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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小民之计 作者:分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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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曹纯和亲卫们只要防着冷箭就好,压根儿没动手机会,别看吕布斩杀了很多西凉兵,身上半滴血都没沾到!
待他们杀到折返来的前军,曹营那边哨探发觉后,于禁点了兵马杀出来,快要赶到了。
马腾和吕布交手几合,马超喊:“父亲!曹营兵马来援吕布,速速回营!!!”
有兵士舍命挡往吕布身前,马腾便在其他将领保护下逃开,和马超汇拢一处,逃了。
曹丕跟着吕布追杀一阵,有了长兵器,到底动上了手,把落在后面的西凉军宰了不少,追到只余浅滩,河水才到马腿高的洛水边,对岸已是马腾大营,这才罢。
马腾偷营不成,反折损了几千人,马也丢了不少。
吕布那边呢?伤都没伤一个。
曹丕还把马超手里那把挺有名的虎头湛金枪给弄到手了。
马超年轻气盛,回去就摔东西打人,下面兵士送上来一物——曹丕佩剑,临渊。
曹昂的青麟剑是曹操叫人打的,亲自给取的名,麒麟为子。
曹丕一向不得曹操心喜,这剑是他自己从幽州回来后叫人做的,拿上手不足一年,一来时间短,二来曹丕不会学武将拿着兵器跳出去单挑,这剑一点名气没有,只有剑柄处微刻的四个小篆字体,一面是“子桓”,一面是“临渊”。
马超认得这把剑,要不是这把剑他岂能丢了兵器!?立即把曹丕恨得切齿,挥剑砍向旗下大石,竟一剑断石,马超这才消了点气。
好兵器!虽不乘手,倒也不亏。
只是奇怪,奸相曹操之子曹丕为什么给佩剑取这种名字?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曹丕对那剑根本就不在意,兖州几年无战,百姓多有归附,其中便有从越国旧地来的铁匠,居然会失传的“百炼钢”技艺,一把剑,对曹丕而言不过就是千金罢了。
他的剑法已十分了得,只缺临敌经验。
而战场上用剑厮杀?那是玩笑话,比如刘备的双股剑,基本就不怎么出鞘的。
曹丕没打算去挑战刘备的“第一”位置,眼下倒是对长兵器更有兴趣。
后一天习武,便用马超这把虎头湛金枪对上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至于结果……不提也罢。
曹丕本不用上阵杀敌,曹彰虽然爱在军营中厮混,但曹丕早已在幽州带兵一年,且立下战功,跟曹营上下将官早已熟识,曹彰年纪比他更小,那般玩闹一样的“骑马打仗”根本夺不走人心,曹丕何苦?
要怪只能怪那个不惜自身替他挡剑的天子——明明不信任,却肯以命相救。
洛水边层林渐黄,而南边,江陵的雨季过去了,每一场细雨过后,天气便凉上一分。
五时色中,秋季为白色,刘协的穿戴净一色的白下来。
白玉冠、珍珠银簪。
与夏季轻薄的素纱和冰纨相对,衣袍质地渐厚,以荀白的缣和织造中用绞纱复合而成的罗为料,经锦为边。
衣上绣纹更增技法,清一色的白线银丝,却因厚薄在光线下自呈深浅,亦幻亦真,彷如龙潜清溪,凤翔雾霭,似呈动态。
朝廷简陋,刘表兼任六尚,秋季衣袍制出后来告诉刘协,刘协于这些东西不上心,便叫陆逊去看,意思意思。
陆逊把十余套衣饰看下来,回去就跟刘协说了一句话:
“可笑天下人都想称帝,除了皇上,又有哪个配穿帝服!”
刘协怔了怔,笑道:“叫你去看一下衣袍,怎么回来说出这么句话?对了,黄忠道甘宁规矩多了,他军中事务多起来,不能时时跟着朕,想叫甘宁到朕身边伺候,朕想让甘宁同你和你弟弟一样,做侍中。”
陆逊的丹凤眼差点没吊高九十度。
刘协回头看来时,陆逊忙把脸色恢复,垂头道:“臣武技不行,是该有个武艺高强的跟着。”话是这么说,眼睛斜瞟斜瞟的,很不乐意。
刘协笑道:“怎么还没报仇?”
陆逊嘴皮子动动,挤不出字。
每次去都被欺负,仇是越结越大~
刘协看出问题,故意道:“伯言如此说,那下午朕便传命让甘宁过来。”
陆逊躬身,还是挤不出字。
过一会,衣袍熏香送来,黄门伺候刘协换妥,刚起身,陆绩从外室门那栽进来,“咕咚”一下倒地上。
刘协差点笑出来,忙正容斥责:“公纪,何事慌张?不成体统。”
陆逊忙去扶陆绩,念叨:“太医都说了,你有脚疾,走路要缓,过门槛要看!怎么每次来不是绊就是磕?”
陆绩年纪虽然小,长张国字脸,不是所有国字脸都是勇夫,陆绩是彻头彻尾的书生,时时刻刻冒着股子书呆气。
被陆逊拉起来便向刘协躬身道:“臣在门外见着皇上,惊为幻象,以致未看到门槛……对了!臣有简敬启皇上。”
刘协也不用黄门去拿,自己过去接了展开看。
陆绩喜欢看书,来了江陵后,要么泡屋里看书,要么出门找书,刘协除非召他,否则见不着人,今日主动来见,怕是找到了好书,有心分享一下。
可是一看完,刘协囧囧的,望向贴边上蹭看的陆逊,陆逊一脸喜色道:“绩儿!真有你的!”
什么内容?
刘协微服出游,三巴掌打服甘宁的事。
老实说,甘宁是被黄忠打服帖的,跟刘协没半毛钱关系,可是陆绩那天在周瑜船上,只看到后头打群架,没看见起因,一打听,吕蒙道皇上被甘宁调戏,周瑜出手相救,百姓言甘宁为非作歹,小皇帝三巴掌扇醒了甘宁,甘宁悔悟了。
陆绩问了一个又一个,都是这说辞,作为掌握真相的少数人,吕蒙被陆绩忽略不计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陆绩知道这事要是传得更开,对刘协会更有帮助,于是整理了写出来,巴巴的跑来邀功。
哪知道刘协居然看抽了。
他忽悠甘宁那三句话,什么头上毛好看,疼不疼,你娘贵姓,还沾了脸蛋的光,才忽悠成功,被陆绩一写,怎么成“荒淫废日,该打”、“欺压百姓,该打”、“冒犯天威,该打”,这般义正言辞,威风得吐血的三掌……
刘协看完望向脑补绩,如何不抽?
陆绩一脸殷切,刘协只好抽着抽着的赏了他一副笔砚。
陆逊道:“如能化文字为语言,岂非流传更广。”就像刘协那“告黎民百姓书”,口口相传,不认字的大老粗都懂啥意思。
刘协脸抽搐:“不、不用了吧……”
陆逊很严肃地提建议:“天下民心虽向汉,可如扬州、交州,或是曹操治下兖州各郡,百姓之心不知还存多少?皇上的告黎民百姓书与这个有同样效果,何不一齐用之?”
刘协道:“这个……已是讹传,怎好助长?”
陆逊看刘协神情,知道已经动摇,不用多说。
只要不是刘协自己这么说的,就算有人跳出来说这事情不对,又有什么关系?
到午后,陆逊借口帮着陆绩整理故事,跑没了人,甘宁进屋时四下看,没看见陆逊。
甘宁跪地上磕了头,刘协仔细看了看,那些五彩缤纷的打扮怎么没了呢?
“你头上羽毛呢?”
甘宁跪那笑:“黄将军说不好看,拔了。”
“铃铛?”
甘宁扒开革带给刘协看,原来系到大带上了,用革带遮着。
刘协失笑:“汉升拔了你的毛,规矩了?”
甘宁抓抓头答:“就是不太习惯。”
刘协乐了:“平身吧!”
甘宁站起来后,刘协道:“既然规矩了,便做侍中留在朕身边看用。”
甘宁忙又跪下谢恩,这次脸上没有淤肿掩护,笑得大牙都露出来。
刘协看到也微笑——其实不是黄忠要让甘宁来,而是刘协自己的意思。
黄忠忠勇正直,容不得下面人肆意妄为,甘宁却豪爽不拘小节,从他以前当官当得像土匪就知道了,两个人一个不好,反激出化解不开的矛盾来怎么办?就这么不长的时间,黄忠已经对甘宁颇有微词了。
而且甘宁的性子也要磨一磨,演义里他是孙权手下将领,孙权虽爱其勇,却也十分头疼,刘协不想再为了甘宁头疼,要他头疼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把甘宁放在眼前,不比别处,甘宁少不得要收敛下来,慢慢的磨磨,方稳妥。
“朕的起居饮食自有黄门伺候,其余各事,你自己留神便好,朕只嘱你一条,从今后,你是朕跟前的人,出去不得放肆寻衅,若是有人参你,朕的责罚降下来,你担得起担不起?好生想想。”
甘宁忙叩头:“臣知道了!臣谨记!”
刘协看着甘宁,越发满意了,很识相的人啊!
据说魏延也来了,但黄忠还没让魏延来见驾,记得演义上诸葛亮说魏延脑后有反骨,是个反骨仔,诸葛亮五丈原一病逝的时候,魏延就谋反了。
黄忠既然保证了拾掇魏延,估计反骨也反不出戏来,刘协很是放心。
眼看秋收在即,战事越来越近,眼下荆州才发展起来的一切很可能转眼即灭,镜花水月一般。
曹操善于用兵不说,他的军队都是老兵,能征善战,淬炼多年,历经大战小战无数。
荆州原有骑兵五万,步兵十万,水军十八万,扩军招募后,新增骑兵不过几千,步兵四万,水军三万,禁军一万,而且二十三万旧军没经历什么大战,只见膘不见壮,新军还在勤加操演,真上了阵不堪一击,到战时把新兵混进老兵队里,不拖后腿就算不错的了。
算来算去,还只有刘备手下的七万多军队最是堪用。
正面迎敌这一条,怎么都行不通。
刘协命人搬了沙子进内府,又找木匠做了一个长二十尺,宽十六尺的浅边木盘,在挨着外府的最大一个厅室里放置下来,倒入沙子,堆地形图。
卫士将沙子倒进木盘里时,甘宁便侧身挡在刘协身前,怕扬起的灰沾到刘协身上,又跑去跟木匠要了长柄带头的木杆子一根,刘协指哪里,他就用木杆子把沙子推成形。
甘宁原本是巴郡人,熟悉长江上游,自己摆弄着,把白帝城到江陵这一段的水域山峡给大约弄出来。
刘协取了案上的盘龙灯台,还没说要干嘛,甘宁接过去,踮脚走进木盘内,把盘龙灯台放在正中间道:“这是江陵,皇上在这。”
刘协笑道:“你倒体贴。”
甘宁跳出来,有点放肆地将刘协上下看看,嘴里“啧”一声,不待刘协翻脸赶紧跑去找屋里其他摆设来充当其他城镇。
刘表、荀彧、陈宫和黄忠等大臣听到消息,个个放下手边的事情跑来看。
陈宫一看到便说:“马援堆米成山,辅佐光武帝征伐天水、武都,早有先例,臣等没想到,皇上高见!”
刘协道:“这叫沙盘,朕先放一个大的在此,以后带兵出去的,除了有画的地图,军帐中都要备一个这样的沙盘,凡会涉及到的作战地点全部摆出来。”
黄忠和蔡瑁等武将忙抱拳应声。
荀彧道:“曹操南下,第一关就是南阳,南阳东北面是扶予山,对!就那!”
甘宁忙跑过去,照着荀彧指的地方推出山形。
那边蔡瑁道:“南阳下来是新野、襄阳。”
甘宁还没找来东西,蔡瑁嫌他慢,摘了腰间玉佩一分两半,扔到了位置。
刘表道:“汉水过襄阳,下游连接江夏大营,这是水军防线。”
甘宁忙又去拿杆子,刘协笑起来:“好了好了,你们都有事,看了就去吧!有熟悉荆襄地形的人,找几个来,陪着朕摆弄出来就是了。”
大臣们应了,纷纷又退出去。
甘宁凑近刘协道:“谢皇上。”
刘协言“非是为你”,走开,甘宁舔着脸追着问:“那是为什么?”
刘协不给面子道:“陆逊。”
甘宁:“啊!?”
刘协道:“你别欺负太过分了,他要是忍不住来朕这里告状,朕一定狠狠收拾你!”
甘宁一脸夸张的惊慌:“不敢了!以后不敢了!”
玩笑和叮嘱分得很清楚,甘宁也是聪明人,所以陆逊……该欺负还是要欺负,谁叫他长那么漂亮?
那沙盘用了几天才完善了,堆出个荆州北部七郡地形图来。
当然那些灯台、玉佩、罐子、杯子都换了,刘表叫人做了象棋棋子那么大的圆木块,上标城镇名字。
刘协又让木匠做了几百支铁头小箭,甘宁手准,有这个不用跳进去,站边上一扔一个准,小箭上带布头,以后用起来谁带这一路就标谁的名上去,行军布阵用。
等蔡瑁弄来水师中的绘图师傅,各条河流不能登岸的地方又加了木板隔开山水,更加形象了。
文官们看了道好,武将们看了简直爱得不行,恨不得睡在边上,做梦时便可以跳进去纵横一番。
刘协索性叫木匠做个几十套出来,比这个小些,木盘、铁箭、木块等分门别类,置入一个竹篓子里,一人赏一套,比恩赐金银玉帛还来得好,不费钱还叫他们美得很。
哪知沙盘做出来还没赏赐下去,奉常王朗上表反对,说这是玩物,天子你自个玩已经是玩物丧志,还要做给臣子们,没这个道理。
刘协看了奏简不理会,东西照发。
本来识相点的,就该打住了。
可王朗自认为是肱骨老臣,皇帝怎么能不理他?于是在早朝上当朝直斥刘协玩物丧志!
王朗话一出口,四野寂静,连上首坐着的刘协都用了几秒才愣过来——居然有人敢当面骂他!?
骂得有理也就算了,认死理还自以为了不起?
刘协忍着气,试着讲理:“此物非是玩物,王奉常难道看不出来用处?”
大臣们表情各异——王朗这般直斥,小皇帝居然都不动气。
黄忠想说话,刘协对他摇了摇指头。
王朗道:“皇上未对众臣说过用处,臣看那些东西,不是玩物是什么?”
原来如此,刘协明白了,王朗是知道他组建了心腹团体,不甘心被排除在外,借故吵嚷。
真被王朗闹开,其他大臣说不定也抱有此心,可能跟王朗连成一气。
刘协当机立断,理也不讲了,一拍御案喝道:“你不知用处的便指为玩物,是不是天下间你王奉常不懂的东西都是玩物!?当廷咆哮!君前失仪——廷尉何在!?”
大臣们惊悚了,看着刘协一点没生气,一副要讲理的样子,可是一转脸便叫廷尉!!
王朗也大出意外,吓得跪倒。
看曹操嚣张惯了,以为刘协没脾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

廷尉刘晔跑出来跪地,刘协指着王朗道:“刘晔,他交你处置!”
刘晔是从许都跑来的,来了江陵才升任廷尉,汉室支族,阜陵王刘延之后,刘协是光武帝刘秀第八代孙,而刘晔是第七代,论辈分也是刘协的叔叔之一,只不过年纪比刘表、刘备、刘璋小得多,和刘琦同年,比刘琦还小几个月,小叔叔一只。
刘晔十三岁按母亲遗命斩杀父亲宠信的侍者,从此后开始出名,在许都为官时还帮曹操出过主意,刘协对他不熟,但刘表、荀彧都推荐,于是让他做了廷尉,这还是刘晔第一次可以出列亮相。
大臣们多有替王朗求情的,刘晔倒干脆,跪了起来,手一招,让卫士上来,直接把王朗拉了下去,王朗这时候吓傻了,煽动的话都来不及挤一句。
等人被拖走,刘协对求情的臣工不置一词,先前震怒下冕旒晃荡,这会仍未停下摆动,玉珠子下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便是怒气都没有残余分毫,顿时令求情者住了嘴。
满朝文武归坐安静下来后,刘协才道:“还有何事?”
荀彧出列道:“启禀皇上,臣在城外布粥的商人中选了三户,一户姓商,一户姓陈,一户姓王,俱是荆州名商,名籍在此。”
黄门接了,躬身呈上来给刘协,刘协看到王氏家主名王苞,抬眼向刘晔看了一眼,随后把奏简放过一边,示意下一个臣子奏事。
荀彧有点纳闷,难道有问题?退回去跪坐好。
退朝后,刘协本以为荀彧会马上来见,结果最先来的不是荀彧,而是从来没单独求见过的刘晔。
刘协止住黄门,衣服先不换了,先听听刘晔什么说辞。
刘协本就想杀王朗,苦于没有借口,如今王朗自己跳出来了,可是今天的理由不充分,恐怕刘晔是来问怎么处罚王朗的,刘协头疼了,总不能赏个几十杖,叫刘晔下重手打死掉,那样的话刘晔要遭弹劾。
哪知刘晔进来行了礼,便道:“王朗今日君前失仪的罪责请皇上容臣过两日再罚。”
刘协意外:“怎么?”难道朝堂上挺干脆的刘晔下来还要替王朗求情?
刘晔道:“荀大人呈给皇上的三户商家有一家姓王,与王朗同姓。”
刘协学刘备面瘫,其实吃惊。
当时就看了刘晔一眼,居然……就揣测出来了?
刘晔接着说:“皇上前阵子命臣查办豪奢饮宴者,臣查知城外那处飞凤楼就是王苞开的,每日里接待不少达官富商,仅仅飞凤楼每日卖的酒,就足可充他家布粥一个月的的好几倍!”
刘协问:“都有谁是这个飞凤楼的座上宾?”
刘晔小心翼翼道:“皇上,臣有一言……”
“说。”
刘晔躬身:“重要的不是谁去饮宴,而是谁容许了飞凤楼的存在?谁从中得了好处?为什么不开在城中,要开到城外去?”
刘协侧目——犀利哥啊!
转口问道:“这王苞跟王朗有何关系?”
刘晔道:“臣还没查到……”抬头看了看刘协,又道:“王朗从不出城,更从来不曾去过飞凤楼,但流民纷纷而来,几乎所有大臣都出去看过,王朗此举……”
刘协懂了,刘晔看出他有意杀人,纵然王朗跟王苞没关系也要靠上关系去,刘晔这是在揣度着圣意说话。
于是授意:“接着说。”
刘晔眼睛一亮,知道猜对了。
“王朗清贫,为官廉洁,几乎人人皆知,可是却经常能够拿出钱物帮助他人,受其惠者多矣,臣怀疑王朗还有他处来钱。”
刘协微笑——小叔叔,你太可爱了!
点头道:“既然怀疑,那就去查,严查!不可遗漏!”
刘晔道:“臣遵旨!臣退下了。”
刘晔刚出门,黄门报说荀彧来了,还带着一个人。
刘协叫传后便去端杯子喝水,早朝上可以喝水,但一有事情就容易忘,忙得好像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才想着没时间喝水,杯沿碰到嘴边,荀彧进来,同样身着朝服没换,跟在荀彧后头的人穿着身青色褐衣,布巾束头,虽蓄了点须还满身风尘,但长了张小圆脸,还带点肉,眼睛也圆圆的很有神,看不出到底是十几岁装老成,还是根本就已经二十来岁三十岁了。
刘协心里一动,这口水又没喝到,杯子搁回了案上。
“文若,这莫非就是……”说着话,刘协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桌案,在珠玉声中朝下走去。
荀彧躬身笑道:“皇上,没错,这就是郭嘉,郭奉孝。”
早朝之前刚刚听到郭嘉到了江陵的消息,荀彧便在下朝后赶紧去接了郭嘉入府拜见刘协。
郭嘉被荀彧的人接了车,带到州府侧门外,等着等着的,他在车上睡着了,荀彧下朝绕过去,打开车门一看,好睡着呢!赶紧连拉带拽的把人弄醒拖进来。
郭嘉走着道头还在点,脚下发飘,做梦一样。
此时看到刘协上戴冕冠,下着朝服,贵不可言,更觉得是在做梦了,跪下拜道:“草民郭嘉,叩见吾皇万岁!”
刘协赶两步,抖抖袖子拉住郭嘉的手腕,笑得喜不自禁:“奉孝远来,朕甚喜!快平身,路上行来十分辛苦吧?”
郭嘉顺着站起来,咧嘴笑:“不辛苦,正好睡觉,耳朵里听得木辕车轮辚辚做响,如梦催觉。”
荀彧在旁道:“奉孝说话便是这般吟诗样的,听之悦耳。”
刘协点头,总觉得有哪里感觉不对劲,郭嘉的表情怎么这么梦幻呢?
荀彧劝他坐下说话,刘协放了手归坐,让荀彧和郭嘉也坐了。
荀彧看刘协态度,知道郭嘉不会受冷落,放下心来,立即记起早朝上的事情。
“皇上,为何命押下王奉常?还有臣上的奏简?”
刘协看屋里的人,陆逊、荀彧、郭嘉,都是信任倚重的人,连黄门也只候在门外,便直言道:“朕想除掉王朗。”
荀彧吓一大跳:“为何?”
刘协想都不想,说辞张口就来:“朕早些年在许都宫中时发恶梦,净是被逼宫禅位,被先帝怒斥的,凡此种梦,很奇怪的必有王朗和华歆在内,梦中他们便是替曹操逼迫于朕的人。”
古人把做梦当大事,当预兆,尤其是帝王的梦,多半还可能影响朝局。
刘协这么一说,荀彧眨眼,勉强信以为真,反问刘协:“皇上打算如何做?”
刘协道:“刘晔已知朕意,这件事就让他来做吧!”
荀彧点头道:“刘晔善知人心,最擅长从细微末节查知真相,既然皇上交给刘晔来做,臣放心了。”
早朝上的事情说完,两人同时向郭嘉看去,却一齐怔住。
郭嘉跪坐在那,头垂着,睡着了。
荀彧要叫,刘协摆手,压低声音道:“这是太劳顿了,让他睡吧!”
荀彧笑也不是,道:“这郭奉孝,怎么……哎!”
刘协低笑两声:“无妨。”
荀彧道:“他为人便是这样,不拘小节,也不大守礼,可其才却是天下少有。”
刘协点头:“朕知道了,孔明有时也这样,朕看来,不可恶,反可爱,直情直性坦诚过人。”
荀彧这才放心。
刘协道:“孔融为人严谨,最见不得于礼不合的,若让奉孝出为外官,恐遭非议,朕意,不如留在朕这里,文若看呢?”
荀彧道了好,放出去做官想进核心还要做点事迹出来,要不肯定有人不服,可直接留在小皇帝身边,跟陆逊、甘宁他们一样,看着不怎么,却绝对是核心,而且郭嘉此时年轻,做侍中也合适。
几位侍中都住在内府,郭嘉也就不用跟着荀彧出去了,荀彧告退。
刘协叫了两个黄门进来,怕挪到其他地方把郭嘉弄醒,干脆叫他们把郭嘉搬到内室去睡。
郭嘉一直睡到月影西斜,五更天。
汉代车辆没弹簧,虽然有减震的设计,可那是高官贵族才享受得起的,郭嘉非富非贵,那骡车怎么可能舒服得起来,虽然睡了一路,也累了一路,挨了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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