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鹰奴 作者:非天夜翔-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到一个时辰,张慕回来了。
张慕道:“宅子选好了。”
李庆成点头,吩咐唐鸿:“你去带着孙家派的小厮,把咱们东西从城外兵营,城内客栈搬到宅子去。”

当天下午李庆成从孙府偏门离去,孙岩选的宅子乃是一家盐商旧址,那盐商捐了个官,带着妻小上京师就任去了,年前方皇后篡位,血洗京城,盐商也无音讯,想必是一道当了朝中余党陪葬,大宅唯两名老仆看着,孙岩便使了些银钱,私占了那宅邸,依旧令老仆看门。
恰值李庆成前来,孙岩便将宅子顺手送了他。
李庆成家什不多,孙岩开私仓着人带了些摆设与用具过来,堆在庭院内,李庆成下了车,见宅子虽许久未曾收拾,却依稀仍带着点豪富家的气派,当即心怀大畅。
后院内,孙岩负手站着,与方青余随口闲聊。
孙岩:“方将军这些日子辛苦了。”
方青余哂道:“臣子本份,有什么辛苦的。”
孙岩唏嘘道:“臣子能当到这份上,旁的人不敢说,愚弟是万万办不到的。”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封儿,交到方青余手中,又道:“年节汀城繁华,方兄横竖无事,不妨出去走走。愚弟一点心意,随手花用,方兄切勿推辞。”
方青余点了点头,倒也不客气,接过封儿便朝怀里揣。




23

23、金羽镖 。。。 
 
 

二人正闲聊间,见李庆成过来,忙一起鞠躬。
“辛苦你了。”李庆成笑道。
孙岩笑道:“殿下若真客气可折杀为臣了。”
李庆成莞尔道:“你岁末想必忙得很,平日里也不需太勤走动,若有事,我自会派人去知会。”
孙岩道:“殿下觉得许诚其人如何?他是臣的族弟,乃是六叔庶出,平时为人机灵,今若有幸投了殿下的眼缘,着他将名儿改改……”
李庆成欣然道:“可以,不须避讳了,令他每日往来两府,你若忙便不用亲自过来。”
孙岩点头,知道李庆成再无吩咐,遂告退离去。

直至此时,李庆成方真正地舒了口气,唐鸿仍带着士兵们收拾东西,带进城的唯二十五人,散在宅中,倒也颇为热闹。
李庆成穿过宅院,扫了一眼,分派下宅院,西侧还有间书房。
唐鸿手下最先动手收拾了西院,打扫齐整,李庆成当仁不让坐了,取过中午看的那书,随手翻了翻,打了个呵欠。
张慕与方青余分列左右。
李庆成要把西川局势先调查清楚,才能采取行动,遂从孙岩处得了不少书。《西川政略》,《汀城县志》等厚厚的一摞。
“天黑了。”方青余道:“仔细伤了眼,我读给你听罢。”
张慕漠然看着书卷,遂摸出折子晃亮,前去点灯。
“免了。”李庆成拒绝了方青余的好意,并在明亮灯光下思索,眉毛微微拧了起来,弧度很好看。

方青余看了一会,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今天得了点东西。”
李庆成:“这是什么?”
方青余:“孙家的贿赂。”
张慕点到架上的一盏灯,动作微一顿。
李庆成随手拆封,抽出内里薄纸看了眼,两张五百两通兑的银票,抬头时与方青余对视,眼里蕴着笑意。
李庆成:“孙岩何时塞给你的?还说了什么?”
方青余:“搬家过来那会儿。”
李庆成刚一落脚,孙岩就开始以银弹贿赂了,私贿随从一直是大忌,尤其对李庆成这等人来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贿赂太子侍卫有何居心?况且李庆成本就缺乏安全感,身边不过寥寥数人,孙岩还想以银钱收买,说不得令他心内忿忿。
“知道了,赏你了。”李庆成把信封扔回去。
方青余哂道:“孙岩这么大手笔,多半不止我一个人有。”
李庆成勾了勾手指,示意方青余过来,方青余躬身,李庆成道:“再凑过来点,看着我。”

李庆成仰头,方青余一手撑着案几低头,二人几乎鼻尖相触,彼此唇角呼出的温暖气息轻佻而风流,方青余注视李庆成双眼,喃喃道:“我这么忠心,再赏我点什么?”
李庆成专注地盯着方青余的俊脸:“赏你这个。”
张慕回过头,恰值李庆成捞起墨砚,对着方青余一拍,把他拍了满头墨水。

“滚出去洗脸。”李庆成斥道。
方青余朗声长笑,抹了把脸出门去,恰与进门的唐鸿错身而过。

唐鸿瞥了一眼方青余,不知这倒霉鬼何事又触了李庆成霉头,站在厅内,拿眼端详李庆成脸色。
李庆成:“都收拾好了?”
唐鸿点头:“鹰也带过来了,就在厢房。”
李庆成:“少什么了没有?”
唐鸿摇头:“家当都在。”
李庆成:“那多出来的呢?”
唐鸿道:“单子不在我手上,孙岩还送来了些物事……”
李庆成打断道:“不是说吃的用的。”
唐鸿一脸茫然,李庆成道:“再问你一次,多出来的东西。”
唐鸿蹙眉不解,李庆成眯起眼,缓缓道:“比方说银票什么的,见着刚才被砸得满头墨水的那家伙了么?”
唐鸿一怔,继而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垂头上前,恭恭敬敬摆在桌上。
“我……我给忘了,方才孙岩塞给我的。”唐鸿吱嚅道:“我收贿了,你罚我罢。”
李庆成冷冷道:“多少银两?”
唐鸿答:“不知,还没拆……”
李庆成沉思片刻,唐鸿多半是收了贿来不及拆看,也未及思索便忙着干活,倒不像作伪的模样,道:“取回去罢,赏你的。”

唐鸿咽了下唾沫,知道这事揭过了,眼望张慕,见张慕点完灯,垂手站于一旁,心想多半又是哑巴告状。
李庆成继续看书,似乎在等什么,及至方青余洗了把脸回来,没事人般站定,又过半时辰,李庆成微有点躁,把书朝案上一摔。
“唐鸿。”李庆成冷冷道:“把你的兵都叫着,到院里集合。”
唐鸿不知其意,出外纠集了兵,二十五人立于院内。
李庆成坐在书房里,沉声道:“都有谁收了孙家的贿,站出来。”

院内肃静,李庆成道:“再问一声,收了贿的站出来,否则被我查到,不用再跟着我了,自寻出路去罢。”
片刻后有人走出一步,继而带着七八个人站了出来。
李庆成道:“李斛,你收了多少?”
带头那人从怀中掏出银两,低声道:“回禀殿下,小的收了二十两银。还有这些,是唐将军昨日发的军饷。”
李庆成道:“军饷不算,每人二十两?孙岩倒也豪阔。”
站出来的兵士纷纷掏出银子,交给李斛,李斛解下皮盔兜了,捧着过来。
李庆成仍记得名字,挨个点了那数人的名:“李斛你是头儿,把他们领到东厢去,每人五下军鞭。银子拿回去,赏你们了。”
李斛躬身退出,李庆成又道:“记得谁赏你们的?”
数兵士齐声道:“殿下。”
李庆成道:“很好。”
是时马上又有人探手入怀,李庆成冷冷道:“晚了,唐鸿去搜身,不可放过一个。”

唐鸿上前去依次搜身,搜到多余银两便劈头给兵士一耳光,把人揍倒在地,不片刻搜毕,二十五人竟是全收了孙岩的贿。
李庆成问:“给你们银钱那人,都说了什么?”
“回……回禀殿下。”一兵士跪在庭外,磕头,以额杵地:“孙家人并没有说甚么。”
李庆成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复又睁开,懒懒道:“今日起,都走罢,不用跟着我了。”
兵士猛然睁眼,众人惨呼道:“殿下,这让我们上哪里去?”

李庆成置之不理,低头看书。
房内房外静了下来,无人知李庆成在想什么,兵士们只跪着都不走,唐鸿也拿不定主意是否去赶人。
李庆成又翻了一会书,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刚刚都搜遍了么?”
唐鸿不知李庆成之意,答:“搜……搜遍了。二十五人,除却李斛带的九人……”
李庆成挠了挠脖颈,懒懒道:“只怕没有全搜遍吧。”
唐鸿一脸茫然,李庆成又道:“家里就这点人么?还有谁?”
书房内一片死寂,张慕终于明白了。

张慕探手入怀,摸出一叠纯金打造的鹰羽,左手微微发抖,上前把鹰羽放在案上。
“啊。”李庆成轻轻道,伸手掌一抹,金羽摊成扇形,熠熠生辉。
张慕单膝跪下,注视着李庆成的靴子。
张慕说:“慕哥不懂,你教我,以后就懂了。”
李庆成意兴索然,吩咐道:“不赶你走,起来罢。”
张慕这次不再违拗了,说起来就起来。
李庆成面无表情道:“赏你了。”继而按着金羽哗啦一下,推到案沿。
张慕看了一眼,缓缓摇头,李庆成喝道:“收着!”
张慕一怔,继而躬身收了。

“都到西院去,每人二十鞭,以后照旧。”李庆成道:“都给记得了,没有下一次。”
兵士们如释重负,谢恩离去,张慕站了一会,回过神来,也朝西院去了,唐鸿再望向李庆成的目光里充满了难言的神色。
李庆成哂道:“我很可怕是不?”说着随手翻书。
“不。”方青余笑道:“你很聪明,又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孙岩还落得个两头不是人。太也凄凉。”
李庆成莞尔道:“唐鸿,你若不从今日起禁了军中此风,不定哪天夜里,你喝的酒里就有迷药,睡的枕内就有见血封喉的毒针,外敌易御,内贼难防。这天底下,没有打不通的关卡,区别只在于递来的银钱,够不够买到你的忠心。”
唐鸿道:“但张慕他的忠心……”
李庆成道:“他不会叛我,礼也是私谊,这层我心里明白,但他收得礼,其余人收不得,岂不有失偏颇?这顿鞭子,就算他被孙岩连累的罢。”

夜间,宅内较之枫城住所已好了太多,李庆成自葭城醒来,辗转奔波这半年间,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张慕依旧是抱着被子进来,于外间屏风后铺了床躺下。
李庆成正要睡着,张慕忽然一动,手肘碰到屏风,李庆成便醒了。
少顷昏昏沉沉睡去,又一声轻响,李庆成蹙眉睁眼,睡意全消。
数息后,张慕又动了动。
李庆成起身道:“你做什么?睡不安稳就换个房去。”
张慕踉跄坐起,纠结背后满是皮开肉绽的鞭痕,李庆成明白了,张慕背上鞭伤沉痛,醒时虽能忍住,入睡后却被疼得在梦中不自觉地抽搐。
“我……”
“你趴着睡。”李庆成道。
张慕点了点头,却不躺下,李庆成身着单衣入内,张慕方趴在榻上。
片刻后李庆成又转了出来,说:“你生我气不?”
张慕忙起身,却被李庆成按住。
“不。”张慕生硬地说。
李庆成手指触上张慕背脊,二十鞭抽下去,抽得皮肉翻出,虽上了药粉,却依旧泛红。
李庆成把被褥朝下拉,露出张慕健腰,张慕又不自然地动了动。
“你去睡。”张慕忽然道。
李庆成道:“我看看你的伤。”说着把被褥朝下褪时,发现张慕竟是未着片缕,男人身躯赤裸,赤着臀股与健壮大腿。
李庆成脸上微红,触到张慕腰间时有种异样的情感,旋将被褥拉开,钻进张慕被窝里。

“你……你……”张慕手足无措。
“我我我。”李庆成笑了起来:“你躺着,我想和你说说话儿,我榻上冷。”
张慕道:“我生火盆。”
李庆成道:“不了,你榻上暖和。”
张慕道:“你睡里头。”
李庆成:“我睡外头就行了。”
张慕坚持道:“你睡里面。”

“真啰嗦,你不是哑巴么?该吭声的时候不吭声,这会儿怎这么多话?”李庆成先前睡到一半被惊醒,此刻下床时的燥热未消,出了点汗,又小心睡到里榻挨屏风那处。
李庆成躺着,张慕趴着。
李庆成侧过头,与张慕对视,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张慕坚持让他睡里面了。
因为张慕趴着时,带着烫痕的侧脸恰好贴着枕头,李庆成看不见。
“说什么。”张慕漠然问。
李庆成道:“没……没想说什么,我怎也口拙了。”他转过身,注视张慕的唇,说:“慕哥,你抱我一会儿罢。那天从枫山下来,都多久没抱过我了,我心里不踏实。”
张慕沉默了许久,而后道:“我不敢抱你。”
李庆成没有作声。
片刻后张慕侧过身,将被褥给李庆成掖好,抬起一臂让他枕着。
“嗯……”李庆成闭上双眼,嘴角微翘:“就是这样。”
张慕吁了口滚烫的气,小心翼翼,将身着单衣短裤的李庆成搂在怀里。

“慕哥。”李庆成喃喃道:“我累得很,前头的路就像一团雾。”
张慕没有回答,把李庆成又搂紧了些,两人紧紧抵在一起。
李庆成闭着眼,低声道:“孙家、西川参知、州吏……得怎么整?该拉拢谁都不知道,情报有限得很……”
李庆成说着说着便睡了。
夜半,张慕轻手轻脚起身,于椅上随手一扯,扯来一袭宽布,随手围在腰间,跪在案前提笔蘸墨,写了封信,再闪身出门。
雪已停,冬夜里,池畔结了一层冰。
“唐鸿。”张慕穿过回廊,声音响起。

唐鸿惊醒,披了外袍出来,见张慕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趿着木屐,腰间围着一袭宽布,赤着上身站在门外。

张慕:“派个人,去葭城跑一趟。”
唐鸿茫然接过信:“找谁?”
张慕:“上头有名字,四更出城,辛苦你了。”
唐鸿听到这句,仿佛不认识地打量张慕,张慕神色释然,唐鸿道:“得了什么好消息?”
张慕摆手,转身离去,唐鸿打着呵欠前去交付手下。
木屐声响低沉,张慕乃是内家功法高手,行走时步伐声被刻意压住,并不响亮。然而回到主房外时,却见方青余身穿宽袍,袍袂飘飘,反手拢上房门出来。
张慕停步。
方青余离开之处正是李庆成的房间,出房时衣领散乱,脸色绯红。
“你……”张慕五指作鹰钩,全身肌肉蓄劲,似乎想把方青余立毙掌下。
“嘘。”方青余眼中蕴着笑意,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别给吵醒了。”说毕好整似遐离去。

张慕转身进房,见李庆成被子半盖半搭,睡得甚熟,短短片刻间料想方青余也做不出什么来,多半只是进来替他盖被子,便不再多想,轻轻翻上榻时,李庆成又呼吸粗重了些。
李庆成翻了个身,张慕便定定看着,只见熟睡太子唇色泛红,喘息急促,单衣被解得全敞,一见便知睡梦中被吻过。只是日间疲惫,却不就醒。
张慕几次欲起身,想过对房去揍方青余一顿,却又怕惊醒了李庆成,正转念间辗转,李庆成却侧过身,把张慕压着,轻轻喘息,低低说了句什么,抬手便抱着张慕。
张慕睁着眼,刹那脸红到脖颈,李庆成胯下那物已硬了,抵着张慕,整个人缠在张慕身上厮磨。
张慕低头要让李庆成睡端正,不料李庆成温暖的唇却挨了上来。
那一下张慕便全身僵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李庆成出气温暖,半睡半醒间问了句:“慕哥?”
张慕胯间挺得笔直,涨得硬疼,忙把李庆成扳开些许,让他枕着自己手臂,含糊应声。
“慕哥……”李庆成声音小了些,伏在张慕胸前,蹭了蹭他的脖颈,张慕身上的气味温暖好闻,李庆成恨不得整个人朝他怀里钻,又挤又蹭,肌肤紧贴时滚烫动情,张慕心内狂跳,面红耳赤,不停喘气,过得片刻,李庆成方再次安静下来。
又过一会,张慕不自然地屈膝顶起被褥,喘息间一手探到胯下,抓着先前围于腰际的麻布,在健硕腹肌上随手胡乱抹了抹,已湿了一大滩。
方才李庆成一阵厮磨,竟是春梦情酣,遗了元精,更引得张慕也射了不少。
张慕疲惫地虚出了口气,把麻布团成一团,轻轻放在榻下,呆呆看着天花板出神,怀中李庆成蜷着,枕在张慕肩前,紧抱着他的腰,看那模样,似是一辈子不放手的意思。





24

24、琉璃樽 。。。 
 
 

翌日,李庆成起床时满室幽香,房中不知何时摆满了堆着白雪的琉璃瓮,晶莹剔透。瓮中插着鲜艳的红梅。
李庆成迷迷糊糊起来,只觉到处都是瓮,柜上,桌上,盆架上,榻旁。满满一室芳香,沁得人心旷神怡。
太舒服了,李庆成伸了个懒腰,发现瓮内白雪还未化,瓮边凝聚的露珠缓缓滑落。转头时忽见张慕已收拾齐整,一身绛红色武袍,黑靴金带,俊朗无俦,坐在桌旁写字。
“慕哥,你摘的?”李庆成笑道,并远远打量张慕侧脸,只觉纵是脸上留了烫痕,破相后的这侍卫也有种说不出的魄力。
张慕点了点头,把手上纸揉成一团扔了,过来服侍李庆成洗漱。躬身为其理袍带时,李庆成忽地便握着张慕的手指头晃了晃。
张慕不避不让,便由着李庆成握住,李庆成道:“背后伤好些了么?”
张慕沉默点头,李庆成哭笑不得道:“多说点话成不?”
张慕:“好了。”

李庆成又意兴索然,收拾停当与张慕穿过回廊到边厅,见方青余正与孙诚说话,孙诚忙起身见礼,李庆成拂袖道:“以后来往两府,不须拘礼。”
孙诚方释然一笑点头:“前天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殿下。”
李庆成知道孙诚乃是孙岩亲信,知道自己身份才方便带话,也不在意,便接了茶笑道:“罢了,在谈何事?”
孙诚道:“谈三少爷的事,昨夜岩哥吩咐我今儿过来,被三少爷听了,便想来见姐夫一面。”
李庆成道:“你家老三不是姑娘么?”
孙诚语塞,片刻后神情带着点古怪,支支吾吾道:“那个……殿下,三、三小姐她从小被当男孩养,在家中无法无天,一贯作男人打扮,家兄只惯着她,也无人敢拗了她的兴,今日才着小弟来与殿下先知会一声,殿下看……”
李庆成哭笑不得,孙岩最小的妹妹竟是个假小子,然而转念一想也才十二岁,少年人爱玩闹,只当看不见了。
“行,得把她当男孩是吧。”李庆成笑道:“懂了。下午带她过来。也该见见。”
府内下人摆饭,孙诚便接了旨朝东府上去,李庆成道:“都坐,一起吃罢,回宫前都这么吃,不用守规矩了。”
席间数人坐了,方青余观李庆成唇红齿白,英俊倜傥那模样,忍不住笑道:“昨晚上睡得如何?”
李庆成含糊嗯了声,抿唇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意,眉间盈盈一弯:“孙家的老三曾经进过京么?前事都不记得了,谁给我拣要紧的说说。”
方青余道:“想不起来了,这女……”
李庆成:“男孩。”
方青余:“?”
李庆成道:“你当别人是男孩就成了,旁的别多问。”
唐鸿被绕晕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庆成道:“是个小子,没进过京师。多半是孙岩遣他来混个脸熟,来日好讨赏。”
唐鸿咕哝道:“又来个国舅爷呢。甚么都不做,白得个国舅爷。”
李庆成道:“你在怨自己没个好姐,送进宫当皇后么。”

午后孙诚领着十二岁的孙歆入西府登门拜访,冬晨煦暖,李庆成正在院内练拳,孙歆于廊下远远看着,李庆成一套鹰飞掌打完,孙歆忽嘲道:“你的武学路子不正。”
李庆成侧头看了一眼,孙歆虽年仅十二,却长得很好,较之李庆成十二岁时高了些许,足到自己肩头。
“路子不正?”李庆成道。
“你的心是歪的。”孙歆不客气道:“张家武学十三式,以一招毙敌为诀窍,务求狠辣准确,到你手中,被耍成了花拳绣腿。”
李庆成长身而立,戏谑地从头到脚打量孙歆,那眼神霎时激起孙歆怒火,孙歆道:“看什么!”
李庆成眯着眼摇头,忽问:“你也会打这套拳?”
张慕站在一旁,眼内充满暖意,开口道:“西川人不少会鹰武,但都不是正统路子。”
孙歆不答,李庆成又道:“你们孙家的家传武学是折梅手对罢,绝学都传嫡不传庶,你既知道什么是一招毙敌,不妨说说,你格毙过多少人?姐夫砍下过匈奴王阿律司的一只手,在枫关杀了两万人,小舅,你呢?”
孙歆登时语塞。
李庆成笑道:“坐罢,我在这呆着也气闷,你对汀城熟,不如咱们……”
孙歆嘲道:“免了,来带一句话给你,说完就走。”
李庆成在亭边坐下,自顾自地笑了笑:“小舅,你这么个寒暄法,可是害我难办得很。今天过来的事,给你哥说了么?”
孙歆丝毫不惧,冷冷道:“别一口一个小舅叫得亲热,你知道么,我姐从来就不想嫁你,识相的话快滚出西川,孙家不待见你。”
张慕转身走向孙歆,李庆成呵斥道:“站住!”
孙歆稍稍退后半步,捏了个指诀,眼神漂移不定瞥向回廊,准备随时逃跑。
“你姐不想娶我。”李庆成乐不可支道:“你以为我就想娶你姐了?我连你姐长甚么模样也未曾见过,不嫁正好,来日你可别哭着爬着过来求我。”
“今天的事。”李庆成一掸袍袖道:“合适的时候,你自可告知孙岩。看看他听了这话,有什么反应,定是精彩得很,来人,送客。”
孙歆喘息急促,缓缓后退,继而头也不回地跑了,张慕上前一步,李庆成却道:“站住,跟一小孩较真什么?”

李庆成道:“你也听见了,慕哥。”
张慕生硬地说:“不。”
张慕脸色阴晴不定,朝李庆成一躬:“孙歆的话不作数,亲事是五年前定的,孙岩是守信之人,京城传出太子亡故消息,孙家小姐为你守寡,不可辜负了孙家。”
李庆成先是一愕,继而才明白过来张慕是在给孙歆求情,啼笑皆非道:“这又与你何干?”
张慕道:“你长大了,总要成婚。”
李庆成简直是莫名其妙,继而脸色一沉,冷冷道:“慕哥,你管得太多了罢。”
张慕不知李庆成喜怒,双眼盯着地下:“臣以为,殿下该先许他。”
李庆成道:“许他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