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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 作者:非天夜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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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云哭笑不得:“臣又不在场,难道胡编些来糊弄陛下吗?西川汀城自古是繁华之地,待陛下到了可亲自去游玩一番,到时便知道,不提了。且话说翌日成祖起身,只觉腰酸背痛,难受得很……”
李效道:“打住,那天出了何事,翌日还难受?”
“陛下!”许凌云把书一拍。
李效只得道:“好好,你说就是。”李效心情好得很,也不与这滑头计较了。
许凌云便翻开书看了一眼,自顾自道:“且话说……”

且话说那夜后,李庆成醒时睁眼,已是翌日午前,想到昨夜之事,不由得一颗心砰砰地跳,也不知今日见了张慕,二人该如何应对。
“慕哥?”
李庆成头重脚轻地下了床,见一套洗得雪白的单衣放在床边,底下还压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淡素锦袍,抖开一看,见袍色崭新,衣料华贵,也不知何时得的,料想多半是张慕早间出去买的成衣。
上身时倒也合身,袍襟处改得正好,锦袍以灰线打了底,绣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龙。不受光照时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云纹,只有站在日光下方依稀能认图案,穿好后李庆成对着镜子拉直肩领,笑了笑。那一下更是衬得面若冠玉,风度翩翩,俊秀无比。
李庆成迈出廊前,府内空空荡荡,出外时厅中无人,只有唐鸿的婢女等着伺候。
“人呢?”李庆成茫然道。
胭红道:“早上唐将军得了信使传书,张将军,方将军便一起到城门处去了。”
李庆成问:“怎不叫我?”
胭红躬身道:“张将军说殿下昨夜睡得晚,鸿哥……唐将军便与两位大人商议了些事,三人分头出去了。张将军还特意叮嘱,不能吵醒了殿下,请殿下用过早饭,若有闲心再出外走走。”
李庆成心想反正日前的嘱咐也交代下去了,一场收尾战,想必唐鸿能独自解决,见胭红手持木盘端上膳食,注意到府上连日来都未调人侍候,一家子男人,就这一个女人在操劳,便安抚道:“辛苦你了,现多干些杂役,等汀城稳住便到人伺候你了,较之在孙家时还住得惯么?”
胭红盈盈笑道:“简直是天上地下。”
李庆成眉毛动了动,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胭红又道:“能侍奉殿下,是贱婢祖上积德。”
李庆成欣然一笑,揭开胭红端上来的盅,问:“孙家送来的?”
山药煮的粳米粥,配着一碗油炸河虾,腐乳,酿瓜两小碟,枸杞茶一杯。
胭红笑道:“枫水化冻,秋去春来,张将军清早亲自到河边去买的,化冰头一道河虾,嫩得很。粥也是城中岐黄堂分号里熬好送来的,公子须得多补气。”说毕便收了盘退下。
李庆成不由得食指大动,把一桌菜风卷残云地扫了个光,正咂舌品味时,府外来了兵士。
“报——”兵士跪在厅外:“殿下大喜!”
“怎么?”李庆成意犹未尽,仍在专心地拆一个虾头:“说。”

“朝廷都骑卫两千,度枫水西来,于闻钟山下受到唐鸿将军埋伏,改路退回葭城!”
李庆成:“太好了,马上把全城的兵派出去,拦路阻截!”
兵士回去传令,不片刻又一信报冲来。
“报——”
“禀报殿下!张慕将军于东道枫水岸发动突袭!我军四千人齐出,尽俘都骑卫!”
李庆成:“太漂亮了!”
兵士:“方将军正将战俘押送回城,该关押在城外还是送进城内,请殿下吩咐!”
李庆成弃了筷子,道:“备车,到城门去。”

春暖花开,全汀城一片欣欣向荣,最后的战役竟是在李庆成仍酣睡时便已悄然结束。
张慕接到信报时第一时间是派出海东青,于城外四方翱翔打探,自己则与方青余,唐鸿三人在厅内铺开地形图,商议对策。
此刻李庆成还在梦乡中,唐鸿根据李庆成的战术稍作调整,直至海东青归来,确认城中其余三面都没有伏兵,不至于中了调虎离山计。
于是唐鸿行了个极其大胆的计划,将章衍手下的八千骑兵借来,交予李庆成的亲卫们带队,百人一队,队长派一人,再将这八十队人分作三线,唐鸿率两千,方青余率两千,张慕带领最后的四千人于枫水南岸设伏。
闻钟山上骑兵突袭,都骑军骤不及防,慌忙全军撤向葭城,葭城外又受方青余伏击,腹背受敌败退于风水。
于是张慕全军横里杀出,两千都骑卫经此一战死伤千余,剩三百多人,尽数落网被俘。

三人打了场漂亮至极的胜仗,李庆成抵达城墙时,方青余与唐鸿两路兵马回城,朝章衍交检军队。
“张慕成呢?”李庆成朗声笑道:“狗日的你们仨,也不叫我起来就打完了,还想着亲自上阵砍杀一番。”
唐鸿笑道:“那哑巴不让我们喊你,说你睡得正熟。”
方青余道:“我可不想挨打了,以后御驾亲征的事还是少来点儿,这样就行了。”
李庆成笑了起来,孙岩听得都骑卫在短短半日间便尽数落网,率领不少族人亲自前来。汀州刺史更带州府上下官员登上城楼,来给李庆成道贺。
李庆成挨个见过人,名字便过耳不忘,与王执相谈一番,再叫出官员的名字来时,登时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方、唐二人点检完兵,却不交接也不卸甲,驻马在城门前等候战俘前来。
孙岩王执二人恭敬立于李庆成身后,李庆成问一句西川民生之事,王执便答一句,答得头头是道。
李庆成微一点头道:“很好,孙卿没有举错人。”
王执笑道:“自该为殿下殚精竭虑。”
李庆成对这名新任刺史十分满意,孙岩又问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战俘?关押在城外还是城内?”
李庆成抬眼见四千兵马北上,沿着闻钟山下兵道前来黑压压的一片,答道:“你觉得呢?”
孙岩略一沉吟,答道:“臣以为,这部分兵十分棘手,难处理,只有打散后编进城防军里。”
李庆成说:“不妥,万一方太后先一步料到会败,先一步在都骑卫中埋下眼线,却又如何?”
孙岩暗自心惊,想道李庆成未免太也多疑,若按先前情报,太后应只以为刺史所报是真,只等派兵前来接收,怎会有败军的打算?
李庆成哂道:“虽然不太可能,但多作准备也是好的,你跟着我下去看看。”

小门洞开,李庆成与孙岩两骑前来,城门外来人却不是张慕,一身戎装,满身浴血,正是那队亲兵的领队李斛。
“回禀殿下!”李斛大声道:“张慕将军着我押解战俘前来!共八百一十七人!”
李庆成道:“张慕成呢?”
李斛道:“敌将酣战时遣出信使,一路东逃,欲将西川局势报予朝廷,张将军点校时发现少了一人,单骑带领神鹰前去追缉,言道请殿下放心!”
唐鸿不置可否道:“跑掉一个也没什么。”
“这叫没什么?你打仗还在行,旁的就是个榆木脑袋。”李庆成起脚,把唐鸿踹了个趔趄,吩咐道:“方青余,把他们都带到城东兵营里看守,不可逃了一个。”
唐鸿一声未曾问出口,李庆成便道:“得让朝廷以为他们全军覆没了,这队人才能为我所用,没事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李庆成在城外呆着,兵士把战俘押去了军营看守,余人也不敢退,便在城楼下陪李庆成发呆。
李庆成嘴角微勾,看着南边的方向,直至暮日西垂,将他的影子投在旷野上,海东青才一声唳,从连绵青山外飞来,犹如入了画境。
兵道尽头,张慕单骑孤马,背着把长刀缓缓回城。

城楼处翘首以望。
张慕发现李庆成在城门前等他,反而下意识地勒停胯下战马,转身想走。
“给我站住!”李庆成哭笑不得道:“上哪去!”
张慕调转马头,磨磨蹭蹭地绕了个弯,在兵道上走来走去,就不近前。
李庆成远远喊道:“逃掉的信使呢?”
张慕答:“被我杀了。”
李庆成道:“那你在做什么?还不回来?”
张慕不吭声,李庆成在众目睽睽下怒吼道:“过来!”
城墙上哄堂大笑,李庆成不悦道:“笑什么?都给我散了。”
兵士们一哄而散,孙岩摇头莞尔,下了城楼,落日沉下山去,李庆成策马赶至,斜眼打量张慕,目光从他护肩下露出的赤裸胳臂扫到他的腰间,张慕那身铠甲很好看,上身几近打着赤膊,唯数片环甲遮住胸膛,腰间现出健硕腹肌。
张慕低头,侧着脸看李庆成。
李庆成又不怀好意地看张慕的战裙,想到昨夜的同心结不知是否还在,拉起张慕的手勾了勾,张慕满脸通红却又舍不得放开,两人牵着手,一晃一晃地回城去。

十日后,西川发布勤王诏,十六路兵马于汀城散向中原诸州,南至梦泽,北到玉璧关,西至枫关,东抵秦州东海诸县,俱收到了一纸轻飘飘的诏书。
勤王诏上详细列举了方皇后谋杀大臣,血洗军师,割地卖国等三十三条罪名,言明方氏于统历十六年八月十五发动谋逆,先帝驾崩,太子逃亡。现以李庆成之名向中原十六州请召集勤王军,若有叛党为逆,则前事既往不咎。各路兵马于京师汇合,听从太子号令,重夺大虞河山,论功行赏。

统历十七年二月初五,西川全境归顺,杀朝廷来使,宣告与方氏势不两立。
三月十二,京师发天子诏,召集诸侯剿灭叛党,同时草拟李珙登基金册,五月初六将于江州与司隶交界处的玉衡山顶祭天,登基为帝。

四月初六,李庆成将汀州事宜交付予孙岩与唐鸿,准备动身前往江州。
是时孙岩发动了全族所有的力量,汀州的银两源源不绝流出,西川、枫山、塞外等地的铁则大量涌入,天下铁价哄抬,供不应求,埋在暗处,李庆成尚未察觉的商路一一呈现,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行脚商队入城。
商人趋利,孙家的举动只代表着一件事——要打仗了。中原各地所有的商贸都在孙家或明金收买,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向西川汀、葭两城汇聚,一时间白银花得如水一般,囤积了近二十万斤精铁。
同时已招到了第一批兵马共计一万四千人,唐鸿开始战前筹备,一切趋于安定,李庆成准备动身,前往江州。
江州有他的母舅家,世代望族韩家,当年虞国太祖初涉大业,便是韩家重金为李谋铺出了一条路。
李庆成只要得到江州韩家相助,两路同时出兵,这天下便已得到了一半,晚春,方皇后发了天子诏,号令天下剿灭假冒太子的李庆成。他不能再耽搁,必须出发了。

都骑卫在城外关了近一个月,最后李庆成成功地说服了他们,唐鸿仍不放心,最后章衍再交给李庆成两百兵士,并入都骑卫中,张慕与方青余仍旧随行。

李庆成带着这五百人,在枫水南岸处与唐鸿告别。

李庆成道:“你回去罢,别再给我出什么乱子。”
唐鸿欲言又止,最后重重点头。
唐鸿难得地红了眼眶:“此去小心。”
李庆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吩咐道:“儿郎们走,准备渡河!”
兵士们纷纷上板,十余艘舢板入水。

唐鸿沉声道:“恭送殿下,臣谨祝殿下武运昌隆,四海归心!”
随队送行近千兵员尽数单膝跪地,齐声大吼道:“谨祝殿下武运昌隆,四海归心!”

晚春十里芦花飘荡,李庆成衣袂飘扬,笑着朗声道:
“唐鸿,你与我都是一样的身世,一样的人,你就是我的影子,以后的富贵还长着呢,好好干活,朕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许你,只要你尽心竭力,他朝这繁华江山,我与你共坐。”
声音渐远,滔滔枫水东来,汇入寒江,唐鸿双眼通红,热泪盈眶。


 38、前尘事


一行人渡寒江,弃舢换马,晚春寒江两岸烟雨迷蒙,笼着青山绿水,山路上桐柏树叶油绿得如洗过一般。
海东青扑进树林中,满林鸟雀惊飞。
此去需从折、眉两山穿过古道,过眉山,从玉衡山脚绕过,方能抵达江州。当年张慕单骑救出李庆成,便是从这曲折山道入川。
悬天古径高立千仞,脚下是哗哗淌过的江水,李庆成吹响鹰哨,唤回海东青,于车座上卷起窗帘,呼吸着山涧的湿润空气,斜斜倚着出神。
车队在古径一侧停住,张慕翻身下马,前去整军,李庆成趴在窗沿边漫不经心地朝外看,见张慕点校完过来,李庆成目光便不自觉地朝他胯下瞥,肖想张慕战甲下压着,被箍着同心结的那男儿雄根,不禁想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张慕走过来,与李庆成视线交接,彼此心中都是一挠,张慕下意识地避开李庆成视线,走向一旁,前去整理马鞍。
李庆成笑了起来,放下车帘,车队再启程。
手下有五百兵员,其中三百御林军是降军派给张慕,两百西川军是新兵,由方青余统领,这点人能派什么用场?
方青余一身战甲,英姿飒爽,骑在马上吊儿郎当地一晃一晃:“殿下在想什么?”
李庆成微微拧起的眉毛舒展开去:“想咱们如果被伏击,这点人不够看的。”
张慕在马车外另一侧说:“有儿子,不怕伏击。”
李庆成鼻里虚虚嗯了一声。
队伍进山,参天古木与林荫遮去了正午的日光,四周一片静谧,李庆成取了把羽梳,小心给海东青梳理腹下软毛。
“都上车来。”李庆成吩咐道,放出海东青,随手拉上车帘。
马车内空间狭小,方青余与张慕二人各坐一侧,骈手抵膝地挤着,都是十分不自在。
李庆成:“咱们手上只有三百降兵,两百新兵,到了江州该如何行事,还得详细计划,不可把赌注都压在韩沧海身上……”
方青余莞尔道:“殿下,韩沧海是你小舅,你把前事都忘了。”
李庆成不悦挑眉道:“我知道,怎么?”
方青余:“韩沧海此人,绝不会叛。殿下到得江州以后,随性子行事就行,不必再步步为营了。”
李庆成疑惑蹙眉,张慕开口。
这次张慕竟是罕见地与方青余意见一致。
张慕:“天下叛了,韩沧海也不会叛。”
“为什么?”李庆成疑道。
张慕沉声道:“韩将军是天下武人的表率。”
方青余难得的一哂道:“殿下切莫担忧,待到得江州后,一见便知。韩家不同于孙家,只要殿下人到,臣能担保大事可成。”
李庆成若有所思点头,方青余又解释道:“说实话,韩家也不在乎龙椅上坐的是谁,这点与孙家几乎完全一致。但国舅爷目光高远,心中所系,只是天下苍生过得如何,你是先帝的正统血脉,又在枫关抵御匈奴大军,当年国舅爷见你之时,便说过‘庆成虽跳脱不羁,却有仁德,他朝继位,乃是天下百姓之福’,有这句话在,相信韩家定会倾尽全力助你。”
李庆成道:“既是这样,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方青余微一笑,解下腰间佩剑,一手横握:“韩舅爷入京述职,这把剑就是他亲手赠我的。”
李庆成诧道:“云舒剑就是他给你的?”
方青余点头笑道:“韩沧海十七岁时仗剑挑遍南境十二州,未有一败,号称我大虞第一剑手,后于眉山峰顶败给张孞,大彻大悟,弃剑不用,转而练棍,归隐族中,不再过问武林中事。”
“太祖举兵时,韩沧海倾全族之力相助,荡平南境各州,只因他认为,先帝是体恤苍生百姓之人,韩家响应太祖时出兵五万,回江州时只剩不到一万子弟兵,中原安定后便卸甲归田,把所有兵权交给朝廷前来交接的州尉。直到三年后先帝亲自来请,韩沧海方再度出山任江州刺史之职。短短数年间,江州税赋跃居全国翘楚,仅在江南一地之下,当臣子当到这份上,再无人能出其右。”
李庆成长长吁了口气,真正放下了心。
方青余收起佩剑,下了马车,李庆成道:“张慕成留下来。”
车厢狭隘,张慕人高腿长,躬身坐着,李庆成把一脚架在张慕膝上,问:“我舅舅送了方青余一把剑,还送了你什么?”
张慕:“没有送我什么。”
李庆成笑道:“来抱会儿。”
张慕起身时脑袋碰到车顶,弯腰时手肘又磕到麻筋,磕磕碰碰地勉强调整了姿势,把李庆成抱着。
“我小舅怎那么偏心?”李庆成在张慕耳边又衔又舔,又去吻他嘴唇。
“他说……”张慕耳朵发烫,解释道:“‘我败于你父之手,想你承了无名刀,又得家传武学,沧海无物可赠,祝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庆成听得入神,只觉韩沧海一句话,君子风度尽显。
想了一会,李庆成又把手隔着张慕镂空甲胄摸他的胸膛,又揉又捏,不住朝下掏,张慕忙尴尬按住,李庆成道:“张慕成,你不想我么,那话儿还绑着没有,让我看看……”
张慕:“想……想,不行,庆成,现在不行。”
李庆成话一出,马车狭小空间中尽显温柔旖旎气氛,李庆成随手朝张慕腿间摸去,解松腰带,先前一番厮磨,张慕已硬得翘挺,李庆成扯了扯同心结,张慕低低呻吟一声,显是动了情。
“帘子封着呢,来。”李庆成喘息道,把同心结解了下来,翻指绕在手背上,张慕那物已硬得流水。
张慕堪堪按捺住躁意,喉结动了动,抱着李庆成道:“不行……外头路不好走,听话。”
“张将军!”有人在外头喊道:“张将军呢?”
李庆成意兴索然,只得道:“你去吧。”
张慕在李庆成嘴角亲了亲,笑道:“晚上。”
说着匆匆系好腰带下车,剩李庆成倚在车厢里,随手玩着那刚解下来的同心结。红绳系的结扣半湿,绳索坚韧,还带着一股极淡的男子汗味,令李庆成不禁情欲萌发。
夜间崇山峻岭一片黑暗,兵士们在眉山谷内的高地上扎营,四面狼嗥声此起彼伏,海东青倨傲立于李庆成的帐篷顶端,一双鹰目闪闪发亮。
“张——慕——成。”李庆成吃过饭,懒懒躺在帐篷里,头也不抬朝外喊道。
“回禀殿下,张将军去巡视营地了。”帐外亲兵答道。
李庆成只得趴着发呆,片刻后一道霹雳划过天顶,春季雷鸣阵阵,嘀嗒雨点打在帐篷上。李庆成吹响竹哨,海东青飞进帐来。
“嗷呜——”
山间狼嗥远远传来,听得李庆成心里发毛,起身盘膝坐定,问:“外头都安排妥当了么?”
这次是方青余的声音:“安排好了,雨夜不能生火,得多派些人手驻着。”
李庆成揭开帐篷窥探,只见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树丛已不复白天时的模样。
整个眉山犹如一只张着嘴的怪物,绿莹莹的光点散于山野间。
张慕回帐,雨水滴滴答答地沿着盔甲朝地上淌,他站了一会,说:“庆成,夜里不要出去。”
说着在帐内点起灯,转身出外喊道:“都点帐灯!”
营地四周全是发着绿光的狼眼,海东青一声长鸣,狼眼退后,错落的士兵帐内纷纷点起灯火。
张慕拄着刀,在帐外低头坐着守夜,犹如一座黑暗中巍然的雕塑。
“张慕成。”李庆成不满道。
张慕:“你睡觉。”
李庆成:“你冷么?”
张慕:“不。”
李庆成揶揄道:“漫漫长夜,张爱卿一人独坐,不空虚么?。”
张慕认真地说:“我不说话,但我心里高兴得很。”
李庆成:“你高兴什么。”
张慕又不吭声了。
“木头。”李庆成斥道。
张慕脸上微红,海东青一跳一跳,就着帐边淌过的水流低头喝水。
“儿子,别管他。”李庆成揪着海东青的尾巴把它抓过来,扯上被子抱着他的鹰睡了。
雨越下越大,入夏的第一场暴雨无休无止,雷电交杂着白花花的水充斥了整个天地。
一道霹雳划过,将黑暗映得煞白,李庆成、张慕与方青余俱是同时眯起眼,听见雨声中远远传来的决死狼嗥。
“啊——”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呜——”狼嗥隐约可闻,李庆成马上翻身而起,放出海东青,探鹰冒雨射出营帐,在雨夜里甩出一道闪亮的水弧,扑进了树林。
狼群齐声嘶吼,马匹惊恐长嘶,四处奔逃,刹那间整个营地惊醒,陷入了动荡!
“怎么回事!”李庆成道。
“稳住!”方青余冒雨出了营帐:“什么时辰了?巡夜队呢?”
张慕抽出背后长刀,挡在李庆成的帐前,吼道:“别出来!”旋即抡起长刀,架开流箭。
那一下整个营地炸了锅,李庆成马上意识到空前的危险,他们被偷袭了!
四周兵士刚冲出营帐便被群狼扑倒,短暂的慌乱过后纷纷手执盾牌,朝李庆成的帐篷内聚拢。
第一波狼群暂退,又一道雷霆于头顶炸响,滂沱大雨哗哗作响,营地内的狼群纷纷掉头逃跑。
兵士被狼抓伤咬伤的极多,登时营地内到处都是痛喊,哭号。
方青余道:“你去追,我在这里守着。”
“不。”李庆成走出营帐:“你们都去追,张慕西面绕过丘陵,方青余朝东。”
李庆成已换上皮甲,手持长剑,站在雨里被淋得全身湿透。
“都起来!”李庆成喝道:“能动的都起来!”
张慕与方青余各率一百人,冒雨潜入了夜色中。
李庆成道:“抗盾,组军阵,伤兵到营帐里去!”
李庆成清点马匹,先前被狼群一惊,只余下不到四十匹马,李庆成站在雨里一手持盾,一手执剑沉吟不语。
伏兵是哪个势力派来的人?
他离开汀州的事,几乎没有人知道,只有唐鸿,孙岩等寥寥数人;沿路张慕与方青余也盯紧了部众,更弃官道行僻道,不可能走漏消息,朝廷应该还以为自己留在汀州。
李庆成前往江州前派人送过信,按下私印与韩沧海通了消息,那边也回了信,按方、张二人所言,不该被出卖才对。
况且若韩沧海要出卖他,把他诓到江州,再在自己地盘上动手不是更方便?
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不敢在韩沧海的地盘上动手的,也不敢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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