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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出书版) 作者:neleta[上下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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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洪喜担忧地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公子,抱着小妖的洪泰也赶紧凑了过来。

走进船舱的月琼突然抱住了洪喜,闷闷地问了句:「他会很快回来吧?」

洪喜洪泰笑了,洪喜拍拍说话都带了鼻音的公子:「王爷最惦记的就是公子和殿下,肯定很快就能回来。公子,您舍不得离开王爷吧?」洪喜第一次逾矩。抱着他的人身子颤了下,在他以为自己听不到公子的回答时,他惊讶地听到公子说:「我把我的私房钱落在他身上了。」

「噗嗤」,洪喜洪泰没忍住。公子哪里还有私房钱?明明就是把心落在王爷身上了吧。被兜帽遮住脸的月琼没有为自己蹩脚的说辞而脸红,他只觉得心窝处难受得要命,难受到他的眼泪居然忍不住掉了下来。如果现在去追的话,能不能追得上?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月琼放开洪喜低头朝内舱挪,他要睡觉,睡着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船舱内,严刹坐在案几后,案上摆着甘临、武夷地形图。他拧眉深思,左手手指上缠着一缕编成麻花的乌黑的头发。手边,是一个木盒子,若洪喜洪泰在的话定会一眼认出那是他们公子从不离身的宝贝盒子。

「任缶。」

「属下在!」

「你率领五千精兵在『马渡』上岸,马渡那里有我们的三万兵马,你带着这三万五千人马从巴山进入甘临府境内,杨思凯的副将会在那边接应你们,到那之后你听从杨思凯的统帅。」

「是!」

「董倪、严金、严铁。」

「属下在!」

「你们带着三百铁骑在『姜合』上岸,公升会交代你们接下来怎么做。」

「是!」

「纪汪。」

「属下在!」

「你带着两千人马从『汉谷』上岸,那里有五万兵马,你到台州与台州都尉接应,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攻下泰州府。」

「王爷尽管放心便是!」憋了一肚子火的熊纪汪已经忍不住开杀戒了。

「解留山的家眷亲随一个不留。」

「是!」

紧接着,严刹又发出一道道指令,早已做好准备的部下们各个摩拳擦掌。在江陵府的李休和周公升也没有闲着,战火已起,在他们被严刹从死牢里救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等着为严刹谋取天下的这一天了。不过他们万分庆幸,庆幸在他们第一次和严刹一同谋反时,那个被他们间接逼死的人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成了他们的半个主子,还好还好。不然他们这辈子睡觉都会不安生。

第二十七章

月琼知道自己在某些时候有些迟钝,好吧,不是有些,是很。他是很迟钝,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迟钝!洪喜洪泰什么时候会武了?还武艺超群!他居然不知道!

「洪喜洪泰!住手!你们也住手!」

眼看小妖要被惊醒了,月琼赶紧河东狮吼。洪喜洪泰住了手,护在他身前,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不蒙面人也住了手。

事情是这样的。在月琼准备回舱内睡觉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了两条形迹可疑的船,接着那条船上的人就莫名地跑到了他们的船上。他们一出现,话都没说洪喜洪泰和侍卫们就手拿武器冲了上去。虽然他不会武,但也看得出来对方只守不攻,并没有伤人之意。

月琼单手抱紧小妖,问:「你们是谁?」

对方的头目抱拳恭敬地说:「在下徐离天,奉君上与君侯之命前来接少爷与小少爷。」

洪喜洪泰脸色惊变,握紧手里的剑。

徐离?月琼心下一动:「你们可有信物?」

徐离天马上从怀中掏出一枚信物,还有一封信。洪喜接过,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才转身交给公子。把看热闹的小妖交给洪喜,月琼直接打开信,那枚信物他也有,不过现在在小叶子身上。信一打开,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月琼的眼圈瞬间红了,呼吸不稳。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幽儿,爹很想你。爹想见你和小妖,爹让徐离天去接你,爹在雾岛等你。

把信折好,月琼马上说:「我和你走。」

「公子!」洪喜洪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月琼吸吸鼻子:「徐离叔叔,洪喜洪泰是我的家人,他们也得和我一起去。我要写封信给一个人,还劳烦您帮我把信带给那人。」

「少爷只管放心。君侯盼着与少爷团聚,这几日总是睡不好,还望少爷能立刻启程。」

「好。」月琼很快地写好信。想了想,他又取下头上的桃木簪子,和信一并交给徐离天:「劳烦徐离叔叔把这个交给严刹。」

徐离天双手接过:「君上派出十二万水军由徐离聪大都尉亲帅助严刹一臂之力。少爷您放心,有君上和中原诸将相助,严刹定能夺得中原。」

此话一出,船上惊呼声起,洪喜洪泰看公子的眼神立马变了。一听徐叔叔派出十二万水军帮助严刹,月琼的大眼顿时弯弯的,高兴地抱过小妖说:「我让洪喜洪泰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好!」

半个时辰后,原本该去岛上的月琼,带着洪喜洪泰和小妖上了另一条船。想到那双绿眼,他心里打了个寒颤,随即他又放松地笑笑,他去看他爹,严刹该不会生气才对。在月琼被人劫走时,严刹已经回到了江陵厉王府。厉王府内的家奴全部遣散,留下的都是他的心腹和亲随。严刹亲帅五万精兵从江陵府挥军北上。三日后,平安回到封地的安王杨思凯、恒王世子江裴昭揭竿而起,愿效忠厉王严刹讨伐暴君古年。

李休和周公升合写的「暴君古年之十大罪状」在幽国各处散播开来,其中最令天下人惊愕的是古年居然和自己的亲女儿古飞燕做出苟且之事,古飞燕还为他生下了一个有着两个脑袋、四条腿的妖怪!一时间,原本就对古年的荒淫无道有些不满的各地朝臣们纷纷转而投奔严刹,他们无法接受他们的君主是这样一个会和亲生闺女发生乱伦的无道昏君。

而就在古年召集大臣们商议平叛之事时,他收到了一个从宫外抬进来的小棺材。当古年不明所以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开那个棺材时,就是古年自己都变了脸色──一具比妖怪还要可怕的婴儿干尸──有着两个脑袋,四条腿!原本看似是谣传的丑事变得真像那么回事了。

气急败坏的古年把那具干尸剁成了碎块,决定御驾亲征。在他出征的前一晚他下了密旨,捉拿李章前。而当侍卫们围住太师府,司马骓撞开府门冲进去时,才发现太师府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李章前的影子。更让古年措手不及的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太后张嬛玉和她的贴身奴才汀洲也在宫里消失了。她的床上放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七个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古年被气疯了,他命人烧了张嬛玉的寝宫,派司马骓搜寻张嬛玉的下落,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幽儿的母亲,他都要把这个女人先奸后杀,暴尸荒野!可惜古年对张嬛玉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叱咤江湖的「阴罗刹」张嬛儿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在天下纷乱之际,位于一座深山之中,掩于青松之下的在江湖上极具神秘感的「罗刹门」中。门主张天宇手拿酒盅,闻着浓浓的酒香却始终不曾喝一口。他今年六十有二,可看上去也不过四十的模样,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只有眼角的细纹透出了年月的风霜。张天宇嗜酒如命,但八年多前他因为喝酒误事,没有在定好的日子里去接他的宝贝外孙以至于外孙从此音讯全无,他就再也不喝酒了,馋了就闻闻酒香过过干瘾,可不管他有多馋,他都再也不喝了。

「师傅!师傅!师妹来信了!」

张天宇丢下酒杯「蹭」地跃起,几个起伏,他人就消失在了竹亭里。手举着信,身形极快地向凉亭而来的木果果只觉眼前一花,手上的信就没了。不过他也不惊慌,赶紧问:「师傅!快看看师妹信上写了什么!」

「我正看呢!」张天宇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是宝贝女儿的字迹,他当时就热泪盈眶了。这么多年女儿终于肯给他写信了。

爹:

哼!本来还不想原谅你,不过你外孙幽儿一直替你说好话,女儿也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爹,幽儿找着了,你也不必自责了。他这八年多都跟在厉王严刹的身边,严刹把他看得太紧,所以女儿才一直没找着他。

幽儿年前十二月初九给你生了个宝贝外孙。对!没错!是幽儿自己生的!模样跟幽儿小时候像极了。不过大哥思念得紧,幽儿带着孩子先去见大哥,回头再来看你。家里不好走,你还是自己收拾收拾去看他们吧。

爹,严刹谋反了,正替女儿和幽儿教训古年呢,女儿和章前到大哥那去避避风头,等天下安定了,女儿再回来。幽儿已经和严刹成亲,爹若想帮忙就去帮,若懒得去也就罢了,严刹身边帮他的人倒也不少。爹,你可以放开肚子喝了。

女儿:张嬛儿

「师傅!师傅!」木果果叫了半天就见师傅只是哭,也不回他。他等不及了,一把抢过信。看完之后,他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下巴也快掉下来了。紧接着他手里的信又被师傅抢了回去,他就听师傅吼道:「走!下山!」

不等木果果回神,张天宇已经快没人影了。木果果赶紧去追,大喊:「师傅!您收拾收拾再下山!您不给幽儿和小幽儿带点见面礼啊!」

「啊!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赶紧回去帮我收拾去!」张天宇立刻向山顶狂奔。酒虽香,还是戒了吧。

脸色阴沉地坐在大帐内,严刹盯着面前的两封信和一支桃木簪子。三严彼此看看,谁都不敢吭声。自他们逃出京城之后战事极为顺利,可以说是超出他们想像的顺利,投奔王爷的人比预料的还要多,尤其是一支不明来历的水军,更是让王爷如虎添翼。可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那支桃木簪子是月琼公子的吧。想到月琼公子和世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三人就紧张得不得了。

严刹桌上的两封信一封是某个大胆的公子写的,另一封是一位自称那位公子的父亲写的。大胆公子在信上说他带着儿子和洪喜洪泰去雾岛看他爹了,归期不定。而那位名唤古必之的人则说:要想娶他儿子,必须拿天下来做聘礼。

把缠在手指上的那缕头发收起来,严刹阴沉着脸粗声道:「传令下去,三月之内本王要夺得天下。」三严怔了下,立刻领命出去传令。把那两封信烧了,严刹的绿眸幽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某个胆子越来越大的人还有事瞒着他!

中原的战事就交给严刹去伤脑筋了。没有去想自己见到严刹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月琼站在船头满心期盼地看着前方。淡淡的雾气出现在不远处,他笑了,很快就要见到爹了。

「公子,外面风大,您进去吧。」

月琼回头笑咪咪地说:「再等一会,小妖好不容易睡了,我吹吹风。」

洪喜洪泰的脸上闪过不安,这十日他们两人战战兢兢的,等着公子问他们为何会武。可公子好似忘了,不仅没提,反而还跟以前那样对待他们。对公子,他们是有愧的,哪怕是出于保护,他们也是有愧的。

这时,徐离天走了过来,道:「少爷,马上就要进入雾区了,按照岛上的规矩,您的两位侍从必须蒙了眼睛。」

月琼转过身,点点头:「听您的。」洪喜洪泰也没有拒绝,闭上眼,有人拿黑布蒙了他们的眼睛。雾岛从不会让外人轻易进入,如果不是月琼的身分,他也要被蒙了眼睛的。

船只很快进入了雾区,对月琼来说蒙不蒙眼睛都一样。迷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不说,他还感觉船是绕来绕去的,他早就被绕得晕头转向躲回舱内抱小妖去了。一直到天暗了,雾区中出现了点点的火光,月琼被告之雾岛到了。心怦怦怦直跳,他心中升起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有十一年没有见过爹了,不知爹是否还跟记忆中的那样眉宇间总是带着解不开的忧愁,还是爹的脸上会多出了幸福。

站在岸边,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眼睛的古必之激动地望着海面。徐离沧浪紧搂着他,怕冷风吹入他的棉氅内。等了一会,三艘大船缓缓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古必之手里的佛珠险些掉在地上。他握紧佛珠向前走,被徐离沧浪抱了回来。

「必之,幽儿马上就下来了。水凉,你就在这等着。别心急,你不能激动。」

知道自己的身子,古必之不停深呼吸,拉下围脖。当一个左手抱着孩子的陌生男子从船上下来,眼含泪水地看着他时,古必之的身子一震,脸上的血色褪去。

是爹!是爹!爹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抱紧小妖,忐忑地慢慢向爹走去,月琼在心里不停地说快喊爹啊,快喊啊!可他却喊不出来,好像有什么卡在了他的嗓子里,他发不出声。爹,一定认不出他了吧。不让洪喜洪泰帮忙,月琼单手抱着因被从暖暖的被窝里抱出来,打断了睡眠而开始哭闹的小妖,他在距爹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古必之无法把面前的这个人和他的儿子联系在一起,这张普通的脸怎么会是他的儿子?!可那双眼,那双他绝不会看错,像极了嬛玉的眼却实实在在是幽儿的。沧浪只说幽儿易容逃出了宫,但为何没有变回来?!

「爹……」努力了半天,月琼终于喊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古必之手里的佛珠掉在了地上,他的幽儿竟然连声音都变了,心窝因自责而绞痛,他挣脱开徐离沧浪,脚步不稳地走了过去,抬手摸上那张陌生的容颜。

「哇啊……哇啊……」严小妖的起床气还没有过。他的哭声惊醒了古必之,他连忙把他抱过来,老虎帽子不是一张哭得格外委屈的小脸,古必之的手发颤,那是幽儿小时候的模样。

「爹,」月琼赶紧把眼泪擦掉,笑嘻嘻地说,「小妖没睡饱,在闹脾气。」

捡起地上的佛珠,徐离沧浪趁机道:「必之,先带小妖和幽儿回去,外面风大,别让小妖受了寒。」

古必之马上一手牵住幽儿:「走,跟爹回去。」

「哎。」

洪喜洪泰并不知道自家公子的身分,在听到有人叫公子「幽儿」时,他们最多的是疑惑,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但当他们跟着公子及公子突然冒出来的爹来到雾岛岛主的皇宫里时,他们的疑惑中多了几分惊愕,公子究竟是何人?而当他们听着公子和公子的爹的谈话,听到什么公子的脸云云,世子殿下和公子小时候一模一样云云,听到公子的爹自责不该把公子和公子的娘留在宫里,让他们被古年欺负云云时,两人头眼昏花身子发抖。他们怎么那么笨!公子的爹叫公子「幽儿」,先帝不是就叫古幽吗?!那,那……那公子的爹不就是已经过世多年的先先帝吗?!

没有发现洪喜洪泰的异样,月琼只想着尽快安抚爹,娘和徐离骁骞都说了,爹不能激动。他笑咪咪地说:「爹,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出门什么的都特别自在。木叔有给我留下解药,可我不想吃。吃了我就不能随便出门买小食了。」

古必之无法释怀,尤其是在他得知幽儿废了一只手后,他的心窝更是痛得厉害,脸色也异常苍白。月琼又笑咪咪地说:「爹,我的右手没有废,只是没以前有劲。您看,一点疤都没有。」说着他就撸起袖子,给他爹看他羊脂玉的胳膊。

摸上儿子明显瘦弱的右臂,古必之的牙关紧咬。当年他在昏昏沉沉将死之际被沧浪带到了雾岛,转眼十一年过去,嬛玉给他的信上总是说他们母子两人很好,而他也信了。若他能动的时候坚持回去看看,也许他们母子两人不会受这么多苦。

「爹,」月琼左手握紧爹的手,很幸福地说,「如果我不出来,我就不会有小妖。爹,」他取下自己左耳上的耳饰,放在爹的手掌心,「我成亲了,就像爹和徐叔叔这样,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

握紧那枚耳饰,古必之有瞬间的怔忡,他以为要花些时日让幽儿接受他与沧浪的关系,没想幽儿早已接受了。

「爹,您和徐叔叔还欠孩儿和娘一顿喜酒。还欠小妖的满月礼。」月琼趁机要钱,钱眼子的心态尽显无余。

看着即使变了容貌依然心地如玉的儿子,古必之眼含泪水淡淡地笑了:「爹的喜酒怎能少了幽儿和你娘?小妖的满月礼爹更不会忘了。」

「必之!」徐离沧浪被巨大的惊喜包围,这人愿意和他成亲!

月琼则笑咪咪地说:「小妖的百天没过,要不正好把百天宴也补上吧。」他能收不少银子咧。

「呵呵,好。」古必之握紧儿子冰凉的右手,把那枚耳饰给他戴上,「认定了吗?」

「嗯,认定了。他是小妖的父王。」毫不犹豫地点头,月琼的心窝甜甜的,又闷闷的。不认定又能怎么办?那人不会放开她的。

摸上儿子不变的眼睛,古必之淡淡道:「既然你认定了,爹也不会反对。等他带着爹要求的聘礼来的时候,爹就把你交给他。」

「爹?」是什么?

古必之却是说:「要娶爹的幽儿,不是空有一身蛮力就能得到。爹给他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内他不来下聘,你和小妖就留在岛上陪爹吧。」

「爹?!」月琼的心怦怦怦直跳,大眼看向徐叔叔,徐叔叔是不是欺负爹了?不然爹怎么突然变得不好说话了?

看着那双瞅着自己,充满怀疑的眼,徐离沧浪很委屈。幽儿啊幽儿,你爹这是在考验严刹的能力,跟徐叔叔可没有半点关系。但他只能把这话咽进肚子里,他是这片海上异域的君王,可必之却是君王的君王。

入夜,很多人都无法入睡。得知了公子身分的洪喜洪泰睡不着,见到了儿子和孙子的古必之睡不着,他睡不着徐离沧浪自然也睡不着,而同样见到了父亲的月琼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爹和徐叔叔看上去很幸福,爹眉心的那抹化不开的忧愁也不见了。爹在宫里的那十几年,心里念着的都是徐叔叔吧。怪不得娘在私底下总是叫爹大哥,娘是真的把爹当成大哥吧,不然也不会与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娘说那个时候她怕爹闷出病来,就想生个孩子热闹热闹。但娘是万万不会和爹有肌肤之亲,娘就找来了木叔,木叔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让娘以处子之身有了爹的孩子,也就是他。不过木叔确实厉害,他的脸就是木叔给变了的。吃了药,脸上再抹上难闻的药汁,脸全部烂掉再重新长好,足足疼了七七四十九天,他才换了张脸。

怕他疼得受不住用手去抓,木叔把他绑在密室里,嘴里还塞了软布。他在密室里疼得惨叫,娘在密室外大哭。每当想起换脸的事,他都万分佩服自己。想他那么怕疼,居然坚持了下来。只不过从密室出来后,娘一看到他的脸就晕了过去。摸摸自己的脸,月琼偷笑,虽然娘和爹不喜欢,可他却很喜欢这张脸。现在他就是站在路边吃辣鸭头,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哪像以前他都不能出宫,一出宫就得戴纱帽,屁股后头还要跟着几十甚至上百的人。

他的桃木簪子里有解药,但他不打算吃,吃了解药他就不是月琼了,他喜欢做月琼。脑袋里浮现一双绿色的眼睛,月琼的心怦怦怦跳。那人知道了他的身分,却没有问他有没有解药可以把脸变回来,只说了句「不许胡思乱想」。那人会想看他以前的样子吗?想到这里月琼的心里就闷闷的,不是和严刹分开时的那种闷。若严刹让他把脸变回来,他会很为难,很为难。

又翻了个身,月琼把自己蜷成一团。小妖在洪喜洪泰那,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睡不着。脑袋里是这阵子发生的事,一幕幕闪过,可闪得最多的还是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严刹现在到哪了?睡了吗,还是在议事?突然觉得被窝里不够暖和,月琼拉紧被子。孤独的深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想严刹。怦怦怦,怦怦怦,男子怎会,喜欢上男子?

闭上眼睛,月琼想着那个有着一双绿色眼睛的男人。第一次撞到他怀里时,他就觉得那双眼睛绿幽幽的真好看,比月碧石还好看。如果不是身上的月碧石被偷了,他那时候一定会拿出来让严刹看看什么是月碧石。他和严刹难道真是冥冥中注定会遇到吗?若外公没有喝醉酒记错了接他的日子,他和小叶子也不会惶惶然地跑错方向险些在林子里迷路,他们也不会在夕台镇外遇到劫匪,他也不会因为身上没有银子而遇到严刹吧。

那个时候他已经饿晕了。身上没有银子,值钱的东西又被人偷走了。从未独自出过宫的他甚至不懂得把身上的衣服拿去当了换银子。他就傻愣愣地蹲在墙角等着小叶子来找他。等啊等啊,等了三天他都没有等到小叶子,就在他饿得要晕过去时,他听到有人粗声说:「来五十个包。」

五十个包子……只要给他两个他就不会这么饿了。好饿呀,真想吃一口包子。鼻端都是包子的肉香,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力气跟着那五十个包子走了,等他有点意识的时候,他望进了一双绿色的眸子里。

「你的眼睛真好看,比月碧石还好看。」他好似说了这么一句,被他撞入怀里的如小山般壮实的人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

饿得眼冒金花的他直觉丧失,根本察觉不到危险。他只记得好饿,然后他也开口了:「能不能给我咬一口包子?」伴随而来的是肚子饥饿的叫声。那人慷慨地从肩上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包子,他伸手去拿,却发现手心脏兮兮的,自小的教养让他无法用那双脏爪子去抓包子吃,然后那人很好心地喂了他。

「还要?」记得他吃完一个包子后,那人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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