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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ven & hell 作者:fox^^-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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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脆弱,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诸如此类。
而他精神里一个更小的声音在尖叫,因为刚才看到的场景而崩溃,一秒也不想在黑暗中逗留,拉扯着他精神里比较沉稳和现实的部分,让整个人想跟着一起崩溃。
比尔朝黑暗里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道,「好了,跟我走。」
接着,艾伦就看到了那个东西。
它从黑暗中探出头来,好像是混沌组成的一个恶意的实体,手电筒的光亮让阴影越发深浓。但它就是那个雕像,艾伦想,那个远古人类雕刻出的荒野中的怪物,邪恶而野蛮,带着永恒的饥饿,出现在现在的世界里。
他张开唇,听到后面一个员警叫了句,「队长——」
他的长官正在做一个「跟上来」的手势,还没来得及放下。他是个高大健壮的人,看得出在同僚中身手名列前茅,可是这一刻,他看上去脆弱得像个孩子,在黑暗中苍白孤单,转眼就会被呑没。
他转头去看黑暗,然后对上了那东西的脸。
他微微张大眼睛,像个小孩子似的,似乎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然后怪物就行动了。
它动作快得出奇,猛地冲上去咬住那人的半个脑袋,把他拖入黑暗中,像只在深水里游动的鲨鱼。不,是更久远,更恐怖的鱼。
至少,艾伦冒出这么个念头,我确实没有产生幻觉。

四周响起些零星的枪声,还有些比较连贯,像是冲锋枪,不知道从哪来的。不过如果所有人都犯了精神病,那么弄到这种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选择一个正确的餐馆更重要的事了。」后座上的男孩说。
「我承认这件事比较重要……」伊森说。
「去哪里吃饭一点也不重要,」艾伦说,伊森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他忽略他,继纩说道,「重点是这种事情必须立刻阻止,不然撑不到晚上,这镇子可能连只活着的猫都没有了。」
伊森挑了下眉毛,好像他在推销一件可疑的商品似的。
「就是这么严重!」艾伦说,「这不是连环杀人彺,不是吃人旳怪物,也不是地震之类的天灾,这是一场战争,狂信者的战争,他们每一个人都巴不得早点死,然后上天堂呢。」
「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后座的孩子说,开始不厌其烦地试图让他相信,不关心餐馆才是魔鬼的主意,而为了选择挺馆而进行战争,是上帝的启示。死点人是正常的。
另外两人不再理他,伊森发动汽车,后座的人巳经很好地向他解释了什么叫做「撑不到晚上」,一边向艾伦说道,「怎么做?」
「找到那个魔鬼,杀了它。」艾伦说,「但这不太容易,它就像……混在一缸豆子里的变异豆,和别人外表没有区别。」
他看着窗外混乱的景色,说道,「只要它想藏,没人能找得到它。但是它是不会想藏起来的,这么一场好戏,它怎么舍得不表现一下呢。」
「所以?」伊森说。
「前面左转。」艾伦说。
伊森看了他一眼,把车转过去。
他瞟了眼后视镜里的安格尔,突然问道,「那么,他父亲死了吗?」
后座传道的声音突然停下来。
「不一定死了,」伊森说,「领袖死亡不是发动暴动的必然条件,情绪已经在那里了,就算他们中有谁在路上绊了一跤,也会说这是对方餐馆的阴谋,故意在路上埋了胡萝卜,然后发生战争的。」
后座的人静止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我知道不应该,但我居然有点高兴爸爸没死。」
他一脸痛苦,「我知道这样想是错的,玷污了我们事业的纯洁性!我应该到战场上去,献出我的生命,洗净我的罪恶。」
「我们的确得加快动作。」伊森说。
镇子不大,伊森没开多远,就接近了暴动的中心。
两辆车横在前方的路上,看上去像发生了车祸,窗户碎了,里面空无一人,其中一辆的驾驶座上沾着血。
一路上,到处能看到有人在打斗或是烧毁什么东西,人们尖叫着口号,枪声密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仗的国家呢。更远处有浓烟滚滚,一些建筑着火了,看来消防队是不能指望了。
在有关方面介入之前,这里的确能迅速把自己毁得渣都不剩。
伊森试图绕过车祸现场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知从哪里猛地窜出来,手里拿着个汽油瓶,两眼赤红,歇斯底里,朝伊森叫道:「你们是支持哪个餐馆的?!」
伊森吓了一跳,点光在指尖不受控制地噼啪了一声,让他有些尴尬。他这辈子见过各种凶险场景,但这么诡异的还真没有过。
那是个金发女人,没戴徽章,本来应该带了,但是外套丢了,只剩下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长裙。
他转头着艾伦。
他的搭档茫然地看回去,伊森做了个「到底要他妈怎么说」的手势。
「我不知道,她是个信徒,狂信者的脑子很难切进去……」艾伦说,不过在伊森的逼视下,他还是凑过去一点,锁住那女人的眼神。
这有点像硬往水泥墙里挤,还有点恶心,因为墙壁是很肮脏无聊的材料制成,他试图切进那双疯狂眼睛的更深处……
她眼瞳是很漂亮的蓝色,想必曾令她引以为傲,可现在里面只有纯粹的疯彺;她的长发显然曾精心打理,可现在已乱七八糟,像蓬乱的稻草;她的腕上有个小小的刺青,那是朵荆棘环绕的玫瑰,她上个月刚纹的,她认为这代表了她的个性——
那一瞬间,他切了进去。从这片小小的切口,滑进小镇那片邪恶的噪音之中,那种躁热和愤怒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朝她叫道,「家乡餐馆,家乡餐馆,我还有优惠券!」
他从口袋里翻出老板给的优惠券,在她跟前晃动,好像在挥舞一张良民证。对方接过来,认真地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自己人,同为了未来天堂!」她说,握了下拳头,「你们应该去为了家乡餐馆的神圣事业去战斗,男人们,而不是待在车子里!」
「我们这就过去。」艾伦说,同样握了下拳头,这似乎是他们的标志性动作,「我们只是得到消息晚了,刚刚赶过来,我们在赶制家乡特色蜂蜜烤鸡翅,为了未来天堂!」
「天觉必将实现!」对方说,激动地向他们挥手告别,然后拿着汽油瓶子冲到别处去了——艾伦从后视镜看到她把那玩意儿砸在一家超市门口,烧起一大片赤红的火焰。可怜的四十寸液晶彩电。
「这么多年来,」伊森说,「有人喜欢吃汉堡,有人喜欢吃牛排,还有人喜欢吃色拉,大家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明白这场战争的严肃性!」安格尔说,一副随时准备扑过来拼命的样子,说道,「你们是支持家乡餐厅的?」
「不、不、那只是权宜之计,」艾伦说,声音温和得像大块的棉花园,「看着我的眼晴,安格尔。」
「啧,有人终于能干点活了。」伊森说。
「闭嘴,」艾伦说。
他锁住那孩子的视线,他已成功地切入镇子的精神状态里,这有点像浸入高度污染的水域寻找东西。
他现在仍不能让这孩子恢复正常——魔鬼仍主宰一切——但他可以安抚。
对待偏执和狂热最有效的方法,除了引导——让他恨别人去——就是安抚。
恶意精神控制的基础程序,是煽动不满。如果你想让谁去杀人,那么你首先要让他感到不满,如果他快乐而满足,那他就谁也不想杀。
他只需要让他感到满足就行了。
他们的车子绕过暴动区域,外面全是些尖叫、愤怒和破坏,但是车子里,在这一刻,这一小围空间像床软垫那么宁静,安格尔怔怔看着艾伦的眼睛,车里有种孩子梦境的质感,甜美快乐,而且旁若无人。
「嘿,能不波及无辜者吗!」伊森说,好像这是什么空气污染。
艾伦用一副安详的笑容看着安格尔,说道,「滚。」
他安抚精神中那个哭哭啼啼的孩子,他在这一面倒的仇恨中微小无助,但保留完好,仍会悲伤和庆幸。
他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这一步。虽然大家一直跟他说,让他不要再留在家里,可他还是留下了。他希望事情会好起来。他父亲拧断了他的胳膊,说当初不如不要把他生下来。他还是希望事情会好起来,他很担心他父亲。他很想回家……
泪水无声无息地流出,他只是个担惊受怕的七岁男孩而已。
透过那双眼瞳,艾伦看到他记忆里阳光明媚的过去,他漆着白篱笆的房子,院子里还有架秋千。
他看到最初的口角,只是些许的不满,但越发认定是对方犯了个错误。把错误上升到否认另一个人的存在本身……
他们将有机会抛弃乏味的生活,投入一项更大的事业中去,这可能需要做些暴力的行为,但是为了更高的理想……
他不受控制地滑了进去,去寻找那个东西,最早的火星,在所有人精神里撩拨的、恶意的火。
他越过狂怒的小镇,疯狂互殴的人群,恶毒的语言在空气中流窜,无孔不入地钻入人的头脑……更上方,是以玩味的态度盘踞,看着玩物彼此撕打的冷酷的主人……
他坐在一家咖啡馆,正看着外面,黑发梳理整齐,穿着件灰色的长外衣,格子围巾,整洁而文雅,像在看够趣味有限的戏,有种百无聊赖的味道。
他的身后,店员和一个顾客正在互殴,那很快变成了一场群架。一个男人在另一个脑袋上砸碎了啤酒瓶,老板试图强暴一个店员,玻璃破碎和惨叫的声音听上去都遥不可及。但艾伦知道这正是真实发生的事。
黑发男人看着的街道,那里正烧着一辆汽车,有人尖叫着想从里面爬出来,不,不只一个人。他凑过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对方猛地转过头。
艾伦张大眼睛,那是他自己的脸,一头金发,却显得冰冷而阴森,属于他性格中的某个部分。他眼瞳深不见底,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头把他晕染了—般。
他没找到魔鬼,只看到他自己的脸。
他坐在咖啡店,正在看外面的战争,有种冷酷的兴味,觉得这代表了他智力的优越和审美的情趣。
人类的情绪像泥土般烂软一片,可以被捏成任意的形状。他擅长这个游戏,于是忍不住伸手揪扯,把它们编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并不介意他们会毁掉,它们只是玩乐的东西。这就像孩子把水倒进蚁巢,看着它们死亡和奔逃,感觉到手握大权的冰冷趣味。
一个声音在耳边私语,发自他内心深处阴冷的角落,那声音说,「来,我教你如何正确的使用力量。我知道你感到无聊,你感到手痒,你不想整天奔忙于各条马路,汽车旅馆和千篇一律的小饭馆中……」
是的,艾伦灵魂深处的声音回应,并感到雀跃。
有什么被唤醒了,是他秉性的一部分,很多年来都是,他是个冷酷的人,一只肉食动物,为什么现在要收敛起他的牙齿呢……
艾伦猛地张开眼晴,像溺水一样狂乱地伸手想抓住什么,他重重摔进了坚硬的现实中,一个狂暴的力量把他硬生生从里面扯了出来——他精神一时分崩离析,不复原形——
他抓住了一个肩膀,触感温暖坚实,来自真实世界,然后便死死揪住。
那一瞬间,他看到一个纠缠不休的梦境,那是夜晚,雷电的光芒把黑暗、血和尸体映成青白色,他试图让光更亮一点,照亮爸爸妈妈。照亮―切,粉碎一切……死亡所有最终的结局……
「离我脑子远点!」伊森说。
艾伦张大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狭小的车厢里,空气里有汽油和皮革的味道,他着陆到了现实世界。
伊森阴沉沉地看着他。
艾伦慢慢看他,觉得自己的眼珠都是呆滞的,无法习惯于现实世界的质感。
「好些了吗?」伊森说,声音冷得吓人。
「你……你……」艾伦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干什么了?」
「我电了你一下。」对方说,「你刚才做精神探索时陷进去了,我怎么叫你也不醒——」
「电了我一下?!」艾伦尖叫道,「你用了多大电压啊,我是人类体质,被电一下会死的啊!我自己会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你以为你他妈是谁啊,跟精神探索有什么关系啊!」
伊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他大喊大叫——之后艾伦想,显然,这是因为他熟悉精神控制,知道如果把一个能力者强行拽离梦境,会引发严重的情绪不稳定。甚至更加严重的后果。
鼻子有些痒,他抹了一下,一手的血。
「你刚才也被困住了。」伊森冷冷地说,「我没法进你脑子里把你揪出来,只好在外界采取些暴力的办法了。否则,等你被它缠住,我只能直接杀了你,我认为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艾伦拿了张纸巾,按着鼻子,血好一会儿才止住,被硬拖出来的凌乱平复了一些,黑暗的欲望也已退去,好像从不曾存在,伊森是对的,他刚才太过冒失,被抓住了。
而当伊森说起「直接杀了你」的语气,让他很确定,伊森是会那么做的。这个人从小受的就是这样的训练。
和艾伦这种半路出家的人不同,伊森是协会从小收养的猎人,虽然这倒也不代表他会得到更多的信任,因为他们这些人,最终有不少成了无法控制的杀人狂。
——这实际上很正常,艾伦想,因为他们生活中只存在战斗,缺乏属于人类生活的记忆。
他知道自己刚才一瞬间触及的记忆来自何处,应该是伊森六岁时的一次车祸,当时他们全家外出,发生了车祸,他的父母当场毙命,他则困在车子里一天,直到被搜救队找到为目止。
他不知道伊森以前的家庭如何,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那一丝一毫也没参与他现在的生活。
协会发现他,是因为他引发了附近大规模的雷暴天气,也没人说得准是车祸前下的雨呢,还是之后下的,这些也不重要了。
他没再盯着他看,这一小会儿的交会让他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搭档非常危险,需要谨慎对待。
他一副随意的样子说道:「说起精神控制,你这些知识从哪学到的?」
「协会有训练,我也碰到过精神异能者。」伊森说。
「哦,」艾伦说,「我记得精神异能者还满少见的,结果怎么样?」
「对我用处不大,」伊森说,「我能感觉到她在影响我。我清楚知道我要什么,而有什么东西想要改变我的想法,我当然会发现。」
他挠挠头发,说道:「那有点痒。」
怪不得派他来当我的搭档呢,艾伦酸溜溜地想,显然协会还是在防备着我狂性大发,变成个杀人狂。
艾伦成为猎人有点像赶鸭子上架,协会本来是准备杀他的——考虑到他力量觉醒时,闹出的那堆事,也很能理解——那么留协查看,戴罪立功,就变成了相当不错的一个选择了。


他还记得苏醒时的眼界,一片的黑暗和冷酷,即使他已……改邪归正,但没人会信任灵魂里有那种成色的人。
而伊森,他知道这种人,骨子里就是个杀手,若他发现自己可能染指他的大脑,他才不会有空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恶意,他会在他来不及做任何事前杀了他。
这是一种残酷而效率的生存本能。
如果他干掉自己,对协会来说,大约也是件可以接受的损失。
他斜眼看他,那人一双胳膊搭在车窗上,艾伦能看到小小的电光在他指间流窜,他摆弄这大自然的力量像在玩弄宠物。他姿态甚至是懒懒的,食肉动物一般自信十足的慵懒。
触碰上去肯定疼得要死。
伊森问道,「那么,你的精神探索结果怎么样?」
艾伦想到幻境中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阴冷的面孔,手微微抖了一下,什么也没找到,他想,只找到了我自己。好个挑拨人心的高手。
「它就在这里,并且发现我们了。」他说,「他想毁了这一切,就好像一个孩子玩厌了玩具,然后全盘毁掉。最好还能盛大华丽。」
「看出来了。」伊森说,冷哼一声,「魔鬼都这毛病。」
也许我也是个魔鬼,艾伦想,带着些事不关已的玩味,又不是想魔鬼脸上会有记号,当还未完全变化,DNA都测不出问题。
共通的,仅仅是它们苏醒之时,共同所带的残暴秉性。
——倒也不是说它们就特别以杀人为乐,照协会的说法,打从进入人类时代,缘故的众神和妖魔就进入了沉睡,它们中有一些偶尔会醒来。这些旧神大都冷酷嗜血,把人类当成食物或奴隶,它们过去是食物链的顶层,现在认为自己仍然是。
它们只是像婴儿挥动拳头一样表达自己的到来罢了。
而自己和魔鬼不是挺贴合吗?擅长看到人性的黑暗,把微小的变大,把口角变成屠杀。
就他力量刚刚苏醒时的行为嘛,可是绝对没法脱开这样的干系。
伊森一个急刹车,把艾伦从回忆中拽出来,他没系安全带,差点就撞到挡风玻璃。他正想大叫「你他妈干什么」,前面的场景让他闭上了嘴。
一个男人从街道橱窗里跌出来,带出一路的血和玻璃片,摔在他们车前。
他已经死了,之前肯定遭遇到了相当可怕的事,他没穿衣服,浑身被一道一道切开的,满身血污,皮肉翻出。这是有人精心所为的伤口。
他听到一旁酒吧里传来笑声,能看到几个年轻人的影子,有人手里还拿着酒。
他伸手去抓伊森的胳膊,然后猛地收回,被狠狠电了一下,半边身体都麻了。
「你干什么!」伊森朝他大叫,视线从酒吧里收了回来,「你差点死了!」
「你他妈能不能别跟个电鳗似的,控制一下情绪?」艾伦也大吼,「你几岁了啊,现在,我们去解决罪魁祸首,晚一分钟都会有更多人死。开车!」
伊森冷冷看了他一眼,绝对是那种能叫人做恶梦的眼神。
他发动车子,说道:「而你要知道,派崔克,我比鳗鱼的电量大很多、很多。」
这话应该蛮搞笑的,但他的表情让这话一点也不搞笑,有点渗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艾伦想,他想说,他真有可能会杀了我。如果我再随便碰他。
他阴沉脸看着前方,真给我找了个好搭档,我什么都不干也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干脆直接下个死刑决定好了。
「那么,」伊森说道,「那杂种在什么地方?」
他盯着前方,眼瞳深得看不到底,只是坐在他旁边,艾伦便能感觉到其中的暴躁和冰冷,让他感到寒毛微微竖立。
他自己身体里类似的一部分被呼唤了起来,也许只有这一点,我们是相似的,他想,那是同样森冷磅礴的杀意。
「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说,声音也透着杀意,  「但我知道怎么找到他。」
伊森默不作声地往黑暗里走了两步,弯腰拾起什么,艾伦看到是那个叫迈克员警留下来的抢。他死前大约想去射什么,可没有做到。
旁边的肖恩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伊轰走来,检查了一下弹匣,动作熟练,艾伦印象中他枪法不错,不过一直只是在射击场打打玩,大概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真枪实弹的用上。
「我们得离开这里。」他说。
肖恩点点头,比尔死了,现在是他领头的。他年岁不算轻,头发已有些斑白,不过看上去在警局没怎么混出头。
他说道,「我们顺着墙走,免得迷路。」
艾伦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宴会大厅迷路,可只是转眼之间,熟悉的文明成果,就变成了一片陌生而危险的地域。
他们心惊胆颤地沿着墙壁前行,在路过二战的区域时,伊森弄碎了一个枪械展台,拿出把左轮——还配了些子弹,不过肯定没人想到它真的可能被使用——递给艾伦。
抢属于二战时某个知名人物,艾伦拿在手里有点罪恶感,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几个员警警惕地看着,依然没说什么。倒也不能说他破坏公物,考虑到半个博物馆本来就是他的。
伊森突然停下来,说道,「不对啊。」
「走错了?」肖恩说。
「大门就在这里。」伊森说,转头看他,他站在一片光滑的墙壁前,指着另一个方向,「从希腊展区往前十步,你看,进门时签名的柜子还在那。」
周围一片死寂,手电筒的光芒扫来扫去,眼前都是片平整冰冷的墙,什么也没有。
所有人都在试图把这个恐怖有荒诞的情况理清楚,但是没有办法,它就是完全不合逻辑,也相当没有关系。
法医——艾伦知道了他叫亚当——伸手摸了摸那面墙,说道,「也许我们是嗑了药,所以产生了幻觉。」
「这不是幻觉。」肖恩阴着脸说。
「在幻觉里你是不会知道这是幻觉的,你又几次在梦里发现,你是在做梦呢?」对方说,看着左右的黑暗,「不过我嗑药后的幻觉一般会比较友好一点,我会看到很多的——」
他闭上嘴,黑暗极深处,传来隐隐的声响,仿佛细微的哼唱。
那乍听上去像个人,但细听却完全不是,声音混含古怪,带着未进化完成原始的声线,仿佛是一支含糊准备进食的曲子,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理所当然,来自现代人无法想象的黑暗的远古。
旁边有谁朝着黑暗就是一枪,歌声戛然而止,剩下片恶意的死寂。
肖恩道:「维安!」
「那里有东西,」维安叫道,「我看到了,那里有东西。」
「我……」伊森说,「我也看到了,一个黑影,还有条尾巴……」
空气死死绷着,艾伦的手心全是汗水,心跳一声比一声急,好像疯了似的,无法控制。
半小时前他们还在正常的世界,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可是现在,那个世界好像从不曾存在过,他们被困在了黑暗的最深处,门已经消失,他们是怪物的饵食,只能颤抖着等待,直到被血腥地吞噬!
「是那个雕像,是那个怪物,」艾伦说,「我知道是它,它活过来了!」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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