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同人)家养鬼怪 作者:分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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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会不会找来？”简直就是一赃物窝。
“这里的东西都没写着名字，况且……我让白少和八姑变成了其他贼的模样进去的，指纹和脚印留的也是那些贼。”梁少洵一脸得意，“有我这个总指挥，你就放心吧。”
喻词纳闷：“你还认识贼？哪里搞来指纹和脚印？”
“知秋一叶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外边晃悠，夜里当然会碰上几个毛贼。我还借了点钱，不过放心，都是从贪官和老大家里借的，人家肚量都是很大的，绝对不会追究。”
“借什么借？开始修仙就是神仙，吃点供奉香火是应该的！”有人这么说着走过去。
喻词觉得面熟，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瞪眼说：“知秋一叶！你洗干净了！？”兵马俑从陶土变成陶瓷的了！！！
“这是他自己家，他当然要洗干净了进屋了。”梁少洵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十分不屑的说。
……这可真是好脾气。
还有个少年是喻词第一次见，穿着一身白衣服，带个运动帽，连脸都被帽子遮得快要看不见了，嘴唇微微发乌，下巴尖尖的，也是个小帅哥。
看到喻词的视线，知秋一叶一身光鲜地晃过去，指着少年对喻词说：“你认识的。”
喻词摇头：“我不认识。”
知秋一叶肯定：“你真认识。”
喻词还是否定：“没见过。”
知秋一叶忽然一把掀掉那少年的帽子，少年暴跳，急忙捂住头大喊：“知秋一叶！！！”
很漂亮的一个少年，但是头顶的头发怎么是斑秃型？喻词恍然，接着悟了：“你手里那只鸽子！！”那会知秋一叶拿食物来勾引他，但是幻境里没有食物，所以他弄了只鸟来烤给喻词看，敢情当时拔掉的毛还没长好呢！
他就是白少了，看打扮都知道。
喻词被婴宁拉着坐到长木桌边，最顶头的上位，被按着坐下，掰着指头数：“小翠、婴宁、黄九郎，聂小倩、叶生、知秋一叶和宦娘，还有白少和八姑，九个鬼怪，真不少！”
“喻词，你忘了两位。　”梁少洵托着两个小人放在他手边上。
小皇帝潇洒的一摆手，小将军飒爽的一拱手。
向着他们提示的方向一侧头，喻词看到了单独的一个小工作间，里面放满了各种木料、半成品以及制作好的各种木雕，有房子，有动植物，有车马，件件细致精美。一队队的天方国小士兵正扛着他们的工具收工，走向他们的餐厅……
“真好。”还有一个漏的，画皮，但喻词没说出来，他不想破坏梁少洵的好心情。
梁少洵一笑蹦跶到了工具间，拿回来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奔马群，应该是根据徐悲鸿的奔马图雕刻的，雄浑生动。还有一个则是做小宫殿，不但家具摆设一应俱全，还有十几个形态各异，服装迥异的小人散落其间：“奔马是给叔叔的，小宫殿是给你玩的。如何，我好吧？”
喻词笑着说：“我爸喜欢古董，你这个拍不在位置上。”
“虽然不是古董，但也是件漂亮摆设。”梁少洵耸耸肩，“反正我现在还买不起古董当聘礼。”
“梁少洵！滚蛋！！”喻词的骂人词汇还是没进步。
“说漏嘴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梁少洵抬手示意自己错了，但忽然他严肃了下来，“鱼刺，这个礼拜六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只是漏嘴？”喻词刚想上拳头，一愣：“福利院？”
“原来我这么好猜啊。”梁少洵还在笑，不过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喻词还是捶了他一下：“我还有点羡慕你。”这么多鬼怪在身边，尽管现在能够短时间隐瞒下去，但刘老头和勿言寺的住持肯定都察觉到了什么，要是他是孤儿，事情会简单很多，但这话也不全真实，毕竟舍不得爸妈。
“我想改个姓氏……”梁少洵一弯腰，将额头抵在了喻词的肩膀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这么传统的人，我想去祭拜我父母……”
喻词摸了一下梁少洵后颈，那些短硬的发茬扎着他的手，扎得心情也酸涩起来。
其实也有一种可能，梁少洵不是因为父母双亡才进了福利院，而是被抛弃的，但是梁少洵却一点都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不过那也都是周末的事情了。”梁少洵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鱼刺同学，这两天我不在，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吗。有就问吧，梁老师会好好给你解答的。”
“你的家教呢？”虽说对住持的提议完全不考虑，但家里还是很相信刘老头和住持的话，别说晚上留在这里，即使在这做完题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吃过晚饭就得走，之所以没说，是喻词不想再给梁少洵增加负担。
“吹了。”梁少洵耸耸肩，“貌似对方是我妈下属，我猜大概是听说了我名字，想来拍马屁，结果被削了吧。”
“那就别做了……”
还在说，小翠和婴宁抬着菜过来了，一下子，需要吃饭的全跑过来，桌边顿时坐个半满。
宦娘歉意地说：“对不住公子和梁少，我得去工作了。”
喻词道谢，其实不明白她为什么道歉。
“快吃吧，每次吃饭都是我第二幸福的时候。”梁少洵举着筷子，一脸幸福。
喻词问：“第一幸福什么时候？”
“你确定你要我在这里说吗？”梁少洵嘴里塞着两个白菜肉卷，说话竟然一点也不含糊，而且两个眼睛笑得弯弯的，怎么看怎么……猥琐。
“……”喻词这才低头看他面前的饭碗和菜碟，被唬一跳，小翠、婴宁、九郎还有那白少都在往里堆菜，也不见他们筷子碰到菜，手腕和眼睛一转一转的，就把他们觉得好的放过来了。
八姑那边一扇翅膀，一个三十不到的美艳少妇也坐到了桌边，用她自己的声音说：“梁少吃饭可乖了，公子要是能像梁少这样，我们也能少操点心。”
小翠问她：“怎么不见你来厨房帮忙呢？”
八姑微笑：“我的操心你看不出来。”
婴宁帮嘴：“是啊，你只会玩口技，进门的时候可不给公子露了一手么，不过我也没见公子笑。”
白少说：“都安静吃饭成不成？”
九郎拍他：“女人吵架，你搅合什么？”
没坐过来的知秋一叶指着电视嚷嚷：“抓到毒贩，毒贩是什么？”
叶生娓娓道：“用毒害人者，名毒贩，下次你比警察动作快点，有毒贩的钱，就可以买下这里了。”
知秋一叶说：“你白天给我望好风，晚上我就去。”
“我是状元，岂能与你同流合污……”叶生吐槽。
……太热闹了，简直跟过年吃年饭时候差不多，喻词乘着身边几个没注意，把吃不了和不爱吃的，全部拨梁少洵那去了。
梁少洵低着头：“呼噜呼噜呼噜”
喻词环顾了一下屋里，连天方国的人都在吃饭，怎么少一个聂小倩？
“聂小倩呢？”
知秋一叶看着电视头也没回地说：“刚刚画皮来了，她们一跑一追要到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了，你别管。”
喻词一怔：“画皮刚刚跟着我？”
小翠问：“公子听到猪叫了吗？”
来要路过城中村，有猪应该很正常吧？喻词点头。
“画皮的叫声很像猪叫，不过听到也不必担心，我尽管不太喜欢聂小倩，但她的头发没几个能对付。”小翠又弄了一根鸡翅在喻词的碟子里。
喻词扭头看梁少洵：“头发？”
“吃完饭再说，现在不方便给你演示。”梁少洵拍了拍喻词，“吃不下太油腻的，用鱼汤拌饭怎么样？”
喻词摇头，勉强吃下了差不多的分量，坐一边端着茶杯看梁少洵吃。
梁少洵呼噜呼噜又吃下了一碗饭，端着一大碗汤坐在了喻词身边：“鱼刺，你吃这么少，不怕以后让我压坏了？”
喻词歪一下嘴角：“你没机会，差不多我得回去了，要不我妈担心。”
“再等会，你刚吃完，今天外边又有风，你不怕胃疼了？”梁少洵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干的汤碗放下，“烦的话，和我一块去看看小人们，看他们总是那么快活的工作，就感觉很舒服。对了，我还发现了小人们的一个秘密~”
喻词即使装，也装不出太多兴趣。
　
第六十六章

梁少洵叹了一声；半路转向把喻词拉进自己房间去了：“本来就不会装；也不会自我排解……你绝对有事；说吧；别闷着了。”梁少洵揉了揉喻词的头发，把他按坐在了椅子上。
喻词取下钥匙串；掰开军刀刀刃，割破手指拉梁少洵进了幻境：“你自己看吧。”
“……”梁少洵看着喻词割开自己的手指就皱眉；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已经站在幻境里了，一个……和上次进来完全不同的世界；“你……你上次晕倒在里边了？”
喻词点头：“昨天和家里人去勿言寺了，四姑姑认识的一个老头，还有勿言寺的住持都说我有凶灾……你知道我以前去见过那个住持，那时候其实画皮已经缠上我了吧？可他没看出有问题，这次却有了，我想，要么是跟妖怪接触太多，有了妖气，要么就是因为我动了幻境，自身妖气重了。”
“你以后别再去勿言寺了。”梁少洵拉着喻词坐在一块青石上，“那老和尚看来是好心，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状况，好心办坏事也有可能。”
“嗯”喻词点头：“他们没说要钱，要我……出家，不过爸妈肯定不答应。”
“当然不可能。”梁少洵气得都笑了，“你出家了我怎么办？当道士去？”
“……和尚跟道士又不是一对！”
“哦……原来和尚和道士不是一对啊。”梁少洵一脸恍然大悟，“喻词，那么你担心什么？担心自己变成了妖怪，还是担心自己要去当和尚？”
喻词没回答，显然梁少洵猜对了。
“两个都有？”梁少洵拍拍他，“你成了妖怪……画皮那样的确实挺恶心的。但是小翠、九郎他们不也是很好的吗？当然，我知道，现在他们这么善待咱们只是因为有求于人。否则也都是呼风唤雨的家伙……不过，我觉得妖怪和人的区别，也不过就是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的不同而已。小翠他们现在其实已经是‘人’了。但是有些人，其实比妖怪还要恐怖。所以，别害怕，也别担心。你永远都是傻鱼刺。”
“我成年是什么时候？十八？十九？还是二十？到了那时候，所有妖精、鬼怪都会跑来，他们能对付几个？这个地方……尽管也不差，可是生活在这，就得丢下爸妈还有爷爷。”喻词看着眼前的世界，他得承认他就是个没有多大梦想的人。
“那么……和叔叔阿姨说吧，我是指逼不得已的时候。”梁少洵看着喻词。
也只能这样了，到那一天再说。
周末，市儿童福利院里，喻词和梁少洵并肩走出来，梁少洵手里拿着一张纸片，上面有个电话号码。
他的收养文件上盖的章还是过去的，福利院又不用电脑存档，很多档案都找不到了。
但是说起梁少洵到福利院的那一年，一个临近退休的工作人员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年曾经有人来问过那一年进入福利院的孩子们的去向，当时那个人也没能找到亲人，留下了这个号码，还好来访记录里仍旧查得到。
但工作人员也说了，别抱太大希望。
喻词问：“打吗？”他担心号码还拨不拨得通。
“打吧。”梁少洵点头，有点无奈的叹气，“最后的希望了……”
喻词摸出手机，用自己的手机拨那号码，当一个一个的数字显示出来后，电话簿里出现的联系人逐一减少，可是当他拨到最后四位时，还有一个联系人存在。
喻词急忙把梁少洵的手拉近，对比了一下最后四个号码“1166”，一样的！
“这是……上次咱俩出去时那个领队？”梁少洵一怔，想起来是谁了。
喻词手机上显示的名称是“安禾”，参团去星星谷时，还有人说梁少洵跟安禾很像，过去的时日不久，喻词记得清清楚楚，他比梁少洵还紧张，连心跳都加快了，差点按错号码。
梁少洵看起来依旧是平常脸，但实际上他的心脏也仿佛随时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会不会只是个巧合？或者人家找的根本不是他？而如果真的是……安禾又会是他的谁？
“鱼刺！想出去玩了？我正在回城路上，下星期去龙川江，你和你同学要不要来？你们还有一次免费机会哦！”
因为那次星星谷发生的案件，俱乐部为了补偿团员，给了一次免费参团的机会，就是那时候，安禾存了他和梁少洵的号码，见他打过去，还以为是想出去野营。
喻词深呼吸，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不是为了野营的事，是有另外的事跟你说。”
“哦，什么事，你说吧。”安禾很直爽，回答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干脆利索。
喻词再次深呼吸：“是这样的，我在市儿童福利院，在这拿到了你的号码，你……有失散的亲人？我能知道更具体的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鱼刺，你……你有我弟弟的消息？！”
喻词看了看梁少洵，安禾的声音很大，梁少洵应该也听见了。
“我不确定，所以想问问详细情况。”
“好！”安禾那边依旧是一点也没犹豫，“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有，肯定有。”
约好时间地点，这个中午，梁少洵少有的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时间挪动得很缓慢，这只是他们的感觉，到了下午四点多，安禾赶到了湖滨公园的咖啡厅。
喻词站起来招手：“这。”
安禾发现喻词和梁少洵一块过来，原本激动的表情怔了一下，接着明显是压抑着喜悦：“你……”
虽说就只有星星谷那一次，但安禾的为人直爽，可以信得过，梁少洵把苏媛扔给他的收养文件直接放到了桌上给安禾看。
喻词解释：“前几天才知道他是被收养的。”
安禾看着文件的收养日期，又看了看梁少洵，立刻嘴唇就开始颤抖了。
咖啡还没来，喻词把柠檬水放过去：“能把你弟弟的信息说说吗？”很多寻找亲人的人，都会幻想面前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但是最后一查DNA对不上，他不希望梁少洵也经历这样的折磨过程。
安禾苦笑，“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父母在一个厂里上班，结果工厂出了事故，两个人就都……那时候我刚成年，有个阿姨说愿意照顾我们兄弟俩，但是一觉醒过来，就剩下我自己了……”
安禾开始慢慢讲述十几年前的往事，他父母原本都是农村的，被父母带着在城市里打工，结果出事故。安禾也是个执拗的人，原本的想法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弟弟养大。
但是一觉醒来弟弟就没了，被送到福利院去了。她跑去了几次，但都没能把弟弟带出来……当时安禾挺狠那些人的，但是后来想想，他们却是好意。
毕竟，一个一无所有的大男孩，养活自己还是个问题呢，更何况是弟弟？
后来安禾有能力了，再去找，但是弟弟被人收养，具体什么人收养的，工作人员怎么也不说。于是，他也就渐渐的放弃了……
“我们可以去测DNA。”安禾也稍微平静了一些，看着梁少洵说。
梁少洵点头，喻词来回看他们，越看越觉得眉目很像，眼眶有些高，脸型也都挺凌厉的，只是安禾总在笑，不像梁少洵有个暗黑气场。
“去测吧。”梁少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今天就去？”安禾有些期待的问。
“好。”梁少洵依旧点头。
一路上，终于能够自己开口的梁少洵一直在和安禾说话，他连自己是收养的都不知道，可想而知当时年龄很小，按安禾的说法，父母出事时，他弟弟才一岁，被人收养时不超过两岁，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以联系上的了。梁少洵身上也没有可以当标记的胎记伤疤什么的，要不是经常锻炼又爱晒太阳，弄得体格高大皮肤还有点黑，跟安禾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他在梁家的时候，一直也是个大少爷那样长大的，从给他的生活和学习环境来看，苏媛这个养母并非一无是处，可惜她目的不纯。
到了医院，其实也就是抽血而已。不过那个负责的胖护士用有点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但是也没多问。只是取了血告诉他们一个礼拜后过来取。
安禾后来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但他坚持请喻词和梁少洵吃了顿饭，才告别。
“你觉得他是你哥吗？”走在夜晚闪烁着霓虹灯的街边，喻词把手放在卫衣口袋里，看着自己影子旁的梁少洵的影子。
“不知道……”今天梁少洵眼神一直有点呆滞，“或许吧。”
喻词不再找话和他说，保持步子的速度和梁少洵一致，看着路边商店的灯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担心，忽然有种这种日子不会太长了的感觉。
那些迷离的灯光，看起来也现实不到哪里去，而幻境里的山水房屋，似乎还更清晰点。

第六十七章

中学生联合论坛里的几个帖子被删除了；与此同时；梁少洵拿到了一份新的协议；苏媛将供他到大学毕业；但在毕业后的十年内，他必须偿还苏媛298745元。附中领导出面协商；但也不好过多干预，最终解决了梁少洵求学期间的经济问题；至于三十万债务只少了一千多，据说苏媛还请了会计师算过，有律师公证。
在附中领导看来；保留了梁少洵的学籍，只要他再努把力，状元必然会在他和林楚之间产生，钟雯雯学习虽然也好，发挥稳定，但她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了，附中的头三名学生，只有梁少洵还有爆发力。
若是他能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进入清华，毕业后的十年内清偿三十万？还有问题吗？
所以，梁少洵提出放弃保送，参加高考时，老师们乐见其成——不是所有学生都寄望于高考，至少梁少洵不是。
另外，就是苏琳转学了……她不转也没办法，苏媛的名声怎么样，梁少洵他们没亲眼看见，不知道。但是苏琳的名声是彻底的臭了。
那天她朋友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回去之后就和苏琳掰了。而且那女生也是鬼精鬼精的，过去没意识到，被老师这么一叫，结合原来她所见的，就隐约有那么一种感觉了。
之前她还觉得梁少洵这个哥哥太不近人情，原来……
等到高三那边的消息传下来，这个曾经苏琳的朋友，就成了“反苏”的最大带头人。
“其实我挺想让他们把那个名额给你的。”梁少洵端着一碗酱鸭舌一边给喻词辅导，一边吃。
喻词写好最后一步，抬眼看看梁少洵：“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吃越多？”
“我在长身体啊，你没感觉我又长高了一寸吗？”梁少洵得意的说，“你要是保送了，就能陪我出去玩了。”
喻词瞄瞄他头顶，要说长个，梁少洵长，他也在长，不觉得有长高，倒是发茬没修，加厚了。
“老师要你和林楚比的打算很清楚了，我看林楚的眼神，简直想买凶杀你，闷骚的人通常很恐怖，什么凶杀案，什么连环杀人，碎尸等等，你自求多福吧！”
喻词没有接保送的话，他身上的情况持续下去的话，大学……用笔帽在梁少洵脖子上划了一下，借着玩笑的动作，他把话题转开了。
“没关系，有你保护我。”梁少洵挑眉，“喝点水？你半天什么都没喝。”
窗外有一只八哥，喻词冲那笑笑，八哥立即扭扭脖子，把头藏到翅膀下面……喻词大汗，你羞涩个什么劲？
“有他们保护你，也不错。”
没一会，梁少洵拿着一个大号马克杯进来了：“热奶茶，尝尝喝的习惯吗？”
“你煮的？”喻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很浓郁的味道，尽管有些腻，但咽下去以后嘴里的茶味仍在，“不错。”
“嗯，我煮的。”被夸奖，让梁少洵立刻笑了起来，“总喝白开水也是会腻的，但是你胃口不好，喝果汁伤胃。我就想到奶茶了，夸奖我~再多夸奖点~”
喻词捧着杯子笑，嘴唇弯弯的：“好喝，很好喝，非常好喝，比街上兑水的奶茶强多了，不是你绝对煮不出这种奶茶，行了不？”
梁少洵凑过去，在喻词嘴巴上轻轻一吻：“嗯，你刚刚不是夸奖，而是事实。”舔了舔嘴唇，梁少洵又说，“这才是夸奖——来自实际行动的。”
眼看着梁少洵的眼神越来越灼热，试图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刚才一脸无赖的梁少洵突然脸色就白了，把手机递给了喻词：“你接吧。”他自己又抱着大碗吃酱鸭舌去了。
喻词接听电话，放到耳边说：“拿到了吗？”
正好一个星期了。
“少洵！少洵！你真是我弟弟！你真是我弟弟！”那边安禾根本没听清楚到底是谁在接电话，只是哽咽的一个劲的重复。
安禾一个星期前冷静下来了后，也觉得自己是期望过高了，可能……他和梁少洵真的只是巧合而已。毕竟，中国人太多了，而和亲人失散了的人也太多了，怎么可能他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但是偏偏没抱着希望的时候，他的愿望却已经实现了！
梁少洵也听见了手机里的声音，他接过喻词递过来的电话，有些陌生，但却又有些热切的说着：“哥……”
喻词一直在笑，用手抓着梁少洵后脑勺的短发茬：“叫你哥过来，我让他们准备一下，今天该好好庆祝！”
“哥，你来吗？咱们庆祝一下？”梁少洵也笑了，说话也利索了起来。
“当然！我当然过去！少洵！你家在什么地方？！对了，我还得见见你养父母……”安禾叹气，弟弟见到了，但是弟弟已经让人家养了十几年了，他也知道，生恩不如养恩大。也没想过非要把梁少洵带走，但是能够让他和梁少洵不时联系，偶尔出来聚聚，说说话，他就已经满足了。
安禾的最后一句话，让梁少洵忍不住苦笑：“我住在港口的仓库里……”
“啊？你住在仓库里？！”那边，安禾惊了。
喻词凑过去插嘴：“观音寺旁边村子的老码头仓库，堤坝上就这一间房，车子能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