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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百合 作者:风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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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
那是很明显的裂伤,狭窄紧致的所在,完全被撕裂。穴口甚至更里面凝著血痂。想象永远没有亲身感受来的冲击力大,当他再次明白自己昨天夜里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手腕微微颤抖,心里如遭火焚。
苏星河此时无疑像个漂亮的木偶。不说话,没有表情,也不动。却从全身传达出了不耐,厌恶,还有恨。
世上大多数的人心里是有阴暗面的。他们做不成圣母,而苏星河,却是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他的恨,来的很实在。
李傲然拧开药膏盖子,蘸了一根手指,重新探入他下身密处,不敢用力,只能小心试探,还是很紧,无奈之下轻轻抚摸他腰下肌肤,等到可以探入,把药膏绕著外壁抹上,推至里面,抹干净之後再缓缓退出。
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过程。苏星河却岿然不动,不喊疼,因为早就习惯了疼,不用大惊小怪。不觉得赧然,因为多过分的事他都做过了,懒得挣扎,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种无声的抗拒才是真正让李傲然感到失落。只能把给他上药的动作放的更柔,等到把整整一罐药都抹上去,男人早已喘息渐粗,气息不稳。轻轻把薄被重新盖上,他一手摸苏星河的头发,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星河……我不碰你。你跟我说句话……星河……”
他真的相信自己现在不管对他做什麽他都不会说不,也不会激烈反抗。因为他根本就视若无睹,听若未闻。
李傲然闭上眼睛遮掩自己的苦涩烦闷,流连过他的鼻翼,嘴唇,低声道:“我请了两周假期,百盛元气大伤,正需休养。星河……跟我回去,我陪著你,这样行麽?”
“……不回去也行,那我在这照顾你……只是,需要交代秋月和忍冬,他们……记挂你那麽多年……”
“你不说话……罢了,等你伤好再说吧。”
“星河……”李傲然离他远一点,还坐在床沿,一手轻轻拍著他的手臂,苦笑道:“来这之前我还在想怎麽说服你让我近你三尺之内,好好照顾你。没想到,根本不用说服,你不想见到我,更不想跟我说话……”
“睡觉吧。别的不会做,我也只会煮粥了,你醒过来,就有东西吃,我给你端过来,或者抱你去……星河,对不起……”
没有打扰他休息,李傲然自知现在自己身上的狼狈,借他家浴室洗了个澡,然後换上了之前落在这里那一套衣服,又马上回到卧室,探他额头,没有烧起来,才放心坐下,给助理发短信,让他把衣服和近期公司要用的文件送来。然後给家里人报平安,说最近有事不能回家。
整整一个下午,一眼不错,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那个早已经心力交瘁的人。猜测著他这麽多年所受过的苦,希望他能脱离黑道,重新回到他身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到他经此一役,会不会选择那个之前一直虎视眈眈的混黑色鬼。

第二十一章 木偶

苏星河睡了一下午,到晚上还没醒,看起来是要一直睡下去。李傲然不舍得叫他,又怕他胃里空空会难受。准备先去煮一锅热粥以备後用。
厨房里东西很全,他都不会用,只拿出写小米和白煮两掺的稀饭,加了很多水,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是只能吃流食。
桐黎一直在忙,出来进去不见人影,想是顾纯这一歇又要辛苦老者了。
李傲然凝神看著炉火,想到了苏星河,也想到了唐宁。好像现在感情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经过诸事,不仅星河遍体鳞伤,他也很累了,很累,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感情的机会,所能做的,只有赎罪补偿而已。
如果他需要温柔呵护,宽容厚待,如果他需要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好情人,那也很简单。
关上火,留有锅里的余温。他转身走回卧室,伸出手轻轻握住那人肩膀,柔声道:“星河,醒醒,吃点东西再睡,星河……”
苏星河缓缓转醒,眼睫抖动,然後睁开,他看了一眼已经燃灭多时的松香炉,一手撑著床铺慢慢坐起,还没坐直就被李傲然一把抱过来,让他上半身整个被拥在怀里,减轻了臀部受力。
他的身体纤细冰凉,李傲然本想缓冲即离,手指触到赤裸的胳膊肩头却移不开手,抱了一会,勾起唇角,道:“有没有闻到香味,带你去吃点东西,行麽?”
苏星河的头抵在他肩上,面容苍白平静,眼神也像没醒过来一样黯黯沈沈,无波无澜。视若未睹,听若不闻,只是任由他摆布而已。
李傲然得不到回应,手下搂的更紧,闭上眼又睁开,叹道:“星河,你怕我?”
屋子里很静谧,一如石沈大海,杳无声息。
男人却不再面露悲哀之色,伸手拿过他那身雪白宽松的浴衣,先抬起他一只胳膊伸进袖子里,然後揽著腰把另外一边穿好,腰封打结,好好的抱在怀里。低头去吻他的唇。
苏星河神情微动,却只是像不愿看到面前这个人一样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在自己唇上温柔亲吻而不反抗。
“星河……算我求你……别怕我,一句就好,跟我说句话星河……”
这个吻突然变得苦涩无比。吻的人想做到的一切都像泥牛入海,束手无策。被吻的人吝啬到只留给他一具躯体,没有魂灵的躯体。
李傲然合拢双臂,低头埋进他颈窝处,低声道:“没事,至少你还在我身边……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你都不记得,我说过要娶你当新娘子的,我信守承诺,全都照办……”
他没注意到,此时苏星河眼里流露出来的并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无比浓重的讽刺。
他机关算尽,手段下流,得到的就只是一份愧疚而已,仅此而已。旧情会被强大无情的时间模糊掉,细细追究,会发现很多事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难以割舍。
李傲然本想抱著他吃东西,後来想想他就算不说话,心里必然也是厌恶至极,於是作罢,在椅子上铺了厚厚好几层被子垫子,才将他打横抱出,放在椅子上,问了几遍‘伤口疼不疼’对方也没有反应,只是伸手把面前味道寡淡的粥拽过来,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吃。
白衣长发,敛目垂睫,曾是被他赞过端静柔美之色,现在看来,却只是一阵又一阵的辛酸袭来。
李傲然也想弄点营养又好吃的东西给他补补,但是他实在吃不了,所以看著他慢慢喝完一碗粥就收拾了碗筷,摸著他的头发笑道:“你在屋子里呆太久,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苏星河是不会表态的,他也习惯了,把他抱到外面花园的藤椅上,把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喷壶递到他手上,看著他坐在阳光下静静的浇水微笑,心里也被融化了一样,陪在他旁边,开口道:“你以前学过素描,为什麽现在不画了呢?不然我去给你拿纸和笔……”
他本没指望苏星河会给他丁点反应,自己从书房柜子里拿了硬板纸和铅笔,交到他手上,微笑道:“当然,我更希望你画我,小时候你每个月寄过来的画稿我都还留著。” 
苏星河接过纸和笔,低下头看了一会,眉目幽深,面色苍白,然後右手在纸上开始动作。
见他如此,李傲然心里还有一丝安慰,回到屋子里找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膝盖上。正想看他怎麽一笔一划把自己画出来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微微一愣,蹙眉转身走远。
Jassic说今天晚上就会把整理好的文件送过来过目。另外交代最近要回家一趟,李暮然有事交代。
接完电话回来,他低头去看苏星河的画稿,乍一入目,不禁眼神凌厉,後退半步,沈声道:“星河……这是什麽?”
苏星河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拿眼睛去看他,单薄嘴唇微挑,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全身皆黑,头如峰驼,无发,手持铁叉。此乃夜叉之貌。《维摩诘经?佛国品》记载:“并馀大威力诸天: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罗伽等悉来会坐。在梵语中,夜叉指丑恶凶狠的恶鬼。”
话音刚落,苏星河衣袖微扬,手指松开,那张狰狞恐怖的恶鬼图便顺手掉落在地上,他用一种无比嘲讽无比冷漠的神色看著李傲然,微微一笑。
李傲然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自己身後冰凉,仿佛掉进了一个地狱,暗无天日的地狱,而地狱冥王正微笑的看著他。
“星河……星河你醒醒,到底发生什麽事你会变成这样!”没有人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自己珍视的人越离越远,他再怎麽用心也抓不住他,留不住他,他蹲在他旁边,伸手紧紧抱著他,沈声道:“为什麽画这样东西,星河,你到底想跟我说什麽?”
“我只是想说。”苏星河没有试图挣脱他,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语笑嫣然,“你总以为我是一个天使,其实,我只是你从来都没有机会了解的恶鬼夜叉而已。离开吧,你之虚情假意,已经让我不耐了。”
沈默半晌,男人抬眼看他,眸子微眯,反问道:“你只想说这个?”
“还有。”苏星河忍著穴口剧痛站起身,重重挥袖转身,半阖双眼,淡道:“那天晚上,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介怀。从今以後,我不想再与你有片刻交集,这话,说的够明白了,是麽?”
“哈……”李傲然竟突然笑了出来,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他手臂,欺负他本就站不稳,脚下一个轻绊,将人稳稳当当打横抱回怀里,笑道:“你究竟是高看了我还是轻贱了我,心甘情愿?很好,我今天所作所为也都是心甘情愿,苏先生,你又能奈我何?”
苏星河一双冷冽凤眼看过来,眉梢微挑,道:“你敢说你爱我,独一无二的爱我,你敢说哪怕想起一切,你对唐宁亦无一丝动心,你敢说当日是我被你操的死去活来,可你心里想的不是唐,你敢说你忍气吞声留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愧疚自惭,同情怜悯,你敢麽?你敢,我就不能奈你何,你若不敢,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滚蛋,听清楚了?”

作家的话:
其实非常理解阿傲对著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星河是什麽心情啊……
每次把我儿子抱在怀里的时候都希望他能突然开口说麻麻麻麻 给霰之包红包嘛 
即便是这样 我还是很爱霰之 他被我宠的越来越傲娇了 最近他不喜欢站著 干什麽正事的时候要把他放回柜子里面去顿时察觉一股杀气袭来哈哈~~
前面一段时间不是有一个什麽木偶灵异事件的帖子嘛 po主相当过分 竟然想把自己儿子烧掉 最後还是转手卖了 当时好怕霰之乱想以为我害怕他 所以抱著他一整晚各种表白 最後抱得我手都酸了才放在我身边让他睡 
霰之~ 一定要陪麻麻一辈子哦~

第二十二章 三皇堂会

敢或不敢,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回答,却让李傲然沈默半晌难以启齿。顾纯的残忍之处永远显得那麽仁慈,把决定权完完全全都交给你,却是完全做不出决定的决定。
星河,我们之间,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星河看他的眼神慢慢从嘲讽变成悲悯,然後苦笑一声,柔声道:“你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不是你逼我或我逼你可以解决的,就这样,你走吧。”
你走吧。他仿佛不堪重负一样的挥手,疲惫至极一样的阖上眼。却让李傲然心头一寒,一痛,手臂紧握,不肯放他离开,从後面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颈窝里,闭上眼,低声道:“星河……我不逼你,只想知道,你心里,还有我麽?”
男人身上的凄冷弥漫太过,苏星河呆立著,心里划过千种情绪,想著这一路走来,背负著的血海深仇,泥淖深陷而不自拔。对他来说,掠夺就是一切。可是,掠夺恰恰意味著和深爱相反的内涵。
夺,不是爱,只是一种欲望。
何况,三皇堂会在即,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又一场生死大战迫在眉睫。他不能,决不能。
不管是否动心,不管一个人有多苦,不管是否愿意抛弃一切做他身边的那个人,都不能。
苏星河吸了一口气,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回过身,举起手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缓缓凑上去,离李傲然嘴唇一线之隔,声线柔和可欺,“我心里……从来没有你。”
话音未落,男人怔愣,苏星河甩手离开,步伐从容,拖著长长的衣摆,淡道:“我一生受毒品迫害,颠簸流离,命运不由自己操控。亲眼见识过这样东西的残毒,当年,在我还被叫做牢笼三号的时候,在我人生灰暗的时候出现的唯一曙光死在我怀里的时候,立下誓言尽全部气力毁灭组织的所有毒品管道,毒品来源。淤污惯行,阻之不尽,只能竭力而为。可惜,你不会爱上这样的顾纯,你只爱苏星河,你要求苏星河永远保持纯洁,你要我收敛恶形恶状受你翼护,这不可能,不可能……”
“星河……我永远不会让你折断翅膀听从我什麽,你半点不信?”
“无妨。”苏星河仰起头,看著泛潮的屋顶,微微一笑,“你愿意呆在哪就呆在哪,我不会阻拦。以後关於你的事,我皆不会再入心。”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数天前一样,苏星河的不闻不问,不听不管几乎让李傲然没法忍受下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爱惜怜意又催使他不肯离开。
不管到什麽时候,他都是他手心里的珍宝。不管他是星河还是顾纯。
不同的是李傲然对烹饪之事越发熟练,早晨会准时把新鲜的清粥准备好,因为没有营养,各种冬菇火腿粥,皮蛋瘦肉粥,姜丝鱼肉粥花样翻新,吃的苏星河一看见粥就脸色微变,想说推辞之语,抬眼看到男人一脸期待愚忠的德行,又咽了回去。
百盛的工作还是很忙,上午他把苏星河抱到晒得到阳光的地方,就坐旁边批文件,设定了闹锺,到几点锺的时候会给他拿水喝,喂药吃,测体温。苏星河打盹的时候呼吸会放轻,男人立刻察觉得到,盖了毛毯上来,吻著他的额头。
自打身体略微恢复之後苏星河每天都对著电脑工作,接电话打电话总是连续进行。
李傲然以前觉得他脸上只有两种神色,一种和煦如春风,一种冰冷似雪霜。现在却轻易能从他微变的神色中看出情绪。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会下意识伸手摸香料来烧,眉梢轻抬,眼神杀伐。他疲惫不堪的时候会把嘴巴扁下来,连保持上扬的笑容都懒得摆。生气的时候不是很吓人,反而很可爱,一边满屋子砸东西一边气的两颊鼓起像包子。
他不是神,不是鬼。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啊。
晚上是李傲然最豁得出脸皮的时候,他欺负著苏星河身子不便,懒得搭理,大肆肆霸占了半边床铺,等到他睡熟又轻手轻脚的把人揽到怀里说话,很轻,但是再轻也有把人吵醒的时候。
苏星河睡意正浓,辨不清东南西北,含著鼻音道:“嗯?听不到……”
可爱爆了爆了!李傲然心里都快被化成水,搂著他絮絮低语,念叨的把人听著了才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几天後,苏星河终於不用再抹药,伤口好了大半,可以走路。这日中午他脱了那一身白色浴衣,换上黑色西服西裤,将长发高高束起,戴好墨镜,对著镜子看了很久。
他看了多久,李傲然就看了多久,从门口走进来,站到他身後,伸手搂住他的腰,微笑道:“最近胖了,穿以前的衬衣都有点紧,是不是?”
苏星河没说话,低下头叹了口气,欲挣脱离开,却被李傲然眼神一扫,先一步洞察,握住他的手腕压在镜子上,倾身吻上。
苏星河躲了一下,被他捏著下巴拽回正途,含住薄红唇瓣吮吸轻咬,厮磨著,低声道:“要我送你出门,还是在家等你?”
闻言,苏星河微微一愣,然後抬起双臂回抱过去,靠在他怀里,张开唇由他攻城略地,尽情配合,舌尖碰在一起,犹如干柴遇烈火,不知道谁点燃了第一把火,然後越烧越烈,纠缠不休。
“我明白了,你让我在家等你。”
正吻的不能自已,李傲然控制住自己想伸手探进他衣内抚摸肌肤的冲动,把怀里几乎被亲软了腰的人推开,眼眸微眯,靠近他脸庞,淡道:“我们之间,一定要靠这种方式麽?为了拒绝我某个提议或者得到某种利益,你会忍住心里的厌恶投怀送抱。”
苏星河缓缓睁开凤眼,竟是一片清寂,虽然侧脸微红,嘴唇嫣红,也不折丝毫光芒。
“这种方式,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李傲然放开他,摇摇头,拿著一根烟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神色寡淡,开口道:“只是不需要。”
只抽那一口,似乎觉得太过苦涩,伸手按灭在烟缸里,微微蹙起眉心,淡道:“你想要的,我不舍得不给。”
闻言,苏星河神态似有动容,半阖双眼,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拿著外套走出房间。
上岛市不禁赌,这种法不责众的事做久了足够让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养奸,在这方面,李氏绝对是个中翘楚。
所谓三皇堂会,每三年一次,在新世界的地下赌场举行。是为了让上岛市三路黑道巨枭求同存异,提供一个摒除误会合作共利的机会。
只是,势随风而动。纵横之术把持之下,三皇堂会早已失去了很多年前被赋予的含义。
顾纯走进VIP厅,冷眼看著唐显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披著貂皮披风,神色靡豔阴沈,身後站著他的左右手沈东君。靳磊坐在唐显祖对面,和下属林络绎打牌,眉眼弯弯,笑意微妙。
这无疑是一场审判。
顾纯微微冷笑,缓步进入,坐在椅子上,接过桐黎亲自过手的水,抿了一口,只一贯的不动声色。
最先沈不住气的人是靳磊,挥手让林络绎退下,面朝顾纯,叹口气,缓下语气道:“顾老板,近来可好?”
顾纯低眉顺眼的样子,闻言勾唇一笑,淡淡道:“不好不赖,勉强过过。”
唐显祖蓦然睁开那双像毒蛇信子一样时时吐露著死气的眼睛,反问道:“为什麽呢?”
顾纯故作谦逊道:“时时想著我对手下约束不力的过错,愧对二位好友,自然好过不了。只是──黑市军火大捷,不费一兵一卒搞定海关局长,藉此可以勉强告慰两位,也算是不赖。”
闻言,靳磊没有说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是很辛苦的那一类。情义难两全,只能哪个都是歉然。唐显祖笑了两声,眼里如同透出利剑,冷冷道:“顾老板的意思,是我与靳老板的冰毒源头并非你故意切断,而是手下行事不力,不慎烧了个干净,要转运军火填我货源紧缺之苦麽?”
“哈……唐老板说笑。”顾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顺手推倒牌桌上一张骨牌,紧接著後面倒了一排,低声道:“我们三家,虽摩擦不断,倒也唇齿相依,一者破,皮毛焉附?而且,当日货源被烧毁殆尽,是仓库电路跳闸走火之故。只是,抡起责任来,我也难辞其咎,所以今日只能带来当日看管仓库的手下项上人头一颗,以慰两位帮众不平。”
他挥挥手,桐黎会意,拿过一个沈甸甸的盒子来,放在地上,打开,一股血腥气袭来,里头赫然躺著一个惨白的人头。
顾纯别了一下眼睛,盯著足尖,神色漠然。唐显祖看了一眼,点点头,沈东君上前一步,沈声道:“顾老板太过长袖善舞,我等佩服。两次损失,皆是同一个原因,你未免太不加修饰。此人怎麽死的,为什麽不能活著带来,这些想必也都准备好怎麽回答了吧。”
闻言,顾纯面露不悦,抬眼看著沈东君,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把玻璃杯在赌桌上狠狠一砸,冷笑道:“你之身份,允许你在三皇堂会上有开口的资格麽?”
闻言,屋里一片寂灭,桐黎见状,拿著软布上前要擦拭顾纯手指,开口道:“老爷……”
紧接著他一只手抡起,把桐黎侧脸都打的偏过头去,顾纯冷冷的看著老者,勾起唇角道:“桐黎,要想当好一只狗,首先要看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麽时候住嘴,听明白了麽?”
屋里更安静了,似乎只能听到风箱转动的声音。突然‘啪’的一声,是唐显祖蓦然站起身抽了沈东君一个耳光,脸色铁青,怒斥道:“东君,顾老板所言,明白了麽?滚出去!”
沈东君低下头,道:“是,唐先生。”
长达三个小时耗费心力的会议之後,顾纯首先离开,一眼也没有回头看,把场面工夫做的足够。直到轿车驶出别人视线范围,开进废兰山庄,桐黎给他打开车门,他方才松下肩膀,低声道:“黎叔,对不起……”
桐黎微微一愣,转而微笑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顾纯站在他面前,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伸开双臂抱住老者,重复道:“对不起……我不能不这麽做,黎叔,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还不行,现在跟他们闹翻,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新世界包房里,唐显祖和靳磊还没有走,眼见靳磊没有半点动容,唐显祖开门见山,低声道:“顾纯此人,留不得。”

第二十三章 离草

苏星河最近显得心神不宁,笑容依旧,只是少有入心的时候。黄昏时分,凉风舒适,他一个人搭捷运到市中心,缓步踏入上岛市最知名的律师行。
前台问他来找谁,他想了想,颇温柔的说:“我想找苏忍冬苏大状。如果他在忙,让我看一看他也好。”
闻言,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点头让他稍後,回身去打电话给办公室。就这一时三刻的工夫,苏忍冬带著助理从她身後的会议室走出,苏星河看见,似乎是太急切了,越过前台直接跟了进去。
“如果无罪释放打不掉,就尽量减刑吧。”苏忍冬清澈低沈的声音传来,助理点点头,抱著文件离开,他走在最前面,以为自己身後还跟著一个助理,走进办公室吩咐道:“泡杯咖啡进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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