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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百合 作者:风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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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傲然站在旁边看著,也没有说话。他方才的确看到是唐宁撞上去的,面前这人长相太过出色,举止又温文有礼,他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欣赏结交之意。
“走廊尽头有休息室,隔壁是我的房间,先生可以去换件衣服。”
话音未落,突然看那人脸色瞬间苍白,一只手掩著唇几乎作呕的样子,李傲然走近些,扶住他过分羸弱的肩膀,开口道:“怎麽了,你没事吧?”
“对不起……”顾纯一手握拳,垂著眼睫道:“我……闻不惯咖啡因的味道……”
“啊?”
正常人,即便是不喜欢喝咖啡,也会说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吧,很少有人特意说讨厌咖啡因的味道,这种避如蛇蝎的说法,就跟这是什麽毒品一样。
李傲然侧头,对唐宁笑笑,道:“你先下去吃,看你从刚才肚子就开始叫。我带他去换件衣服。”
闻言,顾纯蓦然抬起头来,那双冷清清的凤眼对上他的,李傲然只觉脑子里又是一阵晕眩,不至於疼痛,但差点没站稳,为了保持平衡,不经意间握著他的手腕又加了几分力。
唐宁早就下楼吃饭了,顾纯看著自己微红的腕子,也没说什麽,柔声笑笑,道:“我不认识路,五爷您前面请。”
“啊,抱歉,跟我来吧。”李傲然平静片刻,带著他往自己房间走,路上想起了什麽,突然问道:“你讨厌咖啡,那茶的味道呢?”
顾纯唇角勾起,淡道:“不喜欢。有茶碱,会上瘾。”
李傲然笑了,摇摇头道:“可乐呢?晓得了,你也不喜欢,因为有可卡因。我叫你白开水先生如何?”
顾纯侧过头,看了一眼唐宁离去的背影,那一瞬间,没有人看到这个笑的好温柔好温柔的白开水先生眼底滑过的一丝狠戾嘲讽。
等了许久不见人答话,李傲然转过身来,正对上他柔和微笑,淡道:“五爷,我姓顾,你叫我顾纯就好。”
他伸出一只手,点点头,“李傲然。”
顾纯握过去,但又跟碰到了什麽毒物一般,转瞬即离,连笑容都让他看出的疏离,相反,语气却低沈柔和,含了无限令人酥软的蛊毒,“我可以叫你,阿傲?”
那一句阿傲,让李傲然心神一敛,没说什麽,只觉得心底对这个称呼极为抵触,不愿意让人提起,刚想说让他别叫的那麽亲密,抬起眼,看到顾纯的眉眼,又忽然觉得除了他,没有人能把这两个字叫的那麽好听,索性便随他去了,不置可否。
把人领进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小号的西装递给他,然後坐在沙发上,本来想泡一杯咖啡,想了想,还是倒了白开水喝。
顾纯站旁边看著,见他如此,只是淡笑,开口道:“有一个不情之请,五爷要听麽?”
李傲然张张嘴,立刻就想问你不是叫阿傲的麽,怎麽又改五爷了。好在即将冲出口的时候停下了,抬起头问:“直说罢。”
顾纯点点头,笑容里忽然带上了一丝暧昧,淡道:“这是五爷的房间,我无权要求五爷回避。但是,我身上有些旧伤,实在丑陋,不太愿意示人眼前,所以……阿傲暂且躲一躲如何?”
所有的人都不会忍心拒绝这样温柔低回的声音。李傲然也不例外,外加最後那声阿傲让他没有缘由的心花怒放了一下,所以很好说话的起身走到了门外。
顾纯阖上门,脸上所有的笑容都突然收敛。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子前,脱衣,擦干净水渍,又摸了摸一身刀伤,终於自己也看不下去一样换上了新衣服。
从这个表情来看。他一点也不高兴。无论是来到李氏宅邸,还是见到李傲然,唐宁等人,都从未真心愉悦过。
李傲然百无聊赖的站在走廊里,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还不如一家子坐下来赌两局,也好过富豪大亨之间的周旋,并不显得无聊,但是很累,仅此而已。
那个姓顾的人,就显得很有趣了。这个人身上隐藏著很多秘密,为什麽他会有那麽好的脾气,为什麽他可以笑得这样温柔却阴冷,为什麽他讨厌一切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咖啡,茶,可乐,除了白开水之外的所有饮料都很讨厌,为什麽他和秋月一样留著长发,为什麽他身上会有很多旧伤。
“顾……纯?”
“在,五爷有什麽吩咐?”回过头,见那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勾唇笑著,相较於柔和可欺来说,倒是揶揄的味道更重一些。
“顾先生。”李傲然挑眉,道:“你这顺杆爬的本事当真和我家小八有一拼。”
“不敢。”顾纯没有看他,迈开腿走在前面,淡道:“顾纯不敢和‘股市双子星’李八爷相比。”
“你没有半点不敢的意思。”
他还是那样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也许吧。”
李枋很喜欢顾纯,二话没说让人坐在自己旁边,对面就是唐宁和李傲然。顾纯一眼没看两人,一直给老爷子布菜,照顾的无一不周,嘴角噙著一丝笑,让老人家越发心花怒放,差点没当场认人家当孙子。
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兴趣和探寻。至少李傲然是真的起了结交之意,那种感受和看到唐宁所感到的悸动不同,他单纯只是觉得和顾纯在一起会很舒服,有这个朋友也很舒服。
但是,他曾经问过自己,为什麽看到唐宁会从心底传来一丝悸动,他自己也不知道。似乎只是一种本能,一种嵌入骨子深处的本能。
酒过三巡,桌上气氛已经没那麽冷清,这时候突然听顾纯淡淡的问了一句,“五爷,人长大之後的样子和小时候是有很大不同的,是吗?”
李傲然抬眼看他,笑道:“这个自然。女大还有十八变。”
顾纯‘哦’了一声,垂著眼睫,唇边的笑容渐渐变的冰冷,“唐先生,有的人,是娃娃脸,会和小孩子的眉眼长得很像,是吗?”
闻言,突然听到‘!’的一声,唐宁手上的筷子不慎掉在了地上,他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慌张失措,左手从桌子上面挪了下去。
这个身体动作告诉顾纯,他现在的心境是想逃避。一番变化全入他一双凤眼,也没什麽表情,只是索然无味的笑了笑,慢慢站起身,对李枋鞠了个躬道:“我家里还有些事,改日再来看李先生,今日顾纯已经叨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枋看了他很久,最终拈须而笑,淡道:“去吧去吧,年轻人就是事多,都不肯多陪老爷子些。”
顾纯道:“家中有一老仆,今天也是过寿,我想回去给他做一碗寿面。李先生要是愿意赏脸,我也给您做一碗如何。”
闻言,李枋眼睛一亮,二话没说就把人往厨房推。顾纯解开袖口,把西装袖子往上撸,侧头道:“五爷方便来打个下手麽?”
李傲然笑笑,没说话,站起身跟在他身後,餐桌上李皓然扑到老爷子身上亲了好几口,道:“爷爷你脸皮真厚,让客人给你做面吃。”
李枋‘嘿嘿’乐两声,一挥手重重打在他脑袋瓜上,道:“死犊子,你以为你的脸皮是遗传谁的?”
手!面很费事。因为顾纯的手臂尚未恢复,所以使不上多大劲,只能用柔劲慢慢的!,他也不著急,低著头动作,全然把李傲然晾在旁边。
李傲然也不是没有事情干,一开始让他切个黄瓜,他差点没剁了自己手,後来看实在有些困难,於是专心站在旁边当看客。
有的人,泡茶的时候很美,有的人弹琴的时候很美。但是有的人,不管干什麽,都显得很美,顾纯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是做一顿饭而已,更像是艺术家在创作。仪态恬静疏懒,有条不紊,不紧不慢。
!完面条他用手背擦擦额头,转头去做卤。一边调著味道,一边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和李氏没有任何贸易往来,单纯对年长的人比较有好感而已。”
“哦?”李傲然挑眉,伸手帮他把差点掉进锅里的长发挽回耳後,“你看上我爷爷了?”
他置若罔闻,勾唇一笑,柔声道:“五爷,我是异性恋。”
李傲然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前言。和他呆在一起绝大多数是很舒服的,因为他的聪明体贴,但又有一部分时候是生不如死的,还是因为他太聪明体贴……
顾纯亲手把面端到李枋面前,看著桌上一双双饿狼一样的眼睛,笑笑,道了几句客套话,转身离开。
桐黎早就在外面等著了,他坐进後座,有些疲累的阖上了眼睛,道:“开车,回家罢,还要去照顾顾先生。”
“大管家……”桐黎回过头来,担心道:“你旧伤未愈,医生说不宜劳动心力,不如再修养一阵。”
他没有说话,假寐一阵,只听得到车子里暖气作响的声音。
停在顾绍离住的别墅群的时候,顾纯刚刚好醒来,侧头看著车窗外上岛市的灯红酒绿,满目繁华,神情说不上是悲还是喜,“三天之内,给我调查出唐宁这个人。”
桐黎记下,问道:“这个人有背景可查?”
闻言,顾纯薄唇微勾,淡道:“我只活了区区不到三十年,却已经见过很多很多人的脸。红脸白脸,还是黑脸,一眼即明。但是,有另外一件事我很感兴趣,为什麽他会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呢?人是会长大的,不可能永远长成那样。见到他,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还需要确定一些。”
“是。”
“还有。”顾纯道:“全国三大混黑的毒枭,除了顾先生的。另外唐显祖,靳磊的资料我也要看到。包括近十年来组织的海关走私明细,麻烦黎叔。”
第八章 蛇蝎美人
顾绍离已经睡了。屋子里暖气很足,加湿器打的刚刚好,他一身白色蚕丝汗衫,盖著薄被,呼吸平稳而安然。
顾纯坐在床侧,慢慢的给他背心经催眠。背了很多遍,已经不需要过脑子,入神的看著手上一份资料,看的很认真,一字一句的扫,然後停下,阖上资料册,递给桐黎,微笑道:“先生睡下了,黎叔,我们走吧。”
桐黎跟在他身後,望著他的雪白和服叹了口气,“大管家估计不错。唐宁的背景,的确不是很干净。”
“不。”顾纯摇摇头,优雅的无懈可击,“他已经很干净了。不曾杀人越货,也没有在地狱里挣扎过。只是太过仇恨,所以不能控制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整个容,换张脸,谁不想变得好看点呢,黎叔说是不是?”
桐黎哈哈一笑,道:“大管家又说笑啊,你长得还不好看麽?那歌星影星都别活了。”
想了想,他回过头来,眉眼弯弯,勾起唇笑,“不那麽谦虚的话,其实我也是这麽想的。”
两人一老一少相视而笑,顾纯又道:“我对唐宁那个情人有一点印象。张慕廷,是前任皇冠控股的董事,很懦弱的一个人……”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一身黑色劲装,浓眉大眼,淡漠沈静。走到顾纯跟前,他低下头道:“大管家。”
“嗯。”顾纯没什麽表情,把路让开,颔首示意,“先生已经睡下了,你要进去的话,小心莫把他吵醒。”
薛凌弃没有立刻进门,侧过头看他,道:“大管家也是贩毒集中地出来的?”
顾纯的袖子很宽,很大,也很长,他从袖子里伸出手,轻轻柔柔的搭在薛凌弃肩上,淡道:“你知道顾绍离是什麽出身麽?”
薛凌弃摇摇头,仍是死盯著他。顾纯笑笑,收回手,继续道:“那麽,你问这件事,半点意义也没有了。”
闻言,薛凌弃蓦然双眸一亮,下意识开口道:“你──想……”
顾纯没有再看他,转过身,面对落地窗外的浓重夜色,语气淡漠道近乎冰冷,“我想什麽不重要,你想好自己想要什麽才好。世上的事,不破不立,我有破法,只看阁下的觉悟到什麽地步。”
话音刚落,大管家微微一笑,缓步离开。
顾纯并不住在组织里。顾绍离应他的要求,在郊外给他买了一处住所,是一个时间很久的小洋楼,叫废兰山庄。
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奢华。甚至看起来很苍凉,房子上爬满了藤萝,小院子里种了很多蔬菜,还有一个葡萄架,遮出一方天地的阴凉。房间里的家具也很旧了,电视机上积了一层土,沙发上铺著那种最老式的白色挡尘布。但是厨房很干净,锅盆瓢碗都!光瓦亮,阳台上还摆著一架藤椅。
顾纯把长发束起来,站在厨房里慢慢的!长寿面,对对面的老者淡道:“黎叔,你来约见唐宁,只传达一句话,他想做到的那事情,我可以帮他。条件是什麽他不用过问,我自己会取。”
桐黎只道了一声‘是。’并没有问为什麽。
顾纯煮面的时候在出神,看著锅里沸腾的泡泡,似乎在笑,其实又没在笑,低声喃喃道:“我只是想拿回属於我的东西而已,这没有错,根本,没有错……”
老爷子寿宴过後半年的时间里,李傲然都再没见过那个笑的能让人忘却了周遭景物的人,虽然半夜从梦里惊醒,莫名想到那个人,总是觉得自己遗忘了什麽重要的东西。但是感情这回事,许久不经历,也就不深刻了,而且他和唐宁之感情渐入正轨,自然也无暇再想起顾纯。
李傲然真的喜欢唐宁。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
一念及此,男人微微一笑,紧了紧手上端著的粥盒,往唐宁家里走去。他今天请假没去上班,说是有一点感冒,作为上司和爱人,自然要好好关心。
粥是自己煮的。因为不会,所以跟厨房师傅学的,还煮糊了好几锅,这锅算好的了。没有开车,因为顺便锻炼锻炼身体,直接走去就好。
唐宁少有的时候会不去上班,今天不去,不是生病所致,他并没有感冒。上午他换了一身黑衣,从柜子里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了一块牌位,抱在怀里,缩在床上,出著神,轻声道:“慕廷,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没有去上班陪李傲然,我要陪你。从你走後,我不敢去墓地,我怕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半年前,有一个老人找到我,他说他掌握了我所有的资料,还要帮我报仇。我很害怕,但是没有办法。慕廷……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你的阿宁换了一张脸,一张那麽美的脸……慕廷……我每天早上都不敢照镜子,这张脸就像幽灵一样,让我觉得我窃取了别人的幸福,又毁了别人的幸福……可是,我不感到愧疚,这是李傲然欠你的,我要他还,全部还来!慕廷,我真的想你了……”
明明方才还是晴天,蓦然间天上惊雷一闪,山河俱寂,然後下起了瓢泼大雨,夜色彻底暗了下来。唐宁侧过头,看著窗外电闪雷鸣,擦擦脸上的泪痕,露出了一个狠戾疯狂的笑容。
在床上坐了一天,唐宁觉得有点胃疼,想下床倒杯水喝。路过门前时听到了门铃响,疑惑著开了门,看到门外那个人,不禁霎时间愣在原地,刚刚擦干的眼泪慢慢上涌,止於眶中。
李傲然倚著房门,手里拿著粥盒,从头发到脚,湿漉漉的跟掉进河里一样,雨水糊了一脸,长得再帅看起来也不明显了。
他抬起手,本想摸摸唐宁的额头,看到自己一手水,也就不好意思的又放下了,开口道:“下雨天出租车也不拉客。”
唐宁接过粥盒放在桌子上,让开路,垂著头道:“你怎麽来了?”
李傲然看了他半晌,笑笑,转过身作势要出门,闲闲得道:“要不我这就走?”
脚没跨出半步,就被人从後头攥住了衣角,转过头,唐宁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定定的道:“留下。留下来。”
唐宁让李傲然去洗澡,从柜子里拿了最大号的衬衫放在他手边,自己坐在桌子边喝粥。听著耳边哗啦啦的水声,抿著根本算不上好喝的粥,有些犹豫动容的咬了咬嘴唇,转瞬眼底恨意一闪,又坚定的握紧了拳。
他端著两杯红酒,眼里明明灭灭幽幽暗暗,想了一会事情,然後转身走进房间。看到那个背对著门口,单薄清秀的背影,微微一笑,把红酒放在桌子上,一只手覆上他的肩,“阿宁。”
手下的身体蓦然一僵,刚欲後退,又转瞬平静下来,唐宁回过头,细致的眉眼处恰到好处的流露些许温顺,语气却很淡漠,“阿傲。”
闻言,李傲然微微一愣,扶了一下脑後,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道:“别叫我阿傲。叫相公还是老公什麽的都行。”
唐宁侧脸一红,偏著头躲过他的手,扬扬眉道:“李老板,怎麽样?”
“好啊你,越学越坏。”李傲然眼神一沈,是极危险的信号,脚步往前一跨,双臂张开,从後面把他抱了个满怀,看著他细致柔润的侧脸,不禁逐渐往前,吻上了他的侧脸,仍是不愿满足,嘴唇游移,欲贴合那两瓣红唇。
被唐宁伸出一根手指阻了,他笑吟吟的看著环抱自己的男人,垂著眸道:“我想跟你说正事的。”
李傲然笑了,拨开他的手指,抱著人坐在沙发上,轻吻他的颈子,懒洋洋得道:“说啊,我没不让你。”
唐宁也不推拒,扬起头,露了一截雪白的脖颈,开口道:“关於百盛科技……你不想再多赚一笔麽?你因半导体而成功,但不意味著可以永远领头,现在科技跃迁更替不断,若是没有新政策出台,这一行也迟早要垮台,就像房地产那样。”
李傲然置若罔闻,但也意兴阑珊了,放开他,端起那杯玛歌红亭抿了一口,淡道:“钱够用就行了,赚那麽多干什麽。”
唐宁笑笑,一只手搁在他的膝盖上,勾起唇道:“我是你麾下最好的操盘手。可是,你却让我毫无用武之地,我不得不怀疑,所谓常务董事的特助……是因为你太喜欢我,还是……你对我不放心。”
这几句话虽然厉害,但为免锋芒太过。可唐宁心里却很有谱,李傲然不会怪他。这半年他看在眼里,李傲然对他不说事事顺心,却也是予取予求,少有拂逆。他是喜欢他的。或者说,他是如此的迷恋他这张脸,自己都不自知的迷恋。
李傲然揽著他,眼底有些溺爱的笑意,刚洗过澡,身上穿著不是很合体的衬衫,显得并不像那个手腕冷硬的李氏商人,反而有些邻家大男孩的错觉。
“那麽,你想做什麽?”
唐宁一偏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状似不经意得道:“操控股市。说明白点,就是人为干预相关股票价格,实现利益最大化。”
闻言,方才还温颜淡笑的男人蓦然蹙紧了眉头,将他从肩上拉起,四目相对,眼睛微眯,淡道:“你知道你在说什麽?操控股市犯法。如果不慎崩盘,还会对市场带来巨大冲击,我不可能答应。”
唐宁勾起唇,掩去黑眸深处那一缕轻蔑,笑道:“什麽叫犯法?若是真要那麽算的话,华尔街那些大头都逃不了。金融危机是怎麽引起的?什麽经济规律都是胡扯,要是没有投资银行在里头推波助澜,怎麽会闹得那麽大。换言之,阿傲,我们只是做了和大多数资本家一样的事情而已,何况上岛市一向是商业犯罪的灰色地带,所谓操控股市,这其中的度只要把握好,不会出问题的,你当真不相信我麽?”
李傲然的头突然又疼了,他看著面前这个人,心底有些陌生感,但是又转瞬消失了。
他想起自己的八弟,也就是李澈,当年在华尔街成功预测经济危机後的大盘走势後,坐在沙发上,眼底自嘲又寂寞的道:“哥,中国股市就是一个赌场,甚至比赌场还不如,这趟黑水,不管到什麽时候,你千万不要沾。若是不慎沾身,一定要告诉我,我好擦干净蹄子跑去救你。”
这只是一时玩笑,但被李傲然记下来了。阿澈在资本运作上是个专家中的专家,却不是天才,他甚至讨厌研究这些足以控制经济命脉的东西,换言之,他的一生,直到他的早夭,都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悲剧。因为李暮然需要,所以他倾尽全力,因为李暮然需要,所以他赴汤蹈火,因为李暮然需要,所以他不辞辛劳,因为李暮然……他抛弃了一切。(见《难得认真》)
回过神,李傲然有些疲惫的揉揉额角,摇摇头道:“不行。李氏的钱,不说每一分都是干净的,但是从未因为自己的利益而让千千万万的股民输的血本无归。”
闻言,唐宁沈默半晌,唇畔一丝苦笑,“没想到,李老板真善良。”
夜雨潇潇,狂风大作。唐宁家楼下站著一个人影,就那麽直直的站著,望著他家的窗户,面无表情。
远处快速跑来一个老者,手里拿著一把伞,遮到那个人影头顶上,急急道:“大管家!你……你身体都这样了还出来淋雨,你刚跟靳磊动过枪,还有伤在身呢!看看,全身都湿透了,回去又大病一场!”
顾纯仍是那身雪白的和服,墨色长发,全身湿透,甚至显出了姣好的身形。
他微微的笑著,“阿傲也是这样,淋的湿湿的也护著手里的粥,他进去了。”
闻言,桐黎心里一阵心疼,也只能站在旁边,低声道:“大管家,你这是何苦……”
顾纯勾起唇角,笑意盎然,“桐黎,你信麽?爱的越深,受到伤害,就会痛的越深,恨的越深。我帮唐宁想出了一个如此绝妙的法子,自然有办法护著阿傲,只是,那份情,他却是再也受不起了。”
话音未落,他又笑著转过头来问:“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是不是?”
第九章 心字成缺
上岛市的晚上九点,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即便如此,距离普通人的下班时间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个时间,百盛科技最高层的办公室里依然有人没有走。李傲然只穿著衬衣,没有系领带,撸著袖子,以手撑额,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他又和唐宁吵架了。是很严重的意见分歧,唐宁坚持要著手控股大计,他始终不能苟同,更遑提放权。
某些无关紧要的枕边风,他听之任之也无所谓,可李傲然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否则也坐不上这个位子。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兀响起,他看看来电显,收拾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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