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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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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路新店开张的那天,仅仅是个开始。
选了个晴朗的好天,开张大吉。
蒋路一早就去了店里,连吴景安准备好的早饭也顾不上吃。
吴景安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收拾好了自己,打包了精心准备的紫菜卷,吴景安打了辆车去往新店。
一开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鞭炮声响彻几条街,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少女在台上大跳热舞,庆祝的花篮从店内摆到了门口,蒋路忙着招呼阔太太和贵小姐们,吴景安抽个空把他叫到一边硬是塞了几个紫菜卷到他嘴里。
“再激动也得吃饭,没力气怎么撑一半天?”边说着,吴景安边打开保温杯把打好的的米糊递给他。
蒋路嘴里塞得鼓鼓地,眼角带笑,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我家亲爱的最疼我,真想亲亲你。”
吴景安刚想骂他两句,就听那边有人喊蒋路。
蒋路忙答应一声,慌着喝了口米糊顺顺就匆匆赶了过去。
吴景安见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干脆到店外人群里看起了热闹。
几个卷发MM边唱边跳,high起台下人们的激情。
吴景安也跟着哼哼两句,刚想拍手叫好就瞥见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店里。
吴景安想想不对劲,不再耽搁,挤出人群就往店里赶。
刚进店就见那些人中的一个狠狠推了蒋路一把,蒋路踉跄着倒在地上。
旁边蒋路的朋友上前评理,被人给了一拳,吓得那些阔太太贵小姐们慌得跑了出去。
吴景安忙跑上前,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流氓嘴角带着痞笑,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走到吴景安面前,拍拍他前胸,“哥们,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霸着别人店还敢这么招摇?!”
吴景安皱紧眉,恨恨地看着眼前人,“你在说什么?!”
那人也不打算再理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走到蒋路面前,摊开晾给他看,“看清楚,小子,这家店早就签给我了,你到底算哪棵葱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跑出来闹这一出。”
蒋路夺过那张合同复印件,瞪大眼一字一字瞅个清楚。
吴景安担忧地上前将那纸上的内容看个大概。
蒋路傻眼了,愤怒地一遍遍说着不可能,冲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这是假的,我才不会信你们这些混混们骗钱的把戏,给我滚,滚出我的店,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们,王八蛋!”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主,扯过蒋路的手冲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吴景安恼了,扑上去和那些人打做一团。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混乱,刚装修好的店被砸的不像样,蒋路抱着头缩在地上被那些人拳打脚踢。
围观的群众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才平息这场纷争。
派出所里,那些小混混添油加醋地讲述事情经过。吴景安瞪着眼看向他们,好似要把那些人生吞活剥一般。
蒋路神情黯然地待在一边,毫无生气。
一番折腾后,事情也算理出个头绪。
房东骗了蒋路,在和他签约的前一天和别人签了卖房合同。
事到如今,再打几百次电话给那房东也找不到人了。
吴景安劝着蒋路说,不行咱就打官司吧!总能找到个说理的地方。
蒋路冷冷笑着,打官司?要打多久?一年?两年?欠下的帐要怎么还?是不是咱们也像那房东一样,干脆点逃了算了。
吴景安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蒋路进的布料全是高档货,如果没有这个店撑着,谁会到大街上去买上千块一件的衣服。
像蒋路说的,打官司一拖不知道要拖到哪年,时尚潮流这些元素不会陪着他们一起等,就算最后有幸拿到店,这些衣服也早被淘汰了。
卖不出东西,他们拿什么来填补这个大窟窿。
他们也再没有多余的钱让自己翻身。
这场赌局,已是惨败。
吴景安拿胳膊挡在眼睛上,刺眼的灯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个时候,他太需要安宁了。
蒋路坐在一边,幽幽叹息地说:“亲爱的,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和我分手的,对不对?”
吴景安觉察出不对,放下胳膊抬眼看他。
蒋路梦中呓语一般,一遍遍重复那句话。
永远,不会和我分手,不会,不会的。
吴景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抬起手想拍拍蒋路的背以安慰他,却终究没有放下去。

53、家人逼迫 。。。

人把话都说到明面上了;吴景安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落空。
得罪了什么人?
一个有钱有势;一心要玩死他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他留后路。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吴景安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堵得难受。
垂头丧气地坐在花坛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绝望的蒋路。
“老吴?”
吴景安抬起头;郝时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低着头坐这干什么?欣赏蚂蚁搬家?”刚从附近咖啡馆出来的郝时碰巧遇到他,笑着打趣道。
郝时;郝时……
吴景安突然想到以前饭桌上时有人提过他好像是干律师这一行的。
吴景安紧张地看着他;“你有空吗?给我点时间。”
咖啡馆里;吴景安把开店的事尽量详细地说给郝时听。
听完,郝时笑笑;“你这事也不算难;买卖不破租赁原则,还是很有希望要回店面的。”
吴景安被他说得眼前一亮,刚想发问时郝时突然打断道,“老吴,跟我说实话,你这事,跟许辉有关系吗?”
吴景安心下一沉,知道瞒不过他,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他干的。”
郝时收敛了笑,“既然这样,这件事,我不便出面。”
吴景安料到他会这样说,也不强求。
郝时接着说:“不光是我,只要许辉一个电话,整个S市没人会帮你打这官司。以许辉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不留这条后路给你,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明白这意思吗?”
吴景安抬眼看他,心情越发沉重。
郝时说:“他会让你看到一个又一个希望,然后,再一个一个地攻破、毁灭你这希望,他要你一点一点地明白,不管你走哪一条路,到最后都是一条死胡同。这样,你才肯彻底死心。”
听完他的话,吴景安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郝时最后给他的建议是,不要挣扎,不要抵抗,什么都不要再做,否则,只会败得更惨。
第二天吴景安请的两天假到期,他必须赶回去上班。
心绪不宁地赶完了班,再回到家时,被屋子里龙卷风过境的景象搞蒙了。
摔的摔,砸的砸,屋子里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这是……”吴景安走进屋来,扶起倒在地上的CD架,一抬眼就看见蒋路呆呆地坐在阳台躺椅上,他丢下手里东西,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蒋路面无表情地靠坐在躺椅里,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般,毫无反应。
“蒋路,”吴景安半蹲在他身边,担忧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蒋路像是才听到他的声音一般,动了动眼珠,眼神呆滞地看向他,有气无力地说:“你回来了。”
吴景安很怕会是许辉派人来搞的事,受了太多打击的蒋路,不能再有任何事来刺激他。
“谁来过家里吗?”
蒋路点点头。
吴景安不安地皱起眉头,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没事的,都过去了,蒋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除了信心,他给不了他别的。
“会吗?”蒋路垂下眼,脸上带着难以释怀的苦笑,“今天早上我爸妈来了。”
吴景安很诧异地说:“二老来了?现在在哪?宾馆吗?我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他们。”他分神想着待会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要买些什么东西,晚上在哪请二老吃饭好,想着想着,他说,“别让他们住宾馆了,家里收拾收拾也能住得下,把主卧让给他们,咱们可以在书房和沙发挤一挤。”
蒋路嘴角牵起一丝丝的笑,抬眼略带忧伤地看着他,“安子,你答应过我,不会和我分手的,对不对?”
吴景安心里落下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带着置疑看向蒋路。
又是这句话。
每一次出了事,他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吴景安默默看了蒋路好一会,后者脸上的笑始终不变。
吴景安挫败地起身,回到客厅收拾一地狼籍。
傍晚的时候,吴景安催着蒋路带他去见二老。
蒋路默默回了屋。
吴景安刚想跟上去,门铃响了,他跑过去从猫眼往外看,一对中年夫妻脸色不善地站在门外。
中年夫妻?会不会是蒋路的父母?
吴景安没敢耽搁,慌地开了门,“你们是……”
那对夫妻见到吴景安先是一愣,对视一眼后,其中那个妇人突地就跪在了吴景安面前,抓着他的裤子。
吴景安吓坏了,忙要去扶她,“这是干什么?你”
妇人带着哭腔喊道,“你行行好,行行好,放了我们家蒋路,我求你了,求求你,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这两人应该就是蒋路的父母,可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吴景安困惑不安地扶着妇人,“阿姨,您别这样,先起来,有话起来说。”见那妇人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哭声也渐渐大起来,吴景安朝卧室喊道,“蒋路,你快出来,二老来了。”
蒋路忙从卧室跑出来,看到妇人哭天抹泪的样子,揪紧了眉头。
他上前扶起女人,“妈,您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给我点时间的嘛,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中年男人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给了蒋路一巴掌,怒气冲天地说:“时间!时间!你要时间!你妹她有没有这个时间!”
吴景安被他们搞懵了,拉着蒋路后退了一步,对着他父母说:“蒋叔,您别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跟我说,能解决的我一定帮忙解决。”
男人瞥过眼来看着他,口气很冲地说:“这话是你说的,很好,你现在就让这个混小子滚,别再缠着他,就算我一家子都谢谢你了。”
吴景安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地,他不解地望向蒋路。
蒋路出柜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他父母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这会为何会上门要他们分?
蒋路半边脸上挂着清晰的五指印,接收到吴景安的视线后,他愧疚地转过头,不敢看他。
吴景安收回目光,问道,“蒋叔,我和蒋路认识四五年了,我们彼此还算了解,只要你们同意,我会好好跟他过日子。我跟他年纪都不小了,不是随便玩玩,真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
男人不耐烦地一摆手,拉高嗓门说:“别跟我说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事,蒋路,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你妹活?!要不要我们活?!”
蒋母哭着拉起吴景安的手,“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求求你,放过我们家蒋路吧!就因为蒋路没一口答应和你分的事,小云今儿差点又吃药了,幸好被我们发现,她可再禁不起刺激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当妈的也没法活了。”
吴景安听得是一头雾水,他招呼着两位老人坐下后,把蒋路拉到一边,询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蒋路紧闭双眼,一脸痛苦地说出他父母的来意。
蒋云是他妹妹,一挺单纯的小丫头,还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未婚夫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本来就要宣布升任经理了,却突然把他辞了。关系较好的上司透露了一个信息,未婚妻家的哥哥是个同性恋,目前交往的情人得罪了一太子爷,人太子爷发话了,凡是跟那人沾亲带故的,通通不放过。
未婚夫再是据理力争都没用,他们不过一小公司,得罪不起那太子爷。
你纵有再多理也没用,人就是有钱,人摆明了想玩你,你能如何?
未婚夫在家人的唆使下跟蒋云提了分手,性子倔的女孩当晚就要上吊。
她父母好容易拦着了,带着她来找蒋路,要他跟那人分手。
今天上午来过一趟,蒋路听完后只说要考虑,结果他父母气得把屋子给砸了。
听完蒋路的话,吴景安无力地靠在橱柜边。
许辉,许辉,看来他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原来,他的手,真的可以伸得很长。
再面对蒋路父母时,吴景安只能选择沉默。
任他们打骂,也无法开口承诺他们的要求。
晚上,躺在床上,他背对着蒋路把头蒙在被子里,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吴景安来到宾馆想要和蒋路的妹妹谈一谈,结果却被蒋路父母打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蒋路的父母三不五时地跑来闹,搞得邻居都知道了。一个个躲在背后议论他们的事。
蒋路的父母发了话,要是再不分手,就要跑到吴景安的单位去闹,反正他们蒋家的脸已经丢尽了,不能让他这个祸害快活了。
吴景安深深看了一眼那个他应该很尊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掏出十块钱,递到他们面前,语气平淡地说:“从车站坐到W矿的车,十块钱够了。下了车问一问电厂在哪,就会有人告诉你们。到那儿直接找书记反映,他是大头,找别人没用。想怎么说都随便你们,我无所谓。”
蒋父恼得一巴掌打过去,指着吴景安骂了好半天才离开。
吴景安揉揉被打痛的半边脸,低身拾起掉在地上的十块钱,装进口袋回了家。
那天晚上,蒋路没有回来。
吴景安一边不停打他手机,一边跑遍整个S市的酒吧、网吧、迪厅找他。
天微微亮的时候,吴景安一身疲惫地回了家。
一整天蒋路都没有回来,吴景安粒米未进守在冰冷的家里一直等着他。
到了晚上,有蒋路的朋友给吴景安打来电话说蒋路在“天天”酒吧。
吴景安慌忙打车过去,找到蒋路时,他正抱着酒瓶子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调情。
吴景安二话不说上前拉了人就要走。
蒋路看了看他,笑着说:“亲爱的,你来了,真好,我还有你呢!我还有我亲爱的啊!”
在蒋路朋友的帮助下,吴景安把他扶上了出租车。
蒋路靠在吴景安肩头,吃吃地笑:“亲爱的,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和我分手,对不对,你答应过我的,要说话算话啊!”
吴景安打开车窗,让秋夜凉风吹散车里沉闷的空气。
回了家,把蒋路扶上床,替他脱掉鞋袜时,他还在不停说着,“你不会和我分手,不会分手的,我相信你,亲爱的,我爱你啊!”
吴景安帮他盖好被子,关上灯,转身出了房门。
他想洗个澡,却忘了脱衣服;他想开热水,却对着冷水冲了好半天;他想坚强地说一切都会过去,却对着墙壁无声地抽泣。
一拳砸在墙上,他忘了疼,忘了叫。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坚持下去。
第二天蒋路起床后,吴景安端出早饭,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最后一餐。

54、分手

吴景安说:“蒋路;你是怎么打算的;说出来听听。”
蒋路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吴景安说:“如果你想分手的话”
蒋路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谁说要分手。安子;你答应过我;不会跟我分手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会跟我分手!”
吴景安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扯起嘲讽的笑;“行啊;不分手。你那破店咱也不稀罕了,你妹妹想死就让她死去;你爸妈想跟着她陪葬;行,丧葬费我们出。这样,够仁义了吧!”
蒋路一脸悲痛地看着他。
吴景安猛地从桌边站起,“别这样看我,我吴景安就是这种冷血的人,你今天才认识我?蒋路,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咱们半斤八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许辉找过你吧,你也应该猜到了,从你被指抄袭到今天的所有事全都是他搞的鬼。当然,追根究底也是因为我,是我得罪了他,这,你也想到了吧!蒋路,你他妈就是个怂货,想跟我分手却不敢提,你不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吗?”说着,他苦笑了几声,“你一遍遍说‘安子,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和我分手’,我一开始还挺傻冒地以为你这是在乎我,现在我才明白,你个狗东西就是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的所有不幸,灾难,全是因为我。没有我,你他妈现在还活得人模人样的,全是我这个扫把星,把你毁了,毁了。”
蒋路低垂着头,双拳紧握也止不住颤抖。
吴景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真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冲动就和你在一起了。搞到现在,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蒋路,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地跟我提分手,别再拿那些话来恶心我。我不会怪你,你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别让我再看不起你!”
蒋路闭上眼,一行泪滑落眼眶,他哭泣不止地说:“对不起,安子,对不起……”
吴景安仰起头,想止住眼眶、鼻腔里的酸涩,“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来说。把你害成这样,我也没办法弥补了。开店欠的钱,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以后,不会有人再拦着你,去重新开始吧!”
“安子……”
“今天有时间的话就去找地方吧,等你找到了,我帮你收拾东西。
吴景安强撑着说完这些话,转身走出了家门。
蒋路还在后面喊他的名字,一遍遍,带着伤心和愤怒。
出了家门,出了小区,坐上公交,在从没来过的终点站下车。
下车以后沿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往回走。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和蒋路的关系也在今天划上句点。
只能这样了,他不能再继续害蒋路,分手,是唯一的路。
以后,他们做不成恋人,做不成朋友。
也许该哭吧,毕竟试着爱过,可是眼泪却争气地流进了心里,一滴也不肯淌出来。
也许该笑吧,不管是他还是蒋路,都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里解脱出来了。蒋路不用再遭遇不幸,而他,也不用再继续带着愧疚过日子。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好像每一步,每一步都是错的。
他不该认识许辉,不该爱上他,不该得罪他,不该把蒋路拉进这个漩涡。
错的太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哑叔的钱,母亲的钱,还有从蒋路朋友那儿借的钱是一定要还的。把现在的房子卖了,还完帐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够他在一个小乡镇买一所小房子的。
蒋路的父母已经去单位了吧,这样也好,他可以更坚定地离开。
这个城市大概跟他犯冲吧,到最后,竟已容不下他。
那就离开吧,换一个环境,不知道他的人生能否跟着一块重新开始。
哪里都好,至少,不会再遇到许辉这样的人。
吴景安下午回了单位递交辞呈,厂长诧异地瞪着他,“你小子找到出路了?”
吴景安笑着说,“嗯。”
厂长脸拉着,“你可想清楚,这工作虽算不上好,但却是个长久的饭碗,还有五险一金。出去给人打工就那么容易?哪怕一点干得不好,说炒就炒了。”
吴景安为难地叹口气,“没办法啊厂长,我这眼瞅着奔三的人了,好容易找个女人,家还是外地的,做生意,长期分居可不是个事,就指着我过去帮她呢!您说,咱不能辜负了人小女孩的一片心啊,是吧!”
厂长狠狠瞪他一眼,“滚出去吧!”
吴景安领命滚出厂长办公室。
出门打电话约了哥几个在矿外小饭馆吃饭,算是给他老吴饯行。
大刚猛拍他背,扯着嗓门喊:“你小子能耐啦!说,找的什么好活,也不知道给兄弟介绍介绍。”
吴景安连咳了好几声,“嗨,急什么,等我在那边淘到金子一定把哥几个都接过去啊!”
孔新忧虑地看着他,“老吴,你说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那包子店也不干了,现在又要辞掉工作。这年头,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吗?像咱们这样没学历没技术的,上哪找去!”
吴景安骄傲地一拍胸脯,“凭我老吴还愁找不到工作?!开玩笑,最最不济,我也总能给人包子店打工吧!工资怎么怎么也得翻倍啊!”
小乔瞥他一眼,“你就吹吧!”
散场时,吴景安借口去孔新家拿东西陪着他走了一段。
“最近,那许少还常给你打电话吗?”
“也不常,偶尔联系一下,基本上问的都是你的事。我说你们俩这矛盾要闹到哪年啊?”
吴景安掏出烟,递给孔新一根,点上后,吸了一口,“老孔,我辞工作的事,你别跟他说。”
孔新不解地望着他,“是不是真有什么困难?你也别太跟许少计较,他那人就那样,少爷脾气。咱低个头也死不了人,跟他处好关系不吃亏,多少能帮咱解决点实际问题。再说了,人还对你那么好。”
孔新的话真让吴景安感到可笑,好?好,是真好!好到他姥姥家喽!
吴景安说:“老孔,咱朋友一场劝你一句,咱们跟那许少不是一路人,不要图一时方便想着跟他攀关系,到最后,可能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
孔新怀疑地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那许少,到底对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吴景安一脸委屈,“他强X我!”
孔新一掌将他推出老远,“滚你妈的。”
接下来几天,蒋路那边倒是一通电话也没有,吴景安心也算放下了。
闹这一出,说起来最最倒霉的还是蒋路,工作丢了,钱没了,还没刚起步的事业也泡汤了,再加上家人的逼迫,承受能力差的人都要精神失常了。
吴景安那一番狠话主要也是为了骂醒他,如果仅仅以一句不爱了,所以分手,真怕他会受不住刺激一个不小心就报复社会了。
这样也好,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分手,才是他真实的意愿。
他挺对不起蒋路,可除了独自扛下债务,他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
毕竟,他也受了伤。
休班回去已是几天后,回到家才发现,蒋路,已经走了。
他的东西跟他的人一样搬得干净,好像,这屋子里从始至终都是吴景安一个人,从来没有过他的影子。
吴景安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一瞥眼,发现茶几上留着一封信。
吴景安靠着沙发扶手拿起信封,不知道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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