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航之带着怪物去旅行 作者:紫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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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地下城（四）

比斯卡是在一辆摇晃着的军用飞行器上醒过来的；救他的是一群过路的军人；他们受命疏散和解救混乱城市里的人群；然后在一家被摧毁的面目全非的建筑物下面找到了比斯卡；比斯卡当时大量失血，浑身上下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而且记忆全失；但是有趣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却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醒来的他被送往医院；但紧接着又被转移；随着世界末日的爆发，他跟随着人群朝着各个不同的城市和方向逃亡。除了名字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要去找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在那个人身上留下了印记；只要接近了一定范围，就能够确定对方的准确位置。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连名字和样貌都不记得的人谈何容易，但是比斯卡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坚定的信念就是这个，这就是他活下去的信念，这就是他活下去的坚持，为了这个，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
时隔两年之后，茫茫追寻路终于迎来了尽头，当他花了一个月准备时间潜伏进这座地下城市的时候，比斯卡已经有死亡的心理准备了。可是当他终于看见心中念念不忘的人之后，惊讶与喜悦同时涌上心头。
原来他长期以来默默寻找的人并不是人类，但庆幸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他。
“纪颜！”太激动了，所以一开口，比斯卡就情不自禁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像是某种本能反应一样，明明他的记忆根本没有恢复，可是却自然而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空白的大脑根本没有给予他任何指示，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冲上去了。
纪颜稍稍歪着脑袋朝比斯卡望了一眼，可是还没看清楚什么就被人抱了满怀，身体被搂紧，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纪颜不满的用爪子挠挠比斯卡的胸口，可是没有用，比斯卡仍然把他抱得死紧的。
像是松开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纪颜纪颜纪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比斯卡把纪颜搂紧，为了确定对方真实的存在，他张嘴就一口啃在纪颜的脖子上，纪颜只觉得痒痒的，咯吱的笑起来。而且比斯卡还不甘心，左瞄右看，不禁把目标放在纪颜的嘴唇上，张嘴就想啃。
旁边的谢维顿时急了，刚想上前，纪颜却板起脸，曲起膝盖狠狠地给比斯卡他裆下来了一下。
比斯卡顿时脸都青了，弓起身子捂住重要部位，然后侧着身子倒在地上，呜呜地委屈的叫着。但这丝毫不能引起纪颜的任何同情心，纪颜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比斯卡，把旁边的谢维雷禹阿紫也招呼过来，然后不留情的说道：
“我们走吧，参观也参观完了。”
可是雷禹对倒在地上的比斯卡念念不忘，反问道：“那他呢？”
“垃圾一会儿会有人来清理的。”纪颜拍拍手，趾高气扬的对雷禹身边的阿紫下令：“把雷禹抱起，跟着我走。”
阿紫这回执行命令执行得特别快！随手一抄就把雷禹拦腰抱起了，雷禹被阿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搂住了阿紫的脖子，缩进了阿紫的怀里，但又忍不住伸长脖子瞅瞅地上打着滚的比斯卡，可怜的比斯卡伸长了手想要抓住纪颜的尾羽，但是被他踩了一脚，悲剧到整个人都变得破破烂烂起来。
“纪颜，好歹他也曾经跟你一伙，就当是念旧情吧。”雷禹心有不忍，于是出声替比斯卡哀求。但是纪颜铁石心肠，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入侵者杀无赦，不杀他已经是我念旧情了。”
“可是……”
“阿紫，堵住他的嘴！”纪颜再次下令，这回阿紫执行得更快，简直是迫不及待！低下头就把自己的嘴唇堵上了雷禹的唇，雷禹说不出话来，郁闷地在阿紫胸口一个劲挠爪子。
纪颜满意的点头，一手揽过谢维，骄傲的像只斗胜的孔雀，昂首挺胸朝着地下城门外走过去。四个人随后回到了地面的基地，阿紫受到命令把雷禹送回安全的住所，当然随后他们会做什么就不关纪颜的事情了。
“我们的计划要加快，星际联盟的那些家伙要来了。”纪颜坐在原本属于萧毅然的办公室里，当然，萧毅然本人不会对纪颜有任何意见的，他此时已经被纪颜派出外出南部接人了。
“可是时间不能再缩短了，我们要保证那些在还荒野里游荡的人也能够被接回黄昏之城，这必须派出大量的军队去迎接，否则会被那些怪物们一锅踹的。”谢维表示有心无力。
“没必要，这个时候还在荒野里乱晃的人代表他们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除非他们发出求救信号，否则不需要去管，死了也好。”纪颜皱起眉头，继续发号施令：“你尽最大可能加快进程，我最近要出去一趟。”
“我明白了。”谢维恭顺的低下头，但过一会儿欲言又止抬起脑袋看着纪颜。
“要说什么就说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原地等着你。”纪颜看出了他的顾虑。
于是谢维问出了口：“纪颜，我们有那种可能吗？”
纪颜想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
“那你觉得有吗？”
谢维沉默了。
谢维原来不叫谢维，他叫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懂事以来他都活在母亲的身边，过着算是温饱的日子。他妈妈对他并不好，这个不好并不是指会打骂谢维或者虐待他什么的，这个不好指的是——他母亲会忽略他。
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一样。
出门了就忘记了自己屋子里还有个饿着的孩子，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那是常有的事，天冷了也不会给他添置保暖的衣物，谢维只好裹着被子每天窝在床上，饿了就去翻找一切能够吃的东西。
没有呵护或者安慰，即使谢维故意捣乱打碎东西，也不会得到责骂。
这个孩子被遗忘在这间屋子里，他什么也得不到，哪怕仅仅只是个热腾腾的馒头。
谢维当时还很小，十岁不到，可是已经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了，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乖，所以母亲不爱他。可是当他够好够乖的时候，他的母亲也照样不爱他。
直到后来，在他母亲离开一星期左右的时候，一伙陌生人敲开了他家小屋子的门，带来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令他惊愕的消息——他母亲死了。
好像是突发性疾病死亡，但怎么死的那又如何呢？因为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令这可怜小孩绝望的消息，他母亲的遗嘱里什么也不曾留给他，包括这个房子，包括他所有拥有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件御寒的小孩衣服。
而得到这一切的，是一个他见都不曾见过的男人，自称是他母亲的丈夫，也就是他的父亲。可是这位新冒出来的父亲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这位父亲也对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孩子充满了不耐烦，挥挥手就把谢维赶出去了。
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一开始都是一无所有的。
谢维不记得是谁对他说过的这句话，但是当他发着抖站在本来应该是自家家门的门外时，他突然就理解了，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的。所以他离开了，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纪颜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他的办公桌，走到了谢维的身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一开始都是一无所有的。”
谢维抬起头望着他。
“所以才要活下去，活着拥有更多的东西。”纪颜伸出手托住谢维的脸庞，然后凑近，嘴唇贴上来，温暖的感觉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是一种错觉，谢维恍惚着，还没理解，却又在下一秒被推开了。
“你可以拥有很多东西，但那并不是我。”纪颜如是说，他笑着，但是他扬起笑容让谢维觉得刺眼，谢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可是他流不出泪来。
“所以在很早以前你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纪颜认真的看着他：“我们没有可能。”
“因为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对吗？”谢维说。
“对，因为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普通的，渺小的人类，窥探不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无法去容纳自己接受不了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东西，比如温暖，比如关爱，但我给不了你一切，因为我的一切你接受不了。你没有像我一样漫长的生命，你没有如我一般强大能保护自己的力量。而我能带给你的也包含着危险，这一切你抵御不了。
所以我们没可能。
“最后一批人类进入地下城的时候，你也跟着进去吧。”纪颜看着谢维，似乎是不忍心，可实际上他并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
然后纪颜走过了他的身边，离开了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再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104、终结前夜（一）

纪颜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人恭敬地等在那里了。守护军们动作迅速；早就把地下城抓住的入侵者送了上来送到了纪颜的面前，纪颜低头瞄了瞄被捆成了粽子的比斯卡；挥手招呼周围的人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人带上了门；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纪颜非常悠闲；并不急着对犯人实施十大酷刑严刑拷打，而是慢慢悠悠地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端起汽水喝了一口。比斯卡虽然被捆成了粽子，但嘴巴并没有堵上；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蹭到了纪颜的脚边上，一双漂亮蓝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纪颜看；用软糯的声音喊：“纪颜~”
纪颜忍不住抖了抖，最终还是叹一口气挥手切断了比斯卡的绳子，一获得自由这只大型宠物狗就扑了上来，顿时压得纪颜动弹不得，踹了两脚也没能把人踹下去，于是纪颜妥协，不动了。
任由比斯卡紧紧地把他抱住，任由他用那种压低的、好像是悲伤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
“纪颜——”
“我好想你哦！”
纪颜皱起眉：“你又不记得我，怎么会想我？”
“不知道，但是我很想你。感觉好像我一出生就一直在想着你一样。”
“那你想我什么？”
“想抱抱你。”比斯卡开心的摇着尾巴，把他的纪颜搂得紧紧地，一双爪子毫不客气的到处乱摸，伸进纪颜的绒羽里面，接触他细腻的温度，纪颜皱起眉，伸出手按住比斯卡乱动的爪子。
“想亲亲你。”比斯卡突然又说道，嘴巴凑过来贴上纪颜的，然后他灵巧的舌头就滑进来，在纪颜的口腔里闹得天翻地覆，舌尖舔舐他敏感的上颚，越是抵抗就越让对方有攻击性。纪颜整个人都被他压在沙发上，比斯卡明显得寸进尺，一上来就想接触限制级。
但奇怪的是，明明有无与伦比的力量，纪颜却不想多做抵抗，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比斯卡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但是纪颜的想法谁又能够猜透呢？
“纪颜，我想爱你。”比斯卡握着纪颜的手，像是征求他的意见一样，眼睛期待的盯着纪颜看，纪颜眯起鲜红的血眸，并不做任何回应。纪颜的反应让比斯卡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气馁，他很自信的说道“我会让你也爱我的。”
“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纪颜冷笑一声打击他说道：“我早在几千年前，就把爱这种感情给丢弃了。”
可是比斯卡却喜滋滋的笑：“没关系，我再帮你找回来。”
纪颜没说话，盯着比斯卡望了半天，忽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抹去了你所有的记忆，可是你还是能够找到我，这是为什么呢？”
比斯卡在纪颜身上东嗅嗅西嗅嗅，回答：“因为我在你身上留了记号，我的鼻子很灵，隔很远都能够闻出来。”
纪颜抽搐着眼角，满脸黑线道：“你是狗吗？”
比斯卡认真的想了想：“大概吧，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
天真的比斯卡抱着纪颜开心极了，就像狗狗啃着他的肉骨头一样，舍不得吃，非得找个好点的地方藏起来，可是想来想去，觉得藏在哪里都让他不安心，于是干脆就抱在自个怀里不撒爪子了。
但是香喷喷的肉骨头在怀，哪能不动心呢？比斯卡两眼放着光死盯着纪颜看，一边看还一边咽口水，纪颜对他的白痴行径表示特别无语，抬起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了下去，但是比斯卡锲而不舍小强精神，又屁颠屁颠地爬上来，继续盯着纪颜看。
“你他妈的不就是想上我吗？怎么？愣着做什么？”纪颜用爪子想都知道这货满脑子在想啥玩意，他盯着自己的目光简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比斯卡还颇为不好意思，居然红了红脸，凑近了纪颜说道：“我怕你不愿意。”
“我要是真不愿意怎么办？”
天真无邪的小比斯卡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可怜兮兮看着纪颜说道：“你是不愿意在下面吗？……其实我也可以在下面的。”
“不是上下的问题，是我不愿意和你做，”
“呜呜……”比斯卡更加可怜了，趴在纪颜胸前撒娇状，稀里糊涂地喊：“和我做吧，让你玩都没问题的！”
“噗~”纪颜忍不住笑了，突然觉得比斯卡特别可爱，于是伸出爪子捏捏他脸蛋，比斯卡脸上胡子拉沙的，像是变成了一只大型棕毛狗，纪颜捏了两下，嫌弃道：“你去洗澡，把脸刮干净，看在你乖的情况下我会好好抚慰你的。”
于是比斯卡乖乖地蹦进了浴室。
等二十分钟后他从浴室里蹦出来，纪颜已经半躺在床上了，动作十分暧昧撩人，漂亮的羽翼铺了半边床，露出小半截白白嫩嫩的腿，而且还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比斯卡顿时被眼前这一幕煞到了，非常没有骨气的流着口水爬上床去，跪在纪颜腿间，摸到他的爪子开始亲吻他的手背。
亲吻手背的这个动作很像是在宣誓，这让纪颜内心里泛起一片柔软。
纪颜很多年前，也有很多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他的人。不过再喜欢也没有用，时间那么长，慢慢的很多喜欢都变淡了，即使纪颜永远都会记得，但是其他人已经全部忘记了。他们忘记之后就会选择离开，或者选择背叛，甚至选择残害。
纪颜不怕别人的背叛，也不怕残害，但是他却害怕离开。
因为离开之后，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吧。
所以爱情这东西纪颜不会碰，他学会了教训，知道自己要是去接触去碰了，得到的无非又是多一份痛苦的经历。就好像谁谁谁曾经说过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开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开。
所有人都一样。
太过悲伤了，纪颜只好闭上眼睛，比斯卡吻过他的手臂，一直向上到他的脖颈，然后开始咬纪颜的脸蛋和他的嘴唇。比斯卡很有耐心，慢慢悠悠做前戏，纪颜的身体和常人不太一样，这让他充满了好奇心，到处摸，摸一个地方就要问问纪颜的感觉。
纪颜对他这种探索精神表示好笑，但也没有阻止的意向，纪颜非常温柔，他在很多时候其实都是温柔的，他能够轻松的体会到别人的心情并且做出反应，他放下所有戒心和防备接纳你的时候，那是他最最温柔的时刻。
比斯卡三生有幸，体会到这样的温柔。
当然，至今为止都没还没有人敢把被尊称‘吾王’、被当成宇宙中最恐怖存在的纪颜压在身下，而今天，比斯卡仿佛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傻里傻气冲上去了，他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人，后世有不少人对他崇敬不已。
但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激动时刻，比斯卡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等到他把纪颜吻得迷迷糊糊一脸迷茫的看着他，那种孩子一样无措的表情顿时戳中了比斯卡内心某个邪恶的点，令他下一秒就兽性大发，掀了被子压上去，掰开了纪颜的腿，一番【哗——】的扩张准备后，他充满攻击性残忍的插了进去。
纪颜发着抖，这还是他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真不甘心啊，明明以前都是攻的说。但是遇见比斯卡，好像就没辙了，因为这家伙让纪颜充满了不忍心，这会让他想起比斯卡舍弃生命想去救他的那次，那太蠢了，从来没有人那样做过。
纪颜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保护者，做个被保护者什么的……一是他的尊严不允许，二是没有人愿意保护他。
不愿保护他的理由很多人都有很多不同的，比如：这么强大的人是不需要保护的，或者还有，根本没有人能伤害他，以及，他不去害别人就该谢天谢地了。
到了最后这些不愿意保护的理由就变成了光明正大伤害的理由。
夜间运动一直持续到凌晨，两只都是非人类，精力旺盛的家伙，自然是纠缠不休缠绵不断，但是看见纪颜露出一丝丝疲态了，比斯卡就扛着纪颜进了浴室刷刷的给他洗干净，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回床上睡觉觉。
第二天比斯卡醒来得有点晚，睁开眼睛的时候纪颜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有放好的早餐，但是比斯卡左看右看不见其人影，顿时心慌慌啊心慌慌，蹦出房间挨个找，纪颜没找着，却碰到了站走廊间的谢维。
谢维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眼睛是红肿的，表情是冰冷的。比斯卡看见他的时候不禁浑身抖了抖，这家伙虽然半点表情都没，但是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那里面充满了杀气。
“你找纪颜的话，他已经走了。”
比斯卡顿时急了：“走了？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他离开前没有告诉我行程，不过你可以自己试着去找一找。”谢维忽然古怪的笑起来，丢下这句话他就走了，留下背后一头雾水的比斯卡，露出可怜兮兮被抛弃的小眼神。



105、终结前夜（二）


纪颜的行踪向来神出鬼没，当他想要消失于众人面前的时候；那是谁都不可能找得到的。比斯卡就是如此；他翻遍了黄昏之城的每一个角落，还翻进了雷禹以及阿紫现住的住所；打搅了两人的恩爱缠绵；但愣是没看见纪颜的影子。
比斯卡难过极了；生怕自己被纪颜给抛弃了，在雷禹面前一边哭一边大呼小叫地喊：“呜呜呜呜！肿么可以这样！睡了我他就跑掉了！太不负责了！”
雷禹表示灰常无语；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回沙发上悠闲地发问：“谁睡了你啊？”
“纪颜！”
雷禹一口茶喷出来；抹抹嘴巴道：“你被他强了啊？”
比斯卡认真的想了想，回答：“好像是我强了他……”
雷禹一脸惊愕的看着比斯卡，佩服道：“真牛叉，你居然没有被他一刀宰了！”
比斯卡奇怪道：“为什么我要被他一刀宰了？”
但很快比斯卡又摇摇头哭丧着脸：“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问题是他不见了，呜呜呜呜，昨晚上明明说好是我的人了，怎么可以一早上就不见了呢？我要纪颜我要纪颜我要纪颜啊啊啊啊！”
比斯卡一边说一边开始在沙发上打滚，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雷禹满头黑线，淡定的端起茶杯继续喝茶，而阿紫则在旁边灰常乖地……给雷禹倒茶。
雷禹低头瞧了瞧手里的茶杯，里面小片的茉莉花瓣，他突然好奇了，于是就问：“比斯卡，你为什么对纪颜这么执着呢？”
“我喜欢他！”比斯卡立即承认。
“是吗？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纪颜他以前催眠过你，你对他的感情其实是一种暗示罢了，既当不了真也不能成真，为何又要执着呢？”
“感情是做不了假的。”比斯卡一本正经：“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在丧失一切记忆的情况下依然对他念念不忘，执着追求呢？”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吗？”雷禹严肃起来：“他想毁灭全人类。”
比斯卡忽然叹了一口气，也皱起眉严肃起来：“实际上我今天来这里也是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雷禹……人类早在几十多年前，就已经步向灭亡了。”
“这话怎么说？”雷禹挑眉，事实真相难道另有隐情？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想想，为何两年前末日开端之后短短不到数个月的时间，地球的能源就枯竭到我们几乎难以生存的地步？为何不到几个星期的世界，动植物都在大批的灭绝，即使那些偏远的，没有被蚀所侵染的地域，如今都已经奄奄一息，面临绝境了。”
“早在几十年前，大约是第五次世界大战，也就是全球统一之战的末端，中央政府就已经察觉到地球即将步入‘死亡’阶段，这个星球被人类耗尽了几乎所有的能源，而战争更是令这颗星球千疮百孔，毫无节制的使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完全不顾对环境的污染和破坏，蝴蝶效应造成了无数次天灾，就算科技的发展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舒适，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破坏环境的基础上。”
“中央政府察觉到这一切，动工努力发展宇航事业，于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密秘制造‘诺亚方舟’，就是那艘带走了不少人类的超级大型飞船，他们携带了绝大部分的资源，自称被选中的人，说是带着地球的希望走向未知的宇宙。”
比斯卡讲述着，忽然冷笑一声：“而没有被选中的人，则被无情的抛弃在这颗星球上，在绝望和挣扎中慢慢死去。你不得不说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好的，注定会发生的，异空族或者‘蚀’都只是加快这一过程的其中一个因素，所谓的巧合就是这么简单。”
比斯卡的声音语调忽然变得冰冷却带着点忧伤，雷禹别过头，忽然不太想看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雷禹，你得承认，你只是个渺小的人类，和我和纪颜都不同，你无须为自己做不到什么而难过自责，因为你做不到，所以不必勉强自己去做，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被纪颜胁迫着，但是你根本不用怕……”
“所有生物从出生到死亡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着。”比斯卡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雷禹的面前执起他的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在了雷禹的手心里，然后比斯卡抬起头望着雷禹的眼眸，像是望进了漆黑如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