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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人生一场醉(笑傲江湖同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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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一愣大笑,“林师弟,我一直以为你斯文有礼,是个像师傅一样讲究规矩的正派人,谁知,谁知内里竟是这样的,多谢你了,我吃素挺好,若是事事都阴奉阳违岂不是要辜负了师傅他老人家教导我的一片苦心。”
林绛轩暗道迂腐,你都被师傅黑整成这样了,偷吃点肉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多说无益,只道,“规矩也是人定的,不一定都是金科玉律。大师兄若是不出意外,日后怕是要继承师傅的衣钵,成为华山派下代掌门,那百年后你也是是本派的列祖列宗了,你订下的规矩对那时的人来说就是门规,敢问大师兄真的就能保证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全部百分百有理,不会出半点差错?”
令狐冲语塞,“这个……我倒没想过,只是师傅他老人家说的总是不会有错,华山派的前辈高人自然也都要比我高明……”
林绛轩哼一声,“我明天会带份肉菜上来,你愿吃就吃,不愿吃我就自己吃,这里条件这么艰苦,多吃点饭把身体保养好是正经,不然你要是生病了,累得师傅师娘要操心惦念,那也是你的不对。”
令狐冲被小师弟一顿教训,等林绛轩拎着空篮子走了,还没回过味来,暗自琢磨小师弟说得挺有道理啊,不过怎么又有点像是在强词夺理呢,照他这么说,祖上的教训岂不是都可以不用去遵守了?
林绛轩再送饭上来,果然就添了菜,也不使劲劝他,一副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令狐冲倒有点好笑了,不管怎样,师弟这是对自己好,虽然他还是不肯去动那荤腥,不过对着林绛轩也和气了不少。
每日指点剑法,然后说说自己在江湖上的趣闻,林绛轩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大师兄还是很有意思的啊。
这天说到在去衡阳城的路上,遇到采花大盗田伯光欺负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田伯光十分厉害,令狐冲就想出了一个坐着打的法子,用言语挤兑着田伯光同意之后,再骗得他站起身来,输了那场比试。田伯光羞于拜小尼姑仪琳为师,狼狈逃走。
林绛轩笑得肚子都疼了,深觉来这里这么久,这是唯一听到的一件有趣事情,诚心道,“大师兄,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个刻板迂腐之人,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你其是很是不羁洒脱,聪明机变,这么好的资质,难怪武功是本门中最高的,小弟佩服!”
令狐冲这些天和他熟络了,说话也就随意,“这可不敢当,佩服就不必了,只是你明日如果愿意帮师兄我带瓶酒上来,那我就还有精彩桥段讲给你听。”
林绛轩深觉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荤腥不能动,酒却能喝?还想方设法哄骗着我给你偷上来,师兄这门规遵守得也有出入嘛,闹了半天是你守得住的才守,守不住的就不理会了啊!师兄你可真是懂得变通。”

澄清

岳灵珊病了十几天,直到岳不群夫妇回山,以内功替她驱除风寒,这才渐渐痊愈。
这期间林绛轩每日来看她一次,传达令狐师兄的慰问,再把她要嘱咐大师兄好好吃饭休息的话带上思过崖去。
来回几次,林绛轩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两人也太无趣了些,怎么来来去去都是这么几句话?
六师兄陆大有跟着师傅师娘回山后就闹着要去看望大师兄,逼着林师弟把上崖送饭的事情转交给他。
这要是放在前几天,林绛轩肯定高兴,他才不愿大冷天的去爬那危崖呢。不过现在不太一样,他和大师兄相处得不错,大师兄果然不愧是大师兄,见闻广博,说话风趣,每日吃饭的时候和他谈谈说说,林绛轩了解了不少山下的事情,深觉受益匪浅。
而且大师兄指点剑法,小林同学也觉得不知比岳灵珊强了多少倍,这几日的进步都能顶前面两个月的了。
因此就很不情愿把这份很有好处的工作让出来,只是陆大有是他师兄,而且自从他被和岳灵珊分在一组练武后,就总是对他横眉冷对的,这时板起脸让他臭小子听话,他还真不敢硬抗,不然被六师兄教训了也不会有人出来给他主持公道,被打了也白打。
形势比人强,小林同学不得已,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拱手让贤吧。
满心不愿地恢复到和岳灵珊一起练武的老样子。这位岳师姐自从病好后,对他的态度有很大改进,不再动不动就叫嚣着不听话就揍他了,林绛轩小小安慰了一点,自己当了这许多天的传话筒总算是没有白出力。
岳不群回山休息了几天之后,就把所有弟子聚集起来,要考教一下大家最近的武功进境。
查到林绛轩时,觉得他练得还不错,将他和岳灵珊两个都夸了几句,仍是吩咐林绛轩跟着师姐好好练。
岳灵珊被夸得笑逐颜开,志得意满,林绛轩却是满心的疑惑,他如今已经知道以岳灵珊的水平和经验,教徒弟就算不能说是误人子弟,那也差不太多了,就不信岳不群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斤两,难道是他实在不重视自己这个小徒弟,所以干脆丢给女儿当玩具?
岂有此理,这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起码也该先考察一下自己在练武方面是不是有发展前途啊,要是最后实在认定自己没有练武的那根筋,那再丢给女儿当玩伴也不迟嘛。
幸亏他不是一心向武的人,若是那种诚心上山来求艺的,就这样被不负责任地折腾上几年,肯定要变废柴了,此后就只能是他华山派中的一个小喽啰,太也拿别人的前途当儿戏。
拜了师就跟卖身给华山派一样,等发现不好的时候,想换地儿都不行,这万恶的旧社会!林绛轩不忿得都想骂三字经。
岳灵珊却不知林师弟很看不上她这个武功教习,天天热情高涨,抓着林绛轩练剑。
她因为病刚好时就上崖去看令狐冲,被岳夫人发现,所以如今看管得她很严,不许她随意上崖去,岳灵珊闲得无聊,心思就全部放在了教导小师弟身上,平日里除了练剑不说,还会拉着他一起捡山菇,抓兔子,去山坳中游玩。
过了些日子,林绛轩发现自己这么老实听话,忍气吞声,竟然还是惹来了祸事。
午后岳灵珊被师娘有事叫去了,六师兄陆大有立时冒了出来,拉长一张脸要林师弟借一步说话。
林绛轩自认为没有得罪过陆大有,没什么好心虚的,就跟着去了。不想刚站住脚便劈头盖脸地被陆大有呵斥威胁了一通。
主要就是告诉他小师妹早就和大师兄是一对了,他初来乍到的,不要仗着自己是个小白脸就癞蛤蟆妄想要吃天鹅肉,竟敢趁着大师兄在崖上思过的空档勾搭小师妹,这种行径实在是卑鄙无耻,让林绛轩识相的日后就离小师妹远点,要是再被他发现林绛轩围着小师妹使劲献殷勤,就绝饶不了他。
要不是自知武力值和这位师兄差得实在太远,林绛轩肯定要和他打一架了,就算他为人斯文也不受不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啊。
使劲压了压火气,沉声道,“六师兄!说话要讲道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使劲围着岳师姐献殷勤来着!她,她,我对她只有同门之谊!再说了,我愿意对哪位师姐妹好,是我的事情,这个就实在不敢有劳师兄来费心指点!若是六师兄专程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话,那恕师弟我不能奉陪了!”林绛轩说完甩手就走,留下陆大有在身后吹胡子瞪眼。
气得晚饭都吃不下了,回去躺在床上苦思,陆大有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在向岳灵珊献殷勤,想撬令狐冲的墙角呢?天地良心,自己可真的不怎么喜欢她。
又想陆大有既然这么笃定地来警告自己,那定然也是有些原因的,若不是有人在背后乱说了什么,那就是自己最近和岳灵珊待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太多,此地男女之防很严,这种行径在他们看来大概是亲近得过了火,看来以后要注意避嫌才好。
猛地坐起身来,陆大有和大师兄那么好,这事情,他恐怕早就去向大师兄汇报过了,自己可不能干看着被人抹黑,赶紧去和大师兄说明白是正经。
于是又再特意多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陆大有已经上思过崖送过饭回来了,这才和舒奇打个招呼,假称自己想出去走走,晚点回来,就趁着夕阳余晖快步往思过崖上而去。
一路提气疾行,终于在天色黑透之前到了思过崖上,看着洞口隐约的火光,暗呼侥幸,万一天黑之前没赶上来,那夜里走山路可是万分危险的。
令狐冲听见声音,闪到洞口喝问,“是谁?”见到是林绛轩,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林师弟,你怎么来了?”
林绛轩看看他那脸色,顿时又觉得自己上来一趟虽说莽撞但也很是英明,不然无故被大师兄纳入了情敌之列,他可多冤得慌。
进去坐下道,“大师兄,你先让我喘口气喝点水,我特意等六师兄下去后才来的,路上怕天黑看不见,所以一路上走得很快。”
令狐冲顺手递了一碗水过来,思过崖上有个天然的石槽,平时可以蓄点雨水,雪水,崖上的弟子就用一个铁吊子煮水喝。
“不知林师弟找我有什么事,还要专门避开你六师兄?”
林绛轩喝了半碗水后,认认真真地正视令狐冲,“我这段时间没上崖来,大师兄和我说话生疏了不少。”
令狐冲淡淡地道,“哪里,我对师弟们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林绛轩点点头,“那就好,今天有件事情,我想和大师兄说说,还请大师兄听完后替小弟主持公道。”
令狐冲奇道,“什么事情,有人欺负你了你怎么不去告诉师傅师娘,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我在思过崖上不能下去,如何替你主持公道?”
林绛轩道,“是这样的,今日午后,六师兄忽然来找我,说有话和我说,我也没多想,就跟着他去了,不想到了个没人之处,六师兄沉下脸来就劈头痛骂了我一顿,说我卑鄙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你在思过崖上面壁之机,蓄意勾引岳师姐,意图巴上师傅的独女,他,他……”虽然是简单复述,但林绛轩提起来还是气得不行,满腔的委屈愤懑,声音都颤了,深吸两口气,“他还让我小心着,以后要是还敢继续这样,他陆大有的拳头饶不了我!”
“这,这个……”令狐冲有点张口结舌,看看林绛轩,发现他胸口起伏,正在喘大气,可见是气得狠了,原本雪白的脸颊都涨得通红,“这就是六师弟的不是了,他怎么能去和你说这种话……”
林绛轩从小就是个乖宝宝,讲文明懂礼貌。上中学后就再没和人发生过口角,加上生活环境比较单纯,只与家人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来往,因此还从没被人这样恶言相对,指着鼻子骂过,不但恶言恶语还要外加威胁恐吓,偏他因为没有任何安全保障,所以连回嘴都不敢。
小林同学自认为神经算是比较健壮强韧,无缘无故地穿越到这里,再也见不到家人朋友,这么大的打击,他也就是头几天受不了,后来在船上发泄一样的大哭了一场,就缓过来了,之后便一直在努力适应着环境,孤零零的举目无亲,周围也并不都是好人,他多不容易啊!
没想到都这么小心努力了,还会被人欺负到跟前来,指着鼻子痛骂,他费了无穷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跳起来对骂,看陆大有那样子是很想揍他的,他绝对打不过,要是再被痛殴一顿,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有信念再坚持下去。
生命诚可贵,尊严也重要啊!
这时看着令狐冲支支吾吾,明显的是想偏袒陆大有,心道原先听你讲起那些在江湖上见义勇为的事迹,还以为你是个多侠义的人呢,原来轮到自己的事情时也是这样偏亲帮友的!这没有法制的落后破地方!心里更窝火,几个月来压抑的情绪忽然爆发出来……
令狐冲就见坐在对面的小师弟,使劲喘着粗气,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越来越红的趋势,惊道,“林师弟,你,你可别哭啊!”话音刚落,林绛轩那边眼泪就稀里哗啦流下来了,“唉,唉,唉,你个大男人,不就是被人说了几句,至于哭鼻子吗?
林绛轩自觉丢人,别过头去,伸袖子使劲擦擦眼睛,“男人为什么不能哭,你们华山派的弟子一个个都仗势欺人,我打不过,也没处去说理,哭一下还不行了!”
令狐冲苦笑,“林师弟,你这可是一竹竿打翻一船人,什么叫你们华山派啊,你自己不也是华山派的吗,还一个个都仗势欺人,除了六师弟行事莽撞,出言无礼了些,还有谁也欺负你了?”
林绛轩抹一把眼泪,哼了一声,“还有你的心上人岳大姑娘,动不动就要摆个师姐的架子出来威胁我,几辈子没当过人师姐啊,偏她是师傅的女儿,我也不敢得罪!”
“小师妹,她,她没有坏心的,她从小就是那个性子,”令狐冲恍然,“所以六师弟他误会你了,你对小师妹她没有,没有……”
“没有情意,”林绛轩帮他接上,“我这么晚跑上来,也不指望大师兄你能主持公道,去帮我教训六师兄,只求你不要也误会,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最近总和师姐在一起,那是因为师傅命我跟着她练剑,不然我肯定有多远就躲她多远。”
令狐冲听他言语间对岳灵珊颇有微词,心中不喜,“我不会误会的,只是小师妹就算脾气娇纵了些,她这么些天来,也是在辛苦教你武功的,林师弟你对她应当心存感激才是。”
林绛轩看他一眼,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就不再随便说话,“师兄说得是。”
两人一时都没有话说,相对无语。
令狐冲这几天为了岳灵珊的冷淡疏远,茶饭无心,此时虽然听林绛轩表明了态度,他的心中也并没有能轻松多少。
小师妹自从上次长剑被他弹入山谷后,就冷淡起来,再不愿单独来见他,被六师弟求得没办法时就和六师弟一起来,来了也绝不和自己单独说话。
他们师兄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绝不会因为一把剑就和他翻脸,况且那次他并不是有意的,也和小师妹诚恳道过歉。
岳灵珊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令狐冲心如刀割,加上陆大有又怒冲冲地提到,小师妹现在天天和那姓林的小白脸在一起,令狐冲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林绛轩是表明了对小师妹没有情意,可是难保小师妹对他也没有啊。
抬眼看看林绛轩,只见他正望着火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因为刚才哭过,眼睛里水蒙蒙的好像罩着一层雾气,火光辉映之下,脸上的肌肤光洁无暇,说不尽的修眉俊目,唇红齿白,一张脸好像是用乳白色的象牙精心雕出来的一般,配上黑水晶般的瞳仁,桃花瓣似的嘴唇,漂亮得好像画中人物。
暗叹一口气,林师弟生得可真俊,这张脸竟似比小师妹的还要精巧细腻,若我是女子,定也会被他迷住的,难怪小师妹她,她……
不敢再往下胡思乱想,轻咳一声,“今晚没有月光,路上太黑,林师弟还在明早再下去吧。”
林绛轩把目光从火堆上收回来,朝令狐冲点点头,“那就打扰大师兄了。刚才我太激动了些,你别见怪。”
令狐冲拍拍他,“明天我帮你教训六师弟,让他以后不许再去找你麻烦。”
林绛轩‘咦’的一声,“大师兄,六师兄不是和你最好的么,况他这次这么干,大半也是为了你,你还肯为我的事去教训他?”
令狐冲一笑,“小师弟都来找我哭诉了,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怎么能不站出来主持公道呢。”
林绛轩脸上一红,随即又黯然,“你愿意笑话就笑吧,我都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人笑话了?”
令狐冲暗道其实林师弟很是可怜,好好一个少镖头,在家中肯定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的,现在忽然镖局败落,爹娘惨死,他自己武功又弱,在外谁也得罪不起,不免要看人脸色,唉,六师弟这次可是太不应该了。
温言笑道,“林师弟你也很是厉害的,不用这样沮丧。”
林绛轩看他,“我哪里厉害了?我连最小的舒奇师兄都赢不了。”
令狐冲道,“不一定武功强就是厉害,为人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急人所急那也是很了不起的,林师弟你虽武功不强,但也救过我一次,怎么不厉害了?”
林绛轩奇道,“我救过你,我,我……”心说我不知道啊。
令狐冲也诧异,“你不会不记得了吧,那日在衡山群玉院中,我险些便命丧在余沧海的掌力之下,全凭林师弟你不顾自身安危,喝了一声‘以大欺小,好不要脸’,余沧海这才留掌不发。我后来一直想你这对我也算是救命之恩,可惜我回来之后一直都在这思过崖上,不得下去,不然我应当好生助你习剑才是。”
林绛轩长大嘴巴,“你,你,大师兄你怎么不早说?”
令狐冲不明所以,“我早说什么?”
“你不能下去,我能上来啊!”林绛轩站起身来,原地踱了两圈,一扫刚才的晦涩心情,原来大师兄还欠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呢,救命之恩啊!那还和他客气什么。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武功练好,不然处处看人脸色,受人欺负。
几步走到令狐冲面前,微微一笑,“我以后隔几日就上来一次,大师兄你不就可以指点我武功了。”
令狐冲没想到他顺竿就上,倒是不怕辛苦,“你只要不怕麻烦,那就来吧,不过林师弟你直接向师傅讨教不更好?”
林绛轩知道令狐冲对岳不群十分敬爱,很有些‘愚忠’的意味,他要是说岳不群不好,只怕大师兄要跳起来,于是避而不答,只欣喜道,“多谢大师兄,我上来学功夫,是不会怕麻烦的。”

坚强后援

那日之后,令狐冲不知私下里和陆大有说了些什么,六师兄陆大有后来竟还别别扭扭地来向林绛轩赔了个不是,小林同学诧异之余又放心不少,看来暂时没有被揍的危险了。
至此更加确定了在这个世道上,学武的重要性,这真是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啊。
因此咬紧牙关,不怕辛苦,每隔两三日,就在傍晚时偷偷上思过崖,向大师兄讨教剑法,夜里太黑下不去就在山洞中和令狐冲一起挤挤,第二日一大早再下来。
令狐冲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了林绛轩,就悉心指点他剑法,只是叮嘱此事不可让师傅师娘知道了。按华山派历来相传门规,弟子受罚在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同门师兄弟除了送饭,不得上崖与之交谈。
林绛轩前一阵也得大师兄指点过几次,当时就觉得他比岳灵珊教的好了数倍,现在定下心来,准备长期奋战,隔两三日就来,果然大有裨益。
不过学了数天之后又颇受打击,这一日勉强抵挡住了令狐冲的几招攻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抱怨道,“停!停!停!大师兄你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而且比好多师兄的年纪还小呢,可是我们大家全都差着你一大截,拍马也赶不上,这可也太打击人了,信心都被你给比没了!”
令狐冲安慰道,“怎么会,我是入门最早的弟子,练武的时间比师弟们都长,所以要强一些,林师弟你只要肯下功夫,自然能慢慢追上来。”
林绛轩很有些灰心,“努力是一部分,天赋更加重要,你大概是天生就适合练武,我们都是平常人,再用功也就是那个水平了。”
令狐冲最近面对着他时心情十分矛盾。
现在已经有九分把握小师妹是在为了林绛轩而冷淡自己,隐然是一副移情别恋的架势,林师弟是自己的情敌,按理说,应该是这山上自己最讨厌的人才是。
可是林绛轩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且早就直言对岳灵珊没有情意,为人又十分的真诚可爱,有时还会忘记长幼之分,教训他几句,让他做人不要太过迂腐。
令狐冲每次都听得新鲜之极,他在华山派中是出了名的捣蛋鬼,放纵不羁,十分狡狯,不想竟会被林绛轩说迂腐,真是平生罕有之事。
可每次林师弟都说得有几分新奇道理,轻易令狐冲还反驳不了,他素来口齿机变,在衡阳城曾以三寸不烂之舌挤兑得田伯光晕头转向反胜为败,就足以证明其口才的厉害了,谁知竟会说不过这个斯文的小师弟。
不过林绛轩每次都是向着他说话,令狐冲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有时也能受教,深觉小师弟心思灵敏,眼光独到,常能言前人所未想到之事,发人深省,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所以就算是对小师妹的所作所为心痛如刀割,令狐冲也不忍心迁怒到林绛轩的身上,总是宽慰自己,林师弟于我有恩,我决不可刻薄小气对他,定当竭尽所能,助他练剑才是。
林绛轩歇了一会儿又跳起身来,“不行,不行,我还有一招,再试试,是师姐新教我的,我觉着练得还挺有感觉,师兄,看剑!”
一时间剑影翻飞,星星点点,正是华山剑法中的一招‘有凤来仪’,这是华山剑法中较为高深的一招,有五个后招,变化繁复,威力很大,一般弟子要入门四,五年后才能学到。
令狐冲没想到林绛轩会使出这一招来,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他到底比林绛轩高出不止一个档次,退了两步之后就长剑一挺,反守为攻,刷刷两下就破去了这招‘有凤来仪’。
将林绛轩逼到了石壁边上,就挽个剑花,敛手收势,“林师弟,这招威力不小,只是你学华山剑法未久,根基未牢,不应急于求成……”说着心念忽然一转,像被大锤当头砸下,身子晃了两晃。
这招“有凤来仪”甚是难练,五个后着变化繁复,又有种种诀窍,小师妹教会林师弟这招剑法,定是花了无数心机,不少功夫,岳灵珊生性好动,极不耐烦做细磨功夫,为了要强好胜,自己学剑尚有耐心,要她教人,却极难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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