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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奴才 作者:梅八叉[出书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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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王爷在后面小步跟着。
拉拉芮铭的袖子,万分同情道:「小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滚!」芮铭吹胡子瞪眼的回了他一个字。
众人落座,再得三刻,只听得三下金钟响。场内数百人皆渐渐静了下来。
沈灏起身,踱步至木台中央,抱拳道:「今日武林大会,得诸位英雄前来,沈某不胜荣幸。」后又说了许多客套话,接着沈灏话锋一转:「诸位皆是豪爽之人,沈某也不拐弯抹角。金羽令如今已现。」
台下传来一阵稀疏的低语。
金羽令现世早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大家都不奇怪。
「诸位也知道,金羽令二十年一现。每次现世都会引起血雨腥风。导致一场武林浩劫。金羽令本是直指无量宫的唯一引路物件,然而最终却总是让无量神教得了便宜。还望诸位英雄引以为戒,这次可齐心协力共灭魔教。」
「听说金羽令前日夜里已经失窃?可有此事?」台下突然有人高声问道。
沈灏道:「确有此事。」
「情尊因为盟主失察逃脱离去,此事最后是什么结果?」他话音刚落,又有人问道。
「此乃沈某安排不当。」沈灏道。
「沈盟主,本次武林大会本应于上月底在少林寺召开的。听说你的手下打伤了少林玄慈大师。此事又该如何追究?」这个问题实在惊心,场子里静了一静。
萧方垂眼双手拢袖立在沈灏身后,也不说话。嘴角倒是个颇有意味的笑。
台下瞧着沈灏不曾回应,萧方又不理不睬,胆子一下子都大了起来似乎得了势,顿时纷纷张口质问,句句指责仿佛沈灏亏欠了他们一般。
「对,你纳萧方为仆,究竟是什么居心?」
「你二人是否串通一气,欲图颠覆武林?」
「尔不配当武林盟主,尔应退位自裁以谢天下!」有人大吼。
萧方顿时抬眼,目光冷冷的射过去。那说话的人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呜咽一声,整个人都吓得缩回人群。
「哈哈哈哈……」正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嘲笑声。
众人皆仰头去看,只见一人已从围场周边,一跃而上,稳稳立于围场的柱子顶端。那人手里的铜铃,叮当作响,好不美妙。
「情尊!」有人认出了他,惊讶道。
方斩儿站在那里,冲萧方道:「无凌,你瞧瞧这些人。明明是你救了他们,他们反而不领情,把你和你家主子骂的猪狗不如。何必心慈手软?随我一起杀了他们便罢。」他说话之间,陆续有黑衣人跃上围墙,环绕站立,竟也有三四十人的模样。
萧方不语,后退一步,只垂首立于沈灏身后。
方斩儿瞧他的模样,鄙视的切了一声。
「不知道情尊走而复还,是为了何事?」沈灏问之。
「你刚没听见吗?」方斩儿仰首冷傲道,「我便是要杀了你们。」
静立于墙头的三十余人,猛然如掠水的燕子,俯冲人群而来。他们人数本不算多,只是会场之中聚集人数众多,武功良莠不齐,拥挤之间,便顿时有人慌乱四窜,本可自保之人也无了用武之地。慌乱顿时蔓延开来,除去各大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他人全部乱成一团。
那落地的黑衣人顿时混在其中,衣服瞬间脱散,露出了寻常衣物。一群混乱之中,拿出短刀,便一片砍杀。
「青龙帮杀人啦!」
「有人杀人啦!」
顿时有人开始恐慌尖叫。更有甚者,本就有宿仇的帮派与帮派,人与人间,立即想到了浑水摸鱼。
于是这本号称中原武林第一盛会的武林大会,竟然在三十余人的怂恿下,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见了血。
甚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芮铭与卫十二在看台棚子里瞧得真切,已经是皱了眉头。
「十二,还得想办法制止才好。」芮铭道。
「是。」卫十二已经抽了鞭子出来,护在芮铭身前。
芮铭丈量了下与主看台之间的距离,道:「几个武林世家还未曾动。少林武当峨嵋天山都还在观望。我们先去主看台与沈灏会合。再想办法。」
「距离有些远。主人与小王爷务必小心为上。」卫十二看了外面那片混乱斗殴,已经万分警惕。
只是这一路过去,竟比之前想的还要艰难。
刀剑仿佛不长眼一般,莫名其妙的朝三人砍来。朱振梓只能勉强自保。卫十二的鞭子挥的再急,也挡不了全部。
毕竟两拳难敌四手。
正在此时,突然有两人从人群中跃出,直向芮铭袭去,皆是方斩儿所带之黑衣人。
分明是死士风范。
最最难以摆脱,定是要一番苦斗。
只是这混乱之中,倘若被纠缠苦斗,朱小王爷和芮铭定难平安通过。
「主人小心!」卫十二大急,挥手扬鞭去追。
鞭子极快,已追上二人,鞭子在空中双响,两人背上出了翻肉的鞭印,如此狠力下,竟无一人停下速度,还是直向芮铭而去。
卫十二上前一挡,已做好贴身肉搏之准备。
突然听见空气中传来急速的摩擦嗡鸣声。
接着一枝仿佛天边流星般绚烂的小箭钻入了一人的胸膛。那人身体顿时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有人跃出挡了另一人的势头,急速挥打几拳,再一扬手,将对方抛掷于方斩儿所站之处下方。然后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死士被炸的只剩灰烬。方斩儿所站的围墙也被炸的坍塌成一片。
「谁这么大胆子!?」飞身而起,落于看台大棚顶端的方斩儿怒道。
只见两人扫荡周遭人群直到一干二净,方才跪拜于芮铭面前,齐声道:「属下郑七(褚十一)救驾来迟,主人受惊了!」
朱小王爷呜呜扑上去冲着二人道:「我想死你们了!这小厮太难做了!」
芮铭瞧着他们,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开心,仔细去捉摸,竟有些想念。只是此时不好多说,只点头道:「回来就好。起身专心御敌吧!」
「是!」二人齐声回答。
起身围绕在芮铭和朱振梓身旁。
郑七身旁是褚十一。
褚十一身边是卫十二。
卫十二又靠着郑七。
三人不曾开口,只相视一笑,对方所想便已心领神会。
兄弟情义,又何须多言费语?
血光四射。骸骨满地。诸多人仿佛以了他们几人为目标一般,直扑而上。
只是这三人维护之下,竟也在这纷乱之中,赢得了些寸安全之地。芮铭与朱振梓被他三人护得密不透风。
眼瞅着距离主台已经愈来愈近,沈灏与萧方亦受到众人围攻。
突然从围墙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
南宫飞燕的忘尘箫音!
卫十二脸色猛变。
「老七,十一,你们护得主人周全!」说话之间,身形拔地而起,如燕雀般在人群中点水而过,跃过围墙,消失于围场之外。
卫十二离去的速度极快,恍如流星。几人还未曾明了,他便已经消失于视线之中。
便在此时,方斩儿动了。
他本站于看台棚顶。
却突然俯冲而下,身侧铜铃如雨打芭蕉般繁乱作响,直向芮铭所在之处俯冲而去。
「主人小心!」
郑七大喊。
卫十二寻觅箫声而去,那箫声却仿佛不能确定行踪,只是忽左忽右,仿佛要诱惑他前往一般。他追踪出去约莫三四里,到了城墙脚下一片竹林之中。
下午的风,吹得竹林一片萧瑟。
竹叶纷纷而下。
箫声从竹林中隐隐传来。
卫十二停下了脚步。如此藏首露尾,并非南宫飞燕的作风。
主人……
他心里猛然一慌。转身要走。
面前突然有人飞窜而来,直取他腰间刻着「芮」字的玉牌。卫十二急速避让,手指凌空已经急速使出拂情指,点向那人周身大穴。
对方回身避过,急速已撤下他腰间的玉牌,跃至三丈之外。
卫十二看清了来人,失口道:「肖阁主!?」
对面迎风而站,手指勾着那芮家堡堡主玉牌的,不正是肖冬青么?只见他将玉牌仔细看了看,收归袖中,笑道:「这物品,你拿着真真浪费了。」
「你……」卫十二猛然顿悟,脸上已有了怒意,「你竟早已背叛芮家堡!?」
「呵呵。」肖冬青扶手微笑,「何来背叛一说。我只是顺了芮铭的意思,帮他拆了芮家堡。后来怂恿他参加武林大会。」
「那方斩儿突然出现在逍遥山庄,亦是你动的手脚?」
「何止呢?」肖冬青道,「连芮惊涛和南宫飞燕都是我请过来的。」他笑的好不自在,「芮家堡有人嫌弃,无妨。我自稀罕。总得有个人收拾烂摊子吧?」
「……亏他还当你作兄弟。」卫十二冷冷道。
「兄弟?他有感情吗?」肖冬青摇头嗤笑,「我不是三岁孩童。你当我与你一般愚忠吗?」
卫十二不应他的话,抬头与肖冬青对视,眼神仿佛三九寒冰,「让开。」
肖冬青嘲笑:「你想去救你那没了武功的主子?恐怕迟了。」
卫十二取下鞭子,不为所动:「让开。」
肖冬青的笑渐渐冷了下来,他摊开双掌:「先问过我这双铁拳再说。」
「啊呀。」远处突然有声音传来,接着七名身穿杏色短打的男子从竹林间飞身落于卫十二身后,当头的不过二十五岁,一张脸笑眯眯的,仿佛开了朵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想试试肖铁拳的滋味。」
肖冬青皱了眉:「何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那领头笑道:「我等乃是逍遥山庄的七颗明珠。人称北斗七星是也。小侯爷说了,大公子出行,怎么能没有贴身侍卫呢?」
「你们是……七杀!?」肖冬青脸色一凝。
「什么七杀,多难听。我们逍遥山庄,既有温润如玉的小侯爷,又有谦谦君子的大公子,院内的侍卫,怎么会叫这么血腥的名字?我们乃叫七笑。我乃是温笑痴,他是温笑癫,那是温笑狂……」
卫十二已听不下去此人大放厥词,回头扫了他们七个一眼,最后停在了温笑痴身上:「如此就烦劳七位代我阻拦此人。死活不计。」
「是!公子放心。」七人齐声答道。
卫十二飞身离开,肖冬青正要追上,却被七人团团围住。
「哎,我说,肖阁主。」温笑痴笑弯了眼睛,「笑一笑,十年少啊!」
只是肖冬青此时颜色皆变,如何还笑得出来?
卫十二已知中了肖冬青调虎离山之计,心急如焚,可是待他刚回去,会场之中的斗争竟已经结束,尸体满地。
沈灏皱着眉头站在主台上。
萧方正在安排清理事宜。
褚十一正在为郑七伤口缠绕绷带。朱小王爷焦急的在一边看着。
却没有芮铭的身影。
卫十二窜到主台上,脚步一个踉跄,冲到郑七面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臂,几乎是厉声急问:「主人呢!?」
郑七与褚十一对望一眼,都心虚的低下头去。
「方斩儿当时冲上来,我等尽力拼杀。没料到芮惊涛竟然出现,前后夹击,几乎不敌。最终……」郑七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等死罪。」褚十一道。
「……若说有罪。我放下主人的安危不顾,去追那箫声……我也死罪。」卫十二闭着眼睛努力压抑着心慌道。
「十二,现在怎么办?」朱小王爷问他。
十二睁开眼睛,看着郑七与褚十一二人:「要死的话……」
「也要等我们救出主人再死。」郑七接了他的话。
褚十一坚定点头:「对!」
「公子!」主台之上又飞入七人,正是逍遥山庄「七笑」,温笑痴手里拎着一枚血淋淋的人头,恭敬呈上,「我等已诛杀肖冬青。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卫十二缓缓站起来,回首朝北方望去。
芮铭若是被俘,定是被掳去了无量宫。若是加紧赶路,兴许能够尽快在路途中拦截。
他扶起郑七,回首道:「去无量宫!」
芮铭感觉自己似乎作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的每一个片断都混乱不堪。
有人在梦里撕心裂肺。
有人在梦中四分五裂。
还有人在梦里跪地求饶。
只是每一个梦的主角,他都看不清楚……明明每个梦都真实的仿佛身临其境,却又无从知晓前后事物。
这些梦压抑至极,让他无法呼吸。他在梦里挣扎着,叫喊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然后他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十二——!」他猛然大喊,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喘息着。
有人扶住了他,将他身后的枕头垫起,温柔的让他靠了上去,他抓着那人的手臂道:「十二——」话音未落,身体猛然绷紧。
面前那温柔之极的人,竟然是芮惊涛。
芮铭浑身僵硬,警惕的看着芮惊涛。
没想到芮惊涛竟然恍然不知一般,只是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方才道:「小铭,你又作噩梦了?」
「什、什么……」芮铭懵了,「芮惊涛你——」
「二爷您真是胡闹。才不见几日。就直呼堡主之名了?」有人掀开帐子,冲他调笑,竟然是身着青衣,腰别古剑的芮夕。
一切打扮和之前在芮家堡内,无有二致。
芮铭怔怔的看着芮夕。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你说什么?堡主……他?」芮铭指着芮惊涛,吃力地问道。
芮夕道:「二爷。你难道烧的厉害,连你大哥是芮家堡堡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芮家堡堡主……芮惊涛是芮家堡堡主!?
芮铭脸色顿时惨白。
芮惊涛和芮夕对望一眼,回头问芮铭:「小铭,你怎么了?前几日受了风寒是否还不曾痊愈?可要让大夫再来看看?爹娘昨日还在念叨周遭的人都伺候的不尽心。」
爹?娘?
不是早就死了吗?
芮铭恍惚。
芮惊涛的声音温和沉稳。芮铭朦胧的觉得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被誉为武林青年俊杰的哥哥一向沉稳自持,虽才十五,方已隐隐有了领军大将的风范。
若不是为了突破极限,大哥又怎么会去练那不要命的妖功?
若是大哥没有练无量神功的话……定已是芮家堡的堡主,定有青衣十二骥追随,享尽武林赞誉……
芮铭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仿佛虚构的芮惊涛,他虽然虚弱却还是笑了起来:「大哥,我没事。」
芮惊涛略略安心,叹道:「没事就好。」
是啊,倘若一切无事,那该多好。
就算是骗局吧……
芮铭心想。
若能让自己这般看看不曾有过的东西,曾经肖想过的东西,就是个骗局又如何?
他在床上躺了三四日,方才能够下地,浑身虚弱无力。芮夕解释乃是因为他小时候练武走火入魔,导致经脉尽断,无法再习武所致。
「二爷骨骼奇佳,不能练武,还真是怪可惜的。」芮夕叹气道。
「……不能练功就不能吧。要是能这么过一辈子……不能练武又如何?」芮铭倒看得开,挥手淡然道,「大哥呢?」
「堡主这几日正是月末梳理堡内事务的时候,已经忙了几个通宵了。」芮夕道。
「哦……」芮铭缓慢的走到院子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找了个亭子躺下,晒着太阳,笑道:「那挺好的。跟大哥说,晚上我找他一起吃饭。」
「是。」芮夕答道。
第一次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的时候。芮铭又一次迷惑了起来。
这真的是梦么?
为何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与芮家堡一模一样。连他小时候在假山上刻下的小人都还在那里。
来往的丫鬟。
熟悉的阁主。
各厂的总管。
甚至青衣十二骥都与自己认识的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只是这些人叫自己「二爷」。
堡主已经另有其人。
这真的是一场梦?
还是说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才是梦呢?
芮铭本明朗的心变得模糊起来。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芮铭竟不想探究了。
怕梦。
更怕梦醒。
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几个日夜。芮铭逐渐熟悉了自己的身分。
某日他去陪大哥用餐,刚进了大哥的院子——便是他曾经在「梦」里住过的那个——便听见了一阵鞭打声音。
走进了一瞧,有人被吊在花园树下,浑身赤裸,被施以鞭挞之刑,行刑之人瞧着熟悉,竟然是赵大。那人浑身全是鞭子印记,血水缓缓流下,在他身上编织成一张红色的大网。
芮惊涛却正坐于廊下,竟抱着芮夕亲吻。
芮铭顿时尴尬,欲要退下。
「二爷?」芮夕已经瞧见了他,连忙从芮惊涛身上起来。
这么一下,芮铭却不好再躲,咳嗽一声,上前道:「大哥……我瞧你这里正罚人呢。没好出声。」
「无妨,只是一个奴才犯事。」芮惊涛道。
芮铭遂走至大哥身旁,却瞧着吊起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迟疑问道:「大哥,这人……怎么从未曾瞧见过?」
「呵呵,你没瞧见过也是正常。他是芮家堡的黑衣影卫。除了我,其他人面前都不准现身。」芮惊涛道。
芮铭心里「咯登」一下:「难道是黑衣十二骥中的?」
芮惊涛奇怪道:「哦?你倒是猜得准。他便是黑衣十二骥中的老么。」说着他一挥手,「赵大,将他放下来。」
「是。」赵大道,给那人松绑。
那人无力倒地,却又得了狠狠一鞭,方才拉回神智,吃力的跪了起来。
「主人……」他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
芮铭一颤。那声音熟悉的异常心惊。
「抬起头来,给二爷看看。」芮惊涛道。
「是,主人。」那人低低应道,缓缓转向芮铭方向,抬头道:「叩见二爷。」
芮铭看着那张仿佛昨日才见过的脸,僵在当场。
他怎么在这里?
他也被捆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还是我出了问题?
芮铭脑子里急速转动。真实的质疑和虚假的质疑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大哥的声音悠悠的穿破他的重重思绪而来。
「这是我的影卫。排行十二。按照规矩,叫做卫十二。」
卫十二!
一队人马,自远方急速而来。黄沙在马队后,形成滚滚的烟雾。
马蹄声、人语声,给寂静的戈壁滩带来一丝吵杂。
「吁——」卫十二喝住了身下坐骑,马队随着他的动作皆数停了下来。他牵马上前,领头的温笑癫与萧方二人正安抚着身下已经明显体力不济的马。
「公子,已急行半日,不如歇息片刻再行上路。」温笑癫瞧他走来,遂道。
「不行。」卫十二缓缓摇头,「主人身处险境,性命关天。早到一日,就多一分生机。」
萧方本正拿着金羽令对着地图钻研,此时头也不抬的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这荒漠最是耗费精力,你策马扬鞭就算及时赶到,恐怕也没多余的力气救人。不如稍作歇息,养精蓄锐。」
卫十二却沉默无语。
「公子?」温笑癫又唤了他一声。
他最终道:「前面找些阴凉处休息一刻。」说完此话,不等温笑癫回复,已经驾马领头冲了出去。
又行得好一会儿,才找到半面土坡三五棵枯树挡了少许阳光。一行人便在此处歇了下来。
卫十二饮了两口水,将水袋挂于腰间时,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低头。那腰间之物,正是之前肖冬青抢走的「芮」字玉牌。
他动作一滞,接着将玉牌解下,放在左手中,静静看着。
那日温笑痴带着肖冬青的头颅复命后,将玉牌呈上:「公子,此乃肖冬青之前抢去的牌子。我料此物价值连城,或有大功用。请公子收回。」他这才想起来,肖冬青已经偷了那牌子去。
连温笑痴都如此细心,而他——则早将此物已被窃之事抛于脑后。
只是玉牌失而复得,那赠予玉牌的主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卫十二霍地死死攥紧了左手,接着仿佛怕那玉牌再消失一般,又将右手抱了上去,用力再捏紧一些。
回想起来,芮铭当日那般平常的将玉佩赐予他的时候,早已有了许诺,要让他与芮家堡主,平等上下,共进共退……只是后来知道了那玉佩的价值。他也蠢笨的从来不曾想到过。
再后来,芮铭功力减退,露出恶劣本性的时候,他又是怎般应对的?
芮铭作弄他又呵护他时,他是怎般感谢的?
芮铭唤着「十二十二」,为他争风吃醋、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他是如何回应的?
卫十二想了又想。
他竟然全不记得。
或者说……他一如既往,恪守本分,从不曾回应?
「想你家情郎了?」萧方在他身边坐下,揶揄道。
「……」卫十二垂下眼睛,不理不睬。
「也罢,多想想吧。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想了。」萧方伸了个懒腰,然后长吁短叹道。
卫十二还是不答话,只是站起来将玉佩别回了腰间。
萧方瞧完了他的动作,「啧啧」感叹:「人为什么总是要到什么都没了,才去后悔当初不曾珍惜呢?」
卫十二一僵,扭头问他:「毒尊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芮铭对你宠溺纵容到了极点。」萧方道,「那玉佩,明眼人都知道非一般凡物。芮铭既然肯赏给你,定是当你非比寻常。」
「主人对我抬爱万般,我心里自明了。」卫十二冷冷答道。
「你真的明了?」萧方反问,「你若明了。那芮铭所要何物?你可能给他?你可给的起他?」
芮铭所要的?
卫十二心中突动。
许多日前,芮铭带他出堡送大小姐回京。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官道上时,芮铭懊恼的问他:『十二,你说我这个主人怎么样?』
十二,你觉得我怎么样?
十二,你的命归我所有,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人。
十二,你可喜欢我这般对你?你可欢喜?
十二,我以为我们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你这般低三下四是给谁看!?
他的心好像被人戳开了一个洞,又好似开了一个天窗。许多的东西从那里流出、许多事情变得明明白白。让他的心又是痛楚又是明朗,又是难过又是欢喜……
好多话都冒出了胸口。
要去找人说。
只是可以被说的那个人,此时此刻不在此处。
「后悔了?」萧方在他身边轻笑,「只是不知道芮铭是否还有机会听到你想说的话。」
卫十二垂下头,用手指温柔的摩挲着那块玉牌。抬头望向萧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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