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成为第二人格之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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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林渊来到这里便见过杨玖，但身为名义上负责人的杨玖却对此事只字未提，只是劝他好好休息。许副区长如往常训诫所有外勤员工一样让他去自己的办公室，对这件事也是一句不说。

杨玖应该是看出了什么，所以不便多说。

而另一个人就算不是有心相瞒，也大概是在暗示些什么。

原本尚有重重疑虑，如今碰上这些乱七八糟搅合在一起的事情，心头却反而明朗了起来。

这次的事件不大，却也不小，足够让他看出不少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林渊面上笑容虽已悄然退去有，但眼底那一抹笑意又浅浅漾过。

他斜着睨了孙青鱼示意让他从桌子上退开，然后开始查看最新的邮件。

孙青鱼知道他心中大概已经有了想法，便微微一笑，然后瞥了瞥他查看的东西。

只是看林渊又把自己撇到一边，全神贯注地浏览着页面，他忽然眉头一皱，道：“你在看什么？”

林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在看林大侠。”

孙青鱼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含上一抹嘲讽的笑意，道：“那是什么人？”

林渊淡淡道：“林大侠不是人，是一条狗。”

孙青鱼又道：“你的狗？”

“你没听见他姓林吗？它生是我的狗，死也是我的死狗。”见他似乎是故意找话题留在自己身边，林渊却想给自己留下更多独自一人的时光，便有些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养过它一阵子，但最近太忙，便吧它寄养在别人处。”

“原来你还喜欢狗。”孙青鱼打量了他一番，似是感慨万千道，“可你根本连自己的生活都懒得打理。”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爱好。”林渊在脑中迅速翻了翻最近经历的种种，微一抬眸，舒舒朗朗的眼眸里便似乎有冷月清辉一般的光芒流淌而过。

“而且我和人相处得越久，就越喜欢狗。”

孙青鱼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无比的话，面上冷然一笑，耸了耸肩说道：“你这算是什么话？”

林渊往椅背上一靠，抬头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道：“实话而已。”

可惜在这世上，人们最不待见的往往就是实话。

“这种想法可别太多了，不然小心患上社交恐惧症。”孙青鱼忽然眸光一沉，似有所悟道，“你似乎急着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等会儿是不是还要去做任务？”

“原来你看得出来啊。”林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天道，“我得挑具好身体，然后回一趟那个世界。”

“什么身体？”

林渊侧头向他，微微抿嘴，眼中含了一丝温纯的笑意，但还是默然不语。

他觉得那是个极好的身体，而且他相信，花满楼也会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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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云遮雾绕，但深夜的月总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朦胧欲醉之态，月晕重重散开，如水波荡漾无尽，又似乎是冷玉通透蕴光，别有一番清雅风姿。

自从林渊离开之后，花满楼在客栈里的床上已经躺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所幸他终于在即将意识迷蒙之前等到了要等的那个人。

门板上响起了三长三短的叩门声。

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花满楼面上春风拂雨般地微微一笑，便下了床，迎向对方。

即使看不见对方，但闻着对方的味道，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也是件乐事。

习惯于林渊所带来的种种诡谲莫测之事之后，他似乎已经学会从中寻找些乐趣了。

林渊看向他，只是声音清越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花满楼忽然眉头一沉，但还是微笑道：“我一直都试着让自己高兴起来。”

林渊眉间一挑，勾起几分淡漠疏离的意味。

“所以你原本并不高兴？”

花满楼淡笑道：“我不过是在想你会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做。”

林渊沉了沉声音，眉间肃然道：“我会去找上官飞燕，而你必须要晚我一步去。”

“上官飞燕？”花满楼眉间一动，若有所思道，“让我晚一步去，又是为何？”

林渊面无表情道：“像你这般聪明的人，不会猜不到我想干什么。”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含了一丝温润如水宁淡如茶的笑意。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了？”林渊压了压嗓子，让声音越发低沉起来。

“你故意压低了声音。”花满楼淡笑道，“可我还是能听出那应该是让我很熟悉的声音。”

林渊眉间凝了几分无奈之意，但仍是道：“你想问我在掩饰什么？”

花满楼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似乎并不想回答。”

林渊抚了抚额头，声音清越道：“我是不想回答，但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便抽身离去，再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如来时那般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花满楼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面上仿佛含了一丝疑惑而又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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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徒步行走在林中，感受着冷风飒飒如冰刀般从脸庞刮过，却不料不远之处现出一道身影。

看起来那人似乎是陆小凤。

——怎么会这么巧，他莫非是来这里找花满楼的？

心底暗潮汹涌，他看向来人，面上却是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陆小凤见到他的模样先是眉间一颤，然后才面色惊疑不定地说道：

“花满楼，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相大白

峭楞楞的树枝被牛乳般流动的月辉照着，投下一地斑驳碎影，虬曲交错的枝干在月夜下弯成一脉苍冷的曲线。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新结出的嫩枝之间辗转起落着，而风声穿梭其中呜咽回转，似是有谁对着这人世间永不停歇的暗潮纷涌发出一声冷笑。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呢？”林渊微笑着面向陆小凤，收敛了眸光，却道，“我记得你似乎还有一场决斗。”

陆小凤淡淡道：“我已经见到了霍天青，但是我们并没有打起来。”

他提前回到了珠光宝气阁的时候，霍天青已经等在了那里。

“没有？”林渊佯装惊讶道。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男人与男人之间可以有许多解决事情的方法，未必要打起来。”

林渊了然一笑道：“你们虽然没有打起来，但一定说了很多话。”

陆小凤眉间一动，唇边蕴上了几分粲然笑意，道：“不但说了很多话，而且还知道了不少东西。”

林渊轻轻一叹，目光诚挚地看向他，道：“可惜你却不会告诉我。”

陆小凤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抱胸于前道：“可你还有些东西没告诉我。”

上次分别之前，花满楼曾经向他许诺要说清某些事情，至少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渊侧了侧头，温颜一笑，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陆小凤的眉宇间含上了一层淡淡的疑色，道：“说实话应该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引领你走向正确的脑补方向的确麻烦。

林渊面上忽然凝起几许冷然淡漠之色，如苍冷雾霭一般令人看不清其内心真正的情绪。

但那丝冷漠只是转瞬即逝，他又一派温润如玉地笑道：“但要将实话说得令人信服，还需要拿出些证据。”

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胡子，似有深意地看向他，说得：“而你现在就是想要去寻找那些证据？”

林渊回想起了那时惊艳一刀之后惹来的种种麻烦，忽然怅然一叹，再面向陆小凤的时候，面上已然多了几分真挚之意。

“以你我的关系，我也不想弄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主角的关系，我真想看你变成黄金烤鸭的模样。

陆小凤像是被那暗沉的眸光触动了几分，心中一软，连面容上也少了几分猜疑试探之意。

他似是感慨万千似的叹了口气，说道：“霍天青向我暗示上官丹凤已被人所掌控。”

“怎会如此？”林渊眉心微颤，面色一白，似乎是多了几分清霜般的愁绪。

看他那副略显惊惶的模样，仿佛是发自内心为这位蛇蝎美人担忧。

“我觉得他不像是撒谎。”陆小凤叹道，“不过上官丹凤应该没什么事。”

林渊看似心中稍定，面上也少了几分仓皇无措之色。

他侧了侧头，一双略显呆滞无神的眼眸斜着看了看陆小凤，一派肃然道：“你觉得会是谁？”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或许是霍休，又或许是别人，我也不知道。”

林渊向他点了点头，便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飞身一纵，如飞鸟般在林间树顶上穿梭。

陆小凤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重重暗霾仿佛被这静谧夜间的清朗月色融淡了不少，但心底的种种猜疑，却化为一丝无声的微笑轻启在唇边。

而林渊只是在他回头的瞬间，回眸看了一下后方，随即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眼底冷冷淡淡的，面上好似多了一层倦色。

计划虽有变，但只希望接下来的事做得能够漂亮，不要留下一丝遗憾。

日出的时候，上官飞燕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

她还是穿着属于上官丹凤的黑色华服，行动的时候，如一团带有芬香的墨云缓缓移动。

铜镜中的她目若横波，眸似点漆，长得比上官丹凤这样尊贵的公主还要美艳照人。

而像她这样的女人，也比上官丹凤更会吸引男人。只需轻笑一声，嗔怪一声，便是明光流转仪态万千。

所以即使她睡觉，屋外也有忠心不二的高手柳余恨替她守着。

可在这个时候，她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疑惑地回过头去，上官飞燕看到了来人的长相却是一脸惊诧，几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她那圆润得泛着珠光的面容此刻显得毫无血色，仿佛失去生机的飞鸟的羽翅，带着死寂般的黯然。

“司马逍遥，你不是死了吗？”

“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名为司马逍遥的男子朝她邪魅一笑，靠近几步，却见她往后退了几步，不禁眉峰叠起道，“你看见我活着，却好像不太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不过是太过惊讶了。”上官飞燕收起了那副惊骇的面容，咬了咬唇，以一丝灿若桃李的媚然之笑迎上自己昔日的情郎，道，“可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最重要的是，向他这样本该死去的人忽然出现在小屋外面，柳余恨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我找了个一模一样的替身替我去死。”司马逍遥淡淡道，“对了，门外的那个人实在碍眼得很，所以我便点了他的穴道，你不介意吧？”

上官飞燕无限温柔地含了微笑，靠近了他几分，说道：“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司马逍遥深情款款地抱住了她，柔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上官飞燕眼中含着司马逍遥看不见的细碎冷光，一开口，话语中却仿佛饱含了无穷无尽的温柔旖旎，如同天下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伤心了好一阵，为什么你一见我就说计划？”

司马逍遥温柔地抚摸着她那三千青丝松松绾成的发髻，说道：“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分享一下你的心情。”

上官飞燕柔柔一笑，从他怀里不动声色地退了开来，道：“三位叛臣已经死了两位，还剩下一个霍休，不过这个老狐狸也离死不远了。”

司马逍遥淡淡道：“如果他死了，金鹏王朝的财宝就全是我们的了。”

“上官丹凤已经被我杀了。”上官飞燕宛然笑道，“所以金鹏王朝的财宝本就该由我们继承。”

“的确如此。”司马逍遥赞赏道：“陆小凤眼高于顶，终究也不过是你的玩物罢了。”

上官飞燕温婉一笑，却并不言语。

司马逍遥忽然含了一丝疑惑，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以前一定有很多人当你的玩物。”

上官飞燕眉间一颤，只含了一丝娇羞的笑容，道：“但我现在只是你一个人的玩物。”

司马逍遥忽然又轻轻握住了她洁白无瑕的手腕，似乎感慨道：“那么以前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也像陆小凤这样被你骗过，但是不同的是，他的下场比陆小凤惨得多。”

“你在说些什么？”上官飞燕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面色微微一白，心知不对，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

“假设有过这样一个男人，他不但被你害得身败名裂，容貌具毁，还不得不寻名医在面上下刀整治。”司马逍遥目中含了冷光，如利剑一般挑破重重云雾，直冲寂寂冷月，“那么你是否该对他做出些补偿呢？”

“胡说八道。”上官飞燕柳眉倒竖道，“你究竟是谁？竟敢冒充司马逍遥！？”

“我可从未说过我是司马逍遥。”黑衣男子目若寒霜道，“而你这辈子做得最蠢的一件事，就是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像司马逍遥一样。”

上官飞燕眸光颤抖着，似乎是惊惧至极了，可下一瞬，她却让头一偏，面色一冷。而那散着芳香的发丝间便有一枚小针急速射出。

黑衣男子侧头躲过，轻轻在上官飞燕喉咙面前拂了拂手，便有一丝血剑从美人的脖颈处喷溅而出。而当她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软软倒下的时候，黑衣男子正好收起了手指间滑出的一把状似柳叶的小刀，然后摘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

——准备了这么久的台词，终于一口气用上了。

林渊微微一叹，随即便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

而与此同时，门被重重撞开，陆小凤随即冲了进来。

当他看向林渊的时候，后者十分配合得做出了一副惊骇的表情。

林渊一脸戒备道：“陆小凤，你怎会在这里？”

——还好跟上来了，你还真的必须得在这里。

陆小凤一脸无辜地笑了笑，道：“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林渊冷然一笑道：“从树林相遇之后你就在跟踪我？”

——放慢速度让你跟踪还得不让你察觉是在放水真是很费力气。

陆小凤淡笑道：“我等了你飞了一会儿，就跟上去了。”

林渊目光冷冽如刀道：“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说道：“你在树林跟我谈话的时候，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很好，没有遗漏我故意给你留下的神情破绽。

林渊冷笑道：“就凭这个，你就察觉我有异？”

陆小凤淡淡道：“幸亏我察觉你有异，才能尾随你至此，听到这么多本来听不到的话。”

林渊冷然一笑，道：“就算你听到了这些话，也根本猜不出我是谁。”

——长点心吧，我刚刚可给你提示了。比如被负心的毁容男是重点，其次才是整容。如此悬疑古龙风的背叛梗千万别遗漏了。

陆小凤成竹在胸地说道：“就算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至少可以确定你不是花满楼。”

林渊用一双满是嘲讽之意的眼睛看了看他，说道：“可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你产生误会。”

“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对手。”陆小凤叹了口气，“你的武功极高，恐怕是经常点了花满楼的穴道，让他出现在你消失踪迹的地方，让我产生误会。”

——虽然你现在仍在产生新的误会，不过我很乐意看到。

林渊缓缓道：“而他并不是个擅长为自己辩解的人，所以挑拨你们的关系实在很容易。”

陆小凤笑道：“猜测你的身份也不难。刚才那个被上官飞燕所负以至于面容俱毁又改变容貌的男人，应该是你。”

——我滴圣母玛利亚她儿子哟，你终于想到这茬了。

林渊面上似乎是一惊，随即冷冷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陆小凤了然一笑道：“你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司马逍遥与上官飞燕的阴谋，便先后杀了他们，为的就是这大金鹏王朝的财宝。”

“你实在是个聪明人。”林渊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如冰刀般锋锐。

——所以我只负责说实话，偶尔说些假设，脑补这活就交给你这种聪明人了。

“你也是个很聪明的人。”陆小凤又笑道，“因为你两次试着救我，我一直都没有特别为难你。”

——你没有为难的话，我就不用在这边陪着你唱大戏了。

林渊冷冷看他一眼，又道：“有什么想说便都说了吧。”

——如果没有西门吹雪在附近的话，福尔摩斯陆的召唤术就不成功，战斗力可以无限忽略。

陆小凤疑惑道：“我只奇怪你为什么偏偏要让自己的脸变成花满楼那样？”

林渊刚想回答，却听见一旁有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他眉间一动，唇上含上一丝淡笑。

来的人自然是花满楼。

“花满楼？”陆小凤惊疑道，“你怎么来了？”

林渊虽然神情淡漠地看向花满楼，但是看见他到场心中还是大石稍落，不禁暗自感叹任务终于要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两个人同时在场，想必陆小凤也不会再多生疑惑。

花满楼却是一改往日春风拂面之色，面上似乎有了些许无奈，似是对陆小凤说，又似是对林渊说道：

“来的人不是只有我，西门吹雪就在后头。”

感觉到远处传来的那抹淡淡的剑意，林渊面上的那抹淡笑微微一僵。

——等一下，难道我今晚要被陆小凤和西门剑神围殴？


　约定再战（修）

西门吹雪靠近的时候，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有浩渺剑意于无声处肆意汪洋，即使是晴光和暖的日出时分，也凭空多了几分清寒之意。

在这种时候，谁都知道他是动了杀意。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各自的心思流转也是各不相同。

西门吹雪不疾不徐地赶来，眉若挑剑，目如冷星，双唇紧抿，面上几分凛冽之色徐徐溢出，恰如幽谷寒潭一般。

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使一句话都不说，都足以让旁人心生惧意。

陆小凤挑了挑眉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他。花满楼神色如常，但是微显沉凝的面上多了几分无奈之意。

西门吹雪一抬首，那冷锋带血的眸光便射向屋子中间孤立无援的林渊。

“拔你的刀。”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口中冷冽道。

林渊神情淡漠地迎上那双眸中雪亮森冷的锋芒，用着一种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说道：“我以为西门吹雪只杀用剑的人。”

“可他杀江湖败类的时候，是不会计较对方是否用剑的。”陆小凤回过头来，唇边一抹微笑似有若无道，“所以有的时候，即使你不用剑那也没什么关系。”

花满楼似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你所杀的人是不是都是该杀的人。”

这句话似有指责之意，但却更像是暗中提醒。

林渊忽然叹了口气，朝着陆小凤说道：“我实在不知你什么时候通知了西门吹雪。”

——这不忍直视的主角光环是闹哪样……剑神同学居然直奔现场营救陆小凤了。

西门吹雪一如既往地冷面寒声道：“他并未通知我。”

林渊眉峰叠起，眸光忽然轻轻一转，便落在了花满楼身上。

“你莫非已经知道我是谁？否则你又怎会来此？”

外人看来他是在问花满楼如何来此，但大概只有花满楼知道，林渊是在问他和西门吹雪如何相遇的。

“我想找丹凤公主问上官飞燕在哪里，路上遇到了西门吹雪，他便与我同行。”花满楼似乎是瞬间就懂得了他的话中之话，面上了然一笑，声音温煦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似乎是冒充我的人。”

林渊心中微动，不动声色地低了低头，如远山积雪般莹然生冷的眸光便一点一滴沉淀在了眼底的重重墨色之中。

“看来我的计算似乎有了些差错。”

陆小凤露出了象征着胜利者的微笑，缓缓说道：“但是你以前的计算已经很精准了。”

林渊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可惜不是最精准的计算，那就和失败的计算没有差别。”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花满楼，又回眸浅浅一笑，面上似乎是有些惋惜的味道，口中又继续说道：“你虽是个混蛋但也是个可怜人，我忽然有些不忍杀你了。”

“承蒙抬爱。”林渊眸中冷意渐退，如当初一般在面上带上一丝炫然如晨光的笑意，恍惚之间仿佛又令陆小凤想起了花满楼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可惜我不会杀你，却有人想杀你。”陆小凤叹道。

——你当然不会杀我，因为你的身边总会一直默默充当人肉背景板的西门吹雪替你出手。

林渊若有所觉地凝眸看了看西门吹雪，忽然含了几分感慨之意，说道：“可惜杀我之前，你还得还我一些东西。”

西门吹雪冷肃道：“我知道。”

陆小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竟忘记了你之前帮过他一回。”

林渊疑惑地看了看他，道：“你知道我是在帮他，而不是在帮独孤一鹤？”

陆小凤缓缓一笑道：“无论你想帮的是谁，你都算是帮了他。”

而谁都知道西门吹雪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林渊看向西门吹雪，面上淡淡道：“既如此，我倒想请庄主先做一件事。”

西门吹雪眸光冷然道：“我只会杀人。”

林渊淡漠道：“而且你只杀该杀的人。”

西门吹雪道：“是。”

林渊眼中笑意还未退去，忽而面色一沉，冷冷道：“那就请庄主先杀了霍休。”

西门吹雪眼中一丝森冷转瞬而逝，面上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