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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成为第二人格之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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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本该一派欣喜的,可经历过方才的种种,他却着实没有这心情。

所以一番思量下来,林渊如同往常一般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你可莫要告诉我,你就是自己所说的那个特派员。”

孙青鱼进了房间,找了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我是。”

林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许副区长的人的?”

孙青鱼身子一震,眼角一挑,一双冷毅的眸子里已然含了几丝微妙的苦涩之意。

他朝着林渊曼然一笑,道:“原来你已猜到了。”

林渊叹道:“你不想问我是如何猜到的?也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孙青鱼摆了摆手,大大方方道:“这件事本就没什么可辩解的。”

林渊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千年积雪般彻骨的森寒。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自然是同你说些东西。”孙青鱼抬起头,那目光仿佛穿过了虚空,落在了十分渺远的地方。然后他又看向林渊,缓缓道,“你知道要当区长有多么困难。要么费劲心思聚拢人心,要么得到掌权之人的赏识,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林渊冷笑道:“以你这破性格当然收买不了人心,所以就转而投靠许副区长?”

孙青鱼不急不慢道:“梁区长平日里就是个和稀泥的,也就许副区长能在这事上说上些话。”

林渊缓缓道:“所以即使你的业务不如我,却仍是下任区长的热门候选人之一?”

孙青鱼直视着他,道:“你不像我,平时与同事没有深入接触,但你却也很聪明,因为避开他们了就少了得罪人的机会。我已得罪了许多人,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林渊的笑容越发凄寒,似是一场雨雪霏霏悄然无声地袭来。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这不是算计,我只是在警告你。”孙青鱼的声音大了起来,“现在这段时间你本该暂且搁下任务,在区里呆上一段时间,可你却偏偏跑到异世来。你知道这群人的存在却也抓不着他们,如此还不如全身而退,好好思量一番再做打算。”

林渊笑了一声,他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笑得如此勉强。

可他却仍想笑,想着大笑,最好笑得把这世上的一切烦心事都忘个精光。

笑完之后,林渊便冷冷地看着孙青鱼,道:“这便是你的解释?算计我是为了我好?你以后也打算这么告诉那些被欺压的新人吗?”

“我知道这话有些偏颇。但是我不过是借着许副区长的东风上位,一旦成功,我自然会把他一脚踢开,专心清理区里的垃圾。”孙青鱼目光坦然地告诉他,诚挚道,“林渊,留下来帮我吧。”

林渊道:“莫忘了你手头有我收集的证据,掌权之后要踢开他自然也不难。但难的是全身而退。”

孙青鱼无奈道:“我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是不肯?”

“放低姿态是件好事。”林渊道,“但我更喜欢实际点的东西。”

“好吧。”孙青鱼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之前我并没有成心算计你,只是这次受了死命令,才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许副区长是与一偷渡组织有些联络。还有便是,这个世界的王小石的魂魄被抽走之后,是存放在我这里的。”

“偷渡组织?”林渊奇异道,“等等,你说这个世界的王小石的魂魄?”

孙青鱼笑道:“那个少爷又不可能在这里呆上一生一世,不过是来过过当主角的瘾罢了,所以他走之后,王小石的魂魄还是要归位的。”

林渊叹了口气,道:“那重生的那个王小石怎么办?他还满心欢喜地想要在这世界定居呢。”

孙青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关心他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原住民罢了。”

林渊缓缓道:“我不想像你辜负我那样辜负他。”

孙青鱼低下头,一声叹息掩去了太多无奈。

“我知道王小石的那个世界的坐标,你若是想陪着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林渊眼神一动,又道:“他又是怎么乱入到这里来的?”

孙青鱼无奈道:“两个字,磁暴。”

“这还真是个万能的解释。”林渊面无表情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

孙青鱼目含笑意地看着他,眼角一挑,道:“那便要看你了。你要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林渊一脸肃然道:“对此我深表怀疑,我要是让你去街上大喊三声‘孙青鱼是个没药救的白痴混蛋’,你做是不做?”

孙青鱼苦笑道:“喊完以后我还会加上一句,‘即使是这样,有个叫林渊的人也不会厌弃这样的白痴混蛋’,你觉得如何?”

林渊瞪了他一眼,终于又无奈道:“算你赢了。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是再伤心难过,我却怎么也对你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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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我再次在码字的中途睡着的事实,床上应该不是个理想的码字场所= =


 交心与否

话音一落;孙青鱼神色一亮,眼角倏忽一挑,面上似有一丝明快的笑意如流星般急速掠过,转瞬便没了踪影。然而看着林渊那双沉静得如一池寒潭碧水般的眸子,他又收起了心中的窃喜,似是感慨道:“你还能把我当做朋友;我已经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房内有如幻彩银纱般的清冷月光倾泻而下;晚风习习,微带凉意。

林渊的眸光幽邃如暗火;一丝一脉;缓缓蔓开,只是那唇边蕴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苦笑。

如果一个人表里不一;表面和善温柔却背地里捧着一把刀子;那自然是惹人嫌恶到了极点。

可是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不变的混蛋,比如孙青鱼就从不掩饰自己的那份鬼畜性格。那么中了招以后,又能去恨谁呢?

所以出人意料的是,林渊并没有多少失望愤懑的感情,反倒是多了几分无奈。

这世上有句话说得好:只有混蛋能够理解混蛋,也只有绅士(HENTAI)能理解绅士(HENTAI)。

孙青鱼或许会使坏,但却总有几分因为情谊而产生的顾虑,不至于下狠手,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这一点,林渊理解得很。

但理解不代表能原谅。

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横在心间,会永不停歇地提醒着伤口的来历。即使是岁月的冲刷,也抵消不过这道伤口下的隐痛。

他笑了笑,眼神倏忽一转,便将那些眼底的秋霜般的清愁轻轻带过。

“你对我说了这些,万一留下了证据岂不是可惜?别忘了杨玖也在。”

孙青鱼喝了口茶,手里动作忽然一顿,然后一抬眸便是眼角生春,唇边含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有说的价值。”

林渊笑道:“你留了证据给我,这算是小小的补偿吗?”

孙青鱼点了点头,又道:“你若要知晓更多东西,也可到了现世再问我。”

林渊宛然一笑,双眉轻轻扬起,如飞燕扫尾。

然后他便坐在了孙青鱼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别的无关紧要的话来。

看他这若无其事的样子,简直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才经历过好友背叛的人。

孙青鱼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林渊很早便说过,他其实是个懒人,有时候简直懒得令人发指,连做人交际这等大事都不怎么用心。不过也因此,避免了许多无谓的拉帮结派的纷争。

而他也一再强调,自己面无表情的时候其实就是最为轻松的时候。

可现在的林渊一改平日的懒怠漠然,笑得越发清雅从容,温煦宁和宛如千树梨花一夜齐绽,花香沁人。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温文随和,但这却是他与私交不深之人说话的方式。

孙青鱼皱了皱眉,心底却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虽说是叨唠了许久的时光,孙青鱼还是在天亮前走了。

他没说自己是以怎样的方式依附到冷血身上的,林渊也很默契地没有问。

他们约定好互不干涉,各自行动,但目的都有重合的部分。

那就是在掌权之后,便将许副区长的势力连根拔起,一点不留。

而孙青鱼走了之后,林渊也算是松了口气。

现在这时分,不管说多说少,都少不得要有几分尴尬和疏离。与其如此,还是静待

可送走了一尊大神,又来了一座小佛。

不过这座小佛倒是比那尊大神要容易相处得多了。

王小石眉目清铄,笑含春风,就连走路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虽不知他昨日与诸葛正我都谈论了些什么,但他谈得一定很愉快,否则也不会是这样的兴致勃勃。

这种时候本该让白愁飞出场的。

但不知为何,林渊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想找另外一个人说说话。

幸而白愁飞的精神源暂时还没有苏醒的征兆,他便乐呵呵地顶了壳子继续与王小石攀谈。

王小石便拉了他一起坐在黄花梨木的圆桌旁,兴冲冲地说了诸葛正我对他的肯定。

而面对着比狐狸还奸的诸葛神候,王小石同学这次也并未带着多少侥幸心理,所以只是说了自己曾经受伤失忆,根据种种迹象他推测自己可能是王小石。

所幸诸葛正我倒未有冷言冷语,也并不试探揣测,只是以一副慈祥长者的风范听着他侃侃道来,偶尔说上几句醒世之言便提点得王小石豁然开朗。

故此,他现在只觉得上天让他降临此世,又重新遇到那些过往岁月里的风云人物,必有它的理由。他甚至渐渐开始觉得,这样活下去或许有机会弥补自己曾经的遗憾。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王小石已决定接受这世间的一切,包括自己曾经的仇敌。

由于不忍心打断王小石同学的阳光积极的发言,林渊便等了许久都一言不发。

而发表完心中的感悟,王小石便用一双初晨朝露般清明的眸子看向林渊,唇边的笑意宛若云丝般晴暖。

看到这样的神情,林渊终于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你还是有机会回去的。”

这话音落在王小石耳里,仿佛一道惊雷从头轰下。

他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林渊,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林渊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含了几分笑意,道:“这是好事,为何不多笑笑?”

王小石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眨了眨眼,忽然一把抓住了林渊的手,眸光微颤道:“这是真的?你是说我还可以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

林渊点了点头,同时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发现没抽动。

他再看向王小石的时候,发现对方眉头猛地一跳,嘴唇一颤,便有一丝欣喜若狂的笑颜自脸上舒展开来。要不是林渊用标明着“别闹”的那种眼神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王小石怕是恨不得要跳起来一把抱住他。

可是话说了一半,王小石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垂下了眼,道:“可我能否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林渊眉心一动,道:“你是为了苏梦枕和白愁飞?”

“我知道我不该贪恋这世间的风光。毕竟该留的怎么赶也赶不走,不该留的始终都不能留下。”王小石的笑容已含了几分苦涩,眼底的光芒颤抖着,如寒风凄雨里摇曳的烛火。

“可我如今要回去的那个地方,已是见不到那两人了啊。”

林渊第一次听他用这样悲切的声音说话,也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我明白。”

好不容易接受这世间的一切光怪陆离之事,好不容易见到本该归于尘土的故人,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去弥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王小石又怎会甘心就这样放弃呢?

只要是自己的朋友,就算是曾经有过嫌隙,他也可以为其费心费力,两肋插刀。

可为什么有的人就总得为了所谓的抱负插朋友两刀才甘心呢?

似是想到了刚才发生的种种,林渊面色蒙上了一层铁锈般的惨青之色,眼中少了几分生机,多了几分黯淡。

无论多么不想去计较,他还是免不得会打从心底地感到悲哀,为了自己,也为了另外一个人。

似是察觉到了林渊的异样,王小石擦了擦眼睛,疑惑地看着他,道:“你心情不好?”

林渊一愣,看着王小石关切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动,便轻叹一声,道:“我只是想到过去的一件事,心中有些感慨罢了,不碍事的。”

王小石道:“难得见你如此。”

林渊走到了一边打开窗户,一双清冷的眸子迎着和煦的阳光,却是似睁未睁,带着几分寂寥之意。

他随即便不急不缓道:“被身边的一个亲近的人背叛并没什么,但总是被亲近的人背叛,那到底是这人不值得交心,还是他遇人不淑?”

王小石出神地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颜,只觉得阳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格外地刺眼,刺得他看不清眼前的身影。

他又定了定神,沉思了一番之后,道:“大哥这一生也被许多亲近的人欺骗背叛过,你说他值不值得人交心?”

林渊回头看了看他,忽然轻笑了一声,道:“苏梦枕自然是与我不同的,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我却更愿懒怠一生。”

王小石忽然眸光熠熠地看着他,口中销金断玉似的说道:“但在值得交心这一点上,你绝对是与他一样的。”

林渊放松地舒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连我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得这般肯定?”

王小石笑道:“虽说日久方能见人心,但很多细微枝节便可令我推测出个大概来了。”

林渊看着他的笑颜,不由得面色稍霁。

这一次,他笑得极淡,极浅,如清溪潺潺,脉脉流水,但却是毫不作伪,极为自然。

王小石又道:“不过你虽然值得交心,却有喜欢上混蛋的潜质。”

——什么时候你学会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了?

林渊立时苦笑道:“虽说你比谁都看得透彻,但这样一来可糟糕了。”

王小石挑眉道:“怎么了?”

林渊含了一缕魅然浅笑,用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看向王小石,面上也带上了几分调侃的神情。

“我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上你了,按你的话说,这可不是糟糕透顶?”

王小石面上有一片酡红的醉色如云霞霓裳般蔓延开来,连眼睛也是不敢看向林渊了。

他摸了摸脑袋,最后还是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是看出什么?”林渊却忽然来了兴致,胸腔环绕的那股子郁闷之气也舒解了不少。

——调戏小石头同学果然是乐趣无穷。

王小石咳嗽了几声,故意绕开话题道:“我想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间,至少要帮大哥解决了雷损和二哥的问题。”

——这转移话题转得怎么和转弯撞火车似的?

林渊见他岔开话题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是回答道:“你打算如何解决白愁飞的问题?”

王小石微微一笑,道:“大哥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收二哥为副楼主,一是看重他的才华,二是觉得自己有能力驾驭得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和雷损一战中受了重伤,苏梦枕的确是能够管得住白愁飞的。

林渊敛眉道:“你待如何?”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王小石眼前一亮,道:“若我能助大哥在与雷损的一战中全身而退,毫发无损。想必事情必会与旧时不同。”

——女二号雷纯本该和白愁飞一行人在江上相遇的。但估计是因为当时上船时间晚了的原因,所以这个世界的白愁飞没能和雷纯大小姐勾搭上。少了一份助力,他就算想反叛也没有那么大能耐。

林渊笑道:“我虽不清楚你心底打算,但我想你必有自己的道理。”

但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王小石又神采奕奕道:“对了,就是这样,有我在此,让二哥没有机会背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林渊刚想附和,便听到心底有谁幽幽一叹,又有一句话传了出来。

【两位当真是瞒得我好苦,却不知‘我’这是要背叛谁啊?】

——该死的!竟然忘记还有这货在旁观了!怎么一和小石头聊起来我就忘记正事了呢?

林渊眉心猛地一颤,见王小石张了张嘴巴似乎还要说话,立时眼神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闭嘴。”

王小石虽然惊疑不解,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可是他也同时拉住了林渊的手。

林渊疑惑地看向他,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出你身上的异样了,该是与金风细雨楼的那次一样吧?”王小石见他问话,便一脸诚恳地答道。看样子,他以为林渊是陷入了上次掐他的脸那样身体失控的情况。

所以他便握住林渊的手,面上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道,“你要是还像上次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那便狠狠掐我的手吧。”

——如果掐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真想掐你的嘴,但是这次问题比上次严重多了啊。

林渊面色诡异地看着王小石,顿时觉得自己自从遇到这个人以来,他的运气已经无限接近于宇宙一端的负无穷了。


 决战之前

林渊和王小石这厢你瞪我我看你,白愁飞却在心底冷笑;带着三分傲慢;三分寒彻;还有三分酒后癫狂般的尖利讽刺。

——不行;现在不是和这活宝来个瞪谁谁怀孕大比拼的时候。

林渊收敛了面上尴尬的神色;避开王小石关切的注视;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心一根一根缓慢抽出。然后他忽然喟然一叹;仰首抬眉道:“白愁飞;你究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他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不仅是质问白愁飞;自然也是暗示某人。这么一来;连原本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小石也明白了如今的尴尬境况。一回想起刚才方才自己说了什么;他不由得屏声敛气;面色微白,身躯僵直地立在一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林渊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心想这货总算是搞清楚状况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事也不能全怪对方,自己也有疏忽不察的过失。

只是心里刚这么一想,白愁飞便道【我何时醒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竟不知原来柳淳也与你相交甚密,你说这可不可笑?】

他的声音听来傲然且森冷,如雪封万里,冰锥落地,寒彻心头,却又含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即使王小石身份还不明了,但一直以来,他都是极为信任王小石的。

无论是谁,发现自己被一个极其信任的人所欺瞒都不会觉得愉快。

这感觉林渊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当然可以体会白愁飞如今的心情。

他欲要辩解,但却又不知从何辩起,只得抚了抚额头,道【你也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的兄弟,不是吗?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见不得光的地方,又何必深究呢?】

王小石担忧地看着林渊在那边扶头叹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算是好好地领教到了。

白愁飞口气不善道【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因为我根本无从计较,但是对他,不行。】

说完,他便试图操纵身体,林渊便识相地准备让出控制权。只是他在那之前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王小石。那光影交错的眸中眼波流转,似有一分难得的歉意,又似有一分久违的期待。

然后他别过头,声音坚毅道:“别忘了你是金风细雨楼的柳淳。”

林渊说到“柳淳”的时候用了重音,他相信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事情顺利发展下去的话,这个世界的王小石也很快会回归。

情况已然有了变化,所以在这种时候,重生还魂的某人不断地强调自己是王小石,那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当然,他也不指望对方能在瞬间就理解这些复杂难言的道理,只需稍微适可而止点就好了。

王小石似乎是看懂了那最后一眼中包含的意思,也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便朝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林渊点了点头,端坐在一边静静地迎接着白愁飞的到来。

而白愁飞一睁开眼,便异常冷傲地盯着眼前这位历经生死的兄弟,那眼神,却好像在盯着一个深仇大敌。

在这世上,喜欢背叛别人的人是最不容得别人背叛自己的。这道理最简单不过,却也再复杂不过。

王小石一边面色恳切地看向他,一边紧张地揉搓着十根手指。他心中甚为不安,便仔细地观察了白愁飞的神色,才小心翼翼才叫了一声“二哥”。

白愁飞眼中似有寒烟笼罩,任谁都看得出他眼中疏离淡漠之色。故此,他只是毫不领情地说道:“你是何时知道他的存在?又是何时开始和他过从甚密的?”

——这……这叫我从何说起呢?

王小石微微沉吟,又皱眉道:“从你总是无端失忆以来,我便注意到了。”

实际上,他可能在更早之前便察觉到了林渊的存在,只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而不敢确定。

白愁飞一愣,随即冷笑道:“而你居然瞒着我?”

王小石挠了挠头,忽然迎上了白愁飞的目光,眸光坚毅道:“先前我不说,自是因为怕你难堪,后来我不说,则是因为……”

说到一半,林渊最后的那一眼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王小石随即便眸光沉凝下来,似是一潭看不清底的墨池,连一星半点的亮光都透不出来。

说到底,林渊看似冷漠,但却屡屡相助,上次又救过他的性命,他实在不该出卖对方,更不该透露太多要紧的信息。

白愁飞忽然舒缓了面色,伸出手动作轻柔拍上他的肩膀,说道:“是因为你与他有约在先,不便透露是吗?”

他的动作语气都温柔到了极点,可那眼里却没有一丝与之相配的温柔笑意。

听着这话,就连一直潜水的林渊也不由得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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