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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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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枚百毒全消丹拿了出来。
那收魂珠和避水珠都是隐在了他的身体中,这百毒全消丹他却一直放在贴身的荷包里,日日看着,就连睡觉也不离身,将那不大的丸药拿出了,弘历想了想,不过是预防,神仙用的东西,总不会太差,用指甲扣下了四分之一,然后放进碗里,又将丸药收了起来。
用勺子将药化开,弘历这才让吴开来进来,吩咐他拿了个干净的大茶壶,将碗里的水倒进去,又添了不少水进去,晃荡开了,自己先喝了一碗,又十分暴力的将弘昼捏吧醒了,逼着他喝了一碗。弘昼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入口有些苦涩的水,当即就想吐出来,弘历使劲儿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喝将福分借你玩一天,不喝没有。”
弘昼早就眼馋了,此时听了,也顾不得难喝,当即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说了句哥哥要算数后,就迷瞪着睡了。随后弘历又给吴开来倒了一碗,让他喝下后,回头吩咐吴开来两件事,一是叮嘱他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便宜娘,在吴开来点头发誓后,然后又拿了自己的一个跟那个差不多颜色样式的小香囊给他,让他戴在身上显眼处,让他观察一下院中人的表情。
吴开来精得很,这事儿弘历一点就明白了,当即应了下来。然后这主仆俩个才端着茶壶,一溜烟的去了钮钴禄氏和耿氏说话的那间屋。撒泼打滚弘历学的快得很,只说是自己泡了好喝的茶,要求所有人都喝一杯,钮钴禄氏和耿氏瞧着他那副不喝就要哭的样子,一狠心都灌了下去,弘历这才笑嘻嘻的离开了。只是让吴开来把剩下的小半壶水倒在了下人平日喝水的壶里,这才肯回屋。
虽然不知道弘历给他喝得什么,可吴开来知道几个主子却是都喝了,想来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心里那份得意是说不出的。待到伺候着弘历回了屋后,就大摇大摆的带着那香囊在院内逛荡。他倒是仔细分析过了,这东西不是早早就埋好的,应是有人趁着两个主子下地玩耍时,刚刚丢下的。可茶香等能进屋的大丫鬟别的机会多得是,不会这么干,一定是进不了屋门的院子中的粗使婆子和丫鬟干的。
与婆子们说了几句,待到弘昼被耿氏带着离开了,吴开来才又转回了弘历的房间,一边伺候他,一边回话,“东西奴才放在了一间没人去的杂屋内,不过不保准,还是烧了安全。香囊几个婆子都取笑奴才是谁送的,倒是神情自然,两个粗使丫头雪梅看了好几眼未说话,雪桃倒是偷偷问奴才,何时与雪梅好上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因着弘历行事不似小孩,吴开来一不留心就说了个全,说完了才想到眼前是个不大的小孩,当即道,“主子……”
弘历却不当回事,街上混的,谁没几个马子,别看他小,也有的是倾慕他的人。这事儿他懂得很,只是分析道,“就是这两个丫头,你多留心。”
吴开来则是应下了。
自此,弘历就一边关注着身边人是否有得了天花的,一边让吴开来注意雪梅和雪桃小动作的日子。
听着吴开来说,这天花一般不会立时发作,而是要过十天左右,所以弘历却是过得提心吊胆,虽然神仙的丹药应该是好东西,可他不确定,稀释过的丹药,是否真的能有用。另一方面,雪梅和雪桃都不曾有过动作,不知道是等这边病发,还是他们看错了人。
待到十日一过,别说几个主子,便是连下人也未曾有一个发病的,弘历的心才放了下来,心道那丹药的确是救命的好东西,不过四分之一粒,便能让将近二十人不染上疫情,显然不是凡物,日后却是有大用处。
而另一方面,在腊月十三的一大早,冻得跟猴子屁股一般的吴开来偷偷的钻进了他的睡房,替换了守夜的春分后,才将他摇醒,低声道,“一大早雪梅出门了,奴才跟了一路,瞧见她去了园子里,与张格格身边的丫鬟桃叶见了面,桃叶似是在斥责她,奴才不敢离得太近,只听到雪梅说,香囊早就放了,管不管用她可拿不准。两人又吵了几句,听着有人来了,才离开。”
弘历此刻已经披着被子做起来,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与年纪不相符的深沉,他如今已经有一岁半了,这小半年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糟,让他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小混混也开始动起了脑筋。不过,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方式也可改,原则不能变,有人对他下手,他就会以牙还牙。
弘历将吴开来拉到耳朵边,嘱咐了他几句,就又歇了个回笼觉,然后方才被春分、谷雨伺候着穿了衣服。不多时,吃了饭,让吴开来将福气抱来,将其他丫鬟撵了出去,教它说了会儿话。过了一会儿,吴开来小声道,“雪梅在扫雪,奴才去了。”
待到吴开来出了屋门,弘历便站在炕上向着窗外看。此刻的窗户上被糊了层厚厚的窗户纸,视线被遮挡的厉害,并不能看出多清晰,只是影影绰绰地瞧着吴开来跟雪梅说了两句什么,还往她怀里塞了样东西,雪梅开始还推脱,后来约是瞧着有人来了,才不得已应了下来。
弘历瞧着事情按着计划走,便坐了下来,让人去抱了福分过来,跟他在炕上一起打滚玩。就当是放松心情。许是跟着福分折腾的厉害,弘历一入夜就睡了,钮钴禄氏只当他累了,瞧见他睡着了,就退了出去,吩咐吴开来和春分、谷雨,“好好看着点,夜里别踢了被子着了凉。”
三人应了,等着人走了,弘历才睁了眼,看着吴开来叮嘱完了出了门——他今日不用守夜——才闭了眼。这计划其实挺简单,吴开来只是顺着雪桃的话,当时雪梅对他有意思,约了夜里出来。
雪梅开始还不愿意,可吴开来什么嘴巴,不过一句“你不来也是我就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跟我对食呢。”让雪梅变了色,这才答应。弘历倒是想跟着,他总怕吴开来不行,可惜人太小了,如今出门却是扎眼,只能在屋内留着。
昏昏暗暗的烛火下,弘历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香囊的事,吴开来是个有手段的人,雪梅在他手中过不了几招的,肯定会招出来。只是,究竟是谁呢?无由的,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硕亲王府后花园听到的那两句对话,那声音的确很熟悉,应该是常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起码说过几句话的人,可惜的是,他实在是记不清了。只是他们说的东西似是不能招碰,难不成就是那个香囊?
想到这里,弘历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个人睁着眼坐在偌大的摇床上,仔细想着那日的事情。春分瞧见了,立马过来问他,“四阿哥睡不着?”
弘历将那日去硕亲王府的人仔细盘算了一下,除去雍亲王身边的,福晋带了两个嬷嬷两个丫鬟、两个侧福晋身边各带了两个丫鬟,他一一回忆自己与这些人的短暂接触,想着说话的音调,却总是有些记不清了。
如今正是烦躁的时候,听着春分的问话,他点了点头,等着福分来了,便抱着他小声嘀咕他心中所想。福分一到他手中就老实的很,随意让他折腾,折腾了半夜,弘历才累了,心中也想到了如今应对的法子,这才抱着福分睡了。
春分瞧着真睡着了,这才又过来给这两个盖上了被子。
却说吴开来这边,好容易处理了事情,在花园子里等到了天亮,就带着雪梅溜达溜达回了芜春院,雪梅脸色难看得很,吴开来却是一副舒服的样子,再加上院子他俩的闲话就没断过,明眼人都看出他俩干什么去了。吴开来如今受宠,倒是没人敢说他什么,雪梅钻进了自己屋,再也不肯出来了。
吴开来进了屋,瞧着弘历正睡得熟,吴开来就替了春分和谷雨,让她们两个歇息去,自己守在了一边。谷雨临走时塞给他个暖炉,吴开来抬头仔细瞧了她一眼,道了声谢,也没多说别的。
待到弘历早上起了床,瞧着无人的时候,他才将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约到了花园子里的一个无人的院子里,他上去先将人打晕了绑了起来,然后才开口逼问,那丫头开始还不肯说,可当吴开来将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告诉她后,雪梅的脸色就变了,吴开来又以将天花痘疤喂了她吃,雪梅才松了口。
原是前几日五阿哥抓周,府上乱的起来,雪梅趁乱偷了件东西想卖钱接济家里,让张格格看见了。她说求了个子母求子符,想雪梅帮帮忙,放在哪位阿哥的身上,让她好生个孩子,雪梅被人拿了把柄,就答应了。张格格叮嘱香囊里的符箓是不能见光的,万一要不灵,就算在她头上,雪梅也怕有事,仔细摸了摸,里面东西又薄又轻,自己又带了两日,瞧着没什么事,才在下雪日,趁机放在了雪地上,结果让五阿哥捡了起来。
那张格格弘历倒是有印象,不就是第一次去吠园陪在便宜爹身边那个女人吗?若是没想到在硕亲王府上的事儿,弘历八成就信了,可是如今想到了,张格格显然没必要这么做——此人地位低下,又无孩子,犯不着与他过不去,她说想怀个孩子,这才是正常想法。
这事儿不是她被人陷害了,就是背后有人指使。到底哪个,却要问过张格格才知,可惜,弘历将话说了出来,吴开来听了这事儿也跟着苦了脸,这后宅中,他们威胁一个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容易得很,想要从个格格口中套话,实在难得很啊。
不过,小混混怎会按理出牌,女人们的宅斗对于他来说战线拉得太长,何况,他人太小,一下子对付这么多人显然力不从心。他的法子很简单,我将张格格虐了,什么事情不就知道了吗?拍拍吴开来的脑袋吩咐道,“去查查那子母求子符是什么东西?再来,让雪梅将桃叶约出来,再这么干一番,不就知道了?”
吴开来眨巴眨巴眼睛,这也成?小混混慎重的点点头,这很是可以。于是,主仆两个又忙碌起来。
这头还没忙完,年却到了,因着大年底都要进宫参拜,所以府里对小年颇为重视,如今不差几日,钮钴禄氏一边准备着弘历的新衣,一边惆怅,过年那日,到底要不要抱着小孩子去呢!  
23、弘历反击了

吴开来办事麻利,当日又去了雪梅的屋子,一旁的雪桃瞧见了,只是调侃他们也不知道发点喜糖,吴开来嗯嗯啊啊的应付了过去,雪桃给他俩方便,避了开去,雪梅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嘴唇发着颤对他说,“怎的,能说的我也说了,按你要求的,我定不会出院门的,你又来干嘛?”
吴开来则是简单,直截了当的说道,“容易,你将桃叶约出来。”雪梅嘴巴张了张,知道自己这是定是两边不讨好了,她虽然怕张格格,可若是将有天花痘疤的东西放在阿哥身边,她真就没了活路,当即道,“你等着。”
当天下午,雪梅就放了七颗花种子到了一棵大树的树窝里,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吴开来再去花园子,就瞧见桃叶躲在树后正等着呢!桃叶显然有些不耐烦,皱着一双柳叶眉,怕是已经等急了。
吴开来根本不跟桃叶磨蹭,甭管是不是他们干的,这事儿桃叶都不可能跟雪梅说。等到桃叶完全后背冲着他的时候,才猛然扑上去,一个横棍,人就倒在了地上。这地儿他早就摸好了,前面就有间花房,如今冬季,正是没人的时候,将人拖进了那屋子里,用绳子狠狠地绑住,拿废布塞进了她的嘴巴后,才用水将人泼醒。
寒冬腊月,桃叶一醒就打了个抖,然后就瞧见一个人影站在她对面,当即便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堵着,连身上也被捆着,吴开来这才离得近了些,冲着她道,“我有几句话问你,好好答给你条活路,乱喊乱叫,立马就将你投了井,跟胡胜作伴去。”
胡胜刚死了没几个月,还颇具威慑力,幽幽日光下,桃叶立刻点了点头,吴开来将她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她立刻就想喊叫,他一拳头就敲在了桃叶的腹部,骂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试试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桃叶怕是痛的厉害,弓着腰缩着身体,许久才答出一句话,“是,我不敢了,不敢了。”
吴开来这才满意,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给雪梅的香囊是谁做的,里面放的什么?”
往小主子身上偷偷摸摸放东西的事儿如何能承认。她当即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开来也没想着她立刻会认,但他也不能在此磨叽许久,直接摸出了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微微一用力,一道血痕便出现了,“怎么,不肯说实话?我都知道雪梅身上的香囊了,自然也知道你们拿着她偷东西的事儿威胁她,你说我若带着雪梅去福晋那里告状,你还活得了吗?”
桃叶显然被吓坏了,抖抖索索地道,“你,你拿开。”
“说不说?”吴开来的声音越发阴冷,桃叶狠狠打了个抖才道,“是从锦绣斋买的,里面装的是格格娘家从马道婆那里求来了的子母求字符,我亲自装的,没别的东西。”怕是怕他不信,桃叶才道,“锦绣斋的香囊里面都有个标志,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你不信去问就是。那个符箓是我家太太去求的,好容易才给了小姐,只是借借男孩子的气息罢了,没有半点事情的。”
既然敢说,就不怕查,怕是这桃叶也不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他接着问,“装完后东西你给谁碰过?”
桃叶当即道,“我装好就放在身上,当日就给了雪梅,再没动过。”
说完这话,她就瞧见吴开来嘴角勾了起来,还未待反应过来,花房的木门立时被推了开,外面赫然站着的是福晋,她身后却是站着两位侧福晋还有几个格格。
福晋脸色难看的很,昨夜里钮钴禄氏和耿氏便突然来了四喜院,说是张格格要害四阿哥和五阿哥,她本是不信的,钮钴禄氏和耿氏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道,“福晋,四阿哥和五阿哥那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颜色鲜艳的香囊出来,说是堆雪人的时候有人给他的,妾身打开一看,却是张符箓,心中当即便提了起来。可却也不知道这时好时坏,哪里敢随意禀告福晋,这才让吴开来去查。没想到竟牵连出了张格格的大丫鬟桃叶。”
“无凭无据,妾身何敢多说一声,福晋,妾身只求您明日拍着个人跟着吴开来,瞧瞧事情的真相……”钮钴禄氏已然哭化了妆。弘历与弘时之事,别人不知道,福晋却是清清楚楚。让她说,弘时打弘历这事儿,八成跑不了,可惜弘历年纪小,性子倔,跟王爷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何能不坏事儿。
如果以这个原因看,钮钴禄氏将所有事情都查明白了才禀告她,也算是个原因,只是不能姑息,不过对于处理钮钴禄氏来说,还有一个张格格更需要她处理,她才应了下来。不但派了人跟着吴开来,还带着一众妾室来园子里看雪景。如今,将脑袋看向了站在身后的张格格,她已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只需要一眼,就跪了下来,福晋道,“张格格,你如何解释?”
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桃叶自然拿不到馒头庵的子母求子符,她喘着大气急匆匆地辩解道,“福晋,妾身只是求子心切,那东西一点害处都没有,万不会伤害阿哥的。福晋,妾身没有恶意,一点都没有啊!”
一旁的耿氏却是根本不给她机会,当即跪下道,“福晋,自古以来,哪里有不害人的符箓,否则宫中为何屡屡禁止这些东西?明明不可以怀孕,为何能够借着阿哥的气息怀孕,这明明就是偷阿哥的精气魂的法术。福晋,张格格的话怎能信?”
福晋心中有数,无论这符箓有无害处,宫中却是严厉禁止这东西的,张明德的事情近在眼前,太子刚刚二废,雍亲王的府邸里怎能出这事儿。
福晋按下了心思,吩咐道,“将张格格、桃叶与雪梅分别看押。”说罢,就拂袖而去。张格格当即歪倒在地,脸色惨白,这便是没有退路了。
弘历却在芜春院里等着消息。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让吴开来找了张子母求子符的子符放进了相似的香囊里,又给雪梅下了保证,会安置她的老母幼弟,便拉着五阿哥到了钮钴禄氏和耿氏说话的地方玩,自然将那日的事情暴露了出来,雪梅又适时的因害怕认了错,便有了今天一幕。
当然,这么做是基于他将张氏当了个钓饵,这事儿若是张氏做得,后面的人势必会下手,让张氏在说话前就死去。而若不是张氏做得,他们肯定会另有动作,譬如说,找找那个放着痘疤的香囊在哪里?他只需看便是了。
就算是那人聪明谨慎的很,丝毫不动手,那么弘历也吃不了亏,起码想下手的张氏必定没有好下场,福晋亲眼听到的证据容不下她,何况,他并非没有后招,起码他记得那个声音,想找出那个人来,只是费时间罢了。
正想着,院门处便传来了请安声,显然是钮钴禄氏回来了,他让春分将他抱了出去,就瞧见吴开来冲着他扬起了个傻笑,自然就明白事成了。在钮钴禄氏面前撒了会儿欢,又吃了早饭,弘昼便被送了来,奶娘李氏的话十分简单明确,“五阿哥一早就想着要还福分回来。”
福分是前几日借去的,如今走了有两天,弘历打心眼里还挺想的。带着弘昼和福分就回了自己屋子,不一会儿,两人一狗就滚做了一团,弘历不吭声,弘昼啊啊啊直叫唤,福分在一旁哦哦哦的唤,屋里就闹热起来了。
吴开来一进门就瞧见了这个景象。谷雨打眼瞧见他,眼神就在他身上转了个圈,然后将洗手盆塞进他手中,嗔道,“走,帮我端盆水。”
吴开来一向脾气好,瞧着小主子没工夫打理他,即跟着谷雨去了。谁料到一进水房,谷雨就点了点他的袖口处,“还是洗洗干净吧。”他一瞧,可不,袖口处有点地方颜色深些,应该是刚刚沾上血了。
他打量了一番谷雨,却发现她说完了话后,竟是眉目坦然,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平静的看着他。吴开来并未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
换了衣服再去,弘昼已然睡着了,弘历瞧见他来了,便说自己也要睡,让吴开来守着,将一干人等都打发了出去。他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弘昼身边伺候的人也都知道,立刻便应了。
吴开来瞧着没人了,才将今日的事情交代了一番,过程与两人推想的差不多,弘历心中也就有了数。只是院子里还需有个能监视的人,弘历当即就问吴开来觉得他身边哪个丫鬟可信,便宜娘身边的当然都可信,可惜都听便宜娘的,这事儿涉及到天花,他不准备说出去。
吴开来想了想,就想到了谷雨,当即就把谷雨两次做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奴才瞧着她是个心中有数的。”对于身边这几个丫鬟嬷嬷,弘历并不担心,毕竟钮钴禄氏早就捋过一遍才敢放在他身边,如今问,不过是看性情,所以便点了头,让他将谷雨叫了过来。

24、别扭父与子

谷雨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奴婢愿听从四阿哥差遣。”
弘历没说话,由着吴开来问了她院中人的情况,没想到此人竟是掌握的十分清楚,从院中打水的老妈子一直到茶香等家生子,家中亲戚乃是府中牵连都是一清二楚,她神色坦然,声音平稳,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即便如此,弘历也不愿多说,只道,“如今你先搬进雪梅的房里,瞧着院子里的人就是了。”
谷雨连忙磕了头,自此,也就成了弘历身边的第二人。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弘历让他搬进雪梅的房间肯定是有目的的,又想着今日早上那堆事儿,心中就有了数,对着同屋的雪桃看得格外严密。
雍亲王一回府,就被福晋请去了四喜院,两人本是少年夫妻,若论感情,雍亲王对福晋怕是敬多爱少,也偏偏因着这个原因,所以福晋这二十年却在雍亲王脑海中留下了个公正慈爱的印子,后院中事,几乎从不插手。
如今瞧见福晋一脸憔悴的坐在原地,眼下更是熬出青黑,便问道,“却是何事能让你这般头疼?”
福晋想了想终究说道,“张格格在马道婆那里求了个子母求子符,让雪梅放到了四阿哥或五阿哥身上,被钮钴禄氏发见了。”这句话一说完,雍亲王的脸色就变了,这半年来弘历身上的事儿就没少过,他当即道,“如何处理的?”
福晋暗暗瞧了他的样子,心中如何不知道,那弘历虽然表面上被自家王爷厌弃,可早就入心了,不用多少时候,只要有个台阶,便会被重新宠爱起来。想着想着,她便想到了她早去的弘晖,那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王爷是那般的喜欢,可如今,也不是被别人占了地方吗?
福晋心中苦涩,脸上却不能带出,只得将昨夜乃至今日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然后再问,“这符咒之事却是大事,妾身将张格格和两个丫鬟都分别关了起来,爷是否要见见?”
此时正是敏感时期,却是不宜声张,雍亲王皱了皱眉,并没有丝毫想见她的意思,“让人报了张氏重病而亡吧,其余两个丫鬟也不能留。张家那边警告一番,马道婆我却是找人处理就是了。钮钴禄氏就让她抄女戒两本吧。”
别的还好,钮钴禄氏那里却是半点没伤筋动骨,福晋心中暗暗一叹,才点头道,“妾身这就处理。”
隔了没两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张氏不知怎的,竟是染了重病,没几天就过去了,张家也未露面。弘历自此心中有了数,张氏从被抓到死一共用了四天,若是有幕后之人,怕是早就灭口了,如今看来,院子中却是另有他人。
谷雨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没几天就偷偷来报,雪桃似是总在翻屋内的东西,却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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