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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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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他身边。被他用身体牢牢地固定住,如此来,倒不至于随着坑坑洼洼而屁股离了座位。
“今日觉得如何?”雍亲王半日才问。
弘历知道这是考校他呢,想了想雍亲王怕是不知道皓祥那一场,便将此事说了出来,又道,“儿子觉得一是硕亲王内宅不明,妻妾兄弟间似有嫌隙。二是瞧着今日所来的客人,多是旧勋贵。”
他岁数小,也不能多说些什么,这些便已足够。果然,雍亲王点点头,虽然话语简单,却点在了点子上。硕亲王身边都是这些老旧勋贵,这些开国功臣的后代,并没有几个有才的,多是靠着圣上的恩赐活着,如今圣上宽容优待他们,到了日后,雍亲王便没说。
一回头,却见弘历正瞪着双大眼睛看着他,似有疑问,心情便转了个弯儿,好了许多,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方问,“怎的,你有什么不解?”
“裕善叔叔果然这般糊涂吗?竟是让人闹到了宴席上。”弘历心中的话其实没说完,他对野种一词颇感兴趣。而且重要的是,他觉得此事不太寻常,那个丫鬟怎的不找别人偏找他便宜爹?他有点感觉,那人八成有问题。
此事儿在京中已经不是什么秘闻,硕亲王无官职,也不好色,不过爱养个鸟儿,又是个自来熟,人们对他评价尚可。可自从皓祯出生后,这事儿就变了,皓祯自幼聪慧,皓祥却是顽皮,他便偏着皓祯。当皓祯三岁便是读书练武后,更是满世界的夸耀。他那性子又看不出个好赖脸色来,偏偏又碰上个贾家,出了个贾宝玉,弄了个京城二少出来这些年的评价便变得越加不好。
毕竟,儿子谁没有啊,哪家不是这般教养的啊,你这意思,岂不是京中所有人家的儿子都比不过这俩?
雍亲王跟他走得近些,自是看得更清楚,皓祯和皓祥在府中过得可不是一样的日子。虽说皓祯是嫡子,皓祥是庶子,皓祯本应受到重视,只是若是万事万物都是紧着皓祯,压着皓祥,处处都是表扬着皓祯,批评着皓祥,让府里的奴才们都看不上皓祥,那便不妥了。别人不知道,雍亲王与硕亲王极为熟悉,怎不认识那丫鬟就是侧福晋翩翩?
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雍亲王自来是个冷淡人,却是不好多说。不过今日这事儿,后期是弘历说的事情,若是孩子们都无心还可,若是有人泄露了出去,怕是又是麻烦,他还需给硕亲王提个醒。
雍亲王想了这般多,其实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转头看着儿子还瞧着自己,有些话便不想多说,只道,“不过是妻妾争宠弄出来的把戏,你裕善叔叔一共一妻一妾,却还管不好内院,说起来也是把柄。只是他不在朝当官,却也没多大事。野种一事儿不许再提。”
弘历这才点了头。
 
31、德妃的怒火

转眼就是端午节,京城中过的热闹,五香斋的粽子,锦绣坊的香囊,更有各个小铺卖的五毒饼,却是让人眼馋。弘昼一早便闹着要出去瞧瞧,他不敢跟耿氏和钮钴禄氏说,便寻上了弘历,那日跑来陪弘历睡觉,便是这个原因。
弘历被他闹得厉害,自己个儿也是想出去晃晃,终是答应了下来。这日一大早,雍亲王一醒,他便也起了床。雍亲王瞧见了,也不说什么,只道,“你既然起了,我便帮你系系五色线吧。”
这不是第一遭,从搬进来起,每年端午的五色线便是便宜爹帮他系在手腕上的,不过多数时候,他都在熟睡罢了,如今这般醒着却是第一次。洗漱完毕,苏培盛便拿了个枣木盘子将五色线端了上来,这东西由红、黄、白、青、黑五种颜色的线扭成一股,戴在不足七岁的小儿手腕上,要到节后第一次下雨才解下来扔在雨水里,说是为了辟邪。
弘历小时候还算是胖呼,可大了以后,却越发抽条,如今一双腕子却是随了雍亲王,又细又白,雍亲王从盘中选了一根,便低头替他仔细地系好。弘历见着他认真,心中温软自不用提,过了一阵,待到系好了,才抬起手腕子道,“阿玛,我今日想跟弘昼出去逛逛。”
雍亲王张嘴便想拒绝,不成一抬眼就看见了弘历那双黑豆仁,便道,“福晋去宫中请安,你们若是愿意,也跟着去吧,外面却是不成。”
弘历想了想,倒是觉得去趟宫里也不错,因着钮钴禄氏不过是个格格,他去的次数倒是不多,不过是年节的时候,统一进宫罢了,遇见的人和事儿都是明面上的应答,这种小节日请安,倒是没见过。他问,“那阿玛去吗?”
雍亲王点点头,“下了朝就会去。”
弘历听了心安,便点头让苏培盛将他和弘昼送到了福晋那里,因着这两个都去,万没有拉了弘时的道理,便又将弘时叫了去。如今弘时已经十三岁大,是个标准的小大人了,虽没有开始办差,但也时常出入宫廷内院,福晋只是叮嘱他要看好弟弟,去了德妃娘娘的那里,不准玩闹。
一时福晋上了马车,三个小的便上了后面的一辆。弘时跟弘历自来有隙,他打了弘历却矢口否认,让弘历挨了个镇纸,可弘历接着就当着王爷福晋的面,让两人坠入了冬日的冷水中,弘历一岁大,他已然八岁,连个辩解都没有,就被扣下了帽子。
两人看似平了手,可惜后果却是不同。弘历不过一岁,做什么出格也是小孩心性,何况不过是撒个谎,而且紧接着便被养在了松院里,而他那时候已经八岁了,能将自己亲生弟弟推入水中,心性自是不好,这辈子几乎没有翻身之地。何况他母亲又去了,这五年,弘时早已经历了人情冷暖,若非……他早就趴下了。
不过此时,他已经懂得该如何应对。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笑容,冲着两个弟弟道,“一会儿进宫却是要少言多看,宫中虽是玛法家,可终究是宫里。”
弘历认真地点了头,说了句,“多谢三哥指点。”弘昼瞧了后,也跟着来了一遍,却没有多余的第二个字,只是靠在弘历身边。他一向聪明得很,知道四哥高兴的时候眼珠子是亮的,若是眼睫毛垂下了,就是心情一般,那时候他只要老实呆着便是了。
不一时便到了宫门口,换了牌子和车子,一行人便乘了小轿进了宫,不多时,便到了德妃的永和宫。一入门,便听见里面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十四福晋竟是早早就到了,弘春,弘明,弘映,弘暟都在里面,最小的弘暟已经十岁,此时正在德妃身边靠着呢。
瞧见四福晋来了,这满屋子竟是霎时间安静了一下,随后十四福晋才起了身,这个圆脸女子笑容满面道,“呀,四嫂来了。”
四福晋自来是个端庄人,处乱不惊是她的强项,何况,这种事儿不知遇到多少次了,带着三个儿子给德妃请了安,又因着来晚了赔了罪,这才坐下。弘暟便一直偎在德妃怀中,德妃淡淡的问了几句,也没让弘历和弘昼过去,更没让弘暟起来。
弘时与弘春四兄弟年纪差不多,没多久就凑在一起有些叽叽喳喳,德妃瞧见弘暟一个劲儿的向着他们的方向看,她一向是疼孙子,尤其是弘暟,更是放在心尖上,便笑道,“你们却是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去玩着吧。”又冲着身边的嬷嬷道,“带着他们去隔壁间玩,伺候好了,不准胡闹。”
弘历倒是与他们一起辞了出来,只是往隔壁间去的时候却住了脚,同一旁的小太监说了几句,便带着吴开来向着其他方向走。弘暟瞧见了,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道,“你怎的不跟我们一路?”
弘历人小鬼大,他们四个都是十岁往上的,瞧着又跟弘时不错,去了万一受欺负怎么办?他倒是不会这般说,只是眨着眼道,“我和五弟都没逛过,难得来一次,想在周边走走。”
此时已经快正午,便是春末的太阳也有些烤人,弘暟自是不愿意陪着他们,只是拿出做哥哥的气势来吩咐道,“身边带着小太监,且不要走远,过一会儿皇玛嬷还要召见的。”
弘历听了连忙露出个笑容谢了,这才拉着弘昼转到了一旁的小花园里走了走。他不是傻子,便宜爹不受宠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刚刚德妃做得明显些。心情就有些不好,弘昼瞧着他问,“四哥,你不高兴了?”
弘昼虽然聪明,内里却真是个小孩,何况这里是宫中,什么话都该藏着,便道,“我有些饿了。”
弘昼当即从袖口里掏出个硕大的荷包来,笑嘻嘻地冲着弘历道,“刘胜说进宫肯定吃不饱给我带的,我让带了两人份,刚刚做好的蟹黄酥,哥咱俩一起吃。”
弘历眼角抽了抽,刘胜是弘昼的小太监,圆圆胖胖的,跟弘昼颇有主仆像,这倒是他能干出的事儿。想着等会还不定到什么时候,他的确也有点饿了,弘历抬眼看了看,便指了亭子后面的一处背风地,既没人看见,还能坐会儿,跟着弘昼一起吃点心。吴开来放风。
蟹黄酥的确是刚做出来的,只是这时候的螃蟹都是蓄养起来的,蟹黄并不多美味,只能算是尚可。可弘昼就爱吃这口,弘历瞧着他吃的香甜,自己也有了食欲。兄弟两个正埋头苦吃,却听见园子里传来脚步声,竟是有人过来了。
吴开来一抻头,便小声道,“是王爷和十四爷。”
雍亲王最重规矩,躲在宫中的花园子里吃点心可不是什么规矩事儿,弘历和弘昼两个慌忙便将东西收拾起来,吴开来也上前帮两个主子整理衣服。此时却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竟是停了,应是站在了亭子的那一边,只听十四爷道,“四哥,我这颗心难道要挖出来给你看,你才信吗?”
弘历的耳朵尖动了动,想着最近十四叔势力越来越大,几乎与自家便宜爹分庭抗礼,如今这副说辞,不知又是要表的什么心?
那厢雍亲王似是十分恼怒道,“你休得胡搅蛮缠,这事儿定是没有通融的,莫让我与你翻脸。”
这却是真恼了,十四爷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弘历脑袋一转,瞧着三人都整理好了,便从亭子侧面走了出来,喊了声,“阿玛,十四叔。”
这才看清,十四爷竟是两只手捉住了便宜爹的衣袖,便宜爹脸上黑中带青,正甩袖子呢。弘历出声的时候,十四爷只是冒出句四哥,看到他,便停住了。便宜爹趁着这个时候,忙将袖子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冲着弘历道,“你怎的在这儿,何时来的。”
弘历自是听出来其中意思,便道,“弘春哥哥说要出来玩,我和弘昼便跟着出来了,因没有在永和宫附近逛过,这才到了花园子,刚刚进来。”那两人显然都吐了口气,雍亲王狠狠瞪了十四贝子一眼,这才道,“天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吧。”
进去的时候,德妃正好四福晋、十四福晋说着私房话,这会儿倒是和乐融融,比起刚才的尴尬来说,好了许多。弘历暗道,额捏对拿捏人心却是有本事。瞧见两个儿子进来了,两个福晋便站了起来,等他们给德妃请了安,又分别请了安,这才依序坐下。
德妃刚刚脸上的笑容却是散了不少,冲着雍亲王道,“若非过节,我却是看不见你的。”这是恼上了。
雍亲王听了立时便和福晋一起跪下请罪,弘历瞧见了,一把捉住弘昼,也跟着跪了下来。雍亲王的话倒是简单极了,只说儿子错了,请额娘息怒。
不过说了一句,若是十四怕是早就开始撒娇打趣了,这个竟是让一家人都跪下了,生生将德妃气了个仰倒,她沉着脸看着大儿子道,“你次次都是这副做派,我的话却全当了耳旁风,罢了,你也看过了,且回去吧。”
这话却是重了点。弘历瞧瞧抬了头,去瞧便宜爹的脸,却发现他依旧那副样子,平淡的很,他接着向着露出的手看去,却见果然手已经完全握了起来,上面青筋毕现,显然正在隐忍怒气。
一旁的十四贝子还待缓和,雍亲王却是已经谢了恩起了身,竟真的带着一家子退了出去,气得德妃脸都青了。

32、弟弟与儿子

一出永和宫,弘时便也跟了上来,显然已经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低头不肯多说话。出了宫门,小厮拉来三辆马车,弘历本想去安慰便宜爹,却瞧见福晋与他一同上了一辆马车,脚步便止了住,跟着弘时和弘昼回了来时的马车上。
弘时已经那样,弘昼毕竟还小,第一次经得这种阵仗,却吓得不轻,在一旁糯糯地道,“皇玛嬷为何生气?”
弘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咱们亲爹不受待见,只能哄他道,“大人的事情咱们哪知道。”弘昼对他一向信服,弘历这般说,他也就不问了,旁边的弘时却是嗤笑一声,弘历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的嘲弄。
弘历还道他这是从哪里学的阴阳怪气,谁知道半晚上就出事了。他夜里一般不看书,只是练了几张大字,知道今日出了事儿,便宜爹八成会歇在了福晋那里,便要了水,洗洗先睡了。
谁知道刚沐浴完,就见苏培盛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冲着他道,“四阿哥,王爷发火发的厉害,您却是快快去劝劝吧。”
弘历却是吓了一跳,扯了衣服就想往外跑,春分在一旁抓着他湿淋淋的头发道,“四阿哥,头发还未干呢,出去要受凉的。”弘历便将她手中的干布拿过来自己擦了两下,瞧着不滴水了,便道,就这样吧,披了披风就直接出了门。
路上道,“为什么发火,在哪里呢!”
这才听着苏培盛道,“今日从宫中回来,爷的心情就不好,福晋劝了劝,这才瞧着面色好了些,下午又见了不少门人。晚饭后,三阿哥突然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跟爷说,爷就答应了,谁料到三阿哥竟是说的是宫中之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爷处处想着十三爷,对亲额娘和亲弟弟都没这般好,所以才惹得德妃娘娘生气。爷当场就怒了,让三阿哥去面壁思过,自己也气得不轻,奴才斗胆来求您去劝劝。”
弘历这才知道,弘时今日在车上那声嗤笑是哪里来的,八成是今日跟弘春他们一起的时候,听了些什么,就相当忠言逆耳的儿子,去劝诫便宜爹呢!好心好事儿,只是他却忘了,若是门客劝,还能占个立场,他可是亲儿子,胳膊肘向外拐,便宜爹不气才怪。
想明白了,地方也到了。外书房此时安安静静,仿若无人,弘历打眼一看,怕是连喘气都不敢使劲儿,这次火挺大。吩咐苏培盛端了茶来,弘历便托着茶盘直接进了外书房。
里面倒是不暗,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盏,雍亲王正坐在书桌后,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若是别人怕是吓坏了,弘历从一岁起就跟他斗智斗勇,当年尿到他床上的时候,雍亲王脸比这可是黑多了,不照样没事儿。当即便绕过了碎片,将茶放到了桌子上,道,“阿玛口渴吗?喝口水。”
雍亲王口气不善,“出去。”
弘历见这招不管用,知道不能硬劝,便退回了一边,也不出去,找了个地方坐着了。雍亲王依旧在独自运气,他则是掐算着时间,隔上个三五呼吸,就抽抽鼻子,要不就极为压抑的咳嗽一声,只是到一半,就用手捂紧了。
雍亲王的眼神便转了过来,自然也就瞧见了他湿着的头发,扣子都没系好的衣服,当即眉头便皱起来,训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说着,便起了身,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热,只是头发已然将半个后背打湿了,当即便将弘历抱了起来,几下脱了他的衣服,用自己的一件披风从头到脚抱住,抱着他向外走去。
五年时间,小混混的进步其实不少的,比方说脱衣服这事儿,他刚过来的时候将自己当个十五岁的大人,所以不好意思的很,如今当孩子时间久了,脸皮也厚了,丫鬟替他洗澡都无所谓了,亲爹脱一脱早就习惯了,半点事没有,还窝在雍亲王怀里吭哧了两下,证明病的厉害。
于是苏培盛就看见他家主子抱着四阿哥脸色更黑的出了门,吩咐了召太医后,回了松院。等着太医过来,又是诊脉,又是开药,又是熬药,又是喝药,再加上弘历抱着药碗极为孺慕的说了句,“儿子只记得阿玛,哪里顾得上自己”,雍亲王的怒气彻底甩到了爪哇国,苏培盛瞠目结舌,心道,四阿哥哄王爷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
他却不知,更高的还在夜里,等到灯熄了人走了,只剩下爷俩在床上的时候,弘历抱着他家便宜爹极为恶心地道,“阿玛,儿子会日日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这是孩子的童言稚语,可惜最动人。雍亲王在深沉的夜色中抱着弘历,心中只想,让我如何不疼他?弘历目的达成。
第二日,十四贝子就上了门。
雍亲王本意不见,可是昨日刚刚因着疏远母亲和弟弟被德妃给了个没脸,今日在这般,传出去可跟他的孝顺名声不符,深呼吸了几口气,雍亲王才让人开了门去迎了十四贝子进府。
苏培盛瞧那架势,心里就暗道不好。
待到十四贝子来了,先是说起了昨日的事儿,只道德妃实乃无心,只是想他想的厉害了,才忍不住要发火,随后又低声道,“额娘的心思四哥你也理解一下,你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却抱给了佟妃娘娘养着,便是为了你好,她也不敢多想啊,这么多年隐忍惯了,对你也就不敢多放感情了。她若是不想着你,你来看她看得少,又怎会发火呢。民间有句话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才不爱吗?”
这话确实说到人心里去,雍亲王三十多岁的人,纵然已经将这些看得单薄,但那终究是他的生母,便点了头道,“我知道了,得闲我回去常走走。”
十四贝子瞧着这事儿劝好了,心思便动了,又道,“我来时,额娘还有件事让我跟你说,你且让他们都下去吧。”
这一句话出,却将雍亲王刚刚那点点感动冲得一干二净,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弟弟对自己生了什么心思?他眯着眼瞧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张脸更是显得极为诱惑,十四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叫了声,“哥。”
雍亲王嗤的一声笑了,挥手让人下去,低沉地声音问他,“你就这般喜欢我?”
十四瞧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痒痒,他喜欢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亲哥哥对他不屑一顾,后来,仰视的时间久了,这感情就发了酵,变了味,成了酒,越酿越甘醇,却让他更舍不得放下。
他竟是站起来,走了过去,握住那只伸在外面的手,极为虔诚地说,“哥,我对别的男人并不动心,唯有你。”
这句话一落,便听见十四啊的痛叫一声,雍亲王竟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此时再看,便知道他的脸色已经不如刚刚那般淡然,而是铁青色的,显然怒极了,他骂道,“你这个背德逆伦的东西。”
十四像是疯了一般,竟是起了身子去抱他,两个人说是兄弟,其实长相和身材上差了许多,雍亲王其实是个书生模样,白净纤瘦,而十四贝子却是自幼练武,身强力壮,他用了劲儿去抱雍亲王,雍亲王哪里能推得开,不过一使劲儿,整个桌子乃至凳子便全翻了,两人立刻往着地上摔去,十四一翻身,便让雍亲王朝了上,自己则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雍亲王占了上风,岂会饶了他,他倒是有默契,没向着能看到的地方伸手,却是握了拳头,冲着十四的腹部狠狠地击打了十几下,纵然他弓马一般,也是个成年男人,这十几下到底是疼的,十四横了心躺在下面,痛的只有一句话,“你打死我,我也不改。”
雍亲王揍够了,手疼了,觉得没意思了,才起了身,跳出一丈远去,冲着门外喊道,“苏培盛进来。”
于是苏培盛就看到了这一幕,整个屋子几乎全砸了,十四贝子躺在地上起不来,他家爷气定神闲的,瞧着没吃亏,立刻放下了心来。这才收拾着送了十四贝子出门。临走时,十四贝子还嘴巴里死硬,“哥,这事儿我不会放弃的。”
此刻,弘历正在床上躺着养病呢,弘昼在一旁陪着他,福分正捉弄福瓜玩,福气扑腾着翅膀在一旁瞎指挥,“揍他,揍他!”
雍亲王的外书房严密的很,弘历当然听不到动静,到了夜里,吴开来才从苏培盛那里打听了点枝叶,说是外书房的笔墨纸砚外加茶具全都换了套新的,弘历再想着昨日那一幕,总觉得怪怪的,可要说哪里怪,他却是说不上来。

33、儿女都是债

端午节一过,天便热了起来。四格格的身体终究是扛不住,竟是一日日坏了下去,年妃日日在旁边哭泣,便是便宜爹的脸上,笑容也不多见。
他一共养了四个女儿,前两个没养大,第三个养大了嫁人了,今年三月却去了,眼前这个,为了好养活,却是连大名都没取呢,日日叫着小四小四,可惜依旧留不住。
五月初七下午,四格格在喝了碗奶糊糊后,终于闭上了眼睛,整个叠翠院再也听不到她细碎的咳嗽声,和如猫一般尖细的哭声。
年氏哭得晕倒在地,雍亲王脸色亦是难看得紧,便是福晋怕也是想起了早去的弘晖,一双眼睛擦得通红。这样小的未序齿的孩子,是没有葬礼的,福晋娴熟的安排着下人,一边却看向雍亲王。
如果说孩子一个个逝去,让每个做娘的都痛彻心扉,那么对于雍亲王来说,比她们承受的要多得多。毕竟,她们疼的是一个,而这些孩子各个都是王爷的骨血。弘晖、弘盼、弘昀,还有四个女儿,十个孩子如今只剩下三个,七次丧子之痛,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
福晋想了想,终是上前一步,缓声叫了句,“爷。”
雍亲王似是被吓了一跳,方才抬起头来,眼神却是无神的很,人也随着踉跄了一下,苏培盛赶忙上前扶住,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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