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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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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难有的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若是常人觉得,父子俩分床而睡这简直是太应该的事儿了,可雍亲王不知怎的,却觉得,若是他将弘历牵了出去,弘历怕是会伤心的不再如现在一般依靠他,所以,直到如今,他还没定下心思,而弘历却问了。雍亲王难免会有些惊讶,“你怎的想搬出去?不想跟阿玛住在一起了?”
“当然想。”弘历答得干净利索,可接着他有些沮丧地道,“可儿子住的名不正言不顺啊,三哥住在竹院,弘昼过了生日也要搬到那里,独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总会有闲言碎语的。”
这话简单,可雍亲王却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他不在后院,这事儿都交给福晋了,这中间显然有事儿了。他当即揉了弘历的脑袋,叹了口气,他既是拿不定,便让这孩子做主吧,“想住在这儿就住,不跟弘昼住一起,你便搬去松院吧。”
谁料这话一出口,弘历的眼睛便亮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将脑袋在他胸口拱了拱道,“要跟阿玛住在一起,才不去找弘昼呢。”雍亲王不知怎的,只觉得心里砰的一声,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揉了揉弘历的头发,眼睛中有平日里看不见的宠溺,“好。”
康熙五十七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十月,十四贝子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并封大将军王。康熙爷还曾降旨青海蒙古王公,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因着琉璃公子一事儿沉寂了半年的十四贝子终是又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如今八爷党的势力几乎已经全部转入十四贝子旗下,不少人偷偷议论,认为十四贝子才是老爷子心中太子的人选,否则怎会将兵权交给他?但凡这次胜了,十四贝子被封太子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话弘历也有所耳闻,可最让他震惊的是,十四贝子在出征前的夜里,穿着便服戴了斗笠在雍亲王府的门前站了许久,若非弘历认得他的一件随身配饰,怕是根本看不出来。他不明白那人为何对自己的阿玛为何如此的执着,可心中却是有种想法,他不允许此人接近他的阿玛。
意气风发的十四贝子的确没能再接近他的阿玛。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爷驾崩,他的阿玛雍亲王上位成为皇帝,而远在青海的十四贝子赶回时,两人已是君臣之别,弘历不知道十四贝子是否再次向已经成为皇帝的雍亲王表白过心意,可第二年四月,已经改名为允禵的十四贝子随着康熙爷的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便被留在了景陵,不许返回京师,到如今,已是第四年,他被押回了北京。
这一年,弘历已然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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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一回乾西二所;便是满脸的怒气。春分和小雪两个慌忙迎上去伺候宽衣,弘历却根本不理人,绕过她们到了桌子旁;自己拿起茶壶来灌了个水饱;然后便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
春分几人都是伺候过弘历多年的老人;却是十分有分寸,连忙看了一眼跟着出门的吴开来;却见他皱着个脸摇了摇头;一副吃了黄连的样子。约是站在那里碍眼了;自个儿生气的弘历猛地抬了头;鼓着脸瞪了正在挤眉弄眼的几个奴婢一眼,骂道,“出去!”
屋中的奴婢们,便忙静声敛气悄悄退下。春分最后一个出来,轻轻把门一关,让人守了门,便和小雪一起,将吴开来堵了个正着,小雪向来暴力的很,直接上了手,便将人拉到了一旁的茶水间里。轰走了看炉子的小丫头,春分便张了口,“这又是怎的了,莫非是学里又受了什么气?”
雍正爷登基,雍亲王府的人自然搬进了紫禁城,福晋封了皇后,纳兰氏封了淑妃,钮钴禄氏封了熹妃,耿氏封了裕嫔,年氏虽然封了贵妃,可一方面因着弘昼的事儿,另一方面怕是她本人也未有争宠的心思,虽然住在后宫中,却跟个隐身人似得,惟有一事儿,这些年来,倒是无人生养。
几个阿哥里面,原是三阿哥为长,雍正爷即位后,便将雍亲王府和不少府内旧人都赐给了他,这样虽然有些掣肘,但终究也算是全了父子体面,可三阿哥平日里小动作不断,先是莫名奇怪的做起了大善人,自己个儿一个月例银不过三百两,竟是出手阔绰救了小庙里七百多个乞丐,得了个善人的名头,这与廉亲王当年的做法何等相似?明眼人看在眼里,弘时却变本加厉。
后又去年羹尧那里讨要银子,举贤之时又敷衍了事,任人唯亲,平日里更加与廉亲王走得颇近,再有不知哪位人才想起了圣祖在61年为弘历算过命,说他幼时命有浮灾,这人一想,可不应在了弘时身上?几管齐下,年初二月的时候,就将弘时过继到了廉亲王的名下,成了别人的儿子。
可也该着他倒霉,自从雍正爷即位后,迫于形势,便封了八阿哥胤禩廉亲王的位置,以便暂时安抚人心,稳固帝位。廉亲王乃是长袖善舞之人,在朝中多有旧党,这几年不知给雍正爷和怡亲王造了多少麻烦,如今雍正爷登基四年,终于腾出了手,四月里,便将廉亲王逐出了宗室。可弘时已然是廉亲王的儿子,总没有老子被逐了,儿子反而无恙的道理,所以,倒霉孩子弘时,也就一起被逐出了宗室。
若是弘时原本有个长子的位置,还能如在王府时找找事儿,可如今却是半点都碍不着弘历了。五阿哥又与四阿哥关系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跟雍正爷和怡亲王有的一比,那难道又是六阿哥?
六阿哥弘嘉乃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当年出生第一年,弘历就差点被赶出了松院,还是当年的雍正爷对弘历多有疼惜,才保住了那位置,后来几年过得也是战战兢兢,好在当时乃是夺嫡的重要时刻,而且弘嘉不过是个幼儿,福晋总算是明事理的人,并未做出什么大动作。只是到了宫中后,成了皇后的福晋手疾眼快,就将四阿哥定在了乾西二所,生怕弘历在待遇上再有逾规的地方。可时年四岁的六阿哥却是占了个毓庆宫,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两样事儿雍正爷竟是都准了。
谁不知道,毓庆宫那是前朝太子住的地儿,六阿哥住在那里,岂不是昭告天下,雍正爷看中的继位者乃是六阿哥弘嘉?这却让原本不少将宝压在弘历身上的人蒙了头,谁不知道弘历住在松院整整六年,雍正爷对他的喜爱有加,可为何住进毓庆宫的人又成了六阿哥了呢?
当然,开始两年还有人做出观望态势,认为四阿哥与雍正爷父子情深,住在哪儿并不打紧,毕竟那地虽是太子住过的,可不是被废了吗?可随着时间加长,人人瞧着六阿哥小小年纪便代替雍正爷祭天数次,心中的那点希望便越来越少,直到今年年初出了三阿哥的事儿,又有人拿了圣祖给弘历算命的事儿说项,仿若雍亲王是为了弘历才将弘时过继给了廉亲王,如此一来,不少人都暗暗想到了个词——挡箭牌。
可不是吗?当初弘历住进松院许是因着喜欢。可若是一直喜欢,那进了宫后又为何让兄弟俩个地位立显?不少人就觉得,当初生了嫡子后,雍亲王没让弘历跟着弘昼一起搬到竹院去,八成就是为了替嫡子弘嘉挡挡灾的。他的嫡长子弘晖当年死的可是蹊跷的很。如今进了宫,帝王已然落定,君臣之分自是不能混淆,所以,四阿哥弘历便被扔到了一边了。如今一来,弘历这儿倒是门可罗雀了。
对于宫中的事儿,这些人虽是多为猜想,但也有不少猜中的地方。春分暗道,虽然圣上对四阿哥依旧和颜悦色,也时常有召见,可比起当年在松院的时候,父子俩关系就不止差了一点了。尤其与六阿哥想比,那边是天与地翻了个儿。她犹记得,初入宫的那一年,四阿哥常常会在半夜起来站在窗前不知看些什么,因着夜色太黑,他们也看不清神情,只是主仆乃是一体,他们推己及人,觉得四阿哥怕是失望了。
只是四阿哥早慧,从来都是有主意的人,他们也不敢贸然相劝,后来进了雍正二年,四阿哥便再也没有夜半起过了。如今四阿哥与六阿哥都在上书房读书,吴开来日日跟着,六阿哥说不出不好的地方来,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话语间总是提些与圣上相处的片段,无意的话其实最伤人,何况四阿哥也曾有过这般的时候,吴开来都心里疼得慌,何况四阿哥呢?
不过寥寥瞬间,春分便将这些事情从头过到尾,然后张口问道,“难不成六阿哥又说了些什么吗?”
吴开来点点头又摇摇头,惹得小雪又啪的一声拍了他一下,着急道,“你到底是说啊!”吴开来探头瞧了瞧左右无人,这才道,“这不是宫中忙着选秀吗?各宫的娘娘都在相看呢。今日一早,六阿哥便来恭喜咱家阿哥要抱得美人归了,说是皇后看中了人,跟圣上提了提,圣上也同意了。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的女儿,选秀过后便下旨。”
两个丫头听了难免咋了乍舌。因着四阿哥如今不受宠了,便是熹妃娘娘在后宫中也是小心做人,她虽是四妃之一,可惜儿子失了宠,又没有母家,如今难得很。再何况,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她为四阿哥定了人家也是应该。可千不该万不该,这事儿从六阿哥嘴里先说出来,这不是打脸吗?正常的顺序不应该是问问四阿哥的意思,走个过场,再定下来吗?这不是跟人家说,四阿哥如今失宠到连听听嫡福晋是谁家的闺女都不成了?
三人面对面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却听见一个小丫头蹬蹬蹬的跑过来匆忙道,“公公,两位姐姐,四阿哥屋里叫人呢。”
三人立时起了身,整了整身上,便匆忙进了房。弘历刚刚的满脸怒色已然退了下去,整个人显得平静异常。他如今已然十五岁,因着常年练武,个子倒是窜的很高,但并非那些如那些武将们一样,壮得跟熊一般,人反而看着只是刚刚好,可行走坐卧之间,能让人感觉到这具年轻身体勃发的力量感。他长得也好,皮肤和眼睛随了熹妃娘娘,脸型倒是有些像圣祖,看起来是个俊秀儿郎。
瞧见几人进了门,弘历这才道,“去打听打听,赐婚这事儿何时说定的,那个察哈尔总管李荣保又是个怎样的人家?”这显然是对着吴开来说得,他立时应了话匆匆忙退了出去。弘历又对着小雪道,“你拿到芙蓉卷做的不错,给额娘送点过去,顺便看看额娘知道这事儿吗?”小雪应了,也退了出去。
不一时,小雪便先回了来,熹妃并不知此事。弘历心中一动,莫非是弘嘉乱说的?又过了半个时辰,吴开来才回了来,他喘着气低声回道,“奴才去奴才干爹那儿打探了一下,说是昨夜里皇后来说的,圣上觉得尚可,并未多说甚么。那李荣保是米思翰的孙子,马齐的弟弟,如今为察哈尔总管,进宫选秀的这位乃是家中长女。”
却是个不错的人家,或者应该说,是个很有力的妻族。可这样,并没让弘历心中的难受稍稍下去一丁点。当年,还是雍亲王的阿玛问他愿意住在松院还是愿意住到竹院去,他选择了松院,可到了阿玛登基后,搬入宫中的前一日,两人其实在松院那间一起住了六年的房间里有一次密谈。阿玛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入宫后,为了他的安全,他必不会如在王府中那般明显受宠了,这是保护他。说完,便宜爹还抱了抱他。
弘历内里是个二十多岁的人,他自然明白这是保护他,可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其他的原因,譬如说,阿玛偶尔投注于他身上的疑惑眼神,只是那时候,疲惫依然让服用了回春丹的阿玛再次显出了憔悴,他舍不得应了下来,可心中却是闷闷的。
宫中生活果然是大不如前,第一年还算是常来常往,变为皇阿玛的便宜爹他看得到而摸不到,虽然在松院时他亦有独自入睡的时候,可不知怎的,乾西二所的床却让他感到孤单的仿若世界只有自己,他夜不能寐。他想过他缺爱,他恋家,他有惯性,可一切都抵不过他当时的灵魂已然二十八岁,一个二十八岁的灵魂,是不需要一个爹陪伴入睡的,可不是爹,那个人又算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遮绕了他一年的时间,在已然冷清下来的乾西二所,在没有便宜爹夜夜陪伴,甚至在日间也难见到的日子里,他将便宜爹的样子完全印在了脑海里,在想开的时候,他颓废的躺在了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到当年在竹林听到十四叔的那番话,也想到了当初便宜爹的脸色,于是将其压在了心里,乖乖的演戏。如今,四年过去了,皇阿玛依旧在履行他的诺言,表面上两人看起来越发像对恭敬有余亲密不足的皇家典范父子了,在难得的私下相处中,皇阿玛倒是对他颇为亲密,似是如同幼时。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可他忘了,自己竟是要娶妻的,他想象不出自己娶了个福晋生个孩子叫他皇玛法的样子,这让他在听到弘嘉的话时,一向保持良好的笑脸竟是生生的冷了下来,他觉得浑身发抖,心头窝着一团火,若非有吴开来拽着,他便要吐火伤人了。
可该怎么办呢?弘历想了想,终是道,“走,去景山寿皇殿。”
吴开来愣在原地,那里关的可是刚刚押回来的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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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开来一溜烟地跟在弘历身上;脸上瞧着不过是面平如水的样子,心中却是焦躁的很,去见十四爷;那可不是件好事;如今圣上对当年的八爷党厌烦得很;三阿哥弘时哦不,庶人弘时不就是着了这个道了吗?四阿哥虽不至于此;但在这种时候;话音传到圣上那里;也不是件好事儿。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走在前方的主子;四阿哥脸上有股说不出的劲儿,看着与往常倒是不一样了,似是有些什么东西要溢了出来,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坚定。这让吴开来终究没敢上前劝阻一番,只是想着,该用什么法子,将这事儿遮掩一下才好。
一主一仆匆忙忙出了宫门,谁料却是在寿皇殿门口见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林瑛玉。林瑛玉乃是康熙五十七年的状元,如今进了翰林院,任南书房行走,正正经经雍正爷眼跟前的红人。弘历幼时便与其相识,后来因着他做了官,便生疏了许多,圣上即位后,弘历乃是皇子,更是不得与外臣结交,因此与他相见更少,多数时候点点头罢了。
显然,林瑛玉应是奉命来问十四贝子话,刚问完出门,弘历乃是无诏而来,两人碰上了,难免有些尴尬。林瑛玉却道,“四阿哥也来看望十四贝子吗?”
弘历此时头脑清醒了点,知道自己这是僭越了,几个叔叔们如今被关着,有弘时为鉴,谁敢来这里献什么叔侄殷勤?可是,压在胸中的那团东西,如果不问清楚了,他却不得安生,弘历狠了狠心,想了想便道,“许久不见十四叔,我过来瞧瞧。”
林瑛玉有一张完美的脸,当年第一次在硕亲王府遇到他的时候,皓祥便曾告诉他,林瑛玉是个出彩的人物,如今经过岁月的打磨,二十多岁的他显然更具魅力。听了弘历的话后,林瑛玉竟是没露出半点意外表情,漂亮的嘴角微微一勾,笑着点点头。
弘历以为这便是结束了,便错身过去,谁知道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林瑛玉竟用低沉地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知道圣上为何要疏远你吗?”然后便扬长而去,弘历错愕回头的时候,他已然骑着马向回返了。
为何疏远他?便宜爹当年说得很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四年后他亦是知道,不得皇位而受宠的皇子日后是没好下场的。除了这些,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弘历眯着眼瞧着那瘦削的背影,一时间不明白林瑛玉的意思。
他的确被勾出了好奇心,可这个与他平日里没有交集的林瑛玉为何要对他说这句话,没有目的的示好他并不相信。可论身份,甚至论宠爱,他都一般,那么,林瑛玉想干什么呢?
吴开来跟在后面只瞧见两位主子侧身而过,却不知道中间究竟出了什么事,瞧了瞧天色,已然正午了,若是再不快点,怕是下午的课便要迟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六阿哥那张天真无邪的嘴哦,可不是一般东西能堵住的。当即便轻声唤了唤,“主子,咱该进去了。”
弘历这才从对林瑛玉家中一系列人的梳理中回过神来,两人几步上了寿皇殿的大门,外有几个侍卫把守,吴开来去塞了点银子,好在十四贝子还顶着个亲弟弟的身份,看押并不太严格,弘历将吴开来放到了外面,自己便推门走了进去。
寿皇殿其实是用来供奉历代皇帝、皇后肖像的,但这是刚刚从康熙爷那儿开始的规矩,所以整个大殿中,如今只在正中间挂了康熙爷的画像,画像前的柜上,还陈列有神龛、牌位、皇帝生前的小部分服饰、珍宝器玩、玺印和佛塔等物。弘历进来的时候,十四贝子正在低头静静地拿着块干布擦拭一件玉佩。似是听见了开门的时候,用带着哀伤的低沉嗓音道,“做过的我都认了,可我的心意不变,他不接受,不来便是,要我改,却是至死都难。”
此时乃是正午,阳光透过窗纱射进来,能看到空旷大殿内飞舞的尘埃。在弘历印象中壮得如熊一般的十四叔在这儿空旷的大殿中却显得诡异的娇小起来,他的声音,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欢快明亮的嗓音,而变的如怨如诉,这样的改变太大,让弘历站在那里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更何况,弘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对自己的便宜爹死心?
一时间,怜悯、同情在心中升起,原本的那些涨的可以裂开胸怀的愤怒却没有了。弘历张了张口,用干巴巴地声音答道,“是我,弘历。”
那人回过了头,与吃了回春丹而变得越来越年轻的便宜爹相比,青海的风沙显然过早的催老了眼前的人,他脸上虽不至于皱纹遍布,可的确是粗粝的不得了,看着足足有四十多岁了,比着如同三十出头的便宜爹而言,足足大了十岁。应是没想到弘历会来,他还算是给面子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接着擦拭自己手中的玉佩,话却不那么好听了,“怎的,你也来看看我落魄的样子,可惜,你也落魄了,五十步笑百步吗?”
两人间的过结外人不知,可各自心里却是明白的紧,十四贝子那双越老越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鄙视与嘲弄,若是在原先,就是住在松院的时候,弘历必是不依的——环境对人的影响巨大,在所有人都奉承着你的时候,再有涵养的人也会养出玻璃心的。
而如今,弘历却是坦然的很,在来之前他还不知道要跟这个昔日看不顺眼的男人说些什么,而现在,他却明白了。他凑了上去,站在了十四贝子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仔细擦拭着手中的东西,他不说,十四贝子也不肯多言,两人便相对无言的站了小一刻钟,待东西擦完了,弘历才问道,“你似是怡然自乐。”
十四贝子当傻子一样白了他一样。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着一旁自己住的配殿走去,弘历跟在他身后,像是个多嘴的八哥,喋喋不休地接着问道,“你还喜欢他?纵然他根本不接受,从来没当回事儿,甚至以你为敌,为了皇位将你关在这个地方,从大将军王沦落到连俸禄都已经革去,你还喜欢他?你不难受吗?你甘心吗?你心里没有团蠢蠢欲动的火吗?你难道不恨吗?”
这句话一说完,十四贝子便猛然扭了头过来,仔仔细细打量着几乎与他等高的侄子,眼神这会儿变得高深莫测,然后道,“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弘历还未点头,他便又说,“你是来解惑的。”
弘历心道,我都问的那么明白了,你能看出来可真聪明。但他还是点点头,似是个乖巧的侄子。十四贝子的脸上突然间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表情,似是在笑,又是在哭,他瞪着弘历道,“我自然是难受的,不甘心的,心里有团火想烧毁这整个紫禁城的,我不但喜欢,不但执着,我也恨,恨一切不让我如愿的人。”
此话一落,他的手便急速伸了过来,去捉弘历的喉咙。弘历如今已然习武将近十年,每日与两位师兄的对打早就练出了本能,身体向后猛然一番,便脱了十四贝子的掌心。可十四贝子毕竟是康熙爷曾经称赞过的儿子,当过大将军王的人怎会是庸手,指风扫过,弘历脖子上只觉得有种涩涩的疼,还是伤到了。
他心头大怒,当即摆起架子准备好好较量一番,谁知道,此时十四贝子竟是又收了手,仿若无事一般冲着他接着说道,“只是,我恨过了,我怒过了,却又舍不得,也只能这般活下去了。我对他之情,总比这些劳什子恨怒要久远深沉得多。”他说完这肉麻的连弘历前辈子做小混混时都说不出的话后,竟是又转眼看向了弘历,“那你又恨什么呢?你心中的那团火又是为了什么呢?”他的话已有所指,“是为如今的落魄,还是为了其他的呢?”
弘历听了怔了怔,这事儿他心中隐隐有种想法,否则他不回来,可他不敢认,他掩饰地道,“做儿子的,自是为了阿玛的疼爱。”
十四贝子听了后,却嗤的一声,极为不屑的笑了,他摇着头道,“若是为了阿玛的疼爱,你该去八哥那里才对,他才是天上到地下最大的,你来,是因为你与我一样,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吧。”他逼近了弘历,用曾经握着兵器的手捏住了弘历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萦绕心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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