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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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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应是刑讯室,让人先注意的并非墙上挂着诸如皮鞭烙铁之类的东西,地上更是摆着各式各样的凌虐用具,而是那满墙壁的血点子,和地上已被染成红色的青砖,这里显然曾经严刑拷打过许多人。
那死士也被押了进来,只是此人显然比他们要想的刚强,进入这屋子不过愣了一下,眼睛扫过一圈后,便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被人将四肢以大字的形状用儿臂粗的铁链锁在了铁架上。
问询的乃是一个瘦如猴子的男子,此人长得尖嘴猴腮,颇有些地痞无赖的样貌。他在两人面前并不拘束,直接扯了个凳子踩在一只脚下,冲着那人道,“我知道你骨头硬,不过这些问题你最好先听听,省得等会想招的时候,爷没空重复。到时候惹得爷烦了,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说完,他便极为平淡的问道,“你与年羹尧何关系,从哪里找到汪景祺的嫡孙,为何要行刺圣上,圣上的行踪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共四个问题,瘦猴用极为平淡的口气叙述了出来,果不其然,那死士根本不会回答他,反而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弯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是在嘲笑他们天真。瘦猴也不恼,嘴巴里啧啧啧的吧唧了几下嘴,才皮笑肉不笑道,“瞧着不想说是吧,那便不说吧,咱们动动筋骨。”
说毕,一旁便有人拿了个铁圈来,将那个明显稍微大些的铁圈放在了死士的头上,弘历便有些疑惑,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处。却不一会儿,便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旁边又有两人,拿了一堆楔子来,竟是用锤子往人脑和铁圈中间定楔子。
此事何等残忍,弘历是个男人,倒不是不能忍受,可对于从现代而来的人来说,这实在太过骇然,也超过了人的心里底线,但他又知道,此人密谋刺杀圣上,早就没了活路,他如今要是开口求情,也是不成的。
当即,弘历便推开门出了屋子,屋外此时不过凌晨,清冷的空气吸入鼻中,弘历心中那股作呕的感觉才慢慢压了下去。
“怎的,四阿哥受不了?”林瑛玉不知何时,竟跟了出来。
弘历并不讳言,“实在太过残忍。”
“可不如此,这些死士不会招出半句,你要知道,他们不招,圣上身边便存在隐患,万一出了事,却非你我二人可以承担。”不知怎的,林瑛玉口中却有些许怅然的感觉,“而且,当你开了头,后面的事也就没那么难了。”
弘历不由的眯了眼睛去看他,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何意。在一个无权的皇子面前抱怨?亦或是袒露心声?怎么也不像他的风格。他慎重地道,“这些,包括今夜的捉人,其实你都可不让我瞧见。圣上只是让我处理此人,却并没有让你将密信的实力完全展现给我看。你不是这般莽撞的人。”
他的话并没有反问,但其中的疑惑已然明显的很。林瑛玉仿若早就料到了弘历的想法,一点也不讶异,反而十分坦然地道,“这自然是故意的。”他略略顿了顿,才道,“这自然是想让四皇子瞧瞧我林瑛玉如今有多大的本事,投诚总要有点诚意的。”
投诚?弘历立刻向四处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四周早就静悄悄了,在这个冬天的夜里,便是连点虫鸣声都没有,整个院子中静寂的让人心中发麻。这人倒是谨慎,只是圣祖爷年间的事儿他虽然没经历过,可便是最后那几年也足够惊心动魄,弘历并不想陷入那种的争端中,更何况,他对皇位没兴趣,他喜欢的不过是那个人罢了。
“的确挺大的本事,这等刑讯法子我还没见过,只是日后也要少见的好。”弘历装傻道。
那边林瑛玉恐怕早已料到,一句两句话并不能说服弘历,并没有接着提这事儿,反而又似是那日一般,问了一句,“四阿哥可知道圣上为何要疏远你吗?”
弘历身体猛然定住了,这句话的确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所以,当时他还让多隆替他查了林瑛玉的资料,可惜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几日,便宜爹倒是对他有些恢复年幼时的样子,可一到人前,却又疏远开了,便是他来捉个人,都要问一句你要办差,显然并不想让他在群臣面前露一点面。
这自然可算得是便宜爹对他的保护,可从另一条上讲,正如当时有人猜测的一样,嫡子一出生,便宜爹便放弃了让他继承的想法,只想让他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人罢了。他未曾拒绝,便被人直接剥夺了权力,这何等的悲哀。
人心是肉长的,疏远他的四年,他并非不在意的。更何况,这样在人前的疏远,可能会持续的更久?
林瑛玉显然看出了他眼中的兴趣,不问自答,“你可记得谷雨?”
一句话便将弘历从游离中拉了回来,他自然是记得那个丫头的,当时她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弘历又想早些回现代,便拿了她的错处想要送她回现代,却被便宜爹带走,三年后他还见过此女,后来便没了消息了。只是碧玉葫芦并未提醒自己去为她收魂,显然这女子还活着。“她怎么了?”
“此女有预测未来之能,四阿哥可知道?”林瑛玉紧紧盯着弘历的脸,端详着他脸上的蛛丝马迹。
既然是穿越而来的,说不定在现代的时候,对历史颇为熟悉,有预测未来之能倒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只是,弘历并不想让人觉得他早知此事,便惊讶道,“哦?她竟有此能?”
林瑛玉将他的表情看了个仔细,心中微微有了底,然后才缓缓再道,“对,她从圣祖末年开始,所说之事无一不对,便是圣上,也认为她真有此能。”他慢慢道,“可让人错愕的是,她一连七年,皆说四阿哥日后定是个败家子、昏君,从未改口。”
此话一落,弘历的心中便咯噔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瑛玉。弘历在穿越前不过是个十五岁的,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对乾隆的印象唯有一部《还珠格格》,知道他是个皇帝罢了。至于是个好皇帝还是坏皇帝,从一部戏说的小说中如何看出?所以,他从未想过,便宜爹在弘嘉一出生便决定培养他当继承人是为了这事儿。
他并不否认便宜爹的确对他很好,可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些酸涩的东西冒了出来。为何不信他呢?难道谷雨比他还可信吗?只是,此时林瑛玉还在眼前,这些事儿不容他多想。弘历抬头问,“那你还投靠我?”
林瑛玉却笑了,“四阿哥不知,谷雨先被邬思道看管,圣上登基后,邬思道离开京城,便由我接管了,四年来,我不知看到她多少次预言正确。所以,我也信她。无论您什么样,您总要登上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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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都不知道;林瑛玉这股盲目的信任是从哪里而来。皇位?这东西他从未想过,也觉得并不合适,弘历这个灵魂的前十五年不过是个只会要饭耍狠的小混混;便是这十四年来受到了严格的教育;可骨子里的东西却是不会变的。何况;便宜爹显然并不看好他,否则十年感情;怎会因着一个嫡子的出生;瞬间改变?
所以;弘历只是微微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别的话,“既是你认定了我会继承皇位,怎的又对我如此无礼,难道不怕我到时候翻脸无情吗?”这话中有戏谑,但也有警告,端要看林瑛玉如何想。
林瑛玉的脸上却是保持着一种极为冷静的摸样,似是这些耍狠的话不是对他说的一般,“那时候,”他笑了笑道,“臣说不定早就不知何踪了,您怎会为难一个死人?”
这话说得却是无头无尾,这年头谁会没事儿咒自己死呢!这可是大不吉利的事儿。当然,此时的弘历并不会想到,他那个宝贝弟弟弘昼,日后会爱上给自己办桑事儿,所以他此时仍是十分诧异,“死了?”
林瑛玉却不肯多说,只是道,“瑛玉愿为四阿哥效犬马之劳,所求亦是简单,只望四阿哥日后能对我幼妹多些眷顾。”
弘历可不认为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儿,就连他亲舅舅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句日后要以他马首是瞻,林瑛玉难道就为了让他照拂自己的妹妹,就能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说出这般可以掉脑袋的话。弘历不信,也不敢轻视林瑛玉。说不得,便是哪个下了套要跟他玩玩呢。弘历于是拍了拍衣服,仿若拂去了一身的寒气,不经意道,“妹妹还是自己照顾,来的放心。”
说完,便轻轻的走了几步,推门进了刑室。唯独留下林瑛玉在门外站着,他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挫败的表情,反而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此时刑室内却是惨不忍睹,那铁圈与脑袋中间一间足足打进去了四个楔子,铁圈被紧紧的箍在那死士脑袋上,勒出深深的紫红色淤痕。显然,脑袋被夹紧,最难受的怕不是流血,而是脑仁的疼。此时,死士双手被绑着,但五官已经完全皱在了一起,身体随着第五个楔子的钉入,而微微打斗,显然,是痛苦极了。
瘦猴却真如当初开审之前所说的一般,竟是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句问话外,剩余的时间都是紧紧闭嘴,眯着眼睛看着那死士,整个人确实没再说话一句话,所有机会都留给被训的人,你受得了就说,受不了没来得及说就死了也是你倒霉,我们只管用刑。
砰砰砰,锤子敲击在扁平的楔子上,同时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中。这其实是一场博弈。死士不知道何时哪块楔子便会要了他的命,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挨过这个楔子后,这群人便对他没了办法,而放弃审讯。而对于林瑛玉这边来说,那老年夫妇并不知情,死士是唯一知道内奸是谁的人,他们并不敢就这样把他弄死了。
所以,第五片楔子其实已经是极为薄的扁扁一片,钉下去只是会让死士更加痛苦而已。然后是第六片,第七片,第八片,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内务府中这个偏远的小院,明明聚集了不下数十人,唯一的声音却只有砰砰砰的敲击声。
第二日一早,弘历与林瑛玉红着眼推门而出,林瑛玉有些可惜的叹道,“也是条汉子,只是却认准了年羹尧。”弘历脸上极为镇静,冲着林瑛玉道,“让人将他好好埋了,也算对得起这副忠心。你跟我进宫。”
此时刚下了早朝,弘历带着林瑛玉一路进了皇宫,直奔雍正住的乾清宫西暖阁。一位三十来岁的白脸公公一瞧见两人过来,便上前一步,身体十分自然的挡在了两人面前道,“四阿哥,林大人,您且住住脚,圣上正忙着呢。”究竟是干什么,却并未透露。
若是平日,弘历自然是等得,可如今,想着那人竟是就在便宜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心中便焦急的很,张头望了望,没瞧见奸细,便问道,“谁在里面伺候呢,苏公公吗?”
这公公名为李全胜,乃是在坤宁宫伺候了多年,近几日才被调到乾清宫的,今日倒是当值的时候第一次见弘历。他是皇后的人,自是对四阿哥防备的很,又在心里觉得四阿哥早就被圣上厌弃了,自然没有多少恭敬,听了弘历这般问他,竟是板起脸来道,“四阿哥,圣上身边的事儿却不您可以探听的。”
一句话便给弘历扣上了顶大帽子。弘历如今正为内奸的事儿焦虑,谁知道一个阉奴都想骑在他头上,不由眯了眼。那边林瑛玉本就有投靠弘历的想法,如今又是熬了一夜红了眼,瞧见竟被挡在这儿,当即喝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那李全胜倒是不怕得罪人,反而道,“林大人,在乾清宫西暖阁前喝斥圣上的奴才,胆子大的怕是您吧。”
这人显而易见,是在找事儿呢。弘历如今正急着见胤禛,听着他这般胡搅蛮缠,知道这都是他那便宜爹冷了他四年所造成的后果,宫中最是逢高踩低的地方,他们怎会记得,当年在雍亲王府,四阿哥独占了十年的风光,如今这些奴知道的,不过是四阿哥在三位阿哥里,算是最不受宠的一位了,便是选个福晋,都是六阿哥知道了后告诉他的。
昨日林瑛玉那番话,弘历虽不尽信,但也知道,却是八九不离十。否则如今解释,便宜爹这般举动的意义?只是,连自己教育了十年的儿子也不信吗?他说不失望不难过是假的。 
只是此人如此态度,今日想要痛痛快快进去怕是不能了,弘历心中正有股闷气发布出来,当即便一脚踹出,只听啊呀一声,那奴才便倒了地。弘历接着大步向着大门走去,那太监却在地上哀嚎道,“不好了,四阿哥要闯宫了,四阿哥带着大臣要闯宫了,还不快拦着他。”
这一声,却将弘历这次打斗扣上了个偌大的罪名。旁边的侍卫见惯了苏培盛对着弘历笑眯眯的,处处给予方便,如此情景却从未见过,竟是齐齐的愣了起来。而此时,只见门帘子一打,胤禛穿着常服从屋内冷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却是六阿哥弘嘉。
弘历眼睛不由眯了眯,只是此时他不是那个刚刚穿过来的小混混了,只为了一块玉佩戴到了弘时腰上便敢发脾气,闹别扭,与胤禛决裂。他此时,只能低下了头。
胤禛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奴才立刻趴着答道,“四阿哥不知为何,竟是带着林大人急急匆匆的过来,奴才已然说了圣上您还忙着,四阿哥竟是踹开了奴才,向着大门冲去,奴才心急之下,才喊了起来。”
弘历不愿意答话,那边林瑛玉却不是吃素的,冷笑一声道,“圣上,臣与四阿哥昨日一夜未睡,终是问出了奸细是谁,今日一早入宫,便是想汇报后尽快捉人。这奴才说您正忙着,四阿哥一片孝心,怕那奸细在屋中伺候,便问了谁伺候着,谁料这奴才竟是连阿哥也敢训斥,还口出不逊之言,说四阿哥胆大妄为。四阿哥这才给了他一脚,谁知道这奴才竟然信口雌黄,连阿哥也敢诬陷。”
这话说的却是颠倒是非的很。意思都是对的,可已经掐头去尾过了,听着更让人气愤些,也将弘历的不妥之处掩盖了。那李全胜没想到林瑛玉敢这么说,立刻跪求道,“圣上明鉴,奴才万万没有如此,奴才冤枉啊。”他连忙冲着守门的两个侍卫求救道,“圣上,两位侍卫皆可为奴才证明。”
谁料那两个侍卫竟是口径一致,冲着胤禛说道,“林大人所言属实。”
顿时,那李全胜便瘫在了一旁,他哪里知道,这些侍卫看惯了苏培盛对弘历的态度,心中早已明白在圣上眼中四阿哥的地位,怎会站错队?那边弘嘉瞧见李全胜失了先机,心中亦恨此人白痴,好容易将他调入乾清宫,竟是在这点小事上都搞不定。但还是插嘴道,“四哥找到内奸了?”
这才是这次的正经话题。胤禛不经意的瞧了弘嘉一眼,这才道,“将这奴才送敬事房,按大不敬处理。进来吧。”
一句话三人脸色各不相同。弘嘉是脸色微微暗了一下,迅速恢复,林瑛玉则是仔细看了看其他三人的表情,弘历则是面无表情。三人进入后,林瑛玉并未拖沓,先道,“圣上,内奸乃太监方山,请速速捉拿。”
一提这人,屋内人却是表情各异。怕是谁都不曾想过,这个从十二岁起就在雍亲王身边伺候,雍亲王府的老人,竟是内奸。只是此事不宜迟,胤禛立刻下了命令。随后,时间充裕了,林瑛玉才将昨日事完全汇报了一下,“那内奸已然招供,他乃是四川人士,年羹尧在任上的时候曾救了他一家三口的性命,为了报恩才追随年羹尧。后来联系上了早年年羹尧安插进入雍亲王府的眼线方山,又偷偷换掉了汪景祺的嫡孙,教唆他复仇,这才有了刺杀的事儿。”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便有人进来汇报道,“禀圣上,太监方山已自缢了。”
经此,此事却是彻底没了追究的意义,所有人都死了,至于跟年羹尧有关的年妃,却是要看胤禛是否愿意处置和如何处置罢了。胤禛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示意人们都退下,只是到弘历的时候叫了句,“弘历你留下。”引得弘嘉忍不住的想要回头看看,只是头扭到一半,又别了回去,毕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并不够圆滑。
随着屋门关闭,屋内便只剩下了胤禛与弘历父子两个人。胤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弘历面前,瞧着他一直沉默,有些心疼道,“还想着那奴才的事儿吗?阿玛已经帮你处理了,日后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谁料,弘历却问道,“阿玛,人言重要,还是自己的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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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是问得胤禛一怔;有些不知何意的看向弘历。弘历并没有去看他的眼神,反而接着说道,“阿玛觉得儿子是个怎样的人?”
这两个问题没一个好回答的。即便胤禛是当朝皇帝;他也不敢说人言不重要;有起居注会记录下他的一言一行;更有史书会对他做出评判,乃至还会有诸多的文人们;会对他的做出评价。可自己的心?胤禛是个人;自然是有心的;否则他便知道;他对于弘历已然有太多的不一样,这些,其实都是不允许存在的。
只是,这样的话却并不能回答。胤禛道,“你能是什么样,不是阿玛的儿子吗?”
弘历听了这规规矩矩的回答,却不由笑了,冲着胤禛道,“那阿玛可觉得儿子有哪些不好?譬如品行或是什么?”
这却问得有些具体了,胤禛做了多年的皇帝,只是稍微一思索,便从品行一词中听出了点端倪,自然想到了与弘历还算是有交情的林瑛玉,然后便想起那个能够预测经纬的谷雨。看样子,弘历是听到了点什么?胤禛当即对林瑛玉恼了起来,那些话,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一来怕弘历真起了夺嫡的心思,二来怕弘嘉知道了日后更容不下弘历。因此,只是道,“你是我一手一脚教出来的,又怎会有不好的地方。”
“那阿玛会因为别人的话语,而对儿子生出不满吗?”弘历接着问。
这却是让胤禛愣住了,谷雨这么多年来孜孜不倦的败坏弘历的名声,真会一点用都不管吗?那自然不是的。她预测的事件对的越多,那么她对弘历的评价就越对,这样一个几乎于神女的存在,胤禛心中怎会一点都不信?不光是他,便是邬思道对此都十分信任。
而如今弘历问,他不想说谎,也不想说出来伤了父子之情,只是反问道,“弘历想说些什么。”这话在弘历的预料之中,弘历没想过让胤禛真的说出些什么,他反而抛出了句惊人的话:“可儿子却有对阿玛的不满。”
这话比那句人心还是人言,更加让胤禛吃惊。他看着已然比他高半头的儿子,心中起了各种想法,最多的,想的还是弘历听到了谷雨的话,怕是对自己放弃他继承皇位一事有想法。只是弘历没有私自动作,而是在他面前说,倒是让胤禛放了心。有些事情,他总能劝劝的。便问道,“哦?对阿玛有何不满?”
弘历一双漂亮的黑豆仁,就那么看着胤禛,“阿玛觉得儿子不堪大用亦或是别的原因,所以直接选了弘嘉当继承人。又怕儿子早些年受尽了宠爱,日后要被亲兄弟所忌讳,所以便疏远了儿子,造成儿子已然失宠的假象。阿玛看似都有道理,可是否问过儿子愿意如此?”
在胤禛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看中弘嘉,但在私心里,却是喜欢弘历,为了这家国天下来考量,他选择了弘嘉,为了自己的内心,他要保得弘历一辈子平安。胤禛从未想过,这有何不对?可当今日,弘历一脸平静的问他这些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错了。
“这已是阿玛能做的全部了?”胤禛这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而弘历却摇头道,“这只是阿玛以为的是,并非是儿子想要的。”
在这个年代,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父亲给什么,儿子就得受着,便是父亲生了气要将儿子逐出家门,也不能反抗的。而如今,弘历竟然说这并非他想要的,胤禛心里的鼓点敲得越来越紧,“那你想要什么?”
弘历向前一步,走到了原本就不远处的胤禛对面,两人竟是贴得极近,弘历俯视着胤禛答道,“儿子要的哪里是什么平安一辈子,阿玛知道雍正一年的夜有多荒凉吗?阿玛知道儿子在那一年里都不曾安稳睡过吗?阿玛又可曾知道,当您开始对弘嘉和颜悦色而儿子只能在一旁站着的时候,儿子是如何想的吗”
这却让胤禛无法回答。他有些讷讷地道,“你大了,总不能一辈子跟阿玛睡在一起,早晚也会有这么一日。”
弘历的眼睛却异常的亮,“阿玛还没听儿子是如何想的,其实儿子也想了很久。先是想儿子同您在一起的日子,又是想为何弘昼都能安然,为何儿子却如何难安?这事儿一直想了许多年,儿子也拿不准,究竟是因为习惯了阿玛的存在,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胤禛越听越怪。
弘历却没给他多想的机会,反而接着说道,“直到那一日,儿子听见了弘嘉说,阿玛替儿子相中了福晋,不知为何,那一刹那,儿子心头的火便冒了出来。”
“不过是瞧着合适而已,并未定下,弘嘉也是听皇后说的。”胤禛还想解释。
“儿子并不为这个,弘嘉不过七岁,又能懂些什么。”弘历并不肯停,“儿子不知怎的,竟是跑到了景山寿皇殿,去见了十四叔。”
这事儿其实胤禛当日便知道了,弘历一个人进了寿皇殿,随后便匆匆出了门。里面两人究竟谈了什么,没人知道。胤禛也未曾问,没想到弘历自己却招了。
弘历道,“十四叔他解开了我的心结,其实我想要的远远不是这些。”他盯着胤禛,将胤禛看得心里发毛,并且更加疑问的是,十四能给他解什么惑?只是还未等他脑筋转过来,谁料到弘历竟突然探过身,低下头来,在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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