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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影帝是只鸟 作者:小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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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力交瘁他也得继续打起精神给那俩活宝打圆场。没办法,谁叫这是个直播节目呢?
就这么撑了十五分钟。在韦一又一次磕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见着季子凌一张口就要得罪一票人的时候,主持人终于hold不住,提前结束了聊天环节,进入游戏环节。
玩儿游戏的时候主持人终于得空儿喘了口气。
很简单的游戏,二人三足,全程季子凌都在干着急,因为绑在左边儿那位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跟僵尸没区别,仿佛胳膊腿儿都不会打弯儿的。
眼见着另外两组人遥遥领先,季子凌急了,扯着他就往前跑,结果俩人三步摔了两跤,后来是喊着一二三,四足跳到终点的。
活像两只蹦蹦跳跳的僵尸。
季子凌倒是不在乎,反正他再丢脸的事儿也不是没做过,习惯了。韦一呢,压根顾不上在乎,整个节目他都处在脑子昏昏,元神出窍的状态。
季子凌他们那组完成的时候,节目现场几乎笑翻了。季子凌蹲下身解开绑腿,还笑着开了句玩笑:“你们看了这么久的节目,还没见过二人一足呢吧?”
哄——
现场再次炸开了锅。
主持人花了好大力气才算平息了现场观众的热情,得以进入第三个环节——获胜的可以自由选择表演节目,垫底儿的一方只能到“惩罚盘”上抽取惩罚方式。
韦一抽到的是——对你喜欢的人表白。
他抽到的时候就懵了。喜欢的人?我喜欢谁?一分钟的准备时间很快过去,韦一脑子昏昏,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喜欢谁,好像没有喜欢过谁,但又似乎朦朦胧胧有个影子在心间划过,快得他都来不及捕捉。
在主持人的催促和现场观众的起哄声中,韦一结结巴巴脑子空空地说:“我……我喜欢你。”
主持人:“……”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的,唉。
现场观众:“……”这就完了?
季子凌抽到的是——唱你最擅长的一首歌。
季子凌:“……”简直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作为一个能把同一首歌唱出一千个不同版本的跑调帝,当众做一百个俯卧撑都比让他开口唱歌要容易多了好吗?
所以季子凌说:“我能不唱歌,换成做俯卧撑吗?”
“……”主持人把话筒对准观众,“大家说,能不能?”
观众异口同声道:“不能!”
季子凌:“……”
于是他只好唱歌。想了想,唱了首《我是一个粉刷匠》,这儿歌当初他特意练过 ,勉强能不跑调。
唱完之后观众当然不依,齐声让他“再来一首”,意思是别拿儿歌来糊弄我们。
季子凌很想砸场子。
可惜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季子凌,砸场子的事儿他不太干得出来。不是儿歌的话……他能保证不跑调的就只有那一首——《致命危机》的主题曲《一瞬的永恒》,当初被阎王□□了三个月,才勉强能保证稳定发挥。
没辙,他只有唱了这首。
当歌曲的前奏响起,他几乎是立刻便找回了当时录制的感觉,从第一个字,唱到最后一个字,现场几乎鸦雀无声。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音,伴奏也响到了结尾。
现场瞬间爆发出雷鸣一样的掌声。
连对他抱有很大成见的主持人,也忍不住跟着鼓起了掌。
这一期的《娱乐对对碰》在掌声里落了幕。虽然之前的聊天环节诡异地冷了好几次场,但有最后这个环节的□□在,节目的收视率还是一路走高。
从来没有在公开的活动中唱过歌的季子凌,却突然有了这样的惊人的专业级发挥,几乎是瞬间引发了网络热议。网友们在海角论坛的讨论帖中热闹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有人专门把现场的音频收集了出来,做成了专门的mp3发到网上,帖子名为《季子凌版,媲美面具凌的杰作!》
直到这个时候,舆论还是一边倒的积极正面。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帖子悄悄出现在海角论坛。这个ID名为“网络音乐制作人”的人,发了一个名为《一时好奇把面具凌和季子凌的音频频谱抽出来对比了一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的帖子。
最初,大家都是以看热闹的心态点开这个用三个问号和感叹号来“故弄玄虚”的帖子的,然而点开之后……他们也拥有了三个感叹号的心情。
帖子里贴了许多图,都是用专业软件截出的频谱对比图,左右一一对应,竟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楼主在图下面用一段话作结:“虽然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两个人声音的频谱完全一致,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季子凌和面具凌是一个人!!!”
开始的时候,帖子下面还有不少人“哈哈”笑着说别逗了,楼主一定是脑子秀逗,把同一个音频拿出来分析了两遍。但是渐渐地,帖子下面出现了其他会用软件的人测出的结果,那些人无一例外地证实“楼主说的是真的”。
两天之后,一些有影响力的娱乐报刊爆出了“惊天秘闻”——影帝季子凌与歌坛昙花一现的面具凌原来是同一人!
影帝与歌手是同一个人,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不定还能给季子凌吸不少粉。
但是——
一联系到面具凌出道时候的宣传,那些曾经面具凌的粉丝,纷纷叫嚷着受到了欺骗,有些是非观很强的季子凌的粉丝,也纷纷表示“不会再爱了”。
但这只是开始。
不久之后,热爱八卦的网友们扒出来两年前季子凌与厉扬高调秀恩爱时候,厉扬的说辞。
在当时的记者发布会上,厉扬说:“我们是前年冬天认识的。当时我和几个朋友去西南的原始森林探险,来到一个与世隔绝小村落的时候,遇见了被困深山半年的凌凌。我对他,一见倾心。”
注意,是前年“冬天”,季子凌已经“被困深山半年”。
而当时本应被困于深山的季子凌,已经堂而皇之地把自己藏在面具后,自在地混起了歌坛。
于是无数的人“呵呵”了,这简直是娱乐圈第一大骗局,把大家都当猴耍么?很多萌厉扬和季子凌这对CP的粉,也表示在这个处处都是谎言的世界上,她们“再也不相信真爱了”。
有的人还翻出当时“用绳命来炒作的”的新闻,惊呼简直太真相了!后来那次坠崖遇险说不定也是“炒作帝”在用绳命来炒作!
季子凌看到的时候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儿吐血。心想草泥马的,要不是老子会变鸟,早就把自个儿炒成一把骨灰了你信不信?
可不管他如何郁愤,人气还是一落千丈。
记者们堵在他们家别墅门口,等着采访季子凌,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于是别说季子凌了,连厉扬也被堵在家里出不了门。
季子凌满肚子憋屈无处发泄:“你脑子进水了吗?咱俩明明是夏天见的,你偏要说什么‘冬天’,这下可好了。呵呵。”
公司还有事儿等着处理,厉扬见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也火了:“当初重新出道的说辞,你忘了?扒不出这个他们早晚也会扒出那个,还不是当时你偏要戴面具混娱乐圈惹的祸!”
季子凌眼一瞪:“老子戴面具混娱乐圈怎么了?你厉大总裁英明睿智,当初怎么不见你反对?”
厉扬说:“那时候谁能想到你这么脑残,蠢到在娱乐节目里当众唱这首歌!”
“老子就他妈会这一首!不唱这首唱什么?唱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也不骑吗?”
厉扬:“……”
两人在家里相看两相厌,背对背坐在沙发上。
厉扬和公司负责人用电话沟通后续处理办法,季子凌打开电脑刷微博,越刷火儿越大,噼噼啪啪敲键盘的声音震天响。
厉扬打完了电话,回头瞄了一眼电脑屏幕,吓得一脚踹飞电脑,把季子凌摁在了沙发上,磨牙道:“小破鸟,你还嫌不够乱么?”
电脑乒呤乓啷滚到茶几底下,屏幕上微博输入框里,已经打好的一行字末尾的光标还在一闪一闪——
“你们不是求真相么?好!老子告诉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老子在第一次用生命炒作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炒死了。但是老子幸运值爆表了!老子重生在一只鸟身上!所以老子现在是一只酷帅狂霸拽的鸟!这就是真相!你们满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倒数第二章还是第三章?你们不猜猜吗?_(:з」∠)_
、Honey Sun
季子凌被压在沙发上还不肯老实,一面挣扎一面狂飙草泥马,到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厉扬跟他对骂得正起劲儿,看到他这个表现愣了一下,不由松了手去替他拭泪,心想尼玛这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小破鸟竟然会哭?
季子凌趁着他松劲儿挣扎出来,顺便踹了他一脚,哭道:“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他妈的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老子活得好好儿被人害死变成一鸟,被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买回来关在家里……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啊?老子爱戴面具混娱乐圈,那是老子的自由,骗你们怎么了?老子骗的就是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蠢蛋!呜呜卧槽,老子怎么哭了?”
厉扬:“……”
四年前季子凌被害死变成鸟,被自己买回来关在家里,他没哭;两年前拍戏落崖险死还生,他还是没哭。多少次衰神附体出糗倒霉的事儿,他都笑笑骂骂就过了,但这次……厉扬伸臂过去把他的小破鸟摁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的小破鸟坚强太久,是该哭出来发泄一下了。
季子凌哭够了,在厉扬的羊毛衫上蹭了蹭眼泪鼻涕,抬起头看到厉扬的温柔笑意,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面儿上却瞪眼凶道:“笑什么笑,没见过鸟哭啊?”
厉扬失笑:“还真没见过。这回总算大开眼界。”
季子凌:“……”
哭完一场,气儿也就下去了。季子凌拎起茶几底下的电脑瞄了一眼,屏幕还亮着,这会儿他看到那段话,自己也觉得挺幼稚挺脑残的,于是ctrl+A,delete,全删了。
心下也有些庆幸厉扬拦住了自己,否则真是乱上加乱。
吵也吵过了,哭也哭过了。
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其实这事儿也没别的解决办法,无非是新闻发布会澄清。但在发布会上说什么、怎样说才能更有说服力,才能让大家相信,这无疑至关重要。
季子凌与厉扬商量的结果是——七分真实三分虚构。尽量赚同情分。
新闻发布会很快召开。
娱记黑压压挤满了现场,争先恐后地提问。要不是厉扬安排了足够的保卫人员,秩序肯定维持不住。
作为季子凌的爱人,厉扬和他一起到了现场。两人十指相扣,季子凌缓缓地向记者们讲述了五年前的往事。
季子凌说,五年前他因为跟父亲的一点小矛盾,一气之下跑出家门,开了男友鲍华庭的车去海南找爷爷。半路上,他把车停在服务区,离开几分钟的功夫,车就被偷了。他当时又急又气,边跑边骂在后面追了一段儿,结果亲眼见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一辆油罐车驾驶位上跳下一个人来,然后,无人驾驶的油罐车直直朝着他那辆被偷走的车撞过去,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当时他被惊呆了,在服务区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这时候他看见那个从油罐车上跳下来的人拿着电话骂骂咧咧地朝服务区走来,从那个人和对方的争吵中,他意外地听到了鲍华庭的名字。
他当时非常害怕,也没敢再听下去,坐火车悄悄回到了*城。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结果冲到马路上被厉扬的车给撞了。
索性厉扬刹车及时,撞得并不重。
厉扬送他去医院检查包扎完,问他要去哪儿,他也不说。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厉扬无奈把他带回了家。
后来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厉扬。
他当时没有任何证据,又害怕鲍华庭看到他没死再加害他,只好躲着不出现。厉扬暗中帮着他调查,两个人都是gay,日子久了,不免情愫暗生。
那半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半年,是厉扬陪着他慢慢走了出来。看到他整日闷闷不乐,便替他想出了戴面具混娱乐圈的主意,有点儿事儿干也好分散注意力。
戴面具当然不能再演电视剧,只能混歌坛,可惜他天生不是那块料,歌唱得马马虎虎,还状况频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演唱电影主题曲的机会,在严老师的“耐心”指导下,才出了那唯一一首像样的作品。
后来,一切终于真相大白。所以那一年的冬天,他重返娱乐圈,继续他钟爱的演艺生涯。
整个事件,季子凌说得很简单,但却很诚恳。
他说完之后,现场有十几秒钟鸦雀无声。显然记者们都想起了不久前的新闻,鲍华庭因为谋杀宏源娱乐总裁黎广庆,被判死缓,在狱中自杀。再往前,鲍华庭还因为涉嫌杀人入过狱,受害者正是季子凌。
记者们对季子凌的同情渐渐占了上风,所以大家集体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来才渐渐有记者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发布会很快就结束了。
季子凌默默松了口气,感觉比自己演戏还累。
发布会的效果是有的,但却并没有多好。
很多人还是持观望态度,说故事是很感人,但谁知道是不是他编的。
季子凌觉得心累,但他也知道,像这种舆论要想完全扭转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唯有等时间慢慢将它们沉淀下去。
所以这段时间,他什么剧本、广告、节目都没接,就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电影,或者和厉扬一起去野外转转,看看风景。
就这么到了年底,又是一年一度SH电影节颁奖礼的时候。
《励志人生》在参选电影之中,但季子凌因为之前的负面新闻,并没有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提名。韦一却因为这部电影,获得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最佳导演奖。
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想到,这是韦一人生中最佳导演奖的序幕。从这以后,他执导的每一部影片,无一例外,都会在国内或者国际电影节上获奖。他个人也几乎把国内外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拿了个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韦一站在台上,捧着奖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主持人问他想对大家说什么,他结巴了半天,才道:“谢……谢谢大家,我……我会继续努力。”
这句话由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句客套,但韦一向来认真,做不到的事儿,他从不会轻易说,但说过的话,他都会努力做到。
那天晚上,阮青云开车来接他。看着他从演播大厅出口连跑带颠儿地冲过来,开心得像个兔子,他忍不住伸出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
韦一红了脸,低声道:“谢谢。”
冬天过去,春天很快就来了。
三月底,Hardy·Hood的片子终于在国内外院线同步上映。片名《Honey Sun》,亲爱的太阳。
这是个从头到尾都沐浴着阳光的故事,中国男孩儿徐天钧随同父母乔迁到W国,与异国男孩儿Ray一起长大、相知、相恋。两个人、两种文化、两个家庭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激烈的碰撞,但自始至终,故事的基调都十分轻松而日常,没有任何为表现冲突而制造的矛盾,只有徐天钧和Ray与家人一系列啼笑皆非的倒霉和误会。
与Ray的绅士不同,徐天钧从小就是个特别会折腾的小破孩子,每每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他自己更是霉运连连,常常出现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意外和挫折。但是这破孩子神经非常粗,是个打不倒的小强,不管遇到怎样的意外和挫折,他都能没心没肺地笑笑骂骂,虽然看起来有点儿痞气,但他整个人就像阳光一样,乐观、积极,灿烂得耀眼,也温暖得让人留恋。
影片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情节,有的只是如同流淌在我们身边的日常生活。那些人、那些事,真实自然地就像活在或者发生在我们身边,片中人物不经意间的一个表情或者动作,便会触动观者的心灵。
这正是Hardy·Hood电影的特色,或者说优势所在。
Hardy·Hood在采访中常说的一句话是:“They live; I just record。”
他们在生活,我只是记录。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Hardy·Hood的拍摄方法非常独特。演员拿到的剧本,永远只有一个大略的框架,他告诉你们应该发生什么,但却不规定具体的表情、动作和语言。
也就是说,完全需要演员自己发挥。
这对于专业演员,也是不小的挑战;但对于一天戏也没演过的人,却未必是。
因为在进入特定的场景之前,Hardy·Hood会告诉他们:“这不是演戏,这是你们的生活。”他们在其中吃饭、穿衣、睡觉、工作、娱乐,无数高清微型摄像机布满在场景的每一个角落,方便Hardy·Hood随时截取最合适的镜头,或者说,最真实而完美的片段。
季子凌刚进剧组的时候,说实话,很不适应这种拍摄方式。但随着拍摄的进行,他渐渐融入了徐天钧的生活,到后来,每天早晨醒来,他都要想上好一会儿,才能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季子凌还是徐天钧。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以这种方式演一个抑郁症患者,大概等不到戏拍完,他就真的抑郁了。幸好徐天钧的性格与他至少有九分像,所以对他本人,并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或者,这也是Hardy·Hood选角一定要无限接近人物的原因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那段卡了我差不多三个小时_(:з」∠)_小淼淼,这么写你满意吗_(:з」∠)_
、大结局
《The Honey Sun》在W国首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与此相对,国内的票房却惨淡许多。
201*年的中国,同性恋仍然不是个可以随意谈论的话题。哪怕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和理解这一特殊的群体,但在更多的人眼中,它仍然是“变态”和“恶心”的代名词。
同性恋题材的电影之前不是没有过,但每一部,即便在电影节上获奖,即便之后在网络上广为流传被目为经典,票房依旧不尴不尬。
《The Honey Sun》也未能例外。
季子凌去W国参加了《The Honey Sun》的首映式,现场盛况空前,但随后在国内跑宣传的时候,却一处比一处惨淡。
到后来季子凌几乎是旅游一样跑完了宣传,但意外的,他并没有感到轻松。电影在国内惨淡的票房是一方面,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季子凌才感到了自己的幸运。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爸妈的“通情达理”。
以前,他总以为他自己很牛逼,他爸根本拿他没办法,他妈则懒得管他。现在他才明白,其实并不是。
如果他爸真的不在乎他,大可以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但是他没有;如果他妈真的懒得管他,就不会在之后的复仇中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帮助。他爷爷更不用说。
而厉扬的爷爷……那种久经商场的人精,会被他一句话堵住?大概也就只有他这种向来缺心少肺的人才会相信。
季子凌感到很挫败。
别人挫败了可能会沮丧,会消沉,可季子凌不,他会可着劲儿折腾。
等厉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一所高校的大礼堂,做了一场名为《同性之爱,源远流长》的讲座。
讲座之前,季子凌把百度上弄来的资料七拼八凑,让Vivi整理成一篇演讲稿,扫了两眼揣在怀里就上了台。
他这辈子没别的特长,就是不怯场,会胡诌。
由于事先做了一点儿宣传,所以演讲当天,礼堂人山人海,不但有高校的学生在场,还有闻讯从很远的地方特地赶来的粉丝,甚至包括附近赶来凑热闹的闲人。
季子凌胡诌了两个小时。
粉丝们才不管他讲的是什么,只要他一停就开始尖叫鼓掌。到后来学生们都开始不屑加不耐烦地翻白眼,但良好的教养让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则不一样了。
听到他在那儿把“当同性恋的十大好处”一一列出来,带小孩儿来的都皱眉捂着小孩儿的耳朵迅速走了。年轻人倒还矜持,一些稍微上些岁数的,都纷纷嚷嚷着伤风败俗。
不知道是谁扔出了第一颗西红柿。
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现场彻底陷入了混乱。蔬菜水果鸡蛋鞋帽服装,都噼里啪啦朝季子凌砸过去。离得远的砸到了别人,离得近的则直接在季子凌身上开了花。这一来,季子凌的脑残粉不干了,两帮人针锋相对地吵了起来,再加上被殃及池鱼第三拨人,到后来差点儿演变成群架。
第二天理所当然地上了头版头条,大幅彩色照片。天气转暖,季子凌穿着一件雪白的薄风衣,上面红的西红柿黄的鸡蛋绿的菜叶五彩缤纷争奇斗艳,最绝的是,他肩膀上还挂着一只鞋。
季子凌看到新闻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把报纸丢在一边儿,继续翘着二郎腿一面晒太阳一面专心啃他的苹果。
厉扬也只扫了一眼,便该干嘛干嘛去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是稀罕。可要是太阳三天两头从西边出来呢?
这种程度的负面新闻根本不足以对季子凌造成任何影响,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弱爆了!
所以他继续让Vivi帮忙联系礼堂。
结果理所当然被婉拒了。
季子凌不死心,隔了两天就跑去广场做宣传,差点儿发生踩踏事件。
这回厉扬终于被吓着了,如论如何不敢再让他出去瞎折腾。但小破鸟那种人又不是他能轻易管住的,养猫什么的用得次数太多也渐渐不太管用,所以只能连讽带刺诓他去做俩月义工,和红十字会的一起宣传科学防治艾滋病什么的。
当然,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按部就班地去宣传,每每和人说不上三句话就一本正经地从艾滋病过度到同性恋:“很多人觉得同性恋是艾滋病的扩散的一大原因,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所以他干了三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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