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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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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家族是先由各旁支推选出符合条件的少女们,经过层层考试历练,选出灵能力最强的一名女子作为族长继承人。这种方式的好处是公平、公正,但因为历届少女们的总体实力参差不齐,导致有几任族长实力很强,但也有几任族长实力平平。
空桐家族因为拥有预言的能力,通常由族长通过预言的方式指定族长继承人。但预言这种东西,并不是能够立竿见影的,不到最后很难见出分晓;而且由族长一人指定,难免存在一些猫腻,但这又不足为外人道了。
濮阳家族则用辟邪剑来象征族长的身份,每一位族长所拥有的辟邪剑,都是由前一任族长命名并亲手赐予的,赐剑仪式就相当于是族长继承人的选定仪式,族长与辟邪剑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牵绊,一把辟邪剑只跟随一位主人,从赐剑的那一瞬间开始,一直陪伴着主人进入坟墓,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忠贞的剑。
所以当月刹亮出幽蓝剑之后,几位长老都倒吸了一口气,濮阳月刹的真实身份已不容置疑。
第四章 分工合作(六)
端木朔遣退了众人,独独将端木花楹和月刹留了下来,似乎有要事相谈。
几位长老便各自回去了,皇甫寻、阿错、雪烙以及端木蓉可四人,则被管家引至偏厅里候着。
管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清楚方才在大厅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端木朔如此做派,便知道那月刹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那么与他一同前来的这几人,也务必先好生伺候着。
他命家仆为这几人端上茶果点心,请他们安心享用,然后便退了出去。
端木蓉可似乎尚未从濮阳月刹真实身份带给她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拍着胸口喃喃自语:“天呐,我刚才见到了谁,濮阳家族的前族长继承人?”
雪烙却不似端木蓉可这般吃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是啊是啊,真是想不到,月刹居然这么厉害。”他虽说着想不到,脸上却笑嘻嘻的,仿佛没有什么事是他接受不了的。
端木蓉可奇怪地看着他:“你们可是跟他一伙的,之前你们居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雪烙耸了耸肩:“我们第一次见他时,他正被人追杀,倒在我们家门口昏迷不醒,我们也就顺手把他给救了。他只说他被本家的人追杀,这又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多说,我们也没必要逼着他说,对吧。”
端木蓉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们就这样把一个被人追杀的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你们难道不怕他……是坏人么?”
雪烙很迷惘地反问端木蓉可:“什么是坏人?”
“这个……”端木蓉可自己也被问懵了,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雪烙自顾自地说:“如果单从品性上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话,我敢肯定地说,月刹他绝对不是坏人。而且当时濮阳本家那么多人追杀他一个,他都差点死掉了,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保护弱者的吧?”
端木蓉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雪烙说得有道理。
另一边皇甫寻和阿错却在低低说着悄悄话。皇甫寻道:“月刹这一次坦然表明身份,是打算正式站出来跟他兄弟对着干了吗?”
“也许吧。”阿错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在果盘里挑挑拣拣。
“可是他这样贸然公开身份,不会有危险吗?万一他那兄弟听见了风声,派人追杀过来怎么办?”
“安啦,”阿错拍了拍皇甫寻的手背,“别看月刹平日里木木讷讷闷不吭声的一个人,其实那家伙城府深着呢。之前杀年兽的时候,他为了隐瞒身份,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在我们面前露出真功夫;如今见着了端木家的几位长老,他反而干脆利索地亮出了身份,肯定是事先有了万全的准备了。你就别为他瞎操心了。”
“哦……”皇甫寻虽然这么应着,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阿错又喃喃自语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舅舅留下月刹,究竟有什么意图?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皇甫寻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哪样?”
阿错突然拉着皇甫寻站起身:“走,我们听墙角去。”
“哈?”
“你不是担心月刹吗,我也挺好奇我舅舅的,不如我们一起去听听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吧。”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被发现了……”
“这个好办,我施个隐身术,没人看得见我们的。”
皇甫寻还是皱眉看着他。
阿错不耐地道:“放心啦,我的灵能力比我舅舅高出不知几个段位,小的时候我经常隐了身偷偷去我舅舅书房捣乱,从没被他逮着过。”
雪烙正与蓉可聊得起劲,见这两人往门口走去,好奇问了句:“你们去哪里?”
“撒尿。”阿错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两人一走到门外,便隐去了身形,然后大摇大摆地往正厅的方向去了。
却说端木朔将月刹留下之后,恭恭敬敬请月刹在主宾的位子上坐了,自己则原地踱了几步,捻着胡须似在思索着什么。
月刹也不去管他,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来细细地品。
他对面的端木花楹依然低着头反复绞着手中的帕子,却不似方才那般拘谨了,偶尔也会偷偷抬眼瞄一下月刹,然后又飞快地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是在偷腥。
她这细微的举动并未引起月刹的注意,倒是一丝不漏地落入了端木朔的眼里。
端木朔眉梢微颤了颤,眸色逐渐清明起来,似乎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有了很好的解决方法,脸上渐渐堆起了笑意。
他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开口道:“濮阳……少主。”
他原本想称呼“族长”的,但转念一想,毕竟濮阳家族族长的位子现在还被他的兄弟濮阳月鹤占着,这一声“族长”叫得不妥,而“少主”则比较符合他曾经是族长继承人的身份,同时也非常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至少并未像濮阳月鹤那样将他视作濮阳家的叛徒。
月刹听见端木朔唤他,于是放下茶盏,淡淡道:“‘少主’什么的,听着怪别扭的。端木长老毕竟是长辈,直呼我‘月刹’无妨。”
端木朔一听,心里更是踏实了几分,问道:“月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月刹轻描淡写地道,“之前我念在手足情分上,一直对月鹤颇有忍让,但他却处处置我于死地。我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手足情分在家族权利面前,根本不值一文,既然他对我无情,我也无需再对他有义。”
端木朔颔首道:“你有幽蓝剑在手,便占着极大的优势,无论濮阳月鹤如何强词夺理,这幽蓝剑只认一个主人,这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幽蓝剑只认一个主人,这是各大家族都知道的事情,月鹤又岂会不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幽蓝剑上做文章。”
“哦?”端木朔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趁老族长病重之时,日夜在族长病榻前衣不解带地照料,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老族长去世之后的第二天,他回忆说前一晚老族长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且有验尸官作证,说老族长并非自然死亡,而是毒发身亡。如此一来,我便成了杀害老族长的最大嫌疑人。”
端木朔恍然,原来那濮阳月鹤是利用大众舆论将月刹逼出家族,这么一来,族长之位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了月鹤手中。
“这可如何是好?”端木朔道,“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么?”
“办法是有的,但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端木朔听他如此一说,便放下心来:“既然有了办法,如果有什么需要端木家族帮忙的地方,不妨直说。”
月刹却摇了摇头:“这是濮阳家族内部的矛盾,没必要将端木家族牵扯进去,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一次血魔出现,是个不错的契机。如果尊主下令召集各大家族联手抵御血魔,我也就有了重回濮阳家族的机会。不过……”他顿了顿,“在这之前,我不希望打草惊蛇,关于我的真实身份,希望花楹族长和端木家的几位长老能够暂时保密。”
“这是自然。”端木朔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家花楹……咳,我是说,我们族长是绝对不会到处去说的,我和其他几位长老也是口风极严的人。”
“那就先谢过花楹族长与端木长老了。”月刹说着,起身朝两人作了一揖。
花楹忙起身还礼,双颊绯红。
端木朔又看了端木花楹一眼,借机问道:“月刹,你看……我们花楹怎么样?”
“唔?”月刹明显怔了一下,目光落在花楹身上。此时花楹却不再只是低着头,而是大胆地瞧着月刹,眼中有绚烂的光华在流动。
月刹只是略略看了花楹一眼,转而对端木朔道:“既然端木长老问起,请恕晚辈斗胆直言。”
端木朔笑道:“但说无妨。”
“花楹姑娘性情温和,端庄贤淑,是个好姑娘,但却不是最好的族长人选。”
端木朔与端木花楹脸上的笑容俱是一僵。但端木朔很快为自己圆了场:“是是,这一点我也是明白的。无奈自从几年前花嫁发生意外之后,我们端木家族便再也找不到比花嫁更胜任族长之位的女子了,我家花楹算是同辈女子中天赋最高的了,只是性情太过温和,的确不是族长的上佳人选……”
他叨叨絮絮地说了一堆,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正如贤侄所说,我家花楹是个端庄贤淑的好姑娘,若贤侄不嫌弃,不如两家联姻,日后……”
他对月刹的称呼也已经亲昵地变成了“贤侄”,月刹怎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未等他把话说完,便拱手道:“端木长老,此事不妥。”
“不妥?如何不妥?”
“一则月刹目前自身难保,能否顺利夺回族长之位,还很难说;二则,就算我夺回了族长之位,但近几年祭灵与灭灵两脉弟子交恶之势日益严重,端木长老身在高位或许有所不知,月刹在民间落难期间,却是看得真切,目前两大家族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如果两家族长在此时联姻,非但无法改善两家关系,还会激起弟子们的抵触情绪,只怕要弄巧成拙。要修复两族关系,需要长时间耐心地调和、斡旋,不是朝夕之间便能一蹴而就的。”
端木朔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间有些尴尬,而花楹脸上的红晕也一点一点地褪了干净。
只听月刹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使我不能与贵族联姻。”
“什么原因?”
“花楹姑娘虽好,奈何月刹心里已经有了人。”月刹说着,后退一步朝端木花楹躬身赔罪,“承蒙姑娘错爱,月刹无以回报。”
端木花楹第一次大着胆子表露自己的心思,却被月刹如此干脆利落地回绝了,当即脸色变得煞白,再也顾不得族长的身份,掩面奔了出去。
第四章 分工合作(七)
端木朔虽然对于月刹拒绝联姻之事颇为失望,但他提议联姻的初衷也是希望能改变目前灭灵一脉对祭灵一脉压制的局面,既然月刹保证在担任族长之后会致力于双方关系的调和,端木朔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同时,由于确认了月刹的身份,关于血魔重现芒宿的说法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端木朔答应会在掌握了具体情况之后,立即上奏尊主。
于是这一次密谈得以圆满收场。端木朔想留月刹在府中暂住,但月刹客气地婉拒了,推说自己身份尴尬,住在端木府上恐怕会给端木家族招来不必要的是非。
端木朔一想也是,便没有多做挽留。
月刹拜别了端木朔,向管家询问几位同伴的下落,于是管家便将他引至了偏厅。
他一踏入门槛,便见雪烙与端木蓉可围着一张桌几玩手牌,端木蓉可输了牌耍赖,雪烙不依,两人便咋咋呼呼地闹开了。
皇甫寻和阿错则坐在较远处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见月刹走进来,便不时地拿眼瞄他,嘴角似笑非笑,很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月刹蹙了蹙眉,不去理他们俩,径自走到雪烙边上,默不作声地缴了他手里的牌。
雪烙一怔,不明所以地转头看月刹。
“别玩了,”月刹淡淡道,“我们该走了。”
雪烙一脸状况外:“走?去哪里?”
管家立即在一旁解释道:“端木长老原想留几位公子在此暂住,但月刹公子说不方便留宿,长老便命小人在城内寻一处上好的客栈,让几位公子安心歇息。”
阿错一听管家这话,便知道他们几人的住宿费不用愁了,忙丢了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起身道:“那就有劳管家了。”然后又催促身旁的皇甫寻:“快走快走,连着几天赶路,困死我了。”
端木蓉可见他们要走,依依不舍地跟了出去,却被管家拦下:“蓉可小姐请留步。”
蓉可道:“做什么?”
“关于血魔之事,端木长老还有话要问,请蓉可小姐去书房见他。”
端木蓉可虽然很舍不得跟雪烙他们分开,但是端木朔的话就是端木家族的圣旨,她怎敢不听。当下只能泄气地跺了跺脚,转身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管家将四人带入城内最好的客栈,原打算为他们订两间房,一间给月刹独住,另一间给他的三位同伴。
他虽然不清楚月刹的身份,但凭他的经验判断,能让端木长老如此礼遇的,此人身份必定是贵族阶层以上了。
所以在他看来,月刹身份矜贵,应当独自住一间房,至于他的三位同伴,不过是沾了月刹的光罢了,能给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已经是给他们很大的面子了。
不料首先对他的安排提出不满的,竟是月刹本人。他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单独分开?”
“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么?管家很奇怪月刹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
“他们三个人一间房,太挤了。”月刹说着,指了指雪烙,“让他跟我住一间吧。”
皇甫寻和阿错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雪烙却说:“两个人住一间房还是太冷清了,以前我们都是四个人一起吃一起睡的,多热闹啊,突然分开感觉很不习惯。”
阿错怪雪烙这家伙太迟钝,提醒他道:“有什么不习惯的,我们不就住两隔壁么?”一边说一边给他递眼色。
但是雪烙完全接收不到阿错传递给他的信号,依然郁郁寡欢:“就算是两隔壁,还是觉得很不习惯啊。”
阿错和皇甫寻同时叹气,彻底败给他了。
管家自知没有发言权,只能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心想这几个小祖宗有完没完,订个房间而已,有必要纠结来纠结去的么,老子很忙的,拜托你们速度点!
然后月刹发话了:“那就住一间吧。”
管家一怔:“四个人?”
“四个人。”
“好吧。”管家妥协,摸摸鼻子自我安慰着,反正这是给端木家省钱。
雪烙一声欢呼,率先跑进房间里去,开始手脚并用地搬木床。
阿错好奇地问:“雪烙,你忙什么呢?”
“你们快来帮忙。”雪烙招呼着,“把两张床并在一起,这样就能四个人并排睡了,而且床很大,不管怎么滚来滚去都不会掉下去耶!”
众人:“……”
第二日,端木朔一早便上了神木峰。
随即各大家族接到尊主口谕,由端木家族联合其他各大家族率领精锐部队,前往珑山调查血魔之事,若情况属实,尊主将亲自前往珑山。
各大家族一片哗然。有的人对血魔的真实性很表示怀疑;有的人对尊主竟然决定亲自前往珑山一会血魔表示惊讶;有的人则指桑骂槐地说端木家族不甘寂寞,败落了还非要强做出头鸟。
这嘲讽的声音中,自然是以濮阳家族的人居多。端木家族有咽不下这口气的,当即跳上去与对方理论,于是便升级为群架斗殴,局面十分混乱。
端木朔一面着人去组编精锐队伍,一面坐在书房中静静听着下属关于斗殴事件的报告。
听完之后,他细细品了口茶,面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由着他们闹去,闹得越凶越好。”
下属感到迷惘:“为什么啊?”
端木朔笑而不语。
那些主动挑事的濮阳弟子,大部分是濮阳月鹤的亲随,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挑衅端木家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端木朔还十分气愤,但是现在,他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濮阳家族过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到时候最先遭殃的,就是这一拨人。
各大家族虽然对血魔之事议论纷纷,但既然尊主下了令,他们也不得不从。
不过一日的功夫,一支由端木、濮阳、空桐三大家族为首的精锐部队已经组编完成,三大家族的族长各领一支分队,打算兵分三路朝珑山进发,相约于珑山脚下汇合,形成包围之势,让那血魔插翅也难飞。
这日晚上,管家跑来客栈给月刹捎了一个口信,说是大部队准备连夜出发,预计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动身,请月刹尽快去端木府与端木长老会合。
月刹问道:“只让我一人跟着去吗?我的朋友呢?”
管家看了看一旁三个看热闹的人,心里有些不屑,却还是恭恭敬敬地答道:“三位公子若不介意,可暂时编入端木家族的队伍一同前往。”
月刹皱了皱眉,族长与长老通常都配备了交通工具,不是骑马便是坐车,普通成员则是徒步行走。如此一来,他就要和雪烙他们分开了。
雪烙却没有考虑这么多,一听也能跟去凑热闹,兴奋地手舞足蹈,还询问如果要编入队伍,是否也能领一套和端木家族成员一样的衣服。
管家嘴角抽了抽,答道:“那是自然。”
待管家离去之后,月刹一把抓了雪烙的手道:“你跟我来。”
雪烙一时不备,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叠声地问:“月刹,怎么啦?”
皇甫寻见月刹当着他们俩的面将雪烙拉走,心里琢磨着难道月刹打算挑这时候跟人告白了?
他一个念头没转完,一旁阿错已经拉着他跟了上去。
皇甫寻问道:“阿错你做什么?”
“你不好奇月刹想对雪烙做什么吗?”
皇甫寻当然好奇,但是“月刹那脸色,明摆着想避开我们的,我们这样跟上去不太好吧?”
“不要被他发现不就没问题了。”
“……重点不是对方发不发现的问题……”他之前跟着阿错去听他舅舅的墙角,是担心月刹有什么不测,但是现在,明显应该给月刹和雪烙二人独处空间的,再不知好歹地跑去听墙角,就属于探人**了。皇甫寻非常纠结地天人交战中。
但是他还没交战完,阿错已经拉着他在一个转角处猫着身子蹲下了。而转角的另一边,月刹将雪烙按在墙上,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
雪烙被月刹盯得发毛,颤声道:“月……月刹,你……你……”
“为什么不再叫我小月月了?”
“耶?”
不仅雪烙脑子没转过来,就连角落里蹲着的皇甫寻和阿错也是一头雾水,这开场白貌似有点……冷。
“我记得我重伤醒来的那一天,你明明有叫过我小月月的。”月刹执拗地看着雪烙,“可是后来,为什么不叫了?”
雪烙认真想了想:“哦,因为那个时候我问你名字,你只告诉我你叫‘小月月’啊,后来有一群人闯进来,口口声声说找‘月刹’,我才知道你本名叫‘月刹’嘛。”
“可是,我只喜欢你叫我‘小月月’。”月刹蹙着眉,语气里竟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雪烙傻了半天,扯着嘴皮子呵呵笑了两声:“原……原来你的品味这么独特啊?”
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把掉下去的下巴收回来,心里默默感慨,有些人外表看似冷酷,实则内心闷骚真是人不可貌相。
月刹又从袖中抽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塞进雪烙手里:“还记得这个么?”
雪烙低头看了看帕子,又抬头看了看月刹,有些莫名其妙。
“我一直想将它物归原主,但又一直舍不得。”月刹说着,眸色一黯,喃喃道,“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你却……”
雪烙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傻傻看了月刹半晌,脸上的红晕才一点一点弥漫开来。
他这副模样在月刹看来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四个字来形容。月刹一个没忍住,低下头去在他唇畔轻啄了一下。
雪烙顿时像被电击了一下,身子轻轻颤了颤,脸上的表情仍有些呆滞。
月刹很想再吻一吻他,但是考虑到时间紧迫,只能生生忍下了。
他凑近雪烙耳边,低声道:“这一次,你可要好好将我记在心里,不能再忘了。等我夺回了族长之位,就会回来找你。”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走了。
雪烙望着月刹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没有动一动。
躲在拐角处的两人有些撑不住了,阿错低声咕哝着:“没想到雪烙平日里挺胆小一个人,处理起这种突发事件居然这么镇定。”
他话音刚落,忽见雪烙用手中帕子紧紧捂了脸,跺着脚道:“哎哟好害羞!”
“吧嗒。”黑暗中有两个人影同时栽倒在地。
第四章 分工合作(八)
从泱城前往珑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按照目前队伍的行进速度,大约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珑山脚下。
雪烙刚换上端木家的衣服时候还很兴奋,但新鲜劲一过,他整个人就耷拉了下来。
随军长途跋涉的过程是十分单调枯燥的,没了雪烙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聒噪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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