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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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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烙刚换上端木家的衣服时候还很兴奋,但新鲜劲一过,他整个人就耷拉了下来。
随军长途跋涉的过程是十分单调枯燥的,没了雪烙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聒噪着,皇甫寻和阿错突然有点不习惯了。
安静下来的雪烙在做什么呢?其实他也没闲着,走路的时候他魂游天外,整顿休息时,他一个人捧着月刹留给他的帕子,依然魂游天外。
只不过他对着帕子时不时咧嘴傻乐的模样,看在旁人眼里,总觉得有那么几分诡异。
“哎,情窦初开的少年啊……”阿错背靠着皇甫寻坐着,嘴巴里嚼着**的干粮,口齿不清地感慨着,语气有些耐人寻味,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皇甫寻回过头来幽幽问了一句:“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一样定情信物了?免得你老看着别人的眼红。”
阿错差点被干粮噎住,跳起来反驳道:“什么眼红?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眼红了?!”
皇甫寻认认真真看着他:“两只眼睛。”
阿错:“……”
皇甫寻扒拉了几根野草,卷成一个简陋的指环,套在阿错的无名指上,然后抬头看他:“喏,这个先将就着,等我找到了更好的,再给你换上。”
阿错抽了抽嘴角,有些嫌弃地瞅着自己的无名指:“俗气。”
皇甫寻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我一时想不出更有新意的了,那你想要什么呢?”
“算了,就你那榆木脑袋,我也不该指望你能想出什么更有新意的招数了。”阿错重新靠着皇甫寻坐下来,虽然嘴上不屑,却在背对着皇甫寻的时候,饶有兴致地将指环摘下来细细把玩着,玩了一会又套回去,再摘下来,再套回去……
第二日傍晚,端木大军终于抵达珑山脚下。
此时濮阳和空桐两大家族尚未抵达,端木朔便下令全军扎营休息,等候施令。
皇甫寻、阿错和雪烙三人合力扎了一个篷子,阿错干完活便嚷嚷着“好累”,躺在垫子上不动弹了。
皇甫寻默默去挑了一桶水来,拍拍阿错的肩膀道:“阿错,别合眼啊,先起来洗一下脸。”
阿错闭着眼睛咕哝道:“洗什么脸啊,难道要我把脸上的泥巴洗掉吗?”
“……那,好歹洗一下手吧,随军的厨子分了一些烤番薯给我们,要不要吃?”
一旁的雪烙闻到烤番薯的香味,便叫着“好香好香”,馋涎欲滴地凑了过来。
皇甫寻一把拍掉雪烙伸向番薯的手:“你也一样,要吃东西先洗手。“
雪烙撇了撇嘴:“阿寻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保姆了。”
阿错撑起身子,故意跟他抬杠:“我们阿寻就算是保姆,也是我一个人的保姆。”
雪烙不乐意了:“凭什么呀?”
“你若想要个保姆,自己找去呀,不正好有个现成的么。”阿错戏谑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皇甫寻默默在一旁分食物,听见阿错一口一个“我们阿寻”,一副将他划归为自己私有物的霸道样,他就忍不住开心地弯起了嘴角。
雪烙一边洗着手,一边想象着月刹顶着一张面瘫脸做他保姆的样子,不禁全身一阵恶寒,身子一抖,怀里的帕子便掉进水里去了。
“哎呀!”雪烙一把捞出帕子,但是已经晚了,大半条帕子已经被打湿了。他皱了皱鼻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心疼,这么雪白的一条帕子,万一被弄脏了可怎么办。
但随即,他轻轻“咦”了一声,眯起眼睛细细看向帕子一角。
这帕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处白线绣纹,因为和帕子是同样的颜色,雪烙揣在怀里这么久,竟一直没有发现。此时沾了水,帕子的颜色变深,那绣纹的颜色便凸显了出来。
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绣纹的纹路,脸上的表情先是有些疑惑,随即眼皮一跳,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愕了片刻之后,脸色便一点一点地白了下来。
皇甫寻见雪烙瞪着手中的帕子发呆,凑过来看了看,问道:“怎么,帕子弄脏了吗?”
“没……没有。”雪烙不知在心虚什么,神色慌乱地将帕子胡乱塞进了袖子里,一翻身倒头便睡。
阿错奇怪地看着他:“喂,你不吃烤番薯了吗?”
“不吃了,”雪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我想睡觉。”
“奇怪的家伙。”阿错咕哝着,他看着手中的番薯想了想,挑了一个大的用棉布包好,放在雪烙枕头边上,“喏,给你留了一个,肚子饿了的话就自己起来吃。”
雪烙虽口中说着要睡觉,其实一点也睡不着。
眼巴巴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想着月刹就在不远处的主帐中,他焦燥得忍不住咬指甲。
藏在怀里的那条帕子,原本是他最爱不释手的东西,此刻却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烫得他几乎捂不住。
大约过了酉时,帐外响起了阵阵喧哗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阿错抱怨道:“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我出去看看。”皇甫寻说着,掀帐钻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便跑了回来,低声道:“我听附近的人说,濮阳家族那边不知何故闹了起来,这边的人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已经有很多人跑去看热闹去了。”
阿错猛得坐了起来:“濮阳家族?会不会是月刹……”
他话未说完,雪烙已经一骨碌爬起来跑了出去。皇甫寻与阿错愕了片刻,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到了濮阳军队驻扎地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围观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了,围观者除了濮阳家自己的人,还有不少端木家和空桐家的人。
阿错三人挤不进去,只能随便抓个端木家的人,询问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濮阳家的两个族长斗起来了,”那人幸灾乐祸地道,“都说对方才是假冒的。”
“真是月刹!”雪烙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身边两个同伴了,只一个劲往人群中心挤去。
他身子单薄,个头不高,此刻正好发挥出了优势,很快便在人群中钻得没影了。
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濮阳家族现任族长月鹤站在月刹的对面,双手环胸,一脸轻蔑地看着月刹。
他有着一张与月刹相似的英俊面容,却不似月刹那般面瘫,时常嘴角含笑,看起来更有人情味一些。但是此刻月鹤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丝阴毒。
“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笨了啊,我亲爱的哥哥。”月鹤笑道,“我正愁找不着你呢,你反而自动送上门来了。”
他这么一说,身后十几名亲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月刹面色如常,淡淡道:“几个月前我被一群白眼狼咬伤,差点丢了性命,幸亏好心人收留。如今伤已痊愈,恰逢血魔出现,各大家族都不遗余力派兵剿魔,我身为濮阳家族的族长,又怎能藏头缩尾呢?”
月鹤见他将自己比作白眼狼,便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但因各家族的人都在场,他总不能跳出来承认自己就是白眼狼,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但听到月刹自称族长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什么?你该不会失忆了吧,你是族长?真是天大的笑话,全族上下都知道,你是毒杀了前一任族长的罪人,是全族的叛徒,你不在老族长墓碑前以死谢罪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族长?”
他话音稍落,他身后的亲随们便又哄笑了起来,十分卖力地给自家主子捧场。另有一些不明真相的濮阳族人,则十分气愤地斥责月刹忘恩负义。
月刹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基本上除了本族人,另外两大家族的人几乎都是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们的他觉得这样便足够了。
待对方的起哄声告一段落,月刹才淡淡道:“从头至尾,都是你单方面指证我是杀害族长的凶手,大家又不是傻子,怎能任你一人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月鹤冷笑一声,“当时可是有仵作当场验尸的,老族长皮肤上含有毒素,那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而你又是那天晚上最后一个见过老族长的人,下毒手的人若不是你,又会是谁?”
“既然你一口咬定我是凶手,那么请问,我杀害老族长的动机是什么?凡濮阳家的人都知道,老族长已将幽蓝剑赐给了我,我就是族长继承人。老族长缠绵病榻,时日不多,族长之位早晚会是我的,我又何苦多此一举,下毒杀害老族长?”
“那是因为……”月鹤噎了一下,随即转了转眼珠道,“因为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
“因为老族长最后那段日子,都是我寸步不离得守在病床边照顾的,老族长十分感动,同时又十分后悔,当初不该识人不清,错将幽蓝剑交予你。他曾私下对我说过,幽蓝剑虽不能易主,但毕竟是族长权力的象征,他会劝你放弃幽蓝剑,并将族长之位传给我。”
月鹤说到此处,动情地抹了抹眼泪:“老族长对我好,我心下十分感激,既然他想将整个家族的命运托付于我,我又怎能辜负他的期望。那天晚上,你进去见老族长,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跟你提这件事的。我料想你肯定不会答应,却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垂死的老人都不放过。等第二天我们进去的时候,老族长已经……”
月鹤哽咽着泣不成声,围观者也大多义愤填膺,纷纷痛斥月刹狼子野心。
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月鹤一方。月鹤十分得意,一边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一边偷偷朝月刹做了个鬼脸。
第四章 分工合作(九)
面对月鹤胜券在握的挑衅,月刹只是冷笑:“你说老族长是被我毒杀的,我倒认为,老族长是被你毒杀的才对。你强迫老族长将族长之位传于你,老族长不答应,你一怒之下便将老族长杀害了,还将你的罪行嫁祸给我,混淆大家的视线。”
月鹤面色铁青地指着他道:“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我血口喷人,就让这幽蓝剑来判断吧。”月刹说着,拔剑出鞘。
月鹤顿时后退一步:“月刹,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濮阳家族各位长老都在,你可别以为有了幽蓝剑就可以为所欲为!”
“既然各位长老都在,”月刹说着,转向了人群中的一位长老,“南桥长老是一脉单传的铸剑大师,这把幽蓝剑,当初便是出自南桥长老之手,我说得没错吧?”
南桥长老颔首道:“不错。”
“那便请南桥长老亲自鉴定一下,这幽蓝剑可是真品?”
南桥长老上前一步,接过月刹手中长剑,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是真的幽蓝剑没错。”
月鹤眯起眼看着月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刹又问:“每一把辟邪剑,对邪秽之物都非常敏感,这幽蓝剑既是真品,也应该具备这一种功能吧?”
南桥长老道:“这是自然。”
“这幽蓝剑,当初是老族长亲手赐于我的,它对老族长的气息应该十分熟悉才对。如果是我毒杀了老族长,老族长的怨气多少会依附于我身,幽蓝又怎会辨识不出呢?”
南桥长老思索了片刻,喃喃道:“说得有理……”
月鹤忙道:“他是幽蓝剑的主人,幽蓝剑又怎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南桥长老锁眉不语,虽说每一把辟邪剑对邪秽之物的反应是非常真实的,但这幽蓝剑毕竟已跟随月刹多年,若月刹真对幽蓝剑动了什么手脚,却确实很难说得清。
月刹望向月鹤,淡淡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让你自己来试试吧。”
月鹤不解地问:“试什么?”
“幽蓝剑若感应到了怨气,就鸣动。现在我怀疑你才是杀害老族长的凶手,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握住这把剑吧。”
月鹤狐疑地看了看月刹,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有些犹豫。
月刹笑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把剑么,怎么现在反倒不敢碰了?莫非你心里有鬼?”
“谁说我怕了?”月鹤一梗脖子,冲上前一把夺过幽蓝剑,“我濮阳月鹤行得端坐得正……”
他话没说完,幽蓝剑已经颤动着鸣叫了起来,月鹤吓得一撒手,将幽蓝剑抛在了地上。
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月鹤呆呆看着剑怔了片刻,突然大叫起来:“阴谋,这是月刹的阴谋!”
但众人窃窃私语,全都对着月鹤指指点点,眼里是明显的不信任。
月鹤急了:“你们别被他骗了,这幽蓝剑绝对是假的!”
南桥长老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解释道:“这幽蓝剑是真的没错,只不过……”
“撒谎!你们都在撒谎!”月鹤开始歇斯底里,“我怎么可能会是杀害老族长的凶手?老族长死后,我连他的身子都不曾碰过,就连毒药也是让仵作……”
他话说一半,意识到不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
南桥长老离他最近,自是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满脸震惊地道:“你说什么?老族长身上的毒药,是仵作搞的鬼?”
另一位长老追问道:“难道说,老族长真的不是被毒死的?他体内的毒是仵作事后抹上去的?”
月鹤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犯下大错,苍白着一张脸,讷讷说不出话来。
月刹收起幽蓝剑,笑道:“月鹤,其实刚才我有句话忘了提醒你。幽蓝剑在识别出异样的时候都会鸣动,邪秽的东西会让它鸣动,死灵的怨气会让它鸣动,血腥之灾会让它鸣动,就连除主人以外的人碰了它,也会使它鸣动。只不过每一次鸣动所代表的含义,只有它的主人才听得出来罢了。”
言下之意,刚才幽蓝剑之所以鸣动,只不过是被月刹之外的人握在手里,傲娇地发了一下小脾气罢了。
“你!”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的月鹤,狠狠瞪向月刹,一脸狰狞的表情,正要扑上去撕咬他,却被几名濮阳弟子及时制住了。
几位长老对月鹤的所作所为失望之极,挥了挥手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而亲手将幽蓝剑铸造出来的南桥长老,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当时月鹤若肯耐心听他解释原委,也不至于中了圈套,但也正因为他来不及说,才使一桩冤案沉冤得雪。南桥看向月刹的表情,十分复杂。
“如果说,老族长不是被毒死的,那究竟是……”南桥长老的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
月刹这才渐渐露出悲伤的神色,低声道:“原本我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那天晚上老族长对我嘱咐了一些话,听着有交代遗言的意思,但我着实想不到他老人家会去得这么快。后来月鹤一口咬定是我毒死了老族长,我自然也就认为下毒之人是月鹤,所以刚才才会故意设局试他,但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老族长去世之后才抹毒制造了假象。”
南桥长老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希望老族长走的时候没有遗憾。”
此时其他几位长老也陆续围了上来,一起向月刹行参拜礼。月刹刚夺回族长之位,正忙着应付族内众人的巴结奉承,并未发现混在人群中的三个同伴。
真假族长的闹剧已经落下帷幕,前来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还留在原地的,除了濮阳家族的人,就只剩下站在远处的皇甫寻和阿错了。
阿错四处看了看,奇怪地喃喃自语:“雪烙呢,他跑去哪里了?”
皇甫寻指了指来时的方向:“那个背影好像有点像……”
“那家伙,怎么溜得这么快?”阿错说着便追了上去,一手拍在对方肩膀上,把雪烙吓得一个激灵。
“原来是阿错啊。”雪烙猛地回过头,当看清是阿错和皇甫寻时,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脸上还残留着受到惊吓的痕迹。
阿错皱起了眉:“喂,我不过是轻轻拍了你一下而已,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哦……”雪烙显得心事重重,答非所问地敷衍了一声。
阿错眯起眼睛看着他:“雪烙,月刹如愿夺回了族长之位,你好像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嘛。”
“哪有,我很替他开心啊,呵呵,呵呵呵。”雪烙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然后自己也觉得笑起来有点假,于是讪讪闭上了嘴巴。
这一点也不像雪烙的性格。阿错和皇甫寻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雪烙,一定会在月刹成功设计套住月鹤的那一瞬间,不管不顾地欢呼着冲出人群扑上去给月刹一个大大的熊抱。
但事实上,雪烙却在第一时间混在人群里溜了,这急匆匆转身就走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害怕被月刹看到。
阿错望着雪烙的眼神逐渐严肃了起来:“雪烙,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心事?”
“嗯?心事?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哈哈……”
“……雪烙,你又开始假笑了。”阿错面无表情地揭穿他。
雪烙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阿错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们说的吗?”
雪烙低着头没说话。
皇甫寻觉得被阿错追问着的雪烙有点可怜,于是为雪烙解围:“可能有些重要的事情,一时不方便说吧。”皇甫寻暗地里冲阿错眨眨眼睛,“那就等雪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们好了。”
阿错接收到皇甫寻传递过来的劝阻之意,只能缓和了语气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你要记得,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
雪烙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眼中却没有升起多少希望有些事情,不是靠朋友的支持就能解决的。
三人回到自己的帐篷中,雪烙一言不发便躺下睡了,但是从他不太平稳的气息中可以听出,雪烙并未真正睡着。
受到雪烙低落情绪的影响,皇甫寻和阿错两个人也显得有些落落寡欢,他们并排躺在垫子上,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各想各的心事。
亥时之后,帐篷外传来一声轻叩。
雪烙猛地坐了起来那是月刹留给他们的会面暗号。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皇甫寻和阿错的反应,却见他们两人侧着身子,面对面挨着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睡得很沉。
雪烙屏住气息,蹑手蹑脚地钻出了帐篷,脚跟还没站稳,便被一只手拉进了阴影处。
他下意识地张口惊呼,却被对方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是我。”月刹的声音响在他耳畔,炽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雪烙浑身一个激灵,心跳骤然快了好几个频率。
月刹见雪烙安静了下来,便顺势将他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雪烙,我很想你。”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成分,以及如愿以偿的喟叹。
雪烙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全身紧绷,没有说话。
月刹似乎察觉到了雪烙的异常,低下头来,借着昏暗的星光打量着他:“雪烙,你怎么了?”
“没……”雪烙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发颤,他只能立即闭上了嘴巴。
“你很冷吗?”月刹皱了皱眉,又将他抱得紧了一些。
雪烙没有吭声,僵直的身体并未因此而有所舒缓。月刹有些茫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沉默了半晌,月刹才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以前总觉得你话太多,想让你闭嘴,又不忍心打击你的热情。现在你突然变得这么寡言少语,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第四章 分工合作(十)
“今天,我看见了。”雪烙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月刹迷惘道:“看见了什么?”
“晚上那件事,我全部都看到了。”雪烙仰起头看着月刹,笑了笑,“你干得很漂亮。”
月刹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原来雪烙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这么想着,他的嘴角渐渐弯起了一个弧度,愉悦地笑了起来。
“我说过的,等我夺回了族长之位,就会回来找你。雪烙,你还记得的吧?”
雪烙又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头。
月刹注视着雪烙,渐渐蹙起了眉:“但是,你好像不太开心。”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迟疑,“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雪烙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月刹,你曾经说过喜欢我的吧?可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月刹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究竟喜欢你什么,其实我也不太说得清。只不过,当初你给我包扎伤口的那条帕子,我一直舍不得扔掉,每次看见帕子,就会想起你的模样……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帕子么……”雪烙从袖中抽出那条帕子,脸上划过一丝苦笑。
月刹见雪烙一直贴身藏着这条帕子,情绪激动地握住了雪烙的手:“那时的相处虽然短暂,我却一直将你放在心里,只是后悔没能来得及询问你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时,你却又在我重伤之际救了我。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缘分了吧。”
雪烙转过头,避开了月刹炽热的视线:“那么,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月刹奇怪地皱起了眉:“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分别吗?”
雪烙咬了咬唇,执拗地道:“自然是有分别的。”
月刹想了想,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仔细比较的话,的确有些不同。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话不多,也不爱笑,明明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总是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好像身上背着很重的包袱。但是现在,你变得开朗多了,虽然有的时候挺话唠……不过,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雪烙小心翼翼地看向月刹,试探着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开朗一点比较好咯?”
月刹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不希望看见你总是皱着眉头的样子。”
雪烙突然高兴起来:“你希望我开开心心的,我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是你也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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