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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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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内容都死记硬背了一遍,在车上那一番表现,连马弈攸都被他唬住了。
但是他不曾料到的是,自己杜撰的这个身份,也给了他很大的束缚,万一苏泽他们决定放弃宝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那么他这个一开始就冲着宝山去的“民俗研究者”,到底是跟还是不跟?
跟的话,杨臣修难免会对他之前的所有说辞表示怀疑;不跟的话,那自己到底是干啥来的,打酱油的么?于是当苏泽表示要追查到底的时候,他在内心内牛满面地举双手双脚附议。
马弈攸见这三人赤果果地抱了团,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又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于是求助地看向杨臣修:“老板……”
“那就继续调查看看吧,”杨臣修站起身道,“今晚先在山上住一宿,明天再四处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如果到了明天下午还是一无所获,我们只能再找别的地方了。”
杨臣修的这个决定算是很合情合理了,苏泽三人自然是没意见,符宁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于是马弈攸一票对五票,反对无效。
如此决定之后,几人继续往上攀登,路上遇到当地的居民,也会随口询问几句,但都没有太大的收获。最后几个人干脆丢掉这样的心理包袱,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游山玩水的旅途享受中去了。
约摸晚上七点的时候,天色渐渐入暮,他们按照之前那位老人家的指示,果然找到了一家挂着‘纳西之家’牌子的农舍。
此时家主人正在吃饭,见有客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立即站起身,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这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想必就是张辛凯了。
张辛凯张罗着为他们端上了自酿的美酒和热食,但是提到住宿问题时,他面露难色道:“我们这儿一向打扫得很干净,卫生问题不用担心。但就是……房间可能不够。你们知道的,现在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往来的游客不算少,大部分房间都已经住了人,只剩下两个屋子还空着,但是你们有六个人……”
“那就挤一挤吧,”苏泽满不在乎地道,“六个人,正好三个人一个房间,凑合一晚上应该没问题,你们说是不是?”他询问的是杨臣修和符宁止。
符宁止问张辛凯:“一个房间里有几张床?”
“两张。”
符宁止皱了皱眉:“三个人怎么睡?”他可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一张床。
杨臣修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家里的一张床比酒店里两张床还宽敞,目前形势所逼,若是让他跟符宁止挤一张床,他还能勉强同意,若是要他跟马弈攸那胖子挤一张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但符宁止的脾气,杨臣修是知道的,如果硬逼他做他讨厌的事情,搞不好他暴走起来会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杨臣修沉吟了片刻,立即做出了决定:“我和符宁止一人一张床,至于马老大,你睡地铺吧。”
“……”这一瞬间,马弈攸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但跟着金主混,不得不低头啊,他只好忍气吞声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戚珞则十分爽快地道:“苏泽,陈希扬,我们三个人一个房间吧,把两张床拼在一起,三个人并排睡应该不成问题。但就是睡中间的那个可能会不太舒服,不过我这人适应能力强,就让我睡中间好了。”
苏泽心想,我和陈希扬中间夹个你算是怎么回事?于是故作大方地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跟陈希扬一张床,你一个人睡一张床吧。”
“喂……”陈希扬一听不对,立即开口欲反驳,苏泽一把握住他的手:“陈希扬你也不会有意见的对吧,咱俩都这么熟了,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我的睡相很老实的,至于你的睡相……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咱俩就勉强凑合一晚上吧。”
周围顿时传来阵阵抽气声,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泽和陈希扬,搞了半天,这俩人早已经老夫老妻了啊?
陈希扬被苏泽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又不好当众反驳闹得太难堪,不由抚额叹气,算是默认了他这样的安排。
戚珞也不敢再跟他们客气了,自己方才搞不清状况,差点跑去做了人家的电灯泡啊,这罪过可大发了。
云南气候炎热,苏泽因为流了一身臭汗,吃过晚饭之后,快速地洗了澡,然后光着膀子躺在凉席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蒲扇。
陈希扬无法避免与苏泽同床共枕,便只能尽可能减少同床共枕的时间,见时间还早,借口说自己想出去看看夜景,便关上门走了。
苏泽知道陈希扬心里还在别扭,但不管他在外头怎样溜达,终归还是要回来休息的,于是只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点”,便由他去了。
戚珞走出澡房,见屋里只有苏泽一个人,问道:“陈希扬上哪儿去了?”
“他说出去逛逛。”苏泽答得轻描淡写。
戚珞不疑有他,学着苏泽一样,光着膀子仰面躺在自己那张床上,发了会儿呆,突然问道:“苏泽,万一明天我们还找不到万凤香的下落,可怎么办?”
“如果实在找不到,只能转去别的地方试试了。”苏泽顿了顿,道,“希望纪玖和李思考他们在凤仪镇能有点收获。”
“我刚过来的时候,听见马弈攸在隔壁给纪玖打电话,听那意思,好像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戚珞苦恼地道:“如果你们下午还打听不到线索,你们就要撤了,那我该怎么办啊,难道真让我在这儿继续留着?”
苏泽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明天你和我们分开行动,等到明天下午你再跟我们汇合,就说你原计划想要搜集的材料都搜集地差不多了,但是还想了解一下云南其他地方的民俗风情,既然我们有车,就暂时先跟着我们的路线走好了。”
戚珞翻了个白眼:“估计杨臣修心里会觉得我这个人超级厚脸皮。”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苏泽嘿嘿笑了几声,“反正你现在顶着的这张脸皮也不是自个儿的,不丢你的脸。”
这桩心事了解了之后,戚珞顿感轻松了不少,加上今天风尘仆仆赶了一天的路,倦意一旦袭了上来,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苏泽其实也挺累,但想到陈希扬还没回来,便拿出手机打算一边玩游戏一边等人,没想到玩着玩着,他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三章 宝山石头城(四)
据慕容府里的下人们说,那一天絮儿小姐跟着空桐族长出去后,到了第二天才回来。
慕容絮儿回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哭得红肿,脸色憔悴,神情恍惚。慕容老爷担心宝贝女儿在外受了委屈,连声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慕容絮儿只是摇头不语,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
慕容老爷联想到女儿一夜未归,猜测是空桐雪祈对宝贝女儿做了什么不轨之事,虽说两家已经订下了亲事,但婚前有染也是有伤风化的,更何况慕容絮儿一直落泪伤心,可见并非两情相悦之事。
于是慕容老爷怒气冲冲地来到空桐府邸兴师问罪,一进门便发现府里气氛有些不对,下人们一个个都穿着素衣,低声软语,神色悲戚。
慕容老爷问管家:“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们族长前几日生了一场大病,病愈之后十分喜静,所以府内下人们都不敢再大声喧哗。”
慕容老爷恍然大悟,又一想,生了重病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不轨之事,其中也许另有隐情。于是缓和了脸色,问道:“族长现下可在府上?老朽有些事情想问问……”
“真是不巧,”管家赔笑道,“我们族长一个时辰前出府去了,说是前往神木峰拜见尊主,有要事相商。”
慕容老爷更觉奇怪,按照芒宿的规矩,前往神木峰议事的是各族长老,族长通常都是留在当地管理辖内事务的。空桐雪祈此时前往神木峰,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与尊主商量?
随即他想到一件事情,族长婚配是一族大事,虽不至于必须征得尊主同意,但出于礼节,邀请尊主大驾光临,喝杯喜酒,却是有的。难不成……这空桐雪祈是迫不及待地向尊主通报喜讯去了?
慕容老爷想到此处,不禁脸上喜笑颜开,试探着问道:“管家可知族长要和尊主商量什么事?”
管家垂首敛目道:“在下不知。”
慕容老爷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越了规矩,忙又打着哈哈揭了过去,又与管家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回到慕容府内时,他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恢复了精神,不仅一日三餐照吃,还开始偷偷缝制自己的嫁衣了。
果然是好事近了吗?慕容老爷心下大喜,但慕容絮儿不说,他也就配合着装糊涂。至于慕容絮儿为何一直闷闷不乐,他就理解为是空桐雪祈大病初愈,絮儿过于担心所致了。
这几日,神木峰上一直很不平静。
端木花嫁自请废后的事情已经让皇甫风音十分伤神了,而诸位长老趁机推波助澜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矛盾一触即发之际,倒是侍女繁茜趁着四处无人时,低声给风音提了个醒:“尊主,其实真正能陪伴在您身边的,未必一定是尊后啊。”
风音初时有些迷惘,当看见繁茜冲他眨了眨眼时,突然醍醐灌顶,不错,说起相伴无间,这个从小就侍候着他的侍女繁茜,就是极好的例子啊!
于是这一日在银琅殿上,风音当众宣布,废去端木花嫁尊后之位,改封为神木峰谏言长老。
众长老听闻这个决定时,皆是一怔。
在芒宿历史上,被封为神木峰谏言长老的人不多,因为根据规定,谏言长老必须长期居住在神木峰,陪伴在尊主身侧,既是尊主的幕后军师,又是监督尊主言行决策的一面镜子。
如此一来,要封一名谏言长老的先决条件,首先尊主对此人要无条件信任,才能让对方形影不离地随侍左右,同时这位谏言长老也将终身无法成家,必须全身心效忠尊主。
风音的这一决定,可谓是目的昭然既然无法通过婚姻关系将花嫁留在身边,那就通过职务任命将花嫁留在神木峰名分不同,但实质却是一样的。
众长老在参透其中奥妙自后,不由一阵唏嘘。风音的这种做法,完全合乎法度,他们也不好再继续反对下去了。
此时,不愿就此善罢甘休的濮阳良遂又上奏道:“既然前尊后已废,还请尊主考虑重新选妃封后事宜。”
风音不耐地挥了挥手道:“选妃之事以后再说。”
但濮阳良遂十分坚持:“尊主,此事事关重大,关系着言灵一脉的子嗣承传,更关系着芒宿的未来……”
“濮阳长老。”风音沉下脸来,不悦地打断了他。
“臣在。”
“听说十年前尊夫人不幸病逝,但你今尚未续弦,这是何故?”
“这……”濮阳良遂噎了一下,老脸一红,道:“臣与亡妻感情深厚,短期内不宜……”
“原来如此,”风音一脸真挚地点了点头,“对于感情深厚的夫妇,一方不在了,另一方为其单身十年,时间的确不算长。”
濮阳良遂意识到自己入了套,忙道:“尊主,臣的情况与尊主您有所不同,不可相提并论。”
“哦,有何不同?”
“臣是守鳏,而尊主只是废后;臣的亡妻去世之前已诞下二子,子嗣问题无忧,而尊主至今尚无子嗣,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风音道:“不论是守鳏还是废后,都是夫妻分离,令人痛心,需要时间来疗伤。至于子嗣问题,请问濮阳长老何时得子?”
濮阳良遂想了想,答道:“似乎是二十五岁那一年……”
风音笑了:“二十五岁啊,对我来说似乎还挺遥远的,那我就以濮阳长老为目标,争取在二十五岁那一年解决掉子嗣问题吧。”
“这……”濮阳良遂被风音这一手太极拳打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而众长老则全都向他投去了怨念的目光。
直到众长老都离开银琅殿,端木花嫁都站在角落里没有说一句话。
风音毫无瑕疵的面具一点点脱落下来,眼神中泄露出沉重的疲惫与无奈。他转身向花嫁走去,歉声道:“事先没有与你商量,是因为害怕你再次拒绝我。花嫁,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花嫁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没有生气……”
“不要这样笑。”风音伸手抚了抚花嫁的嘴角,神色忧伤。
“我真的没有生气。”花嫁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低声道,“谏言长老也挺不错,至少……比尊后好。”
风音叹了口气:“这几日,我总是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自从回到神木峰之后,你又变回了以前的花嫁了,对我毕恭毕敬,什么情绪都藏在心里,虽然人站在我面前,心却不知飞去了哪里。这样的你,让我很惶惑,可我越是惶惑,就越是想牢牢地抓住你,想天天都能看见你,这样我才能安心。”
花嫁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一脸郑重地道:“对不起,风音,我以后不会做让你不安的事情了。既然你封了我做谏言长老,我便永远呆在神木峰上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真的?”
“真的。”
“……你发誓?”
花嫁被风音脸上执拗的表情逗笑了:“我发誓。”他的声音轻柔却很坚定,望着风音时眼中的笑意也是发自内心的,终于让风音有了一丝久违的舒心感。
“真想抱抱你啊……”风音轻轻叹息着,然后张开双臂环住了花嫁的腰际,下巴自然而然地搁在了他的肩窝里,鼻尖嗅着独属于花嫁的气息,不再像阿错那般张扬恣意,却多了一份沉敛与包容。
花嫁没有料到风音居然说抱就抱,一时间有些无措,推了推他,小声提醒道:“这可是在银琅殿……”
“反正又没有别人。”风音闭上眼睛,撒娇般地低声咕哝着。
花嫁仿佛也回到了之前与阿寻在一起无忧无虑相处的时光,笑着调侃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谏言长老的吗,我尊敬的尊主陛下?”
风音也笑着反问:“你现在就开始履行监督进谏之职了吗,我亲爱的谏言长老?”
“咳咳……”殿外传来繁茜的咳嗽声。
风音立即放开了花嫁,整了整仪容,转身正色问道:“繁茜,什么事?”
繁茜从偏门走了进来,一直一本正经地垂着双目,装作没有看见方才那一幕。她走到风音身边,低声耳语道:“尊主,空桐族长在偏门外求见。”
“空桐雪祈?”风音一怔,“他怎么来了?”
“说是有要紧事相商,看上去神色焦虑。”
按照神木峰的规矩,不论是族长还是长老,若是有要事上奏,必须从银琅殿正门进入。而此时空桐雪祈却是在偏门外等候,说明这件事不宜对外宣扬。
风音略一沉思,对繁茜道:“你引他至茶室稍候,注意避开殿外耳目。我换身袍子便过去。”
“是。”繁茜躬身退了出去。
风音向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转身对花嫁笑了笑:“花嫁,怎不随我一起去呢?”
花嫁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从今往后,除去休息时间,只要有尊主在的地方,他必须随侍左右,不论是正规议事还是私人会晤。
看来,自己要尽快进入角色才行。花嫁深吸一口气,振作起精神,扬声道:“来了。”
第三章 宝山石头城(五)
风音与花嫁一踏入茶室,便见空桐雪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风音吃了一惊,忙道:“空桐族长这是做什么?”
空桐雪祈伏地道:“臣……是来向尊主请命的。”
“请命?”风音怔了怔,“请谁的命?”
“所有芒宿子民的命。”
风音一愕:“空桐族长,此话怎讲?”
“芒宿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日被灭国,并在九玄大陆上彻底消失。”
风音听得心头一跳,他与花嫁对视了一眼,此时的花嫁也是一脸惊讶与不置信的表情。
风音镇定了一下心神,沉声道:“空桐族长,此事不可儿戏,你有何凭证?”
“空桐家族的预见能力,便是最好的凭证。”
“是你亲眼所见?”
“是臣亲眼所见。”
风音渐渐蹙起了眉心,视线在空桐雪祈身上逗留了片刻,语速放缓:“空桐族长,你确定……这是你亲眼所见?”
“臣确定。”
风音再度望向花嫁,花嫁也正从空桐雪祈身上收回视线,向风音望了过来。两人视线接触的瞬间,花嫁微微摇了摇头。
风音心下了然,将双手背在身后,侧过身去漠然道:“空桐族长,我说过了,国家存亡之事,切不可戏言。但眼下空桐族长的这番作为,实在很难取信于人。”
“尊主?”空桐雪祈抬起头来,迷惘地看向风音,不太明白他话中含义。
“据我所知,空桐家族的现任族长空桐雪祈,其预灵能力的特点是只能预见到短时间之后的事情。至于家国命运此类渺远的事情,似乎不在你的预见范围之内吧?”风音说到此处,目光落回到空桐雪祈身上,“还是说,其实你根本不是雪祈,而是雪烙?”
风音说这番话时,每说一句,雪祈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当风音说出“雪烙”这个名字时,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眼泪瞬间倾泻而下,伏地失声痛哭。
风音原本心中只是怀疑,便故意拿话试探他,见他如此反应,便越发确定了心中猜测,眼中神色逐渐软化,声音也柔和了起来:“雪烙,真的是你么?”
雪烙早已泣不成声,他摇了摇头,却没有答话。
花嫁在雪烙面前蹲下身来,低声问道:“雪烙,你以雪祈的身份出现在神木峰,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雪烙犹豫了一下,依然摇了摇头。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和风音么?若有什么苦衷,但说无妨。”
雪烙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了看花嫁,又看了看风音,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从此以后,空桐家族将再也不会有……空桐雪烙这个人了。”
花嫁和风音皆是一怔,但他终于愿意开口了,这是好征兆。于是花嫁耐着性子将他扶起来,握住他冰凉的双手,柔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给我们听。”
雪烙拭去脸上泪水,哽咽着道:“自从珑山一役归来之后,我哥就一直卧床不起,到了前一日,终于支撑不住……”
却说当日,雪祈在病榻上握着雪烙的手道:“我另一个对不住的人,便是你。”
雪烙笑着宽慰道:“哥,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雪祈定定望着他:“雪烙,你可知道,我这族长之位,其实是从你那儿偷来的。”
雪烙脸色一变,垂下眼去,没有接话。
雪祈细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怎么,你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雪烙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什么‘偷’呢,族长之位,原本就是哥比我更适合,如果老族长说候选人是我,我才感到惊讶呢。”
雪祈目光里带了一丝了然:“这个秘密,原本只有我和老族长两人知晓,老族长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外泄的,同时他也让我发了重誓,绝对不可以对第三人说出真相。而你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没错,”雪烙深吸了一口气,坦然承认道,“那天老族长将你召去他房里谈话的时候,我就躲在外面,你们所说的一切,我一字不漏全都听见了。”
那一日,年逾古稀的老族长突然造访他们府邸,父母诚惶诚恐地接待了老族长,并将一干闲杂人等悉数屏退,他们兄弟二人也不例外。
老族长的到访,让他们全家上下都神经紧绷,不知是福是祸,虽说被屏退在外,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喧哗。
唯独雪烙一人照样自顾自地玩耍,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什么事。雪烙一个人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戏耍了片刻之后,甚觉无趣,便打算偷偷翻墙出去找小伙伴们玩。
他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经过庭院时,却瞧见父亲正领着雪祈神色匆忙地向会客室走去,一边走还在一边低声嘱咐:“一会老族长不论问你什么话,你都要据实作答,切不可有任何欺瞒之心,明白么?”
“儿子明白。”雪祈恭恭敬敬答了一句,随即又问道:“父亲,您可知老族长召我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老族长若要召见谁,必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他老人家此番亲自驾临我们府邸,可见意义重大。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咳,没什么。”父亲摆了摆手,便带着雪祈转入了拱门。
雪烙躲得并不远,正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纳闷地想:“老族长召见父母倒也罢了,怎么连哥哥也要召见呢,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这好奇心一起,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当下便打消了翻墙出去的念头,蹑手蹑脚地尾随着进入了拱门。
此时父亲已将雪祈送入房内,然后与母亲一起退了出来,并将伺候在外的几个下人全都撤了出去。
雪烙躲在拱门之后的草丛中,待众人都走得不见了踪影,他才从草丛中钻出来,一溜烟跑到了会客室窗台之下,蹲着身子竖起耳朵,凝神偷听屋内谈话。
只听老族长问道:“雪祈,我听人说,你比较擅长预见片刻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且从未有过失误,可是真的。”
雪祈谦虚道:“是旁人谬赞了。”
老族长淡淡道:“有便有,没有便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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