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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佞宠 作者:欠扁之包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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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
贺白羽挥开贺红缨帮他擦泪的手,紧紧咬住哆哆嗦嗦的下唇。
“白羽……”
从不在人前哭的贺红缨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爱了疼了宠了那么多年的弟弟,现在却视她为仇敌,这让贺红缨心酸不已。
贺白羽这时却忽然松口了:“好,我回家。”
贺白羽并不刚强,甚至年纪越大越优柔寡断,十三岁时能凭着一股冲动和殷无定私奔,现在十八岁了反而会时不时后悔当初的任性和决绝。
吸了一下鼻子,贺白羽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缓缓道:“只要你肯通知警方去救无定,我就回家,从此不管无定生或死,我都不会再来找他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向贺红缨妥协,这样起码家里的长辈会高兴,而无定能活下来的机会,也能大一些……
、第025章 在背后留下废墟【上】 (1173字)
舰载直升机第二天中午才在附近的岛屿上看到直冲云霄的白烟,锁定目标后在岛上空盘旋搜救,把岛上的谢小獒和殷无定接到了海军基地的医院。
殷无定状况还不错,稍事休息加适度补水进食,没半天就生龙活虎,而谢小獒的情况则让人有些担忧。
之前在岛上,殷无定为了找淡水,扛着神志不清的谢小獒沿海岸线谨慎的从摸黑走到翌日凌晨,把不大的岛走了个遍,发现岛屿四周礁石林立,岛上的土地极其干燥坚硬,无法蓄水,也很难扎根,非常不适合灌木和乔木生长,所以整个岛就像个小型荒漠,只有随处散落的矮草丛,别说小溪小河了,连个小水洼都没有。
没有淡水来缓解谢小獒的中毒症状,等一天多后搜救人员发现殷无定用草点燃的火,再赶来把谢小獒送进医院,谢小獒已经浑身脱水,因颅内压增高引发了呕吐,抽搐,呼吸心跳缓慢,昏迷着直接被推进手术室了。
刚因为找到人而松了口气的韩相仪的心又被高高悬起,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来回转悠,时不时皱起眉恨声道:“要是小狗出了什么事,我和贺红缨没完!”
宋牧在一边苦笑:“韩少,你这是何必呢,贺家根深叶茂,贺老将军的地位又高,国内不少军政要员都曾得贺老将军提携,贺老将军那孙女只是气昏头拾掇了谢小獒这么个小人物,又不是往你本人头上拉屎撒尿了,你犯得着和人家拼死拼活么?”
宋牧是真心觉的犯不着,他原以为让韩相仪上心的是个颠倒众生的妖孽,结果刚刚谢小獒被推进手术室前他匆匆看了一眼,嘴角带着呕吐物那狼狈就不说了,两眼水泡肿,上下唇龟裂的好生凄凉惨淡,这尊荣怎么看都和妖孽不沾边,怎么就能让韩相仪看对眼了呢?
韩相仪听出宋牧口气里带的狐疑,立刻有些不满。
他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好容易大浪淘沙淘出了这么个出挑的人,结果被宋牧看轻了,这不仅是对谢小獒的侮辱,更是对他韩相仪眼光的挑衅!
韩相仪停下团团转的脚步,站在原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俯视着陪坐的宋牧,冷声道:“我说宋大少爷,你是补水在海防线待久了,没多出去见见世面,鼠目寸光了?”
“我这儿给你撂句话,谢小獒这人有味道的很,第一口淡第二口鲜,层层剥开了咬进去让人惊喜无限,百吃不厌。”
韩相仪话音刚落,没见宋牧有什么反应,就听到耳边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韩相仪,我把谢小獒交给你打理是打理他的工作,不用你这么敬业,连他的生活都一并打理了。”
百吃不厌?
殷无定皱起眉,难怪韩相仪这个心眼儿小成纳米级的小人会因为谢小獒开怀大笑,会为了救谢小獒兴师动众,甚至为给谢小獒报仇和一个大家族势不两立,原来两人在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已经发展到床上了。
这本是谢小獒的私事,殷无定管不着也不屑管,但往深了去想韩相仪那句‘层层剥开了咬进去让人惊喜无限’,殷无定的情绪蓦的就复杂起来。
、第026章 在背后留下废墟【下】 (1112字)
“殷先生?”
韩相仪扭头就见殷无定立在身后,嘴角带着不咸不淡的笑容,深谙笑里藏刀精髓的韩相仪手臂上密密麻麻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打哈哈道:“殷先生精神不错啊,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说要和贺家没完的时候。”
殷无定瞬息已经把情绪平复下来,隔着宋牧一个位置落座,淡淡道:“我给你交个底,不管谢小獒有没有事,我殷无定从此和贺家都不共戴天。”
殷无定当时跳海就是为了有理由对付贺家,既然决定了要对着干,那对手下办事的人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接下来几天,贺红缨因涉嫌刑事犯罪接受了警方的拘留盘查,但案发现场的当事人中,贺红缨和商家哥俩一口咬定殷无定和谢小獒是失足落水,与他们无关;飞行员则迫于基地副政委施加的压力,面对警方时只敢说他当时在认真驾驶飞机,没有看清现场的情况;至于在这起案件中属于受害者的殷无定和谢小獒,一个担心贺白羽被牵连定罪而三缄其口,另一个则还横躺在病床上口不能言。
靠这样的证词要定贺红缨的罪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心知肚明事有蹊跷,警方迫于无奈还是只能先行无罪释放了贺红缨。
贺红缨出狱的当天就带着贺白羽回了京城,毫不拖泥带水,连贺白羽想最后和殷无定见一面打个招呼的时间都不给。
韩相仪对此咬牙切齿,长叹一声:“便宜这个泼妇了。”
得知消息后慢一步赶到机场的殷无定看着高飞远去的飞机,对贺白羽太过柔弱,只知低头屈服而不知奋起反抗,只能落得黯然离开有些耿耿于怀,旋即道:“也不算太便宜了她,她给我留了足以让我理直气壮碾平贺家的血海深仇。”
殷无定笑了一下:“下回我再抢白羽回来,背后留的不会是依然繁荣,还有余力对我穷追不舍的贺家,而会是一片废墟。”
“……”
韩相仪看了殷无定一眼,这个一向说话温声和气的暴君抬头望着天,晴好的空中万里无云的碧蓝色映入他的双眼,在那深不可测的黑色眸子里幽幽跳动如蓝色的火焰,像是低温低调的内焰,也像是让人捉摸不定,毛骨悚然的鬼火。
一个人对一个家族的战争,看似势单力薄,看似夜郎自大,但在这场战役还没打响的时刻,韩相仪就已经站好了队。
“哈,这倒挺有意思,殷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和韩家都愿效犬马之劳。”
韩相仪低下眉,把右手平摊按在胸口,这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自私自利到令人发指的小人在说这句话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竟然忠诚的像个中世纪受万众敬仰的圆桌骑士。
一来,小狗的气不能不出。
二来,能把在京城跋扈横行了几十年,连文革都没能潦倒了的贺家踩进土里,这滋味一定很爽。
韩相仪想着想着也笑起来。
、第027章 忽然变成香饽饽 (2617字)
谢小獒出手术室后好久才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和他鼻子尖儿顶鼻子尖儿凑太近,以至于啥都看不清的小白脸,便下意识的抬手一巴掌往那脸上拍,虚弱的嘟哝道:“谁啊,滚远点。”
“诶别乱动,你吊着水呢。”
韩相仪被谢小獒一巴掌拍的偏过脸去,第一反应不是光火,而是小心翼翼的把谢小獒还扎着针头的手好生搁回床头,贼温柔贼体贴。
让韩相仪这半点吃不得亏的小人做到这地步,难度几乎不亚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了,韩相仪却不是真心疼谢小獒才这么委曲求全的,而是殷无定刚对他说了,谢小獒从此不归他管了,让他把谢小獒的使用权上缴。
韩相仪不愿放过只浅尝辄止的谢小獒,但是明里又不能违拗殷无定,于是来医院衣不解带照顾谢小獒,软语问道:“小谢啊,你对我给你安排的工作有什么不满么?”
这时谢小獒眯着眼已经看清了是韩相仪,正为刚刚那一巴掌感到分外诚惶诚恐呢,再一听韩相仪这恐怕是绵里藏针的话,连忙憨笑着否认:“韩经理对我可好了,我哪有什么不满。”
“那为什么要炒我鱿鱼啊?”
“这个……”
“小谢你是个好员工啊,爱岗敬业,任劳任怨,我舍不得你走,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你还继续为我工作,升职加薪休假之类的福利我都可以考虑。”
韩相仪说话的时候一脸惜才的好老板样,谢小獒两眼在韩相仪脸上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韩相仪有半点心口不一,心里不由感慨:
想当初他刚去夜泊会所,韩相仪摆明了一副那啥眼看人低的架势,相当不耐烦的一挥手让他扫厕所去了,这才过了十几天,就把他当上好的人才供起来,手捏三支香在他面前边拜边说‘我舍不得你走,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了。
真是扬眉吐气啊!
谢小獒一股骄傲的情绪从心底牛气哄哄的直冲上来,让他满脸满眼的全是得瑟。
谢小獒这人吧很有些小民的劣根性,有求于人或是寄人篱下的时候,会奴颜屈膝满嘴马屁把别人伺候的贼舒坦,一旦风水轮流转了,变成别人有求于他了,谢小獒就把谄媚的外皮撕下来扯吧扯吧扯的稀烂,小鸡肚肠的心思就转而浮出水面了。
像韩相仪这样看扁过他,给他过小鞋穿,还利用他的文盲和无知对他进行过变相体罚的人,必须要进行打击报复。
一肚子坏水的时候谢小獒还憨笑着:“真的什么都可以考虑啊?”
见事情像有寰转余地,韩相仪眼带期翼的点头:“什么都可以。”
“那给我置办一身体面的衣服,给我收拾个豪华的办公室,给我月薪三万,每年休假两个月,要带薪的,工伤和非工伤都全保险,噢对了,现阶段每天工作时间太长了,给我压缩到三个小时吧。”
谢小獒认真的掰着指头一样样的数着,数的谢小獒自个儿脸上越来越花儿朵朵开,数的韩相仪脸上越来越挂不住。
办公室,薪水,无理的保险之类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每天就给工作三个小时,这小狗也太贪心了:“每天就在我这儿干三个小时,剩下来的二十几个小时你就无所事事了?”
韩相仪边说边在心里后悔不迭,怎么忘了这小狗是不要脸到极致的人,他敢主动尽力挽留,这小狗当然就敢没分没寸,蹬鼻子上脸的狮子大开口。
谢小獒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委屈的样子:“韩经理,你实在是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种瞎晃悠不干事的人么?殷先生都开尊口说要我了,我当然得剩下那么多时间去殷先生那儿卖命干活啊。”
“……”
韩相仪一手扶额,这小狗居然把他也当狗了,拿根骨头逗他,让他兴冲冲追半天,最后贱笑着就把骨头收回去了。
韩相仪看着谢小獒漆黑到憨态可掬的眸子里隐约的一点狡黠,沉吟一下,忽然嘴角跳跳着笑起来:“好,同意了,你是能人,三小时能干别人一天都干不来的活儿,拿殷先生和我的双份工资也合理。”
小狗能计,他当然能将计就计。
“啊。”
谢小獒惊讶的张了一下嘴,这小人太沉得住气了,这种不平等条约都愿意签?
谢小獒缓了口气正想继续念叨不平等条约的续文,韩相仪伸手把他分开的上下唇捏合起来,笑吟吟道:“小谢,不许得寸进尺了啊。”
“唔……”
谢小獒被捏着嘴说不出话,刚下手术台的身体也不允许他用力挣开韩相仪的手,于是只能尴尬的任由韩相仪保持着这暧昧的姿势,意味深长道:“体面的衣服,豪华的办公地点,带薪休假,每天工作三个小时,这些我记下了,回去给你合计合计具体的工作内容,尽早通知你。”
谢小獒目送着嘴角一跳一跳,诡异的心情大好的韩相仪远去,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让谢小獒眼里满是惊恐。
这小人想合计出什么工作内容!
要在三小时内全心全意的压榨他么?
殷无定进病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谢小獒没扎针头的一手紧攥床单,满脸惊疑不定的小样儿,联想刚才在走廊和他擦肩而过的韩小人一脸如沐春风,其中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让殷无定长眉微皱。
谢小獒瞧见殷无定进来,当机立断的受宠若惊了。
这可是当初踩着他的手来回碾到血肉模糊了都不动一下眼皮子,后来又特地隔了个病房看他被鬼獒往死里凌虐的暴君啊,如今居然亲自来看病,这可真是……
谢小獒鼓着腮帮子卯了半天劲儿想卯出个新词汇来描述此刻的心情,可惜书读的太少,烂底子决定上层建筑,谢小獒哀哀怨怨的只能用同了同一个词汇:可真是扬眉吐气啊!
“殷先生,您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
谢小獒摇头摆尾的想讨好殷无定,结果这暴君薄唇一抿,明显心情不好的打断了他的话:“韩相仪和你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口,谢小獒惊了,殷无定自个儿也惊了。
该死的他是哪来的闲情逸致关心这种要是比喻做土地,就是块鸟不拉屎连屎壳郎都不想久留的无用之地的?
谢小獒看着一脸别扭的殷暴君,琢磨着这暴君城府可深,问这问题一定是另有用意,远不像表面那么直观那么简单。
噢,懂了!韩相仪是他的旧上司,这暴君是他的新上司,临交接了,新上司想让他表示忠心呢。
绞尽脑汁以为猜出殷无定用意的谢小獒很是沾沾自喜,忙不迭的用诚挚到令人发指的语气道:“我谢小獒唯韩经理马首是瞻,只要是韩经理吩咐的事,无论是分内的还是分外的,我都会尽心竭力去完成,绝无怨言。”
谢小獒昂起脑袋,铿锵激昂道:“殷先生放心,我会像侍奉韩经理一样侍奉您!”
、第028章 痛定思痛痛何如 (2858字)
一句分内分外的事都能一肩扛下,谢小獒的意图是自卖自夸他的任劳任怨,但在一开始就想歪了的殷无定听来,这话可隐了不少暧昧,而谢小獒在其后紧跟的一句‘会像侍奉韩经理一样侍奉您’则让殷无定更为不悦。
侍奉?他看起来是会吃这一套的人么?
殷无定横了一脸谄媚的谢小獒一眼,漠然道:“谢小獒,我知道你想往上爬,沿路少不了趋炎附势攀关系,这我能理解,上位的人哪个不曾不择手段,无毒不丈夫过,所以即使你讨好附会韩相仪的方式入不了我的眼,我也不会多加指责或是叫停,但是如果你想把这一套用到我身上,呵……”
殷无定挑了一下长眉,微微欠身到谢小獒床边,幽深的眸子里一道一道流矢样划过的血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些年我可让人在秦淮河里沉了不少不自量力的尸体,生前个个花容月貌,但在我看来,他们活着时的妖娆皮囊和被水泡肿泡面儿了之后没什么两样。”
殷无定说的是实话,有句话说的精细,爱上一朵花就是潜意识里拒绝了其他所有的花,殷无定心胸虽宽广,但装了个贺白羽也就满了,再塞个天仙都不行。
更何况殷无定有嗜血嗜虐的性癖,没戳到点子上的诱|惑都是纸老虎,再耀武扬威都没作用。
“?”
谢小獒迷惘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暴君说啥玩意儿呢?
他怎么不择手段讨好韩小人了,照搬照抄用到这暴君身上居然够的上沉尸秦淮河的重罪?
殷无定没给谢小獒琢磨明白的时间,警告给过就好了,他点到即止仁至义尽,谢小獒再要一意孤行那是谢小獒自作自受的恶果。
殷无定在谢小獒病床边的椅子上悠然落座,话题转移的贼快:“噢对了,我看过夜泊会所走廊和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了,你身手确实不错,有点内家拳的底子,推手小有所成,象形拳独当一面不在话下,是从小习武的吧。”
“嘿嘿,是。”谢小獒憨笑着点头。
“后来出了什么事,让你把一身本事荒废着,去夜店卖身了?”这问题很伤人,殷无定却问的轻松闲适。
之前谢小獒是全权交由韩相仪打理的,所以谢小獒有什么不明不白的过去让韩相仪操心去就好,他不用过问,但现在他开口把谢小獒要回来了,还说让谢小獒贴身跟着他,这么一来,谢小獒的地位虽然不高,但位置上就算他的臂膀了,因此他必须把谢小獒的人生履历翻个底朝天,确定谢小獒其人可放心用。
谢小獒的脸色顿了一下,没半秒又明朗起来:“啧,也没出什么事,就是想明白了,拳脚功夫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日子还得靠有钱才能过嘛,我没什么文化,干不了用脑子的技术活,来钱快的就剩和人滚床单了。”
谢小獒说这话时活脱脱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如果是同样对他为什么当MB这个问题穷追不舍的调酒师韩阳,一见谢小獒此刻这没皮没脸的无耻话,准白眼一翻泼他一身酒,然后不想鸟他了,但是殷无定不一样。
殷无定捕捉到了谢小獒在回答他的问题前一瞬间的犹疑悱恻。
有文章啊。
“谢小獒,别和我打马虎眼,我手底下搜集情报的系统挺完善,连国土局来年想把哪块地皮开发了我都能提前知道,你那点事我会查不出来?我来问你是不想舍近求远,多添麻烦,但如果你再搪塞我,我也只能动点人力物力挖根刨你的底了。”
殷无定说这话时眼神像开春的轻风一样拂在谢小獒脸上,旋即又像无声的细雨扎进他眼睛里去,绵绵密密掘着他的反应。
这眼神并不锋锐,甚至乍看之下还有些与人为善的味道,却比任何咄咄逼人着摆明了要剖析人心的审视更让人芒刺在背。
谢小獒咬住了下唇。
为什么肯把被诩为狼青獒,只折不弯傲骨铮铮的身体当猪肉贱卖,为什么在别人戳脊梁戳到蹬鼻子上脸扇耳光时还忍气吞声,为什么甘愿荒废从小浸淫大的武术。
因为他败给了澹台闻道,付出了一段手筋两条腿,险些果着身体冻死街头的耻辱,和几年以色侍人的光阴,数度午夜梦回,再怎么抓心挠肺都捡不回自我的代价。
谢小獒算坚强,在被打进尘埃里行尸走肉了几年,终于咬着牙站起身来重振旗鼓。
谢小獒又不算坚强,因为他其实还没胆子直面澹台闻道的遗弃,所以对谁都不愿道出这段污秽与真情同在的辛酸往事。
殷无定见谢小獒半天没动静,就没了耐心,站起来转身欲走:“不说也行,我去查。”
“殷先生,等等。”
殷无定转身的刹那感觉到谢小獒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就着背对谢小獒的姿势,殷无定听到这个一向嬉皮笑脸的人声音有些晦涩。
这暴君想知道的事,就算他不说,早晚也会被查的一清二楚,这段过去对他来说是个疤,让别人揭了被看笑话,不如他自个儿揭了。
“我早年跟过一个人,抛头颅洒热血走火入魔的跟着他,为他违法乱纪,为他杀人越货,为他刀山火海的卖命,还为他……暖床。”
谢小獒的话绝没有言过其实,为了给澹台闻道劫货,谢小獒曾被人从杭州追杀到温州,最后堵在巷子弄堂里前后夹击,没路可逃了只能顶着一边的枪口上,肚子上挨了一梭子,肠子都快拖出来了还没忘死死护住到手的货。
谢小獒还救过澹台闻道的命,有次澹台闻道和几个帮派的大佬碰头,对方耍诈在酒桌上下药,放倒了澹台闻道,还在四周设了埋伏,谢小獒背着手脚虚软的澹台闻道亡命十几个街区,路上被人捅了砍了,一步一个血脚印,但不敢有半点停顿拖沓。
谢小獒已经很久没回忆这段刀口上舔血的往事了,才起了个头,便觉得那段日子的点滴铺天盖地在脑子里炸开,炸的他头晕目眩,心口跳个不停,连眼睛都有些久违的酸胀,不得已只能闭上嘴歇了口气。
澹台闻道,陪了你这么多年,就算这是条狗,也该有点感情了,我一个白天为你办事,晚上让你办事的人,你说你……当年怎么舍得。
谢小獒漆黑憨亮的眸子慢慢黯下来。
“后来我得罪他了,他二话不说把我扒光了丢在街上,我追着求他别不要我,他大概嫌烦,就打断了我两条腿,我也贱,这时候还不死心的伸手够他,被他一刀把我左手手筋挑出去老远,这下我是怎么都追不上他,够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我以为我这命差不多到头了,还好那街上开了家夜店,老板娘人好,把我拖回店里让我白吃白喝了几天,见我有些精气神了才开口赶人。”
殷无定转过身来,对上谢小獒扯着嘴角比哭还凄厉上几分,刺的人入皮入肉入骨髓疼的笑容。
“你问我为什么做MB?因为我想活下去,还想把被打断的腿治好了,能跑能跳的活下去,但是活下去得要钱啊,治腿更要钱,但是就我当时残手残脚的德行,能干点什么?走投无路啊,是真的走投无路……”
谢小獒嘴角又往上扯了扯:“就那时候店里来了几个客人,财大气粗的,出手也阔绰,但是老板娘听说这几个人上了床特别狠,喜欢绑着人往死里打,把MB闹出过重伤,所以店里没人肯接生意,客人不高兴了就不肯走,在店里闹起来了,我在边儿上琢磨着要不我接了吧,老板娘救过我的命,我好歹帮她控制一下事态,反正我也抗打,不怕出事。”
、第029章 求新欢才是良药 (2543字)
“卖皮相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水到渠成就有了三回四回。”
谢小獒抬眼看着殷无定,徐徐吐出一口气,寒到骨子里:“我说的详尽,殷先生可满意?”
殷无定默不作声,半晌吐出三个字:“后悔么。”
谢小獒愣了一下。
谢小獒以为殷无定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漠然到只有他生命垂危才能引他一时瞩目,理性肃穆到令人发指的人,对他这段陈年往事除了微微颔首盖个‘已阅’的戳,是不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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