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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励志人生 作者:暗夜流光 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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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下来,云沟真的大变样了。新车站建得很大,就在那个中心市场很近的地方,来亲自接站的老许和袁正峰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唐民益就快步迎了上来。
几年不见,老许看起来老了很多,肤色黑黑的,脸上皱纹密布,但满面的笑容比以前更加淳朴,身上还是简单的白衬衫,脚上的鞋子也还是一双回力球鞋。
唐青宏看得有点不是滋味,亲切地叫着“许伯伯”、“袁叔叔”,扶住爷爷跟他们一起走出车站。
唐民益把贾老爷子郑重的介绍给他们,说这是自己的一位伯父,他们也都尊敬地跟老爷子握手,叫来计程车让老人先坐上去。
在车上唐民益跟贾老爷子说,我先陪您去看望一位老先生,昔年在战场上也是立过功的。老爷子最喜欢跟这样的人结交,一听就来了神,“好啊!咱们这些老家伙,肯定能说到一块儿去。”
马家还是在原来的地址,车只跑了十分钟就到了,老爷子下车的时候还怪唐民益,“原来这么近,坐什么车嘛,走过来不是更好。”
唐青宏赶紧帮爸爸说话,“爷爷!开车十分钟,走就不止了嘛,爸也是怕您累着。”
袁正峰和老徐也赶紧自责,“哎呀,车是我们叫的,您要怪就怪我们嘛。”
几人在马家门口说笑,才刚一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老马头发已经全白了,也杵着根拐杖站在门后,一看到唐民益和唐青宏,脸上的皱纹就挤成一团了,又像笑又像怨的,“小唐!你回来怎么不通知我?我好去接站呀!唉,你在外面混得好,已经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喽。”
唐民益只得笑着解释,“您说到哪去了?我这不是专程来看您吗,我的老班长!我是听小袁说,您现在腿脚没有以前好了,何必让您去接呢,让他们年轻人多跑跑嘛。”
老马这才笑得开心,把门拉开让大家一起进去,“快进来快进来!”
一行人坐下来之后,唐民益把贾老爷子介绍给了老马,“老班长,这位是宏宏的爷爷,我的伯父,贾老先生。”
老马也没多问,听到老爷子以前也当过兵时猛然来了精神,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聊起过去的事情,把一众年轻人丢在一边。
这可真是一见如故,唐青宏对爸爸这个安排也很满意,爷爷在云沟养生散心,待得那是越久越好,交几个老朋友挺合适的。
老马的儿子媳妇都去了果园,家里就他一个人待着,听唐民益他们说要去谷家村,老马也自告奋勇一起随行。
反正路早都修好了,一直坐车可以通到村里,两个老人杵着拐杖也不怕的。
临近午饭时间,一行人到了谷家村,村里认识唐民益的人们都很惊喜,一时间奔走相告,非要留他们在村里吃饭。
袁正峰就是这村里的女婿,当然也很亲民,当下就笑着让他们先往后边站,“急什么!他今天要在我家吃,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谷老年逾八十还在坐诊,只是减少了每天看诊的人数,按他的话说是活到哪天做到哪天,让自己有事做才是最讲究的养生之道。人老了最怕空虚寂寞,有人陪着说说话、感觉自己还能做事,对人有用,那就是顶有效的长寿秘诀呀。
他给贾老爷子看诊时,也聊到了自己的这套养生法,贾老爷子当时就叹息道:“我今年是完全退下来了,唉。闲着确实很无聊呀,本来是最不服老的人,现在都开始服老啦。”
谷老边拿脉边说:“没事的,您这身体没什么大病,就是不能太闲着,但也不能累着。我看您以前很忙吧?还一直忙到六七十岁呢,这可不行。我建议您啊,打打太极、养养花、下下棋什么的,找一群老爷们相互聊天解闷也成。您别以为能像我这样工作呢,我也得服老喽!以前年轻的时候每天看诊上百人,现在一天就看十多个人。”
贾老爷子琢磨着那些建议,“打太极、下棋、聊天……这也得有伴啊。养花就算了,我最讨厌那些花啊草的,有些老战友挺好那一口,我只觉得烦人。”
唐青宏在旁边进谗言,“伴还不容易找?您在云沟多玩一阵子,找马爷爷陪您下棋打太极!他家还有个果园呢,哦对了爷爷,待会咱们去养生基地,您给看看那里的条件满意不?要是满意,马爷爷和您的费用我全包了!愿住多久住多久!”
这话一说,把两个老人都吓了一跳,老马颤颤巍巍地抬手指了指唐民益,“哎哟小唐,你这个儿子嘴没遮拦啊……你这几年在外边,没违反什么原则吧?”


、72·失眠

唐民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儿子;“他是有钱;我可没他那么富。”
唐青宏一时没注意;急得连声解释;“马爷爷!是我妈妈从国外寄给我的钱;我爸都给我存着呢!这些钱跟我爸没关系,他除了一点工资,什么其他的都没有!”
贾老爷子也挺自责;拉着孙子小声问:“你妈一直在给你寄钱?唉……她是个好儿媳啊,如果她不在外国;我当年就让你跟着她了。你现在大了;心里恨爷爷不?”
他看爷爷眼睛都发红了,摇着头安慰爷爷,“不恨,我怎么会恨您呢?我感谢您让我跟着爸,我自己也不愿意出国。”
这也不光是安慰,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这个国家再穷再差,爸爸和爷爷都深深地爱着它,这辈子跟爸爸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已经切实地体会到那种厚重的感情。他的家就在这里,他在这里犯错、在这里重生,也在这里学会改正和珍惜,即使国外再好,他都不想离开脚下这片生活了两辈子的土地。
他和爸爸陪爷爷在云沟待了几天,大家都吃得好、睡得足,难得这么轻松自在。
爷爷和老马、谷老,已经熟得像老朋友,老马的家很大,两个老人说起过去的岁月,简直难以分开,几天下来爷爷干脆住在马家了。
至于养生基地那边,爷爷去看过之后也很喜欢,环境好、服务优,这地方是在袁正峰眼皮底下办起来的,质量当然有所保证。唐青宏干脆一次订了半年的贵宾房,第一次动用妈妈给他寄的钱。爸爸倒也没有阻止他,只是玩味地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他来了个先斩后奏,临走那天才对爷爷和老马说明白,两个老人差点跟他急了,以为他那天是小孩子乱开玩笑呢。他丢下一句话就上了车,也不管老人家受不受得了,“很贵的!订了半年呢!你们不去住就浪费了!”
回到临湖以后,爸爸问他为什么非要把爷爷留在云沟那么久,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因为我不想让爷爷留在贾家,我讨厌他们。”
爸爸眯起眼神审视他半天,“讨厌到这个程度?宏宏,该不是有什么事,爸爸不知道的吧?我是说……你小时候,有没有人打骂过你,而且你又记得的?”
他表情一滞,顺势就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对爸爸说谎,“嗯,我记得……两三岁的时候,他们把我丢在房间里不管我,我发烧咳嗽……第二天早上才有人来,但是我不记得有没有挨过打了。”
爸爸的面色沉了下去,手指也悄悄捏紧,“你一直都没跟爸爸说,为什么?你现在急着把爷爷接出来,是担心他们会虐待老人?像你以前那样?”
他不能说出所有的事实,只能对爸爸承认到这里了,“嗯,我怕……爷爷年纪大了,对他们没用了。爸,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那时候太小了,说不清楚,再说,他们毕竟是我的……我觉得很丢人。”
唐民益几年来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因为即使是他也对此无能为力。儿子三岁以前的日子,他没有资格参与,也不可能再去扭转什么,但一想到那个时候,宏宏被虐待的地点就在唐家附近,而那时的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他就忍不住对自己生气。
这种愤怒是不理智的,而且无用,尽管他很清楚这一点,还是握紧拳头在茶几上用力捶了下去。
捶完这一下,他感觉好受多了,呼着气调整自身的情绪,才发现儿子睁大双眼怯怯地看着他,小脸上是类似惊慌和难过的表情。
唐青宏以为爸爸是对自己的隐瞒生气,一想到骗了爸爸那么多事,心里不由自主开始害怕。可爸爸看着他这副样子,竟然苦笑了一下,放缓声音对他解释,“宏宏,不要怕,爸爸不是在生你的气。”
他隐约有点明白过来,靠近爸爸去捏对方的手,“爸,你手疼吗?”
他柔软纤细的指头在唐民益手背上轻轻抚过,还把爸爸紧握的五指慢慢掰开,唐民益的满腔愤怒变成了一丝丝的心疼,反过来握住儿子的手,“爸爸不疼。宏宏,如果还有谁欺负你,一定要跟爸爸说,千万不能瞒我,知道吗?”
他被爸爸专注的眼神凝视着,心里暖暖地、酸酸地,好像有点什么呼之欲出,却弯起嘴角笑着说:“爸,没有人可以欺负我,我现在长大了。”
爸爸搂住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揉着他的脑袋摁在胸前,“你才长到这么高,哪里长大了?你要跟爸爸一样高才是真的长大了,不需要爸爸护着你。”
身高是他永远的痛,他撅着嘴很想反驳,但不知为什么顺从地“嗯”了一声,埋在爸爸的胸膛里不想起来,两只手臂也伸出去抱住了爸爸的背脊。
爸爸的体温比他高一点儿,在这个季节抱在一块其实很热,他的鼻尖冒出了汗,手臂却箍得更紧不愿松开。爸爸身上的气味非常好闻,仔细一吸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衣服上也有的肥皂味儿,他的脑子乱哄哄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整张脸在爸爸怀里越埋越深。
儿子的这阵撒娇时间太久了,唐民益也被他缠得热起来,最后只能伸手把他从自己怀里扒开,一看那张脸蛋已经憋得红扑扑地,跟快要厥过去似的。
这傻孩子……唐民益哭笑不得的给他顺气,抚着他的背连声问他,“你傻不傻啊?脸红成这样,该不是发烧了吧?”
唐民益一边说着话,一边探了探儿子的额头,觉得温度似乎真的比平常略高,唐青宏确实觉得脸上很热,偏着头用脸蛋追逐爸爸的手掌心,只要接触到对方的皮肤,满身心躁动的感觉就能稍稍平复。
他意识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脑中有股缺氧般的眩晕,于是顺势半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爸,我……我头晕。”
唐民益因此紧张起来,找了温度计给他放在腋下测量,结果是正常的三十七度,可他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只要眼睛看着爸爸的领口,注视那脖颈间露出的一小截皮肤,他就不由自主晕乎乎地想要靠过去。
这种奇怪的病症在爸爸去厨房给他熬绿豆粥时得到缓解,没一会儿他就自己起身走进厨房,爸爸看他进来有点吃惊,他一跟爸爸四目相对,听着爸爸用低沉的嗓音让他去多躺着休息,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又要来了。
他只得把爸爸推出厨房,还把门也关上,等那种燥热感逐渐消失以后才好好做菜。
可能是因为出了汗的缘故,晚饭时他食欲很好,但整顿晚餐里他都没有抬头看向爸爸,只埋头一阵猛吃。
爸爸看他食欲反而增强了,也就不再担心他身体不舒服,只让他早早洗澡上床睡觉,说他可能是最近要毕业考试了,压力增大才这么反常,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多睡觉多补充营养就没事了。
他一听到“胡思乱想”这个词,忍不住就真的胡思乱想了,他不可能因为小学的毕业考试而紧张,也不会是营养不足,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吃完晚饭趁爸爸还在洗碗的时候,他一个人溜进浴室洗澡,跟之前在厨房一样把门关得紧紧地,这样让他可以安静下来。
可是在水柱的冲刷下,打湿的毛巾从身上擦过,他又有了那种头晕脑热的错觉,身上似乎带着莫名的痒。他有点恼怒地调低水温,抓紧毛巾刻意用力地摩擦皮肤,那种稍微有点疼痛的刺激竟然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这个澡他洗了很久,爸爸都担心他在里面晕了,在门外大声叫起他的名字。他那时正把脸贴在凉凉的瓷砖上,缓解身体里焦躁的热度,一听到爸爸的声音就整个人僵住了,心跳急如狂奔的野牛,随后像做了什么坏事般直往墙角缩。
爸爸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又拍了一下门紧张地叫他,“宏宏!你没事吧?已经半个小时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关上花洒嘶哑着嗓音回答,“我没事!爸,我马上出来!”
等他擦干身体穿好睡衣睡裤出去,爸爸就守在浴室门外,看到他脸上通红,眼睛还水汪汪地,微微一愣就问他,“没有不舒服吧?你嗓子怎么了?”
他咳嗽着使劲清了清嗓子,是发现声音好像有点沙,“不知道,可能话说多了。”
爸爸疑窦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又把他看得垂下头一身热,才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宏宏,你真要长大了,这是快变声了吧。”
他吓了一跳,想起自己现在的年纪,好像是要经历这个时期了。上辈子可没有这么早,因为身体太弱,他比普通人发育得晚,结果也不太如人意——无论身高、那个地方的大小还是胡子和嗓音,每个方面都只算勉强达标,甚至有的方面不能达标。
后来等爸爸去洗澡的时候,他关紧卧室的门窗,把窗帘都拉下来了,对着衣柜上的大镜子脱掉衣服仔细观察自己。
胡子还看不到任何踪影,那地方似乎长大了些,周围却是光秃秃的;腋下倒是长出了几根软毛,标志着青春期已经开始,整个身形有了成人模样,勉强算得腰细腿长。小腿上的汗毛也是稀稀拉拉,细软得几乎看不见,两条手臂又细又白,不过喉结有一点突出了……
他观察了好几分钟,听到门外爸爸的脚步声才赶紧穿好衣服,跑去开门时爸爸正要抬手敲门,微皱着眉头再次问他,“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在厨房也锁门,浴室也锁门,卧室都要锁门……还把窗帘全拉下来了?你不觉得闭气?”
他使劲地深呼吸,“不觉得……爸,我去外面看会电视!”
唐民益愕然看着绕过自己跑到客厅里的儿子,眯起眼睛瞄了下衣柜上那面大镜子。上面很多白汽,显然是被人站在跟前照了很久,这小子什么时候这样注意过自己的外表?难道真是要开窍,想偷偷早恋了?
唐青宏心不在焉地乱调着电视频道,又被爸爸耳提面命地教育了一番。他敷衍地应着声,偶尔偷看一下爸爸不断开启闭合的嘴唇,那张不薄不厚的嘴唇形状优美、颜色红润,被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映衬得异常醒目,把他看得越来越坐立不安,最后实在受不了地站了起来,“爸,我要睡了!”
这一晚他早早上床闭着眼睛装睡,发现爸爸很久都没有进房,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怪梦,梦里回到了上辈子结婚的那天。他喝完宾客们敬的酒,穿着汗涔涔的西装走进房,在房里没有看到欣雁,就疲累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可正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听到耳边响起了爸爸的声音,“宏宏,等很久了吧?外面客人太多,爸爸现在才脱开身呢。”
他吓得猛然一睁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新娘的礼服,爸爸身上倒是一套帅气的黑西装,那副由他亲手买的金丝眼镜也戴得好好地。他很认识那副眼镜,清醒地想着不对,这是这辈子的爸爸,不是上辈子的,因为这副眼镜是他买的。
他依靠这一点再仔细看了看爸爸的脸,嗯,还是二十八岁的爸爸,那他不可能变成新娘。于是他对爸爸说:“对不起爸爸,我穿错礼服了……一定是被谁整了。”
爸爸却俯下身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没有错,宏宏就是我的新娘。”
他面红耳赤地推了推爸爸,“爸,你说什么呢!你喝醉了!”
爸爸托着他的后脑,眼神异常清醒,还用工作时那种认真的态度对他说:“我没有醉,是宏宏自己想做爸爸的新娘。”
他又气又窘的否认起来,“不是!我没有!”
爸爸竟然对他启唇微笑了一下,又齐又白的牙齿灿然生光。他看得呆住了,眼睁睁任由那张嘴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他在令人窒息的惊恐和兴奋中醒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大叫,起码现在他整个人坐了起来,全身都是汗水,气息也十分急促。两腿之间有股凉凉的感觉,他苦着脸伸手一探,顿时整张脸都发起烧来。
身边本在熟睡的爸爸被他吵醒,也跟着坐起身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手在他额上一探就彻底醒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宏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恼羞成怒地往后一缩,躲开爸爸还想碰触他的手,弯着腰爬下床就去抽屉里翻裤子。
紧接着房间里的灯亮了,他一手捂住下半身、另一手拿着干净内裤的模样被爸爸抓个正着,脸上尴尬羞恼的表情顿时整个扭曲了。
也许因为他的表情扭曲到了狰狞的地步,爸爸脸上的尴尬只是一闪而逝,马上就微笑着开导和安慰他,“没事的,你长大了……再去冲个澡吧,爸爸去客厅睡。明天心情好了,跟爸爸谈一谈。”
他现在确实不想跟爸爸再待在一块,目送爸爸下床去了客厅,他也埋头跑到浴室匆匆冲洗,换好衣服后蹑手蹑脚地经过客厅,看到爸爸身上只盖了条毛巾毯,他想想又去房里抱出一床薄被子给爸爸盖上,才回到房间躺上床。
可是,剩下的半个夜晚,他不可能再睡着了。
他的脑子里就像跑马灯,不停回放着混乱的记忆片段。上辈子的、这辈子的……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爸爸有了那种超出亲情的念想。
他当然知道同性之间也会有那种关系,上辈子就有朋友专好那一口,但他对俊男美女都没有什么兴趣。这也是他和欣雁结婚以后从不同床也并不难受的原因,他甚至无法理解其他人怎么会因为那种事情不合,就要离婚或者外遇。不过是五根手指三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一年两年不做也无所谓,听到狐朋狗友们海吹泡妞把妹如何手段高超、功夫勇猛,他还觉得很无聊,那么干累都得累死了。
他的欲念淡薄到不正常的程度,跟他相熟的朋友曾经这么说,可他没有太意识到这点,毕竟他没有遇到过什么能引起他欲念的人。没有渴念,也就没有痛苦可言,他的精力和时间大部分用在对抗病痛和欣赏靓表名车上。
这辈子他的身体似乎真的好了很多,那么生理上的发育会提前也算正常?但那种亢奋的渴望跟他从前那一世完全不一样。上辈子他欲念是淡薄,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他看过成人片和成人杂志,有过一些自给自足的经历。它们留给他的记忆除了累就是恶心,辛苦地完成任务后总会有那种淡淡的恶心感,而且比辛苦之前还要更加空虚,让他根本越来越不热衷于那种事。
至于跟同性的关系……他最恨别人调笑他阴柔的外表,多说几句多看几眼,他就恨不得打断对方的手脚,完全没有考虑是不是会有同性能够吸引到他,也从没有想过是不是会有同性真的喜欢他。贾家的子孙怎么能搞出同性丑闻?源头上他就必须掐断那种可能。


、73·宏宏的决心

也就是说他从没认真考虑过自己的性取向;他连喜欢的人都没有一个,哪里需要去鉴别更加高难度的问题?
而现在他迫切地需要考虑那个问题了;他丧心病狂地在发育期刚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养父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欲望。他想要说服自己;那只是欲望不是爱情;他必须分清楚,然后转移正确的目标。
也许他和爸爸真的太接近了;这个封闭的二人空间;才是造成错误的根本原因……但他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他会对一个人产生欲念是多么稀奇的事。
他闭上眼睛回味前世看过的杂志,在脑里幻想其他美丽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这都没有任何作用。他无论怎么努力的岔开思路;身体始终在回味梦中那张嘴唇的滋味,它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近在眼前却无法逾越。
太多的烦躁带来愤怒,他又忍不住对自己反驳,话说回来,他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为什么不能放开自由、欲我所欲?这真的是错吗?还是注定的天意?上天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他这辈子跟爸爸在一起!
不行啊,唐青宏,还是不行……爸爸的身份、爸爸的工作……爸爸未必肯要他、敢要他。可不去争取,又怎么知道爸爸就不愿意?就算爸爸一时不愿意,身边也只有他,近水楼台是最好的条件,他完全可以挖空心思让爸爸犯错,继而带着歉疚对他负责。
上辈子爸爸没有再婚,这几年爸爸也没有再婚,他有机会赶走所有觊觎爸爸的人取而代之,彻底拥有爸爸在私人感情上全部的注意力。
不行,仍然不行……爱情是什么他还不那么懂得,父子感情却已经如此深厚。他不能这样卑鄙,也不能这么小看爸爸……如果求而不得,他害怕爸爸不再是他的爸爸,他们会变成既无血缘也没有爱情的陌生人。
求不到那份禁忌的感情,他会连儿子也不再是了。
可这个世上他就是最了解爸爸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可以更爱爸爸?更值得爸爸去爱?他向后退缩只守着儿子的本分,就会把爸爸亲手让给别的女人……上辈子的爸爸没有再婚,这辈子可不一定,奶奶已经对爸爸施加压力,所有的亲戚朋友也都在心急,一旦爸爸真的看上了哪个女人,他的身份会变成鸡肋养子。
他不容许、他不接受……他重活一次不是为了痛苦牺牲,而是为了跟在爸爸身边,和爸爸一起走完这幸运的一生。
他最需要的,只不过是完善而安全的策略。
想到这里,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他终于安定了心意,不再辗转反侧,从乱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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