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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留燕华 作者:月光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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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我要一些,再抓些药,老样子记账。”王谢提笔写药单,一边念给小吴,小吴一样样抓了,洛大夫好奇问:“师父,这几味药与固肾敛精有关,怎么又有巴豆?今天不会是要配……那种药?”
“哪种药?男人的药么?鼎新,这药不适合你,不过你若想要,师父给你另开一剂,保你两年以后再抱上一儿半女。”
燕华在一旁听着,有些纳闷。
针灸时,王谢并不隐瞒,笑道:“汤明江他口无遮拦,脾气实在不好。我本打算借着‘男人的药’让他多吃些苦头,看在他还知道道歉的份上,给他三丸好药,只在其中一丸里下足料巴豆,让他大大地腹泻一日,如何?”
这招相当高,两丸有效,只一丸闹他一下,事后查无踪迹,汤明江只会觉得是意外,再想不到被捉弄上去。
燕华才明白王谢是变着法儿给他出气,心底一喜,不由露出微笑。
新馆虽然是个陌生地方,但是有少爷在,没关系。燕华针灸后像往常那样睡了一阵,醒来后照例先清醒片刻,摸着不熟悉的东西,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侧耳听听,远处有细碎声音,便循着声音缓步走去,摸到门帘挑起,登时阵阵药香扑鼻,王谢的问话也随之响起:“醒了?睡得好么?”
“很好。”
“你稍微等我一下,药丸马上就好。”
“嗯。”燕华退回自己躺过的榻上,不多时脚步声响起:“久等了,还有一件事,我们就回家。”
“好。”
在街头找个孩子,王谢给了一枚大钱,让对方将一匣子三枚蜜丸连同自己名帖送到汤宅,给明江少爷,说谢少爷送来的,一天只需服用一丸。送完了讨回话过来,再给一枚大钱。
孩子欢喜应了,过一阵跑回来说明江少爷刚睡醒,谢谢重芳少爷了。
王谢划了划燕华掌心,笑道:“回家了。”
“好的。”
燕华坚持不要王谢打下手,自己一人煮了面端上来。满满一碗面,掺杂着黄豆、绿豆芽、面筋、黄花菜、肉片,还有一只圆滚滚的荷包蛋。
“嗯……青菜比较少,我前几天发了些豆芽,用水焯过配面,想来不大好看,但是味道应该过得去……”
“——好吃。”王谢眯起眼,甚是满意地评价。
燕华闻言,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后退两步道:“祝少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竟是跪下行礼。
“别别。”这下可闹得王谢手忙脚乱,赶紧放下碗筷去扶,“今天怎么弄得这么规矩了?”
“少爷寿辰,应该的。”
“没有下次。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还是没把心放肚子里是不是,这才好了多少天,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看来这几天我老在外头跑,你又忘记我说的话了。还有,答应你可以做点事,不是差你使唤啊怎么就不明白呢……”
“少爷老妈子”开始唠叨,燕华心头暖暖的,含笑提醒:“少爷,面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唉,算了,赶紧过来一起吃。”
“好。”
第二十一章下套
“谢少爷,恭喜恭喜。”这位是苏掌柜。
“开门大吉,事事如意。”这位是街坊李大伯。
“治病救人,我等幸事啊。”这位是王四掌柜的好友。
“原来谢少爷已然自己立了医馆,老朽恭喜了。”这位是裴大夫。他身边的小僮儿换了,是一个脸色枯黄,颊上还带着伤疤的少年。
王谢在门口应酬,眉眼间喜气洋洋,今天他特地穿了一件银红色袍子,颜色鲜艳,不觉将往昔谢少爷的风流倜傥显露出四五分:“感谢诸位于百忙之中,拨冗光临,王谢深表感激。本医馆治病救人,不限内伤外伤,疑难杂症,并且擅长调理养生,又与别家不同,还兼售各种成药,均是古方配制,诸位也都不是外人,咱们闲话就不多说了,鸣鞭,立匾!”
门外鞭炮声大作,王谢和王四掌柜两人,在门口一左一右站定,每人拿着根长竹竿,将门上匾额覆着的红布挑了下来,露出黑底金字的“康安医馆”四个大字。
大家又都说了些吉祥话,然后便是齐齐去到“客满堂”酒楼,觥筹交错。
小吴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便是看好燕华,为此王谢提前给他塞了一只大红包。
在鞭炮响起的时候,燕华也没有突然吓一跳,就那么静静站在人群中,向着王谢说话声音的方向,微笑。
小吴觉得这位燕华虽然双手吓人了些,但人还是不错的,按理说他俩都是干活的小厮,谢少爷转了性,燕华就在一月不到的时间,完全变了个样,可是也没有觉得他是“麻雀变凤凰”,半点骄横都没,说话口气还是和之前来铺子给王谢求药时差不多,哦,不,差一点,因为有了银子,所以没有祈求赊药的语气了。
唉,谢少爷变得连掌柜的和洛大夫都交口称赞,日后自己绝不要得罪,况且虽然谢少爷眼神有时候吓人,但是给红包时也不含糊,自己还是小心照顾这位燕华老兄吧。
“华少爷——那个,华大哥,咱们最后走,已经雇了车,不用着急。”
燕华无奈笑笑,他乍一听小吴开口称呼就惊到了,小吴一口咬定这是谢少爷嘱咐的,如果不满意“华少爷”,那就叫“华先生”。一般“先生”两字是用来尊称长者、文人或有一技之长之人的,燕华更不敢答应。小吴是打死也不敢直呼燕华姓名,所以折中了一下,喊“大哥”。
“好。”
“咦,谢少爷过来了。”
“燕华,我们走。小吴,你也一起来。”王谢接手扶着燕华。平心而论,他只是不放心而已,真的不是觉得小吴离燕华太近了,啧啧,都快肩挨肩了。
一共开了四桌席面,燕华看不见不晓得,王谢直接领着他坐到主桌上,别人看着有些莫名其妙,其中有知道的——比如王谢的邻居李大伯——就解释,谢少爷家里就剩这一个人了,谢少爷又声称燕华就是他家人,所以才领到主位。不过,燕华可真和前些日子不一样了,你看看这身穿戴,绝对不比谢少爷差,再看气色红润,精神饱满,绝对是不受累光享福才能养成这样,这还不到一个月,谢少爷调养人的功夫可真不差。
——噢,怪不得要开医馆,还说擅长养生。听说,谢少爷救活了一个人呢?
——不就是苏少掌柜么,你看,苏掌柜也在,不如咱打听打听?
燕华左边是王谢,右边是小吴,安安静静坐着,王谢给他斟了一杯淡酒,低声道:“我们先喝一杯,一会我去拼酒,你慢慢吃,有小吴陪你。”
“好,少爷开张大吉。”燕华对空举杯,觉得酒盏震动一下,收回手,带笑饮了。
“那我去了。”
“嗯。”
王谢给小吴使了眼色,小吴连忙点头,给燕华满上酒,在一旁报菜名儿,看到燕华微微点头,就夹过去一两筷子。
王谢和王四掌柜挨桌敬酒,这敬酒也得分着主次,所幸客人不甚多,不一时走完一轮。
此时也正是大家刚刚喝起了性,彼此间借着酒意,言谈举止都不那么拘束的时候,王谢靠近裴大夫,笑容满面。第一轮敬酒时,两人都十分矜持,现在王谢开口说话,就透着亲近了:“裴老先生能大驾光临,实在是王谢的幸事,听说新近有贵客自远方到访,贵馆真是人才济济,繁盛昌荣。”
裴大夫也怀着搜罗人才打压同行的小心思,裴小妹将找王谢比试被拒之事,早告诉他了,当下谦逊道:“哪里哪里,日前族侄女无意冒犯,老朽本该让她上门赔罪,女孩儿家脸皮薄,就由老朽当面代她道歉,还望谢少爷不要见怪。”
听裴大夫一说,王谢立刻双眼发亮:“不见怪,不见怪,裴老先生唤我重芳就好。裴小姐心系济世救人,在下甚是钦佩。而且,她与未婚夫婿感情也是甚佳,在下便知她实在是一片赤诚率真。”
裴大夫愣了一愣,好端端怎么提起了未婚夫婿?明显是试探,难道……他便故意想了一想,道:“重芳,这话可不能随便讲,裴回只是新晋大夫,族侄女还尚未婚配。”
王谢眼睛更亮了,脸却有些红,自责道:“抱歉抱歉,完全是误会,在下对裴小姐没有半点亵渎之意……”他忽然拱手,正色道:“那在下可入得裴小姐青眼么?”
裴大夫眯着眼,隐去眼里一抹精光:“谢少爷,这话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在下那日回去以后,觉得裴小姐活泼可爱,敢作敢为,品貌俱佳,心中甚是惦念,方借此机会邀请裴老先生探问,既然裴小姐尚待字闺中,在下便有求凰之意。”王谢挑明了说。
裴大夫也是在主桌上落座,两人的交谈,落入燕华耳中,即使王谢事先说过自己的打算,燕华手中的筷子,依然是重若千钧,难以举起。
一旁的洛大夫给王谢一个“加油”的眼神,王四掌柜听洛大夫讲过,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剩下的人可就小吃一惊了。
“——我不同意!”清脆声音突然响起,内含怒意。
众人一看,是裴大夫身边的小僮儿。
裴大夫年纪大了,身边要有人照应,因此小僮儿也上了主桌。这个小僮儿不怎么说话,长得也其貌不扬,偏一双眼珠子十分灵活,总是拿眼角四处乱瞟,此时说话声一大,露了本音,是个女子无疑。
王谢先是一惊,随后一喜:“原来是裴小姐。”
易容之术虽精,总有破绽,加上大家都是学医,一些易容手段并不陌生,王谢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还能认不出来?裴小妹不过在脸上染了药物汁液,又粘了假伤疤,改了两颊形状,拉开眼角,撑高额头而已。重点地方是改不了的,比如内眼角的间距就是一例。
裴小妹不知道,当王谢在医馆前认出她的时候,切切实实是喜出望外。他原本还有些担心,裴大夫人老成精,心思缜密和他打太极,现在裴小妹跟过来了,就好像往一锅热油里倒上碗水,绝对能噼里啪啦炸上一阵,这下子就可省去不少力气。
“你这庸医,推三阻四不敢跟我比试也就罢了,还想打我主意,占我便宜!”裴小妹从王谢提到“未婚夫婿”就开始生气,忍到王谢求亲,再忍不下去。
燕华不敢放下筷子,一上午的兴致却早如日下冰雪,须臾消融。
听着王谢和裴小妹你一言我一语,少爷声如空山落泉,裴小姐声似黄鹂出谷,少爷妙语连珠,裴小姐字字珠玑,少爷也说过裴小姐长得美丽,这两人就是郎才女貌了。即使不是裴小姐,以后还有张小姐、李小姐、赵小姐……心绪起伏,不知沉浸在思绪中多长时间,桌面突然“啪”地一响,燕华惊醒,手指一松,筷子咕噜噜落到桌上,随即又滚到地下。燕华不敢贸然去捡,低声叫小吴,问道第三声心里已经有些慌乱,才听小吴慌慌张张地道:“那个华大哥,对不起啊,我光听他们说话了,忘记你不方便。我这就叫小二送一双新竹筷上来。”
燕华应了,他这个插曲也没人在意,大家全都看着王谢和裴小妹唇枪舌战,那一下拍桌子叫板,正是裴小妹杰作。席面上更没人想起劝阻,毕竟一男一女争执,又是男未婚女未嫁,人家虽然争得激烈,若是真成了姻缘,日后没准还怪你多事呢。
裴小妹却是气极:“哼,不就是要押彩头才肯比试么,姑娘我怕你不成!你押什么,姑娘我也押什么!”
“当真?”
“大家今天都可作证!我若不敢应,叫我一辈子就都顶着这张脸!”裴小妹看王谢挂着自己最为厌恶的皮笑肉不笑表情,登时火冒三丈,指着自己易容后的面孔发誓。女儿家爱美,对她来说这可是世界上其毒无比的事。
“我要是押上我整个人,你敢么?”
“什么?你——”
王谢脸色一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又没有强抢民女,又没有霸人姬妾,又没有胡搅蛮缠,只不过向裴老先生微露求亲之意,也还是知晓裴小姐没有婚约在身才提出的,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何错之有?长辈尚未发话,裴小姐就大叫拒绝,难道我王谢就这般不堪么?本不想与你一介女流争执,但是你紧追不放,无奈我想用彩头将你说走,你不知自己斤两反而不依不饶,还让大家作见证,那好,我们比试,你赢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一生绝对没有怨言,你输了,又当如何?——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不怕应誓了?”
王谢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裴小妹从未在他手下讨了好去,也算她有些聪明,不敢贸然用自己女儿身做赌注,一低头,才看到裴大夫捻须不语,赶忙道:“族伯,您老人家可要为侄女做主啊!”
一时裴大夫心里也转了几转,他觉得如果王谢输了,将王谢拉到自己医馆,慢慢挖掘对方身上的宝藏,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可是王谢不是个冒失之人,既然敢应战,那必然是有完全把握赢过自己的族侄女,裴小妹的医术在他眼里又并不算高明,王谢取胜绝非难事。
——不过,如果是自己这边出手呢?
裴大夫慢吞吞道:“重芳,看在老朽面子上,各退一步如何?你与我兴安医馆比试,胜了可以取一卷珍贵医籍,就不用侄女做彩头了,姑娘家家的,这话传出去,闺誉可就不好了。”
王谢这次可冷下了脸:“裴老先生,这是不是‘各退一步’暂且不论,您怕坏了裴小姐闺誉,那裴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声称我是庸医,坏我名声,这又是什么用意?泥人儿尚有三分土性,我堂堂七尺男儿,也是有性子的,你说我是庸医,哼哼,我是庸医么,裴小姐都不敢和一个庸医押彩头,那又怎么说?”
他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夹枪带棒,顿了顿又道:“那好,就算我退一步,裴小姐的医术有多高,裴老先生自然清楚,才会提出用兴安医馆替换裴小姐比试,现在我把话说在明处,既然要比,我敢与兴安医馆所有人比试,我是庸医嘛,不算什么的,输了就给贵馆做一辈子大夫。可是我若赢了,珍贵医籍哪有本人重要?我的康安医馆刚刚开张,正缺人手,这彩头绝对不能换。但我也只是让裴小姐到馆里做个大夫,她不愿成亲,我也不强人所难,什么为奴为婢也是气话。毕竟我也是个守法良民,知道不可逼良为贱的道理。裴老先生,您可想清楚了。”
裴大夫貌似不经意地道:“原来是重芳缺人手,那么,我用两个学徒做彩头如何?”
王谢嗤笑道:“裴老先生,学徒是要人教的,我已然分身乏术了。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我看——”他冷冷瞪一眼裴小妹,叹道,“既然和裴小姐无缘,那就让我在贵馆挑个大夫罢。”
裴大夫心里一紧,这是堂而皇之的挖角,馆里十几位经验丰富的大夫,各司其职,挖走哪个他都心疼,沉吟了会,忽然抓出一个漏洞:“大夫可以,只是替换侄女的,那么年纪需得与侄女相同。”像裴小妹这般年纪,没什么经验,又没什么人脉的大夫,医馆从来不缺。
王谢拒绝道:“我已经一再退让,怎么,连裴老先生也不能说句公道话了么?”
裴大夫微微笑道:“重芳,看在老朽薄面,日后侄女的亲事,还可以一叙。”
显然这个提议非常吸引人,王谢低头半晌,似乎动心,一咬牙:“既然有裴老先生的允诺,那一个大夫也使得,但同岁太苛刻,至少须得相差三年以内,并任我随便挑选。”
“甚好,甚好。”
“那三日后,我在康安堂恭候大驾。”
“重芳,既是准备在兴安医馆挑人,为何不将比试之地,选在兴安?”
“这……”
“两位,两位听我一言。”双方商议不下,王四掌柜见缝插针,道,“场地不如选在这‘客满堂’,如何?众人在旁观看,输赢皆可作证,这场地的费用,就由胜者一方出,如何?”
“此意甚佳。”两人异口同声。
“那么,双方互出十道与医药针石相关题目,答错或缺答多者为负。若是打平,再加十道。以此类推,直至一方获胜为止。若双方答案难断胜负,便以实际情况为评判标准。”输赢一目了然。
“另外,不得出任何需要时日长久方见结果之题目。”这是怕时间拖太久,若是要将一个活死人医得完全清醒,三五年都是少的,若是判断一株植物的果实是否能治病,需要等十年八年开花结果服后才知,这么长时间,谁都耗不起。
“也不得题目无解或出题人本身不知答案。”
简单商定后,席上又一片其乐融融。
王谢坐回燕华身边,低声问:“燕华,你筷子掉了一次,是身上不舒服,还是受惊了?”
燕华神色黯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菜,听到这句问话,猛地侧过了头,不敢置信地问:“少爷,您……都看到了?”
“嗯,看着呢——左手别动,我诊诊脉。”
随着声音响起,温暖微带着汗意的手掌捉过他的手,三根指头一搭。
燕华的心神已被王谢的话完全占据。刚刚是什么时候?少爷跟裴小姐唇枪舌战的时候,准备下圈套实行计划的时候,需要聚精会神的时候。
——少爷在分神惦记自己!
燕华深深呼吸,努力控制着感动和喜悦,露出淡淡微笑道:“少爷费心了,就是有一阵走神,不知谁拍桌子,手滑了一下。”
“那就好。”王谢嘴里这么说,心里觉得不太对,这脉象明明是心神激荡啊。还有,刚才燕华那猛一回头的动作,实在与平常大相径庭,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燕华心情愉悦的样子,嗯,没大碍。
“那我们一会就走。”
“好。”
王谢想想,一顿酒,该应酬的应酬完了,该说的说完了,套也下了,要做的事都做完了,于是带着燕华,依然让燕华装醉,自己趁机告了罪,请王四掌柜帮着招呼客人,两人提前离席。小吴本想过去扶,王谢一个笑吟吟的眼神就把他留在座位上了,自己揽着燕华肩膀,慢悠悠往外走。
又是靠得这么近,又是大庭广众之下,燕华隐藏起唇角的笑意,“踉跄”走着。
来到楼下,王谢看见有个熟人。
——裴回。
裴回明显是跟在另两人身侧,一边走一边说话,他身侧一人四十多岁年纪,三络文士须,另一位二十岁出头,相貌堂堂,看去稳重而又不失和气,不知说了什么,裴回笑了两声。
他三人正是往这个方向匆匆而来,裴回注意到王谢和燕华二人与日前一般无二的亲昵动作,眼睛微微睁大。因为前面二人走得急,他也跟得急,来不及停下行礼招呼,有些紧张地红着脸点头示意后,便擦肩而过。
是“那个人”么……王谢暗忖,笑笑,紧了紧环着燕华的手臂。
第二十二章处处心思处处猜
裴回身边这位年长的,是裴大夫弟子之一,也是裴族本家,裴澄云。年轻的,正是秋城兴安医馆的十一师兄,房匡。裴小妹非要易容跟着裴大夫,裴澄云和房匡都担心,以她的性子,说不定会在王谢席上闹乱子,裴大夫又上了年岁,再出点什么事,谁都担待不起。
是以两人一看日头过午,便寻了过来。裴回历来是跟着十一师兄走,房匡过来,他自然也过来了。
见弟子来接,裴大夫也客气几句,带着怏怏不快的裴小妹走了。
众人都看出裴小妹的无精打采来,平时这个小妹妹活泼直率,是众人的心头宝,现在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愁眉苦脸。
这是怎么了?
房匡想问,裴大夫慢条斯理道:“先回去再说。”
一听这话,三人登时明白,裴小妹出了事了。
等回到医馆,裴大夫叫上两个亲近弟子,连同房匡,关上房门,将酒席上发生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而后静静看这三人的反应。
房匡的脸色,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变得紧张起来,裴大夫话音一落,他先开口:“多谢馆长解围,不然裴小妹就危险了。”
“师父,这是挑衅,他想借着这个机会一战成名,我们一定要让王谢狠狠栽个跟头。”
“可是师父,王谢竟敢以一人之力挑战咱们医馆,难道就没有倚仗么?”
裴大夫捻须道:“为师一直在想,王谢身后有什么人。”
“师父?”
“他教人打的拳法中,有几式,为师只在一个地方见过。”裴大夫道,“翔王府。”
“翔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叔父?”
“正是。”
“那是一套内家功夫,号称‘长生功’,除了皇室以外,知道的人甚少,据称这功法是一位江湖异人留下的,又经太医院改动,强身健体,益气养生,护心补肾,健脑明目……总之种种好处,历代天家贵戚,除了战死疆场的,你们想想有几个不长寿?”
“师父,此话当真?”
“可惜为师当年只窥到十之二三,但是那人的连续三招,招式衔接回转之间,丝毫不差。况且王谢此人,对师承语焉不详,实在值得深思。”
“难道那王谢竟出自天家血脉?”
“这倒不一定,王谢也可能认识相关之人罢。因此为师虽然捉住他言语漏洞,但没有将话说死,给他留着余地,甚至连族侄女的婚事,也暗示他可以再接再厉,毕竟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拒绝,不是么?”
“师父英明。”“师父厉害。”“馆长远见卓识,真是高明。”
“一会晚饭的时候,你们将话传给大家,群策群力,两日内每人都要想几个棘手难症,由我审视筛选,一定要将王谢留下来,还要让他心服口服。”
“是!”
竟没有人会想想,王谢胜了会怎么样。在这两名弟子心里,也许是不需要想,因为裴大夫已经琢磨好了,再怎么亲近,人也是有内外之别的,此时外人在场,不说为妙。在房匡心里,堂堂兴安医馆,还弄不出个大夫么。
王谢不关心裴大夫会出什么题目,毕竟自己也是老狐狸一只,而且自信比裴大夫段数高,因为眼界和见识,不是窝在一家一城,翻翻书就能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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