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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轴 作者:风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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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萧逸不由得打了个机灵,酒亦清醒了五分。他竟然会如此疏忽大意,喝聂云的酒!顿时那双桃花眼微眯,眉头微皱:“聂云,你在酒中下了什么毒?”
只见聂云执起玉壶斟满最后一盏,随即仰头饮下,悠然道:“没什么,七步散而已。”看着萧逸有些疑惑的眼神,突然间,聂云摇了摇头,笑出声来。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只听他淡淡道:“你是奇怪,为什么我要与你同饮这毒酒。”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用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戏谑语气道:“那是因为此毒是七步散——也就是说,你不能离开我七步之外,否则,即使是我亦救不了你。除此之外…倒无任何弊处。”
此时的萧逸如晴天霹雳,什么叫“除此之外,无任何弊处”,倘若真要与聂云寸步不离,这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这绝对是报复…。。报复他在画界之中的那两脚,外加在他虚弱时数次的讥讽嘲弄…。。萧逸自知以他的脾性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看着一脸笑意的聂云,虽然此刻早已不再寒气逼人,甚至是温文尔雅的,却也依旧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当然,萧逸若是知道聂云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绝对会后悔当初掺和进这场抛绣球招亲中,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萧逸亦不是吃素的,既然现在无法离开那就不走,大不了忍耐几日。他就不信凭他的能力,日日相处,会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并不怕死,但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忍一忍又何妨?
脑中转了几个弯,萧逸突然释怀了,面上挂着笑道:“既然如此,跟着云兄也不是坏事,至少别人若是想杀我,还有云兄不是。”
聂云亦是笑而不语。
忽听得一阵敲门之声,接着便有一个肥硕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那金老爷一脸横肉,咧着个嘴道:“贤婿啊,再不快点,可要误了良成吉日。”
聂云似对这突然闯入的人颇为不满,霎时间双目微眯,嘴角的笑容不再,周身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那金老爷忽觉周身一抖,几乎不敢抬头与那双眼相望,为何他竟会觉得此人分外想将他千刀万剐一般?定了定神,才大着胆子道:“还有半刻吉时便到,贤婿随我来。”说完比了个请的手势,只见聂云甩了甩袖,冷哼一声拾级而出。金老爷顿时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暗道:终于将这尊佛给请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聂云踏出门槛的一刹那,萧逸一袭丝缎红衣从金老爷眼前风一般滑过,紧随而后。离他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七步。直到现在,那金老爷才注意到房中除了聂云还有一人。
可怜了萧逸此刻必须随时注意与聂云的距离,若不是刚才动作快,恐怕早已七窍流血。
此时的萧逸如同被采摘的红莲,只能任人玩弄。
(下)
厅堂之中,煞是热闹非凡,满身红衣的聂云刚一入内,原本人声鼎沸的厅堂顿时鸦雀无声。也难怪,任谁见了周身寒气四溢的修罗,即使那修罗有再俊俏的面孔,也不敢多看一眼,口中更是不敢说出半句大不敬的话来。
那金老爷抖了抖袖,对着众人道:“今日是小女的出闺之日,金某感谢大家的捧场,先竟各位一杯。”话毕取过丫鬟递来的酒盏,仰首饮下,冲众人露出一脸奉承的笑容,“各位请自便。”
众人围着八仙桌亦是纷纷向金老爷道贺,只是那声音中的底气顿时没了之前的一半。片刻后,随着喜婆捏着嗓子的一叫:“吉时已到~”顿时,屋内又是一阵寂静,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厅堂的右侧。
只见珠帘掀开,一身大红喜服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而出。同样用金丝绣成的鸳鸯在罗裙上栩栩如生,女子纤腰盈盈而握,缀着花边的袖口中露出一只白玉的手腕,五指修长柔美。脖颈上挂着一串碎玉珠,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响声。虽然盖着盖头看不清样貌,但这绝美的身段足以另众人惊叹不已。
接着便是例行的拜天地,拜高堂。不远处的萧逸一手支着下巴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见他此刻桃花眼微眯,心中早已绕了百转千回。
等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何时,只能苦笑一声。当然这是后话。
“送入洞房~!”随着众人的一声起哄,二人被推向内厅的卧房。
这边萧逸兀自想得出神,眼见聂云离自己快要超过七步,就在那大红喜服即将消失时,忽见他一个箭步跟上,心中早已将聂云那厮咒骂了不下百遍。
“这位公子。。您可不能…”话未说完只见那飘渺的红衣一瞬间从袖中甩出两柄飞刀,身手极快。只听“铿锵”两声,那人的衣袖被一左一右钉在了墙壁之上。金老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瘫软在地。萧逸此刻嘴角微扬,面上依旧挂着三分笑:“谁若再跟来,萧某可不敢保证下次会送出什么。”
一时间众人脚下如同长了钉子,再不敢向前。
那金老爷此时是欲哭无泪,他金家遭了什么孽,竟招来了两个煞!原本以为那红衣公子是个明白识理之人,没想到和那…。。唉!
聂云倒也识趣,并未将雕花门阖上,萧逸很容易便进了去,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门阖上时,耳边传来的一句话顿时让他心中凉了个透。
“谷主…”那女子突然间揭下盖头,双膝跪地,“还请谷主饶恕属下冒犯之罪,红鸾愿凭主上责罚。”说完又是叩首一拜。
“起来吧。”似是早已知道女子的身份一般,聂云依旧用一贯冰冷的口吻道。原来,那红鸾是灵隐谷的四大护法之一,之前聂云的突然失踪令谷中长老担忧不已,却又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便派出四大护法行走于江湖,各显神通。奈何三个月来,毫无半点消息。红鸾今日便作了最后一搏,本想利用诏示上的暗语引蛇出洞,顺藤摸瓜找出挟持谷主之人,没想到今日却恰巧遇上二人,而聂云正是在看到暗语之后确定此人便是红鸾。这才有了这一出假拜堂,真相认。
“下去罢。”依旧冰冷的话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红鸾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僵硬,谷主…。他竟然…没有召她侍寝。尽管心中有些不甘,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
“是…”女子眉目低垂,面上露出恭顺之色,那双美目在临走时似有似无的瞟过一袭红衣流转的萧逸。
“红鸾。”似是想起了什么,聂云突然唤住即将踏门而出的女子,红鸾心中暗自一喜,却听耳边传来冰冷的话语:“将你随身携带的“百日承欢散” 留下。”
、失身?
这“百日承欢散”顾名思义——百日合欢。
女子在听到男人冰冷如斯的话语后,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倾城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盈盈一拜,便阖门而出。
闭合的雕花门,隔开了女子的视线,直到这一刻,红鸾才敛去了面上的笑靥,透过那薄薄的窗纸,仿佛要将一个人看穿。
被风卷起的血色罗裙,是如此刺眼,轻轻摇曳,直至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自听到聂云的话语,萧逸的脸色便一直很难看,纵使他再愚钝,也不会不知道聂云此刻的想法了。只见他俊眉微蹙,一向盈满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深沉如水,看着聂云的双眼透出几丝锐利。萧逸自心中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厮除了心狠手辣,竟还有龙阳断袖之癖。
萧逸是个随性之人,也不是未经人事,年少之时,青楼妓馆亦是没少逛过。曾经也因一时的好奇而去过丰都最好的“清风楼”,在那里,萧逸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因他本身并不好男色,既然来此,自然要挑最好的。与他相陪的是魁首清霜,不得不说,这清霜在男人中确是极品,长相风流,手段自是不必说,萧逸这十根金条花的亦是值了。之后,萧逸又去过几次,到底是年少,图个新鲜,即使清霜再如何惊艳,终究是个男人。兴头一过,萧逸便再未去过。
“怎么,聂谷主是想让萧某伺候?”萧逸面上依旧挂着三分笑,笑意却到不了眼底,口中换了称呼,是提醒亦是警告。
此时屋内龙凤烛兀自燃烧,洒落一串串烛泪。被红缎装饰的屋内,在明明灭灭的黄晕笼罩下,分外旖旎,勾勒出二人朦胧的侧影。
聂云抬头看了一眼萧逸,兀自解着衣衫,很快薄纱外罩落地,金丝束腰覆于其上。半开的衣襟中露出精瘦的肌理。似是想起了什么,聂云冲着杵立一侧的人道:“过来。”也不管他愿意听否,整个人便躺倒在床榻之上,双眼微阖,似是万分疲惫。
这几日,他的内力正逐渐恢复,但奇怪的是总觉心口有一股莫名真气在他周身游走,虽然至今未发现什么异样,但…。突然间微阖的双眼睁开,眸中浸满冰冷之色。
洗心——那一日在谷中青涟喝的洗心茶,他中了“洗心”的种子——青蝶。虽然极其匪夷所思,但是,聂云此刻终于相信这“青蝶”确是在他的心中扎了根。
如果说他中了“青蝶”,那么萧逸…将目光转向床边,毫不意外的看到立于床侧之人,以他现在的位置,和他不多不少,正好相距七步。
萧逸此时的脸色绝对说不上好看,聂云看到这样的萧逸,颇觉有趣,一时间竟笑出声来。只见他抬手扯下帷幔之下的红色缎带,轻轻一抛,一拉一扯,那缎带在萧逸的腰上便绕了几个来回。
本来凭萧逸的身手躲开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七步”之缚令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他总不至于逃到聂云的面前,送上门去。与其这样,倒不如束手就擒,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边聂云执着缎带的一头,另一边萧逸运力暗自较劲。这缎带之上贯注了他的内力,开始只有一层,随着另一头萧逸的不断挣扎,逐渐上升至五层,原本立于原地不动的萧逸此时脚步微微有些前移,额头渐渐沁出了汗珠,照这样的情形,聂云再出些力,时间耗得再久些,萧逸便会落败。
此时的聂云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过程,看着萧逸的眼神中不觉多了些什么。
萧逸擅长的是轻功,虽说他的内力亦是不差,但若与聂云相比,却是差了几分。眼看萧逸此时下盘不稳,灌注与缎带之上的内力愈发强劲,就在一瞬间他忽然卸了腰上的劲道,只见聂云一个轻拉,将丝缎在手中绕了几个来回,随着腕部的轻轻一震,将人带入了床榻之上,落下的帷幔遮住了二人的身躯。
“如何不拼了?”聂云一把扣住萧逸的手腕,释放出一丝真气在他的体内游走,似乎在探求什么。此刻萧逸躺在塌上,胸口略微起伏:“若是与你拼内力,自然赢不过。”
聂云不禁轻笑出声,这就是萧逸最聪明的地方——从不自以为是,做无谓的放抗。亦不会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以退为进,不得不说,极其精明。
“原来如此大费周章是为此。”萧逸仿佛已猜透聂云的心思一般,兀自躺着任这股真气在体内游走,忽见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双眼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你若是想从我的身上找出答案,恐怕要失望了。”
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所到之处通体顺畅,竟没有发现一丝异样。聂云扣住萧逸的手腕,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若是想知道个究竟,还是问他的好。”萧逸口中的那个他,不必说,聂云自知道是谁。
帷幔之内有些闷热,萧逸随手将衣襟扯开了些,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浸湿了两侧的发,凌乱的贴在面颊之上。瞥了一眼聂云,只见他气息稳定,神态淡然,丝毫没有半点燥热的迹象。
桃花眼一瞬间眯起:“你何时给我下的药?”
收回真气,聂云悠然道:“自你踏入门内时。”
怎么可能,看着萧逸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聂云笑道:“施毒有时候是不需近身的,比如蚀骨。”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似是要吊足了萧逸的胃口,只见他掌间微一用力,缚在萧逸腰间的红缎带“嘶”的一声裂开,忽然间他压低了身体,凑近身下人的脸庞,以极其暧昧的姿势俯视着萧逸,微微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聂云只觉身体之中一股火苗顿时蹿了上来。只见他抬手绕起萧逸一侧的发,轻轻一吻:
“你知,我是何时…想把你留在身边的?”
似是喃喃自语一般,聂云忽然又道:“还记得在云雾山庄的天塔么。”
萧逸忽然皱了眉头,那“天塔”他自然熟悉,是他从天塔内盗得庄内秘宝,后又将画轴送回,在塔内曾遇到一个黑衣人…。难道…
如此说来,那黑衣人便是聂云,之后他从云雾山庄的一处密道逃亡误入灵隐谷,在地窖之中见到青涟也就可以解释了,原来,聂云早已对“画轴”觊觎已久,并且似乎知道些秘密,或许比他预想的更多。
似乎对萧逸的分神有些不满,聂云捏起他的下巴强迫那双眼睛看着自己。
“敢不敢对本座再一次投怀送抱?”似挑逗又似挑衅的话语骤然间在耳边响起。
“什么?”萧逸愣怔了一会这才想起聂云所说的“投怀送抱”是哪一出。当日他为了一探究竟,击晕了谷中一名侍婢,乔装一番入了聂云的湖中居所,哪知险些无法脱身。
(下)
“你…”未及说完,萧逸忽觉身体之上多了一人的重量,接着便有一条舌滑入口中,肆意搅动。仿佛早已料到萧逸会张口咬下,扣住下巴的手微一使劲卸下了口中的力道。
萧逸怎会让聂云继续凌辱,抬手就往身上之人大露的空门点去,聂云亦不是吃素的,一边与身下之人唇舌间狠狠纠缠,一边腾出空余的手,一推一挡间便化去了萧逸手中的力道。
一击不成,萧逸便改变战略,抬腿向聂云身下要害袭去,这一击速度极快,带上了七成内力,出手狠厉,若不是聂云避开及时,恐怕早已废了。
骤然间,聂云的神色冷了下来,如果说之前他是有意怜惜,那么如今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见他抬手间,封住了萧逸的几处大穴。
经过之前的一搏,萧逸此刻气息愈发紊乱,不但未能脱身,反而更加快了药性的散发。随着周身越发明显的燥热难耐,萧逸只觉神志愈发不清醒。忽然间,他的唇角沁出一缕殷红。
“你做什么?”聂云猛然间扣住他的下巴,神色间尽是冰冷之色:“难道你就这么厌恶本座?”
萧逸怒目而视,口中轻啐一声,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唇齿间染上了炫目的红:“放心,我萧某绝不会自裁,今日落在你的手上是我不济,怨不得别人,若是有朝一日得以脱身,你施与我的定会双倍奉还!”
“好,很好。”聂云此刻双目暴红,周身邪气四溢,下一刻,只见红色碎片飘飞,一具赤裸修长的男性躯体呈现在眼前。
“这都是你自找的。”下一刻,他的一条腿被架起,从未被开拓的后穴猛然间被异物侵入,萧逸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狠狠咬住唇舌才未让痛呼之声脱口而出。之前的进入未做丝毫的准备,再加上萧逸本就是男人的身体,并不适合承欢,初次的交合令他痛苦万分,一时间甚是不适,额头上的汗珠不由得涔涔溢出,唇齿间也更用力了些。
此时的聂云亦是有些不适,略微停了停,身体猛然间向前一送,此刻萧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脸色也愈发苍白。自口中滴落的殷红从脖颈滑落到胸口,随着胸膛微微起伏。这刺目的红仿佛激起了身上之人隐藏已久的更为狂热的欲望,狭长的双眸骤然间露出血色,挟住笔直的双腿开始强而猛烈的推进。
赤裸的身躯如同一叶扁舟在帷幔之内摇曳,自始至终,萧逸都没有轻哼一声,甚至,一直很清醒的睁着双目。
屋内,龙凤烛兀自燃烧,在烛台上流下一串殷红的热泪。
、番外:青涟出
(此章为云雾山庄老祖宗与青涟童鞋的一段渊源。。。)
这一日,云雾山庄庄主穆连城正在庄中小憩,忽听得空中一声惊雷,仿佛天地都要裂开一般。在这初夏之时,雷声本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是,不知为何,穆连城只觉今日这雷声着实来的蹊跷,顿时睡意全无,批了外衫下得榻来。
雕花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穆连城有些纳闷,这门明明是从内阖上,是何人闯了进来?遂解了挂在墙壁之上的佩剑,踏门而出。
回廊之上并未见半点人影,此时正是晌午,日头很高,种于回廊两侧的文竹挺拔修长,在阳光的映射下更加郁郁葱葱。再看一眼假山前的一池清水,鱼儿兀自游得欢畅。一切并未有什么异常。
奇怪,穆连城不由得皱了皱眉,倘若有人,以他的功力,绝不可能发现不了此人的藏身之处。除非,那人的修为在他之上。但纵观整个武林,功力在他之上者屈指可数…。。倘若真是这些人来寻仇,也大可不必如此畏畏缩缩。
几番察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穆连城不禁摇了摇头,抚了抚额,难道是自己睡糊涂了?正待他欲转身回屋之时,忽然间瞥见池中一阵金光乍现,接着便见一袭青衣浮于水面之上,穆连城顿时停下了脚步,凑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仰躺于水面之上,更为奇特的是,发上衣间竟不见一丝浸湿。再看那人的面孔,好一张倾世之姿,清冽凌然,此刻他的双眼微阖,仿佛睡着一般,说不出的淡然恬静。与那满池的白莲,仿佛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穆连城一时间竟看的得出了神,许久才发现那人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阵阵的银光。
大着胆子跨进池中,穆连城正欲伸出手试探那人的鼻息,忽然间听得一声如山泉般清冽的声音传来:“将我胸口的月影取出。”明明未看见眼前人双唇的开合,不知为何,穆连城心中便认定确是此人与他说话。
没有半刻的迟疑,穆连城当下便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胸口,果然,一只弯月形通体晶莹的玉璧被取了出来。这是什么?摸在指尖的玉璧沁凉如水,闪着奇异的光晕。弯月之上隽秀着朵朵梅花,月形的刃口凝聚着一股无形之气,与其说这是一块玉璧,倒不如说这是一件神器。
“将你的手腕割破。”依旧是清冽如山泉般的声响,穆连城对着腕部轻轻一划,瞬时殷红的鲜血浸满了通透的玉璧,下一刻,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玉璧之上,一朵朵隽秀的梅花瞬间绽放出迤逦的红芒,其中最下方的一朵,五片花瓣骤然出现同样形状的五颗宝石,闪着瑰丽的红芒,而最上方的一朵,五片花瓣则被剔透的黑曜石镶嵌,神秘而夺目。
(下)
正在他目瞪口呆时,忽见那平躺与水面之上的身影,修长的五指略微动了动,接着便有一双莹然清洌的眼睛缓缓睁开,注视着自己。穆连城从没有那一刻如此失了风度,竟就这么痴痴的望着眼前之人,直到那如远山般的眉略微拧起,穆连城这才意识到此举实在是有伤大雅。
只见他脸色微赧,双目似是不知往哪里放去,浑身僵硬的杵在原地。倘若外人知道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玉扇公子”——云雾山庄的庄主穆连成亦会有如此局促之时,不知要另多少无辜女子伤了心 。
连成此时虽才二十又四,却已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使一把削铁如泥的“玉骨扇”,喜穿一袭白衣,端的是风流倜傥,因此人称“玉扇公子”,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儿女。
青衣流转间,扬起一阵缱绻的波纹,穆连城楞楞的看着插着青龙簪的墨发风一般拂过脸庞,一只手将他拦腰带起,旋转的青色衣袂似柳叶飘飞,只听“砰”的一声微响,雕花门由内阖上,挡住了满目迤逦风光。
门外挺直的文竹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假山前的池水中,锦鲤欢快的游弋。
一切平静如厮。
直到男子将他放下,穆连城仍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风一样的速度……他,到底是谁?
不知何时手中的“月影”已被他收入怀中。
眼前人似乎仍有些疲惫,面上有些微的苍白,只见他倒在塌上,开口吩咐道:“勿要让人进来。”下一刻便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穆连城总觉自己无法抗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兀自在桌边坐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玉扇公子”何时也竟变得如此唯唯诺诺,任人差遣了。披着白衫,口中品着铭香茶,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神往床榻看去。
榻上之人即使睡着也如此丰神俊朗,清冽如斯。不知不觉,穆连成竟这样坐着守了一夜,卯时倒在在桌案上睡了去,直到叩门声响起。
“庄主。”一声婉转的女声响起,正是他的贴身侍婢楚儿。穆连城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从地上拾起滑落的衣衫,正欲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异常,楚儿那丫头一向心细,若是被发现了唯恐惹出什么事端。
执起桌案上的玉壶,仰首饮下,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先候着。”
“是。”楚儿在门外规矩的轻应一声,耐心的等待着,自家主子一向都有醒神的习惯。
看了看躺在榻上之人,穆连成犹豫了一番,还是大着胆子走向前去。青衣随着胸口微微起伏,似乎睡得很沉。
穆连成似乎在犹豫什么,下一刻只见他脱了内衫,躺与床榻外侧,用蚕丝被罩住二人,这才开口道:“进来罢。”
得了主子的允许,楚儿这才轻抬碎步,聘婷而入。
将膳食放与桌案之上,女子对着穆连成又是一拜:“庄主,让奴家来伺候主子更衣。”
“今日免了,吩咐下去午时的长老大会改日,你先退下吧。”话毕,穆连成便阖上双眼,摆了摆手。
虽然有些疑惑,庄主一向不会破了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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