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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靓行凶 作者:胭脂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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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海面上团团乱转,直至快艇燃料被耗尽,还是没能看见陆地的影子。自暴自弃的钟小二干脆熄了火,从船舱的救生箱里,翻出一包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啃了起来。这要换成一般人,在海上迷失方向,早该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可作为一只二货,嗯……就是这么自信。
也许二和幸运天生是一对好基友,在冥冥中总有着某种奇妙的关联,等钟云清饥肠辘辘地啃完一包压缩饼干,傍晚夕阳余晖照耀下,金红色的宽阔海面上,远远就驶来了一艘归航的渔船。
眯着眼,确定不是季宏明手下来追他的,钟二立即站起身,脱下橙黄色的救生衣卖力挥舞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运气!要是没碰上咱,都不知道要飘到哪去咧!”
渔船上,一群豪爽粗野的北方汉子听了钟云清稍作修饰的迷路经过,纷纷拍着腿大笑,连呼钟二是福星高照。直到这时,钟二才知道这一下午他错得有多离谱,驾驶快艇,他差点从近海开到外海去了!难怪他望眼欲穿,都怎么也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此时,缆绳拖着熄火的快艇,这艘满载而归的捕虾船正往潜龙市返航。甲板上摆开了桌凳,大盆的土豆炖肉,酸辣鱼,和几叠下酒小菜,正是船上渔民们晚饭的时间。
钟二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个头不低的他在周围这些膀阔腰圆的北方大汉衬托下,就显得有些文弱了。
手里捧着玻璃杯,里面是热情的渔民给他倒的酒。酒不是什么好酒,只是普通廉价的二锅头,但看到那些直率的眼神和笑脸,钟二也笑容满面,把杯里的酒干了一大口。
“好!来来来,多喝点,甭客气!”
见钟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喝得十分痛快,周围人瞅着这个长得比大姑娘还俊俏好看的青年,好感度更是噌噌往上涨。对这些在海上靠着一把力气讨生活的渔民们来说,能喝酒那就是值得交的朋友!
北地民风彪悍,尤其潜龙市这座每天街头都会上演你追我砍戏码的城市,就连茶馆里七老八十的老大爷们,都能在一群手举西瓜刀的小混混风一般呼啸吆喝经过时,做到面不改色,继续淡定喝茶听书。
看钟云清是个外乡人,渔船上,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边喝酒吃肉,边向他科普在整个华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的潜龙市那别具一格的民风地气。
说着说着,话题就歪到了不久前,几个道上大佬突然结盟,和如今一手遮天的季家兄弟俩杠上了。双方摩擦不断,接连发生几次火并,季家兄弟的其中一个还受了伤,差点送命,子弹就稍微偏了那么半寸。
渔民们说的绘声绘色,而听到从别人口中蹦出季宏明的名字时,钟二那个小心脏啊,吓得咚咚直跳,被酒意熏得有些晕陶陶的脑袋也立时清醒过来——他这会儿还没彻底脱离敌人的魔爪,等上了岸,得马上通知雷振他们才行。起码先报个平安,再想办法回望海市。
不过钟小二并不清楚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雷振,此刻早已经秘密抵达潜龙市。为了他,雷振带着他手下几个亲信,正全力以赴,策划着强行登岛,准备来和季宏明抢人。
而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收到钟云清逃跑的消息,季宏明简直气得吐血。暴怒之下,他立即下达了全市封锁的命令。直升机和快艇更在半月岛和大陆之间的海域附近来回搜索了一下午,直到确定人已经上岸登陆,才撤掉了这部分人手。
命运偏偏就是这么奇妙。
如果钟云清没有在海上迷航,如果他没有朝着和陆地完全背道而驰的外海方向驶去,也许这会儿,他已经被季宏明手下的人打包送回到了岛上。
天赋技能有一半都点到犯二上去的钟小二,就是这么一个幸运值Max的家伙。
第55章
就在季宏明派人满城搜索钟云清下落的时候;潜龙市内靠近镜湖湖畔的林家本家;这幢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的老宅,占地宽广;整个镜湖范围都被纳为了其私有领地,四周成片的树林掩映下;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盘踞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一角;和远处摩天楼林立的城市景象形成鲜明强烈的反差。
曾经的辉煌与不可一世风流云散,如今林宅早已改头换面;成为了季家两兄弟一手遮天掌控权力的中枢。
街上流浪儿出身的季宏明、季宏朗,从被接到他们的养父林泽身边起,就在这座宅子里长大。关于多年前那场叛变的原因;局外人都看不懂也说不清兄弟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照那时家主林泽对两兄弟的信任纵容程度,整个林家社团的大权,有大半都被林泽放给了他们,不出两三年,宗主之位相信也会名正言顺交给兄弟俩或他们的其中之一。
到现下,事不关己的旁人也不过感慨一句:这兄弟两人天生反骨,本性叛逆。
此时,这座老宅东南方向的一间房里,身着高级定制西服的男人临窗靠坐在长长的沙发椅上,就像曾经这幢房子的主人最爱做的一样,半撑着手臂,斜靠扶手,朝向一整面玻璃幕墙外平静无波的镜湖水面,定定出神。
“你知道吗?他以前除了去岛上,平时在本家最喜欢的就是待在这个房间,因为从这里可以一览无余看到整个镜湖。”外面风光明媚,室内却多少有些晦暗而寂静,男人扭着头的侧影就像座沉郁的雕像,在长久的寂寥后,突然就听到他低声轻笑,活过来一样开口说着,“水聚为泽,大概因为名字里有水,他就算不说,林家上下的人也都知道他喜欢水。”
“其实水是很可怕的东西。”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微微停顿,“那时我跟季宏明刚来林家,有一次因为我们两个同时喜欢上一件玩具,我又抢不过,就哭着跑去找他,我只记得当时他问我——是喜欢的玩具重要还是哥哥重要?怎么回答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一声叹息,男人似乎全然沉浸在过去中,他没有回头,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站在房间另一侧阴影里的那个人在说话。
“我只记得那天下午,季宏明就在我的眼前,就隔了这道玻璃,被人不停地摁着头按进湖里,一次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么哭着求他,发誓再也不要那个玩具了,那个人都不为所动。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水是很恐怖又讨厌的东西。”
宽阔的房间装饰华丽却始终有种颓靡感,在男人以回忆的语气说完他过去的故事后,房间安静了半晌,背着光而立的另一个人才终于上前几步,无声走到他身边问:“……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每天来这里?”
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男人笑出声,如同隆起的黑色山峰般充满压迫感的背影,终于缓缓转了过来。
就在这时,房间另一边的门也被一下打开了。
“艹,我就知道你又躲在这里!”季宏明像只暴躁的猛兽,对上眼前那张和他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庞,他蹙起眉峰,就粗鲁地骂了一声。
而从靠椅上转回头坐直的季宏朗,神情则比他要镇定自若得多了。光凭外表根本叫人分不出谁是谁的兄弟两人,从性情上来区别的话,相较于季宏明的横暴 ,季宏朗行事则要更为阴邪。
“怎么,你那宝贝疙瘩跑了还没找着?”看季宏明的样子,就猜到了八九分,偏偏季宏朗还要刺激他。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季宏明就在对面沙发上重重坐下来,两手架到靠背上,视线正好接触到季宏朗身边的人时,他整个俊美的五官都抽了一下,眼神里满是厌恶,“季宏朗你个变态,有病趁早吃药,能不能别他妈的恶心人啊?!”
轻笑了一下,被这么骂的季宏朗完全不以为意,他只动了动手指,一直安静站在他身旁的人就跪了下来,如同一只柔顺的宠物,把整个脑袋靠到了他的膝盖上。
看到季宏朗此时脚边这个叫阿霖的男宠,尤其是他那张不知已经动了多少次刀的假脸,季宏明只觉更加反胃。都说他季宏明疯,外头那些有眼无珠的蠢货们却看不到,在安静唬人的皮相下面,季宏朗才是他妈真正疯的那个。
“我真想不通,从望海市回来你就跟中了邪一样,你连看阿霖一眼都嫌烦,那个叫钟云清的小家伙就有那么好?”
作为双胞胎,季宏朗只消一眼,就看透了季宏明嫌恶的眼神,可他并不在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乎的人和事了。望着他这辈子唯一的、仅剩的一个血脉相系的亲人,季宏朗就像是个煽惑人心的邪恶魔鬼,连语气里都裹藏着剧毒——
“我早说过,养宠物不是你这么养的,你得在他面前,亲手把他在乎的、喜爱的统统毁了。他不是喜欢音乐么,敢跑一次,那就折断他一根手指,等他再也不敢逃跑的时候,再把他十根手指的骨头全部敲碎了,然后他就会永远顺从你,害怕你,再也忘不了你。”
把如此恐怖血腥的事说得轻描淡写,见他这副样子,季宏明只觉得整个脑袋都一抽一抽的,心里更加烦躁,他一脚踢歪了面前沉重的实木茶几,吼道:“季宏朗我警告你,我的事你他妈少管!要是敢动他,我他妈跟你没完!”
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看似被季宏明惊人的气势压在了下风,季宏朗却勾起嘴角,嗤笑道:“少废话,现在才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最不该动的人,你跟我都动了,眼下这么个小玩意,瞧你担心的那样,那就保佑他千万别先落在我的手上。”
季宏明脸色更黑,却被噎得没话讲。
正如对方能一眼看穿他,作为双生子,早出生那么几分钟的季宏明,自然同样一眼就看出他这弟弟的老毛病又犯了。什么事不让他做,他就偏要去做,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季宏明眉毛锁得死紧,眼神凶狠,而他对面,面部轮廓五官无不相同的季宏朗则嘴角上扬,只是一双毫无笑意的眼睛,同样泄露出他猎食者的冷酷本质。
两人间的气氛微妙,而那个一头漆黑短发,肤色白皙透明的男宠阿霖趴靠在季宏朗腿上,他一双凤目微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排阴影,稍薄的嘴唇微抿,神色间有些冷淡,有些厌倦,对兄弟俩紧张的对峙好似全无察觉。
叩叩响起的敲门声适时解围,让一室紧绷的空气终于有所缓解。
一身黑色西服,体型魁梧的下属进来,就向兄弟两人报告:“老板,几个家族的当家们都到了。”
点点头,季宏朗示意知道了,他目光又看向季宏明,开口说道:“这几家的胃口最近也越来越大了,先把不安分的家伙摆平,再去找你那个宝贝。”
对于他的提议,季宏明心照不宣。兄弟两个在一致对外时,默契自不必说,两人站起身,就出了房间。
穿过走廊,来到室外,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护送下,两人又经过几栋房子,最终到了目的地的豪宅。
这时紧闭的雕花会议厅门外,外间休息室、走廊里、台阶上,早已聚集了潜龙市几个家族带来的大批人马,穿着黑色西服,腰间别着手枪,这些人无一例外眼神凶戾,以他们所代表的帮派社团势力,划分出地盘,各自盘踞。
看到这次谈判的发起人,季家两兄弟姗姗来迟,原本就剑拔弩张的空气里,就更加像有鲜血和硝烟的味道在四下飘散。规矩不能废,在季宏明、季宏朗把身上的枪支交给跟随而来的下属后,黑压压的人流才犹如兽群一般,沉默着让出道来。
推开正厅的大门,当季宏明、季宏朗兄弟俩出现,一早就已经坐在长条会议桌两边的几个家族的当家人,都纷纷把视线投向了他们。
没有人出声打招呼。
在座的将近十来个人,无论高矮胖瘦,脸上带笑或者道貌岸然,单从年纪上来看,都要比季宏明、季宏朗两兄弟大上一轮甚至好几轮。
这些道上的老狐狸,林泽尚在人间,林家不曾倒台时,还能震慑他们,让他们心存忌惮。等到当时只能算是毛头小子的季家两兄弟上台,被林家压制多年的这几家就开始不安分,最近几年更是小动作不断。
他们想要论资排辈,重新将潜龙市暗面的势力洗牌,自然要搬开季家兄弟这两块绊脚石。最近爆发的几次冲突,原本彼此间有着不可调和矛盾的几家突然联手,也确确实实把季家兄弟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就在矛盾愈发尖锐,局势不安动荡的前提下,行事霸道、从来不兴和解谈判那套的季家兄弟却一反常态,突然提出谈判,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时,站到会议桌两张并排的座椅前,季宏明、季宏朗两人先后落座。眼看人已到齐,甚至连不久前派出手下搞刺杀的高家那个老不死都到场了,季宏朗低低冷哼出声,眼中闪过了一丝血淋淋的杀意,让身边的季宏明也不由瞥了他一眼。
和眼里的冷酷相反,季宏朗出口的话却显得客气有礼,“我个人不喜欢打打杀杀那套,所以这次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想一次性将麻烦解决掉。”
第56章
“哼——”
季宏朗话音刚落;会议桌左侧的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手指粗金链的男人就一拍桌子,冷嘲热讽起来;“解决?要怎么解决?!咱们折损了这么多人马地盘,现在你他娘的才说要解决;姓季的你俩早干啥子去啰?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这剃着个平头的中年男人肤色黝黑,瞪着一双铜铃眼;态度蛮横,倒有些像年画里怒目贲张的门神。他人长得糙;说的话也糙,一激动连乡音都暴露了出来,看样子丝毫没有和解的意图。这也难怪;接连几次的火并中;就属他和他手下的一干人马损失最为惨重,此刻一听季宏朗的话,反应最大的自然也是他。
坐在他身边的就是高家的当家人高耀祖,这条年近七十的老狐狸闭目沉吟不语,胡须微微抖动,干瘦的身体穿着一袭黑色唐装,只默默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倒是平头男对面的一个身材圆胖像个球的胖子眯眼一笑,被肥肉挤得本来就小的眼睛一下就不见了,只听他向对面的平头装模作样劝慰道:“哎呀哎呀,蒋兄,你别急嘛!既然两位季老弟提出来要谈,那我们哥几个最近这段时间受的损失,两位老弟想必也会拿出解决办法的。各位,你们说是吧?”
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一双小眼里精光闪烁,这个看似好说话的胖子,今天能够坐在这里,显然也绝非等闲之辈。他的话明面上听着像是在给季宏明季宏朗两兄弟解围,言外之意却句句不离要两人让步做出补偿。
事关利益,其他在座的十来个人纷纷点头,面露赞同,姓蒋的平头男原本还在呲嘴瞪眼,听了这话他哼哼两声,想来胖子也说中了他的心事,倒也不再多话了。
“现在的时局和以前大不同了,在座的大家都是文明人,过去有什么矛盾和不愉快的,现在愿意坐下来谈,那是好事。”眼看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经表明了态度,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却一直不言不语的高家家主清了清嗓,终于出声。
老狐狸!
在他开口表态时,所有人心里都同时浮现出了同样的一个念头。尽管利益让这群争强斗狠的恶党暂时聚拢到一起,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认同对方,视彼此为知己良朋。
黑暗的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对手。这是个软弱者和好人无法生存、注定被淘汰的世界,追逐无尽的权力财富,所有人都是被物欲主宰驱策的野兽。
而作为这次谈判的召集人,季宏明一脸事不关己地斜靠在座位上,这种事一般都是他身边的季宏朗出面。比起这些虚的,季宏明则更加偏爱真刀真枪,谁要是不服,那就痛快淋漓地干一场。
“蒋家的势力一直在城东,别的要求老子没有,就两条——”见季家两兄弟到仍然毫无反应,性子急躁的平头男蒋鑫又最先忍不住,第一个把话挑明了。他伸出带着粗大金戒指的手指,对着季宏明、季宏朗两兄弟比了个二,才又接着道:“第一,这些天蒋家的夜总会和酒店被你们兄弟俩的人砸了场子,这些地盘你们给老子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说完第一个条件,见两个当事人中的季宏朗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笑意,似乎在鼓励他接着说下去,蒋鑫粗着嗓门,于是越加得寸进尺,“第二个条件,东边的几个码头以前是林家,后来又被你们两兄弟占了这么多年,我们有什么货进来时总很不方便。老子要求不高,你们俩让出手里的一半码头,那么先前闹的不愉快就一了百了,咱们揭过不提!”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要求不高。即使在场的那些和蒋鑫站在同一边的几个家族的当家人,都对蒋鑫这么大的胃口纷纷侧目。
在座没受影响依旧四平八稳的,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是季家兄弟两人。季宏朗甚至发出了笑声,随后更是大度地向所有人扬声道:“各位还有什么要求要提,不妨都趁现在说清楚了。”
他这话一出,连原本还装作高深莫测的高耀祖这只老狐狸,也不甘落后,委婉表示要在季家兄弟两人名下的军火生意上分一杯羹。
眼看这些人贪得无厌的嘴脸,简直是漫天要价,胃口更一个比一个大,说话间,他们提出的要求,就已经把季宏明、季宏朗两人经营多年的势力十去其八。到了这时候,要再看不出这些人根本没有多少和解的诚意,两兄弟这么多年也算白混了。
兄弟两个一直不动声色,眼里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深黯。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季宏朗便漫不经心地打开摆在黑色桌面上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两根细雪茄,一根留给自己,一根扔给了他身边的季宏明。
其他人表情动作各异,望向两兄弟的眼里却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整个室内都静悄悄的,黑色的桌椅,深色的地板吊顶,显得诡秘又阴森的会议室里,只有桌面中央插在景泰蓝花瓶里的一大捧玫瑰花艳丽如火,鲜红欲滴。
掏出打火机,点上烟,手指夹着雪茄吸了一口,季宏朗长出一口气。他的眼神在灰白色的烟雾中变得晦暗不明,沉默半晌,他终于缓缓开口出声:“各位的遗言既然都交待清楚了,那就安安心心地上路吧。”
“姓季的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平头男蒋鑫双掌拍着桌子,猛地撑起身,一脸狞色地朝季宏朗怒吼。可惜才刚吼完,他人高马大的身躯就摇摇晃晃,像醉酒的人一样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这时,不止是蒋鑫一个,在座的人里面,除了季宏明、季宏朗,其余的人都掐着脖子,跟喘不上气来一样瘫倒在座位上,每个人的口唇发乌,嘴角直吐白沫,浑身开始剧烈抽搐。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仅两三分钟,这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道上大佬们,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如同一群被驱赶到羊圈里,等待被宰杀的羔羊般毫无反抗之力,先后咽了气。
他们的死状凄惨可怖,脸色涨紫发黑,每个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快要脱出来,脖子上被自己的指甲挠出了一条条血道。这些人到死也想不到,季家两兄弟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
敢在这样的场合挑起纷争,也就意味着和潜龙市所有的社团势力全面开战。几个大家族的当家主事人,料定季家兄弟不敢轻举妄动,才有恃无恐地前来参加这次谈判。可他们严重低估了兄弟俩的疯狂与心狠手辣,也错误高估了他们自己。正如这些老狐狸看兄弟两人不顺眼,季宏明和季宏朗也早就对这些倚老卖老,暗中处处和他们作对使绊子的老东西们忍无可忍。
隐患矛盾早已埋下,兄弟两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
自始至终,季宏明和季宏朗两人都冷眼以对,一模一样的俊美脸孔,就像两个以欣赏痛苦与死亡为乐的魔神那般,直至整场沉默的屠杀进行到尾声。
与此相呼应的,紧闭的会议厅门外,也响起了激烈的枪战声。
“我说过,我这个人讨厌打打杀杀,尤其是这幢房子里。”听见枪声,季宏朗眉峰微皱,看向他身旁的季宏明,“你就不能换个方式解决外边那些人?”
季宏明耸耸肩,对着高耀祖竭力朝他们伸过来,最终却无力搭在桌面上的干瘦手背,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嗤地一下摁灭了烟头,回道:“毒气可对付不了外面几百号人,嫌麻烦下次你他妈自己干!”
季宏朗不说话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廖家的药效果不错,下次再让他们多送一些过来。”
季宏明没再回他,解决了这些刺头麻烦,他现在有更着急的事要办。门外的枪声持续了一会儿,逐渐变得零零星星,这时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兄弟两人于是先后站起身,越过一具又一具尸体,向门口走去。
“艹!”看到蒋鑫挣扎着向大门爬去的身体,最终定格在了离门口大概五六步的距离,兄弟俩被挡住去路,季宏明当即火大,把蒋鑫的尸体一脚踢得翻了个身。
这就是黑暗国度里野兽的生存法则,没有怜悯同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落败者只能成为胜利者进一步壮大自身的养料。
静默已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季宏明季宏朗看着外间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的惨状,两人的表情镇定自若,毫不意外,眼里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都闪过了兴奋嗜血的光芒。
很快,兄弟两个走到外间休息室门外,他们安排埋伏在外面的狙击手和其他人手,就黑潮般全都涌了过来。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向两人报告道:“老板,全都解决了,一个活口不留!”
“辛苦了。”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又是轮到季宏朗出场,“从今以后,这潜龙市就是我们的天下,谁敢再指手画脚,兄弟们就告诉他,今天里面的人就是他们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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