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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清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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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他们现在所在的包厢,是一等包厢,正对着戏台子,却是看戏一等一的好地方。此前他们来的时候适逢戏班子休息,几个人便也没注意。于是当那唱戏的锣鼓乍然一响的时候,反倒让包厢里的几个吓了一大跳,同时也缓解了因为沈树本引起的尴尬。
胤礽心知今天有这沈树本在这里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扭转了目光去看戏,虽然听不懂那演员唱的什么,但是看着那演员舞动水袖时候的婀娜身姿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赵凤诏继续在耳边唧唧呱呱,“现在出场的是小佩霞之称的颜玉,虽然去年才出台,但却唱做俱佳,真正不愧那颜如玉之名……”
胤礽烦不胜烦,偏生饭菜又久久不送上来,口气便有些不耐,“赵兄不是月前才回京的么,怎的对这些梨园轶事如此清楚?”
沈树本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却也没有插话。
赵凤诏抬手举起茶盏盖住半张脸,声音也因为那冉冉升起的热气而变得有些飘渺,“说来只怕沈兄笑话,凤诏位卑家贫,却是自少时起即对一个人心里头存着妄想,是以才日日在这里厮混。”
“日日于此厮混,赵兄倒是家贫人不贫!”胤礽口吻里增加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顺便给了守在门口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随即匆匆走了开去。
赵凤诏放下茶盏,右边眉梢微微挑了一挑,眉梢里的痣随之一动,顿时增加黠巧无数,“沈兄说笑了,人各有志罢了。恰如有人求立学,有人求仕途,自走自路,各不相干。”
“赵兄倒是洒脱。”胤礽眼帘垂下遮住眼底的怒意,嘴角却勾出一抹半嘲的笑。
“呵呵,当官做事正如凭河涉水,只看你涉水浅深罢了。”
放屁!
胤礽怒极反笑,身上气势亦随之一变,一字一顿道:“此言妙极,但未知赵大人涉水几何?”
丰州酒楼2
“此言妙极,但未知赵大人涉水几何?”
森冷话语如同炸雷一般在赵凤诏耳边响起,他猛然抬头,这才发现面前男子眉宇间散发着无尽森然之气,原本无害感觉陡然间尽数褪去,俨然就是自己记忆中十余年前南书房中陛辞时候见到那个骄傲华美如同凤凰一般少年。
真是他!
竟然真是他!
赵凤诏胸中涌出无限喜悦,几乎是不能自己跪下,膝行到胤礽座前,呆呆望着那张因为岁月历练而越发魅力十足面孔:“殿下?太子殿下?”
眼前面孔似乎与十余年前南书房中那个少年混在了一起,那时候他以十三岁年纪过了顺天府乡试,各种各样称誉纷至沓来,最是少年得意时候,就连皇上也忍不住传令召见。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见到了太子。
第一眼时,他只是惊诧于对方那华美得犹如天上凤凰降世般美丽。然而,当皇帝叫太子当场写字作文并将之与他文章对比之后,他才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津津自喜才华,在这位太子身边,什么都不是。
觐见回家之后,他再没有参加接下来春闱,放弃了唾手可得名誉,转而利用自己家里人脉联系了外放。自此十余年功夫,再也没有回京。
他回到了现实,却也将心丢在了别处。
“赵卿?”
清冷声音将赵凤诏从回忆中唤醒过来,他回目四顾,这才发现沈树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包厢门也关了起来。现在,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与太子二人了。
赵凤诏心怦怦狂跳起来,几乎控制不住就要当场说出一些不该说话来,好在他到底没有忘记自己身份,深吸一口气后还是控制住心情低下了头,“臣赵凤诏参见太子殿下。”
“哼!”一声冷哼。
赵凤诏盯着面前椅子腿,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而他也真笑了出来。当然,是无声笑。
片刻之后,赵凤诏开口道:“殿下,臣在太原时,曾经有幸得到过皇上传见。”
“那是因为你是赵松伍(赵申乔字)儿子!”
“臣知道。臣父确实声名远播。”赵凤诏苦笑一声,继续道,“当日御帐之中,皇上问臣,巡抚大人居官如何?彼时巡抚大人就在一旁,臣因答道,噶大人为山西第一清廉官。”
“恶——”胤礽一阵反胃。
对于赵凤诏言中所道巡抚噶大人,胤礽再清楚不过。此人是满洲正红旗人,发迹于康熙亲征准噶尔时候,他与当时左都御史于成龙共同督运中路兵粮,第一个到达皇帝行在,于是得到了面圣机会,就此发迹,成为盛京户部理事官,而后步步高升,前不久更是被拔擢为江南江西总督,是八爷党中柱梁人物。
之所以对噶礼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初胤礽对老八身边人都下了一番大力气调查。而调查结果,这位噶礼能力是有,但是胃口更大,是个难养家伙。
对于这样一个人,赵凤诏居然能说出“第一清廉官”评语,胤礽实在不能不恶心,也不能不佩服:“还真是难为赵卿了!”
赵凤诏苦笑一声,“臣在山西时,山西上下,无论官员胥吏,皆以噶大人为首,无官不贪,无吏不酷。但凡有不从俗者,余者皆上本弹劾之。臣位卑力单,有心无力,只能和光同尘。非是有心贪污,实在是身处其间,不能自己。”
“……”胤礽沉默。人都是排外,当身处一个大环境,任何与那个环境不同行为都会受到排斥,尤其是当这个环境是不太好环境时候,他们对异行者排斥更是变本加厉,为了自身安全,他们会在确定了不能将对方拉下水时候选择更加过激行为。这样经验他最清楚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海瑞和赵申乔勇气。
包厢里一时间沉默下来。
赵凤诏抬头望了望胤礽,终于忍不住又小心翼翼道:“其实,除却周身环境之外,俸禄太少也是原因之一。臣以为,当今俸禄确实有些少了,外放在外官员,若是单靠俸禄过活,糊口都做不到。各处陋规,也未尝不是为此。若是朝廷能效仿宋朝时候,使官员不必为糊口发愁。如此,贪污之事必然会少许多。”
“高薪养廉。”胤礽总结。
“正是,殿下英明。”这倒不是拍马屁,赵凤诏是真心觉得太子确实很英明,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罢了,你先起来吧。”胤礽只不过是顺口说了句前世妇孺皆知一句话而已,实在不觉得自己当得起赵凤诏那貌似真心马屁,于是兴趣索然挥了挥手让赵凤诏起来。
赵凤诏谢恩起身,坐回先前座位上,态度比先前拘谨了许多。
面前人是太子,他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忘了对方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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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听说,你近日与我那九弟往来甚多?” 胤礽端起桌上茶水,揭开茶盖只闻了一下就又嫌弃放了回去。
“绝无此事!” 赵凤诏砰地一声跪下,这个指控他可不敢承受,“臣与九爷绝无半点私交,只是月前回京时候与旧日好友于此聚会之时偶见九爷,当日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话中所提也是京中梨园之中一些轶事,此事沈树本、王世琛等人皆可作证。”
“是么?”胤礽漫不经意看了他一眼。
“臣确实与九爷等人并无私下往来,只是最近在这酒楼里有过几次见面,但是也只是问候请安而已,并无私下会晤。”
胤礽冷笑,“这个酒楼就是九弟,你们自然会见面。”不再看赵凤诏表情,胤礽轻拍手掌,“起来吧,看在外人眼里什么样子!”
包厢门一响,预料中小二却没有出现,而是一个眉目阴柔得接近艳丽青年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股子满不在乎气质,懒洋洋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却是此间主人,胤禟。
胤礽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九弟!”
丰州酒楼3
胤禟是诸皇子里边一道异数,他不爱权势爱金钱,据说当年抓周时候就抓着一个算盘,长大后也不怎么钻营,除了一心跟紧老八外就只关心他铺子了。
好在他内有宜妃给他支持,外有老八帮他撑腰,再加上外家郭络罗氏势力,倒也没有谁敢轻视了这个政事上没有一点作为皇子。
就是胤礽自己,面对这个弟弟挑衅,也只能装作看不见罢了。
胤禟大喇喇走进来,对一边赵凤诏请安视而不见,一屁股在胤礽对面椅子上坐下,道:“太子殿下纡尊降临,怎就不通知弟弟一声?害得胤禟迎接来迟,这个太子哥哥可不能怪罪胤禟了。”
胤礽坐回座位上,“我这不是才知道九弟在这里?早知道,我就不自己点菜了,说什么也得让小九做东,在这闻名京师丰州楼吃一顿白食不可!”
“哈哈,现在吃白食也还来得及!”胤禟大笑,抬起双手轻拍,然后就见两队明眸善眯青衣使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食盒,由领头两人带着,轻手轻脚收起了桌上茶点杯盏之物,又将食盒中碗筷菜肴一一取出摆好,然后又无声退了出去。
胤禟自矜扬起下巴,“殿下请!”
胤礽往外边看了一眼,“独食无趣,小九为何不叫八弟十弟一起来共饮?说起来,我们兄弟也有好久没在一起聚会了。”
胤禟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精彩,深深吸了好长一口气才有些狼狈道:“殿下说是,胤禟这就让人去请八哥十弟。”
胤礽愉悦弯了弯嘴角,“诶,九弟又见外了,怎么还叫殿下?你应该称呼我为二哥才是。还是说在九弟心里,我这个二哥根本就不配为小九兄长?”
“二哥真会玩笑。”胤禟脸色黑如锅底,心头开始暗自后悔为什么不听八哥劝,好端端戏不听,偏生来这里找不自在。太子果然就是个恶心玩意儿,就算是他暂时收敛起了那副断袖样,也还是个恶心玩意儿。
丰州楼毕竟是老九地盘,也算是八爷党一个不大不小驻地,是以胤禩胤礻我没多久就到了,速度之快差点儿就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刚才就在旁边等着。
胤禩在三人中是年纪最大,自然最先上前请安,“胤禩请殿下安。”
胤礽笑吟吟上前握住胤禩手,“八弟太多礼了,这是宫外,又是微服,八弟呼我二哥即可。”看胤禩面上似有不虞之色,胤礽又加了一句,“莫不是八弟还在怨恨二哥当日之事?”
胤禩面色一僵,原本暗里挣扎手也忘了使劲,垂眼道:“胤禩万万不敢。漫说当日之事,臣弟夫妇确实多有冒犯。此番毓秀能回来,又是二哥二嫂说情。如此种种,胤禩感激涕零尚且不够,怎敢提怨恨二字?”
胤礽长吁一口气,“八弟如此想法,实在是愧煞二哥了。”
胤礻我挤上前来,略有些瓮声瓮气道:“二哥,弟弟在这里请安了。”
胤礽遗憾松开了胤禩手,上下打量了一遍胤礻我,诧异道:“十弟这声气是怎么了?”上次他儿子洗三时候,胤礻我还好好说话啊。
胤禟探头过来,“前儿老十读了李太白《月下独酌》,起了效仿先贤念头,在自家荷花池旁独酌了一个晚上,于是便着寒了。”
嘴上笑嘻嘻打趣着,胤禟手脚一分不慢将老十拉到了自己一边坐下。
胤礽看着那边默契相互掩护以提防自己这个“登徒子”三人,再看看自己形单影只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是那个味道。转头看到自从老九进来起就一直充当背景板赵凤诏,胤礽手一指自己旁边座位,“侯鸾(赵凤诏字,作者杜撰),过来!”
赵凤诏屈身一礼,果然坐下。
胤礽满意点头,还好,这个赵凤诏胆子够大,没有因为三个皇子在侧就不敢坐,够捧场!不过,胆子太大了也不好,这样人要是手里有了权力又没人制约话,就很容易自封土皇帝无法无天。
于是,在赵凤诏不知道时候,一个动作之间,他将来仕途上发展就被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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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三人对赵凤诏陪坐自然是有些不愉,但是也没什么,那毕竟是太子安排,他们还没有那个权力置喙,于是只能无视。
虽然古训有“食不言寝不语”规矩,但是显然所谓规矩在这帮子凤子龙孙面前并不能适用。正如越是动乱地方越喜欢粉饰太平一样,平常越是不对头兄弟见面了反而更重视气氛活络。因此在最开始动筷子那一瞬安静之后,几个人很快就各展神通找话题说起话来。
“二哥觉得胤禟这里饭食如何?”胤禟本性里还是更倾向商人多一些,虽然这个商人有些霸道。
“还不错,”胤礽点头,其实是他饿了,从出宫到刚才近三个时辰时间他可是一直都滴水未饮、粒米未进,这个时候就是给他一盘窝窝头他都会啃个干净,何况丰州楼里饭食还真不差,“就是楼下吵了些。”
“那是在唱戏,”胤礻我开口,“二哥可能不知道,很多人都是冲着这戏才来这丰州楼。”
胤礽飞快往嘴里填了一筷子鸡肉,咽下,这才开口道,“我当然知道那是在唱戏,但是九弟觉得有几个人大快朵颐时候顾得上听才子佳人们月下相会?或者愿意一桌饭吃上一两个时辰,吃到最后只剩下残羹冷炙?”
“那依二哥看,该怎么办?”胤禟对于自己商业上触觉一向引以为傲,当初这酒楼里设戏台法子还是他提出来,正是这个戏台使得名不见传丰州楼在短短一年之内就一举超越了他先前盘下其他所有京师名馆。
“九弟为何不试试将酒楼改为茶楼呢?”胤礽随口道,顺便又往嘴里送了一个春卷。
胤禟眼睛一亮,夹着菜都忘了,抬手就往自己腿上已拍,“妙啊!妙!这样一来,我可就不愁客人们不肯久坐了!”
笑过一阵之后,胤禟才发现八哥脸色似乎不太好,正待开口,忽然想起提出这么“妙”建议人是太子。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向太子道谢了。
怎么就偏偏是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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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彼此都心有芥蒂,但是这场由胤禟做东宴席,还是结束得比较圆满。四个皇家阿哥加上一个文采风流赵凤诏,在彼此有意情况下着意维持一个和谐场面,于是这个场面也就和谐了。
胤礽对今天赵凤诏表现分外满意,此君极会看人脸色,在皇子阿哥面前说话也是不卑不亢,是个“给他一个支点就能撑起整个地球”人物。
或许可以不用那么早就放弃他。毕竟清官好养,能臣难得。横竖自己心头有了底,到时候说什么也不放他独当一面就是了。
抱着这样想法,胤礽极是和颜悦色顺路将赵凤诏送回了家,这才率领着他一班虎卫浩浩荡荡回宫。
一回到毓庆宫,胤礽脸色就变了,开始传人:“傅尔丹!”
事急则缓
傅尔丹是今日随胤礽出宫侍卫中的领班。丰州楼中,他奉命前去查探丰州楼的底细,却让胤禟绕过他的侍卫直接进到了胤礽的包厢,实在是让胤礽大失面子。
十多个侍卫,居然让老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包厢门口,胤礽可不认为康熙亲自指派的侍卫会这么脓包。
“今日九贝子进包厢的时候,你们都做什么去了?”胤礽问话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是此刻毓庆宫中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太子此刻的心情极为不好。
傅尔丹此前一直在乾清宫值守,近距离接触太子却还是今春开始的事情。见惯了太子温和的做派,他这还是第一次直面胤礽的怒火,呐呐道:“九阿哥止住了奴才等人通报……”
“于是你就不通报了!”胤礽冷笑点头,“孤倒是不知道,孤的侍卫居然这么听话!”
傅尔丹吃吃辩解道:“九阿哥道是想给殿下一个惊喜。奴才也检查过了那些食盒以及使女。”
“很好!很好!真是难为你一片忠心了!”胤礽点头,“明天孤就去回禀皇阿玛,让你到九弟身边当差!”
“殿下!”傅尔丹脸色瞬间白得不能再白,反应过来胤礽的意思,开始不要命的磕头起来,“奴才知错了,请殿下赐罪!”
胤礽看着这个憨厚的镶黄旗费英东后人在自己面前磕了约莫十来下的头,想着敲打得也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罢了,你起来吧。”
“殿下——”
胤礽截断他的话,“你还记得当日皇上将你调往东宫时说的什么话吗?”
“皇上吩咐奴才无论何时何地,务必以殿下安全为要……”傅尔丹刚刚恢复了一点儿的脸色再一次变得惨白。
胤礽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糖的道理,像审问这种不甚忠心的但是又有发展前途的下属,最忌讳的就是穷追猛打,于是缓了口气,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你。九弟素喜以皇子身份压人,你既是外人又是臣子,介于疏不间亲的古训,自然无从选择。”
“……”傅尔丹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往地上磕着头,八尺多高的汉子,刚才太子声色俱厉时不怎么样,现在胤礽和声为他开脱,他却开始颤抖起来,额头上的血水混着流出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毓庆宫的地板上。
胤礽长叹一声,“罢了,你心性耿直,本来也不适宜在这宫里头尔虞我诈。若是你愿意,且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届时由孤举荐进入军中,效仿你先祖从一名英勇的战将也是好的。”
“……”傅尔丹止住了磕头的动作,将额头,手掌都紧紧贴到了地板上,“奴才谢过主子爷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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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敲又哄之后,胤礽放了傅尔丹离开,回后殿跟石氏打了个照面,换了下衣服,便往乾清宫去了。
毕竟,出宫都是经过康熙恩准的,回来自然也要报告一声,做事总要善始善终才好。
康熙在后殿给嫡亲孙子读书听。“……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居然是《论语》中的《为政》篇!
胤礽大汗,虽然有胎教一说,但是一开头就来这个也未免太艰深了吧?还是说当初本尊就是这么被养大的。
看了眼小床上睁大眼睛静静听着的小家伙,胤礽压低了嗓音唤道:“皇阿玛!”
康熙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来了,正好,过来读书!”
胤礽无奈的接过被硬塞过来的《论语》,看了一眼那边因为声音停下而开始扁起嘴巴的小家伙,不得不翻开书读起来:“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胤礽读得口干唇燥喉咙冒烟之前,小家伙终于睡了过去。康熙才候让一边的奶娘将小家伙抱了下去,这才开口问胤礽的出宫见闻。
胤礽却顾不上回答康熙的话,这次他是真的渴厉害了,一连喝了三盏茶水,终于感觉好了些,这才开口跟康熙报告出宫的所见所闻,略过了伯爵府那一幕不说,他着重讲述了琉璃厂的见闻,还提了一下沈树本和赵凤诏指错那一幕。
“沈树本?”出乎胤礽意料,康熙竟然对那个书生气十足的沈树本颇有印象,“哈哈,他可是江南有名的诗书画三绝才子,由他指摘,倒也不埋没你。”
胤礽摸不准康熙什么态度,只能疑惑道:“皇阿玛知道那沈树本?”
“你啊你,”康熙恨铁不成钢的在胤礽额头上指了指,“老八虽然不着调,但是他确实有过人的地方,你也跟着他学点儿吧!那沈树本曾经做过《西湖十景》,你都忘了?”
胤礽心说我没忘,我是不知道,口中却道:“亏得皇阿玛提醒,儿臣想起来了,只是看他文字,实在想不到他居然是这么个倨傲性子。”
“哈哈,文人都这样!只要与政事无关,他要倨傲就由着他去吧。”康熙率先走出房门往南书房走去,“对了,近日江淮又有奏折来了,你也来看看。”
距离缪沅下扬州已经快一个月了,如今扬州的局势已经渐渐被控制下来,虽然整个两淮盐区还不确定,但是江苏境内的盐价已经降了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朝堂上反对盐政改革的声音还在,却比最开始的时候小了许多。
甚至,原本反对盐政改革的安徽籍官员在见到了盐价下降的事实后也在开始向太子这边靠拢。毕竟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官场上的博弈是一回事,对于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这些官员们还是希望能为他们做一些事的。
朝中的力量对比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太子的势力在一蹶之后又开始慢慢回涨,只是由于胤礽的控制,这种增幅并不明显。目前朝廷中的明面上的势力,还是以八贝勒为大。
“想不到这个缪沅却是个有能耐的。短短一月的时间,即将情况控制至此,是个可造之材!”康熙原本并不太看好胤礽的盐政改革计划,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太子,是真的成长了。
“还多亏了皇阿玛的支持。”胤礽可没敢忘了给康熙算上功劳,“要是没皇阿玛在后边当靠山,说不得当初就被那些人给骂下台了。”
康熙自矜的点头,语带轻蔑的道:“嗯。那些汉人清流做事不成,骂架却是极为在行的。”
胤礽噎了一下,不太情愿的道:“那些汉人都是通过科考才得跻身朝堂的,半生功夫都在文字之中,骂人自然是一流的。”
康熙摇头,“唉,汉人也就嘴皮子厉害罢了。真正办事,还是要靠咱们满人。”
胤礽实在很想冲康熙竖一个中指,奈何这个时空里他能穿的衣服都是要把手露在外边的,实在没有遮掩的地方,因此只能在心头给了康熙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也状似遗憾的道:“皇阿玛所言甚是。大事上,还是咱们满人可靠些。只可惜咱们满人大都念着以军功起家,肯参加科举的毕竟还是少数。”
“如今天下太平,哪里来的军功可挣?”康熙自得又不满的叹了一句,“如今的旗人啊,该多读书了。”
胤礽眼睛一眯,“都是皇阿玛将天下整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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