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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清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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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因着前段时间噶礼总也揪着江苏库银说事,还借此一连弹劾下了好几个大员,康熙便派了人前去检查了一下江南藩库的亏空问题,确定属实之后,就责令江南诸督抚设法赔补。
张伯行所在的江苏屡遭弹劾,自然也在其中之列。他是个实心的人,虽然未必能干事,但是总是有心的。于是张伯行就着本省的藩库亏空赔补问题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大堆措施,然后按照程序交给总督噶礼签名。等到总督签名之后,这上疏稿就可以送到京城由皇帝决断是否可行了。
可问题就出在噶礼签名这里。
在送往噶礼签名之前,这张伯行也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他先在题本上签了名。而按照程序,这东西要先等噶礼签过名表示同意之后他才能在上边画题签名。
不用说,自觉被冒犯的噶礼怒了。他本来就看不惯张伯行,是那种无事尚且要挑三分刺的人。只是碍于此前皇帝的训斥,再加上赵凤诏的从中斡旋,这才勉强和张伯行虚与委蛇罢了。
现在出了这种状况,他哪里还肯轻松放过。于是二话没说,他当场就将那上疏稿打回,让张伯行重写一份。
张伯行何等脾性,哪里肯受噶礼如此辖制。二话没说就将这上疏稿呈了上来,并附赠一本请罪折子,道是上司为难,这活干不下去了,自己如此也是不得已云云。
好吧,整件事听起来就像是办家家酒的小孩子在斗气,但这就是如今摆在胤礽面前事实。
胤礽无法,虽然张伯行的下台是他乐见的,但是不能是这个时候啊,怎么说也得把江苏藩库的亏空补上一二再说啊!想当初赵申乔外任为官的时候,人家可硬是勒紧腰带将当地的亏空补全了的,还留下两个铜板给继任者。你张伯行怎么说也是皇帝曾经御口称赞的“天下第一清官”——这话康熙对很多人都说过——可不能被赵申乔给比下去啊!
而且题本没有总督的具题也是无效的。这种不走寻常路的题本,他可不敢,也没权力,在这上边擅自作批。
于是胤礽将此事踢给了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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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此次出巡塞外,是最近几年来最为提心吊胆的一次,也是最为轻松的一次。
提心吊胆者,为的是太子又掌国政,不知道他在权柄面前把不把持得住;轻松者,也是因为太子代理国政,他出行在外,事务少了泰半。
游玩之外,他还和太子书信往来,父子间虽然距离渐远,但是心理上,却反而觉得更加贴近了,好似回到了当初年轻时候他挥军塞外,与少年太子隔着千山万水书信往来父子相和的日子。
这样的感觉和体会,无疑极大地安慰了年华不断老去的康熙。
现在康熙,每天首要的两件事便是跟皇太后请安和阅看皇太子的信件,然后或者接见一下前来朝见的蒙古王公,或者带上几个年幼的儿子和孙子骑骑马打打猎,然后回到御营与千娇百媚的汉妃们说说话玩玩游戏,日子过得实在逍遥。
而他就是在这样逍遥的气氛下收到胤礽的那两封加急信。
两封信是前后脚到的,而当时康熙因为有事耽搁了一下,于是当他看到太子派来的信使的时候,那两封信已经按照“后来者居上”的规矩摆到他御营的书案上了。
康熙首先看了第一封信。
“这两人……”康熙摇头。
“皇玛法,您是说的谁啊?”弘皙好奇而又不失恭谨的问。
“还能有谁,不就是从去年掐到今年还不肯消停的张伯行和噶礼这两个!”说到这两个臣子,康熙自己也有些好笑。
弘皙好奇的睁大眼睛,一脸孩子气的问:“他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闹翻了?”
康熙哈哈大笑,“闹翻?哈哈,这次可不是闹翻,不过是两人各自逞性子罢了。太子太小心了,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发过来,他批一句知道了就好了。臣子之间常有龌龊,因此而于公事两相矛盾的也不是没有。弘皙你可记着了,这种情况,你只须置之不问,如是二三次,他们自觉无味,渐渐也就消融了。如你阿玛这样大动干戈的斡旋,只会助长他们的意气,反而不美。”
弘皙恭恭敬敬的垂下头,“孙儿记下了。皇玛法是上天之子,处事自然比阿玛老道许多。”
康熙得意大笑。
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旁边伺候的梁九功适时的递上了刚刚裁开的第二封信件,康熙接过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但是马上,他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弘皙乖觉的收起了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试图打探的神色,低低唤道:“皇玛法。”
康熙缓缓地抬起头来,“传诸皇子与太医觐见!”
弘皙脸色剧变,顾不得一贯的乖巧皇长孙形象,颤声道:“皇玛法,可是我阿玛他……”
“无事,”康熙收起过于冷肃的气息,温声安慰这个一向喜爱的长孙,“你阿玛很好。这是你阿玛写的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弘皙颤抖着手接过了康熙递过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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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确实就是罂粟,古语称罂子粟,又名囊子,前朝还称御米,象谷。此物性甘平,无毒,能治痢疾,除胃热。将此物未成熟蒴果割裂,有乳汁自行流出,凝成乌香。乌香能镇痛,但是多食会成瘾,成瘾者体质衰弱,日久则亡。太子殿下信中所言,绝非夸大其实。”
此行随扈的太医是太医院院使孙之鼎,这个老儿在担任院使多年,正印证了那句人老成精之语,等闲绝对不会把话说死,皇帝对此也是极为了解的。如今他竟然用了这样肯定的语气,可见这罂粟之害,实在不可小觑。
康熙将目光转向刚好将太子来信传看完毕的诸皇子,“你们都看完了,也说说看吧。”
在场的皇子中以老四雍亲王胤禛最长,皇父有话,他自然责无旁贷。上前一步,胤禛俊美的脸沉静似水:“禀皇阿玛,对于此物,儿臣唯有一个字:禁!”
“儿臣赞同四哥的话。”其余诸皇子,以老七为首,异口同声。
康熙的反应
虽然给康熙送了信,并且还附赠了自己留下的几枚罂粟壳,但是胤礽心头其实对康熙是否有决心禁烟并无十足的把握。毕竟历史上的魏晋时期可是有把同为毒品的五石散当做只有贵族世家才享用得起的先例,安知这个时空不会有把毒品供作奢侈品的习俗。他可是隐约记得明朝时候鸦片是被当做贡品的!
而数日之后康熙的回信,也证明了胤礽的这个预感是正确的。
康熙四十九年闰七月十三日,雍亲王胤禛携皇帝的禁烟令回到京城。
皇帝谕令天下,自即日起,天下官民不得服食乌香,也不许种植罂粟,违者以盗贼论。诸王府贝勒贝子有服食者,一经发现,即除爵论处。海关亦不许乌香进岸,诸商行或有经营乌香者,家产一律没收,男子流放充军,女子没入贱籍。
又道,若是有看见旁人吸食乌香或者种植罂粟的,必须上报,如果见者徇情不上报,后来又被抓着了,朝廷就会将先见者与并犯一体论罪。
此令不可谓不严厉,但是皇帝的手令却是用满语写成的,而命令中涉及到具体的管事官员名称也多是佐领参领之类的满洲旗人将佐,似乎此令只为满人而作。唯一涉及到汉人的,也只有海关的商行一处了。
显然,康熙虽然相信了太子信中所言,对乌香提高了警惕,但也因为罂粟流入中国已久,历朝历代都未见什么大的祸端,因而虽然也下了禁烟令,却到底不怎么把这个当一回事。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太子在信中提及的乌香极损害人体质一节,担心自己的满洲健儿们因此失去了战力,这才有了这个禁令。
胤礽心头又是烦躁又是恼火,偏生他又不可能跟康熙明言百余年这个帝国可能就要遭遇一场因为鸦片而引起的战争,然后这个古老富饶的东方沃土就要遭遇两千年来最大的侮辱。
将所有的郁气堆积在心头的后果就是,当赵凤诏带的耍宝信件到达之时,胤礽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在回信里将赵凤诏苛责了一遍,用语之激烈,导致胤礽在信件送出之后就马上感觉到了后悔:他现在可就这么两个能用的,要是被骂跑了怎么办?
胤礽懊恼之下做了一件蠢事,他派了一个侍卫出去追信。
那派出去的人也是个实心眼的,因了太子严令务必要将信件追回,于是便也不管不顾的一路追下去。
而在那一边,赵凤诏因为自己心头那不能明说的心思,每次送信出去的时候都是再三嘱咐信使,一得到太子殿下回信后,就无比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江宁。
如此,这两人一个因了东家金钱的鼓励拼了命的在前头赶,一个因为自家主子的命令拼了命的在后头追,纵然那侍卫骑的是大内的好马,自身也是认真练过的,到底亏在了时间上,等他终于赶到那送信的家人时候,已经是到了江宁的地界了。
可巧这日赵凤诏有事出城,于是便正好撞见了那东宫侍卫抢自己家人信件的一幕。
信最后还是让侍卫带回去了,赵凤诏到底无缘得见。纵然是二品大员,对上奉了太子口谕并且还死心眼的将命令执行到底的侍卫,赵凤诏无论如何手段圆滑,也只得败下阵来。
至于太子到底在信中写了些什么以至于气急败坏的派出人来一路追到江宁,赵凤诏就只能在心头自己揣测了。
当然,他也没浪费太子送到他面前的人力。当即在路边挥洒笔墨,赵凤诏硬是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凑出一篇口水话来,然后交给侍卫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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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这边,收到赵凤诏的废话一篇后,自然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现在已经从之前那种焦躁的心态之中解脱出来了,没了之前的那种愤懑,心气恢复了平和,于是对待赵凤诏这种行为,便不再以为意。
细细在信里回答了赵凤诏提出的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胤礽又嘱咐了他几句注意操守之类的话,然后便将赵凤诏的信抛开,转而专注于自己的计划。
因为康熙的轻忽,胤礽觉得有必要让他认识一下鸦片的真正利害之处。好在此次皇帝派回来协助他的老四,老四手段上虽然不如老八那样八面玲珑,但却胜在心头自有一种坚持到底的韧性,而且不怕得罪人,颇有些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质。
当然,要让现在已经有了“冷面王爷”这个外号的老四真正为了禁烟努力,就先得让他看看所谓乌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胤礽给了傅尔丹一道手谕,往刑部死牢里提了几个人,都是秋后就要处斩的。
胤礽给了这些人一个选择,要么,回到死牢,等着两个月后被处斩,要么,跟他走,给他去试药,他会给他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帮他们交给他们各自的亲人。
一百两银子绝对不少了,就是京城里,普通人家一个月也不过是三四两银子而已,若是在乡下,一个月一两银子也足够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横竖总是要死的,这样的对比出来,这些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胤礽自然是不在乎些许几千两银子的。将这些人送到附近庄子上,胤礽着人四处采买了大量的乌香,然后让那些人服食。
当然,这期间,胤礽没忘了让手下人将那些买卖乌香的商行记下,一个一个收拾。
之后又等了半个月,胤礽这才让带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老四去自己庄子上看那些服食了乌香的死囚。
这些死囚,因为都是要死的,胤礽也顾不得人道不人道了。他给每个人用的乌香的量都不用,有意试一下这乌香的药性。然后在他带着老四来的这天,所有人全部都停了药。
不用说,丑态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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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最后是脸色铁青的离开的,一向谨小慎微的他甚至不顾太子还在一边,袖子一甩就上了马回了城。
胤礽让人给那几个死囚送了毒药去,见过了那些人之前为了一点儿乌香就丑态百出的情形,他实在有些恶心。
老四的离去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这样也好,他正好看看那几个被他安置到了这里的外国传教士,顺便探探他们的来意。
命令下去之后没多久,三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外国人就在山庄总管安阳的带领下到了胤礽的面前,随着安阳的动作跪下,出口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中文:“雅各布埃兰亨利参见太子殿下,祝愿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胤礽惊得长大了嘴巴。
居上宜宽
一开始的惊喜过后,那三名传教士很快就露了陷,原来他们说得那么溜熟的中文也就那么一句而已,其他的都还处在结结巴巴的状态,或者时不时的夹杂两个英语法语单词的,也亏得胤礽在后世见多了这种中外结合的说话方式,竟然也都叫他明白了。
说起来,这一切都源于西方教会里的内部争斗。早年来华传教的,都是耶稣会派的教士,他们一个教派,再加上葡萄牙对他们的保护,自然没什么。可是现在,随着葡萄牙势力的渐渐衰弱,以及法兰西的渐渐崛起,罗马教廷便想要借手法兰西插手东方教区,而法兰西也想借着教廷的影响开拓东方市场,于是一拍两合。
对于教廷的行为,胤礽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出于前世养成的信仰自由的心态,只要不触及到实际上的国家利益,胤礽并不愿意去过问那些教士们内部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却不成,这一次毕竟牵扯到了世俗界。
欧洲世俗界的君主贵族们已经在觊觎东方了。
“你们三人,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回太子殿下,”那个名叫做雅各布的明显是这三人中地位较高者,他用着初学中文的外国人特有的腔调回答道,“我们这些日子过得很好,很舒适。安总管对我们很好,还教了我们很多生活在这里的规则。谢谢您的总管的款待。”
“不用谢!我们中国有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们远涉重洋,从遥远的欧罗巴来到我们大清传播福音,理应得到这些款待。”
“可是太子殿下,这些款待太多了。”雅各布搜肠刮肚着合适的词句,“我们应该出去传播主的福音,而不是在这里白吃白喝。”
“你们并没有白吃白喝,”胤礽温和的摇摇头,“安阳告诉我,你们都是干了活的。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并不是白吃白喝。”
“可是太子殿下,我们是奉了教皇的命令来传播福音的。”那三人显然无法适应太子殿下偷换概念的狡辩。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先在我的庄子里传播你们的福音。”
胤礽到底还是留下了三人,用半强迫的手段,将这三个传教士交给他安阳。当然,他允许了他们在他的庄子中传教。
至于他们是否真的能在庄子里传教,那就要看安阳的能力了。不过依着这大半个月的成果来看,胤礽觉得自己还是可以信任安阳的。
想到当初连汉语都说不出口的几个传教士如今已经能用字正腔圆的京片儿请安——也仅限于请安——胤礽就真心的觉得自己如果只把安阳当做一个庄子总管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至于那三个传教士,他们在北上之前就先受过他们同行的教诲,知道由于先前教廷禁止这个国家的人民祭天祭孔、以及多罗主教颁令不许各教堂悬挂皇帝御赐的“敬天”牌匾等行为,使得多罗主教被驱逐不说,还使得如今的皇帝对教会有了很深的芥蒂,现在的传教士已经不能自由的传教了。
他们三人虽然不是耶稣教派,却也瞧不起多罗那个蠢货。他们认为都是多罗搞砸了一切,教廷那些蠢货不知道东方帝国里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就罢了,多罗到中国转了一大圈居然还认不清这个现实,执意跟皇帝对着干,活该被驱逐。
可笑教皇还以为这东方的皇帝是他欧洲治下那些可以任由教廷搓圆揉扁的小国君主,居然给多罗那个蠢货加了枢机主教,结果惹得大清皇帝大怒,害得现在连普通传教士都不能自由传教了。
多罗被驱逐他们不管,甚至乐得看笑话,但是不准自由传教这一条就不成了,不能自由传教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被同行的教友推举来到北京向皇帝请愿,请求皇帝解除禁令,让他们可以自由传教。只是他们不像多罗那样有教皇赐予的特使身份,无人举荐,哪里就能轻易见到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个时候,太子殿下的出现,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们的礼物。谁能想到他们上京搭的顺风车竟然是太子殿下的?
因此,虽然对要继续留下来干重活挣饭吃有些不满,但是想到可以通过太子殿下见皇帝,他们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再者,他们可是听说这里的皇帝很老了——毕竟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么——也许过不了多久眼前的太子殿下就要变成皇帝陛下了,那样的话,能提前结交未来的皇帝陛下,又何乐而不为?
怀着这样的心思,在之后不久发现他们其实不用再干很重的活就有很好吃的中国美食还有高级的绸缎衣服可以享受后,这些传教士更是高高兴兴的留在了这个庄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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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过真人服食乌香的情状后,胤禛全身心的投入了太子交予的旗人服食乌香的调查登记工作。
这项工作说难也不难,毕竟所有的旗人都有造册的,但要说不难,对某些人来说,这比登天也就差那么点儿了。毕竟,大清的统治基础就是旗人,这种面向全部旗人调查登记造册的事情,差不多也就是与全部旗人为敌了。
当然,所有这些难与不难的说辞都是对别人而说的。对于正在办理这项差事的老四来说,却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胤禛听从胤礽的建议,先从驻京八旗里边查起。他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只怕将来就要酿成大祸。于是他狠心下来,所有托情的说故的一概不见,那些个自恃有权势的也一概不理,又事必躬亲,不给下边人一丝一毫糊弄的余地。如此查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康熙回銮之前,将京城里旗人的服食乌香情况弄了个清楚。
然后太子以及其他几个留守的皇子阿哥都心惊了。
京师里八旗服食乌香的,竟然已经达到了四千人数。
不准确说,应该是吸食,用竹管吸食经过粗加工的熟鸦片!(现在已经不叫乌香了,这是前朝的称呼。如今京里洋货盛行,于是连这个乌香的名字,民间也习惯用南方传过来的称呼,鸦片,或者阿片。)
这是最近几个月才从广东一带传过来的新方法:将提取的鸦片浆汁煮熟,再滤掉残渣,与烟草混和成丸,放在竹管里就火吸食。
现在,吸食鸦片烟,已经取代了之前流行于旗人贵族家庭的水烟旱烟。
考虑到如今旗人贵妇之中流行吃烟的习俗,胤礽觉得这个数字说不得还要翻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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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又惊又怒,一面誊写了胤禛调查统计的结果与康熙送去,一面令胤禛加快调查各地驻防八旗兵丁的吸食鸦片情况,又嘱咐胤禛尤其注意广东福建一带的情况。
见过了胤禛事必躬亲的工作态度,胤礽担心他累着了,便将老九指了过去与他做帮手。至于十三,前段时间他的亲家母兼妹妹、弘皙的岳母,三公主去世了,十三代表皇室前去喀喇沁部祭拜,还没回来。
因为吸食鸦片的人过多,而且多半都是贵族子弟,胤礽有心大刀阔斧的处理,却担心康熙的反应,到底还是只处理了几个没爵位的,其他有爵位的却只能暂时撸去其人职位,责令其家人看管。至于爵位,胤礽到底没敢动,只写信去请求康熙示下。
只是康熙的回应却让他很是失望。
康熙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居上宜宽。
太子的手腕
不管怎么样,京城里嗜吃鸦片烟的风气总算是暂时稍微刹下来了。
不能抓那些吃烟之人,胤礽便只能从卖烟之处着手。好在现在中国内地还没有栽种罂粟的风气,即便种,也只有东南沿海数省偏僻之处有。胤礽一方面狠抓京城里贩卖鸦片的店铺,一面给四海关下令征收鸦片进口税。
这个时候的清朝还没有进口税的说法,海关征税只针对出口商品。胤礽下令对所有的鸦片征收百分之一千的进口税,并许诺鸦片进口税所得一半分与海关。又道若是有人走私鸦片被稽查走私的官兵查获,或者被他人举报而为官府拿获,则走私鸦片上缴官府,走私商行补纳的税钱,前者则全数奖励与稽私官兵,后者则举报者获七成,拿人官兵获三成。
如此,以鸦片进口税为引子,皇太子胤礽拉开了康熙末年大清起征货物进口税的序幕。
后来的事情且不去说他,单说此命令一下,整个大清东南地区便不由为之沸腾。四海关就不必说,他们一面乐呵呵的对所有进岸船只反过来复过去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检查,然后逮到哪怕是船主正在吃的一丁点儿鸦片都要处以十倍市价的高额税收单,然后收银子回衙分那个赃——顺便说一句,由于进口税的征收,现在市面上的鸦片价钱涨了十倍不止。
而在海关衙门之外,其他衙门也没闲着。不管是海事衙门,还是盐政衙门,河务衙门,提督衙门,总兵衙门、巡抚衙门、道台衙门、同知衙门……甚至还有地方八旗驻防营,只要是挂得上号的官和兵,统统投入到了这场正大光明的创收活动之中。
甚至,有不少明明已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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