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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 ⅲ 作者:藏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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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想杀人。”
“司徒,冲动是魔鬼。”
“我不冲动的时候也是魔鬼。”司徒冷笑着,“你拖着点樊云娜,别让她跟我们搞乱。实在不行,把她叫到S市去。”
这时候,忽听葛东明说:“回头我给你电话。小林的电话进来了。”
就知道自家那位祖宗闲不着,司徒挂断了电话,出门。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葛东明回到S市后,一直没回家。这会儿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跟林遥通话。林遥的口气听起来还好,不像心情很糟的样子,只是嗓音有些黯哑,说话有气无力的。
“你没事吧?”葛东明担心地问,“听着怎么跟丢了半条命似的?跟司徒吵架了?”
林遥躺在被窝里愤愤地咬牙,他这嗓子是叫的,没了半条命是被操的!妈的,司徒像吃了药,没完没了的在他身上耕耘,威猛的简直不是人!
我操,腰啊,好疼!
“组长。咳咳……”林遥的喉咙干渴异常,咽了咽唾沫继续说,“今天你安排个人去冯果家。就说他再这样跟我不清不楚的,你们要调我回去。话要说的磨叽点,中途要透露给冯果一条信息。就是:亮子那边已经找到了几个目击者。“葛东明觉得不妥。亮子那边的计划才开始一天,哪有怎么快的。林遥只说这是个烟雾弹,多说几个,真假不知。林遥估摸着就亮子那脑袋肯定会“悬赏“寻找证人。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钱的份儿上,有跑出来给假消息的。这一点说与不说,取决于跟冯果碰头的人见机行事。但是,谨慎起见,葛东明还是决定拖一天再去。
商量过后,葛东明思来想去,觉得田野比较合适。
临挂断电话前,葛东明说:“在王铮案发前后,冯果的时间动向已经查出来了。调查结果很模糊,据说当晚冯果在国外的主治医师视频,聊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刚好是王铮的死亡时间。我们已经取得地方的地址,我等天亮跟唐警监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请那边的警方调查核实。”
“别。”林遥马上说,“组长,你辛苦点,亲自跑一趟吧。万一那主治医也有问题呢?帮冯果做假证呢?那边的警方不会把这案子当回事,调查不详细,排查不彻底,咱们怎么办?所以,你跑一趟吧。我跟左坤打声招呼,让他去协助你。”
事实上,葛东明也打算亲自去一趟,但这边的案子似乎找到很多新的线索。况且,他也不放心把林遥等人撒出去可劲折腾。犹豫时,拿不住注意。林遥多分析了几句,葛东明毫无悬念地当了墙头草。当下表示先跟唐警监商量商量,可以的话,今天就带着谭宁出国。
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林遥又困又累却毫无睡意。他给刘队打了电话,等了半天,刘队迷迷糊糊的声音才传过来,“林遥啊,你这是一夜没睡?”
“睡了。那些指纹有结果么?”
“有。”
当晚,刘队带着指纹回到局里马上进行了对比,其结果都在意料之中。计时器上面的指纹有冯果、管家。奇怪的是:第三枚指纹找不到正主儿。
听到这里,林遥笑了,笑的非常满意。他想着,从冯果跟自己腻歪开始到现在,司徒始终表现的很大度。可自家爷们他是了解的,最后,冯果不死在司徒手里,也会被他整个半死。但,让司徒在过程中受委屈,林遥心疼。
到了上午九点,林遥拖着酸痛不已的身体慢吞吞地爬起来。搭理好自己,敲响了韩栋的房门。韩栋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房间里继续他的翻译工作。见林遥来,也没表示什么。
“一个人闷不闷?”林遥随口问道。
韩栋摇摇头,继续翻译。林遥看不懂俄文,也就没在乎他的工作。忽然想起来,韩栋的身体很差,就问他:“这几天不去医院可以么?你的身体吃不消吧。”
“我正想跟你们说。”韩栋的手离开了电脑,转回身看着林遥,“我的治疗是中西兼顾,我需要喝中药。苏子健想过来给我送药,问问你们可以不可以。”
“当然可以。”林遥很大方地同意,“他随时可以过来。司徒彦这几天不会回来,他可以住在这个房间。”
闻言,韩栋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似不解,林遥居然这么大方。看出他的顾虑,林遥笑道:“现在你只是嫌疑人而已,我们虽然有权利让你协助调查,但是没有权利控制你的一举一动。就算给你定了罪该看病还是要看病。”这一番话绝对没有掺假。林遥还特意说明,“如果医药费方面有困难跟我说。”
“如果是我呢?”韩栋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杀了他们的,吃了他们的凶手是我,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他的话真让林遥吃了惊。是啊,如果韩栋真的是凶手,自己还会对他这么好么?杀了人,吃掉尸体的一部分,丧心病狂。对这种人值得关怀么?
林遥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恐怕任何人都不同意的决定。
“韩栋,为什么要包庇凶手?”林遥拉过椅子,坐在韩栋身边,“我知道你不是凶手。至少不是直接杀人的凶手。”
韩栋忽然激动了起来,大声质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证据。”林遥打开手包,从里面抽出两张打印纸。那是廖江雨从录影里截取的画面,打印出来,效果清晰。他把那张露出脚踝的照片放在韩栋面前,说:“这是姚志案的照片。别问我这照片怎么来的,你只需要知道,这双脚就是凶手的脚,这个人,就是在半路上诱骗姚志停车、下车的人。”
韩栋的手,有些抖,他拿起照片细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
“你看清楚了吧,这双鞋是你的。”林遥说,“仅凭这双鞋,以及我们在林子里采集到的鞋印,就足够定你的罪。”
韩栋咬着嘴唇,一滴血顺了下来……这人心里隐藏着很多秘密,他的心理异常问题是不是因此而来,林遥不能确定。他不是心理专家,更不能仅凭几次接触就看透韩栋这个人。现在,证据就在眼前,定罪与否警方自然有个说法。但是,面对足可以给自己定罪的证据,嫌疑人流露犹豫不决的神情,林遥还是第一次遇到。
韩栋或许想为凶手顶罪,或许是求个解脱。可在他的眼睛里,林遥看到了不甘,和渴望。这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不做作,不虚假。或许,韩栋的心里渴望着一个人,渴望着能够救赎他的人。
“韩栋,你想说什么么?”林遥循循善导着。
韩栋放下了照片,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林遥看着他,看着这个自相矛盾的人。他的脸很难给人三十八岁的感觉,如果年轻个十岁,他会非常可爱。他的头发里已经有不少白发,黑白混杂,给他增添了几分沉重的沧桑感。
“既然有了证据,为什么不定我的罪?”韩栋的手继续在笔记本上飞快地敲打着。麻木的神情,呆板的口气。
林遥忽然想起了温雨辰对他的剖析:他就是那种会把自己逼疯的人啦,说不定已经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定你的罪。”林遥将那张照片推到韩栋手边,没再收回,而是起身告辞。
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韩栋的手渐渐慢了下来。目光也落在了照片上。照片里,鞋子真真切切是他的没错。裤子也是他的。那条他穿了七八年的裤子,他怎么会不认得?露在外面的脚踝,很白,干干净净,泛着光泽。
、33
上午十点;司徒开车带着林遥去看霍亮和温雨辰那边的情况。
霍亮做事很周到,特意去了一趟张馨家跟他的父母详谈。言明;这只是针对凶手的一次计划,不一定会找到所谓的目击者,还恳请死者的父母多多包涵。张馨的父母不过才四十多岁;正当年的时候失去了独生女;其悲痛可想而知。不论霍亮的出发点是什么;至少有人在为他们的女儿做事。张父提出要参与到霍亮的计划中;有了他的协助,寻找目击者更加方便些。
计划得到了死者家属的大力帮助。刘队也给交通队那边打了招呼,不要为难那些大学生。因此;这条消息即便没有经过媒体传播,也同样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少年轻人也来参加;无偿的,自愿的,只为能够帮上一点忙,使上一份力。
本地的电视台得到消息终于赶来采访,正是这时候,司徒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白布黑字,明晃晃在马路上拉开。二十多个大学生自动自发地印了宣传单,散发给路人。张馨的父母手戴黑纱,被人照顾着坐在树下跟电视台的记者说明情况。
张馨的父母声泪俱下,宠着疼着养了十来年的女儿说没就没了。这种心疼,是活活剖开让他们的胸膛,把那颗心连血带肉的拉出来,狠狠切割。伤者痛不欲生,诅咒凶手不得好死!
这不是作秀,是实实在在的悲痛欲绝。林遥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怒气堵在心口,卡着、憋着、鼓噪着……司徒把那只骨节发白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抚了几下,说:“快了,我保证。”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让冒出来的怒火渐渐平息。他转头看着司徒,看着司徒坚定不移的眼神,“几天内我不能接触冯果。毕竟他表面上做的大张旗鼓,按照规矩,上面会尽量避免让我跟他接触。”
“我接触他没问题吧。”司徒说,“首先,我不是特案组的人,其次,你是我老婆。不过,还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林遥没有心情跟司徒逗趣,他估摸着电视台的人来了,亮子肯定拉着温雨辰躲在什么地方。打了电话,让他们到车上来。这点功夫里,葛东明的电话打到了司徒的手机上,说:“我见过姚志的姐姐了,得到一点新的线索。”
不是所有富二代都是熊孩子,姚志家教很严,炫富、拼爹这种事绝对不敢干。
姚志的第一志愿就是当医生,但是理想太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大三那一年,姚父就告诉他,我让你玩四年,毕业后你必须继承家业。得知自己理想泡汤,姚志也无心学业了。成绩一落千丈。
不过,姚志对同学朋友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从来没有奚落过哪个贫困生。说到十六年前的事,姚志姐姐还真知道一些。
记得,姚志曾经说过,去参观科研所的同学遇到了火灾,差点没命。当时,家里人也觉得后怕,便多问了几句。姚志姐姐回忆的时候,这一段特别清楚。
那是秋初,风季最盛的时候。姚志得了重感冒,很不舒服因此没有去参观科研所。这算躲过一劫?事后,姚志跟家人说起这事,还顺带提起一个人,就是王铮。
那天,王铮压根就没上学,也没请假。急着出门的的老教授就临时点了两个人代替他们,一个是冯果,一个是马小丁。
姚志姐姐说:我记得那件事过了很久了,有一次小志跟我说,幸亏当初他跟王铮没去。
在司徒分析,姚志说的“幸亏”或许就是六个学生发病那时候的事。
最后,葛东明补充:“马小丁这个人必须找出来。”
“你别出面。”司徒对着已经坐进车里的亮子和温雨辰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我已经让叶慈帮忙,你就干点别的吧。不是要去国外么?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飞机。”
“好,再联系。”
将葛东明带来的线索说了一遍,司徒静候林遥的分析。而坐在后面的温雨辰居然抢先一步,他乖乖地举起手,表示有话要说。
“怎么了?”司徒问道。
温雨辰说:“我听见了东明的电话。”
“叫哥!”司徒教育娃子,“别听我怎么叫,你就跟着叫。”
司徒的教训不疼不痒的,温雨辰想了想,开口道:“我听见葛哥的话了。”
这俩字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然后呢?”霍亮知道这小子听力绝佳,他急着知道后面的事。
温雨辰不紧不慢地说:“我上学那时候,学校也组织过参加类似的活动。基本都是提前一两天通知学生,如果出发当天谁没来,谁请了病假什么的,也不会另外找人替补。没必要的事,又不是凑人头打群架。所以,我听说那老师又叫了两个学生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咧?”
我操,你说“为什么”就直说行么?眨什么眼睛?歪个狗屁的脑袋?
在霍亮偷偷吐槽的时候,司徒和林遥很默契地相互看了看。别说,温雨辰这个疑问还真靠谱。所以,林遥就瞪司徒,“你怎么没发现?你上大学那时候都干什么吃?”
“老子就没上过大学!你看那档案是假的!”司徒抢白,“你呢?四年警校白念了?”
林遥眼睛一瞪,反问:“你觉得我会是积极参加集体会动的人么?”
林遥生怕司徒再问起警校的事,赶紧打岔,“六个学生休学之后,老教授自杀了。”
老教授死的不明不白,司徒和林遥一致认为,这件事非常值得摸索下去。
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本来以为挺简单个案子,没想到居然牵扯出乱如麻的一系列难题。这他妈的怎么查?去哪查?
科研所早就没了,相关人员都找不到;六个学生只找到两个,还都是嫌疑犯;当年跟科研所事件有关的两个学生相继被杀……“等一下。”思及至此,司徒用力搓了一把脸,保持清醒,他说:“小朋友的疑问肯定跟科研所有密切关系,但是现在我们手里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你在这个问题上消耗脑细胞很浪费。这是案中案。说白了,我们顺藤摸瓜,只要找到凶手作案的手法、动机、以及证据,十六年的难题也会迎刃而解。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必须先破解几起食人案。”
林遥也知道想要查科研所实在很难,而目前的案子更为紧要。他的意见跟司徒不谋而合,并且,林遥提出了具体的疑问:“之前就说过。姚志、王铮都是跟十六年前的事件有关。但是,为什么凶手改变了选择条件,选中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OK,就算凶手身体非常糟糕,但是通过设计、引诱,同样可以达到杀人的目的。”
前两起案件的动机,姑且假设为“报复”但,第三名死者的出现,完全打破了这个规律。如果按照司徒和林遥的分析来看,杀害张馨的凶手是另外一个,也就是第三人。可别管他们一共还有几个人,他们的目标、选择条件、其目的性是一致的。所以,张馨案在整个事件链里显得格外异常。
车子的气氛因为林遥的几句话而沉重起来。霍亮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案子,温雨辰更是不用说,俩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发什么呆?”林遥轻声轻语地问着,习惯去摸司徒的耳垂,肉呼呼的,手感极佳。他知道,司徒一定想到了什么,才会有这种他人看不透的神情。
司徒没有回答林遥,短促一声,咂咂舌,皱皱眉。林遥打开他的手包,从里面拿出烟,咬在嘴里点燃,一口没吸,亲自送到司徒的嘴边,“抽完了赶紧说话。”
一番亲密的举动还是没能让司徒释怀,他咬着烟嘴,仰靠在座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车顶。霍亮第一个扛不住被司徒搞出来的压抑气氛。别看他平时跟司徒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司徒一旦不说话,没好脸,他也哆嗦。
那根烟,直到快烧到嘴唇,才被司徒拿下来。
“我说……”司徒开口,口气略显顽劣,“你们不用这样紧张,事情真要严重了,我肯定没这么稳当。我只是觉得,往后的事,可能会碰钉子。”
“怎么说?”林遥问道。
司徒在车里翻来翻去,总算找到了平板电脑。打开,调出姚志案和王铮案的尸体、现场照片来,遂问道:“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你们觉得姚志案和王铮案的凶手残忍么?”
当然残忍!温雨辰瞪着眼睛表示这一点毋庸置疑。
“别管侧写师那些分析。你们觉得这俩凶手变态不?”
当然变态!温雨辰咧着嘴恶心到不行。
霍亮特别同情地给温雨辰顺顺背脊,“挺住!习惯就好。”
最后,司徒调出张馨案的照片,“这是张馨案的现场和尸体。你们什么感觉?”
霍亮习惯了先思考再开口,温雨辰却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林遥。林遥对他微微一笑,似乎是顾励,也似乎是安慰。这时候,霍亮才说:“死者的伤。”
司徒一挑眉,心说:我这徒弟不错。
“不管是姚志,还是王铮他们的头部都遭受了利器的击打。但是张馨没有,凶手绑架了她,蒙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致命伤是在脖子上,贯穿整个胸、腹。凶手为什么费事?也直接给张馨一棍子打昏不就得了?”
是啊,为什么呢?这是司徒给霍亮的一个课题。
霍亮纠结了,纠结了就犯嘀咕。司徒和林遥知道他有这毛病,索性也不打断,由着他去。温雨辰倒是认认真真地听霍亮嘀咕,偶尔还能插句话。
霍亮的手摆弄着烟盒,自己跟自己较劲,“那杂碎怎么想的呢?诱拐了一个十二岁女孩,能藏哪?”
温雨辰:“那时候是下班高峰期,俩人拉拉扯扯的太容易引人注意。”
霍亮:“那杂碎肯定有交通工具。”
温雨辰:“冯果好像有好几辆车哦。”
林遥真服了这俩人,谁都不看谁,自己聊自己的,居然能聊到一块儿去。司徒看着也觉得有趣,大手一挥,把俩人赶下车。让他们继续在街边站岗放哨,至于冯果那几辆车的检查,由他这名悍将出场。
特么的正愁没借口会会那孙子呢!
林遥看着司徒那阴险的笑,数落他,“原来你是因为找不到借口去见冯果闹心。”
“不是。”司徒赶忙解释,“当然了,如果有非常合理的借口能让我挤兑挤兑那玩意儿我还是很乐意的。我刚才那点糟心事,是不愿意当着两个小的面儿讲。”
林遥挑挑眉,大有“哎呦,你终于懂得体贴别人”的感慨。其实,他知道,别看司徒平时挺没心没肺的,其实这人也有细腻体贴的时候。他的温柔并不只是局限在自己身上。对待朋友,亲人,他同样有他的温柔。
霍亮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司徒不想给小徒弟施加压力;温雨辰还是个局外人,他更不想吓到温雨辰。只能等到跟林遥独处的时候,才说:“我问亮子的那几个问题,事实上,他并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不过我也很满意,他能分析出凶手作案时使用了交通工具,这一点值得表扬。”
说着,竖起食指放在林遥的唇上,“嘘,别告诉他,戒骄戒傲。”
林遥失笑,轻轻地咬一口指尖,催促他快点说下去。
司徒说:“我想让亮子注意的是:姚志案和王铮案的凶手虽然变态,没人性,但是他们在同一个轨道上,遵循同一种规律。这个规律就是被害人都跟十六年前的事有关。然而,张馨却不是。杀了张馨的凶手完全打破了前两个凶手的规律。”
听到这里,林遥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司徒转转身子,面对着林遥,“小遥。如果这是一个有组织性质的犯罪团伙,恐怕,他们已经开始失控了。”
一群有组织有制约性的疯子,当他们没有了束缚手脚的枷锁,走出门,走在人群里,他们的眼睛看到的会是什么?
、34
因为“某种”原因;林遥不能接触冯果,所以;司徒在半路上让他下了车。对于这一点,林遥相当不满。
司徒对冯果是怀着满腹的“恶意”,他知道这人虽聪明;却还不及他。然而;想要彻底打垮冯果;还需要再忍耐一些时间。再见冯果;谁都没提玫瑰花以及那张照片的事,就像这点糟心的事从来有发生过。
两个人在皮笑肉不笑的假招子里来回蹚了几趟,估摸着快到午饭的时间;司徒这才问道:“冯先生,你那失窃的案子有眉目了么?”
“不会这么快吧。”冯果端着茶;淡然地说。
司徒跟着点头,似乎也跟冯果一个观点。他说:“偷了东西不会在近期出手,这是窃贼的常识。除非,偷了你的贼是个新手。”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冯果又开始跟司徒打太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几句话下来,司徒的态度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冯果也说的不疼不痒,只表达对本地警方很有信心的态度。随口这么聊着,司徒就问到关于失窃品的事,冯果拿出一张清单来给他看。
仔仔细细看过清单,发现上面除了被温雨辰带走的计时器外,还有一对儿银质酒杯和一个玉扳指。他掂量着失物清单,咂咂舌。转而,笑意盈盈地问冯果,“这三件东西在你这多少年了?”
“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冯果说,“都是我父亲收藏的。”
“这样啊。这倒是有意思了。”司徒放下清单,翘起二郎腿,悠哉地说:“我也认识很多藏家,多少了解点这方面的事儿。但凡走条路的贼都有点鉴别眼光,知道偷什么好卖,能赚钱。你的藏品中,有金制品、有名家字画、有宝石,怎么这个贼不偷这些好卖的,赚钱的,反而偷走了这三样东西呢?”
“司徒先生,您这话怎么说呢?”冯果不紧不慢地反问。
司徒耐心给他解释一番。首先说那个银制酒杯。欧洲的玩意儿,在国内市场并不走俏。看清单上列出的详情,是18XX年某国贵族成员用过的东西。这玩意儿就是个鸡肋,年头儿不够久远,意义不够深刻,偷了也卖不了多少银子。
再看玉扳指。清朝晚期,白玉质地。那时候戴白玉扳指的都是普通旗人,皇亲贵族戴的都是上好的翡翠扳指。而且,看照片这白玉也是一般,并没什么难得之处。就算带出去卖了,也就几千块钱的事儿。
最后是计时器。这玩意,有人要么?
司徒偷偷在心里吐槽:亏冯果还在下面标注收购时的价格是五万美金。胡诌呢?三根木头棍儿,一根小破绳,一块儿小破铁你忒么的说花了五万美金。真当谁都是二逼?
可说了,别看这玩意不起眼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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