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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别再假正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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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安娜丝夫人听了先生的话,更是气得跳脚,她才不管小姐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执意要先生飞去台湾,把小姐横刀夺爱抢过来,可是先生态度消极得很,安娜丝夫人拿他没办法,又去请来马隆先生,事情就越闹越僵了。”
骆莉雅抿著唇瓣,思绪千丝万缕,低声叹气──
“我不可能跑去跟他说,我答应他的……他的求婚呀,那我出现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一出,老艾尔竟呵呵笑出声来──
“有用,肯定有用。先生他虽然不说出口,心里却在乎小姐在乎得要命,瞧,他都开口跟您求婚了,那是再认真不过的。只是被小姐这一拒绝,整个自信心全崩塌了,才会消极地折磨起自己。小姐可以跟他谈开来,只要彼此没了误会,情况一定会转好的。”
骆莉雅双眸略带羞涩地一瞄。“你怎么知道他真的很在乎我?”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老艾尔挑挑灰眉,从背心口袋中掏出一条白巾擦拭著眼镜。
“上次在台北的记者会,我也跟著去了,不过一直在先生的专用休息室里,那里的一些系统可以收看记者会整个场景,会后,我本来想出去和小姐打声招呼,却看见先生把一群记者丢下拚命往外跑,我急忙跟了过去,才知道他是想追小姐回来的,可是那时小姐已经和其他人上了一名男士的车子扬长而去……”
骆莉雅惊讶地眨了眨眼。“那是我公司的同事。”
老艾尔微微一笑。“先生当时很想和你说说话吧,可是已经追不上你,我唤著他,他理也不理,竟沿著大马路走了出去,那时还下著雨,我跟饭店服务人员要了雨伞,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先生了。”
骆莉雅完全说不出话来,一颗心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盈充著胸怀。
爱情是这样吗?
欢喜他为自己受折磨,又心疼他为自己受折磨。
她想笑,也想哭,他们的爱情实在来得没有半点道理,但爱情不就是天底下最没有道理的东西吗?当它来时,又有谁能理智面对?
轻轻地,她一叹,听见老艾尔也在叹息──
“先生的成长过程很不一样,他越是在乎,心里就越退缩,他……唉,有些事还是让先生亲自告诉您比较好。总之,他非常、非常的在乎小姐,这一点完全没有疑问,他是真心的。”
骆莉雅又是轻叹,望著窗外飞逝的景物,一颗心已飞向欲前往之处。
车子驶进梅迪尼庄园时,晚霞的颜色褪得极淡了,天边灰苍苍的,托斯卡尼的冬夜正准备在点点雪花下降临。
庄园里的人见到她似乎很兴奋,忙著跟她打招呼,然而有些人,骆莉雅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义大利式的热情,她已经慢慢习惯了。
以为马上就要和费斯见面,她心跳得好快,竟有些不知所措,但老艾尔却告诉她,他不在大屋这边,已经在庄园东区的酿酒厂里窝了三天三夜。
她牙一咬,不知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醉死?
在艾尔帮她安排的套房中梢作梳洗,她将发髻解开,然后换上轻便的衣服。下楼来时,老艾尔等候在楼梯旁,温和地问──
“小姐要不要先用晚餐?”
她摇了摇头,一点食欲也没有,鼓起勇气问──
“我想过去酿酒厂那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去?”
老艾尔一笑。“车子已经在门外了,小姐随时可以过去。”
所谓的车子,就是高尔夫球场上常用的代步车,梅迪尼庄园占地广大,大屋位在前方中央,上次费斯带她逛了东边的田园,也是乘坐代步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上橄榄园旁的山坡,坡上覆盖著薄薄雪花,不远处的坡顶,在幽暗穹苍笼罩下,那幢古老的建筑立在上头,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替她开车的十五岁少年是老艾尔的孙子,车子直驶到酿酒厂门口,他回头冲著她笑,露出两个深刻的酒窝,用手指了指里边。
“哥勃七呀。”她用义语道谢,有些忐忑地跨下车子,回头又看了看少年,他还是冲著她笑,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以兹鼓励,让她忍不住也笑了。
深吸了口气走进这栋古老的酿酒厂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水果香,这时已近夜晚,厂中安安静静的没瞧见什么人,好几盏明黄的灯从好高的木造天顶上垂吊下来,将两旁巨大的木桶镶上温暖的光芒。
她惊奇地张望著,沿著木桶的摆放往里边走去,接著听到模糊的声响,不太能分辨那是什么东西,她往前再走,转了一个弯,就看见费斯站在约莫两层楼高的木桶边,手里握著一根木制工具,正努力地在桶子里推动著。
他听见脚步声,头抬也没抬,只迅速地丢出一串义语,似乎以为来的是酿酒厂里的师傅。
“艾尔说,你三天三夜都待在这里,就是为了你的葡萄酒吗?”骆莉雅故作轻松地开口,柔软的音色彷佛要融进一室的昏黄中,也带醉意。
费斯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
他像尊石膏像挺立著,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纤细的人儿在地上拖出淡淡的影子,她对著他笑,五官罩上朦胧。
不,他不要那份朦胧,那种美丽的不真实感让他害怕,但,他能不能抓牢她?
“你怎么来这──哇啊──”跨下木梯的动作太大,他脚下的梯子忽然歪向一边。
“啊!”
骆莉雅也跟著惊呼,双手捂住嘴巴,眼睁睁看著他摔进大木桶里,“咚”地一响,好几滴紫色汁液飞溅出来。
“费斯?!”管他三七二十一,她连忙架好木梯,踢开带跟的鞋子,七手八脚地往上爬。
“费斯──”她焦急又唤,终于爬到木桶边缘,就见那男人跌坐在八分满的紫葡萄上,浅色的衬衫和长裤被葡萄汁染得东一块、西一块,头发凌乱不已,一张脸也溅得都是紫色点点。
他傻傻地看著攀在木桶边缘的她,两颗眼珠真像那些深紫葡萄。见他没事,骆莉雅心一弛,不禁笑了出来──
“我以为这里头全是酒,你把自己醉死在里边了。”
那好看的薄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他的大脑有些不管用,好半晌才艰涩地挤出声音──
“酿好的酒和正在酿的酒都放在地下室里,那里的温度做过调整,才能酿出梅迪尼酒特有的风味,这些是最后一批采收下来的葡萄,要把它们均匀的推平,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停!Stop!他在干什么?怎么又跟她说起这些无聊的事?他懊恼地皱起眉峰,对自己生气。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骆莉雅下意识踮高脚尖。
“你不想听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听?”她不以为然地嚷著,木梯忽然动了动,吓了她一大跳。
刚才心里挂念他,一古脑儿往上冲,没时间害怕;现在往下偷瞄了眼,这才发现木桶比她想像中还要高大,双脚竟有些发软。
“费斯,我、我──哇──”不看不怕,越想越惊,总觉得那梯子就要散了。
她尖叫著,身体才往后倾斜,就被一双强壮的臂膀拉进木桶里,他压在她身上,底下的葡萄串承受著两人的重量,渗出更多汁液。
骆莉雅双手抱在他腰上,微微喘气,好近、好近地端详著他的脸庞,原就削瘦的双颊捺得更深,布满点点胡碴,她又在那对眼底看见狼狈的热情。
唉,她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热情已燃起她母性的本能,想抚平他眉心的纹路,想揽住他那头乱糟槽的发,给予他温柔的安慰。
移动小手,她试探性地触摸他粗糙的面颊,他偏过头来主动贴近她的掌心,半合著眼眸,喉中发出沙哑的叹息。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他低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过要带我参观你的酿酒厂,你不邀请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他睁开眼,紧紧盯著她俏皮的模样,大手拂开她的秀发,却把好几滴葡萄汁留在她白额上,心在激荡,唇已经凑了过去,情不自禁地为她舔舐。
“你?唉……这些葡萄被我们压出汁来了,还能酿酒吗?”当男人的唇离开她的额头时,骆莉雅问著,双颊两团红,透著葡萄香。
他一怔,思索地扬眉。“葡萄本来就要压汁的。”
她也跟著扬眉,手指卷著他淡色的鬓毛,这动作十分亲匿,让他的心不由得又连跳三大下,撞得肋骨发痛,然后脑中胡乱想著──
是不是自己真的醉了,现在就在梦乡里?要不,她为什么来到他的身边?
“艾尔说你三天都没回大屋,你是不是这三天都没洗澡?”
他又是一怔,这次多思索了几秒,好认真的回答──
“这里的二楼有房间和起居室,也有整套的卫浴设备,我晚上都睡二楼卧房……我有洗澡,还有刷牙和洗脸。”干脆全交代了。
她笑容可掬。“那就好,至少葡萄没被你压臭。”
费斯没笑,反正他也不习惯这种颜面神经运动,修长健壮的身躯还是压著她,半点也没有起身的徵兆。
“你傻瞪著我干什么?”水果香中有他的气息,她十根脚趾儿悄悄蠕动,觉得心中软呼呼的,好像吸入过多发酵的空气了。
唉唉,他的眼睛干嘛这么深邃漂亮?真是十二万分的罪过。
唇角抿著笑,她轻轻地叹气:“你瘦了好大一圈。”
他心中怦然,高大的身躯紧紧一颤,猛地将她抱进怀中,跟著,两人在柔软又凹凸的“葡萄床”上迅速地翻了一圈,他让她俯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不是……安娜丝把你绑来的?”漂亮的褐眸罩上淡淡阴郁。
他好想亲吻她,尽情地品尝她芳唇的香气,好想、好想,想得全身隐隐发颤,却害怕放情的冲动带来的恶果,他不想再把她惹哭了。
骆莉雅摇头,有些啼笑皆非。“我自己想来不行吗?”
费斯双眼眯了眯,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忽然严肃地开口──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伏在他胸前的人儿也跟著起伏。
“我想了好几天,作出一个很严肃的决定,不管你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也不管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他,我……我还是要跟你求婚。”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勒住她腰身的手劲跟著加重,紧张的模样显而易见。
唉,这男人呵……骆莉雅又好气又好笑,发酵的甜味不知不觉间窜进心房,正浅浅荡漾著。
“第二次了。”糟糕,成熟的男人一旦孩子气,对女人来说,往往构成致命的吸引力。
镇定镇定!不能随随便便又晕机了。
紧张的等待化为茫然,他怔怔地问:“什么第二次?”
“你第二次求婚啊。”她夸张地叹气,脸颊荡著笑涡,“你没看过『次求婚』吗?里头的男主角历经千辛万苦,不屈不挠为爱往前冲,最后才赢得女主角的欢心,你连追都没追过我,我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你?”不知怎么,突然不太愿意对他澄清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她想,自己有些小恶劣。
他当然没看过那出经典日剧,不过听到剧名,目光忽然发亮。
“第101次求婚时,你就会答应我吗?”
她抿著唇,睨著男人再认真不过的脸容,想起老艾尔对她说的话……这男人真的在乎她,在他心里,或者她占的位子还不够庞大,但他心里已经有她,而未来将是如何?这样的期待,竟已让她感到淡淡的幸福。
“如果你也像人家男主角那样把吃苦当成吃补,越挫越勇,屡败屡战,还要像杨过对小龙女那样专情得不得了,愿意为她痴痴的等待十六年,我说不定会答应。”能刁就尽量刁,谁教他呆头一枚,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憋著,每次都来欺负她。
费斯想也没想,头用力一甩,卷卷乱发全散到前额来。
“我一定等你,我不让别人追走你。”勃发的情感冲击激荡著,他一手揽紧她的身体,一手轻推她的头往前,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红唇。
“哪有这样……唔……我又没说……你可以吻我……唔……嗯……”
她半推半就,脸蛋像喝过葡萄酒,红得像是绽放的玫瑰,而纤细身躯在他的拥抱下随之战栗起来。
他的唇舌在她芳口中缠绵,吻得她脚趾禁不住不停地扭动著,一颗心涨满著许多不知名的柔软,在那小小的角落里,她知道,自己喜欢他这样的“突击”,但不能说、不能说呵……
她还要等待他的追求,所以再怎么样也要矜持住,哪能这么快就“弃械投降』,败在他的男性魅力下呢?
第十章
班机预备半个小时后起飞,由罗马经阿姆斯特丹,转阿布达比抵达台北。
空桥外的候机室响起第一次开放登机的广播,先是义语广播,接著是英文、中文和德语,按惯例先邀请持头等舱登机证的旅客先行登机。
前舱L1的机门口,骆莉雅和一名义籍的同事正将推车上的报章杂志整齐排列,好方便一会儿旅客自行取阅。
“瑟西,你看。”义籍空服员萝贝卡惊喜叫著,把一本时代杂志推到骆莉雅面前。“这一期的封面人物是费斯?梅迪尼耶,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他们梅迪尼家族在义大利很有名的,GH头等舱的葡萄酒大都是向梅迪尼酒坊购买,呵呵,听说费斯?梅迪尼的母亲连嫁十任丈夫,话题不断呢。”
骆莉雅对著杂志封面歪著头又皱皱眉,评估了几秒──
“好丑喔。”肯定是偷拍的,这男人最耐看的就是那对深褐色眼睛,但这张照片八成是角度和光线的问题,让他看起来像只没睡饱的加菲猫,丑死了!
萝贝卡笑著,她的义腔英文听起来很可爱:“哎呀?,有钱人长这个样子不错了啦,而且他一点花边新闻也没有,很多人都说他是Gay呢。”
“他不是啦。”骆莉雅好笑地摇了摇头,顺手把那本杂志塞进其他书刊里。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俏皮地皱皱鼻子,她一时语塞。
想起两天前,两人在一大桶葡萄上“打滚”,最后还被酿酒师傅朱利里诺发现的情况,他偷偷攀上木梯不知看了多久,当时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害她真想当只鸵鸟,把脸埋进葡萄堆里不要见人算了。
这时,萝贝卡却突然凑过来,鼻子都快碰到她了──
“瑟西,你是用哪个品牌的腮红,这个颜色红得很自然耶。”
“呃……呵呵呵……”
骆莉雅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没回答,空桥即传来“哆哆哆”的跑步声,是地勤人员送来班机的旅客资料。
接过一叠列印纸,她和那名地动人员迅速交谈,三分钟后,座舱长艾莲达结束和机长的飞行资讯沟通,从驾驶舱出来,骆莉雅将那叠列印纸摊开。
“艾莲达姐,这是地勤送来的Final资料,他们说外面的候机室已经作了登机广播,可是头等舱等不到人办理登机手续,目前准备进行商务舱和经济舱的登机。”
因为这次只开L1一个登机门,所以所有舱等皆按顺序来,全从L1登机门登机。
趁著艾莲达读取资料,骆莉雅赶紧将Welcome用的香槟打开,细心地倒进冰镇过的香槟杯中,还把纸巾折成扇形。
这时萝贝卡边用冰钻戳著冰块,边歪著头瞄向艾莲达手里的资料,奇怪地挑眉──
“咦?为什么会这样?头等舱Booking的人数明明满席,为什么没人登机?唔……M─E─D─I─L─N─I,哇──是梅迪尼家族吗?!”
“什么?”骆莉雅抱著半瓶香槟跳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瞪著头等舱的旅客名单,为了服务方便,地动人员通常会将头等舱的客人打上姓氏,而资料上头一整排下来全是相同的姓氏──梅迪尼。
“不会吧?”她讷讷嚷著,自然而然想起那一次“佛罗伦斯大逃亡”,不只如此,还有她和费斯“滚”倒在草坡上时,躲在橄榄园里偷窥的那一群。
这一次,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别紧张,说不定是家族旅游,这很正常啦。工作吧!”艾莲达拍拍她和萝贝卡的肩膀,将旅客资料放在一边,拿起座位旁的话筒作起机内广播──
“Okay!Everybody standyby。 The passenger is coming。”
情况十二万分的诡异。
骆莉雅和萝贝卡被安排在L1登机门作Welcome的工作,协助旅客寻找座位,当然,笑容要多甜美就有多甜美,声音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动作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彻底执行“环球幸福航空公司”的空姐教战手册条则。
但此时此刻,骆莉雅是完全的一头雾水。
“The beautiful rose is for the beautiful girl。”一对外国年轻夫妻踏进机门口时,将一朵去了刺的长茎红玫瑰递向骆莉雅。
很好,已经第一百朵了,再下去她的双手肯定抱不住。
从第一位登机旅客的第一朵玫瑰开始,她的表情始终是笑容可掬的,但心情已经由最初的惊喜转成好奇,外加一点点的不安,因为实在太招摇了,她早变成全机的注目焦点,连机上同事都充满兴趣地看著她,待会儿一有空闲,她八成要被全队机组人员拖进厨房逼问。
“我先帮你拿进厨房吧。”见玫瑰数量持续增加中,骆莉雅又走不开,艾莲达笑笑地接过她满怀的鲜花,因为每个登机的旅客全都指名要找她。
“谢谢。”简直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嘿嘿嘿,不客气。等一下记得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啦。”
骆莉雅偷偷对她苦笑了下,调回头,又继续招呼登机旅客,继续收她的花,朝第二个一百朵迈进。
“多可爱的玫瑰花,多美丽的玫瑰花,我就这样深深地爱上她……”台湾五年级生,嗯,歌喉不错。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他爱你。Rose、Rose、Rose、心痴迷,Rose、Rose、Rose、心中醉,The guys said he love you、Rose、Rose、Rose,he love you──”这位应该是香港来滴,融合中、英、粤三个版本,虽然唱得不错,但时间拖太长,有碍其他旅客登机。
“Tell Ceci he love you,tell Ceci he need you,tell Ceci not to cry,his love for you will never die。”呃……这首歌的故事未免太悲了吧,让人不禁想到“再见阿郎”的电影中,男主角周润发最后在赛车道上发生意外的惨况。呜……
“莉雅莉雅莉雅──”
“噢,妈妈咪呀,噢,莉雅──”
骆莉雅觉得奇怪,同事们都叫她瑟西,怎么突然有人喊她中文名字,发音还不太标准?
抬头望去,忽见一群男女老少排山倒海而来,围在她身边叽哩呱啦的你一言、我一句,义语快得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根本不让她有任何插话的机会,刹时,二、三十朵红玫瑰同一时间塞进她怀里,接著是好几个拥抱──这家族的男男女女都是高头大马,差点挤断她肋骨。
“安娜丝?”她愣望著带头的“大姐大”。
安娜丝笑嘻嘻地亲亲她的颊,还帮她把领巾调整好,顽皮地对她眨眼。
“他来啦,就在后头。”
“什么……”
没有什么,也来不及什么,安娜丝拍拍手,领著梅迪尼家族的成员热热闹闹地走进机舱,马隆大叔和一个雀斑少年还赖在门边不肯走,硬是被安娜丝一手一个给拖进机舱里。
然后,好戏压轴,骆莉雅终于看见了他──
仍是一件大翻领的针织毛衣,搭配浅灰色毛料西装裤,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连眉宇间那经年累月的忧郁神态都充满致命的吸引力,修长双腿踩著坚定的步伐从空桥那端踱来,那对漂亮的褐眼,正紧紧地锁住她不放。
“瑟西,是他耶──”萝贝卡忍不住轻呼。呵呵呵,她今天本来还为临时被公司调班不太开心,可现在却庆幸得不得了,先是玫瑰花攻势,然后是梅迪尼家族,现在连费斯?梅迪尼都亲临现场,嘿嘿,够她说上好几天了。
骆莉雅定定地看他走到面前,那峻颊仍显削瘦,但胡碴已剃得乾干净净,一头乱发也梳得妥妥贴贴,他薄唇有笑,手里也拿著一朵长茎红玫瑰。
心中浮动,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抓住了她,那株爱情花蕊还来不及送上,她已反射性地冲著他展开笑靥──
“Welcom aboard,May I check your boarding pass?”
不让他说话,骆莉雅一手抱花,一手从他手中抢走登机证,迅速瞄了一眼。
“Sir,Your seat number is D1。 This way please。”她迳自往里面走,几个大跨步把他带到D1的位置。
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共有三十二个座位,全被梅迪尼家族包下,众人的眼光自然盯著男女主角不放。
“Would you like some champagne or orange juice?”她立刻帮他作头等舱Welcome drink的服务。
“莉雅,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我要告诉你我──”被当成普通旅客,他一时间怔住了。
费斯握著红玫瑰有些不知所措,想抓住她尽情表白,无奈天不从人愿,谁教他要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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