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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香 作者:飞鸟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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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落地,周围又归於沈寂,旁边的男人伸臂搂住了他,他的胸膛贴上了另一具温热的身体。宽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坚实的胸膛,每一样与他自己迥然不同,原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弱小;而旁边这个男人不但四体健全,还精明能干家业丰厚,怪不得自己只能任对方摆布。

齐逢润也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看他委委屈屈的,就尽量放轻了动作,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扶着的他肩慢慢将他放倒在床上。

杜雨时自然看不到,身下的褥子是妩媚娇柔的梅红色,更无法知晓他那纤细雪白的身体映着身下的梅红褥子是怎样诱人的情景。他只感觉到背脊触到的是一幅上好丝缎,光滑柔软,却冰寒透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齐逢润早被他那副样子勾得心都酥了,眼见得他双眼迷蒙,微微颤抖,温言安慰:“别怕,你是第一次自然会不习惯,往後慢慢地就会尝到其中的滋味了。”说着一边亲吻他的脖颈,一边伸手去抚弄他身下。

杜雨时不理齐逢润的那些疯话,只觉得在自己颈间游移的濡湿唇舌说不出的粘腻,而且竟然还有一只手在反复搓揉着自己那物件,更是毛骨悚然。

如此齐逢润自然得不到他的反应,不禁略略焦躁起来,翻身上去,在他胸前一阵啃咬。果然不多时杜雨时就难耐地喘息起来,却不肯出声,只倔强地把脸扭到一边。

齐逢润很是得意,笑说:“怎麽样,这滋味不赖吧。”

伸手摸他身下,已经微微抬头。

齐逢润就拉着他手放到自己身下,说:“来,你也帮我摸摸。”

杜雨时眉头一皱,甩手挣开。

齐润逢说:“乖,爷说什麽你就照着做就是了,不然到最後难受的是你。”

杜雨时不理他。不一时突然闻到一缕极淡的子风藤的味道,这是一味疏缓散瘀的草药。心中正有些奇怪,就觉得齐逢润拿了什麽东西在自己手上涂抹,那质地轻薄柔润,似油脂却细腻过油脂,更是纳闷。接着自己那涂满了药膏的手被强拉着按到齐逢润的身下,缓缓撸动起来。杜雨时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药膏的用意,窘得浑身都火热起来。

软香15

杜雨时触手所及,粗硬有力,那尺寸着实比自己大得多了。轻轻抚弄几下,竟又涨大了几分,似乎急不可耐地要怒放而出。杜雨时心中尴尬,便松开手指不肯再握着。

齐逢润抓着他的手腕正被他摸得舒服,突然被他松开自然不耐,又强按着他的手指将自己握住,说:“别这麽扭扭捏捏的,都上了床了,这算什麽?”

杜雨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抚弄。手上的药膏在上面抹的匀了,又一阵按摩,仿佛渐渐散出腾腾的热气袭面而来。

齐逢润便拉开了他的手,翻身上来,将腿挤进他的腿间撑开,一手托起他的臀,将男gen抵上去,说:“我要进来了,你别害怕,放松些才不会难受。”

杜雨时侧过脸不答,心中却想:我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齐逢润虽然算不上温柔,却也一点儿都不粗暴,腰间用力下挺,将男gen一点一点地送进去。

才入了头部,杜雨时就疼得满脸扭曲,偏偏死不肯叫出来,就差没把自个儿的嘴唇咬破了。

齐逢润看他这样倔强,有些好笑,哄道:“别憋着了,我刚才说门外边有人是骗你的,咱们两个在这里乐呢,没人敢自讨没趣跑来杵着的。你想叫就放声叫吧,除了我没人会听见。”

莫说杜雨时此时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麽,就算真听清了也不肯再信他的话。仍是死命地忍着。

齐逢润就干脆不怀好意地猛一用力,一下子挺进一寸有余。杜雨时再也撑出不,痛哼出声。齐逢润得趣之下,提着腰轻轻研磨一刻,又往下一挺,果然杜雨时又是一声痛哼溢出口。如此几次,便已直擦到底,杜雨时似乎已经痛到虚脱了,头无力地靠在枕边,好不可怜。齐逢润微生怜悯,抬起他的下巴吮吻他的嘴唇。

大概是身下的挫痛太过难捱,杜雨时不禁觉得这唇舌交缠的感觉相形之下异常甜美,竟然不自觉地迎合齐逢润的亲吻,久久不肯放开。

齐逢润却越吻越是浑身起火,捏着他的下巴再轻啄几下,就提起腰大力抽擦起来。

适才单纯的擦入杜雨时就已难以承受,更不用说此时激烈地抽动了,尊严羞耻之类的东西全都丢到了一边,只顾着一声声地伸吟。

齐逢润风月老手了,也不着急,做做停停,停停做做,既要逼得他出声,又不让他痛得太过。一开始是趴在他身上,後来累了就抱着他侧躺着从背後擦入,不慌不忙地慢慢动作。

杜雨时一开始只盼着快些完事,後来体内竟似渐渐适应了巨物,虽然仍是涨痛,却不再疼得欲生欲死了,就耐着性子忍着。

齐逢润折腾了总有一顿饭工夫,才心满意足地在他体内设了,却还是搂着他不放,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他的胸前。

杜雨时心中叹息,不知道他何时才终於肯放过自己,却发现埋在体内不愿退出的东西慢慢地又涨大起来。齐逢润就又抓着他摇晃起来,简直就像是没完没了的噩梦。

终於齐逢润做得尽兴了,才放开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软香16

杜雨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悲哀,只希望今日过後这一辈子都再不要跟齐逢润碰面。

齐逢润说做就做,想睡就真的睡得很沈,偏偏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时不时地还要摩挲一两下。杜雨时耐性极好,然而除了忍着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他光着身子,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待在陌生的屋子里。

衣物想必在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哪件是外袍哪件是内衫自己也许能分辨。但哪件是自己的哪件是齐逢润的?实在没有分清楚的信心。若是不小心穿错了齐逢润的衣服,可如何是好?就算摸索着能将衣服穿好,梳头发自己却是不会的,难道披头散发地走出去不成?就算真的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这宅院的路径自己又不认识,怎麽才能出去?无论如何都是更加难堪而已。

其实齐逢润大概只睡了不过一刻的工夫,恍恍惚惚地醒过来,发现杜雨时仍是背对着自己躺着,一动不动,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空虚厌腻的情绪,不大想跟他再共处一室。况且适才做过之後床上又没有收拾,不由地有些嫌恶,就翻身起来,拾起自己的衣物穿上。估摸着杜雨时大概累得睡着了,就不愿多事叫醒他,推门出去,打算自己另找一间屋子再好好歇歇。至於床上的杜雨时,自然会有下人来处理。

杜雨时明明听到齐逢润起来,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转身就走了,心中涌起一阵一阵的屈辱。待要出声求他为自己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再送自己出门,又实在说不出口,又急又怒的当口齐逢润早已去得远了。

却说小厮玉髓真正是个人精,自己摸空出去晃荡了一阵子,又惦记着溜了回来,便听到扫院子的人说齐逢润已经回北院去了。再到书房边上的那间屋子里一张望,果然杜雨时被一个人扔在里面,不免埋怨自己的主子又干这等有头没尾的事。原来齐逢润过去往往就是如此,什麽人没到手时都是新鲜,一但用过了就无趣了,拍拍屁股就走了。这剩下的摊子,贴身小厮不来处理又能扔给谁呢?再说这回玩的竟是个瞎子,难道还指望人家自己就能稳稳当当地出去不成?

当下玉髓就摸了进去,轻轻唤了一声:“杜公子。”

杜雨时没回答。玉髓却觉得他大概是醒着的,走上去想扶他起身。杜雨时知道这必是齐家的下人进来了,不自觉地拉紧了身上盖的被子,不愿意被他看到自己遍身狼藉。

玉髓明白得很,安慰说:“杜公子莫怕。我原是贴身伺候东家的,东家刚才有急事出门去了,特地嘱咐我过来照料公子的。”

杜雨时虽然不情愿,却也知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就松开了被子。

玉髓说:“公子且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打些热水来。”不多时就准备好了热水手巾梳子,为杜雨时擦身穿衣梳头,麻利得很。眼见得杜雨时身子不适,走不得路,难道叫众人看见人直着进来横着出去不成?少不得叫了一顶轿子到院内来,将杜雨时搀了进去,嘱咐轿夫去西门外寻伺候杜雨时的那个老头,才算完事。

再说孙先生,原本跟齐逢润商量好了要谋得杜家的香料配方及铺子作坊,次日便见东家亲自去了,以为这事多半没什麽问题。哪知道过不得几天,就听到风言风语,说杜家的儿子又老又瞎竟然还爬上了东家的床,不禁摇头叹息,却也只能罢了。

软香17

那日黄老头在齐宅外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几乎跟守门的家丁磨破了嘴皮子,想进去看看里面怎麽着了。如果齐逢润是在正院会客,说不定守门的倒让他进去了;偏偏这西院完全就是个玩乐之地,如何肯让他进去?黄老头就如同失了幼雏的母鸡一般,焦虑失措,来来回回地在人家门口踱了怕有几千个圈子,那守门的知道他是护主情急,也不去理他。

最後终於有一乘精致的青缎暖轿从里面抬了出来。黄老头一时不曾省得,那几个守门的就推他说:“你家主子出来了,快些跟着去吧。”

黄老头才明白轿子里的是杜雨时,搞不懂他怎麽会被抬着出来,上前问:“少爷你还好吧?”

轿子里传出低低的“嗯”的一声,确是杜雨时的声音,语调平淡并没有什麽异状。黄老头才略略放下了心,跟在後面出城而去。

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如今这宅子里只剩下这主仆二人更显孤凄。

那两个轿夫倒有几分好心,将轿子抬到院门口,对黄老头说:“您老这样是抱不动人的,还得要咱们帮着您,您就在前面引路吧。”其中一个打起轿帘,另一个抱出了杜雨时。

虽然天色暗,黄老头眼却不花,一下子就看到杜雨时靠在那轿夫身上萎靡不振的模样,脸上惨白,眉头紧皱着,明显身上很不舒服。正在着急,那轿夫却抱着人直闯进宅子里去了。黄老头只好赶着指给他杜雨时的居室方向。那轿夫进屋将人放下就走了。

黄头老原是从小照料着杜雨时长大的,这时知道他身上不妥,就点了灯,过去解他的衣服,杜雨时也不避讳他,任他解了。黄老头细看之下,更是心疼,只见他身上淤痕遍布,明显是遭了不少罪的;褪下裤子看时,果然身下还有污渍在缓缓渗出,已将那裤子浸出一块一块的痕迹。黄老头年老世故,此时已猜到事情的首尾,哽着声音哄杜雨时说:“少爷这样不给大夫看是不成的,我只去请与咱们相熟的大夫,快些治好了病要紧,行麽?”

杜雨时果然不肯,但又不愿让老仆担忧,犹豫片刻说:“我这样子给大夫看了成何体统?不如我说出方子你去抓些药来。”

黄老头也是不依,说:“你又不是大夫,哪会治病?耽误了身子叫我将来怎麽去跟老东家交代?这事又不是咱们的不是,总是自己的身体要紧。”

杜雨时说:“我虽然不是大夫,但熟识各种药性,不比寻常大夫差,只需有几味袪淤清火的药内服外敷,很快就没事了。”

黄老头心中虽然觉得不妥当,但也知道杜雨时恐怕还是不愿意给大夫看的,又见天色已晚快到关城门的时辰,少不得急匆匆地进城抓药去了。

杜雨时开出方子跟寻常跌打损伤方子很相似,用的药也是最便宜最易得的。黄老头很快就抓了药回来。

这荒野之地,四周寂静无声,杜雨时一人时又不点灯,满宅里就是黑沈沈的。黄老头摸索着进门,上好门闩,心中好不悲凉,却只能打起精神,免得杜雨时更加难过。

烧好了水,搀扶着杜雨时先去沐浴,一边与他擦身,一边想着话安慰他,说:“少爷如今年岁还不算太大,我活了一辈子了,人世间的千奇百怪的事情见也见得多了,这世道,不论是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一样的险恶,不过遇上好皇帝当政时,百姓还有口饭吃,遇上不干正经事的皇帝当政时,百姓们越发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人也都是一样辛苦地活着,但凡有口饭吃活得下去就很好了。旁的事情,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不用多想了。”

黄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杜雨时就安安静静地听,偶尔答上一句:“我明白的。”

软香18

黄老头担心杜雨时的状况,当晚就打地铺睡在杜雨时床边。

次日醒来,杜雨时越发起不来床,嘴里说着自己没事,双眉却时时难受地皱起。黄老头知道他身上必定还是疼得很,摸他额头,幸得没有发热,总算放了心,大清早的就忙着为他换药擦身。杜雨时一言不发,任凭老仆伺候。黄老头倒希望他能诉诉苦骂骂人,看他这样抑郁反而揪心,却又不敢乱说话,唯恐使他更加堵心,只好在肚里把齐逢润并齐家祖祖辈辈并前朝所有北方蛮子都骂了个遍。(还是想解释一下,背景有些像元末明初的意思,前朝皇室及齐家祖上都是北地某不明外族人,并没有特指 orz)

早晨过了大半,黄老头把药煎上,才想起还没给杜雨时准备早饭,赶忙开始弄。待得端到杜雨时面前,却是一小碗白粥。平日里,黄老头总是挖空心思整治些小菜,变着法儿哄杜雨时多吃些;可今日这半碗粥里别说咸菜了,连米都没放多少。杜雨时仍是不置一辞,默默将那碗粥吃了。

黄老头收了碗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听见拍门的声音,过去看时,却是自家的帐房胡先生。胡先生并不是外人,刻意关了铺子门跑出城来,想必是有话要说。黄老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了胡先生进来。

胡先生已略微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心中本来还在疑惑,等到进门见到杜雨时的模样就再无怀疑。他原本不是没分寸的人,可他无妻无子的一个光棍儿,杜雨时此刻也能算是他唯一的至亲了,若来探望,只怕杜雨时难堪,若不来探望,岂不太过冷淡无情?是以他晨间迟疑半晌,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他也不敢多说旁的言语,只往床边一坐,开腔说:“我受了东家的委托代管着生意,事无巨细都要向东家报备,这就是我的本分。今早含烟坊的二掌柜特地来了咱们铺子里,跟我谈了一回,态度比起往常和善些。我也来不及说什麽,他就主动提出给咱们一些优待的条件,允许咱们将来随意在含烟坊摆卖新制的香粉,完全按照咱们的估价,不再压低价钱,还提前了结帐款的时间,咱们采购原料周转不灵时还可以跟他们借支银子。这些都是对咱们有利无害的,我就当场应承了,过来跟东家知会一声。”

胡先生巴巴地跑来说这个,自然是一番体贴,想要宽杜雨时的心,免得他惦记铺子里的状况。可杜雨时听着,却是钻心的疼,急怒攻心,哇的一声一口血喷在地上。胡先生跟旁边的黄老头都慌了神,杜雨时却还不知道自己吐了血,勉强笑说:“我这可在胡先生面前丢脸了,刚吃下一碗粥,心里不大自在,这麽快就吐出来了。”

余下二人相顾无言。黄老头赶紧端了茶来给他漱口,又拿了热手巾给他擦脸。胡先生只能安慰他几句,便辞去了。

杜雨时数日郁郁不语,晚间总是被噩梦惊醒,黄老头昼夜不离身地照顾着,还是恢复得很慢,起得床时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胡先生仍是时不时地出城来探望他,一日带来一封书简,说:“吴四少爷托人给东家带了信,说是两三天後会来遂阳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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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周六我出门,下次更新是周日

软香19

那封信递到手上的时候,杜雨时觉得似乎有一道甘美如清泉的细流从指尖一直流溢到心灵深处。那触感其实从来就是如此,温温凉凉,光润细腻,这就是吴明瞬的细致入微的体贴。因为杜雨时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吴明瞬就仿效古人的竹简;因为杜雨时对触感特别在意,所以吴明瞬使人用最好的竹子,削成极轻极薄的竹片,上一层最最细润的漆,用麻线串得整整齐齐。刻上想说的话,之後又将划出的尖角略略磨圆滑,免得扎手。

墙边的书架上有多少盛信的木盒子呢?总之是很多很多吧。每个盒子里都满满装着同样的竹简。有多久没收到这样一幅竹简呢?其实没多久。父亲新逝之时,才刚收到吴明瞬的安慰之辞。有多久没回复只言片语呢?连自己都不愿去计算。那些装着空白新信笺的盒子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了。

到如今,杜雨时仍是能清清楚楚地回想起初次与吴明瞬相遇时的情景。

那年他才九岁,越是长大越是自怨自怜的年纪。那时也是春天,不过是含笑花初绽的春暖时节。当时的自己每闻到一种新的花开放,就会越加抑郁,暗暗悲叹自己这一生都看不到任何一种花的样子。那一日父亲跟自己说会有一个至交从金陵过来探望。自己并没留意。父亲的朋友总归是个大人的,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

早间起床之後正在後院里发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你们家的花园好大呀。虽然还是没有我家的大,不过种的花比我家多得多了。”

那分明是个小男孩的声音,与自己年岁相仿佛。杜雨时便猜想,这大概是客人带来的小孩吧。

杜雨时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小男孩又说:“你就是杜伯父的儿子吧?我是家里的老四,年岁最小,这次好不容易求得父亲带我出来玩的。你排行第几?”

杜雨时说:“我的母亲早就去逝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小孩。”

那小男孩说:“那你一个人真是孤单得很了,我家有三个哥哥呢,虽然个个都欺负我。你几岁?”

杜雨时老实答了,那小男孩便嘿嘿地笑起来说:“我十一了。”显是终於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心中得意。杜雨时不但不恼,反而觉得这小孩挺有趣,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傻笑起来。

那小男孩又说:“我的大名叫吴思远,教书先生给我的字是明瞬。你就叫我明瞬吧。你的名字是什麽?”

杜雨时答:“我叫杜雨时,就是梅雨时节的雨时。我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先生,所以没有字。”

吴家虽然世代经商,却也是书香门第,族中男女皆读书习字,吴明瞬听到杜雨时没读过书,自然十分惊奇,问:“你都已经九岁了,怎麽还没读过书呢?我五岁时,父亲就逼着我背《千家诗》了。”

杜雨时说:“我生来眼睛就看不见,自然不能认字,更不能读书。”

吴明瞬更是惊诧,说:“你眼睛看不见,真是可惜呀。今天我认识了你,你往後却都认不出我来,实在不公平。”(作者少少解释:吴明瞬的意思是希望被杜雨时记住)

杜雨时摇头说:“我虽然看不见你,可是听得到你的声音,下回你一开口说话,我就认出来了。”

吴明瞬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惨事,心中有些难过,沈默片刻,就又微笑起来,从腰带上解下一块小小的玉佩来,递到杜雨时手中,说:“眼睛看不见,也是可以认字的。你摸摸这块牌子上面,就是一个‘明’字。”

杜雨时细细摸索着,玉牌上果然有字,用心记忆,当下就记住了平生识得的第一个字。

(写完这一段才想起,这个玉牌真像“反清复明”的暗号呀,不过没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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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鲜网的同学们都没有晋江的同学们爱说话?沈默似金 orz

软香20

吴明瞬说:“以後我教你认字好不好?”

杜知意最心疼独子,之所以不延师讲学,主要是担心杜雨时眼睛看不见太过吃力,而杜雨时自己当然是希望能认字的。这时吴明瞬提起,杜雨时却忖度着这大概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哪能真在自己身上花这麽多时间?於是不置可否,说:“倒有另一件事你可以助我。”

吴明瞬奇道:“什麽事?”

杜雨时说:“前日园中的含笑开花了,我闻着这浓郁的香味,却还是不明白这花为什麽叫做含笑?你便代我细看看这花,帮我想想这名字的由来。”一边说一边指着花开的方向。

吴明瞬才留意到几株树上星星点点的小花,并不抢眼。细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杜雨时必然不知道颜色的意思,便不能讲花的颜色,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这花乍看之下似乎平淡得很,小小的,花瓣也不多,细看才觉得这花开放的神态很特别。每一朵都是六片花瓣,花瓣修长圆润,排得极齐整,最多只开到一半,不会完全打开。有句话说‘美人行不动裙,笑不露银’,大概是说真正的美人笑起来的样子必得像这花一样含蓄不过露才行吧。我想这花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杜雨时想着美人带笑含而不露的情态,到底是花如美人,还是美人如花?似懂非懂,沈吟不语。

(晕,我还是解释一下,这个美人含笑的形容,既是作者 YY 时的视角,也是吴明瞬初见杜雨时的视角。而杜雨时之所以不能明白,是因为他自己既没亲眼见过花,也没亲眼见过美人)

吴明瞬见杜雨时并不回应一起认字的话,也不追问,转过话题,谈些金陵风物,比如城中多少街道多少房屋多少人口多少出奇的事物。原来吴家本是金陵最大的古玩商,後来又开了当铺银号,势力已经遍布江南一代,吴明瞬虽然还小,不过从小听到哥哥们的闲聊,见识也不少;差不多年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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