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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_下 作者:紫色泡桐-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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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把我当朋友还来得及吧?”海姆达尔问。
“当然,当然。”布塔拼命点头。
海姆达尔露出一笑,布塔也很高兴,另两位被这股气氛带动,面部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下面我们说正事吧。”
话音一落,仨人立刻沉静下来,海姆达尔在心里点点头。
二十分钟以后,在甘特的带领下,海姆达尔站在两扇东倒西歪且锈迹斑斑的铸铁大门前,环视周遭的破败萧条。大门后方,坑洼潮湿的水泥地,泥泞肮脏的墙面,黑暗的桥洞,持续散发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恶臭。
这次探访只有他二人,海姆达尔和甘特都坚持女孩子不宜出入这类鱼龙混杂的场所,菲欧娜和布塔经过了最初的争取后,终究还是在二位男士的坚持下妥协。
“这里就是那个外号叫‘灰背鼹鼠’的地头蛇的地盘?”海姆达尔问甘特。
“不是,这里是‘无手杜瓦布’的地下俱乐部。”甘特回答。
海姆达尔注视着他。
甘特白皙的脸上泛出一丝不自然:“我还是认为杜瓦布的消息更灵通,虽然他是个危险人物。菲欧娜的担忧不假,杜瓦布不值得信赖,但是这些家伙又有哪一个是正人君子。”
海姆达尔倒是没被他的言论影响,而是饶有兴味的说:“若是菲欧娜知道你‘自作主张’,会怎么样?”
甘特的表情变得苦逼,“您一定要替我保密。”
海姆达尔哈哈一笑。
二人走进桥洞。
“无手杜瓦布”不是说杜瓦布乃残障人士,这个外号来源于他热衷的惩罚活动——让别人失去双手,被他厌弃的巫师的双手会在他的魔杖下变成粉末,消失无踪。他的目的是让别人知道,背叛他或者捉弄他,让他生气的人,都会走上一条通往废物的捷径。
巫师世界有一种神奇的治疗手段,生骨,也就是骨头断了能接上,没了能重生,但经受了杜瓦布惩罚游戏的巫师们承受的是彻底失去双手的命运,任何生骨治疗都于事无补。
这也是菲欧娜惧怕杜瓦布,认为他是个危险分子的原因之一。显然那位“灰背鼹鼠”没有类似的爱好,或者爱好较为平和。
桥洞尽头的巫师通道看似很短,实际很长,他们左转右拐地走了十来分钟,才看到一丝光亮。
通道内徘徊的巫师形同幽灵,他们衣衫褴褛、面目憔悴,走近他们时,他们才会迟钝地抬起头,投来死水般不显波澜的目光,仿佛落在他们眼中的是永恒的墙壁,而不是生命。
越接近光亮,巫师们的行动越灵活,目光越尖刻,仿佛照射到阳光的植物,重新获得了挣脱泥土的动力。
“如果他们和您搭话,千万不要回应,即使撞到、踩到,也不要跟他们道歉,他们的字典里没有‘道歉’这个概念。”生怕海姆达尔因无知而招惹麻烦,甘特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海姆达尔扶了扶鼻梁上没有度数的黑框大眼睛,又压低了为掩饰而戴上的鸭舌帽,目光从两个游魂巫师中间迅速晃过,穿透到另一个空隙。
他六岁入住翻倒巷,直到求学离开,他知道怎么应付这类情况。但他不准备告诉甘特,他认为眼下和甘特就这个问题争论,或者为了所谓的自尊心而铿锵反驳,只会弄巧成拙。
从来之前的谈话就可以看出,菲欧娜和甘特有着来自底层巫师阶层独有的自尊自重,并以此为傲,他们不像乔伊那伙人因自卑而排斥他。菲欧娜和甘特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有用,因缺乏安全感更渴望证明自己,如此一来就不会被轻易抛弃。他们认定海姆达尔没有饿过肚子,不知道囊中羞涩是什么滋味,生下来就穿金戴银、琼浆玉液,天天被数不胜数的家养小精灵争相环绕,像这样的公子哥不会懂得如何直面底层的黑暗和肮脏,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他们有必要保护他。
就像布塔之前透露的那样,她确实对他们有所保留,没有把全部——布塔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们。
既然如此,海姆达尔又何必跟他们唱反调?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海姆达尔飞快对甘特一笑。
甘特朝他点点头,对他愿意采纳自己的话显得很是鼓舞。
他们终于离开了臭气熏天的通道,眼前出现了几层简陋的石砌台阶,台阶通往一扇关闭的黑褐色大门。门前站着一个瘦长个儿的巫师,与通道内见不得光般伺机出击的幽灵们不同,他很有存在感。他有一张与糟糕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英俊的脸,神情平静,他的气质称不上温和,但容易让人忽视藏匿于伪装之后的东西。
“安布拉!”或许甘特就是被表象迷惑的人之一,快步上前,热情地和对方打招呼。
“你们好。”被称作“安布拉”的巫师微微扯动嘴角。
海姆达尔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真实姓名,像这样的巫师很少以真实示人,即便名字都经过了打磨,所以假设他被唤作“米老鼠”、“卓别林”,甚至是“玛丽莲。梦露”,也不用大惊小怪。
“这是安布拉先生,杜瓦布先生的左膀右臂。”甘特迫不及待地为他们作介绍。
安布拉不疾不徐的朝海姆达尔点点头。
“您好。”海姆达尔也点了头。
不是所有地方以“握手”为寒暄前的唯一标准,有些地方的巫师对以“修养”为前提的肢体碰触尤其嗤之以鼻。
海姆达尔没有报自己的姓名,而甘特知道分寸,没有告知过海姆达尔的姓名。
安布拉仿佛没有察觉到,“杜瓦布先生已等候多时。”
“杜瓦布先生想亲自见我们?”甘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结合他之前提到杜瓦布时不加掩饰的畏惧惶然,海姆达尔不由得在心里赞一声他绝对是演技派,竭尽全力想要出人头地的奋进娃儿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安布拉只是说:“跟我来。”
木门后是另一个世界,被人群包围的大房间持续上演着暴力的戏码,粗暴的吆喝仿佛让此地变成了闹哄哄的鸡舍,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的叫骂、笑闹、争执不绝于耳,由咒语引发的爆炸与痛苦的哀号形成的立体声效交相辉映,直至一名巫师瘫倒在地,惨白的脸色犹如石灰。
心里的震惊几乎让海姆达尔失态,这里是一个地下搏斗场,场地中的两名巫师通过魔法斗殴,没有规矩,不设裁判,不论生死,唯一目的就是让对方先自己一步倒下,并且在这个场地上再也无法站起。围观的巫师通过残酷的斗殴事先辨输赢,投下赌注,坐享其成或血本无归。
一个游离在道德与法律之外的场所,似乎摆脱了束缚的东西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人热血沸腾、欲罢不能。看着场内外众人几近失控的神态,海姆达尔小心掌控着脸部表情。
警惕感促使他迅速调整自己,停下脚步半好奇半犹豫地朝内张望,眼神因各种血腥画面而闪烁不定,周围人忘情的呼喊和投射而来的目光,令他不时流露出不谅解和害怕的表情,这样才更符合一个不知疾苦的富家公子哥。
甘特碰碰他的手,“我们走吧。”
海姆达尔像被吓了一跳般瑟缩了一下,而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尾随在甘特身后,离开了那里。
“杜瓦布先生只见一个人。”安布拉挡住了欲跟随海姆达尔身后一同前进的甘特。
甘特看看安布拉,又瞧瞧眼前这扇被打理得油光发亮的雕花木门,心中百转千回,使劲开动脑筋想对策。
“杜瓦布先生就在里面?”海姆达尔问。
“是的。”安布拉说。
海姆达尔回头对甘特笑了笑,并在后者来不及反应的同一时刻,举步向前,叩响了雕花大门上的铜环。
里面传出一声“请进”,门在身前打开。
“喂!你……”甘特大惊失色。
实际上布塔请他们帮忙调查之初,他和菲欧娜就把这事当做吃饱了没事干的有钱人的另类消遣,寻常的玩腻了,想换个花样,所以他心里对这公子哥能不能单独应付杜瓦布一点底都没有,因为换上他自个儿去单独面对都没底。
海姆达尔进门前回身“调皮”地和他招招手,这下甘特脸都绿了。
完了完了,他想,这公子哥根本不明白当下的处境,即将面临什么。
“我在外面等你!”门合拢前,甘特小脸儿发白地大叫。
门内,关上房门的海姆达尔没来得及转身,身后传来听不出情绪的轻笑。
“他以为我会把你卖了。”
对方的德语很标准。
“不完全是,”海姆达尔转身。“也许他更担忧我的两只手。”
坐在背对大门的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回过头来,似乎对他胆敢直言不讳有些惊讶。
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脸上有三条大疤,一条劈开右脸颊;一条划过下颚;一条从右耳耳垂下,横扫过鼻唇沟,一直延伸到左嘴角上方。三条疤很深,微微泛着淡红色,可以想见当年的凶险。
其余不明显的小伤疤不计其数,遍布下颚、脖子、耳后,甚至手背等外露的肌肤上,破坏了整个人的气质,抹煞了最后一丝通俗意义上的美感,无形中为疤痕的主人增添了几分凌厉煞气。
“贝纳德。杜瓦布。”男人的眼珠是棕色的,看人的目光就像钉子,话语落地时会产生被瞬间钉在某处的错觉。
海姆达尔拿下帽子,“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TBC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热,有点感冒症状,都不敢太凉快》_《
ACT·644
杜瓦布转回身,没了下文,海姆达尔立在原地迟迟不动。
“你想让我亲自请你过来?”杜瓦布的声音从沙发那儿传来。
“当然不是。”海姆达尔走向杜瓦布,站定,并根据他眼神的落点,坐在斜对过的三人沙发的一端。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原木矮桌,漂亮的螺旋形木纹从四角延伸至中央,桌面光滑,边角的颜色与桌面不同,泛着银光,这是经常使用的痕迹,桌子的主人应该很喜欢它。
桌上放着一只长颈酒瓶,瓶塞也是玻璃质地,水滴形,切割得如钻石般璀璨剔透——某个角度让海姆达尔晃了下眼,瓶子里装着红葡萄酒,一只喝剩点底的高脚酒杯摆在一边。
“我不欢迎不速之客。”杜瓦布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
“我有预约。”海姆达尔说。
“我不认识你。”
“我刚自我介绍过。”
杜瓦布倾身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了点酒,“那么前途无量的斯图鲁松见习审判员,来这个阳光照射不到的地底世界,找我杜瓦布有何贵干?”
海姆达尔短促一笑。
杜瓦布说:“我有看报纸的习惯,而且不挑版面。”
海姆达尔说:“甘特说的没错,您的确消息灵通,融会贯通的本领也很强。”
杜瓦布似乎不准备吃他这套,以一种也许被冒犯到的口吻说:“我不是情报贩子。”
“幸好不是,要不然把您视作敌手的就不是今天这个数了。”
“你在奉承我?”杜瓦布盯着他的脸说。
海姆达尔迟疑一下,点头,“是,我有求于您,当然得捧着您说话,流程都这么走,因为我没有指着您的鼻子破口大骂,发誓要把您绳之以法的同时又要求您提供帮助的魄力和勇气。”
杜瓦布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人喜欢提友谊,张口闭口都是崇高的情感,稍微谈点实惠的东西就摆出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套近乎嘛,人生安全更有保障,避免谈到利益等问题是害怕万一没谈成反而落人口实,真正的利益磋商是‘友谊’建立起来以后才需面对的。”
杜瓦布晃了晃杯子,“你不想跟我建立友谊吗?”
“您更喜欢那样的相处模式?悉听尊便。”海姆达尔耸耸肩。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使用那样的模式?”杜瓦布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那么,刚才我站在外面时,您就应该亲切的请我进门,并邀我共品桌上这瓶酒,而不是让我看着您喝,这会显得您缺乏风度。”海姆达尔顿了一顿。“套您的用词‘像我们这样的人’对某些品质相当看重,不管心里是否认同,但表面上一定要确保它们纹丝不动地挂在巫师袍上,比如无论何时都一丝不苟的风度。”
杜瓦布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毫不客气的说:“这样说话真累。”
“我同意,下面能谈我来找你的原因吗?能不兜圈子真是太好了,时间对每个人都公平而残酷。”海姆达尔的口气带着适当的期盼。
杜瓦布没吱声。
海姆达尔知道他不反对,于是又道,“我想知道弗兰克。福尔的消息。”
“关于什么?”
“所有。”
“嗯,该从哪里开始呢?对了,他欠我一万多金加隆。”杜瓦布貌似漫不经心。
“赌博吗?外面那个?”海姆达尔问。
“不要明知故问。”杜瓦布有些不耐烦。
“没有上门去要吗?”海姆达尔认为不可能,赌场老板若不“锱铢必较”,还怎么发家致富?
“其实我是个好说话的人,我会给他们三次躲藏的机会,弗兰克。福尔也不例外,第一次被他溜了,第二次他想拿外甥抵债,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遵守的原则,我不贩卖情报也不是人贩子,说实话他的这一举动让我很生气,我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所以没同意,然后又被他找机会溜了,他还有一次机会。”
“你的心胸一定十分宽广。”海姆达尔说。
“外面可不是这样传的。”杜瓦布似乎被他捧得很舒服,淡淡笑了。
“这不是奉承,”海姆达尔说。“据我所知,弗兰克。福尔上个月还了一笔欠债,看来你的一万多金加隆并未包括在里面,你肯定是个大度的人,或者他也认为你是个好说话的人。”
杜瓦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上个月?”
先前还说杜瓦布消息灵通,这会儿被海姆达尔爆出弗兰克。福尔有钱还债但偏偏“忘记”了无手杜瓦布,杜瓦布对此却一无所知,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贝纳德。杜瓦布先生不变脸才奇怪。
能看到他变脸实在大快人心——这种尽在掌握的面孔看多了,容易起逆反心理,尽管放在自己身上就成了两码事——为了忽视从他那儿持续输送过来的低气压,海姆达尔遗憾地搁置下继续享受这份愉悦的冲动,努力做出面不改色状。
“你如何得知……”杜瓦布并没有完全相信海姆达尔的话。
海姆达尔拿出纽伦行长给他的羊皮纸,一只手抵住羊皮纸一端,搁在桌面上。
杜瓦布想拿起它,海姆达尔手指一动不动,杜瓦布只好放弃,俯身一目十行地在羊皮纸上浏览,之后,他惊讶地抬起脸。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妖精。”
杜瓦布神情莫测。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也不管他看完没有,径直收好羊皮纸。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肯定认为妖精的话不可全信。假设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不能全信?在巫师世界,但凡涉及金钱流向等问题,只有妖精能给出万无一失的答案。”
杜瓦布仍然将信将疑。
“每一枚金加隆都镌刻着妖精制作者的姓名,以及它的编号,诞生地等信息,这些记录是永恒的,妖精们捕捉每一笔金加隆的位置易如反掌,只要他们想,哪怕只有一枚。”海姆达尔说。“除非弗兰克。福尔把加隆全部兑换成纳特,但纳特的流通同样在妖精的监视下。”
巫师们的货币掌握在妖精手中,涉及阿堵物的问题,找妖精打听总没错,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又有几个问题不和金钱挂钩?所以和妖精们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你还和妖精有往来?”
杜瓦布在这点上和别的巫师没什么两样,巫师们普遍认为妖精不值得交往,不值得信赖,因为他们出尔反尔、贪得无厌。
而海姆达尔的想法恰恰相反,只要保证在不危害妖精们的利益的前提下,并适当的提供点好处,他们不会费那老鼻子劲同巫师作对。就这一点来看,妖精比巫师更容易满足。
“对。”海姆达尔点头。
“你不怕……”杜瓦布接受了海姆达尔的说法,但并不认同。
“没什么好怕的,因为我有钱。”海姆达尔微笑。
不知道为毛,杜瓦布突然感觉手背上的疤有点痒,想在对方鼻梁上“蹭”两下。
“关于弗兰克。福尔。”海姆达尔说。“我想从你这里得到关于他的所有消息,作为交换,我会提供他的最新动向,直到那第三次机会用完为止。”
杜瓦布沉默片刻,“成交!”说着起身,从壁炉旁的双门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还有一盒与之配套的火柴盒,然后再坐回原位。
他把金属盒与火柴盒放在桌面上,推到桌中央。
杜瓦布打开金属盒前,海姆达尔看见了盖子上的标记与字母,也许杜瓦布认为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不知道标记与字母代表了什么,又或者杜瓦布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金属盒子里躺着一排细长的小雪茄,杜瓦布拿起一支递过去。
“这是我推崇的表达友谊的方式,酒精容易误事。”
海姆达尔双手接过,显得有些为难,他不抽烟,何况是雪茄,不过没把这种情绪显露得太明显,但还是被杜瓦布捕捉到了。
“你多大了?”杜瓦布有趣的说。
“还有几个月过17岁生日。”海姆达尔并不隐瞒,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那就从现在开始学,不会抽烟根本算不上是男人!”杜瓦布斩钉截铁,相信不少男士的膝盖中箭了。
杜瓦布亲自为他点烟,海姆达尔抽了一口,差点把鼻涕熏出来。杜瓦布绝对是重口味,比老爸隆梅尔的雪茄烟冲多了,又辣又凶。斯图鲁松室长深深地觉得起点定的过高,好高骛远是不可取滴,他其实可以从棒棒糖开始适应。
“不急,慢慢学。”杜瓦布咬着雪茄呵呵笑着,脸上的疤生动地演绎着何为“一脸狰狞”。
海姆达尔知道他在笑话自个儿,另一只手掏出手绢擤鼻涕。
“我进门的时候看到那堵墙,能过去看看吗?”海姆达尔转身指向书桌后的背景墙,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活动照片。
“当然。”杜瓦布显得兴致勃勃。
海姆达尔和甘特回到当初离开的酒吧,布塔和菲欧娜一直守在原地没动弹,看到他们毫发无伤地回来,不禁笑逐颜开。即使什么都做不了,干坐在这里等消息,精神消耗也是巨大的。
“怎么样?”他们刚坐定,菲欧娜忍不住发问,问得是甘特。
甘特的表情有些苦逼,“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菲欧娜不接受被糊弄。
“我确实不知道,从头到尾被挡在外面。”
布塔的注意力倒是一直放在海姆达尔身上,听到甘特这么讲,于是道,“怎么样?”问的自然是海姆达尔。
菲欧娜有些吃惊眨巴眼睛,显然没料到主力转移了。
“得到了弗兰克。福尔的债主和仇人名单,基本还算顺利。两大张羊皮纸,没想到福尔先生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海姆达尔拼命灌水,想把嗓子眼里的干涩感冲去。
菲欧娜皱起眉头,小手放在鼻子前挥动,“你刚从烟缸里爬出来?”
“差不多。”海姆达尔不跟小丫头计较。
“你们能想象得出吗?杜瓦布请他抽烟!”甘特兴冲冲的叫道,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杜瓦布亲自送海姆达尔出来的情景。他们都错了,这公子哥是个有手段的人,布塔的眼光并不像菲欧娜一直嘀咕的那样糟糕。
海姆达尔听到甘特的嚷嚷,好笑的摇摇头,甘特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
“杜瓦布?无手杜瓦布?”菲欧娜脸色大变。“甘塔尔特,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当初说好的可不是这样,你又自作主张了?!”
甘特张了张嘴,终于反应过来自个儿做了什么傻事。
“我们没事,你看,一点事都没有。”甘特小心翼翼的笑着。“再也不会了,以后一定按计划行事。”
菲欧娜鼓着嘴,别开脸。
甘特急的搔耳挠腮,但菲欧娜全不理会。
布塔向海姆达尔投去求救的眼神,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在杜瓦布那里,除了得到比预期还要多的可利用信息,我还另有发现。”
甘特和菲欧娜果然放弃了闹别扭的戏码。
“杜瓦布身上有很多伤疤。”海姆达尔说。
菲欧娜不以为然,“整个巴尔干半岛都知道。”
甘特到底经历了现场,虽然不是百分百现场,但也察觉到了他二人之前对海姆达尔的判断有误,因而在态度上比菲欧娜谨慎得多。
甘特说:“大部分巫师认为那些伤疤是黑吃黑的证明,比如地头蛇之间因地盘发生冲突,或者他在玩惩罚游戏时不够小心。”
海姆达尔说:“他的雪茄烟盒上有一个显著的标志。下面开始提问:第一题,倒三角搭配字母‘G’,是什么标志?做什么用?”
三人被他的心血来潮似的把戏弄得有些茫然,甘特是三人中反应速度最快的一个。
“圣徒标志!”甘特说。
“知道派什么用处吗?”海姆达尔问。
“……联络?”菲欧娜迟疑的说。
“答对了。”海姆达尔赞许的道。
菲欧娜神气活现地瞟了甘特一眼,甘特咬了咬牙。
布塔惊呼,“杜瓦布是圣徒?”
甘特和菲欧娜好似也反应过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第二个问题,”海姆达尔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既然你们已经提前报了选项,那就直接报答案了。很遗憾,回答错误。”
“不是吗?只有圣徒才会随身携带联络用符号。”三人表情迷茫。
海姆达尔摇摇头,“请问如今是什么年代?”
“九十年代。”甘特说。
“战争胜利五十年后的今天,还会有圣徒明目张胆地把他们的联络用MARK弄在烟盒上,并堂而皇之的展示,以便随时使用,随时提醒别人,随时让他人提高警惕?”海姆达尔说。“真正的圣徒不会这样,除非他想通过这别具一格的方式自首。”
“好了,下面是最后一个问题,那么,烟盒上的标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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