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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殇 作者:暖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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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呵!如今想来,那女人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砚辛笑了起来,敬佩的笑盗“‘宁’是怀凌的姓氏。”
“怀凌!?”砚清眉头一挑道“那个国家蛊术很有名的。”说到这里一顿“母亲好像也是怀凌人”不能怪他不记得,嫁入白家的女人都要抛弃掉姓氏,更不要说原本的国家了。
“是,那个女人是蛊女,所以每天都往药翁里滴自己的血。”当时的自己只是专注于自己的精研就是发现了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
“所以…祈和最后醒了?”砚清突然有些愣愣的说。
“我们都以为祈和的清醒是偶然,但是…其实却是必然的”砚辛叹了口气。“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报复,她想报复那些毁她清白唆使她背叛师门的修魔者,但是她知道她自己报复不了,就…”
“就留下了祈和。”证明她这个小人物也是有反击之力…吗?白砚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砚清声音有些颤抖的接口“然后故意给晴空师兄留下线索,之后父亲出现…以父亲的个性……”
“祈和一定能活下去…而这,也够了”砚清愣愣的顺着自己想到的说下去。“一个明明不能活着清醒的药人,醒了。活了下去,延续了雪织的生命。”
“不愧是母亲最喜欢的弟子啊!”砚辛睁开眼睛感叹了一句。
屋内陷入沉默,良久之后砚清低声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什么武功能让心性一向稳定的你陷入疯狂,还有修魔者……”
砚辛没有回答,只是回身抱住他“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清儿,雪织已经证明了小人物能有反抗之力,所以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有。”砚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砚清也没有再追问。砚辛不想说的他从来都不问,从小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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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看看这个冠如何?”白老夫人笑着拿着手中的白玉冠给白老看。
“恩,”白老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她桌子上的那个小白瓷瓮问道“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白老夫人收敛笑容放下手中的玉冠,正色的点了点头“我没有想到雪织身上的蛊竟然延续到了祈和的身上,要知道男人的身体是根本不能养蛊的…不过现在祈和的身体既然能养,我这个做奶奶的当然不能小气…咳…咳…咳!”白老夫人突然抑制不住的开始剧烈咳嗽。休息了一会后伸手摸了摸那个瓮。低声道“一会把祈和叫来吧。”
“现在就叫吧”白老看着显得苍老很多的老伴儿,握了握手中的手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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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愬躺在藤椅上手里提着一个白瓷酒壶,时不时的喝两口,看着站在一旁的年若,叹了口气随后笑了起来。年若的脸上一片灰白,感觉白砚愬的笑声很刺耳。
“年若,你多少岁进的谷。”白砚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手中的酒壶道。
“回师傅,徒儿十五岁行过束发礼进谷的。”年若很恭敬的道。
“十五岁啊…这谷中的外徒,除了当年的雪织,也就是你在少年时进来了,啊!错了,雪织是垂髫时来的,啊!那个时候还真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呢”白砚愬好像醉了,又开始笑了起来。
“你说莫回谷有什么好的?白家有什么好的?弄得夫妻做不成,父子做不成,师徒做不成,只能决裂,只能决裂…”咕咚一声,白砚愬手上的酒壶掉在地上转了两圈,未裂。
年若的眼圈红了,跪下膝行至白砚愬身前,拿起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之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趴伏在地上好一会,才袖角擦拭了一下眼角起身,扶起酒壶放到一旁,轻声的走了出去。
本来应该睡着的白砚愬缓缓的睁开眼睛,两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低喃道“为师对不起你啊…为夫对不起你啊…为父对不起你啊……”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祈和的精神却显得有些萎靡,昨天被白老夫妇请去看了看及冠礼那天要用的冠,顺便喝了杯茶回来之后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好像还有点低烧。
祈和长怎么大还从来没有病过,别说发烧了,就是感冒都没有过,不过他多少也有点兴奋,这是不是说明在自己把体内的毒素全部收敛之后,他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并用一枚玉环把头发束起后,跟随白砚愬来到谷中的客留亭等着据说要认真对待的谷外人。祈和从来没有见过谷外的人。所以多少有些好奇。现在祈和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因为接触的人有限而且谷内人心也没有那么复杂,所以他的心性相对来说还是很单纯的。
他们大概等到辰时正的时候,看见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顺着唯一那条入谷的路走了过来,祈和皱眉的看着那一行人逐渐靠近,据说谷中原来也接待过客人,但都是到客留亭止步,并且入谷最多的只有三人。这些人……
变故难道就是出在他们的身上?
、第十四章【将变】下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据说是外面哪个国家的皇室,祈和没有怎么注意听他们说话,因为他正被这个人带来的三个女人纠缠着。
白砚愬觉得有他们在没有法子跟客人好好的谈话,于是就让祈和带着那三个女客先回谷中。祈和头大的点了点头。而那刚才还在纠缠的女孩子倒是立即矜持了起来。祈和看着很不解。
“祈和哥哥”一个穿着蓝色衣服,叫做若兰的女子,用一种粘腻腻的声音叫着祈和的名字。
“怎么了?”祈和露出微笑温和的问。不是祈和想要有这种表情,但是除了这种表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他曾见过砚清跟一个谷外的女客看病,貌似就是这样笑的,而那个女客看见砚了清这个表情之后显得很安静。祈和也希望自己微笑后,这三个女子能能跟那名女病人一样变得安静。
可惜,天不如人愿。若兰虽然看见他这样的微笑呆住,但是另外两名女子就不乐意了,不顾矜持的争先恐后要与祈和说话。虽然祈和心中大呼吃不消,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哼!奴家的家人说莫回谷的白家人性格都很怪,没有见到祈和哥哥之前奴家还在担心呢。现在一见到祈和哥哥呀,奴家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见不得白家好,所以才造谣的,实在太可恶了!”另外一个名叫梅香的女子有些愤愤的说道。
“就是呀,不能因为人家不出谷就怎么造谣呀!太不道德了。” 若兰接话。
“祈和哥哥平时喜欢什么呀?我最喜欢刺绣了,祈和哥哥,你看我这对鸳鸯绣的怎么样啊!”旁边一个叫花翎女孩是她们中年纪最小的,看着梅香等人拉着祈和说话,不甘示弱的拿出自己随身绣好的手帕递到祈和面前。
“呀!花翎妹妹,你年纪怎么小就绣鸳鸯想嫁了,你看看你那豆芽菜身材!”梅香说着耸了一下波涛汹涌的胸部,得意的瞥了她一眼。
“就是呀,花翎妹妹,你如今年纪还小,就多在家中受宠爱几年吧,一旦嫁了,可就苦了!”若兰一边对花翎道一边用很妩媚的眼神看向祈和。
祈和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她们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围着他聒噪,怎么一会功夫开始互相挤兑了?不过,还是赶路要紧。祈和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按压着鬓角,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就觉得头有些隐痛。
“三位小姐…”
“叫我若兰”
“叫我梅香”
“祈和哥哥,你叫我翎儿,我家人都这么叫的。”三道声音快速且异口同声打断他的话。
祈和眨了眨眼睛努力的绷住脸上的笑,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让长辈等久了不好。”语罢就转身先行。
“祈和哥哥真坏,怎么急着让人家去见长辈。”花翎有些害羞的一笑。另外两名女子也互相瞪视一眼附和道:“是啊,祈和哥哥真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三名女子仍旧是异口同声。
走在前面的祈和一脸茫然,用有些昏沉的脑袋奇怪的思考着,去见长辈跟他很坏有关系吗?他做了什么让她们觉得自己很坏?好奇怪啊!只是为了不让她们觉得莫回谷照顾不周,祈和一路上就经常问一些问题,随后抱以微笑,然后转头调整面部表情。之后继续询问。这一路上就是如此度过的,而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对女人的接触,在他的心目中对女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噪舌。
“祈和为什么是那个表情?”远远的砚清就看见转过头调整自己面部表情的祈和一脸苦色。好奇的询问身边的砚辛。
砚辛眯起眼睛,低声笑了一声,“被那三个女的给折腾惨了。”砚清也看出来了,低声笑了两声,然后清了一下喉咙道:“还是由我这个父亲舍生取义的去拯救我那苦命的儿子吧!”说着斜眼看了一眼一旁的砚辛,嘿嘿笑了两声,迎向祈和众人。
“众位姑娘,请随我来。”砚清露出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那三个本来聒噪不已的女孩瞬间静默,最后还是比较活泼的梅香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那就有劳了。”另外两个女孩则低着头,脸颊上的红色一直延续到颈部。祈和张目结舌的看着那三个刚才快把自己烦死的女孩,这会乖乖的跟着砚清离开。心中对砚清更是敬佩不已。
“佩服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砚辛来到了他的身边,笑着看着那四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好厉害啊!”祈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有空一定要向砚清请教一下他是怎么做的,祈和实在是不想在听到那聒噪的声音。看着这样的祈和,砚辛低声笑了笑。祈和好似想到什么的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很困惑,砚辛好奇之下开口询问,在听到祈和困惑的原因之后,就再也抑制不住大笑了起来,砚辛这些年已经很少这样大笑了。
“我真的很奇怪,我只是说带她们去见长辈,毕竟让长辈等很久不礼貌啊,但是他们为什么说我坏,跟坏有关系吗?”祈和完全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砚辛笑够了,才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想了,你要知道,女人的脑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东西之一,所以你要记得一点,不理解就不要理解,存在就有他的道理,只是你不懂而已。”祈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砚辛则有些慈爱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只到自己的腰部,那时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怎么了?”似乎察觉到砚辛的情绪不好,祈和奇怪的问,砚辛摇了摇头“我们快跟上吧,别让他们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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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白砚辛站在自己水榭的门廊出,抬头望着月亮,随后看了一眼水塘里密密麻麻的荷花,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整理了一下衣物回到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拳头大的淡蓝色石头,然后把一旁摆放着的花瓶转动,这时放在一旁墙边的书柜缓缓的移开,露出里面的墙,那墙上刻着一种很奇怪的花纹。在花纹的中间有一个凹陷。他把那个蓝色石头放上,退后几步。
花纹上有流光闪过,随后花纹之处形成一扇门。砚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斗篷穿上,盖好帽子后走进那扇门里。里面是一条很黑好似很长的甬道。但刚走了几步眼前的就突然景色一变,几束火把摇曳的在墙边亮起。
“你来了”一到有些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中。砚辛停住脚步,低着头不语。在他旁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黑洞,砚辛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堂,之所以能感觉出空旷,是因为能听见重重脚步的回声,他走到屋内唯一的一盏灯前,等待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人的问话。
“你做的很好,前几批毒人的效果很好。”那道声音传来,砚辛垂着头,脸部隐藏在帽子的阴影中。
“这一批的要加快速度,好了,你下去吧”那道声音又说。砚辛沉默的行了行礼,从来时的那个黑洞离开,不过此时的外面却不是来时的甬道,而是一个很热闹的茶社。茶社里的人在砚辛见来的那一刻稍稍静默了一下,随后又继续了人声鼎沸的状态,显然不是很把他放在眼里。砚辛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找了个位子坐下,茶社的伙计端来一壶茶就自发的退下。砚辛很安静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白砚辛才起身离开,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了。
其实雪织的事情最早先就是在这里被他发现端疑的,起了疑心的他为了能经常来到这个茶社,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延缓那些毒人的输送,分次的上交那些研制好的毒人,为的就是多几次来这里喝茶,方便他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来这里喝茶的人都是那个接收自己毒人地方的信徒。其中就有几个是当初祸害过雪织的人,也许他们觉得时隔二十多年早就有人忘记了,或者觉得不会有人跟那个女人认识,在这里喝醉之后就肆无忌惮的显摆,也许这在他们眼中的确没有什么。毕竟每年都有不少女子被抓来祸害。雪织只是其中的一个女人而已。
砚辛早就对这里的人倒尽胃口,但是他需要消息。所以他留了下来,喝着据说能延年益寿的茶,其实在外人眼里他之所以投靠他们并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长命百岁。其实…呵!砚辛心中冷笑。他是白家的孩子,除了那阵子心性不稳做出祈和这个他不后悔的错事来,包括炼制毒人他都没有后悔过。
通过传送阵,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解开斗篷,看着水塘里密密麻麻的莲花,冷笑着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个玉瓶,打开盖子,轻轻的滴进去几滴液体。盖上盖子后反身回屋。明亮的月光照耀在水塘上,月光中的荷花呈现出一个诡异的青蓝色。
“给你,这是三瓶,六十粒,应该够了。”晴空把手中的瓷瓶交给彦博。
“这么多年才做出来三瓶,那药材还真是难搞啊!”彦博接过药瓶小心翼翼的收到怀中。
“别的药材还好,只是有一味药材一年才成熟一次,并且数量极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解毒丸绝大多数时间还是管用的,但是你记得,在桃花瘴里有一段碎石路,那里是通往传说中六合毒瘴的地方,那地方绝对不能去,就是有上品避毒佩也不能去,你要记得。”晴空郑重的说。
、第十五章【变】
“为什么?”彦博奇怪的问。
“你不是核心弟子,所以不知道,那地方是这莫回谷中六种毒瘴交汇之处,而这解毒丸只是对莫回谷外围与居住区的毒瘴有抵御作用,在深入的话,上品避毒佩或许可以。若是想要再往里进入却是不行了。”
彦博点了点头,谷内的核心弟子现在只有两个,就是晴空与年若,不过年若比不上晴空的资历与经验还有受赏识程度。俩人又谈论了一会才散去,都没有注意到在打开的窗外旁,依墙站着一个人,他的腰上挂着一个酒壶,仰着头看着天上似乎数千年来都没有变过的月亮。
其实在莫回谷,练习武功不只有砚辛一人。
第二天的早上,一阵喧闹的声音打断了莫回谷好像寂静了很多年的宁静。
“年若,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真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白砚愬站在那里,怒气冲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若,年若低着头,在他的腿边滚着一个打开盖子的瓷瓶,从里面散落出几颗药丸。有识货的立刻发现了是避毒丸。在结合出白砚愬的话,这事情的经过已经一目了然了。
人群中产生了一阵躁动,显然都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了?”白砚清从人群中走出来,在看见这场面之后静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年若啊…你怎么…”似乎说不下去了,摇了摇头。
“我姓凌”年若低垂着头,低声的说,场面中一片静默。
“莫回谷除了白姓,没有别的姓氏。”白砚愬的声音包含怒气,显然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入室弟子竟然做出了这件事情。
“让他走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是白老。
“私自做出避毒丸这种行为实属不该,但是念在没有造成什么太大后果的份上…莫回谷从这一刻起就没有你这个徒弟了。”白老说着句话时显得很苍老。而站在他身后的晴空脸色不是很好。
白老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哗然,年若是白氏长子的首徒,白老不在之后就相当于现在晴空的地位了。怎么大好的前途竟然因为私制避毒丸而变成弃徒…实在是……
“你还很年轻,若是再过几年,或许你会有白这个姓氏。”白老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的又道,周围人一愣,显然想不到竟然会听到这句话。
垂着头的年若猛然抬头,满脸的震惊之色。而站在一旁的晴空也是。
“呵呵!我有没有说过,我祖上其实并不姓白的,至少我爷爷那一辈之前不是,那时他还只是个学徒。”白老笑道,给人的感觉似乎在鼓励众人,但是白砚清跟白砚愬都知道,他是在掩盖心里的黯然。
“谷主,祖上原本并不是姓白?”一道声音有些诧异的询问,是那群谷外来的人,为首的姓墨。
“是”白老点头,“祖师觉得我爷爷的资质很好,也很刻苦,就起了爱才之心,便授予了白姓还把谷主之位传授。”
此时的祈和正满身大汗的躺在床上,身体微微的颤抖,在右脸的眉眼处隐隐浮现出一道滕文。
白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皱着眉头的祈和,“祈和,你一定可以的,不会有问题的,六合毒潭你都能把他熬干,更不要说这小小的母蛊引了。”
“他毕竟是阳性之体”砚辛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母亲。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只能祈求…”白老夫人伸出手想要握住祈和的手,但是被砚辛阻止了,他走到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竹条,在祈和身下的床榻上轻轻一点,毫无声息的一块床板掉了下去。
“这……”老妇人差异的看着那个洞。
砚辛笑了笑“真是恐怖的毒啊,母亲还是起来吧,如果祈和醒了知道把你误伤的话,一定会很难过的。”
祈和一直昏迷到行冠礼的前三天才醒来,也许是因为蛊的原因,醒来之后的他面容变得比之前精致了许多,而气质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只是祈和并未在意而已。
“年若竟然私下制作避毒丸?!”醒来之后的他听见的第一个消息就让他吃惊不已。
“就连我们也很吃惊呢,年若前辈竟然…”一个小药徒叹了口气说。祈和觉得不对,年若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不过不管祈和怎么想,这都已经是事实了,现在他应该操心的是几天后的冠礼。
冠礼之前,他们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没想到竟然会是白砚清。白老沉默了一会让白砚辛担任冠礼的主持者。在冠礼上主持者的身份一般都是被冠礼者的父亲。对于白老这样的选择谷中人很奇怪,私下也有些谣言,不过白家人并不在意。
终于到了冠礼那天,赞冠人毫不出人意料是那个谷外的墨先生。在经过三次加冠之后,由身为大宾的砚清说祝辞。终于一堆礼节折腾下来,天也黑了。当那些观礼的人都走之后,用于加冠的祖祠,也就是书阁空了下来。只有白家人还在里面。
书阁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第一层是祖祠,供奉历代白家先人的地方,第二层与第三层都放着祖先留下的手札。白老在观礼众人离去自后,带着他们来到了第二层。白老坐在第二层唯一的正座上,面带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小辈。最后目光定格在祈和的身上。冲着他招招手让祈和来到自己的身边。
白老看着他,伸出手拔掉戴在头上的那支从不离身的簪子,簪子一取下来白色的头发散落的垂下。白老看着手中的簪子,心中一叹,握住祈和的手腕把手掌朝上,簪子放到他的掌心,“你好好的收着这是白家代代相传的簪子,据说是仙人祖先留下的。”说到这里白老话音一顿,语气变得十分的郑重起来,“你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失去。”祈和已经隐隐的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沉默的接过玉簪点了点头。
“很好”白老笑着点了点头,最后道:“祈和啊,我记得你可以随意的控制身型的大小。”
祈和迟疑了一下道“是的。”
“很好,那你现在把冠去掉,六合毒潭那里有一条通往谷外的小道,你从那里离开,现在就走。”白老看着祈和把簪子收起后开口道。
祈和低下头,没动。“去吧,孩子”站在一旁白老夫人笑着说:“你也该出谷历练了,就今天晚上走吧,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那三个女娃娃,省得那些人在纠缠你。”
“按照规定,首次出谷必须游历三年才能回来,你不用担心我们。”砚辛在一旁插话,砚清点了点头。祈和看着他们,也点了点头。于是他闭上眼睛,开始收敛体内那游走在全是经脉各处的内息,很快祈和的身形慢慢的矮了下去,最后定格在大约十五岁时的模样。
白老夫人从梳的一丝不苟的云鬓上取下装饰用的小香梳,来到祈和的面前,仔细的把他散落下来的头发束起。祈和觉得很奇怪,周围似乎有包围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氛。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终于在换好衣服整理好外表后,白老夫人亲自给祈和系好斗篷的绳结,盖上帽子依依不舍的看着祈和。祈和又看了屋内的众位长辈,慢慢的屈膝跪下,冲着他们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起身离去。
“祈和”在祈和刚刚下到一层的时候,白砚辛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什么?”祈和不解的回头看着他。
“叫声父亲吧!”砚辛看着祈和那被笼罩在帽檐阴影下的脸,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祈和竟然听出了祈求的口气。随后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他可是白砚辛啊,白砚辛又怎么会…
最后祈和还是淡淡的开口道:“我走了,父亲。你…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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