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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殇 作者:暖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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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了,他可是白砚辛啊,白砚辛又怎么会…
最后祈和还是淡淡的开口道:“我走了,父亲。你…保重。”语罢鞠身行礼。砚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随后转身走回书阁。
白老站在窗前,看着祈和渐渐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转身来到一副巨大的画前,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副绝对是古董的画,然后缓缓的把它卷起,露出里面的一个凹陷,这个凹陷很奇怪,竟然是一个手杖的形状。白老把自己从不离身的手杖整根安了进去,然后放下了画卷。来到书柜前。
手指划过一排书籍,最后停在一个地方,把那本选中的书拿起,展开,卷在手心中,开始在屋内踱步,低声的读诵着,“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白老的声音低沉而肃穆,淡淡的回荡在书阁中。
、第十六章【出谷】
白砚辛跟砚清坐在一旁的棋盘边,两人互相捻着棋子。白砚愬倚在窗口,时不时的拿起手上的酒壶往嘴里倒两口。
“大哥有二十年多没怎么喝过酒了吧”白砚辛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白砚清则捏着一子落下。两人下的是一色棋,都是白色。
白砚愬扫了他俩一眼道“安生下你门的棋”语罢有喝了一口,年轻的时候白砚愬嗜酒如命,但是后来因为喝酒的原因耽误了病人的性命,这酒也就戒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又捡起来了而已。
坐在一旁的白老夫人微笑的看着孩子们,又看了看一旁踱步读书的丈夫。继续拿着针线绣着手中的平安娃娃。娇憨的笑容伴随着白老夫人手中的针线,慢慢的出现在娃娃的脸上。一切似乎很和谐,就像普通的家庭一般,但是…淡蓝色无声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围了他们,家具、牌位、手札、画卷,整个楼阁都在无声息的燃烧着。
不过此时被这种火焰包围的还有谷中好几处,那里就是谷中的七色书楼。
白砚辛突然伸出手覆在坐在对面的砚清手上,此时他们四周都是那种淡蓝色的光,完全的被包围。白砚辛手下的那只手抖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挣脱。
砚辛微笑,之后握紧。他就知道,宁雪织那个女人不可能那么简单的给自己留下一种只有那么单纯效果的子蛊,原来……她在祝福他们。
在祈和及冠礼的这天晚上,莫回谷内被蓝色的光照耀着、包围着,与明亮的月光相互映照。而此时的白祁和则刚刚走出六合毒潭。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皱眉“奇怪,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亮的怎么诡异?而且好像还有一层红光包围着。”没由来的一种不祥感。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感觉摇掉。
祈和从谷中出来的时候只带着一把油纸伞,一小包钱银。还有身上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带,白老不让,因为他说既然是出谷游历就不要带谷中的针具刀具,莫回谷的工具太有特色,很容易被认出。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眼前一宽,显现出与之前不同的景色来。一片树林出现在祈和的面前,他没有多想的走了进去,而也就在这一刻闻见了一股血腥味,祈和皱眉顺着那个味道找到了来源。
是个男人,头发被冠的一丝不苟,闭目坐在树旁的男人,在他的手边有一把刀,血腥味就是从哪里传来的。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气势,一种杀气腾腾的气势。
很明显,男人已经发现他了,只是散发出自身的气势打算赶跑他。可惜……
祈和没有什么经验,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很重,并没有想到别的什么,他其实已经走累了,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就打算跟他搭伴休息一下,顺便了解一下外面情况。此时的祈和根本就没有往那血腥味会是人血的可能性上想。
“我叫祈和,你呢?”祈和不算太笨,知道隐去姓氏,但是…相信那些有心人也知道白家的最小一辈是祈字辈的。
那人不说话,只是眉头皱了起来。祈和看着他完全不想理自己之后,也就不再开口了,只是仔细的又打量了他几眼,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就是那道贯穿右眼的疤,让他显得整张脸很狰狞。
周围陷入了沉默,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个男人看祈和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后,才开口说话:“你最好快些离开,不然会死的。”口气冷冰冰的,眼睛仍旧没有睁开。
就在祈和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那人突然出声“晚了。”话音刚落,拿起手边的刀用力的一挥。祈和一愣,本能的跳开。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树顶,头发被同样冠的一丝不苟。就听见白衣人道:“虚宁师弟,我不予与你多做纠缠,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虚清师兄,”那个叫做虚宁的提刀者嘿嘿一笑道:“我们只是同门切磋而已,怎么能说苦苦相逼呢。”
祈和站在下面看着两个几乎可以称为凌空而立的人,有些呆滞。
“哼!虚宁,你喜欢找人比斗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从师门出来是有要事处理的。”那个虚清说话间,虚宁又是一刀挥出。
祈和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把血腥味很重的刀发出一抹暗红色的光冲向那个叫做虚清的人。俩人在空中交错几下,飞快的消失了。
刚才那个暗红色的光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刀气?祈和抱着自己的伞,傻愣愣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夜空。
良久后祈和醒了醒神,坐回刚才坐过的地方,闭着眼睛决定遗忘刚才看见那匪夷所思的事情,捂着怀中的钱银睡去,他不担心有野兽袭击他,毕竟野兽的直觉比人类要强。他怎么一个大毒源在这里,那些动物只会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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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首,全…全部变成灰了…”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到墨先生的住处,有些结巴的说。
“什么都成灰了?”墨先生皱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莫回谷的手札,据说是个仙人留下的,里面有对那些人很重要的东西。
“书楼跟书阁,全部都成灰了”下人咽了口口水,颤抖的说。
“什么?!”墨先生飞快的穿上衣服,来到白天才去过的书阁。但是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坑,在坑里漂浮着一些灰,而被夜风一吹,全都散尽不见踪影。
墨先生住在书阁不远处用来专门招待贵客的居所里,所以到达书阁的速度很快。因为书阁也是祖祠,白家人有时候在给后辈行冠礼时会专门请贵宾,这居所就用来专门招待的。至于别的书楼就没有这种居所。
每名弟子在天黑之前必须离去,手札不准带走,而每天天黑前都会有人专门巡视各楼,并且上锁。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偷偷留下,但是一到晚上那些平时只是包围在楼外的毒瘴就会全部弥漫入内部,一直到清晨再次消失,所以晚上留下的,早上会出现的只有尸体,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留下了。只不过祈和是个绝对的例外。
“其他几处也是如此?”墨先生面色凝重的询问。
“那几处的毒瘴非常厉害,不过有些弟子还有解毒丸,去看过之后,的确是如此。”
墨先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白家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火烛,发出信号。片刻功夫,一群人从天而降。那些站在一旁的谷中弟子面色惊讶的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一踏上地面,几道隐隐约约的红光飞快的融入了他们的身体。这些人因为有了晴空提供的解毒丸才干如此色无忌惮的出现,只可惜…
为首的一个中年看着坑中的痕迹,眉头皱起“没想到竟然是燃木!”
“燃木?”墨先生不解。
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燃木是修真界的一种木材,引火非常好,只要一见火,就会把自身全部燃尽,不然就不会灭掉,而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若我没有看错,火源应该是蓝火,还真是大手笔啊。”
墨先生很明显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很明智的不插话。
“这次的目的算是彻底的落空了”中年人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在桃花瘴那处似乎看见了妖气,你们能进去吗?”
墨先生皱眉,他也是后来才发现,晴空配置的解毒丸只能在这种毒瘴比较稀薄的地方用,若是毒瘴深处就不会管用了,这是他们死了三个人之后得到的经验。
那个白家祖先也够厉害,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毒瘴,对修仙者竟然也有作用,只要一靠近就浑身酸软。中年人抿着嘴想,不过他现在也做不出什么,虽然这么回去他很不甘心,但是……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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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空气有些清冷,祈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就看见以他为中心四周散落了不少小飞虫的尸体,祈和笑了笑,还真是有不怕死的,然后一甩袖子,那些好像死了的小飞虫动了几下,都飞了起来,似乎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震了震翅膀飞走了。
祈和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看向不远处,心中想着:外面的世界,应该是很精彩的吧!
【卷一·完】
、番外 若相惜
“弦儿,我刚才占了一挂,卦象上已经有显示了,是双生”那时还很年轻的白老坐在他刚刚分娩后妻子的床前,笑呵呵的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孩子。
“那么,哥哥就叫砚辛,弟弟叫做砚清”同样年轻的白老夫人笑着说。
“娘,娘…我能进去看看弟弟们吗?”这时,一个幼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俩夫妻对视一眼,微笑着点头。只有五六岁的白砚愬冲了进来,跑到他们的跟前,看着在襁褓中香甜而眠的兄弟。自己傻嘿嘿的笑着。
七年后
“大哥!你又在喝酒了。”六七岁的小童正是粉嫩的时候,白砚清翻着白眼看着那个手里拿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少年。
“砚辛,你这样很不可爱啊。”少年的白砚愬同样翻了个白眼不是很高兴的说。
“我是砚清,不是砚辛”
“呀!管你们啊,变来变去的,谁分得清楚,去去去!不要打扰我,我要把这个美人图画完。”说着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之后颇为潇洒的拿起一旁的毛笔沾着墨汁开始在宣纸上挥洒。
“早就告诉你了,不要管那个酒鬼。”砚辛站在砚清身后撇嘴道。
“但是这样喝酒迟早会误事啊!”砚清皱起眉头。
“管他那么多啊,走啦!悦铃在叫我们吃饭。”说话间砚辛揪着砚清的袖子,拉着他离开了。
“好了,好了,不要在拉我了…”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砚清,我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吃过饭的砚辛突然对砚清说。
“恩?还是不要了,我还要看手札呢。”砚清思想斗争了一会,摇了摇头。
“来么,来么。我找了好久呢!”白砚辛说着就去拉他,嘴上又道:“刚看吃完饭要消消食才好,不要去看了,出去转一会,回来再看了,我陪你一起看。”
“恩,那好吧”砚清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于是两个幼童手拉着手一起跑了出去。
“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桃花瘴,会出事的。”白砚清突然拉住一直拉着自己跑的砚辛,让他停下。而白砚辛则嘿嘿一笑,从怀中套出两条面巾,面巾的口鼻处绣着厚厚的几层棉布,他递给砚清。
“来,带上,避毒的。”砚辛说着嘿嘿一笑,自己率先带上。
“有用么?”砚清很怀疑的看了看手中的面巾。
“当然,我从不骗你的,我带着这个进去很多次了。”砚辛保证道。砚清皱了皱眉,带上后就被砚辛拉着手走进了粉红色的桃花瘴之中。两人在粉红色的毒瘴之中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一亮,那些毒瘴全部消失。
在莫回谷中有很多的天灵点,顾名思义,就是天灵之气的凝结点,而这凝结点都是在毒瘴的最深处,在凝结点周围都是有很厉害的毒瘴,但是凝结点处却是天灵之气最为浓郁且没有任何毒瘴的地方。谷中的书楼书阁都是修建在这种地方。
在这个天灵点中,有一个池塘,池塘好像一面镜子一般平静无波。水里倒映着周围的桃花树,几枚花瓣落入水中点缀着水色,显得格外漂亮。
“好…好美啊!”砚清被眼前的景色骇住。完全沉溺在景色之中。
“这还不算什么呢,走…后面还有。”说着拉着他就继续跑。没跑多久,就听见了隆隆的声音。是一座巨大的瀑布,气势磅礴的水流奔腾而下。
这一天,两人就在这里快乐的玩乐,砚清完全忘记了要看手札的事情。而且回去也晚了。不过家里大人似乎有什么事情很忙,这俩小子就侥幸的逃过一劫。至此,那个桃花深处,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喂!那个叫什么雪子的,有什么好的,你总是护着她。”这一天,在瀑布旁砚辛很不爽的对砚清发牢骚。
“什么雪子啊,人家叫雪织好不好,还有啊,什么我总是护着她,是你总是找她的事情好不好,人家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来到咱们谷中,能照顾自然是照顾一些了。”砚清显然对砚辛那样的态度不是很高兴。出声数落。
“喂!你怎么总是向着那个丫头说话,你才多大啊,就想女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想女人不想女人的。”
“难道不是,不然你怎么会怎么向着她……”
两个从来没有发生过口角的兄弟,因为一个女孩,第一次发生了口角。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转眼,兄弟俩十三岁了。
“砚清,你的绣工还是好烂啊!”砚辛趴在砚清的床上,手里拿着他绣的那个歪歪扭扭的荷包。
“我又不是疡医,自然没有那么好的绣工了。”看着白砚辛,砚清心中很不爽。
“嘿嘿!那也没有法子的事情啊,谁叫你没有天赋呢!”
“少来…”砚清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得看手上的手札。
砚辛沉默了一会声音沉沉的道:“大哥戒酒了。”
“戒酒?大哥?”砚清一愣,之后笑到用完全不相信的口气说“不可能了,为了酒的事情父亲说了多少遍,大哥从来都是敷衍了事,怎么可能戒。”
“真的,”砚辛躺在那里,口气很郑重,“他开刀的时候出了差错,我给他圆过去了…大哥其实很好强的。”
砚清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我理解大哥。”
“喂!你怎么理解啊。”砚辛看向他。
“有你这么个天才哥哥在我脑门上压着,我想不理解都难,”然后用一种黯然的语气“大哥也是因为我俩才觉得有压力吧。”
砚辛抿了抿嘴,岔开话题道:“可惜大哥不喝酒就看不见他画的美人图,我估计啊,他的医学天份都在画画上了。”砚清白了一眼,继续看手中的手札。
“无趣啊…”砚辛见砚清不理自己,就只能翻着白眼看着房顶,沉默了一会“清儿,我打算出谷。”
砚清抬眼“你还没有束发呢。”
“不管了,谷中好无聊,据说外面很有趣。”说话间,砚辛坐起,认真的看向他。
砚清抿了抿嘴“你想去就去吧。”他心中有些泄气,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自己跟砚辛相比资质就差他那么多呢!
“公子,谷主请两位去正堂。”一道女声从门外传出。
“恩,知道了。”砚辛说,之后开始穿鞋。
“喂!那是我的鞋。”砚清眼睛一撇,不爽的说。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砚辛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大伯。”在正堂,此时年近中年的白老爷子笑着向自己的三个儿子介绍。
“都是很优秀的后辈啊。”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三寸长须,衬托着他俊朗不凡。再看向白砚辛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也许变故就是从这一次见面埋下的。
砚辛出谷了,然后回来,之后又反复的出去。在后来,砚辛的那个大伯把手札给他自己死了,砚辛开始了闭门研究的日子。
砚清从此就很少再见到自己的双生哥哥。
之后,雪织出谷,回谷,再出谷,失踪。
砚清突然发现了雪织在谷中留下的标志,很惊讶,顺着标志找到了砚辛,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他震惊不已。砚辛看见他的出现同样很吃惊。两人发生了口角。后来…他喝了茶,再然后……
很久之后,他醒了,一醒来,看见的就是骑在自己身上的双生哥哥。那种震惊跟差异是无法言语的。那一晚上,他毫无反抗之力与他一起连接在一起。
然后……
他看见在很久之前那个有着好看池塘跟桃花的地方。那个地方多出了一个水榭。还有一个提着酒壶倚在门廊上微微抬头看着月亮的人。
两个人似乎都把那一晚的亲密给忘记,砚辛就好像回到了童年一般,对他笑,对他闹,让他有一种错觉,其实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其实砚辛还是原来的砚辛,只是偶尔对自己有一些稍显亲密的动作,一些稍显亲密但是并不越轨的接触。砚辛是他的哥哥,亲生哥哥。他们只有这一个关系。砚清怎么告诉自己。
一直到…蓝色的火焰包围。
那只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握紧了。而自己并未挣脱,就怎么任由着…
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好似听到了,幼年俩人一起合乐时奏起的乐曲,那时他选择了七弦,而他选择了笛…
番外 【双生·若相惜】完
‘壹’卷二 · 俗世 同门集
、第一章【十年】
祈和背着自己的药箱走在青石板路面上。周围有不少人看他,他知道那些人看的是什么。是自己脸上的面具。这个面具是他从莫回谷出来之后戴上的,准确点说,是七年前,在莫回谷被烧毁三年后,他戴上的。
莫回谷被毁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所以在外面的祈和并不知道。只是三年期满,顺着当初六合毒潭的路回去后才发现,莫回山庄已经成了空空如也残破的地方了。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人。
晴空,变得苍老不已,悔恨不已的晴空。那时他用泛着灰色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一会祈和,勉强挑了一下干裂的嘴角说了一句“祈和啊。”
那时祈和完全没有认出他来,因为晴空眼睛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多岁壮年人该有的样子,更像一个七八十岁将行就木的老翁,佝偻着身子灰白色的头发,满脸的褶子。
“您…您是?”
“我…呵!呵呵!我是谁啊?哈哈…”苍老嘶哑的声音悲哀的狂笑着。
后来,在祈和知道当年之以事后沉默了。晴空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紫色封面的手札,爱惜的摸了摸“这本手札是你冠礼那天师傅给我的,他说以我的现在的能力看这本虽然还是有些勉强,不过担心以后没有机会给我,另外那些高深的不能看,因为他们只能扰乱我的心神…”说着说着,晴空好似悲从中来,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祈和抿着嘴,不知道如何安慰,或者说,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做。
晴空之所以成了这个样子,是耗费了太大的心力所致,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三年中变成这个样子。祈和也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手札能让他把自己耗损成这样。
书阁书楼里的书他都看过了,而且他自小就是过目不忘博闻强记,再加上他本性通透豁达,一些实在不理解的内容只是记下,后回去询问白老。到不觉得有哪本书能难道这个地步。
拿过这卷紫色手札翻阅了起来,看后觉得很奇怪,这卷紫色手札的内容并不难的。不管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当年只有七岁的他。
晴空看出了他的困惑,淡淡的说:“白家有一门世代相传的相胎之术,在婴儿诞之后放进特定的药水里浸泡三个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一点跟做药人很像,但是他只是泡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放上醒神的药材,孩子就会醒过来,而母体则在吃下被药水浸泡过的紫河车后,就开始进行喂养,因此白家的孩子开窍都是很早,而且身体对于药材的亲和性很高。”晴空用嘶哑的嗓子笑了两声“如果我从母体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养,恐怕也早早的就能学习到更高一层吧,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样子”到了最后,完全就是黯然的口气。
祈和叹了口气,把那卷紫色的手札打开,开始一点一点的给他讲解,最后的晴空眼中出现了光彩,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通了…通了……”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祈和把他的尸身放在莫回谷弟子专用的石棺内后,就离开了这里。
他不想呆在谷里面对那荒芜的地方,就开始无所事事的在外面游荡,随着他入世越深,对于他与一般人之间的不同就越发清楚,他的身体到了二十岁的模样就停止了生长,至少在他恢复到自己原本的身型之后,七年来,身体没有再长过。
此时的祈和,已经不是那个刚出谷的小毛头,本就天资聪颖的他,知道了藏拙的必要性,于是他买了一个装有小机括的面具。戴在脸上,用自己领悟出来的一点小手段把面具吸附在脸上。这一切,都是在碰壁了很多次出了很多丑之后得到的经验。他不断的在庆幸,幸好当初没有提到莫回谷,没有提到自己姓白。
可是他不甘心莫回谷的医统就那么消失。
“客倌,吃点什么?”小儿手脚麻利的给他擦桌子,询问道。
“一碗素面。”祈和蛋声道,之后坐下。把药箱放到一旁。
“好类!素面一碗”小二拖着特有的长腔,往后厨走去。
现在正是饭点,所以饭馆里的人很多,闹哄哄的一片。不过祈和旁边一桌上的人似乎有意识的降低音调。
“真的是他?”那桌子上的人低声的对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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