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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黏定你 作者:战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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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鬓边的太阳穴,也在一鼓一鼓的抽痛著。
看见明子乔手指双腿都动了,却迟迟没有坐起来,明瑞乾脆将他推成平躺。这一推真是不得了,虽然知道明子乔爱哭,可他还没看过他将眼睛哭得这麽肿过,漂亮的双眼皮不见了,两眼几乎都只剩一条缝。
「你干嘛哭啊?都肿到快看不见眼球了。」
「我,咳嗯……被勒索了。」喉咙因为哭过没有补充水分,再加上睡在客厅受了寒,乾涩肿胀得连声音都没办法每个字都发出。
不过还有唇语,不至於让明瑞看不出意思,「勒索?谁?」
「我。」被亲人一问,明子乔回想起下午的倒楣事,眼眶一热又想哭了。
「草,竟有这种事。」有些男人呢,有种矛盾的观念,自己欺负自家人可以,外人来欺负那就是找死,明瑞就是这样,「脖子上的巴掌印,就是勒索你的人打的?」
「对。」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喉咙别说出声了,就连吞口水都痛,这种熟悉的不适一逢季节变换就常常上明子乔的身,他想他是凉到感冒了。
「他马的,是谁不长眼敢打你还勒索你?」明瑞住这个城市虽说没多久,可光就认识两只有背景有来历的地头蛇---苏慕远跟郭冠翔---这点,就足够让一般的小混混对他以及图家的道馆敬而远之了。
明子乔也想将委屈一股脑都倒出来,可是他渴死了,两脚又酸又痛,他实在懒得站起来走动,只得可怜巴巴的指著自己的喉咙,「很痛,我想喝水。」
明瑞飞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枇杷膏,倒几匙进马克杯兑上热水,拿过来放在茶几上,再拉著明子乔的手让他坐起来。
「你知道那个勒索你的,叫什麽名字吗?」将马克杯塞进明子乔手里让他捧著,明瑞站在一旁看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是我们学校的还是校外人士?」
烫嘴却本质清凉的黑褐色液体一点一点的舒缓了喉咙里的不适,明子乔抬眼与明瑞相对,心里也一点一点的温暖起来。
其实遇到事情,他还是会关心我的嘛,那彷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悲伤,顿时被这麽一杯热热的甜饮给抚平了一小半。
「带头的叫薛兴豪,就是他打我脖子的。」明子乔的记性可好了,杨斯捷说过的人名,他每个都记得很清楚,「把我从後面推倒,还压在地上不让我起来的,叫古文龙。」
明子乔的制服外套会有那麽多撢不乾净的灰印子,原来是这样来的。
「他们在哪里勒索你?」薛兴豪是风云人物,更是教官室的常客,古文龙是跟他最久的细咖啊(小喽罗),他们常常勒索一些比较弱小弱势的同学,这些明瑞早有耳闻。
「体育馆後面。」那一方宁静明子乔本来还挺喜爱的,经过下午被人闯进这麽一闹,在他心里顿时成了治安的死角。
「你的打扫区域?」原来是那里,明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是校内的不良份子聚众厮混的长驻地点之一。
「嗯。」将空杯子搁上桌,明子乔想伸伸懒腰,却又噢了一声缩起肩膀,面带苦色的揉起自己的胸口。
「你干嘛?」
「胸口,很痛。」原来好好的,怎会无缘无故有种拉伤筋的抽痛?明子乔仔细回想,应该是被扑倒的那时,碰地伤到了。
明瑞在心里连骂好几声带颜色的,只是脸上还是淡淡的,「去洗澡,多冲一冲热水,我等下拿酸痛贴布给你贴。」
「……喔。」我脚很不舒服,你能不能背我?明瑞虽然替他泡了枇杷膏,还问了下午的衰事,可态度却不是很明朗,子乔不敢将这个要求真的说出来。
明瑞看明子乔慢吞吞的扶著椅把站起来,弓身偻腰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楼梯走,心里就莫名来了一阵火气,转头开了大门走到院子里,掏出电话打给冠子问事去。
家里是开道馆的,要什麽样哪种功效的贴布没有,听见明瑞没跟他说一声的开门又出去,那种不被重视的凄凉,又再度爬回明子乔好不容易才稍微回温的心房。
站在莲蓬头底下,明子乔勉强打起精神先洗好头发,再拿毛巾打上沐浴露,以平常三分不到的力气擦洗著处处都隐隐作痛的身体,每擦过一处瘀青,他的唇就抖一下。
据新闻报导说,这一波最新型的流感一开始会伴有头痛骨头酸痛的症状,可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的不适到底是因为受了伤哭狠了,还是真的著了凉。
洗完澡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的明瑞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便回头看他,自从图家二叔调职回这城市,他就开始跟不敢拒绝他的明子乔共睡一房。
「自己把衣服撩高。」明子乔才刚在床边坐下,明瑞就站到他面前,手里拿著还没掀开就中药味四溢的贴布,「按到哪里最痛,你就出个声。」
明子乔点点头,冲过热水澡,头已经没那麽痛了。
二月春犹寒,接触到冷空气的胸膛汗毛直竖,明子乔胸前那两点暗暗肉红的小突起,很招明瑞的眼。
那种不该有的情欲因为距离保持的不够,因为明子乔闻起来真的很香,明瑞心头跟胯下几乎在同时,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
不过才看见,都还没摸到耶,明瑞在心里挖苦自己,这些日子极力在两人之间挖出的楚河汉界,不会一碰,就破功了吧?
「明瑞快点,我会冷。」你是想等我打喷嚏流鼻水了,才要开始贴是吗?干嘛要我把衣服撩起来,又杵在我面前动都不动的啊?
「……这里,会不会痛?」明瑞被这麽一催,才发现自己竟然盯著那两颗小肉粒发起呆来了,连忙清清喉咙伸出两指,去按明子乔的胸口。
「再下面一点。」明瑞的手指很温热,这样轻按,很舒服。
「这里?」
「稍微往左一点点。」一阵暗风袭来,明子乔打了个哆嗦。
「你等一下。」明瑞查觉指腹下的肌肤都起疙瘩了,先放手抬高一腿跪上床,拽过一床叠好靠在墙边的被子抖开了,两边等长的披上明子乔的肩膀。
「不冷了吧?来,继续。」明瑞又将手指按上明子乔,看见眼前的少年双颊渐渐泛粉,觉得更不自在了,「这里呢?」
刚刚去拽被子的时候,明瑞几乎有半边身子都要叠上明子乔的,这大半个月明瑞都是打地铺,几乎没跟明子乔这麽接近过,闻到明瑞熟悉的气息,明子乔觉得似乎有一股感觉得到重量的安心,缓缓压住了体内那股茫然失措的虚浮,让他几乎想把明瑞拉上床躺著,自己再钻到他腋下窝著……
「明瑞。」明子乔现在只想被人抱著,浑然忘记明瑞要他将衣服撩起来的目的了。
「干嘛。」明瑞听见明子乔半带撒娇的叫唤他,某个部位回应得比他愿意承认的,还要激动。
马的小老弟,说不行那就是不行,明瑞很想给那个没有伦常观念的发情部位狠狠捏上一把。
他是家人,家人啊是懂啊不懂,乱发情是会遭雷劈的。
(13鲜币)046[侄攻叔受;年上]刚刚出去跟人打架了?
046
「你这几晚好像一直翻来翻去的,是不是,呃,地上太冷了啊?」可就偏生有个人,今晚不想让他保持好安全距离,脸上还一副既期待,又可怜的表情,「这波寒流走之前,你把被子枕头抱上来,跟我睡吧?」
一直逼自己放大明子乔的缺点,好让自己能持续且坚定的讨厌他的明瑞正要开口拒绝,後裤袋的手机开始振动了。
「喂?喔,查得怎样?嗯,这我知道……」明瑞以眼神示意明子乔将衣服放下来,把贴布往书桌一搁,人一转身就出了房门。
这一讲就讲掉七八分钟,明瑞挂断通话再进来,明子乔已经启动垫在身下的电毯开关,将自己盖得只剩鼻子以上露在被子外。
「喂,你先别睡,贴布还没贴。」明瑞隔著蚕丝被,摇著已经闭起双眼的明子乔。
「……我不想贴了。」被子里暖呼呼的,明子乔才不想再将胸膛暴露在冷空气中咧。
「随便你,明天要是痛到爬不起来,那也是你的事。」明子乔的胸前没有明显的淤伤,明瑞见他头发湿漉漉的,可见还能抬手洗头,心想应该是伤得不严重,「喂,懒鬼,起来把头发吹乾再睡啦,小心感冒得肺炎。」
「我没力气了……不想动……」半开的眼睛里睡意甚浓,嘟嘟囔囔的声音惹人怜爱,「你拿来帮我吹,好不好?」
「我要出去一下,没空,你自己吹。」明瑞再进来,除了要给明子乔贴贴布,还有就是交代这件事,「我要是过了凌晨才回来,今晚就睡客厅了。」
「你要去哪?」躺得很规矩,将床上一大半的空间都留著的少年这下子眼睛不仅张开了,还瞪圆了,「都已经快十一点了耶,明天还要上课!」
去替你报仇,不过,习惯低调也怕明子乔跳起来抱他的明瑞没有这样讲,「就算你是我叔,我也已经满十八,成年了,有属於成年人的自由,不需要跟你交代这麽多吧?」
「可是!」需要青年温情的怀抱来抚慰他一身伤痛的少年飞快地跪坐起身,拽住了正要往门外走的青年靠近他的那片外套袖子。
「可是什麽?」明子乔嘟著嘴撇下眉尾的模样,活生生就像只黏主人黏紧紧的宠物狗,明瑞一个没忍住,伸手去揉他的湿发,「我很快就会回来,要是让我发现你没吹乾头就睡,明天我就不叫你让你自己起床,自己搭车去学校。」
「好啦。」明子乔趁明瑞揉他头发,上身靠前抱上明瑞的肋骨下缘,他的睡眠克星之一就是闹钟,只要设定了他能整晚都听见秒针在走,就算是电子钟也一样,怎麽睡都睡不熟,就怕铃声响起的那刻会吓出他的心悸,在以前的学校他都是靠规律作息调整出来的生理时钟自行转醒,现在则是依赖明瑞叫他。
「刚刚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这麽晚了他不睡,还有其他人要睡啊!明子乔决定不管是谁打的,他都要恨这个人恨到底了。
「是我先找他的。」还是被抱住了,无奈的明瑞低下头,怀里的少年把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比一面大大的路标还好读懂,「你要是饿了,给我打手机,要是十二点半之前能回到家,我给你带消夜回来。」
冠子说薛兴豪还在夜市入口的那家撞球间,跟他叫上的朋友堵完人之後替明子乔带碗他喜欢的麻辣面线土虱汤或是卤味烤鱿鱼之类的,还算挺顺便。
「啊?」自从为了那场不是轰趴的轰趴吵架,明瑞不仅去哪都不带上他,连主动给他买杯珍珠奶茶,都很少了。
「我说要是十二点半之前能回到家,我给你带消夜回来。」明瑞又说了一次,甚至带上了笑意,明子乔呆了楞了的神情,要比宠物狗更可爱了。
「那我要等你回来。」不管一点三点我都要等,明子乔就著嘟嘴的表情,由内而外绽出了笑意,「我要吃章鱼小丸子,配鳕鱼丸汤,还要大杯珍奶。」
「要睡觉了,不要喝珍奶。」茶能提神,会干扰睡眠,奶茶的热量更是容易让人虚胖。
「那就冬瓜茶。」苍蝇贪甜,明子乔嗜甜的程度,跟苍蝇有得一拼。
「好吧。」想要快去快回,那就要尽快了结,明瑞推开明子乔,「你可以先睡,我回来再叫你起来吃。」
明子乔以依依不舍的目光送明瑞出房下楼,在听见楼下大门开了又关,老旧摩托车噗噗噗地离开院子以後,他才下床穿上外套,边吹头发边拿梳子将额上的浏海分出另一个造型。
明瑞虽然没有在十二点半准时回来,不过还是帮明子乔带回了他想吃的。
「咦,你这件外套是谁的,我没印象看你穿过啊?」明瑞骑机车就那两件厚外套换洗著穿,一听见车子骑进院子就下床往客厅冲的少年,给刚刚跟人打完一架的青年抓了个现行。
「还有,裤子怎麽这麽脏啊?你犁田(摔车)了吗?」
「啊,你的脸怎麽回事?为什麽贴了三四个ok绷?」
「刚刚离夜市旁的铁丝网太近,脸不小心被一条突出来的划到了。」要坦白说是被刀尖回到,你大概会念上一整夜吧?本来就没打算说实话的明瑞,现在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那外套呢?」明瑞将消夜放上茶几,明子乔马上拿起装著章鱼烧的小纸盒,边吃边问,「看起来不是新的耶。」
「……我的外套也被铁丝网勾破了,我的朋友怕我骑车太冷,先把他的外套借给我。」事实上,明瑞今晚穿出门的外套确实开了好几道口子,却不是让铁丝给勾的,而是被刀子划开的。
「那,裤子呢?」明子乔的嘴很忙,话说得含含糊糊的,眼睛却还是雪亮的,「手指的关节又是怎麽破皮的?」
「……今晚人很多,我懒得绕到夜市的入口,停摩托车的地方,一旁的铁丝网有个长长的空档可以钻,结果灯光太暗,两块地面的高低落差差距太大,我步伐跨得太大收不回来,摔了一大跤。」明瑞没有去承接明子乔询问的眼神,迳自将车钥匙朝挂钩挂上,上楼回房间找衣服洗澡去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明瑞坐在沙发上拿著叉子,消灭完一盒章鱼小丸子又开一盒,两盒吃完再喝鱼丸汤,边吃边喝,边戳边想。
怎麽想,都觉得很奇怪。
「亲家弟弟,你怎麽还没睡?」一点出头,图家二叔回来了。
「晚餐吃太少,现在饿了。」明子乔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仅剩的一盒章鱼烧,作势要图家二叔来拿,「亲家哥哥,这摊的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嚐嚐看?」
明子乔吃饱了回到房间,他才刚把明瑞的被子摊开,枕头摆在自己枕头的旁边,明瑞就洗好澡进房了。
「你干嘛拿我被子?」明瑞看见床上的阵仗,脸色有了不豫,他可不打算跟明子乔同睡一床。
「啊!这什麽?你的手肘怎麽瘀青的?」涌到嘴边的请求,在见到明瑞右手肘上几道棍棒留下的瘀痕之时,变成了诘问。
「……今天对练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将事先设想好的藉口抬出来,明瑞先把他的被子拉下床抛到垫子上,再伸手去拿枕头,全程没有看明子乔半眼。
「你少骗我,跆拳道的对练不需要刀枪棍棒!」明子乔快手一步的抢过明瑞的枕头,拿来拍上明瑞刚吹乾的头,「你老实跟我说,刚刚出去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11鲜币)047[侄攻叔受;年上]久久额吻;相拥而眠
047
「敢打我头?你皮痒了是吗?」是又怎麽样?明瑞不想让明子乔知道他为他出头,因为他知道,这样会让明子乔更不想回美国去。
他是真的觉得,明子乔的个性矜贵,对他的性吸引力太强,也吃不了苦,在在都是不合适跟他住在一起的原因。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明子乔将明瑞的枕头收回来抱在胸前,明瑞的眼睛一露凶光,就算只是吓唬人的性质,明子乔也会不由自主的怕。
「你抱这麽紧干嘛,给我啦。」有在怕就好,明瑞去拉自己的枕头,没想到明子乔抱得有够紧,一拉,连他都给拉近了。
明子乔摇摇头,不肯放手,「你要对我说实话,不然我不让你睡。」
「喂,都已经一点半了,你明天不想上课是你的事,不要拖累我!」
「喂,明瑞,你是不是出去打架了?」是不是替我去揍薛兴豪跟古文龙了?明子乔十分坚持的,非要问出答案不可,因为他是那种心里有事得不到解答,就会心有挂碍睡不著的人。
明瑞松开手,走到他长期打地铺的垫子上背对著明子乔拉被侧躺,乾脆不要那颗枕头了。
「明瑞~~」明子乔将枕头抛在一旁,跳下床坐在明瑞的身旁,伸手扯了扯明瑞上衣的後背,「是不是,是不是嘛,你好歹点个头或是摇摇头嘛,拜托啦~」
烦死了这个人,明瑞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虽说很顺利的就把薛兴豪跟他身旁的两个小罗喽盖好布袋拉到暗巷里,可才开扁到一半,薛兴豪那三个中途出现的小弟带来的铝棒铁条拐杖锁,也让他跟冠子的弟兄们吃足了苦头。
「啊~~拜托嘛,让我知道又不会少块肉。」拉衣服没效果,明子乔直接去摇明瑞的肩膀,口气越来越撒娇,「明瑞~~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去帮我报仇了啊?」
明瑞随便明子乔爱怎麽摇就怎麽摇,就是不做反应。
拜托,上完全天课还要忙道馆的事,拿护具帮冠子练打,回到家知道家人被欺负又要涝人去堵人,有谁的日子能过得比他更充实的?他又不是铁打的,也会有累到不行的时候,好不容易能躺下了,实在没那馀心馀力再应付明子乔的追问,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把肌肉里的酸热感都给代谢掉。
「又不理我了,你对你那些道馆的朋友每个都很好,就是只会……」欺负我,明瑞的鼻息就越来越匀,渐拉渐长,好像真的睡著了,明子乔停住了手不再摇,也侧著躺下来,将前额抵在明瑞的脊心。
「明瑞,你可不可以……不要排斥我?」黏糯的声音钻进了明瑞半梦半醒的意识里,差点把瞌睡虫都给闷死了。
「为什麽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啊。」声音只是耳语,里头的情绪,却是千斤重,「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不停的纠正我,我会听,真的,我不是那麽难沟通的。」
好了,这下子瞌睡虫都被委屈的糯米团裹得没气了,明瑞睁开眼,静静的听明子乔继续倒垃圾。
「我知道你很重朋友,我怎麽评价他们都不对,我以後都不会再批评谁了,这样好不好,行不行,可不可以?」糯米团开始发酵了,带著越来越浓的酸味儿。
明瑞嘴角上扬,他没想过明子乔会迁就他至此。
「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跟我亲,只亲你的朋友,无论做什麽去哪里,都只找你的朋友,你可知道我有,有……心里,有多难过吗?」背後贴上来的面积变多了,在明瑞身穿的唯一上衣湮开渗入的那股温热,应该就是刚酿成的醋酸。
「假日我要去学雕刻,不过平常时,若是需要我……比如晾衣服收衣服扫个地洗个碗,还是去道馆帮忙拖地什麽的,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做的。」
不是吧?手不动三宝的大少爷主动要求做家事?难道是天要下红雨了吗?明瑞忍住起身抬头去看窗外的冲动,继续装睡。
「明瑞,可不可以……」一只比他纤细许多的手臂穿过他腋下,搂上他的肩松松扣著,「让我继续留下来?」
「……厚,你有够吵捏……快睡了啦……」心底的高墙禁不起醋酸的侵蚀,瞬间崩塌大半,明瑞没有把握反身去抱明子乔会发生什麽事,只能刻意将话说得睡意甚浓,催促明子乔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快点入睡。
将一边脸颊贴在他背上的少年果然如他所愿的闭嘴了,可也没有放手离开爬上床去睡的意思,明瑞等到背後的呼吸声变轻了,又在心里从一数到了一千,这才挪开勾住他肩膀已经完全放软的那只手臂,转过身去看明子乔。
上方的长睫紧紧贴住下方的短睫,彻底盖住了这双很会说话的眼,只有在双唇正中略开一缝的嘴还有点嘟起,没有贴上他背的那边脸颊很苍白,上头还残留著一道未乾的泪痕。
眼前的少年,五官精致轮廓柔和,好看得像个天使。
一个美貌却脆弱,满心孤寂满怀忧伤的,折翼天使。
「明子乔……」这声呼唤,轻得像喟叹,直到看见自己的手指,明瑞才会意过来自己正捧著明子乔的脸,正以大拇指轻轻拭去那些湿湿的痕迹。
「回美国到底有啥不好,你为什麽这麽固执,非得跟我一起窝在这里?」
已经睡著的人当然无法动口回答他,可这不重要,就算明子乔现在不能说,明瑞也知道他会怎麽答。
「只要你好好的跟爷爷们商量,无论你想学什麽,大爷爷小爷爷绝对都会帮你找到最好的老师的,不是吗?」
「可是你偏要舍近求远,偏要离开家里,偏要刻苦自己,我是真的不懂你,难道非得如此,才算拜师学艺?」
少年没有钻进青年的被子里,寒流未曾走远的夜里,气温像溜滑梯越降越低,青年的呢喃尚未结束,畏冷的轻颤就窜过少年的周身,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蜷缩起四肢。
「你喔。」都不知该怎麽说你才会听,才肯回你家去,青年将话全都留在肚子里,掀开被子张开双臂搂著少年站起身,一起躺到床上去,相拥而眠。
再然後,将双唇印在那方光洁的额头,久久的,直到他跟他一样,沉沉睡去。
(13鲜币)048[侄攻叔受;年上]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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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走霉运的时候,喝口凉水都有可能被呛死;从被霸凌的第二天开始算,明子乔在家整整休息了一周,因为他不仅肋骨轻微的挫伤了,还祸不单行的中了个奖,得了最新型也最难缠的流行性感冒。
而跟著他倒楣的,还有身体跟心情一日比一日还要火气旺盛的明瑞。
让他心烦的,不是黑道来寻仇;薛兴豪被他打得够呛,从那晚的下半夜就开始住院到现在,半途赶来支援他的古文龙被擒之後,在冠子带来的那个嘉哥软硬兼施的煽动下起了二心,自愿当反间的回到铁帮,现在已经鸠占鹊巢的占掉薛兴豪的所有资源与手下,理所当然的顶起薛兴豪在帮中的职位。
若论道馆经营,早就不成问题;有阿远哥在,在加上来自黑道家庭的冠子,道馆的招生与经营早就上了轨道,往蒸蒸日上的大方向稳定行进,现在就等著参加国内各级比赛打出知名度,招来更多有实力的学员,再争取向国际进军的机会。
打倒遇上的每一只只问胜利不择手段的卑鄙棒子们,对他,对阿远哥,对冠子而言,迟早不再是梦想。
学业上,自愿降下两个学年的明瑞除了国文觉得棘手,其他的科目大多能保持中等;大学升学更不是大问题,他只要循阿远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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