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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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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晨怒眼看着萧子卿,不知如何作答。是为了他吗?因为他说他狠心?说他不好?越晨摇头,叹道:“你根本不懂他!”
“那你又懂他?”萧子卿定眼看着越晨,那双乌溜溜的眼眸在消瘦的眼眶里转动着,像极了婴儿的两眼,是那么的纯洁、纯净。纯净到没有一点瑕疵。
看着,不知何处来的冲动,萧子卿竟然一把拉过越晨,将越晨狠狠的贴在牢门上,自己也贴身上去,狠狠的吻着越晨的唇,两张俊美的脸被这狭小的空隙挤得有些变形。
越晨想要挣开,奈何实在是使不出什么力气,自己又被狠狠的固定在牢门上。良久,萧子卿缓缓地离开越晨的唇。微微扬起的嘴角笑的更加的灿烂。得意的道:“我不仅看着他丢了孩子,还吻了他的人。此番也不算白走。”
“你……”越晨狠狠的看着这个一身红如火的男人。萧子卿轻轻地扬手,擦过嘴角的血迹,轻轻的摇扇,刻意让他看见扇子边缘的血迹。
“我还会来的……”已经走远了的萧子卿回头看了越晨一眼,又叮嘱道,“这段时间最好别用功,你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若想活着离开就先好好地吃顿饱饭。”
越晨仍旧怒眼看着萧子卿消失的方向,口中还有一丝血腥味。
出了死牢大门,萧子卿回头看了眼‘死牢’二字。叹道:“所谓的戒备深严也不过如此,只用了我三分功力便可来去自如。”说罢又轻轻的叹息一声。将折扇收回袖中。
空中飘着牛毛般的细雨。细雨打湿了他的长发红衣。
萧子卿笑着回到风楼,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踏入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今日这个声音出奇般的寒冷,让他不由竖起了汗毛。
子琴一把将萧子卿推进了房里,反手关上了门。什么都没说的就一拳挥在萧子卿脸上,随着又是一拳,让萧子卿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都做了什么?”打完了,气仍旧未消。子琴狠狠的拧着萧子卿的衣领,将斜倒在地上的萧子卿一把拉起。
萧子卿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轻一笑,道“我说过,若是他可以逃过这一劫必定会对宣景皓死心,若是他逃不过就说明他不值得你爱。”
“你……”子琴满是怒火的眼里早已没有了理智,紧握的拳头又落在萧子卿的身上,只是这一次,萧子卿不再仍由子琴打骂,身子轻微一侧,躲过了一拳。子琴的这一拳狠狠的落在萧子卿身边的椅子上,椅子顿时裂成无数碎块。在拳风的追击下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以后别再插手此事!”子琴警告般的道,“你现在就回去。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将你交给宣景皓。”
“我不会走的。”萧子卿道,伸出舌头舔去嘴角血迹,娇娆无比。
“那你就等死吧。”子琴本就在气头上。而萧子卿偏偏又是一个喜欢火上浇油的人。
在门外偷听的琴音哆嗦了下身子,胆怯的避开。备上了子琴最爱的茶点。
子琴甩袖而去。萧子卿徐徐的起身,推开窗,窗外的世界已经变得嫩绿,这个春季,一切都在萌芽!感情在萌芽!怨恨与解不开的结也都在缓缓地增长。
隔壁又传来了凄凄婉婉的琴声,萧子卿却微微一笑。还在回味着那个吻。甜甜的,瑟瑟的,还有点苦苦的。总之,味道是美好的,他喜欢的。
、第五十五章:后悔如何言
越晨入狱已有半月久了,皇帝没有下令处罚,玄太后那边也没有下令。满朝文武百官每日早朝都在谈论此事。闹得最后宣景皓都避开了早朝。
“怎么样了?”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摊开手掌,一点红色衣袂映入宣景皓的眼。上官凝道,“现场发现的。只留下了这个。越统领当日佩戴的是剑。而从那小太监的伤口看来并非死于剑下,可也并非死于刀下。”
宣景皓接过那点红色的衣袂,对上官凝道:“随我去一趟凤楼。”
上官凝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妆容,扮成太监模样,垂着头跟在宣景皓身后。宣景皓安静的坐在车内。上官凝赶着马车。
落英静静的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回首看了看玄太后,玄太后轻轻地仰天一叹,“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还没。”落英垂头应道。
“轩皇妃身体如何了?”玄太后有意无意地问道,语气淡然。
“本来这次轩皇妃也命悬一线,宫中御医都说无力回天。可偏偏在前几日,轩皇妃的身体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这两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落英徐徐道来。
玄太后问道:“知道了。一定要将另一个人查出来。不可让陛下知道真相!”
“是!”落英应道。玄太后的叹息传进落英的耳。落英支支吾吾、踌躇了良久,道,“有一事奴婢觉得应该告诉太后,虽然奴婢也不确定此事是否属实。”
“说吧……”玄太后道,“你跟了我也快二十年了,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落英道:“前些日子奴婢听到谣言,说二十年前宫里发生了一场火灾,有人狸猫换太子,将太后的皇子换走了,留下了自己的孩子给太后抚养。”
玄太后听罢怔了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消息来源何处?”
“宰相大人。”落英道。
玄太后紧握着手,道“我要成轩活着,在轩皇妃静养的这段时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另,赐轩皇妃号为‘宣’与宣国国号同音,以示安慰。另外所需物品就由你去打整吧。本宫去看看宰相大人,算算,也有二十来年没有与这老狐狸谈过了。”
“是!”
偌大的皇宫安静的可怕,凄凉的风拂过,枯枝长出嫩芽。
玄太后静静的站在长廊,看着空中翱翔的雁,二十年前的场景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她以为那会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可却不知成浦这只老狐狸竟然还在这上面做了功夫。
与其说狸猫换太子不如说是太子换狸猫。
孩子刚出生半年,都还没有名字。那一年夏季,夜空的星辰特别的多,传入她耳的消息也特别的多,但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却只有一个。
皇帝听了一个占星师的话,说她的儿子是妖星转世,将来必会成为国之大患。她犹豫,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自己的儿子,将他送出了宫外。
一场大火,她将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个好姐妹的孩子做了调换。而后又寻了个机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出皇宫。
从此,真正的宣景皓流落人间,她也将那个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般抚养着。而今这个君王。一统天下的皇帝,确确实实并非她的儿子,而是她偷来的孩子。这是一个除她以外无人知道的秘密,至于成浦为何会知道这个秘密,她也很好奇!
宣景皓步入凤楼,直径走向子琴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子琴依然懒散的斜倚床头,轻轻地撩动着琴弦。
宣景皓扬手一挥,一块红色衣袂飘到子琴的琴弦上,停下。
子琴停下撩动琴弦的动作。缓缓抬眼,看着宣景皓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宣景皓道:“他是你的人。”
“可他也是你的人!”子琴缓缓说道,并没有害怕。
宣景皓沉默的看着子琴。子琴收起了琴,起身下床,倒了杯茶给宣景皓,问道,“你还将他关在死牢?”
“我没有理由放他出来。”宣景皓无奈。“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
“为何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子琴轻蔑的眼神一扫而过,“只要成轩一句,承认自己并非被越晨推到,而是自己摔倒的不久什么事都没了。”
“她一口咬定是越晨推了她。”宣景皓道。
子琴道,“她一口咬定是越晨推了她,所以你也一心相信是越晨推了她。”
宣景皓不语,他不否认他曾经这么想过。子琴道,“我不会将那个人交给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我会自己搜。”宣景皓说罢便扬手让上官凝开始搜。谁知上官凝还没来得及开始搜索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何必有劳?我自己出来便是。”
萧子卿不急不缓的推开门,踏着相同大小的步子进门。展开折扇,道:“是我用这把扇子取了那个小太监的命。”说着,萧子卿又顿了顿,故作沉思的道:“不过并非是我推倒了你的皇妃,而是那小太监推着越晨撞了你的皇妃,而我只是杀了害你孩子的凶手。”
宣景皓狠狠的看了萧子卿一眼,“抓起来!”
“你抓得了我再说吧!”萧子卿略微侧身,“那小太监好像是你母后的人。”最后一言罢,萧子卿已经消失在房内。
子琴皱着眉头,心里千万种情绪,这个时候他最后悔的便是,将萧子卿留在了凤楼。留在了宣城。他早该知道将萧子卿留在宣城必会出事,可他却没有将他赶走,而是任由他放肆。
“既然真凶是你的母后,那便是你的家事。此事我也就不再参与了。”子琴说罢轻抿一口茶,又继续躺回床上,将琴放在身侧,轻轻地撩动琴弦。好似他每一天都是这样子度过的一般。
“陛下!”上官凝轻唤一声,宣景皓抬手止住。“朕知道。”
他又何尝不知?一个母亲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与一个男子相守一生。而他?当初又是何其的单纯,他当真以为他的母亲认可了越晨,认可了他们。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太笨。笨的连这么明显的谎言都没有看穿。笨到相信了一切,唯独怀疑他。
白天过后,夜晚到来,宣景皓静静的站在死牢门口,犹豫着,最终他依然没有勇气踏进半步,只是交代道。好生照顾他,别伤了他。
、第五十六章:奇怪的感觉
黄昏过后,春末时节。风还微微寒。
萧子卿躺在硬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透过被风吹开的窗他竟然想到了越晨。脑子里一闪,嘴里不由的问道“也不知道他在死牢里冷不冷。”
语罢,萧子卿又打了个哆嗦,“他冷不冷关我什么事。”然后又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埋的死死地,不让自己透一口气。可还是觉得脚底生寒,睡不着。
便抱着被子厚着脸皮去敲了敲子琴的门,奈何子琴并不在房间,夜间本来就是凤楼开门迎客的时候,子琴不在倒也正常。
听着从喧哗之处传来的琴声,萧子卿又拉了拉被子,欲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一个醉汉拉住了。
那醉汉看着萧子卿的目光泛着淫秽的光芒,萧子卿又打了个哆嗦,暗自问道:这人都这么恶心的吗?
那醉汉忽的松开了酒壶,酒水洒在地上。萧子卿仰头轻叹,有些庆幸老板娘的明智,早知道这些人易醉,什么好酒好到了这些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手里都是一种浪费的表现,所以在这美酒里添了许多的白水,这样也是减少浪费量嘛!
萧子卿往后退了一步,欲从侧面避开这醉汉,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那醉汉却张开双手向萧子卿扑来。萧子卿本想施展轻功跃身避开,却被忽然而来的老鸨给喝住了。老鸨拉着醉汉,很是热情的道“喻老爷,这公子不是我们的人,碰不得,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的。”
那醉汉却作没听到一般。紧紧的抱着萧子卿,萧子卿仰着头,避开扑面而来的酒气。同时也庆幸自己是裹着被子出来的。在这关键的时刻还有一床棉被保护着他的贞洁。
那醉汉道,“什么人,能比的上这个?”说着,仍旧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萧子卿,“那琴师绝色高雅,这位公子妖冶妩媚,都是人间极品。”说着,那醉汉的手沿着被子合拢的地方探了进去。萧子卿侧了侧身子想要避开。却不知那醉汉一副销魂的样子享受的很,还深深地呼了口气。
萧子卿看了老鸨一眼,忍无可忍的松开紧握被子的手,扬起右手,狠狠地在醉汉的翳风穴上一按。然后就见那醉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然后打鼾的声音在这歌舞声中散开。
萧子卿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转身推开了子琴的房门,对身后的老鸨道,“收拾好了,他不喜欢门口躺着‘尸体’。”
老鸨沉了沉,点头,招手命人将醉倒的醉汉抬走。
萧子卿伸了个懒腰,放松的躺在子琴的床上,一副享受的样子,房间内香气萦绕,还有股浅浅的温暖。床也软软的。而隔壁的床却硬硬的。越晨离开后,那房间也没有收拾过。他是直接入住的。往日里他也没怎么在意,大概是今日的雨特别大的缘故,风也特别的大,吹的他睡不着。
良久,子琴终于回来了,抱着他看做生命般的琴。
子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很不满的给了萧子卿一巴掌。而萧子卿也并没有睡着。懒散的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一副慵懒的看着子琴,道“怎么才回来?”
子琴一副正经的道,“若不是有人说我房里来了贼,我还舍不得回来呢?”
“贼?在哪?”萧子卿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打量着房内。子琴道,“床上躺着。”
“唉……”萧子卿叹了口气,又重新埋进被子里,道“隔壁太冷了,我跟你挤一宿,没意见吧。”
“有意见。”子琴毫不客气的说道。
萧子卿白了子琴一眼,继续闭眼装睡。脑子一闪,又想到了那漆黑的死牢,越晨沉静的模样,那双灵动的眼眸转动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想着,萧子卿努力的摇着头,道,“想什么呢?”
子琴白了萧子卿一眼,问道,“你抽风了?”
萧子卿将身子往一侧挪了挪,一把将子琴拉倒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给子琴盖上,道,“不是抽风,是抽筋,冷的抽筋……”说着,萧子卿又打了个寒战,将脚贴在子琴身上,问道“是不是很冷?”
子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摇头。
萧子卿不依不饶的道,“不管,反正今晚我就睡你这儿,要是你不乐意,你可以去隔壁。”
子琴脸上浮现了发怒的前兆。萧子卿却厚脸皮的将自己埋进子琴的怀里,道“不过的等我睡着了再去。太冷了,你就免费借给我用用,保证,除了抱着你,我绝对不会做其它的动作。”
子琴望着床顶帷帐,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
萧子卿将子琴越抱越紧,身体也暖和了,可他却总是睡不着,总想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直到三更锣鼓响起,房间内蜡烛燃尽。萧子卿抬起头,蹭了蹭子琴的下巴,道,“睡着了没?”
子琴埋怨的道,“有你在,我睡的着么?”
萧子卿道,“放心啦,我说的不对你做什么就绝对不做。”
子琴道,“我还没有被你憋得噎气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额”萧子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子琴的手劲大了些。手上的劲松了许多,然后将身子往上挪了挪,与子琴并肩躺着,道“反正也睡不着,跟我说说你的小情人呗。”
“谁呀?”子琴不明的问道。
萧子卿道,“就是被我赶走的那个,原来住你隔壁的那个。”
“阿晨!”子琴念出他的名字。
萧子卿点头。
“怎么想起他了。”子琴也觉得奇怪,向来萧子卿都不喜欢打听对自己无用的人,今日倒是个列外。
“怎么就不能想了!”萧子卿好似有些生气,生气子琴的这句话,这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在他听来好似是在说:你不准想他。“怎么,你的小情人还不能让我想想了。”
子琴无奈摇头,道“不想被我踢下去就乖乖的睡觉。”
萧子卿将头搁在子琴的肩上,仍旧厚脸皮道,“你不说,明夜我还睡在这里。”
子琴叹息,无奈的叹息。
、第五十七章:又遇黑衣人
子琴慵懒的侧过身,“他不是我的情人。”
萧子卿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子琴明明就是那么的爱他。在意他。可依子琴的性格又不是那种随意就会放手的人,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不!萧子卿在第一时间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子琴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好了,不是就不是,又没逼你承认。反正你是打心眼里喜欢他的,对吧?”萧子卿放低了语气,轻轻地搓了搓子琴的背,然后等待着子琴消气,暗道:今夜是自己过分了些。
“并不是你所喜欢的人都会是你的情人。”子琴静静回到,静静的语气哀哀凉凉。凄凄戚戚。
萧子卿顿时心里一点内疚,原来自己竟又无意的伤害了别人。
两人沉默了片刻,萧子卿静静的看着子琴的后背,子琴静静的看着床沿,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冷静的面上映着微微的寒光,显得格外的冷静寒冷。
萧子卿翻身而起,拉过悬挂床头的长衣,道“我出去走走。”
看着那即将出门的红色背影,子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回去,你哥哥的药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这里不适合你。”
萧子卿惊了一霎,道“谢谢,只是这天下没有什么地方适合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适合什么地方。只有我们努力的去适应这个地方,这个世界。世界是死的,不会变,地方是被定型了的,也不会变。就像棋盘一样,只有棋子和下棋的人是活的。——能动的,能改的。”
子琴仍然背对着萧子卿,不再说话,他一向谨慎,对萧子卿待越晨的心情他自然也明白几分。只是他还不敢相信,又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一个人,更何况萧子卿不是一个会夺友之爱的人。
床上辗转半响,子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望着渐渐方明的天,凄凄然然,淡淡的愁绪从眉宇间溢出,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想法。他想:若是萧子卿当真待越晨真心,而不是出于一时头热,那么让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比让越晨与宣景皓在一起好一点。
然而,他的脑海里还没有给自己答案。他的心在疼。他更希望那个带着越晨逍遥红尘间的人是自己。
“唉……”子琴又长叹一声,“他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下去只会害了子卿。于今日之事看来,只有让子卿早日离开,免得再生事端。命运如何,还是让老天来安排吧。”
他终究还是冷静的。
萧子卿的身影宛如一道疾风一般,从守牢人身畔擦过,众人纷纷被点了睡穴。
萧子卿拍拍手,绝美而细长的手指伸入衣袖,取出一把纯白色折扇,‘唰’的一声响,折扇展开,扇的边缘还残留着一点红。
萧子卿漫步走进死牢深处,越晨蹙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在这臭烘烘的死牢里,那股香还是那么的清晰,并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越晨微闭的眼睑徐徐睁开,一点红色在微弱的油灯下轻轻摇晃。清清冷冷的声音徐徐响起,“我来看你了。怎么样,冷吗?”语气冰凉,带着些让说话人自己都觉得惊愕的温柔与关怀。
“看来今日并非一个好日子。”越晨看着眼前人静静地说道。
只见萧子卿的手触碰至牢门。一根细小的铁丝深入锁里,然后哐当一声细响,紧锁着牢门的铁锁分作两截,铁链掉落在地。铁门被打开。萧子卿漫步走进。在越晨身前蹲下。伸出食指挑起越晨的下巴。静静的打望着。
“真不知道这张脸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让人过目不忘。”萧子卿说的淡然,眉宇间闪过一丝怜爱与愤怒。不知道是怜爱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只知道,他漆黑的眼眸在慢慢变红。
越晨轻轻地动了动脑袋,想要避开萧子卿,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很危险。
然而,越晨这个动作似乎完全的惹怒了萧子卿,萧子卿手上的劲又重了几分,狠狠的扣着越晨的下巴,然后毫无预兆的吻了上去。
越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作垂死挣扎。萧子卿报复似的在越晨唇上狠狠一咬,柔软的舌尖霸道的分开越晨的牙关,越晨亦毫无预兆的一口咬下。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然而,萧子卿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然而吻的更狠,咬的更用力。
良久,直到两人都败在窒息之下,萧子卿终于松开了越晨,淡淡的眼神轻蔑的看着眼前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那苍白的面孔,倔强的眼神惹得他一阵心疼。
萧子卿又狠狠的勾住越晨的下巴,越晨往后一退,萧子卿的手犹豫了一霎,终还是松了开。“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了,可以让子琴这般爱着你。也可以让……”他最终还是没能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越晨狠狠的瞪着萧子卿,道“若是因为子琴你才这般做,我不怪你,要怪只怪你不懂他。”
“懂他?为了他这么做,你不怪我?”萧子卿清冷一笑,笑声轻蔑,笑容妖娆。
越晨漆黑的眸子在眼里打着转,他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恍然间,一股陌生的气息传入二人鼻尖。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向牢门之处,只见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门口。
萧子卿蹙眉看着静站牢门之处的人。只觉得那黑衣人露出来的双眼与越晨有九分相似。只是不知道那漆黑的面纱下的脸是不是也与越晨有九分相似。
越晨有些惊愕的道,“你怎么来了。”
那黑衣人回答的冷静,“我听到你在召唤我,所以我就来了。”
越晨疑惑蹙眉,接着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黑衣人道,“我说过,我就是你,你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越晨蹙眉,沉思。
那黑衣人道,“你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可你又害怕,不希望他缠着你,所以你想让我将他赶走。”
越晨有些生气的道,“我没有想过,也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那黑衣人道,“你有,那是你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说罢,那黑衣人扬手,一点星光从漆黑的手掌里发出,打在越晨身上,然后那黑衣人又隐匿而去,一点宛如魅吼般的声音在死牢里回荡,“你走吧,我不杀你,因为我不想杀你。”
、第五十八章:夜雨迎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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