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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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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太后沉思着,回忆着,脸上扯起一抹哀哀的浅笑,“在送他走的时候,我还抱着希望,等他长大了,或许本宫还可以将他接到身边来。所以,再送他走的时候,本宫用朱砂在他的眼角后三分出点了一朵寒梅,其颜色为红。那朱砂是本宫十八岁生辰那天先皇赠送于本宫的。涂上可终生不退色,只要沾水及现,若是不沾水则是聊聊无痕,让人发觉不到。”
“唉……”玄太后又叹息一声,“这是我隐藏了大半辈子的秘密,只有你知道。”说罢,玄太后肯定的看着落英,那眼神好似在说:你不能背叛我。
落英点头,“那红衣少年是太后的儿子。”
“所以,本宫要知道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玄太后肯定的道。
落英轻轻的咬了咬唇,道,“奴婢知道了。”
夜幕拉下,灯火将这漆黑的夜晚照的红红的,一点透明的红。仰头看去,漆黑的天边映着微微红晕。
那独立窗口的少年忽的一下拉上了窗,随手褪下身上红衣,躺进浴盆,深深地呼吸着,扬手触碰至眼角处,抚摸着那淡红色的梅。这朵梅从他很小的时候便一直跟着他。从未离开过,遇水及现。他问过他的母亲,为什么他会带着这种东西出生,他的母亲说: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这是独特的象征。
回忆里,母亲的容颜再次重现,他安静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丝甜美的笑容,映着层层红纱,红烛。他静静的躺在这红色的朦胧中。
在他的脑海里,有一个身着漆黑长衫的男子在向他走近,他微微一笑,看着那黑衣男子的两眼发呆,然后他轻轻地吻上了那男子的眼。
这个短暂的梦好似吓着了这沉睡的人,他猛地睁眼,撩起一串水清洗了一番面孔,埋怨的问道,“怎么又想到他了。”
举目望去,灰蒙蒙的红色盈满了屋子。他闭眼将自己完全的侵入水中,然后在忽的从水里钻出,撩起一连串的水,水撒落在地上,湿了他丢在地上的衣。
在热腾腾的烟雾的笼罩下,他的美变得更加的朦胧。他轻起嘴唇,学着子琴的样子轻轻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阿晨……”
“阿晨……”叫着,他嘴角轻轻一笑,好似吃了蜜的孩子一般,“阿晨……阿晨……”他又叫了两声,好似越叫越来劲。笑容越美。
可叫着叫着,子琴与宣景皓的容颜又同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又翻身倒进了水里。
在水中,他美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轻轻一笑,越晨的容颜再次浮现。“我萧子卿要的,就一定要。谁也不能夺走。子琴不会阻拦,宣景皓也阻拦不了。所以,你注定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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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泪落红尘》篇到此结束,接下来上映的是卷二《一剑倾城》篇。以下为《一剑倾城》预告】
“我萧子卿拱手山河为你,踏碎山河亦是为你。一切都只因你是越晨,我爱着的越晨。”萧子卿怜惜的看着眼前沉睡的人,“我弃这千军万马,万里江山,亦是为你。你希望他为皇,我便随你一起守候他的天下,永远俯首称臣。我一剑倾城只为你安,而你却选择了长眠。是我错了,还是你太过无情!”(预告结束)
【在这里,我先向各位读者说声抱歉,《泪落红尘》本来计划是写八万字的,最多十万字就结束的,可我没把握好节奏,多谢了那么多!抱歉!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是你们的支持让我走到了最后。】
、第六十二章:是血还是泪
风吹黑云来袭,月隐云后。
透明的火把烧红了这片夜空,萧子卿翻身从浴盆里跳出,捡起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然后推开房门,对外忙碌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来往的仆人顾不及萧子卿的问话,都纷纷往外跑。
萧子卿轻轻地敲了敲子琴的房门,子琴仍旧慵懒的拉开门,问道,“怎么了?今夜还要在这里挤一挤?”
萧子卿嘴角勾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发生了什么事,满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些人也好似疯了一般。”
子琴斜倚门口而立,洁白的衣衫半遮着胸前肌肤,“还不是为你而来的。”
“为我?”萧子卿不敢置信的看着子琴,子琴点了点头。不急不慢的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暮色时太后派人来查过,就是找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子,长得特别妖冶的。不是你还有谁!然后就有人把你说了出去,然后就现在这样了。”说罢子琴无所谓的一摊手。
萧子卿无奈叹息,道“找我做什么?我身份不是没有暴露吗?再说了,就算暴露了,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
子琴仍旧无所谓的摊手,“谁知道呢?这些人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所以你自己选择吧,是走还是留。”最后一句,子琴说的特别的用力,像是在警告一般。
萧子卿扬手指着子琴,怒道,“你就是想把我逼走是吧!”
子琴仍旧半睁眼睑,“这里本就不属于你,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出城的马车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萧子卿沉默了会,看了看那一群举着火把像一条有头无尾的巨龙般向凤楼靠近的队伍,心里一急,道“我走!”
子琴好似满意的笑了笑。萧子卿又道,“但是在走之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子琴看着萧子卿的眼神忽然变得疑惑,问道“什么人?”他实在想不出这里还有什么人会让萧子卿在临走之时还放不下。但也不是没有那么一个人,越晨的模样迅速的从他脑海里闪过。
子琴急着道,“如果是他的话不行!”
“我必须去。”萧子卿看着已经到了风楼脚下的队伍,威胁似的看着子琴,“你大可以把我交给他们,只要你当真想看我死,我无话可说。”
子琴思量了会儿道,“我带你去,但是,从此以后,你们不可再见。”
萧子卿看着子琴的眼神亦是调谑,“如果他成了你的人,我就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想法,若是成不了……”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他是不会爱上除了宣景皓以外的任何人,你这也是一时头热。”子琴怒道,外面已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叮叮咚咚的脚步声。
萧子卿面上的笑容越来越邪魅,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过分,话也越来越过分,“只要你说,你能够给他幸福,给他想要的一切,为了他你可以放弃所有,陪着他。我现在就调头而去。若是你骗我,来日我定会讨回这债。”
子琴仍旧斜倚门沿,轻轻地拢了拢松松的衣衫,“我能说你这是在逼我吗?”
“你若是做得到,这完全不存在,若是做不到,你又为何还要逼我!”萧子卿很是认真的道,见子琴不答,萧子卿又补充道,“我是不是一时头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只想跟他道别,他就是一个魔一般的人。”
子琴听罢亦是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上楼的声音已经传来,他一把将萧子卿拉近房内,道,“我答应你。带你去见他,但是仅此一次,下次不可胡来。”
萧子卿见子琴答应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拉起子琴的衣就往自己身上套,这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子琴的衣服就好似为萧子卿量身定做的一般。
子琴亦随意拉过一件穿在身上。然后推窗而出,两人的轻功都是上乘的,加上子琴对当地地形也都十分熟悉,就连何处拐角,走几步转弯,然后多远之外会有一个岔路口等等之类的都十分的熟悉。
在子琴的带领下,两人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死牢,子琴在死牢门口站着,有些犹豫的对萧子卿道,“去吧,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错过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萧子卿感激的抱了抱子琴,道“谢谢!”这一刻,他的心紧张的都快要跳出来了。而这一刻,子琴的心却沉入了深谷。
他带他来,就证明他已经宣告自己放手了,愿意将自己一心爱着的人交给另一个人。
萧子卿用自己的老办法进入了死牢。越晨仍旧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
萧子卿在牢门口站了许久,静静的望着牢中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也忘了自己来时想要对他说的话。
“喂……”萧子卿对沉睡的人唤了一声,而越晨却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继续睡着。
萧子卿又叫了几声,“喂……喂……”越晨仍旧没有理他。萧子卿狠狠的锤了锤牢门,然后熟悉的用铁丝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轻轻地晃着越晨的肩,“你死了吗?”越晨缓缓睁眼,道“你来看我的次数挺频繁的。”
“可没人说我不能来看你。”萧子卿有些孩子气的看着眼前的人。
越晨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又重新闭了起来。萧子卿道,“我要走了!”
越晨却如没有听到一半,继续沉静的闭着眼。萧子卿向越晨靠近几分,炙热的唇贴上越晨冰凉的唇,狠狠的咬着,直到浓烈的血腥味散开,他才缓缓松开。“我会回来的。”
萧子卿宛若说着誓言般的说道。
越晨有些纳闷的将脸侧开,好似对这些都已经不在意了。萧子卿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手慌慌张张的搭上越晨的脉搏,脉象微弱,跳动的极慢,若有若无似的。
映着微弱的油灯之光,他翻开了越晨的眼睑,眼睛微微泛红,他又轻轻的晃了晃越晨的身子,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从越晨口中喷出。
萧子卿狠狠的晃着越晨的身子,恶狠狠的问道,“你服毒了?”
越晨没有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点炙热与口角血液融合,不知是谁的眼里落下的泪融入了他的血中。
、第六十三章:是危险来袭
子琴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紧接着,已经有脚步声往这边传来。子琴飞上高出,探望了一番,来的竟然是宗人府的人,这大半夜的,就算是审案子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呀!
子琴也觉得纳闷,转身想进去将萧子卿拉出来,却在他转身之际看见了萧子卿拖着越晨从死牢里跑出来。
子琴正欲发怒质问什么,萧子卿抢过话道,“他服毒了,快走!救他!”
子琴也觉得奇怪,可看萧子卿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手指往越晨脉搏上一搭,心里一紧,道,“是‘夺命黄泉’这也是我守刀门才有的毒药。他……”子琴略微迟疑了会儿,道,“快走……”
“走不了了!”萧子卿仔细的聆听着已靠近耳畔的脚步声,还有铁甲相撞的声音。
萧子卿忽的一下放下背上的人,将其丢给子琴,道“这里你比我熟,而且解药也在你那里,你带他离开,我不想他死。”说着,萧子卿便走向了另一方。
子琴看着已经仅剩一口气的越晨,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不再犹豫,绕到光线昏暗的角落,一路绕了出去。上了宣城正街,他没有直接回到风楼,而是带着越晨去了城外的小茅屋。曾经越晨伤心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
子琴将越晨平稳的放在床榻上,俯身贴上越晨的唇,奈何越晨的唇闭的太紧,他根本就撬不开他的牙关,只好用手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狠心的将他的牙关分开。
因疼痛,越晨咽喉里发出一丝难受的呻吟。
子琴俯身吻上越晨,舌尖伸入到越晨的口腔深处,用内力吸允着越晨腹中的毒液。
一口又一口漆黑毒液被他吸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吐出一大半,吞下一小半。直到越晨体内余毒少到无法吸出,子琴才无力的瘫倒在一旁。又用内力将自己吸进的毒液逼出。奈何他用尽全力也只逼出了一点点。
“我要你活着。”子琴努力地撑起身子,伸手拂过越晨的脸颊,手触碰至越晨的脸,他只摸到了一层皮和骨骼。子琴心里一疼,是嫉妒也是怨恨。用最后一点内力将越晨体内的余毒化解。
“他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爱?”子琴问道。越晨昏昏沉沉的摇着头,额头冒着冷汗。子琴又在自己身上找了些泻药给越晨服下,然后冷漠的转身而去。
或许,这世上除了守刀门的人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夺命黄泉’是没有解药的。
走了许久的路,他仍旧还在林子里徘回。阳光洒入林中。子琴实在无力在支撑下去了,他只想找一片阴凉之处躲起来。
‘夺命黄泉’的毒性发作在夜间,取人性命之时在日出之时。因为子琴体内的毒素不算太多。虽然毒素不是太多,但取一个人的性命也已足够。
子琴依靠着冰凉的岩壁坐下,额头冒着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大师兄!”一声呼唤,子琴朦胧的睁眼,他看到了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男子在向他跑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男子又唤了一声“大师兄!”
子琴无力去回答,手努力地往湿润的地方抹去。
经过一夜的追捕,萧子卿左躲右藏,终于成功的避开了所有人。日出之时,他回到凤楼,凤楼里却没有子琴与越晨。
萧子卿疑惑的看着房内,细查一番,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证明昨夜子琴回来过。
萧子卿拉过子琴的徒弟,问道,“你师父呢?”
琴音含泪道,“还没回来。”
萧子卿顿时有种乱了方寸的感觉,外面他并没有听到有人被抓的消息,可子琴又没有回来,他会去哪呢?虽然想不到子琴到底会去哪里,至少这样的结局告诉他,这两人并没有落在朝廷的人手里。
琴音埋怨的看着萧子卿,藏在袖中的匕首忽然插入萧子卿的腹部。
萧子卿意外的看着这个小女孩,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琴音胆怯的往后退着。害怕的道,“都是你,是你!是你害的师父有了危险,都是你!是你来了,师父才会害怕,他每天都担心你!最后,他自己有了危险,而你却平安无事!”
萧子卿听罢,心里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这话会从这个小女孩口中说出。
萧子卿将插在腹部的匕首拔了出来,用手捂住伤口,问道“他遇上危险了?”
琴音弱小的身体还略微颤抖着,“师父从前再怎么忙,他离开不到六个时辰就会回来,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而且……昨晚那么危险。”
萧子卿看着琴音,缓缓走上前,琴音害怕的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紧闭的门扉上,无路可退她才停下来。萧子卿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琴音圆圆的脸蛋儿,“是我害了他,但我会将你的师父完整无损的还给你的。”
琴音的身体又抖了抖,萧子卿道,“你先出去,我要清理伤口。”冷淡的语气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琴音痴痴地站了许久,但并不是因为她想在这里站着,而是因为害怕的走不动了。萧子卿又微微的催促了一下,琴音才紧张的拉开门离去。
萧子卿退下衣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又换上一袭干净的衣,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不要让人知道他受了伤。
褪下了红衣的他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一袭白衣,一把折扇,长发直直披下,他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了他半张脸。
走遍了人群,听了许多的谣言,他始终没有听到关于昨夜的事。
“子琴先生,大人有请!”忽然一个声音响在萧子卿身后。
萧子卿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听那人叫自己子琴,想必是子琴认识的人,只是那人误将穿着子琴衣服的萧子卿认作了子琴。
“先生,宰相大人有请。”那人又重复道。
萧子卿顿时来了兴趣,他认识子琴很久,却从不知子琴竟然与宣国宰相还有关系。不过想想也并非不可能,子琴行走江湖,所识之人无数,与他有关系的人也是无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学着子琴的声音道,“今天没空。”
、第六十四章:风雨满宣城
萧子卿应付罢一溜烟的逃了,也没去留意那叫他的人是谁。
寻遍了宣城,却没有任何子琴和越晨的消息。
深深的宫苑,新开的花朵竟然在春风里坠落了。成轩安静的跪在玄太后身前,一言不发的跪着。
玄太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本宫之名下达命令,调用兵马。”
成轩毫无忌惮的抬起头,两眼闪过一丝不屑的目光,说话的声音绝望到极点,“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的孩子被你害死,我的姨娘又因你而死。下一个死的人,应该是轮到我了吧,既然早晚都是死,我何不拉人垫背,到了地底下也没有那么无聊。”
“放肆!”玄太后起身狠狠的给了成轩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成轩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缓缓抬起眼,看着玄太后道,“真正的容颜是隐匿在这张人皮之下的。太后亦是如此。慈祥的容颜,和蔼的笑容,嗜血的心。我的孩子再怎么不应该,他也是皇室的后人,身上流着的也是皇室的血脉。也是你的孙儿,可你却能够如此狠心。”
玄太后只觉头脑一阵昏阙,落英急忙扶着玄太后在一旁坐下。又递上了茶。成轩接着道,“我本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我原以为,我的下半辈子至少还有这个孩子陪着我。却不知你连他也夺走了。”
“父亲弃我,因我对他已无用处;陛下弃我,因他心中本就无我……”说着,成轩凄凉的冷笑几声,闭目道,“不过还好,还好,在临死之际,我已拉着你的儿子作伴,死亦足以。”
“你说什么?”玄太后一手撑着头,无力的叹息一声,强睁开眼睑,怒视着成轩。
“恰不巧的是,我每次都可以很巧妙地听到你们的谈话,不知道是你们故意说给我听得,还是当真只是巧合。”成轩说着垂下了头,无助的背影在轻轻地摇晃,“那个红衣男子是你的儿子,他的眼角有一点淡红色梅迹。而正不巧的是,我抢先了一步,比你们任何人都先知道他的身份。”
“你……”玄太后指着成轩,一口气几乎没有提上来,她从未如此愤怒过,这一次,是她生平第一次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第一次觉得无奈,这个时候成轩还不能死,而成轩却紧紧相逼。“别以为本宫当真不敢杀你。”玄太后威胁性的说道。
成轩不屑的侧头,“你当然敢。而且你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我,只是你还忌惮我父亲的实力,不想让我死在你宫里。虽然我父亲已经将我放弃了,但废棋也还有废棋的用法。”说着,成轩顿了顿,仰头看着玄太后,道“而且,你连我要怎么死应该都已经安排好了吧。只等时机到来便可。”
说着,成轩又冷笑几声,笑声凄凉而又无助,“所以,在来之前,我已经理好信函交予皇上,信中说道,杀我孩子的人是那个红衣男子,是他刻意杀了我的孩子嫁祸给越晨,好让陛下为难。而那个红衣男子的真实身份便是,——魏国少将军,萧子卿。”
成轩一言毕,然后得意的看着玄太后的脸色变幻,然后得意的甩着衣袖,疯了似的离开。成轩离去之后,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喊出,像是冤鬼临死前的呐喊一般,“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对吧!太后娘娘!”
“太后!”落英看着玄太后,请求的眼神好像是在等待玄太后下达命令。
玄太后沉静了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去查查,他到底是不是萧子卿,是不是魏国的少将军。”
“那这次的计划?”落英问道。
玄太后道,“按原计划行事,若他不是魏国少将军,自然好办,若当真是,那么……”
玄太后没有说完,落英好似也领会到了她话中的意思,若当真是,因为此事,两国必定会交战,到时候玄太后定然会帮自己的儿子,到时候里应外合,这天下自然会是他萧子卿的。
宣景皓看着手中信函,然后看了眼安静的站在身侧的上官凝,道“他当真是萧子卿?”
上官凝肯定的点头,宣景皓问道,“他来京城目的为何?”
上官凝道,“不知。”
宣景皓深叹一声,道“有宣皇妃的信函作证,晨儿的冤屈也就可以洗刷了,只是,此事若当真闹起来,必定又是一场厮杀,国之不幸,民之疾苦呀!”说着,宣景皓顿了顿,又道,“而且,这萧子卿留不得。”
上官凝道,“越晨被他劫走了。昨夜宗人府的人来报,越晨逃狱。是一个红衣男子把人带走的。”
宣景皓听罢,手一颤,手中信函掉落在地,怒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早说也没用,因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玄太后。就算没有萧子卿,她也会利用别人来自造逃狱这件事。”上官凝道。
宣景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轻叹一声,“母后容不下他。要他死!”
“陛下有两种选择,放他走,让他死。”上官凝今日说话的语气出奇的平淡。
宣景皓道,“还有第三种,朕离开这皇宫,陪他一起走。”
上官凝沉默,这答案他听过无数次。
宣景皓道,“皇室中人,有谁适合坐这皇位?”
上官凝道,“先皇只有三位儿子,除了陛下还有三王爷,二王爷早已离世,自是不能。三王爷冲动,幼时脑子被大火烧伤,亦是不能。”
“母后……为何要如此逼朕?”宣景皓仰天长叹,他是君王,无能的君王。连自己所爱都保护不了。
上官凝跪地道,“求陛下放手!”
宣景皓不语,望着天空,那翱翔的鸟儿,随风而动的云朵。在蓝天之上,他好似看见了越晨的模样。
深深的山林,那洁白的衣衫染上了泥土,沾满了污垢,那穿着脏衣的人却眉目俊美丝毫没有因为这肮脏的衣而受到任何影响。
“大师兄!”守在男子身边的人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身体。他难受的睁眼,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喃喃道,“我还活着!”
“是的,你还活着!”那男子柔声道,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泪。
“子书!我完成不了师父的遗愿了!”那男子脸露痛苦神色,内疚的目光没有任何焦点。
“你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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