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妻为上 (完结)作者:绿野千鹤-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事不宜迟,景韶将江南的八万兵马留下三万,其余五万加上自己的五千亲兵,亲自护送兄长回京。顾淮卿也想跟着去,但被其余三人一致否决,如今宏正帝正是疑心重的时候,若是给他看到了淮南王,那景琛就只有逼宫夺位一条路可走了。
淮南封地位置奇特,以之为起首,便可直捣黄龙,大军若要攻下京城基本上没有任何天险。
景韶一直不明白太祖为何会把这般危险的封地交给淮南王先祖,不过管他为何,如今太祖留下的这个“缺陷”却是大大便宜了他。
果如他们所料,一路上不断有人截杀,但是那小股的兵士在大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八百里一马平川,成王势如破竹。京中闻之色变,大皇子带兵前去阻拦成王大军。
“大皇子兵力几何?”景琛坐在马车上,问刚刚钻进来的慕含章。
“不足三万。”看惯了景韶打仗的慕含章,并不怎么担心。
景琛放下手中的书,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哥哥,可是看出什么了?”慕含章见他沉思,忍不住问道。
“中原的大军若是父皇调遣,起码能调八万。”景琛见他瞬间明了,眼中露出些许满意之色,又多说了几句大辰的兵力分布与调遣。
这几日赶路,慕含章多数时间与景琛共乘马车,两人均是话不多的人,但偶尔的交谈,都能使彼此获益匪浅,尤其是慕含章,对于帝王心术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才知道,景琛自小所学的当真就是为君之道。
“景韶善战,与其余诸事上却总不开窍,你既决定与他共度此生,便要时常多担待些。”景琛看了看远处自家弟弟的身影,口中说着责怪的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维护之意。
“哥哥尽可放心,臣弟定不会欺负了他去。”这些日子与这位兄长也亲近不少,慕含章也忍不住调笑两句。
景琛看了他一眼,慢慢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咴~”一声骏马的嘶鸣声响起,景韶吵吵嚷嚷的在马车外大喊:“哥哥,君清,快来看我捉到了什么!”
两人闻声走下马车,就看到景韶站在车外,脚边放着一个被麻绳捆成了粽子的人,正满目阴桀地瞪向他们,可不就是大皇子景荣!
“皇兄,父皇可是中毒了?”景琛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沉声道。
“哼,尔等犯上作乱,不得好死!”大皇子冷笑一声,没有否定,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
景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杀君弑父,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你可真是会泼脏水,所有人都知道你迫不及待想登基了,毒杀父皇之外,你还想戕害兄长吗?”大皇子挣动着就要朝景琛扑过来,被景韶一脚踹倒。
“刚好景瑜送了个囚车给我,如今就转送给大皇兄吧。”景韶拎起地上的人,扔给赵孟,指了指不远处的囚车,正是当初宣旨之人带来的那辆。
赵孟毫不含糊,单手提起景荣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地就往囚车走去。
“军中就这两辆马车,睿王和侯爷还要共乘一辆,单划给殿下一辆,当真是我们王爷宅心仁厚。”右护军跟着过去凑热闹,看着大皇子那一脸要扑过来咬人的表情就忍不住刺上两句。
“郝大刀不在,你小子就又嘴欠了。”赵孟把人扔到囚车里,哐当一声阖上门,他们几人中,郝大刀最为刚正,往常右护军耍嘴皮子,总免不了被说教。
左护军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看他俩斗嘴,上前把囚车的大锁扣上。
景韶他们这次,若是赌错了,就是犯上作乱,跟着他的将军们都没有活路,所以虽然郝大刀一百个不愿意,还是被景韶留在江南镇守,到时若是他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被牵连太深。但赵孟和左右护军是说什么都要跟着的,毕竟他们自始至终都是成王亲兵,总归也脱不了干系,自当效忠到底。
景琛看了那几个吵吵嚷嚷的将军一眼,转身又上了马车。路途遥远,情势危急,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浪费。
“大胆成王,竟敢带大军回京!”京城外一百里处,正是茂国公的兵权所在。
景韶瞥了茂国公一眼,公侯之中他的爵位最高,因而手中的兵权也最接近皇城,继后选择与他家联姻,着实是个明智之举,不过……看看茂国公身后不足万人的兵马,实在是不够看的。
“本王听闻有人犯上作乱,自当回京,为父皇清除奸佞。”景韶拿银枪指着茂国公的鼻子,说得理直气壮。
“哼,你们兄弟两个谋权篡位,皇上已经知晓,我劝你们立时弃甲投降,跟老臣回宫谢罪,皇上仁德,说不得还能饶你们一命。”茂国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大军回京,父皇当有所知晓,茂国公不如拿出父皇的手谕,我兄弟二人自当束手就擒。”景琛站在马车上,冷冷地看着茂国公。
“小心!”慕含章听到破风之声,一把推开景琛,景琛当即反应过来,扯住来不急躲避的慕含章,两人齐齐滚落到地上,一支乌黑的箭矢就直直地钉在他方才站的位置。
“唔……”慕含章爬起来,莹润的手掌被地上的石头划伤,鲜血溢出,很快染红了雪色的衣袖。
“君清!”景韶回头看到自家王妃受伤了,顿时火冒三丈,再回头时,茂国公已经带兵杀了过来。
景韶仰身避开茂国公的劈砍,回身以枪杆狠狠地朝他甩去,茂国公立时回手,以刀背挡住银枪,身后的骑兵也冲杀上去,顿时砍杀声震天响。
左右护军并不上前拼杀,而是牢牢守在马车两旁,将冲过来的骑兵统统毙于刀下。
景琛拉着弟婿爬起来,墨云十八骑迅速上前将两人围在中间,加上左右护军的骑兵,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壁垒。
茂国公年轻时也是征战多年,武功之高强非是疏于练习的大皇子可比的,景韶应承起来并不轻松。
盘亘着青龙文的大刀灵活如同左膀右臂,一劈一砍之间似有千钧之力。景韶以枪杆连接数招,被震得虎口发麻。闪着寒光的刀刃在银枪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景韶立时翻转银枪,以枪头死死卡住刀刃,方得以喘息片刻。
“王爷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大辰第一战将吗?”茂国公轻蔑地看着景韶,在他们这些老臣看来,成王屡次带兵不过是因为臣子不敢居功,尽皆推到了他一人身上才显得这般厉害,实际上遇到真正的高手之时,也只有挨打的份。
景韶冷冷地看着茂国公,似乎有些力竭,握着银枪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茂国公眼中更显得色,越发的欺压上来,眼看着银枪被压弯,刀刃就要碰到景韶的脖颈,突然听得“刷拉”一声,借着就是鲜血喷涌的声音。
茂国公愣怔片刻,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被利剑划开的腰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景韶单手持枪,横着狠狠一拍,茂国公就跌下马去,大刀落地,被周遭的厮杀声尽数掩盖。左手甩了甩长剑上的血珠,收入剑鞘,这老匹夫穿的那铠甲从头包到脚,连脖子都护着,害他废了半天劲才看出那腰间有一道布匹相连的缝隙。
“茂国公已伏诛,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则以谋逆论处!”景韶带着内力的声音传遍八方,茂国公的兵纷纷乱了阵脚,而成王这边则士气大振。
这场战争不多时便停下来,景韶迅速冲向马车,挤开墨云十八骑,把自家王妃抱了过来:“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不要紧,就是划伤了,”慕含章举起已经包好的左手给他看,“茂国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哥哥,定然不是父皇的意思。”
“伤的这么深,不行,得用那个药,否则该留疤了。”景韶完全没听进去,熟练地拆了包扎重新涂一遍药。
景琛默默地看了一眼“有了媳妇忘了哥”的弟弟,转头问墨云十八骑:“出皇城前,父皇可给过你们什么交代?”
十八个黑衣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答道:“回睿王,皇上只说让我等保护好殿下,别的什么都没说。”
“圣旨言说本王谋逆,尔等还要护着本王吗?”景琛沉沉地看着说话的人,这一路上他都不曾盘问过这十八人,他们也一直跟随着,也正因为他们十八人,才让他笃定父皇并不是真的要杀他,如今马上就要进京,京中定然是万分凶险,必须再次确认这十八人的立场。
景韶悄悄朝外围的左护军使了个眼色,一旦十八骑的忠心有问题,立即将他们毙于刀下。
“我等从未接到任何其它命令,属下十八人拼死也会护得殿下周全。”那人毫不犹豫地应道。
墨云十八骑齐声说道:“誓死保护睿王殿下!”
景琛微微颔首,这些人在景韶的大军面前也丝毫不改口效忠于他,坚称自己只听命于皇上,那么父皇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大军不能靠近京城百里以内,你且让他们在此驻扎。”景琛抬头对景韶道。
景韶皱了皱眉,茂国公已死,京城周围着实再无兵力,但是,京中还有一万御林军:“赵孟与大军留此,亲军随本王再行五十里,至大营处。”城南五十里是景韶每次出征前整顿亲军的地方。
行至五十里大营,已是次日清晨。景韶其实并不愿意让大军留下,毕竟京中是个什么境况还不清楚,轻拍了拍怀中睡得香甜的人,想与他商量一下怎么劝服哥哥。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慕含章缓缓睁开眼,还没说什么,不远处便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仔细看去,竟是兵部尚书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过来。
“微臣见过睿王、成王、文渊侯!”孙尚书下马行礼道。
“孙尚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景韶开口问道,这么多天来,总算是看见一个自己这边的人了。兵部尚书示意身后的禁军稍待,走到景琛的马车前,景韶立时驱马凑了过去,但是并不下马,就站在他背后。
“微臣也不清楚,”孙尚书低声道,“皇上连日不上朝,封了所有的消息,前些日子四皇子突然宣布代行监国之职。”
“那,今日大人前来……”慕含章蹙眉,就是不知孙尚书前来是谁下的命令了。
“是皇上的旨意。”孙尚书立时答道,从袖中拿出了一道手谕,双手递给了景琛。
景琛展开仔细看了看,上面着实是宏正帝的笔迹,要他们兄弟两人将兵将置于五十里大营处,只身进宫。
景韶皱了皱眉,悄悄将一个兵符塞到怀中人的手心里,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一会儿带着左右护军去那片林子,一旦我放出烟火,你就带兵冲进宫里。”
慕含章瞪大了眼睛,悄悄将手藏进袖子里,缓缓点了点头,轻捏了捏景韶的手心:“万事小心。”
既是宏正帝的旨意,他们便违抗不得,景韶将小黑留给自家王妃,钻进哥哥的马车,只带着墨云十八骑朝皇城而去。
整个皇宫一片寂静,侍卫脸上很是严肃,下了马车,就看到宏正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安贤静静的立在马车外。
“两位殿下请随奴婢来。”安贤脸上难得没了笑意,也不多说,直接领着两人往宏正帝的寝宫走去,墨云十八骑本就是皇上的护卫,如今跟着去竟也没人拦着。
行至玉阶下,安贤没有领着两人上去,而是将十八骑留在阶下,带着两人从正殿后的偏门走了进去,门内有八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守着,让两人尽数卸去身上的兵刃。
景韶蹙眉,正要发脾气,被兄长按住了手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即将怀中的小瓷瓶交给安贤:“此乃父皇交代本王寻的东西,劳烦公公交给父皇。”
两人卸了所有的兵器,甚至连身上的玉带也不许留,就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往里走。
“哐当!”身后的门猛地阖上,景韶看清眼前的情形,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长长的甬道,两边点着烛火并不昏暗,但没了兵器,在这窄路上,一旦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他们两个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景琛也提起一颗心,与弟弟靠得近了些:“莫慌张,我们快些出去。”
景韶点了点头:“我走前面,哥哥一定贴着我走!”说着喀嚓一声掰掉了一个嵌在墙上的烛台,空心的黄铜烛台约有一尺长,不是什么好兵器,聊胜于无。
景琛点了点头,果真与弟弟贴近了,快步朝甬道尽头冲去。
其实甬道并不长,但如此情形下就觉得无比的漫长,刚刚走到尽头,木制的门就自己打开了,景韶瞬间将烛台挡在身前,门外的光亮照进来,激得两人眯了眯眼,待看清屋内的情形,立时将烛台扔到了脚边。
甬道尽头,竟然就是宏正帝寝殿的内室,两人走进来,正对着宏正帝的床榻。
“还不过来。”宏正帝靠在床头,瞪了景韶一眼。
兄弟俩赶紧走过去,在床前跪下行礼。
安贤已经安安稳稳地站在了床头,另外还有一个太医,正拿着那小瓷瓶验看。
“景韶,你昨日杀了茂国公?”宏正帝并不去看那太医的动作,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是,”景韶低着头,“茂国公带兵阻拦儿臣进京,意图刺杀皇兄,儿臣不得已将其斩杀。”这般说着,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宏正帝竟也没有再多说,只问了一句:“景荣呢?”
“回父皇,大皇兄与大军皆停在京外一百里处。”景韶老实答道,当然没说大皇子是在囚车里。
“启禀皇上,”那边的太医突然开口,“此药乃是民间一味土方,少量食之可止住高烧,但药性凶猛,服用过多便如同毒药,无药可解……微臣无能!”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竟是怆然而泣。
宏正帝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跪在床前的两兄弟。
景琛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太医,又看向宏正帝。
景韶也有些发懵。
“你们母后当年就是中了这种毒,”宏正帝拿过那小瓷瓶仔细看了看,不理会如遭雷击的兄弟两个,声音平静道,“如今,朕也逃脱不得了。”
“父皇!”景韶失声喊道,上一世的宏正帝明明比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活得长,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景韶,你为皇家征战多年,纵观整个大辰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宏正帝脸色红润,说话不急不缓,根本不像是中了毒的人,“朕欲将皇位传给你,你可愿意?”
咔咔咔轰!仿若一个炸雷劈中了天灵盖,景韶这下是真的懵了!
前世自己为大辰呕心沥血,最终落得个鸟尽弓藏!这一世偷奸耍滑,自私自利,如今父皇竟说出要把皇位给他,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景韶沉默半晌,也没有看身边兄长的神情,一字一顿道:“父皇,儿臣,不愿!”
“为何?”宏正帝盯着景韶的双眼。
景韶仰着头,正视着父皇:“儿臣不过是一个武将,于治国之上一窍不通,且儿臣钟情于慕含章,只求与他厮守终生。父皇若将这万里河山交予儿臣,只怕会被儿臣毁于旦夕之间!”
宏正帝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缓缓地靠了回去,声音带了一丝疲惫:“宣旨吧。”
话音刚落,就见两人从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正是吏部尚书与吏部侍郎萧远。
萧远捧着一个长木匣,目不斜视地跟在尚书身后。
吏部尚书拿出一道旨意大声道:“成王景韶,犯上谋逆,着关押于天牢,此生永不得出!”
景琛瞪大了眼睛,凄声道:“父皇!”
宏正帝摆了摆手,制止他说话,吏部尚书收起第一份旨意,拿出了另一道:“成王景韶,勇武不凡,新皇登基之前,大内侍卫、御林军皆归其管辖,赐尚方宝剑,王子皇孙皆可斩杀!于新皇登基之日,加封世袭镇国亲王。”
105、第一零五章 结局
景韶愣怔半晌,说不出话来。两道圣旨,截然相反,父皇是在告诉他,忠则永世荣华,贪则万劫不复。
“你母后给你取名为韶,便是望你如箫韶九章,为大辰带来福泽安康,”宏正帝叹了口气,“朕看着你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一个所向披靡的亲王,为父的心中如何不高兴?只是朕是大辰的皇帝,就要为江山社稷着想,朕虽为皇,也非事事都能随心,惟愿你们兄弟能手足相护,莫辜负了你们母后一片苦心。”
“父皇……”景韶抬起头,眼中有些泛红,他从没听过父皇这般夸赞他,这些话,历经两世也是头一次听到。
“人心不足,归根结底莫过于一个贪字。朕这些日子昏昏沉沉,似听闻太祖召唤,昨夜清醒过来,重读太祖手札,方知是朕违了太祖之意。”宏正帝叹了口气,从枕下摸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景琛,说话的声音比方才又低了几分,甚至有些微喘,“淮南之事,当按太祖遗愿,不可强求。”
景琛接了那小册子,默不作声,太祖手札乃是辰朝历任皇帝保管之物,父皇将这个给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宏正帝摆了摆手,吏部尚书打开了第三份旨意,只是这一次念起来已不像先前那般通畅,一字一顿,谨慎非常:“睿王景琛,端慧仁德,上顺天命,下和民心,当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为皇。”
景琛沉默地接过那一纸诏书,恭恭敬敬地给宏正帝磕了三个头。
“朕将江山社稷交给你,当以太祖祖训为戒,勤政爱民,时时自省,”宏正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把景琛的手握到了手心里,“景韶是你的亲弟弟,倘若以后犯了大错,你且记得他今日把你挡在身后的兄弟情。”
“儿臣遵旨。”饶是景琛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父皇!”景韶再也忍不住,膝行过去伏在了床边,天下间哪有不疼爱孩子的父亲,只是父皇对他的心至今方能明了。上一世的种种,父皇又何尝不是一再对他容忍,一再给他留活路……
“好好守住祖宗的基业,为父与你们的母后都会……好好看着你们的……”宏正帝的声音渐渐变得轻忽,仿佛是想起了温婉端庄的元后,唇角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辰宏正十六年,宏正帝于宫中病逝,享年四十八岁。
“父皇!”景韶拽着被角,止不住嚎啕大哭,山陵崩,君父逝,纵然拼尽所有,终不能与天争命。
景琛紧紧抿着唇,通红的眼眶终止不住满腔的热泪,无声滑落。
“皇上,莫哭坏了身子。”安贤和吏部尚书忙去搀扶景琛,已经改口叫皇上了。
萧远扶起景韶,递给他一方锦帕:“王爷节哀,还有很多事等着王爷去做。”
景韶拿帕子抹了一把脸,由着下人给他俩整理衣襟,接过奉上来的尚方宝剑:“毒是谁下的?”
吏部尚书道:“先帝病重,未来得及查清。”
景韶看了他一眼,还待说什么,被景琛制止了:“安贤去叫所有的皇子过来。”
“是。”安贤躬身应下,转身去安排事务。
“景韶,你速去调派御林军,父皇突然驾崩,恐生事端。”景琛条理清晰的安排众人的职责。
“是。”景韶应了一声,握紧手中的宝剑,刚刚行至门前,安贤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王爷,不好了,御林军突然把大殿围了起来。”安贤很是慌张,原本御林军被先帝调进宫中就是为了防止任何皇子逼宫,但若是御林军逼宫,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景韶闻言,也不多问,直接掠了出去。
玉阶之下,御林军步伐整齐划一,正快速朝大殿涌近,墨云十八骑退到了玉阶上,御林军统领竟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副统领林刚。
“父皇有令,宫中侍卫、御林军暂归本王管辖,”景韶冷眼看着不为所动的御林军,拿出了御林军的令箭,“尔等速速守住宫门,闲杂人等均不得入。”
“不要听他胡言,”一人驱马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正是四皇子景瑜,“睿王、成王谋权篡位,诛杀成王、睿王者皆有重赏!”
却说慕含章带着左右护军一路直奔东郊荒林,任峰正在指挥着练兵,看到他立时上前行礼。任峰原本在别院招揽武林人士,后来招收得差不多,景韶就让他去招募私军,如今正是这一支队伍的统领。
“王爷的兵符在此,整兵,随时准备出发!”慕含章亮出景韶给的兵符。
“属下领命!”任峰自然认得王妃,毫不迟疑开始整兵,马匹从密林深处被牵出来,骑兵牵马,步兵正装,有条不紊,与景韶的亲军几乎无异。
“这些野兵竟然练到这种程度,王爷当真是有本事。”右护军连连赞叹。
任峰整好队伍,上前来报:“启禀侯爷,荒林垦地者三千七百二十三人全部整顿完毕。”
“骑兵有多少?”慕含章让人站到瞭望台上盯紧京城的方向,也不下马,随时准备出战。
“骑兵一千,弓箭手五百,其余皆为步兵。”任峰答道。
慕含章点了点头,接过右护军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静静等待景韶的消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夕阳西下,瞭望台上的士兵忽然高声道:“侯爷,皇城中有一道赤色烟火冲天而起。”
“出发!”慕含章攥紧缰绳,朗声下令,“骑兵先行!”本来只是做个预备,想着就算宏正帝驾崩也定会有所安排,用到私军的机会不大,毕竟这种东西一旦暴露于人前,便用不得第二次了,且用不好就会惹来大麻烦。但如今看来,宫中定然发生了景韶应付不了的变故。
慕含章心急如焚,希望自己赶得上,也希望景韶能撑得住。
景韶将哥哥护在身后,墨云十八骑围成一圈将两人护在中间,宫中的侍卫正与御林军战作一团。四皇子深藏不露,竟不知什么时候将近八成的御林军收为己有,眼前的形势十分危急,景韶不得已点燃了手中的烟火。
宫中侍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