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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 作者:smtlove(阿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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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简陋,两张木床、一张木桌,四把木椅和两架小柜。一盏油灯忽明忽暗。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道盘坐在一边床上。见荆云回来,微微睁开眼。
荆云将胡璇的尸身横放在床上,忙转身向老者跪拜:“师尊,求您救他一命!”
那小道姑走上前去抚了抚胡璇的脉,回过头,面有难色的道:“师傅……这人已经断气了。”
老者起身下床,荆云喘著粗气跟在老者身後。他自己已然伤重,血红了半边衣衫,此时到了房中,一口气歇下来,疲盹之感竟然腾冲而起,步子一趔斜便要摔倒,那少女眼快,忙上前将荆云扶了住。
老者只探了探胡璇的鼻息,也抚了抚脉向,转过身,满面淡然之色对上荆云焦切的神情:“徒儿……万事皆有造化,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师尊,您若不能救他,这世上还有何人可以?”荆云推开少女,双膝跪地,面上神色悲切。
老者摇摇头:“他气血瘀心、伤及脏器,以至经脉不调……本是油尽灯枯之躯,又被人施针封穴……”老者又回头看了看胡璇,以指轻压他的颈项:“……”凝神思索,便不再说话。
“师尊!”荆云跪著向前几步,扶著老者衣摆,悲切的道:“可是还有方法?”
老者看看荆云,缓声道:“无论如何,都要救此人,也并非不可。只是……”
“师尊请明示!”荆云目现流彩,喜不自禁。
“……为师想问你,为何定要救此人?”老者帘下眼帘,凝视荆云:“即便付上性命,也在所不惜麽?”
“正是!”荆云想也不想,神色坚定:“即便是要以命换命,徒儿也绝不皱皱眉头……事因……”说到这里,荆云语结,想了想,复又抬头道:“事因皆因徒儿一时贪念,做下错事,连累他被人误会,招至如此祸手。”
道人想了想,缓声道:“当年为师之所以命你下山,令你师弟告诉你为师已不在人世,为的便是你执念不了、不能专心悟道,想你尝遍世间情苦,得一份清静自然之心,你到了今时今日……仍是如此执著?”
“……徒儿愚钝,有负恩师教诲。”荆云垂首,他确是无心向道,乐药道经半点无心参磨,只负了一身武艺,如今想来若是自己当初肯静心学艺,便可救胡璇一命也未知,心下不禁惨淡:“只是师尊常言,正心至正,正世间不正之人。徒儿下山以来,得楚康帝器用,一直身在宫中,衣食无缺,荒废时日,不思进学,心中沾染污念,一步错犯下终身悔事。而他……”荆云说到这里,目光中透著隐隐悲情:“他从未责备过徒儿所犯下的罪行、默默承担别人所带来的苦楚……徒儿所见的他,是宁愿自己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愿天下大乱、百姓流离。有佛语也讲大慈大悲……无论他於公於私,做到此处,徒儿方知……正心至正、大慈大悲,也便在於此。试问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让他含冤莫白而去……师尊……”说到後来,荆云已泣不成声。

第十一章

空旷而黑暗的大殿飘荡著激情的喘息声。
隐隐可见人影,两具躯体辗转缠绵。
“皇上……呃……轻、慢一些……呃、啊……”男子的声音仿佛被撞击所扼制,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激情的肉体碰撞。
韩越之被宴子桀强健的身体压住,漫长而似乎无止尽的交合已持续了很久,身後的男人竟然还没有要释放或结束的征兆,一味不断的冲剌,甚至可以感到汗水滴溅在自己的背後。而交合处被撑撕冲撞到麻痹,却又在一次次被拉扯再被狠狠填充而不时地激起痉挛般的抽痛。
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发出声响,可是那种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延续是那样可怕,韩越之双手扣紧了锦褥,失声哀求:“……皇上……不、要了……不……行……求……啊啊……”
宴子桀忽然扯起他,就那样扯著他纤瘦的身子借著交合的力量将他翻了个身,狠狠按著韩越之的後脑将他埋在锦褥中,一手托著他的腰胯,由背後更为粗暴地冲入。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韩越之无法呼吸,双手在不断地划动挥打,渐渐因窒息头脑开始混浊,却越发鲜明的感到身体中的硕物跃动和膨胀……
终於一声低吼,宴子桀绷紧了身体,将自己释放,而後伏倒在已全然没了反应的身体上喘吸。
翻了个身,长长的出了口气:“去清清身子!”宴子桀说完话,没见韩越之动作,这才一惊坐起,翻转过他的身子抱在手臂上,韩越之已苍白了一张美丽的小脸,得到呼吸时猛然一阵暴咳,充著泪睁开了眼:“咳咳、咳……皇、咳……皇上……咳……您要、咳杀了越之麽……呜呜呜……”韩越之醒过来就依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朕……太投入了……”宴子桀颇为难堪地皱皱眉头:“朕以後小心些……乖,别哭了!”将他拥进怀里,忍著自己总也理不清的烦燥情绪,安抚差点便没被自己弄死的小美人:“乖,别哭了……朕错了……好不好?”
“……越之不敢当……”韩越之抹著眼泪,拉涕著起身:“越之去清洗身子……皇上不去麽?”
“朕累了,休息下,你先去吧!”摆摆手,见他也不哭了,便这麽闭上眼。
脑海中没有一刻清静。总是胡璇,时而是他默默垂首,不愠不火幽幽含笑,时而是他面呈哀怨望著自己……宴子桀总能控制自己想哭的情绪,至少在别人面前,所以似乎他也很能控制自己去想什麽。每当眼前仿佛胡璇的影像越来越鲜明的时候,就像自己心中有一只手,将就要释放记忆的盒子忽然关闭,然後自己清楚的告诉自己——朕已忘了这个人……和有关他的一切!
韩越之一拐一拐的走向浴殿,下体撑胀的痛苦和激情後的体力消耗让他几次都要摔倒。
最後扑在了一名宫女的身上,那宫女换扶他,竟然让韩越之羞愤交加,狠狠的一推,强撑著又自己向前走。
宫女还以为得罪了他,吓得在後面跪地磕头。韩越之又哪里有心情理会她,皱著眉头咬著牙,一著美丽的小脸已然被痛苦所扭曲,眼中含著泪,直到挨进了浴殿,宫女关合了大门,他才闭著眼,任自己栽进小池塘般的温水中。
浮上水面,水流在他的脸颊上流下,混淆了苦涩的眼泪,他张开口,大口的呼吸,将自己不能哭出来的声音借由空气释放。
万俟大哥……你究竟在哪里?你倒底如何?是生是死?你若不在了,越之受这份苦楚,为的又是什麽?
抓起托盘中置放的浴巾,狠命的擦拭著被宴子桀留下的瘀痕,擦到皮肤泛红,心底的压抑却随著皮肤的剌痛更加暴燥,猛的将浴巾丢在水中,暴跳著拍打水面,发泄著他不得渲泄的悲伤和思念。
“越之,好玩麽?”宴子桀的声音在背後响起,韩越之猛然停住动作,利落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流水和泪水,回过头来,已是一幅娇娆的笑意:“那之後在水里这麽一泡,真是好生畅意,皇上也下来试试?”
“哦?”宴子桀庸懒一笑:“是嘛,朕也试试。”由侍女服侍他褪下裹著的袍子,赤条条的下了水,也学著韩越之那麽拍了两拍:“这样打得手痛呐!”有些不满抹抹溅在脸上的水、看看被水击红了的手掌。
“皇上不得法!自然会痛……”韩越之媚眼带笑:“再力大些,就不会痛了。”
“哦?有这事?”
“玩也得有方法,即然是要开心,就得用力的开心!”韩越之这麽说完,学著自己刚才的样子,却怎麽也在宴子桀面前发泄不起来——皇帝终究是挺可怕,白白的惹怒了他掉了脑袋就真不值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殿中就只有两个人开怀大笑的声音夹杂在劈劈叭叭的水花溅响的声音里,任谁听来,都是那麽畅意自在。
“师兄……”小道姑为胡璇将手臂包扎好,缓缓的抬头看一边闭目养神的荆云,面上带了几分难过,幽幽的道:“你……真的要试行此法麽……”
荆云睁开眼,看了看躺在木床上的胡璇,见他面貌已然瘀青尽化,恢复完好,心中安慰,淡淡一笑,起了身,走到道姑身边:“有劳师妹了。”
“师兄……”道姑的面上有些幽怨,也夹杂了些许无奈:“咱们不试试再寻寻那药麽?”
荆云佯作轻松的笑意沉了下来,坐在床边,看著胡璇,轻轻抚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声音颇为惨淡:“那人即是要至他於死地,又怎麽会舍药救他?他若是想救,不是早早便救了麽?我与师尊合力为他清瘀顺阻,已颇费时日……若是再去寻药,万一得不到,耗了时间,他尸身腐化,便再不能救,那师兄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这个遣憾。”抬头看看小道姑难过的神色,荆云撑了个笑脸:“师傅也言,万物循环,尽是天道。有消有长、有化有生,一命换一命……这是道理!师兄总是不悟,最後也是以身试道。即是一化一生,又有什麽好难过!师妹……”拿起桌上的手巾,递给小道姑:“时候不早了,去侍奉师尊吧!以後的事,师兄就仰丈师妹费心了。”
“……”道姑点点头,看看荆云,再看看胡璇,转身出了房。
老道就坐在小房前的石台上,闭目养神。
“师傅……师兄他……”小道姑泪眼蒙胧的走到老道身边,侍在一旁。
老道睁开眼,面貌上无甚表情,依旧是一幅不变的淡然:“众妙无门是谓玄之主;群魔尽扫是谓武之真。你师兄执念不曾了,师傅如何教化,总是不通。他这世的领悟,便在救与不救,偿与不偿之间了尽。”老道言罢,复又闭上双目。
夕阳将道人花白的须眉映上了淡淡的金红,那一身淡灰的道袍被晚风所鼓动。便仿佛一遵披了衣衫的铜像,最後终於在夜然下混然不可见。
荆云打开房门出来的时候,已然力虚。头上尽是未干的汗水,面色一片灰苍,只是推开房门,他已力有不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挣扎不起来。
“师兄!”小道姑和老道同时迎上去。老道俯身将荆云扶进自己臂弯,直到看到那张全然没了血色的脸宠,苍老的面上纠结心起痛:“徒儿……”
“师、……师尊……”荆云的目光开始恍惚,吃力的抚上道人的手臂:“带……请带……徒儿……走吧……”
老道痛苦的闭上双眼,发须随著他缓缓的点头微微摇动。全不吃力地打横将荆云抱起:“清童,一切就照你师兄的嘱咐,为师晚些便来寻你。”
小道姑红著眼点点头。
“……师妹、快、些去……他快醒了……”荆云指著房中,面上微微带著模糊的笑意。
老道转过身,一道飘影似地离去。
小道姑清童终於看著道人远去的身影,一行泪水流下脸颊,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转过身进了房中。

第十二章

胡璇皱了皱眉头,清雅秀质的面容上肌肉微微的抖动。
清童微微湿红著眼。走近床边,手里拿著刚刚在水盆中洗好的布巾,为他擦拭著头上的汗水。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盖出两片好看的阴影,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清灵深遂的眸子,黑玉般幽暗,却仿佛让人可以看到底一般,竟有一刹让清童惊讶窒息,仿佛悲伤也被掩盖,专注地盯著有些茫然的胡璇。
“……这里……”转动著流光,胡璇虚弱的开口:“……请问……”看著眼前陌生的道装少女,胡璇有些不明所以。一切与自己昏倒前的景像完全接架不上,不由得无所是从。
“这里是宴都郊外的小镇,小道道号清童,是荆云道兄的同门师妹。公子若不介意,直乎清童即可。”清童回了神,在桌上取了杯水,递给胡璇:“你渴了吧?”
“荆大哥……”胡璇仿佛回过了神,由清童微扶著坐起身靠在床头,接过水杯,喝了口水:“荆大哥他人呢?现在何处?是他救胡璇脱险……他无碍吧?”
清童微微垂了垂眼皮,接过胡璇的杯子,走到桌边:“师兄要陪师傅云游四方,不再理世事。”言罢,转身走到胡璇面前又接著道:“师兄说欠胡公子个人情,要清童代为转达。”
胡璇自以为清童指的是自己被荆云酒後强行污辱之事,不由的颊上一红,低声道:“……荆大哥数度荆胡璇於水火,早已不欠胡璇什麽……”
“……可荆师兄还是放在心上的。”清童并不知胡璇心思,接著道:“师兄走前交待清童,一定要转达给公子。公子曾设计助宴王诛杀雷延武,是师兄当时贪念徒起,向雷延武出卖讯息,以至公子含冤,为宴王所憎,遭此毒手。师兄心中一直愧疚……”
清童话到此处,胡璇瞠大了眼,人竟怔了住。他本就刚刚清醒,身骨尚虚,这一番话倒让他吃惊不小,不由得眼前一花,便有几分不承重事,胸中积闷,恶心欲呕之感。慌忙扯紧了自己胸口,急急地喘气,额头上却已冒了汗。
“胡公子……”清童却也才觉得自己说得急了,忙又去倒了杯水回到胡璇面前:“……你要不要紧。”
“……”胡璇只是兀自发怔,目光游离,万难相信荆云竟做过此事,一时间千头万绪,竟然无从开口。
“师兄心中一直为此事有愧,他已在宴王面前澄还公子清白。”清童垂下头,心中想著荆云以命偿情,微微苦涩,声音哑了下来:“师兄也不敢请公子原谅,自知无颜再面对公子,便与师傅同去四海,他日相见无期。”
“……”胡璇微微颤了颤唇,已说不清自己倒底是什麽情绪。那一役,曾是让自己永无翻身的一次失败。不只自己万念俱灰,还在那之後被荆云……而自己也无耻到万般无路以求与雷延武玉石俱焚,更是险些害了宴子桀的性命……
再想到宴子桀,心中的悲痛更是扑天盖地的袭来,已然力不能支,身子摇摇欲坠。
“你身子刚复原,还得休息些时日。”清童忙扶著他躺下,缓声道:“还有你的手臂,久伤未治,筋伤骨损。师傅与师兄为你接骨治伤,终是晚了些时日,日常劳力全然无碍,只怕如写字弄琴那样细致之事,再也做不来了。我与公子也不能相处多时,过些时候便要追随师傅而去,公子要小心善待自己。”
胡璇听著,缓缓点头。这一躺下来,身体有了著落,才能平顺下那些繁乱的思绪。
想到自己曾求原拓了结了弟弟,想是这时他已不再受那刑熬,而自己孑然一身却什麽也做不来。雷延武的大仇未报,自己含冤莫明,世上再无亲人,子桀亦与自己不共戴天……这条命,荆云救回来,又何去何从——当真不如死了干净,便不再为那些事所恼心。
思及此处,心下惨淡。
清童转在房外,不一会儿端了小碗热腾腾的米粥进了来:“我熬了素粥,一会儿你吃下吧!想是你也饿得紧了。”
胡璇转过头,微微笑著点头,却没动身。
“还有那孩儿……”清童说到这里,胡璇便又忽然想起荆云救的孩子,不由得精神振了振,忙开口问道:“他现在何处?”
“送在镇上刚刚产子的人家里,师兄付了银钱,托人照料。待明後天你身子好了些,我引你去寻他。”
“我……”胡璇竟撑起身来:“我这就不要紧了。”
清童皱了皱眉头:“当真是你的孩儿……”
胡璇语结。这句话荆云也问过,自己未曾作答,小道姑说了出来,自是荆云所述,自己当时情急之下只求荆云带了孩子快走,随口便说是自己的孩子,这样想来倒是也欺瞒了他,一时语结。
“看你这般紧张倒真像了你的孩儿。”清童扯著一抹淡淡的苦笑,拿了小木椅坐在胡璇面前,用汤匙挽粥,递在胡璇嘴边儿:“师兄说你这人心善,绝计不是那阴诡无情之人,或许是情急救人,骗他来著。”说著说著,清童眼里竟微微泛了泪。
胡璇低头小啜一口粥,感激荆云竟对自己如此明白,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也没去注意清童的表情,只伸手接了她手中的饭碗:“有劳了,我自己来吧。”
清童接著道:“你被救出宫的时候,已是断绝了气息。如今你重得新生,宴王早以为你已不在人世,想是也不会再做追究。师兄望你好自珍重,只要真正的开心快活……他才能安心。”清童交了饭碗到他手中,很快转过身去出了房门。
我在他心中——已是个死人。拿著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鼻子发酸,却哽咽著咽下一口粥去。压抑著发抖的心痛,胡璇惨淡的摇摇头。
他确是希望自己死去。而自己呢,又何尝是第一次断了想要与他一起的心思……可一次次再重新被牵回他身边。但如今不同了——胡璇已死!这一次即是死了,便当真可以离开他!
胡璇几日未进食,自是饿得慌,清童又给他盛了一碗,热粥下了肚,身子暖暖地,微微泛了疲惫。
清童已回了她自己的偏房,胡璇便自行整了整床褥,便又要睡下。
手指触到枕下冰冷微硬的触感,不由得抬起编枕探看。
两片洗得干净的碎玉,一跃映入眼中。
胡璇的心开始狂跳,头脑发胀,人也觉得窒息。刚刚忍住那悲哀或是绝望或是委屈,一股脑冲上心头——还有那甜美破碎的记忆……
抓起那两片东西,就要摔在地上,却整个人发抖,举著的手颤颤微微抖了很久。闭紧双眼,皱著眉头,紧咬著下唇,忍受那不堪的断断回忆……最後力虚地倒在床上。
“皇上……唔……”韩越之痛苦的呜咽一起一伏的持续。
“不要吵!”宴子桀狠狠的喝了一声,用力的向上提了提韩越之的腰胯,气急败坏地猛力冲剌。
“不要了!不要了……越之真的会死……皇上……”韩越之实在忍不住,这时还哪有半分交欢之感,明明就是每天都要被他这麽活活的撑开身子磨上一个多时辰,再好的技巧也全然没了半分享受,血渍常常染红了大片床塌,可一到了晚上还是可他一个人往死里折腾。结束了再仿佛无辜似的一句两句话安抚,这麽下去迟早被他弄死在床上。
宴子桀对韩越之是宠爱日加,什麽珍奇供物珍贵珠宝新鲜玩艺,只要宫里新的好的东西,一准是让人先挑出来送到他宫中,其它再给余宫里分派,连叶纳那里也没有这样特别关照。在後宫的太监宫女眼中看来,韩越之虽不能名为皇後,却早比皇後受的宠遇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时这刻的惨事,却只有韩越之自己知道。
痛楚越发没得忍耐,韩越之这些天常常是在床上昏死过去,一直到重见早上的太阳都醒不来。
赶著宴子桀上早朝,韩越之狼狈的爬起了床。洗漱穿戴完毕,来到自己的厅房,由小柜里摸出一只万俟争曾留给自己的响讯,拐著脚奔到後院,放响了一支上天,眼里就含著一夜都干不了的泪,巴巴望的仰著天,心里思箸著:“万俟大哥,你若三日未到,越之就算不能刃了那恶贼,也诀计自绝於此,再也不受这恶贼的折磨!”
晃忽间,韩越之耳中听得有人说话:“娘娘请公子入宫一叙,请公子……”脑子里尽是自己的悲哀怨愤,想也没想,带著哭腔,韩越之怒喝了一声:“不见!”一转过头,正对上安公公微微吃惊,瞠著眼对上自己的表情。
安公公忙收了那惊讶的面孔,一张苍白的老脸堆多了几层皱纹,陪笑著道:“公子,您可不能不去呀……”
韩越之宫里平日除了宴子桀便少有人大大方方的进来,来找到後园处更是他意料之外。愤情之下脑子还没反应声音倒先喝了出去,现在一见是安公公受皇後的命来的,就算再得宠,要是真追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当下定了定神:“公公,不知皇後传我何事?”这脸上总带著笑的老太监就是让自己莫明地看不顺眼,可宴子桀就是中意他,也听说过当年安公公救宴子桀逃出胡王宫的事情,韩越之也对他颇有几分忌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在安公公面前连“本公子”样的自称也免了。
“回公子,娘娘只命奴才传话,奴才不清楚呀。”
自己曾被荣妃打过一顿吃过哑巴亏,胡璇著实的吃过叶纳一顿板子。後宫当权的女人真是可怕,韩越之不想去,可又却不得,当下应著,说是回房换套衣衫,吩咐自己随身的太监,待自己一走了,就马上往前殿里跑,去告诉皇上自己被皇後传去训话。如此交待了,才匆匆地随安公公去了。

第十三章

跟着韩越之的小太监也算精灵,望着安公公和韩越之前脚出了门,后脚就要往朝堂那边跑。刚出了院门没几步,便见御侍正拦住了安公公和自家公子说话。小太监没敢露脸,便闪身在假山后面听着。
“杂家是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请公子过去的。怎么这后宫什么事都归你们御侍府过问?”安公公吊着腔子,声音里颇有不快。
“公公见谅,皇上吩咐过下官好好守侍公子,不能让公子有个闪失。皇上特别吩咐过,无论公子被何人传去哪里,在下都要随行。”那御侍长这么应着,可让韩越之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接话道:“那你就随着本公子走一遭,也不能让娘娘空等了。”
“公子……”安公公马上不高兴了:“皇后娘娘的去处,传了哪位便要去哪位,怎么能坏了礼术?”
“……公公见谅,小的项上人头,担的是皇上的诣,若是未将不能随同公子,未将也是不能让公子只身独行了。”那侍卫长倒是寸步不让,若是没宴子桀的交待,他也不敢这般顶撞安公公。
“难倒去了娘娘的宫里还能出什么差子?”
“恕未将皇命在身,不能不从!”
安公公没了好声气,见韩越之也不插话,只得一翻白眼:“即是如此,劳御侍长随杂家走一趟吧!”
一行人走得远了,小太监也不敢怠慢,忙拔了腿便往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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