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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门第 [综漫]还我西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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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用“你明白了吗？”的表情望向让茫然的脸，接着说：“不能上战场并不意味着你的价值被否定了。在开拓地用自己的劳动为人类生产更多的食物同样是值得称赞的举动。”
让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小队长以为自己被夏迪斯教官逼疯了。
最悲哀的是，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依然正常。
小队长最后用力拍了让两下，拎着自己手下的士兵站岗去了。留下让和阿生两个人面面相觑。
让先是右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的。
然后试探着碰了碰阿生的胳膊，活的。
他抬头看着阿生的脸，本来他以为他已经死了。但他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有血有肉，依然那么欠扁。
忽然间他说不出自己心中骤然涌上的是怎样复杂的心情。
阿生还活着，说明自己并没有真的见死不救。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比起承认自己是个丢下同伴逃走的胆小鬼，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因为被倒吊了一下午又没吃饱饭所以产生了恐怖的幻觉。后一个理由明显让他觉得轻松许多。
但在这样自我安慰的同时，之前他心中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感却不知为何变得愈加明显。
他越是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你没有做出懦夫的举动”，他逃走时因为不用直面巨人而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就越是明显，一遍一遍地提醒他即使他没有因为逃走间接害死谁，但让基尔希斯坦是个胆小鬼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阿生走过让身边，在他身后停了一下，转身看看他，他还保持着原来呆呆傻傻的姿态遥望着远方，于是多嘴吐槽了一句：“你这家伙要白日做梦到什么时候啊？难道又看到巨人手拉手跳草裙舞了嘛？就说你这样的小鬼果然还是应该回家扑倒妈妈怀里哭吧。”
刚一说完他就暗想，完蛋了一不小心又嘴贱了。这完全就是挑事打架的节奏啊。自己啥都没吃过应该打不过那小鬼吧。
谁知让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他迟钝地转过身，半梦半醒的神情，在阿生皱着眉头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后才恍然醒悟了似的“啊！”了一声。这种没有激情的反应无法激起阿生的斗志，他难得心存善念地拍拍让的胳膊，轻描淡写了一句：“回去吧，等会要熄灯了。”
刚转过身，他忽然听见让用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正经语气低声说。
“对……对不起。”
阿生听了，觉得有些懵了。
他揉揉眼睛，好像看到一群巨人手拉手在他面前跳起了草裙舞。
不但出现了幻觉还幻听，这真是要进精神了。
31＇进击＇海潮09
对于一位见多识广的男主角而言；即便是看到巨人在跳草裙舞；只在最初的一刻惊讶一下之后就能很快习以为常，以阿生的性格，他多半还会油然而生想要加入其中的神奇想法。
但是让在那夜之后的举动给阿生带来的惊悚体验已经不是草裙舞所能与之匹敌的了。
某日结束训练后，阿生几乎筋骨寸断地一头扎倒在床上；连澡都没有洗过就想昏睡过去；在半梦半醒中；他梦见了久违的淡岛副室长来请他喝一杯；兴奋当头的少年正连连点头；突然；他感到有人在戳他的肩膀。
他回头；赫然撞上草薙一张残念的脸；眼窝深深下陷似乎能装进两颗鸡蛋。
然后他“嗷”的一声从床上弹起来闭着眼睛碎碎念“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和淡岛桑喝酒也不会叫你‘被拒绝的悲剧草薙’了放过我吧！”
再然后，他下意识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脸色微红的娇羞让同学。
阿生不相信眼前的惊悚画面都是真实的，于是他扭过头去闭着眼睛使劲抽了两口气，心中默念三遍驱魔咒，转头一睁眼，只见让同学的脸更红了，同时欲言又止地张嘴闭嘴，完全是八点档中想要跟心爱的男生告白却又害羞说不出口的女主角百分百。
阿生有点害怕。他深深地觉得这一定是个阴谋。
让终于艰难地开口，指了指自己的床铺，说：“我的位置……让给你吧。”
“……哎？”阿生的脑袋短路了一下，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形成了让化身猥琐大叔夜里偷偷钻进自己被窝的画面，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想说“行啊”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一个主动表达有好的少年，于是只好“呵呵呵”。
当然，这并不是全部。
但凡在训练连中碰到的对手是让，那家伙一定会故意放水，几次下来阿生都不再好意思揍他了，于是也开始跟着搅浑水——在别人看来那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训练场上公然拍来拍去，完全是一副现充情侣打情骂俏秀恩爱的架势。在赫利斯塔往他们那边张望的时候，尤弥尔又一次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说：“不要看那些罪恶的画面。”
阿生和萨莎的属性有部分重合，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没有吃到肉，又很不屑面包和蔬菜浓汤，于是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吃不饱饭的状态。让从他身后走过的时候会悄无声气地把自己的面包放在阿生的盘子里。当时阿生和三笠他们几个人坐在同一桌，艾伦和阿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闪闪发亮！
阿生坚定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诸如此类闪瞎人眼的行为，如果追根究底，不难发现他应该只是对自己之前的“见死不救”感到愧疚并且进行补偿，同时会让他的心里觉得好过一点。
这明明是个正常的理由但同时却又很难解释清楚，因为那个在他潜意识里应该已经被巨人吃掉了的家伙还活蹦乱跳地隔三差五骚扰三笠，如果他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那就必然要以“训练期间精神失常”为由被送到开拓地去没跑了。
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他也不愿意把自己苦闷的心情分享给小伙伴们听。
终于有一天，三笠在休息时间找到他，表示有问题想要问他。
让生平第一次被女神三笠主动搭话，胸腔中的马达飞速运转小心肝砰砰乱跳，然后他听到三笠平淡的语气问：“你们两个是要在一起了吗。”
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了一下。
三笠撇过头，补充道：“和阿生。”
她自顾低下头“切”了一声，“大家都很好奇，我猜拳输了所以由我来向你确认一下，是真的吗？”
让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少年的期待碎了一地。
他抬头望天，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一群没节操的家伙躲在树后墙角偷偷往自己这里张望，他视力极佳地在其中发现了艾伦那双圆滚滚亮晶晶的大眼睛，忽然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悲凉。
让虽然脾气不好偶尔抽风，但本质上还算是一个靠谱好青年，针对某种跑偏的问题，他给出的答案也很官方：我只是对自己之前不友善的态度感到很后悔，所以想试着和他好好相处而已。
而当有人问到阿生的时候，阿生嘴里咽到一半的牛奶噗嗤一下喷了对方一脸。
白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流下，他振振有词地说：“我的性向可是和性格一样非常正直呢！”然后自己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这样说过以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啊，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
从小萨莎就被邻居和亲戚们评价为与众不同的小女孩。她聪明伶俐并且十分有主张，对待自己认定的事情态度异常执着。比如说对待食物这件事，她从来都不会因为爸妈的“再这样吃下去绝对嫁不出去了”的恐吓而退却，反而有着愈挫愈勇的精神。
她在追求好吃的这条套路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一直孤身一人从未遇到过志同道合的同伴。
直到她遇见了他——灰暗人生中的一盏明灯。
因为生存空间十分有限的缘故，墙内饲养的家畜数量仅够供给十分之一的人口肉类食物，而为了保证对贵族和高层每日必不可少的牛排提供，连军队都不得不节省用度，除非一定等级以上的军官，普通士兵能保证三餐吃饱就不错了，想要吃到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对于萨莎来说，连三餐吃饱都是个奢望。
当然，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每顿饭可以吃掉两个男人的饭量，这件事本身就跟巨人明明没有丁丁但是依然可以繁殖一样，可以列为当时世界几大未解之谜之一。
某日训练结束后，夕阳正暖。
萨莎坐在树荫下忧郁地望着远方，储藏室的方向。武器日用品以及储存的食物全部由驻扎兵团的后勤部队保管。那里每天都有几辆马车的物资运入，然后用不了多久，几乎同样多的食物便被装上另外的马车运往内地。
她曾经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扒窗户向里面张望过。窗边的大木箱里装着新鲜的火腿，萨莎敏锐的鼻子在捕捉到诱人香气的刹那差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从此，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她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那个方向。如此的执着几度让人误以为她喜欢上了驻扎兵团的哪个士兵——有如此天真想法的人简直太低估这个女人的精神力了。
终于那天，她在抢了康尼的半个面包依然觉得饥肠辘辘之后，少女的心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大家都去洗澡了的时候，她蒙上打扫时用的面罩，蹑手蹑脚地蹭到仓库边上。
吃饱喝足的之后的人都喜欢打个瞌睡，守在仓库门口的那家伙左右张望过以后发现四下无人，于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背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他的头就上下一点一点，明显睡着了。
萨莎的初次潜入几乎畅通无阻，毕竟在周围都是兵营的环境中还有人敢行窃，这明显是不要命了的节奏。因为相信不会有人愿意冒这个险，于是仓库里的守兵并不多。来回巡逻的路线又很长，于是很多位置都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之下。
——肉！就在前面！
在理论考试上萨莎只拿到过B＋，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记忆能力有多差劲，实际上她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确实有着过目不忘的东西，比如说储存肉类的储存室的位置。
制服上印着玫瑰图案的士兵哼着小调儿上楼去了，萨莎弯下腰，眼睛盯紧了那扇门。
——就、就是现在！
少女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强烈的射线，下一秒她便犹如一直敏捷的猎豹径直扑向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开锁开门关门仅仅是一瞬间，在她把木门在自己身后关上后，少女的脸上渐渐展露出一抹欣然的微笑。
然而。
很快，她的笑容就彻底僵硬在脸上。
因为她看见，有一个人，上半身扎进半人高的箱子里，认真地翻着什么。
出色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让她没有立刻尖叫或者失措。那家伙穿着训练兵团的制服。而且如果仔细看的话，那个背影大概还有点面熟。
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那个人也动作僵硬地缓缓回过头来。与此同时，他的手中抱着一根半截手臂长的粗大的——火腿。
在两双目露饥渴的凶光的眼睛对视时，一切瞬间都了然了。
——是同伴啊！那家伙的身上散发着和我同样的味道！
阿生指了指手里的火腿，然后用手比作刀在空气中横着划了一下，意思是：兄弟，一人一半！
萨莎几乎不用花时间反应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重重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就在两个小贼得手准备开溜之际，平时这个时候鲜有人来的储藏室外竟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两个人立刻同时摆出一张惊恐脸：完蛋了！刚才因为看到肉和同伴太兴奋忘记留意外面的声音了！
眼看军训踏在水泥地上空旷的响声越来越近，他们紧张地四处环视。
突然，萨莎拉拉阿生的袖子，在他转过头来时，她指指墙角那个巨大无比的柜子。
幸运的是拉开柜门后，里面只放着几只过时了的猎枪。所幸他们俩都不算胖于是挤一下勉强还是可以塞得进去的。
在他们吸气收腹将柜子门关上的同时，储藏室的门恰好被从外面推开。
很快他们听到了夏迪斯教官熟悉的声音说：“我记得那两支不用的枪是丢在这里了，给我仔细找！”
两声齐刷刷的回答：“是！”
柜子里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心情：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了。
32＇进击＇海潮10
在艾伦拉开柜子门的那一刹那；他的世界观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作为一名非主流的少年漫的男主角，他常年以来一直和鸣○路○之类一样保持这一颗单纯向上的少年心；但是自从他所在的世界被一枚像是流感病毒般无孔不入且感染性极强的生物入侵之后；似乎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比如说眼前的一幕：那个看起来和萨莎长得有些像的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一根大火腿可怜兮兮的；挤在她旁边的那个似乎叫桐岛生的家伙把两杆他正在寻找的猎枪塞进他手里，然后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拉开柜子的手就那样僵持在原地，他也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表达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这个时候另一个家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喂艾伦；那边我都找过了，没有。难道也不在这边吗？”
发出最后一个疑问词的下一秒，让看到柜子里那个恐怖的画面，他的世界也瞬间定格了。
艾伦黑着脸“砰”的关上柜子；转身走向夏迪斯教官：“教官！找到了！”
不明真相的教官接过艾伦递来的东西略微检查了一下；布满皱纹的洋山芋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愉悦神情：“噢；保存程度比预料中的好很多啊。”
随即他似乎立刻联想到了什么令人不悦的东西：“交给那种笨蛋公爵真是糟蹋了呢。”
他所提到的公爵，是居住在内地的奈希尔朗海姆阁下，那位年轻的先生比起只知道龟缩在城堡之内举办舞会的老古董不同——这完全不是出于对奈希尔公爵的褒奖，事实上，比起他的先辈们，这位年轻的上位者明显更不知道世事艰辛天高地厚。
仅限于在高层中流通的书籍中记载着在人类还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的古老年代，当时的贵族们会定期举办大规模的狩猎活动，捕捉到凶猛的野兽的人会被人们当做英雄敬仰。在无意中获知了这一点的公爵阁下本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向宪兵团提出了自己要在秋天狩猎的意愿。
……或者说是，命令，更为准确一些。
由于奈希尔公爵身处的地位和任性的性格，哪怕是匹克西斯出马也无法让他回心转意，于是宪兵团在无力劝阻的情况下将这个任务下派给了驻扎兵团，驻扎兵团的老大合计了一下，决定将这个光荣而不知所谓的任务抛给调查兵团。
在当日下午，埃尔温团长的脱发症明显更严重了。
虽然说调查兵团本身也正在计划继续上一次进行到一半便提前终止了的壁外调查，但是谁都知道就算只是在队伍里带上一个毫无用处的纨绔子弟士兵们便必须花精力在他身上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而在真正面对巨人的情况下，一个不留神带来的损失往往都是不可估算的，就更别说还要带上一个拖油瓶了。
埃尔温史密斯先生看起来只是一位发际线过高的中年男子，一张不苟言笑的方脸一看就属于难相处的无情类型，但他却绝不会拿信任着自己的士兵的性命开玩笑，这点毋庸置疑。
于是，究竟要怎样在敷衍公爵的同时想出委婉的拒绝方案，截止到埃尔温拜托自己的前长官借他在拿刀片砍巨人后颈之前最深爱的、从不离手的猎枪时，这个问题暂且无解。
当然在埃尔温向他解释原委时，夏迪斯教官也曾经说过：“那种贵族小子，能在开拓地打到兔子就不错了。”言语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不过所有兵团的开销都必须要得到内地那些家伙的支持才能继续维持，即便是匹克西斯也不敢对那些家伙说一个不字，就更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教官了。
此刻的艾伦和让却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教官复杂而愤懑的心情。
他们低着头，脸上的黑线已经完全遮盖住了他们的表情。
“你们把弄乱的地方收拾好以后就可以走了，记得把门锁好。”
这样吩咐过的教官拿着自己的猎枪转身走出储藏室。
艾伦和让紧随其后，铁青着脸用力把门关上。
就算不能用语言来沟通，他们的行为同样很好地表达了他们的心情——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吧，不知道在干什么蠢事的笨蛋！
于是干蠢事的笨蛋在柜子里分明地听到外面的门落锁的声音。在黑暗中，他们向对方投以悲伤的眼神。
感谢艾伦与让这两位卖队友的小伙伴的友情帮助，萨莎和阿生在储藏室等到天黑目标不明显的时候翻窗出来，那时晚饭时间早就已经结束了，浴室的热水停止供应，就连宿舍门口的灯都熄了。
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肉藏好以后，阿生回到宿舍时，大家基本上已经都睡了。
马可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间或压抑着声音发出诸如“好、好累”，“为了去内地再坚持一下！”之类的□。真是一个励志的好少年。
康尼哼哼唧唧的打呼噜，虽然不说梦话但是睡觉的姿势难看得一塌糊涂，被子的一角几乎都垂到下铺让的床上。哦，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在让诡异的坚持下，阿生还是和他调换了床铺。曾几何时，阿生也曾想要说服自己要相信让是个单纯的好人，但是现在，在黑暗中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个睡脸天真、嘴角挂着口水的家伙，阿生莫名产生了想要去掐死他的冲动。
因为他们锁了门的关系，自己和萨莎被困在全是食物的房间里，在幸福满满的同时胆战心惊，想要对腊肠出手的欲望简直不能更强烈但是却害怕如果东西少了太多被人发现；想要出来透透气又担心之前有人突然袭击的场合再次出现，于是他们实际上是在连手脚都不能随意摆放的柜子里度过一个漫长的下午的。
柜子四角已经结了蛛网，四处都是灰，阿生想要伸个懒腰结果动作太大一不小心还撞了头，到现在伤处还隐隐作痛。
之前的痛苦此刻完全转化成了甩手一走了之的让同学的怨恨——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之前嘲笑让是死小鬼，而毫无羞愧之心地打算做出更加幼稚的举动。
让出人意料地是浅眠的类型，如果身边有动静的话都会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无论在多疲惫的情况下都能做到这一点，不得不说的确算是一项特殊的才能。
于是在阿生接近他身边的时候，他几乎立即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全都熄灭了，唯一的光源便是来自窗外的月光，由于距离的原因并不能直接照亮他眼前的视野。只是在朦胧中，躺在床上的让睁眼后映入眼中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一张面带菜色的恐怖脸，表情歇斯底里，正在向自己伸出罪恶之手。
虽然这么说非常没有男子气概，但是让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呼救。
事实上他也的确打算这么做来着。只是在他张嘴吸气蓄力正要大喊“救命”的时候，一张掌心有些微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同一时刻，阿生感到手心上的灼热气息，活生生的，带着一点湿气。
他非常没有情趣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哪怕再感到恐惧的情况下，让依然很快收集身边的情报并作出判断。当然在他逐渐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之前的恐怖气氛一扫而空。他把接下来几欲出口的“有鬼啊”的台词淡定地咽了回去，皱着眉头排掉阿生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声音闷闷的说：“你干嘛啊。”
半梦半醒中的迷糊少年，脸颊上带着浅红色的睡痕，眼睛微肿，睡衣穿得歪歪扭扭，半个香肩外露，不管怎么看都是发展奸情的好场景。
但是有些人明显并不是走常规路线的。桐岛生，此刻他不是一个年方十八性向不明的吐槽少年，而是一个怒气值满格的中年欧吉桑。
他揪住让的领子把人晃来晃去，明明很想怒吼但是鉴于大家都在睡觉于是故意压低嗓音，恶狠狠的语气却是没变，“你个魂淡，下午的时候就那样把门给锁了啊，都是因为你我连晚饭都没吃到，出了一身汗一副一直蹭到灰和小强的排泄物却连澡都没办法洗……”说到这里他明显有些激动起来了，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一些，“这样对待你的同伴难道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还能安稳地睡觉吗？！”
让摸了摸后脑勺，完全没有要屈服的意思：“啊……谁让你……不对，你们出现在那种地方。偷窃罪可是很严重的呢，我没有去揭发你已经大发慈悲了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哈？揭发？”
“没错，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去夏迪斯教官那里揭发你……不对，是你们。”
“啊岂可修，我说，你是小学生嘛？！说不过人家就大喊着‘我要告诉老师’什么的，难道父母没有告诉你好孩子要学着自己解决问题不要总是麻烦别人吗？！”
被从睡梦中弄醒本来就不是十分愉悦的让在听他说完那些乱七八糟完全理解不能的话之后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喂，都说了给我放手了啊！”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动起手来了的让同样揪住了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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