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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门第 [综漫]还我西皮-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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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角色设定一开始就是爱的使者来是温柔善良又可爱的男主角，之前那段时间你就当做是替身演员来客串的吧。”阿生苦恼地挠挠后脑勺。
“……我认识的小次郎君总是一脸刚死了男朋友的倒霉样，突然间换成一张这种坦率的脸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啊。”银时摘下墨镜红色的眼珠盯着阿生看了一会又摇着头连连哀叹。
“死了男朋友”这种低端的词汇只是银时一时大脑短路想出来形容阿生前几个月来一直保持死人脸的状态的，本身并不包含多大的恶意，但当他真的把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他在桐岛生脸上看到的表情才真的比死了男朋友更恐怖。
那是一张用残念都不足以形容的脸。
“呵……呵呵，我该不会是不小心说中了吧小次郎君。呀呀，绝对不可能有那种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在女性中可是一直很有人气的呢，男朋友什么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男朋友也应该是跟你一样像五郎一样强悍的男人，不可能轻易就死掉的哈哈哈……”银时仰天傻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之前不小心说错话的尴尬，结果欲盖弥彰地解释完阿生的脸就变得更黑了。
“嘛……虽然并不是死了什么的，但是也差不多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红了眼眶的生少年，“即使一开始就在迁怒无辜的人做了一些不太友善的举动如果不是被砸了脑袋的话还没有住手的觉悟接下来恐怕会给各位造成更大伤害的我还能得到坂田桑的安慰，虽然这种安慰就是变相的插刀不过无所谓了，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心意。”
“喂你别哭啊！这种大叔猥亵弱势少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银桑我已经不想再接受投诉了啊笨蛋！我说！”
阿生拿起垫在咖啡杯下的餐巾使劲擤鼻涕，餐巾拿开后鼻头通红，“虽然这样承认了听起来幼稚又可笑，但我最初真的完全陷入一种绝望的心情中，再也没办法和重要的人见面，大概一生都没办法过安定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在哪里，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行为的确很中二，关于这一点我并不奢望能得到原谅。”
“坂田桑你这种生活美满的人大概是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吧……虽然和近藤桑交往从客观角度而言根本就是比死了男朋友更惨的悲剧，不过对审美异常的人来说那些都不是重点，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比什么都好了……”
两道银色的透明粘着液体从阿生的鼻孔下淌出来。在一般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冷酷薄情第一印象根本就是坑爹的同时，银时把自己的手绢递给阿生，顺便轻描淡写地带了一句，“并没有真的再跟猩猩交往啊你们这些人也未免太好骗了吧。”
“诶？”
“诶你个头，所以说现在的警察根本就没救了，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还妄想能破获杀人案什么的——”
“桥豆麻袋！谁是警察啊我那是一时疏忽被算计了好吗，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公务猿这一点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不记得的自己去翻前文，啊那些都不是重点——并没有和近藤桑交往是怎么回事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银时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像是一口气吃了一斤辣仙贝一样火气从脚底往上涌。
“一切都是因为土方十四郎那个蠢货啊！”
“听说是你拒绝他在先吧……”
银时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眼白里不满血丝，鼻孔长得老大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正常人就算没胆量当面告白，用电话或者简讯甚至寄信都可以没错吧！谁会让自己的跟班一路大喊着‘坂田桑这是土方副长给你的情书’一边送信过来，之后还一脸期待地站在旁边等回信的啊！当时我在登势屋喝酒，阿铁送过来的信被凯瑟琳抢走后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大声读出来不说，最可恶的是里面竟然从头到尾把银桑我说成一个又穷又没志气的废柴大叔，说什么‘虽然你患有高血糖症，几十岁的人了也戒不掉JUMP甚至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喜欢挖鼻抠脚拖欠房租，但这些我都可以包容’，这根本不是告白而是下战书吧！想要被一刀斩吧那家伙！这种告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接受啊！”
这样一说，阿生也开始能体会银时当时的心情了。
土方副长虽然工资和智商都很高，但明显情商不太够用脾气又臭屁，主动告白什么的已经狗不符合他的风格了，如果情书里写着你侬我侬花前月下的内容那那个人绝对不是土方十四郎而是宅十四没跑了；换个角度而言，这种不坦率的告白更像是土方会做出来的事。
但是……
若是站在银时的立场看，接到这种“告白”还被当众宣读出来，确实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向江湖前辈白夜叉告白本来就是一件成功率有限的高危举动，再加上阿铁那个猪队友帮倒忙，被回复“□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阿生咽了口唾沫：“所以……坂田桑在被土方桑伤了心之后就堕落到和猩猩……不对，和近藤桑为伍的地步了吗……”
银时一副“别开玩笑了”的表情，“那是因为猩猩那家伙特意跑到我面前来下跪说‘不忍心看到十四失魂落魄的样子希望我能接受他’，但让银桑我去主动道歉说‘让你去□是我的错’那种事想都知道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了……”
“所以不能接受土方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上司近藤桑了嘛……不得不说坂田桑你的逻辑让人费解啊……”
“不要擅自歪曲别人的意思笨蛋！”银时甩起巴掌撸过阿生的后脑，“猩猩说……如果有办法让那家伙吃个醋什么的，大概就会抛下面子来道歉……嘛，你神探兔美一样的表情时怎么回事啊！我也知道那种事发生的概率就像MADAO和前妻复合一样基本为零了，不过猩猩硬要和我打赌说土方一定会就范，如果输了就免费请对方一年份的神户牛肉。”
以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的心智，他花了好久才理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他看着银时那张正色的脸，半晌，才艰难地说出几个字，“难道……你做这一切，就只为了一年份的神户牛肉……”
“否则呢？你们这种年轻人当然不懂家里有两个孩子要养的成年人的负担有多重，一年份的神户牛肉如果按照市价来算的话大概是……”
“噗——”
“喂！小次郎君！你怎么吐血了！小次郎君你振作一点啊喂！”
58＇银魂＇愚人节特别刊11
晨间的真选组屯所；庭院中传来呵呵哈哈的吼声。
——山崎退监察面对着方针气沉丹田用力喊着口号使劲挥起羽毛球拍。
——土方在茶室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玄米茶；请酌一口，对着门外叫道：“给我用点力啊八嘎！”顺便掏出一张纸币塞给阿铁；“给我买包烟。”
——近藤走出隔间迎面看到一名队员捂着裤裆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在开闸防水前那人善良地拍拍近藤的肩膀，“没关系的近藤老大，就算长了痔疮你依然是真选组的灵魂！”近藤心虚地捂着臀部呵呵傻笑了两声；一脸无奈至极。
——冲田吐掉漱口水整了整领巾，剃掉胡茬后的少年面孔依旧泛着十几岁的青涩和……阴险。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扬起嘴角；掏出一副遮掉半张脸的巨大蛤蟆镜架在鼻梁上；得意洋洋地一甩头。
自从见回组成立以来真选组的拘留所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空窗期；目前为止唯一一名暂住客正没精打采地蹲在某个格子间的角落看起来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境况十分有些凄惨。
冲田大摇大摆地走到铁栅栏前为了引起人注意似的故意用力咳嗽了两声，回声在巨大的空旷区域中呈波浪状向外扩散。
“哟，这不是冲田君嘛。”
“几天不见屎蛋君你看起来过得不是太好啊。”
“嘛，比起当日你的落魄而言，我对自己目前的形象还算比较满意。”手指滑过自己尖尖的下巴颏，竖起大拇指露出一排在阴暗中闪闪发亮的大白牙。
“岂可修。”冲田低下眼睛“切”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故意暗算……”
“只被几句话挑拨就随意攻击他人，冲田君你作为警察还完全不及格啊。像你这种充满暴力倾向的小孩在我老家那里可是会被老师狠狠地揍的啊笨蛋。”
“哈？你这话可让人不爽到了极点呢。不如让我把你的灵魂揍回老家好了！”
“刚好我对你这家伙一副迫不及待来炫耀挑衅的轻抚模样也恶心的不行了啊——”
“你这种混蛋根本就是给巨蟹座的男人丢脸！”
“有本事把你那副丑的要死的墨镜摘下来看我瞪死你！胆小鬼才不配做巨蟹座呢啊！”
隔着栏杆两人狠狠地对视，一道道视线激烈的碰撞发出滋啦啦的火花。
像是两个较劲的幼稚小鬼揪着对方的领子，额角的血管剧烈地跳动，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总悟，你在那干什么呢。”
土方低沉的声音破坏了双方势力的微妙平衡，两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同时瞄准土方。
冲田手腕一用力，阿生的脸“砰”的一声卡在栏杆之间印上两道红色的因子，“在干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然是教训这个给真选组添了大麻烦的笨蛋。”
“只有你没有资格对我说‘笨蛋’两个字！”回敬似的同样拽着冲田精致的瓜子脸往铁栏杆上撞，发出震颤的闷响光是听起来就觉得疼。
土方叼着烟叹口气，掏出一串钥匙来走到格子间边，“你走开。”他拎着冲田把他甩到一边打开大门的锁，“你可以走了。”
他刚刚转过身，忽然停住脚步向后侧头眯起眼睛压低嗓音，“看在你没造成太大的实际麻烦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如果以后再犯，真选组绝对不会放过你。”
“诶？土方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旦那求情就徇私枉法故意偏袒那家伙吧！这种人应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啊……”
土方的脸在某个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咳嗽了两声，摇头否认道，“怎、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因为这次没有人因此丧命他也是受高杉蛊惑、最后主动坦白交代了罪行，松平桑也是看在他还年轻才决定放他一马的。”
冲田很想反驳，最后却还只是撇了撇嘴角没有继续争辩，只说了一句，“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屎蛋君——为了巨蟹座男人的荣耀与尊严！”
阿生揉揉有些麻痹的脸蛋，回复，“彼此彼此，冲田君。”
至此，被关押了两天零一夜的桐岛生少年被剥夺了特别调查组组长的身份踹出真选组拘留所。
他揉了揉微疼的屁股。
天空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蔚蓝与明亮。
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银时站不远处的桥上，见他出来转身对他挥挥手。
等他走近，银时抓了把杂乱的银毛，不经意地说了句，“没有地方去的话，银桑我倒是可以大慈大悲地收留你，不过要先把之前欠的房租还清洗清不良记录才行。”
这本来是个感人至深的画面，但阿生却觉得心中一阵冰冷。那是一种不详的预兆。
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一年份的神户牛肉和一只猩猩假装交往导致自己被不知情的土方的怨念拽到这个世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个人才是罪恶的源头。
况且——
说起不良记录，这个人之前在自己无心反抗的时候将自己带到人妖娘俱乐部出卖色相赚钱，而那些钱至今为止除了喂神乐和定春以外，多半是给了柏青哥和陪酒女，真是悲剧中的悲剧。
说起出于善心收留无家可归的少年……
阿生小心翼翼地打量银时一番，那双奸诈的死于眼中迸发出隐隐的，算计的光芒。
“坂田桑……你该不是又缺钱了吧……”
银时讪笑着挖鼻孔，“才不是那么一回事！你究竟把正直的大人银桑我想象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想起当初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情谊，再想到你如今的惨状，出于人道主义才想要照顾你一下来着。”
说着银时伸开手臂想要揽住阿生的肩膀用力拍拍。
阿生下意识地想要闪开，“呵……呵呵，这就不必了，总觉得再进入万事屋的话我会更惨————！！“
最后一个字刚刚脱口，只觉得脚下一空，少年的身体重心一倾整个人立即三百六十度旋转沿着楼梯叽里咕噜的滚到桥下。
“砰咚”一声后脑勺撞到坚硬的黄土地，眼前一片漆黑。
阿生眼中看到最后的画面，便是银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捏着他的肩膀拼命摇晃，嘴里喊着，“小次郎君！！小次郎君你别死啊！！喂！！你死了我会变成杀人嫌疑犯的啊！最起码把你是自杀这件事写好再死啊喂！！”
***
沿着海岸线一片新建的建筑群延伸开去；在海滩上用沙子退城堡的三四岁的女孩子额角戴着花，用海水和沙子堆城堡。
女孩指着城堡外的那道墙对蹲在旁边的男孩子说，“这是塞纳之墙，听说妈妈之前就住在这道墙壁里面，一群巨人生活在墙壁外面……”
像是弟弟的男孩子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姐姐姐姐，巨人是什么？”
女孩将手指点在唇边思忖片刻认真地说，“嗯……大概就像是……长得像爸爸一样的动物，但是比爸爸更凶！”
“比鲨鱼海凶吗？”
“还要更凶哦。”
“巨人是从海上来的吗？”
“诶？”
男孩突然站起来指着海边，“姐姐快看！那里有巨人！”
女孩将长长的金发别到耳后，顺着男孩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沙滩与海接壤的边缘有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头发是罕见的纯黑色。
女孩觉得害怕极了，除了出海归来的渔船，她从没见过从海上来的生物。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即便心跳已经过速却依然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往那个“人”身边凑过去。
离得越来越近，她渐渐发现他有着一张十分苍白的脸，浑身湿透，微长的头发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
弯下腰，短短圆圆的手指学着大人们的样子试着将手指探到那人的面前，突然——
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拽住她的脚腕。地上的人的眼睛倏地睁开，微扬起上身“噗”的吐出一口水，接着拼命咳嗽个不停。
“啊————”
女孩立即惊声尖叫起来。
离得远远的旁观的男孩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玩偶，四处张望后发现几名穿着制服的大人从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走过，他便撒开腿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叔叔阿姨！那里有巨人！快点救救我姐姐！！”
太久没听到“巨人”两个字，萨莎一个不小心吞掉了嘴里还没咀嚼的一大块苹果。让把刚含在口中的一口热水喷在艾伦的后脑勺。阿明脚下一绊往前冲了两步撞翻了三笠抱在怀里准备放在办公室的一盆花。
那群人里大概只有艾伦看起来比较像是靠谱的大人，男孩抱着艾伦的大腿不撒手，鼻涕眼泪全都蹭到艾伦刚换的制服裤子上，“叔叔叔叔！救救我姐姐！姐姐她会被巨人吃掉的！”
人类迁移到海边后出生的孩子多半只从家中的长辈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巨人的传说，有些大人为了让自己的后代再也不要经历类似的恐惧甚至拒绝承认巨人的存在，同时也自然不会跟自己的孩子说起有关巨人的任何事，于是导致很多小孩根本搞不清巨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便一天到晚挂在嘴边说个不停；就像当年的孩子喜欢说起大海一样，陌生的东西总能吸引孩子的注意。
对于这种情况，艾伦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个孩子似乎表现出惊人的执着，见艾伦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转而扑向让，拖着让的大腿往海边挪动，边挪动边嘶吼恸哭，让想，这种危险的熊孩子通常来讲是不会被拐卖的。
等到距离越来越近，让看到拽着小男孩姐姐的只是一个穿着奇怪的普通人类的时候，他揉乱小男孩柔软的短发嘲笑他道，“哪里有什么巨人啊！真是的，下次再这样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话音未落，那人推开挡住让视线的小女孩，皱着眉头抬头，满眼疑惑地看着在面前五米处的让和抱着让的腿躲在他身后的男孩。
时间仿佛瞬间凝滞了。
过了一会儿。
那人首先受不了诡异的气氛开口道，“我记得刚才还在尊哥的墓碑前跟他说话来着……一眨眼这是……这是哪里啊？”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感觉里面摇晃的都是浆糊。
让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
他又问，“那个……请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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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皮埃斯：下一章大概就能全文终了，最近较忙更新不规律，多谢各位的包容
作者君开了个新文，有兴趣的亲可以来瞅瞅~
求爱抚~
59＇银魂＇愚人节特别刊12
“……根据初步检查结果脑部的确受到过重击；虽然不敢百分之百确认但是确实存在失忆症的可能性。”
在远征的途中训练出的救护兵才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赫利斯塔搬着医药箱在萨莎的带领下急忙往海边的驻地赶，在看到那张久违的熟悉的脸时浑身一颤索性身后尤弥尔挡着她才没有踉跄着跌倒。
桐岛生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起过了；尤其是在让面前大家更是三缄其口；就连当初统计训练兵团104期战死士兵性命的时候名字都是经由三笠的手上报给兵团总部的，之后那个名字被刻在海边墓园的墓碑上让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于是突然间一个在所有人印象中应该已经死去多年的人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并且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有一点变化；不得不说这是个从未曾见过的奇迹。
围在床边的是艾伦和阿明他们，他们眼中的惊讶情绪没有丝毫隐藏；对于眼前所见的情况他们尚且不能完全消化理解——当年第一分队在巨人来袭的威胁下迅速撤离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头；只能根据后来跟上来的队伍中传令员的报告得知；在之前使用过的营地周围的林中的确发现了一具十五米级巨人的骸骨和地上些许没有蒸发已经干涸结成块的血液，除此之外无论是士兵的尸骸或者是遗物都没有发现。
——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事实不言而喻，但谁都没有明白地说出口。
那时所有人都处在无望的压抑气氛中，身边的队友一个个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葬身于不知名的林地中，在如此情绪下即便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强的士兵实际上也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自己不要去想起某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再也不会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事实。
让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还依然是那个每天叫喊着“我要去内地的”毛头小子，但在远征中他却表现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镇定。在得知那个人的“死讯”后他没有哭，甚至不像萨莎的朋友死去时萨莎表现的那样故作坚强实际上背地里偷偷的红了眼睛，他是真的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也许是打心底里相信那个人还会像约定的那样回来，也许是已经麻木。
关于这些没有人询问过他的想法，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跟人说过。
后来远征结束，人类损失大半人口，历时四年终于到达没有巨人的海边开始建立自己新的国家和城市，当所有人都以为曾经的阴影都渐渐散去了，直到某天阿妮带着宪兵团的巡逻队清晨沿着城镇的海岸线巡逻发现某个穿调查兵团制服的高个子男人一个人坐在海边肩膀一抖一抖的一边喝酒一边能听到他压抑的呜咽声。阿妮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昔日的队友，但是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应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叹息着带着人离开了。她看到的那些，没有对任何人说。
让端着手臂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因为身高的优势还是能轻易越过阿明和三笠的头顶看到被大家一层层围起来的那个人，除了头发比记忆中的长了些其他的完全还是当初的样子。让最后一次见他是还不到十五岁的时候，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艾伦几次回头给他递眼色，意思大概是问他为什么不过来，让一直摇头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他曾经以为如果有机会还能见到阿生的话，他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眼下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哪怕一个音节都不行，仿佛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
更何况那个人，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
赫利斯塔依旧小心仔细地询问阿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并且仔细做着记录，阿生满眼闪烁着看到女神时兴奋的小星星盯着赫利斯塔眼角余光都不曾注意过其他人。让待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小屋中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呼吸苦难胸口很闷，于是悄无声息地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将门在自己身后带上时，黑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的方向扫过一眼。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以当下简陋的条件没有CT扫描磁共振脑损伤什么的也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只能大概看过没有别的外伤，剩下的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赫利斯塔对阿生嘱咐了要好好休息后领着大家纷纷离开了，艾伦是最后一个走的。
大家都已经先一步出了房门，正当他转身，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他的手腕。
大概是觉得不安吧。
艾伦这样想着回过头，紧接着便骤然发现原本没心没肺悠然淡定的一张脸变得无比纠结。
黑色的眼珠紧紧盯着他，片刻，“艾伦，救救我。”
十九岁的艾伦耶格尔同学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你、你、你——”艾伦“你”了半天，大声咽了口口水，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阿生，“你不是……失忆了吗？”
“失忆你个头啊，你当大脑是硬盘想格式化就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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