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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学霸也会采菊花 作者:林哥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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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休息和清醒才能正常行走在地球,所以我打算冲澡然后碎觉。
一时间,一天前我觉得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此刻想来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不过,这份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幸福在一阵敲门声中戛然而止。
盯着房门,缓了三秒,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对着猫眼向外看去,只见猫眼空里,一个个子矮矮的,瘦瘦的,发育不良的小豆丁似的戴眼镜的斯文男生腼腆又羞涩的站在门外。
我狐疑了几秒,才控制不让鸭公嗓爆音:“找谁?”
斯文男生细声细气的道:“我来还杜大壮借给我的期末复习资料。”
杜大壮就是我寝室里明明长得跟只干豇豆还取名叫大壮,每天晚上跟他女朋友心肝宝贝腻歪的工科男。
心头总是毛毛躁躁的,而这看似无害我又不认识的斯文男出现得太凑巧,毕竟学霸几分钟前才冷酷的放下狠话。
我没开门,继续道:“给我展示一下复习资料,还有报杜大壮的手机号码。”
斯文男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把局势搞得跟接头暗号一样,而回神后,斯文男举了举手中的资料,顺便顺溜无比的报了杜大壮的手机号码。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刚要说‘同学你把资料给我,我放到杜大壮书桌上’,尼玛,我就眼瞎地看到——
瘦弱的斯文男身后一秒钟闪出五个肌肉块块一鼓一顾,穿着背心,踢着人字拖,身高都在一米八上, 笑容可掬的汉纸!
不,是真正的汉子!
这阵仗——
这凌乱——
尼玛的,我这汉纸还真架不住!
我心惊肉跳的想要缩回我的脑袋,关门大吉,结果那五个站成一排的汉子果然不是吃素的,一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推开了我几乎使出了的吃奶的劲儿要压上的门!
得——退而求其次——
我立马转身就冲向寝室里自带的浴室,但还没跑开就眼前一黑当头一个貌似袋子的东西向我套了下来!
我一摸到那袋子的材质,顿觉五雷轰顶!
卧槽!麻袋!!!!
这群人是哪里找来的麻袋!!!!!
这等作奸犯科之必备法宝,为什么铁面无私的宋楼妈查寝的时候没有发现并收缴?
我刚想要扯开嗓子大叫宋阿姨,以图让宋阿姨来解救我,结果那五个汉子扛起我,有一个还特么善解人意地提醒我:“兄弟,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楼妈刚刚被叫到了七楼查看出了问题的水管,听不到兄弟你真情的呼救!”
尼玛,这么毒舌的话一定不是这些个汉子自创!
这群汉子跟扛肥猪一般手脚飞快的往楼下跑,我心急如焚,满头大汗的在麻袋里左冲右突,突然深深后悔当年我老爸跟我说的:是厨师就应该随身带把切菜刀!
我跟这五个汉子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是有人看到的,可惜劳资一路之上居然没有碰上半个侠义之士,出来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而宿舍楼里我交好的哥们儿据说所有全特么去泡妹纸还未归!
就酱紫,我风萧萧兮兮易水寒的被扛出了寝室,在我听到有个汉子激动非常的叫了一声‘伊哥’……
我突然想咬舌自尽。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还没活够,珍惜得很。
再者男子汉面对穷凶极恶的‘劫匪’就不应该发怂。
学霸继续特有王霸之气地道:“把人给我。”
然后那些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我甚至能想想得出他们在搓手:“那个,伊哥,今天兄弟帮了你这遭,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前你能不能给我们几个哥们儿独家重点或者题?”
我一听,顿时没气得口吐白沫,尼玛,万恶的期末考试!
学霸没说话,但应该是点头,因为下一刻扛着麻袋的人有往下放的趋势,我突然在担忧:照学霸刚刚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的口气,我该不会像破抹布一样被扔到地上去吧?
很显然,我想多了,他们要真这样做了,我就该叫120 ,五个汉子就该被处分留校察看外加全校通报批评和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
感觉麻袋被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另外一双手中,我在麻袋中扭了半晌意图破开被绑上袋口的麻袋,但只摸到一双大长腿和一个发硬的胸膛。
学霸:“今天谢了,你们都回去吧。”
有礼的大汉:“那伊哥我们走了,改日再见。”
闲杂人等散场,学霸半天没说,我不禁在麻袋里头冒汗,学霸该不会想着就这样打闷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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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期待又忐忑的矛盾心情,等待着学霸的最后审判。
为什么会期待,因为我对草丛里突然跳出一只见义勇为的大虾来分分钟解救我于水火之间,还抱着侥幸心理没死心。
至于忐忑,这个不用解释……了吧。
想想毅然决然抛弃了高富帅的美好形象撒丫子不依不饶狂追了我十多分钟的学霸,不忐忑都对不起我把学霸弄得跟苍蝇粘在粘蝇板一样惨烈的行为。
可是,学霸像是铁了心要用这种临死前关小黑屋的沉默死寂来收拾我,愣是足足超过半个小时没有出声,而我也因为处在麻袋中怕被暴揍,而紧闭嘴巴意图让人忽视我的存在。
但,我的存在就是万点红中一点绿,那么大一坨搁在脚边,谁能忽视必然是只睁眼瞎。
学霸动了,他把麻袋口的绳子刚解开,我立马迫不及待的伸出口,大呼一口新鲜空气。
可是……
我一转头对上近在咫尺的学霸,嘴角一抽,我除了对着他呵呵傻笑还是呵呵傻笑。
不过,我还是不放弃最后的挣扎,眼风四处乱扫,企图发现板砖一块,只要学霸敢揍我,我立刻捡板砖拍人就逃!
学霸盯了我三秒,突然伸手。
我立刻大叫:“有话好说,别打脸!”
学霸的脸僵硬了一秒钟,下一刻他哭笑不得道:“林徐,我打你脸干嘛?”
不打?
我扒拉了几下,从麻袋里跳了出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离学霸三米,却再也不敢生出脚底抹油开溜的心思。
因为我实在不想再被人从寝室里扛死猪一样扛下来。
我:“我以为……你应该会……很愤怒……很想扁人。”
学霸瞅着我,语气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柔和:“原来你也知道你把我粘在沙发上,像只卒在粘蝇板上的苍蝇,我会很生气。”
我又呵呵,此时此刻此地此话,我除了呵呵已经别无其他言语。
学霸见我这副无言以对脸色也越发舒缓,我估摸着应该是他觉得我很有认错的觉悟,其实我忘了刚刚那个学霸在楼下吼了几回还得意洋洋不下来最后非得让人扛下来的是谁。
学霸:“刚才把你吓着了?”
我想说别提这种掉面子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却是:“哪有,我像是容易被吓到的吗?”
学霸听这话又开始盯着我,在我以为他跟我来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试一试,学霸却很诚恳地道:“很抱歉,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
学霸这是在狂奔追击我时,不小心撞到脑子了?
他居然给我道歉?
估计是我脸上很明显的不可置信刺激了学霸,学霸很无奈的率先往西街方向走:“跟上,我带你去西街的诊所看看嗓子。”
学霸一提醒,我这才发觉我本来就不舒服的嗓子因为发足狂奔又重伤一回,此时已经嘶哑得连鸭公嗓都比我的嗓音优美动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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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之前学霸一个电话引发的惨剧实在太触目惊心,所以虽然他这会儿一脸和风细雨风平浪静,可我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怀疑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所以,整个去往西街的路上,我硬是没有和学霸走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老老实实的保持着坠在他身后三米安全距离。
学霸见我这副模样,估计也是忍了许久,才转身再次重复道:“林徐,之前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你能不能别这么一副我是猛虎要吃人的模样。”
依然坚持自我的站在三米之外,晚上路灯比较昏暗,我俩周围有不少路人,但因为昏暗而不像白天有人发现学霸一只就来围观。
我虽看不清学霸说话时的脸色,但就之前种种痕迹来看,我十分坚信学霸有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肝。
学霸猛于虎,我得惜命。
指了指嗓子,我摆摆手,示意就酱紫挺好,毕竟距离可以产生美。
然后学霸很无奈的靠近我一步,我立马往后跳三步。
学霸:“……”
就酱紫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钟,学霸默默的转身继续往前走,而我坠在他身后三米瞧着瞧着,莫名的觉得学霸的背影有点儿……萧瑟?
我挠了挠后脑勺,很不明白是谁这么有本事能让学霸突然从狂帅酷霸拽变成断肠人在天涯的萧瑟……
……
七夕的晚上,本就热闹的西街比以往更火热。
周围大片大片相互拥着的情侣几乎将我淹没,前面的学霸几乎在刚踏进西街就沉入人流连个泡儿也没冒一个。
我左看右看没有找到学霸,暗道这样也好,与其前面走着一只学霸跟时时刻刻都面壁思过一般,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自由奔放的去诊所看嗓子。
但,刚走两步一抬头,便见学霸正站在街边一脚格子铺门前,两眼珠子瞅着我,大有我要是自己独溜,他不介意再撒丫子狂追我一次。
我能装作没看见么?
尼玛这种诡异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蛋疼感是怎么在这个普天同庆,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日子里发酵出来的?
劳资一只汉纸和另外一只汉子在大街上玩这种酸腐的调调,我能在重申一遍: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么?
可装作没看见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儿我做不来。
毕竟学霸也累了那么大一圈,还陪着我去诊所,我就是真想借把芭蕉扇一扇子将学霸扇去十万八千里之外,那也得去了诊所之后。
所以,我穿过人群,站定后依然保持在学霸身后三米,不多不少,精确得我都佩服自己的眼睛。
学霸:“……”
我估摸着学霸对我这种冥顽不灵的强迫症已经没啥脾气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步子不快不慢,时不时还回头监视一下劳资有没有开溜。
我看了很无语,很想说,我就算是想溜,排开学霸你的王霸之气足以震慑我,我是不是得更关注我的嗓子——劳资可不想明天早上起来指手画脚打手势跟汉纸妹纸聊天!
就这么诡异的出四门直走四百米然后左拐便见到西街诊所。
这个时候诊所里看店的不是以往我和一群汉子去诊所对在往前的对面的露天冷淡杯吃烧烤时常常见到的将军肚中年大叔,而是一个看起来斯文年轻的大哥。
*****
那年轻大哥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穿了一件白大褂,鼻梁上架了一副雅致更显书卷气的黑边眼镜,他从一本摊开的砖头一般厚的书中抬头看见学霸时,先是斯文一笑,音质清浅叫了一声‘小伊’,然后又要说什么,就又看见我摸摸索索的挪入了诊所。
年轻大哥的目光在我和学霸之间来回一个穿梭,似在确定我和学霸究竟是两拨人,还是一拨人,最后他很有眼见点了后者。
年轻大哥笑看着学霸:“小伊,这位是?”
原来学霸和这位大哥是熟人,我暗忖学霸在A大怎么遍地都是熟人,好像他随手一招就会有千军万马拿着锅铲敲锣打鼓为他冲锋陷阵。
不过,同时我也从侧面意识到另外一个暗藏的真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眼前这只笑得跟传说中妹纸们最喜欢的暖男同一款号的大哥,八成,大概,或许,肚子也是黑的。
为此,我站在离门两米的地方,准备若这两人狼狈为奸,我就立刻夺门出去找另外一家诊所!
学霸转头看我站得太远,招手让我过去,结果又见我不为所动,他便要靠过来,但他估计没想到我此刻已经把他判为本年度我要远离的最危险人物之一——
我又后退了三步,只差半步左右,就该出诊所了。
学霸:“……”
年轻大哥:“……”
诊所内呈现一种很低气压的状态。
半晌,我听着学霸像是咬牙一般低吼了一声‘林徐’作势就要扑过来。
我心头庆幸劳资真是有远见之明,脚丫子一抬一迈就要跨出诊所大门,那边年轻大哥手疾眼快的拉住学霸,来了一句:“小伊,别冲动,让我来!”
前面半句我听得嗯嗯直点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结果一听到后面半句‘让我来!’,尼玛莫名脚一歪我顿时撞上滑动玻璃门的门坎,额头砰地一声磕在玻璃门上。
卧槽,真背!
我听到玻璃门哗啦啦颤动的声响,整个人虽然没有眼冒金星,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方穿白大褂的年轻大哥个儿高腿长,趁着这时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我跟前,扶着我的手臂,亲切地让我冒冷汗的问道:“你叫林徐?你没事儿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没有百分百确定年轻大哥的肚皮黑属性前,我的暂时保持淡定以麻痹潜在的敌人。
我抬头对年轻大哥笑了笑,一句谢谢还没说出,那边学霸在我身后幽幽道:“林徐,我已经道过谦了,你这反应,是不是要我对天发誓你才会相信我以后不会再做那种事?”
与此同时,他当着我的脸,哗啦一声拉上玻璃门关好,门神一般杵在门边。
我:“……”
年轻大哥看出我和学霸之间气氛实在不对劲,出来和稀泥:“小伊,你少说两句,对了,你把门关上别人还以为诊所打烊了,那边有长椅,一边坐着去。”
我特感激的看了一眼年轻大哥,如果不是嗓子已经干涩发痛得销魂不已,我一定会握着对方的双手,问一句:大哥,你贵姓,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可好?
学霸动了动唇,盯了我三秒后走到对面长椅上坐下,可那目光一直钉在我身上,而且让他闭嘴,似乎也不大可能。
“林徐,我做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言而无信?”
这一天的火气顿时全面爆发!
尼玛,这人居然来问我他做了什么?
其实,说白了,我这人胆子真的不大,尤其是上高中时有段时间碰上了些诡异事之后。
高中时,我在县城上学,虽然我家在县城有饭店,但老家在乡下,再加上我老爸老妈他们是那种红白喜事能上门服务的游动厨子,所以我在校住宿,到了放每月的归宿假时,我十有八九得坐两小时的车回家。
那次我在车站刚上车,车启动行驶了约莫十分钟,车上便有人跟司机扯皮要下车,下车也就罢了,问题就出在那人下车的地点不是该停车的地方,司机被嚷得烦,也就顺了那人意,结果车再启动往前行了约莫百米,坐在车厢后面的人就开始惊呼——
因为那人才下车就被一辆拉水泥的卡车给碾死了!
我认为那只是巧合,除了唏嘘一下,并没放在心上,可到了中转车站,我下车遇见一个和我老爸是熟人的开摩托车的。
秉着照顾熟人的好意,我选了那位叔的摩托,开始还十分良好,但自过了五米宽的水泥路,拐入一条七拐八弯的三米宽水泥路,那位叔也很小心的缓了速度,逢弯比摁喇叭,可没想到在过一道几乎是九十度大转弯时,在摁了喇叭的情况下,尼玛的一辆面包车无声无息的迎面高速飚了出来……
那天幸好那位叔是个车技娴熟的,就要撞车千钧一发时硬是拐了方向控制着摩托车冲向一边的花生地,对了,水泥马路的另外一边是陡峭石头坡,一头撞上去,这可不是比谁谁头更硬的问题。
可就算如此,摩托车冲去的花生地也是在马路下方三米左右,也就是说若真冲出去,我和那位叔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靠那位叔的本事儿,硬是牛逼的将摩托车在几乎悬空一个轮子时,将车刹住!
两人虚惊一场,再回头,尼玛那辆差点儿弄死的人面包车早就逃之夭夭!
这事儿我当刺激,也是没有当回成事儿。
直到回家知道我老爸老妈包了一家白事——就是死了人,办葬礼时会请厨子负责宴席。
作为被我老爸逼着学厨学了七八年的我,自然是回家就被抓壮丁。
那家丧事的场子扯得特别宏大,不仅请了专门的先生来哭丧,还各种音响设施齐备无比,搞得隔着三里路都能清晰听到扬声器里的鬼哭狼嚎。
我原本除了帮忙也就是凑热闹的,哪知我就是帮个忙给这家的主人拿个东西去了放棺材的正厅就遭了秧。
那会儿夏季天气热,为了防止尸体腐败,主人家用了的是透明的带制冷玻璃棺。
我进去时候,有两三个死者的亲属正一脸悲痛的出去,而我就是随意的瞄了一眼——
尼玛!
那本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居然睁开了惨白惨白的眼!
我还算镇定没有被吓尿乱叫跑出去,毕竟小学初中再加高中读了十多年书,一时被吓得头皮发麻这也情有可原,可回神后若还相信鬼神,一直致力于灌输科学发展观和马克思主义的政治老师多年后死了也绝对死不瞑目!
这事儿出了,主人家乱作一团后又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因为我作为第一个亲眼看到死尸睁眼的人,被我老妈撵回了家。
但回了家,我一样没把那事儿放心上,晚上伙同一帮子哥们儿拿了电筒趁夜里去河里、鱼塘边、田沟里照黄鳝。
那天晚上是个二黄天,所谓二黄天就是大晚十二点后,天色不是一团漆黑,反而明晃晃中带着一股子惨黄。
那晚,哥们儿照黄鳝见鬼的一条都没照到,一个个很扫兴的早早的收摊回家。
我与他们分开后,还得独自走一段田埂才能到家。
只不过走到一半时,我无意中扭头看见离我隔了一个水田的田地里有一群人在干农活——
有人赶着牛拉着犁耕地,有人挽着裤管儿面朝地面背朝天插秧,有人蹲在田边上喝水,有人站在田埂上敲着烟杆儿边卷烟,还有一群小孩在水田里摸泥鳅抠黄鳝……
没有声音,就跟无声哑剧一样。
而我却看得脸色刷的一下就发白。
我没有像某些撞鬼的人一样明明撞了鬼还不清楚状况,而是清楚明白的知道劳资碰上了脏东西!
当时没有腿软栽到水田里,现在想来真是勇气可嘉,我记得当时我憋着一口气跟枪打急了兔子一帮迅速蹿回了家……
而这事儿明显不会止于此。
因为在乡下有老人曾说:能见到鬼的一般都是这些人:天生通灵,阴气太盛阳气太弱,还有就是要生大病和将死之人。
其中生病这一项,几乎就是半条腿跨入鬼门关,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我深有体会,因为那天晚上我回家躺床上,早上我老妈敲了半天门我没动静,我老爸一急一脚踹破门冲进来,我已经高烧40度人事不知!
我老爸连忙把我送医院,我老妈火速去找私嬢子,又名神婆,去给我驱鬼!
双管齐下,等我终于从鬼门关清醒的回到人间,那时劳资的胆子就跟我全身肌肉一般缩水得可怕。
以至于后来,胆子也恢复了不少,可也还是缩水!摔!
所以,学霸搞得那一番虽然不至于比得过撞鬼,但是也吓得我够呛好么?
别看我后来还能面不改色正常说话反应,那是劳资正在自我修复,尽力不去想啊,摔!
这会儿学霸一遍又一遍的提醒‘那事儿’‘那事儿’,我终于控制不住怒火,扯着嗓子对他吼:“你特么跟黑帮土匪头子一样找了五个壮得像牛的家伙用麻袋把我从三楼扛死猪一样拖下来,你特么是不是以为劳资还得哭着喊着来抱你大腿叫你大哥?劳资就算是学渣,也特么不是抖M!你要逞威风找谁都行干嘛找劳资,劳资……咳咳……”
这破嗓子这特么不识时务!
***************
桑眼儿里跟有只刺猬滚来滚去,我火冒三丈,牛喘气儿般一边咳一边瞪着学霸。
站我身边的年轻大哥听到我声音,应该是判断出我嗓子状况比较严重,他拉着我到看诊桌前坐下,神色严肃。
他对我道:“别说话,你嗓子这情况有些严重。”
我一听尼玛更上火,若不是后面又跑又吓的,劳资的嗓子能雪上加霜吗?
若不是此时有人拉着我和这诊所也不是个地方,我早就光膀子上前跟学霸就地上演全武行!
年轻大哥见此,就对一边脸色有些发白的学霸道:“小伊,这里也没你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回学校吧。”
我看学霸脸色发白的样子,心头暗爽,尼玛的,叫你毒舌!现在知道劳资吼人也不弱了吧!不过,在看到学霸脸上可以称之为懊悔的神色,又是觉得莫名其妙。
学霸懊悔个什么劲儿?
除了劳资把他粘在沙发上和刚刚一顿大骂他没吭声儿外,这一整天都是我在倒霉,他跟二大爷一样享受,懊悔什么?
难不成怪劳资下他面子?
这也是他自找的!
学霸显然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看了一眼年轻大哥,硬是屁股不挪动一寸,脸转向一边,他闷闷道:“我要这里看着。”
我一听立刻又觉刺激,那火气蹭蹭蹭三下就蹿上脑门:“你啥意思?从昨天劳资莫名其妙碰上你,劳资就没见过你正常一秒钟!劳资平时身体好得一年都不生丁点儿毛病,一遇到你就跟撞到鬼一样,第二天就来见医生!你……咳咳……”
年轻大哥皱着眉递给我一杯水,关切地道:“你别说话,再这样不管不顾下去只会更严重,听我一句劝,生气伤肝。”
末了,年轻大哥又转头对学霸道:“你不走可以,去门外蹲着。”
我一愣,啥?门外蹲着?
这怎么跟训狗一样?
学霸也是一愣,他看了一眼年轻大哥,又看了一眼我,然后默默的转身,很听话的拉开玻璃门,一丝不苟,半点儿犹豫也木有的,大喇喇,活生生,在人来人往的诊所外的大街旁蹲了下来。
我瞅着学霸背对我蹲坑姿势,想起平日里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都骚逼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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