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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的无名少侠 作者:白莲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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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忧伤嗟叹道:“此毒世上现下只余我一人可解了……”

贯墨怒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这号人物,这毒是见也未见,这老人也闻所未闻。

老人幽幽道:“早就该死之人,却还苟活于世。呵呵呵……”那笑声打在人心上,有些发疼。

贯墨心中急躁,将放骆锡岩于树根处,赤手空拳的往老人面部劈来,老人边向着树根处腾地隐过身形,边道:这掌击的不错,招式对,力道也足。”贯墨大骇,难寻老人踪迹,且根本未见其出招,密林中寂静的听到树梢被风吹过的沙沙声,贯墨捏了拳,太阳穴间青筋跳动着,沁着薄汗,对付这莫测老人,自己是毫无胜算。忽听得老人道:“年轻人,这人我就带走了。”

贯墨自怀里摸了把银针洒向耳辩得声音来源处,银针根根嵌入老树树干中,只余针尾闪着银光,老人闪身躲开,带着笑意道:“嗯,果然是使暗器出生的,内力淳厚,是个可塑之才。”

贯墨见老人功力高出自己许多,本就击不中还要忍受老人评头论足,又无可奈何,只得讲情理道:“我们二人与你并无渊源,更无冤仇,锡岩毫无害你之心,他只想着医治你,并未防范,你如何狠得下手?”

老人笑而不语,拽着骆锡岩衣领提起便要往山谷中走,贯墨提步伸出两指往老人后颈点去,老人微侧着头步子蹒跚的往前走,贯墨还未触及肌肤便被弹开,原那老人竟有真气护体,伤不得分毫。

贯墨此时只能立于老人身后,毕恭毕敬的作了揖:“前辈,在下有眼不识,还望前辈明示。”

老人不言,贯墨跟上道:“若是有需要晚辈做的,请前辈……”

老人横手将骆锡岩甩进贯墨怀里,道:“接住,跟我走。”

贯墨搂紧骆锡岩,看骆锡岩面色红润如常,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心中有些担忧。老人见状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事。”贯墨信也得信,不信也无他法,跟着老人往那山坳里走去。







第二十二话 尊师在上一





越接近那三进木屋越贯墨越觉诧异不已,稀得的灵仙草成片成片的吐着黄蕊,老人毫不怜惜的踏步踩将过去,看贯墨身形顿住道:“是看这草吧?无他,我也就图这个香味。”木屋旁栽了点喉梅,淡绿色的花瓣迎风铺绽清香四溢,贯墨疑惑道:“前辈,这梅?怎么这个时节开?”

老人平淡道:“若全是冬天才开,那春夏秋三季赏些什么?老头子我没别的爱好,就会侍弄些花花草草的。”贯墨停了步子,看满山坳的紫金苍大茼伞挪不开眼,老人笑道:“看来你也是懂这些个东西的,我很久没打听江湖动向了,以你的身手和见识定是能在江湖上称得上名号的。。”

贯墨忙恭敬道:“前辈言重了,这么多奇珍异草,我真是长见识。”看来这木屋便是栖息之地了,贯墨缓缓道:“现下您住处已到,不知何时能为锡岩解毒?”

老人推了西搭的侧屋小门,内室不大但整洁散发木质朴香,西面的墙上悬了十把木剑,都是仿着兵器谱前十的剑打磨的,每一柄都精致的紧。贯墨将骆锡岩平放在大雕花梨木床上,上半身倚靠在自己身上,半搂住问:“还请前辈为锡岩解毒。”

老人拿了一粒丸药,要往骆锡岩嘴里塞,贯墨拦住捏了那圆滚滚的小丸闻了,惊道:”前辈这……这里含的可有残瓣紫堇?”只在古籍上见到的,味道独特冲鼻,呛气后反香浓烈,前香似芡实,尾香悠远似太子参,据载在阴暗处生长,集幽暗光华百年开花一次,结籽又尚需百年。

老人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喂了便领他来堂屋吧。”言罢转身离开。

贯墨忙捏了骆锡岩下颌,强迫张嘴后将药丸放在舌根处推顶,骆锡岩喉结一滑,药丸便入喉。贯墨拍抚着骆锡岩胸口,心中千般万般念头闪过,这残瓣紫堇服用可增进功力,是习武之人求之不得的珍宝,为何这老人一出手就赏了这个。

骆锡岩服了药后幽幽转醒,睁眼看见在古朴小屋,骇地从床上弹起,正好贯墨抵着他头顶思索着,不留神下巴被大力撞开,两人都嘶的吸着凉气。骆锡岩先是摸着头,后见贯墨整个下巴尖都红了,慌得伸手去揉:“贯墨,这怎么回事?怎么我就睡着了?怎么醒来就到这来了?”

贯墨受用的任骆锡岩手上揉捏,牵过骆锡岩另一只手,把了脉道:“此事蹊跷,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倒是你觉得身子有没有不适?”

骆锡岩活动下筋骨道:“没事啊,好得很,就是……就是下腹像烧了团火一样……”

贯墨眼神往下瞅了,骆锡岩不自在的避了避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贯墨挑着眉笑道:“我没说是那个意思呀,况且我也知你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骆锡岩被绕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贯墨拉着往门外走。

“哎,你还没说是怎么的了呢,快告诉我啊。”

“你只知道是好事就行。”

“什么好事?我好奇啊”

“……”

“你又这样,卖什么关子啊,快说啊!”

“……”

”贯墨!说不说!”

“到了……”







第二十三话 尊师在上二





二人跨了木门槛,纵目望去,墙上满满的挂着水墨画没有裱装有些年代久远宣纸半黄有些甚至未上色,但都是上乘之作别有一番韵味,或是泼墨信手挥毫所成的浓山淡水、或是细细描绘的百家众态图、或是随性寥寥数笔勾勒的花草摇曳姿态。只一幅悬于厅角,其上白描着一灵动挽独髻的孩童手持木剑架着招式,细长眉眼闪动着光彩。骆锡岩看那眉眼分外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摇着头挥念心道许是自己被繁画花了眼,小孩子嘛不都长这样,看谁都像。老人端坐堂屋主座,神采奕奕盯着骆锡岩道:“这木屋十几年没外人来,很多老的东西也该清理清理了,我腿脚不便,这位少侠可愿为我做些清扫整理?”语气虽是疑问但眼神透露态度是不容拒绝。

贯墨拉了骆锡岩一把,骆锡岩疑惑的看向贯墨,贯墨在他耳边轻声道:“锡岩,跪下。”

骆锡岩愣了愣,贯墨推了他一把,骆锡岩依言跪下,贯墨又轻笑道:“快叫师父罢。”

骆锡岩这下彻底懵了,师父?拜这老人家为师?这唱的是哪一出?

老人赞许的扫了眼贯墨,心道,这白衣年轻人心思缜密,头脑灵活,是个聪明人。可惜自己与这青衣傻小子甚是投缘,担忧若是行走江湖,傻小子定是要吃大亏的,能教他几个招式,将自己剑法心得传予,也算功德一桩。

骆锡岩对贯墨指令的深信不疑,又不确定试探着叫了声:“师……师父……”

老人只一指便将身侧紫檀木八仙桌上的茶托盘挑起:“等礼毕再叫也不迟。”带着些力道,那茶盘旋着往骆锡岩脖颈横去,骆锡岩这才知晓老人家还有厉害的武功,定了定心神扬手平稳将盘子接住放在地上,执起茶壶斟了圆肚白瓷杯七分满,端了那杯子毕恭毕敬的跪着往前挪动,近了老人膝前,双手托杯举过头顶道:“徒儿给师父请茶。”

老人捏了那杯,久久不能言语,本该是儿孙敬茶,可自己白发人已送黑发人,空有悲叹难惋惜。骆锡岩见上座毫无动静,抬头看了老人已是满眼蓄泪,双目混沌,映着白发让人不觉鼻头发酸。骆锡岩蹭着过去,侧脸贴着老人的腿,轻唤了声:“师父……”

老人回过神,抖着手抚摸骆锡岩的发际,应道:“诶,我的好徒儿。为师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骆锡岩认真回道:“徒儿名叫骆锡岩,家住淮南。”

老人颤抖的手忽然顿住,转而哈哈大笑:“哈哈哈,淮南骆家?那你可是武林前盟主的后人?”

骆锡岩不知那笑是何意,老实道:“正是,骆征亭正是我祖父。”

老人止不住笑意,道:“这世事真是难料,我这一生从未想过会教人功夫,却得了你这么个好徒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骆老儿,你我斗了半辈子,多年不见,倒是把你宝贝孙子给盼来了,哈哈哈。”







第二十四话 尊师在上三





骆锡岩心下立时紧张起来,道:“斗……斗了半辈子?”怎么会,爷爷为人光明磊落,不曾听说与人结过何种冤仇。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老人扶了骆锡岩起来一脸笑意道:“好徒儿,我和你爷爷啊……可是世仇,那是一见面都要打起来的。”

骆锡岩不知该如何作答,拜师却拜出了个仇家?贯墨笑道:“锡岩,你师父和你开玩笑呢。前辈定是和骆大侠熟络且相交甚好,平日里切磋武艺,那场面定是气势恢宏,精彩绝伦,我们这些晚辈甚是盼望见到。”

老人笑道:“你说的不错,哈哈哈,不过那都是当年啊,说起来我和骆老儿也好久不见了,我既隐于这闹市山野,便是不想再踏入江湖半步,傻徒儿,你倒是真憨啊。唉,也不知你祖父现今如何?还是不是没事来两口小酒抿着,那拳还抡不抡的动?哈哈哈”

骆锡岩闻言垂下眼角,咬着唇过了会开口道:“我爷爷……在十五年前就……仙去了。”

老人正饮着茶水,忽听到此言心中大恸,放下杯子:“是怎么地?依他的功夫,应该不至于……”

骆锡岩忙解释道:“师父,不是不是,是我爷爷身子损耗过大本就气力不足,后武林事务缠身,一直到病入 膏肓才请了名医贯更来瞧,只是时已晚矣,药石难为了。师父,你看,这就是名医的亲传弟子,现今江湖人称医仙的贯墨,他是我……”

贯墨止住话,接口道:“晚辈贯墨见过前辈。”

老人笑道:”哈哈,年轻人不错嘛,是担得了这名号。“

骆锡岩忙道:“师父,贯墨医术可高明了,就是不怎么会武功,要不您也收他为徒?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一样嘛。哈哈哈,到时候我就是师兄了,啊哈哈……”

老人笑道:“他?不怎么会武功?嗯?那我可不做赔本买卖,教出去岂不是丢了我的名声?”是这孩子故意隐瞒么,城府是深了些,倒对这傻徒弟还是不错的。

贯墨上前一步拱手道:“还未请教前辈高名。”这老人家定是当年在江湖赫赫有名,掰指算来,眼下实力相当的也无几人。

老人并不想提:”唉,我们这一辈的人,老的老,死的死,有名字和没名字又有何分别,我也早该死了,多活一天都算是偷来的。”

贯墨见状便不再逼问,骆锡岩边捶着老人的腿边道:“什么啊,师父,你别担心,贯墨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是吧?”

贯墨点了头道:“前辈,那我这就去给您煎药。”转身准备走时,忽然想到什么,又对老人道:“前辈,您也是杏林中人,您看晚辈开的方子可有不妥?七里香木本树干劈成的薄片,加上松子仁、川乌、茯苓一钱,独活、秦艽、松节二钱,桑寄生、生白芍四钱,细辛五分。若您畏寒再加一钱荆防,若是发热便加银花。您看对么?”

老人和骆锡岩皆是目怔着,老人道:“孩子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此道?唉,我只会做些香料,这药还是不懂的,你就照着你的法子来吧。”

贯墨白袍轻扬,走出堂屋,进了小厨房,支起瓦罐,从刚取的草药包里抖开入灌,加了五碗清水,生着火心思转了几番,这老人会制毒会育奇花异草,丹青妙手精巧至极,着实不简单。







第二十五话 尊师在上四





那厢贯墨心思百转,这边骆锡岩依着老人,边捶着腿边说着话。

“师父,你知晓我祖父功夫路数,那个,我……我并无剑法底子的。”

“那倒无妨,只要你想学。调息吐纳,拳法或是剑术都是相互融汇贯通的,好孩子,你心眼实诚,有些武功底蕴,身子骨也是扎实,怎么?还不信你师父我的眼光?”

“不是不是,既然师父这么说,我就不怕丢脸了。从最打底的地方学起。”

“恩,我的好徒儿。今个歇一歇,明日我便教你心法。”

“谢师父。”骆锡岩跪地磕了头,老人眼眸似亮了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了,师父,怎么你会去集市上卖木剑呢?凭你的……”

“这山谷里,平日除了繁花百草,飞蝶流萤就只余我一人。这木剑,是我的一个念想,唉,也是执念吧。我那孙儿刚落地还不会哭呢,就伸着手去攥那木剑,年幼时更是剑不离手……”

“那您孙儿他现在……”

“怕是不好。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早想过他不在人世的可能。我到集市上看到各色姿态的孩童,心想这是是别人家的孙儿或是外孙,天真无忧的承欢膝下。若是拿了木剑开心玩闹一会,我看了也是高兴的。再说了,一人待久了,没了些人气,活着却也不像个人了。”老人遍布皱纹的脸,写着沧桑和羡慕。无奈端起尤温的瓷杯,饮了小口,却呛到咳得眼眶盈满浑浊泪珠。

骆锡岩曲起食指中指,空扣着老人的后背心。顺了口气,骆锡岩便转了话头:“师父,我有个好友,在我看来剑法也是极好的,我不懂是师承哪门哪派,就觉得舞起剑来真是好看的神仙也比不上,那身形,那姿态,明明是很轻柔的翻转却觉得力道十足,剑气逼人。”说着便想到,若是浩然听得自己这么夸他,定是挑起眉斜眼戏谑,怎么,能入得骆少侠的眼,吾辈恨不得俯首涕流跪谢。骆锡岩不由轻笑出声,总觉得这老人和浩然应是能聊到一起,都是剑法过人,画的图画也都是活灵活现。咳咳,当然除了浩然画的是那些衣不蔽体的教缠躯体。

“哦?”老人随口一问,自己眼见的练剑之人恒河沙数,既然是将练剑与舞姿相提并论,更是不屑一顾。

“是啊,你不知道,那把剑冷光历历,削铁如泥一看就是是个难得的不凡之物,他也宝贝的不得了。师父,你不知道,有次我捉了条大青鱼,厚鳞难除,就拿了去刨,他当时吃了大半条,还赞叹好味道呢。过几天知晓后当下就翻脸恨不得和我拼命,那架势,认识他近二十年,没见过发那么大的脾气。师父,您说,又没坏了他的东西,鱼他不也吃了么,至于这么较真。”那次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浩然怒气吓到骆锡岩,直到来势汹汹的一剑刺破了骆锡岩的肩膀,那剑势恐是要将那半个胳膊卸了去,红了眼的浩然听着骆锡岩呼痛声,才收了手,一言不发取了棉布替骆锡岩动作轻柔的包扎,骆锡岩自知触及浩然底限,低声保证再不碰那剑半毫,此事才算了结。

“哈哈哈,你这混球,还真是顽皮。哈哈,你那小友倒也是惜物之人,切磋怕是不成,有机缘引来我见见是何等宝物。”

“嗯,那剑好像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过他也没和我细说,总是避开这些不谈。”骆锡岩也不知到底是何缘由。

“前辈,药煎好了,您趁热喝了。您的关节都变形,想来也是疼痛难当。服药两个时辰后,我再替您针灸缓解。”贯墨端着大青边海碗,步子轻快的进了堂屋,双手呈予老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苦味。骆锡岩皱皱眉,贯墨见了柔声道:“锡岩,这山谷湿气甚重,别蹲坐地上了,和前辈说了这么会话,腿麻了么?”言罢,俯下 身子伸出长臂虚托,骆锡岩忙跳起,道:“没事,我好着呢,你看你额上沾了黑炭灰都没顾得擦。”捏了半截衣袖,往那光洁额头上拂去。

老人不在意那汤药压着舌根的酸苦,像品茶般,轻吹细抿着,也不见两人异常亲密行径。







第二十六话 山中好光景一





服用汤药后,老人蹒跚起身。骆锡岩忙道:“师父,你腿脚不方便,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

老人笑着:“你且随我先学如何做饭吧。”

骆锡岩大窘:“师父,我……我要不去劈柴?这种精细活计我是做不来的。”

贯墨解围道:“前辈,你还是和锡岩一处说话吧。”冲骆锡岩笑着,便收了大碗要进偏搭的小厨房。

老人道:“也好,与寻常的柴米可还是有些不同的。”也不阻止,由着贯墨去了。

贯墨在厨房窗棂下寻得瓦制大缸,刚揭了盖子看了眼便诧异不已,粉色的米粒晶莹饱满,尖头透出莹白,大头圆润有光泽,是罕见的桃花米,江浙一带千年前曾有过种植记录,早已罕迹,现今这老人却作为日常吃食,贯墨忙收了心思,舀了小半斗米铺在地锅里,加了水刚没过,从小炉钳来烧着的木炭引了苦叉树柴,炉灶里不消时便想起哔剥声燃起旺火。等水将烧干之时,往里又加入没过之量,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那米蒸煮熟透。

骆锡岩见贯墨久久不归,便也进了厨房,看贯墨一会蹲下看炉火,一会直起身揭锅盖轻轻吹开腾起的热气。骆锡岩不由取笑道:“贯墨,你还真的是贤良淑德,样样都会哦?”

贯墨不恼:“呵呵,这样说来,你跟了我也算不得吃亏吧?”

骆锡岩一时语噎,在小木屋里东转西闯:“有什么吃的没?我饿了,你做的什么?啊……?就米饭啊?不要太简单了吧?”

贯墨解释道:“前辈吃穿用度都颇为讲究,你来看,连这米都是常人见都未见过的,我实在不知该配什么菜。”

骆锡岩伸头瞄了眼:“这都是些好东西,我可不愿意吃这奇奇怪怪的。补来补去还不如吃些正常的,我看刚才咱们来的山林里有松子,还有些蘑菇,说不定能打些野味回来。”

贯墨担心骆锡岩会被那阵法困住:“锡岩,还是别去了。这些种植的花草吃了无碍,只是味道不知……”

骆锡岩执意要去,贯墨又想到晌午时的是时辰阵,日头过了便会自动解开,眼见骆锡岩又皱着鼻子饿到现在的委屈模样,就嘱咐道:“锡岩,路况不清,你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知道么?”

骆锡岩点头保证道:“嗯嗯,我知道,这就走了。”

贯墨便遂了骆锡岩的意,由着他去。

及至入夜,骆锡岩身着里衣,一只手上拖着四五只野鸡,另一只手提了外袍和中衣随意包裹的一堆山菌和野果。看贯墨面色不善,忙说道:“这么多吃的在我面前晃,这不就忘了看天色么,好了,别生气了,就晚了一点,一点点嘛。”

贯墨接过来,将菌子抖落在地,看那青衣都沾了泥土,便放到一边,要解自己的袍子。

骆锡岩看他手上动作,忙止住:“不用,这衣服虽然脏了点,但我穿了又不会沾到身上去,我都想过了,不贴身的,我还剩着里衣呢,看见没,我聪明吧?”

贯墨不言语,皱眉看骆锡岩披上脏衣服,系上衣带。

“喂,贯墨,你别光顾着看我啊,喏,把这些拿去炖了,我本来想着打几只鸟的,一看,不成!太小了,没几两肉不抵饥。诶,拿那只最肥的,不对不对,是最上面躺着的那个。我估摸着,咱们三人也吃不了那么些,所以其他的野鸡我都是敲晕还有气呢,就这个最早下手没掌握好力道,一拳下去就不扑腾了,嘿嘿。”骆锡岩边说着边从水缸里打了水,洗着果子。







第二十七话 山中好光景二





贯墨有些气,虽是近夏,但这山谷还是有些凉意,就穿成这样跑回来,受了寒又该难受几天了。

骆锡岩洗好了,挑了个熟一点的果子往贯墨嘴里塞:“这个不知道什么果子,但我小时候吃过,酸酸的,你尝尝。”

贯墨等他喂到嘴边的时候,张口连果子和手指一并含了。骆锡岩脸红了一片,忙抽手道:“手指又不甜,有什么好吃的。你……你慢慢弄,我去送师父也吃一点。”

贯墨咬着果子嚼碎后神色不明道:“手那么凉,我支了火盆,快去堂屋烤着,等会我再来看是不是还这么冰。”

骆锡岩解释道:“我刚浸了凉水的,你没看回来的时候我还出着汗呢。那个,果子你还吃不吃了?嗯,再给你一个。”见贯墨微张着嘴,又喂了一个。“怎么样,好吃吧?”

贯墨含糊道:“味道还不错。”是你亲手喂的,怎能不好呢?

骆锡岩端着果盘一进堂屋,就觉得热气逼人,老人见他进来笑道:“怎么混的一身泥的回来?像个野猴子似的,过来暖暖身子。”

骆锡岩躲开火盆:“这么热的天,师父,你……”

老人仍旧笑着:“看我这脑子,唉,我这是常年离不得炭火,这手脚啊,怎么都烘都暖不过来的。”

骆锡岩怔了怔,轻声道:“师父,我把这果子烧热,你吃一点好垫垫肚子。”

等到贯墨做好饭菜,三人围着火炉吃着热菜,骆锡岩和贯墨除了外袍,还满身大汗。贯墨放下碗,对着老人道:“前辈,不如我回趟城,将我二人换洗衣物取来。”

老人抖着手,骆锡岩见状夹了一筷子放在碗里:“师父,你慢慢吃。多吃点。”

老人幽幽开口道:“嗯,夜晚山里凶险,你又不熟悉路,万一和来时一样,被困住了,我还得撑着老骨头去寻你。再说,我这里也备的有新做的长衫,锡岩,你去我住的屋子将那大口檀木箱子取来。”

骆锡岩捧了箱子,老人示意他掀了厚盖。打开来看,各式四季衣物,老人自己穿着棉布粗衣,而这些用的却都是上好料子。见骆锡岩疑惑不解,老人叹道:“我总念着,我那孙儿今年该是长了多高,是胖了还是瘦了,每年每季为他做上一件新衣,若是尚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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