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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和小红(混混) 作者:苍白贫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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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虽然不算大哥,但好歹也算二哥,那她就是二哥的女人,她的奶子哪能别人说碰就碰呢,于是她当场炸了毛,扑上去两把将小黄毛挠成了大花脸,一边挠还一边喊崔茂银过去。
崔茂银混了这么多年,早不是血气方刚的毛孩子,自然不会干这种上去就动手的蠢事。哪怕他当时都喝醉了酒,还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什么人的场子,该不该闹事。
崔茂银一直致力于将两人拉开,期间虽然小推搡黄毛几下,但基本上没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即便是他的女人毫不懂事的往上扑,他也算能震住场面,试图心平气和的把这事了了。
如果不是当天看场子的人脑子有问题,也许顾铭还能跟张春天好好的吃完这顿饭。
看场子的是个十八岁的毛孩子,看见那边有人打架,二话不说,抽出一个空瓶子便奔着仨人过来。
崔茂银当时正好将他女人挡在身后,双臂制住前头疯狂扭动的黄毛,乍一看似乎是打架占了上风,实际上他只是个和事老。
当毛孩子一酒瓶砸在崔茂银的头上,三个人全傻眼了。
崔茂银委屈的很,他醉醺醺的,还想着不能在大猫的场子上惹事,所以只是骂了一句,说他打错人之类,还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头背景,毕竟顾铭也算是小有名气,大家都是道儿上混的,相互间给个面子,也算给彼此省事。
不成想那毛孩子还真是个二愣子,当场就甩了崔茂银一个大嘴巴:“顾铭是他妈的谁?老子没听说,敢在这儿闹事,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么?”
崔茂银四十好几的人,给能当他儿子的毛孩子当众羞辱,实在是忍到极限,加上他女人在他后面开始嘤嘤的哭起来,便彻底发怒了。
包括当天看场子的人在内,一共四个人打成一团,崔茂银用烟灰缸开了毛孩子的瓢儿后,领着女朋友就窜了。
赶上顾铭当时正在家养伤,崔茂银思来想去就没把这事告诉他,事后直接去找的大猫,想着跟他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他知道那毛孩子只是大猫手底下的一个小马仔,无足轻重,崔茂银可是顾铭的兄弟,怎么衡量大猫也不会太细究。
崔茂银心思缜密,面面俱到,耐不住运气实在太差。他打听了大猫的公司,在大猫公司外头等了半个小时打算负荆请罪,不料他没等到大猫,却等到带着网帽的毛孩子和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生的高壮黑粗,后颈上纹了一只蝙蝠,蝙蝠尖儿还延到腮边,乍一看像是络腮胡。
这位络腮胡正好是带毛孩儿的,见了自己小弟跟人打起来,没理由不上去帮忙,崔茂银被两人砸的满脸是血,混战中用顺来的西瓜刀将络腮胡的‘胡子’刮去半边,血淋漓的掉了一块皮。
络腮胡疼的动静都不对了,摇晃中也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一头栽倒在地上,在一颗尖石头上枕出一个大洞。
崔茂银后来知道那络腮胡是大猫的表弟时,二话不说,拉着他女人就跑了。这人着急的时候脑子就是不太好使,他总觉得这事顾铭不知道,就没有顾铭的事,时间长了也就结了。
可不料大猫知道这事后大发雷霆,千方百计的找不崔茂银后,为了跟顾铭谈条件,他直接差人去顾铭的地盘绑走了两个小弟。
郑言总是很想顾铭。
他想的时候有点羞怯,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想着顾铭嘴上不说,心里没准也烦。
可他转眼又一想他不定哪天就要走了,郑哲整天盘算着送他回去,能多见两面就多见两面,他从小到大也没个人愿意这么跟他在一起呆着,又不笑话他,就算真烦,郑言也得多跟他过两天,这样的日子不多,能多一天是一天。
郑言翻了黄历,特意给自己选了个好日子,洗澡梳头,还换上一身新衣裳,甚至偷穿了郑哲很贵的鞋子,一大早便打车到了顾铭家。
郑言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顾铭,便去了顾铭的茶楼。到了地方,他坐在车上付费的时候还很小心的盯着司机的手看,尽量显出一副聪明的摸样,生怕人家看出他蠢,少找他钱。他的钱不是自己赚的,都是他大哥赚的,大哥赚钱不容易,累的半夜直说梦话,喊好几回红,估计是期盼自己生意红火,不容易。
司机没有足够的零钱,便在车上到处翻。百无聊赖间郑言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茶楼门口好几个高壮男人,生生从里头拉出一个白褂子,往路边的车上塞,那白褂子细胳膊细腿的,乍一看有些像顾铭。
郑言开了车门走下来,司机怎么喊他他也不回头。
他不要钱了,也不管他大哥挣钱不易了,他张着嘴,呼气似的从喉咙里冲出一句话来:“我操你爹的你们给我放开他!”
大猫手下的小猫们大多二十出头,也都年纪不大,他们正在拉人,听着动静还以为哪个老大来了,结果回头看见郑言,觉得这人生的也算是膀大腰圆,一准是顾铭手底下的骨干,便打算一起绑走了了事。
几个人摩拳擦掌的上前,不成想郑言是个中看极不中用的,手都没还就被人拉上了车,而且上了车脾气极好,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凶恶摸样,无精打采的看着旁边因为高声叫骂而被堵住嘴的白褂子,不停的劝那人放平常心态,少讲脏话,很不文明。
按照大猫的意思,这些人并没有将俩人留在市区,而是防止顾铭找到人,直接送上了山,随时等候大猫的电话。
郑言坐在山头上吹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一天没吃东西,几乎饿的虚脱,他从来的路上听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怎么解释那两个半大小子也不相信,还一致认为郑言很狡诈。
这其实也正常,毕竟郑言的反应实在太镇定,颇有大哥风范,所以他们很容易猜到郑言在装,也觉得他比那个愤怒的白褂子老练多了。
第 44 章
因为崔茂银这几天都是一头一脸的伤;谁见了都要问他两句;所以从这些人的嘴里七拼八凑;顾铭差不多能听出个大概来。
天已经黑了;在缭绕的烟雾中,张春天满面酱色;连脖子都是红的,他喝了太多酒;这会儿还没完全退下去。他不能睡,便一直在顾铭面前抽烟提神,但依旧掩不住神态疲倦;眼袋和法令纹都较平日里深了不少。
张春天其实岁数较小,常年的烟酒跟女人几乎要榨干他的精神气儿,所以经常在顾铭面前呈现出这种老态,顾铭看了也很习惯。
张春天长叹口气,似乎很上火:“顾铭,郑言那边怎么办?告诉他哥么?他现在一个劲给我打电话,估计是找人呢……”
顾铭的重点明显跟他不一样。
被劫走的人是武儿和郑言,这两个人相比,还是武儿对顾铭更重要些。
他俩在九几年就认识了,那时候顾铭刚从东北回来,家里的房子被亲戚卖了,虽然是在自己的家乡,顾铭也是处在俩眼一抹黑的境地,无处容身,这不有一次在街边打架被个地头蛇黑皮相中。黑皮看见顾铭揍人的狠样,颇有点惊为天人,当机立断将顾铭带到了自己的场子里,给他活儿干,给他饭吃,顾铭才这么走上这条道儿的。
武儿跟顾铭就是在那边认识的,那孩子比顾铭还小,不上学在外头瞎混,给黑皮当小弟的第一天赶上有人在场子闹事,他年纪小,不知道闹事的那人之前也是个大哥,便很拽的上去跟人呛声。
当时呛声的有好几个混混,属武儿年纪最小,那大哥被小弟骂已经很没面子了,正想找人发泄,便逮着武儿这个不懂事的软柿子捏,当场甩了武儿两巴掌,把人都打蒙了。
那天顾铭也在场,他像个小猫似的蹲在角落的椅子上,阴嗖嗖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也不说话,就吃东西,他那年还不到二十岁,正是有冲动没脑子的年纪,见自己人挨了打,便悄无声息的从椅子上蹦下来,随手顺了一根铁管,在愣神的众人中,两下便将那过气大哥打的满头流血,倒地不起。
武儿从那事后对顾铭就死心塌地了,后来顾铭离开黑皮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的跟着顾铭走,直到前些年,顾铭干强拆的年月,他跟顾铭一起将对头的十个手指头全剁下来,最后事情闹大了,他个人揽下了所有的事,替顾铭跑了路,在本地消失了好几年。
不料才回来竟成了崔茂银这事的替死鬼。
但武儿其实也不见得死,但如果大猫找不到崔茂银,那他不死也会活受罪。
顾铭当然不想让武儿活受罪,但又不想将崔茂银交上去活受罪。
可现实是这俩人他总得选一个,不想管都不行,这群人跟着他,他就得管,如果能重来一次,那顾铭一点也不想当大哥了,他认为当大哥太累了,还是自己独来独往的好,他只要认识张春天就够了,张春天能赚钱,有他在,顾铭的日子就不会过的差。
想到这里顾铭有些痛苦,他垂下头,低低的叹口气。
灯光昏暗,他脸依旧是白,嘴唇像是给红浆果染了似的,饱满鲜嫩,绛唇贝齿。
张春天还当他是愁郑哲的事,就弹了弹烟灰:“要不就别说了,反正明天也就有结果了,来了也是添乱,”说到这里他也叹口气,手里的烟灰落了一桌面,“怎么把我老乡掺和进来了呢,老崔也真是的,他不是挺明白的,怎么干了这么差劲的事。”
“联系不上老崔?”
“打了一晚上电话了,他关机,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明天咱们过去一趟吧,带上钱,还有枪。”
张春天一愣。
他愣的不是带钱,钱是个好东西,什么都能解决,而且这次的事,给人赔钱是肯定的,毕竟大猫的表弟伤的不清。可照顾铭这意思,如果钱解决不了还要用枪么?那事可就大了,大猫比顾铭多混了二十年,已经在老城区那边拥有绝对的势力,名气远扬,顾铭才刚刚崭露头角,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拿什么跟人家拼呢。
张春天将烟头摁进烟灰缸:“带枪干什么?出来混都是求个财,可别把事情搞大了。”
“这事是我说了算么?”顾铭沉默了一会:“万一他不要财,就要出气,我总不能一点准备也没有。”
张春天脸色缓和了些:“哦,也是,那你想怎么办?”
顾铭平时脑子不灵光,可一道关键的时候,总是能想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办法。
他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干,办法也回回都是挺而走陷,可他偏偏每次都能成功,张春天虽然看的心惊肉跳,但对此从不厌恶,反而也很是敬佩,就像当年眼看着顾铭在胡同里没选择服软,而是直接跟比他大多了的高中生对打似的,他认为有些人天生就是当大哥的命,顾铭就是这样的人,他运气差的只能混社会,又运气好的在这方面柔韧有余,不服都不行。
这回也是如此,顾铭暗自在心里拿定了主意,直接把该怎么办告诉张春天,他后告诉张春天去约大猫,他今晚就要跟他谈,不要明天,就今晚,他要让大猫措手不及,想也想不到。
张春天相信他,二话不说,出门就去办事。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顾铭一扫先前的晦气,摇头晃脑的开始吃东西,他没吃饭,也懒得去弄,就坐在茶楼的大厅吃东西,他吃了不少茶点,还吃了半个大西瓜。顾铭每回动手的时候都喜欢吃很多东西,他总怕他万一被砍死了,枪杀了,他死也要做个饱鬼。
他吃的满手汁液,脸蛋儿上还沾着西瓜籽儿,正想去洗洗手,结果外头来人了。
郑哲晚上回到家,见不到郑言,打电话不接,又没办法报案,自然只能四处寻找。
他仔细回想郑言先前的举动,他不傻,知道郑言不吃饭四处打车往外跑,前一阵子去了一趟顾铭家,消停两天,今天又走了,很可能去又是去找顾铭。
他想着郑言要是在找到顾铭前丢了,那自己也没办法,只能等到了时限再去报警,可万一跟顾铭有关系,那自己就很有必要过去看个究竟。
他给张春天打了好几个电话,在张春天不接的情况下,郑哲也隐隐觉得可能出了事。
张春天虽然是混子,但更倾向于一个生意人,郑哲自己就是生意人,生意人手机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生怕错过一个可以发财的电话,张春天此举十分怪谲,不得不叫郑哲徒生疑心。
他大晚上开着车来了顾铭的茶楼,本想碰碰运气,刚巧就看见在门口打电话的张春天。
张春天见郑哲都找上门来了,也没办法,他没通知顾铭,自觉做得了主,便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跟郑哲说了一下。
俩人在路灯下聊了半个小时,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郑哲从起初的恼怒,到后来也稍微能平静些了。
毕竟这事怪不着别人,只能怪郑言缺心眼。
张春天有事在身,所以没说多久又开始不停的打电话安排跟大猫见面的事。
郑哲在旁边抽烟,把这事完整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去一趟。顾铭跟别人之间有什么恩怨郑哲不想管,也管不着,他一个生意人,本不想蹚浑水,可有郑言在就不一样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是混过来了,知道这群人甭管怎么打,无外乎是利益,面子。可郑言算什么呢,他一个半傻,死不死,活不活也不干顾铭一点事,眼下张春天这帮人如此上心,那也是为了他们的兄弟,他们的钱,不会有一个人会平白为郑言去冲锋陷阵。
如果郑哲不去,他们在那边怎么谈郑哲都不会知道,郑言算个什么筹码郑哲也不知道,所以郑哲一定要去,还要保证郑言平安回来。
郑哲低垂着眼,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踩熄,他挠了挠胳膊,笑着跟打电话的张春天问了一下顾铭在哪儿,得知顾铭在里头的时候郑哲很是惊喜,两步便窜上了台阶,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大厅只有个红旗袍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郑哲问了她两句,得知顾铭在厕所,便转悠着在屋内瞧墙上的字画,等顾铭出来。
顾铭这次先撒了尿,洗了手出来后,跟郑哲打了个照面。
郑哲一身暗色,像个标杆似的立在顾铭前头,他的脸是微微汗湿的,脑袋上的碎发是乱的,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像个大流氓似的往顾铭前头一档。
郑哲知道时间不多,也没跟顾铭废话,单刀直入的把怎么知道的这回事一说,最后表明希望带上他,还立誓保证去了不给他们惹事。
顾铭指尖还往下淌水,他本想装没看见郑哲,不料给他拦在洗手间门口,只能退不能进,便上去搡了他一把,将人推开:“你想什么呢?”
郑哲给他这么一弄,面儿上挂不住,便抬了长腿一拦,将顾铭堵在洗手间门口附近的墙角:“我知道很唐突,你们的事,我也不插手,我就想把郑言领回去,万一你们打起来,除了我谁还能想着他?”
张春天把事都联系好了,东西也准备妥当了,他之前在电话里特意选了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人,眼下这群人也从四面八方赶到了,楼门口一时间汽车喇叭不绝于耳,此起彼伏。人都到齐了,就等顾铭了。
张春天两步上了台阶,看也没看,就朝里头吼了一嗓子:“都妥了!”
郑哲跟顾铭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这会看外头蓄势待发,心里也有些着急:“大哥,不缺打手么?你忘了,我当年在我们那儿也是头牌。”
“……”
“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报警。”
“……”
顾铭没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觉得郑哲这招可真够下三滥,不过顾铭到不是怕这个,他记得郑哲虽然是个怪胎,但人还是不错的,干不出这种损事来。
顾铭刚才一直沉默,也是在反复衡量利害,等他想明白了,决定也下的很快,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带着郑哲去当真是件极英明的决断。
顾铭一脚踹开郑哲挡在自己前头的腿,直径往外头走。
郑哲有些失望的望着顾铭的背影。
他可又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听外头汽笛交织,看夜里车灯如昼。
顾铭步履轻捷,头也不回。
在他的身影没入黑暗前,他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走吧!”
第 45 章
顾铭到了外面;一看车边立着十几个人直皱眉;挥手便把人全撵回去;只带了张春天;大奔,郑哲。
张春天一脸错愕:“哥们;你是不是吃撑着了?我好不容易叫过来的,你怎么给撵回去了?你知道你是去见谁么?”
大奔见顾铭要上车;很识趣的上前拉开了车门。顾铭不以为然,抬腿上去:“带这两个我都觉着多。”
张春天一头雾水,开车门上了副驾驶:“顾铭;你不要搞出大事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就带这么两个人,出了事都没人救你。”
大奔关上车门,很自然的上前面去开车。他这一走,顾铭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郑哲就只能跟他坐在后头了,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顾铭在这功夫没时间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哪怕郑哲坐到他腿上,他也不会跟郑哲计较。
从这里开车到老城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在这一个小时里大家谁基本上都没话,偶尔张春天跟大奔交流两句,也只是就往哪里走说上两句,其余时间大家都是沉默的,谁也不搭理谁。
郑哲知道别人紧张,但他却是轻松。他很久不经历这种场合,所以更多的是好奇,他抱着局外人的心态,没什么压力,只百无聊赖的挨个儿的打量车里的每个人。
说是挨个,其实他大多时间都在看身边的人,只是他觉得不好总盯着人家看,便偶尔也看看张春天做做样子。
外头流光似火,顾铭的白脸浸在夜和光的交织里,他微侧着头,朝向车窗外,状似举目远眺,实际上却是在发呆。
他的眼神空洞,眼珠却意外的黑亮,而这些都被郑哲看在眼里。
郑哲像是看呆了,实际上又没呆,他见识过这样的顾铭,见过很多次他发呆,所以并不奇怪,可他又觉得很奇怪,奇怪现在的顾铭明明跟以前毫无区别,却又天差地别,顾铭不是他那个一根筋的小伙子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郑哲从不认识的,重新吸引着郑哲的人。
就仿佛是之前郑哲欣赏一幅画,画虽美,却是死的,那时候郑哲岁数小,品不出个所以然,赏也赏的单纯直接。
可现在不同了,这人活香生色,貌静实动,他坐在那边,却仿佛已经靠过来,在郑哲胸中燃了一支火把,在心上扎了一颗狼牙,搞的郑哲惴惴不安,如坐针毡。
郑哲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有这种念头,便稍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抽。
冷风灌入,顾铭像是给吹精神了些。
他带着这几个人都有用处。张春天这种和事老必不可少,大奔沉着冷静,郑哲算个意外,顾铭没想指着他什么,只希望他还有点当年跟自己打架那反映,当然顾铭带的这些人只是以防万一,他这次去就只靠他自己,不靠别人。
张春天没本事约到大猫,毕竟在大猫眼里连顾铭都是小角色,张春天更是屁都算不上,然而张春天毫不气馁,想方设法打听大猫现在在哪儿,厚着脸皮一遍一遍的求问大猫的地方,总算知道大猫现在在老城区那边的一个量版式KTV唱歌。
这种量版式KTV是00年引进的,之前都是卡拉OK,酒水都是漫天要价,而这种KTV带有酒水超市,明码标价,很受大众喜欢,在本市基本上是开一家火一家,不成想大猫这种老梆子也挺喜欢赶时髦,大晚上在外面唱歌也不回家。
几个人到了地方,张春天先跑出去了,余下的人在车里等着。
张春天不多久便打了电话说是遇见猫哥了,猫哥的意思是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要换个地儿。
张春天下来的时候脸色难看,郑哲将烟头顺着窗缝丢出去,眼看着KTV门口涌出十多个人,簇着一个老汉子上了车。
郑哲现才有点害怕,他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要是真动手的话,他们四个一个人至少要一人打四个以上,而这在现实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以一敌几那都是电影,或者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军人,一般人没那个战斗力。
郑哲倒是不知道顾铭行不行,反正他是没这个能力,他小时候是长跟人打群架,可那些都是孩子,这些都是混子,一个个身长七尺,膀大腰圆,扑上来光压都能把郑哲压个半死。
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新地址。
下车的时候郑哲看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前半夜见张春天的脸还是红的,这时候也跟削了皮的茄子似的,没个好色。
顾铭心里也打鼓,他们到的这个地方是大猫开的一个旅店,也就是大猫的地盘,他被带到房间时候,大猫带着十个小弟已经等好了,每个人手里都攥着铁棍,这致使大猫看见顾铭进客气也不客气,连句话都没有。
大猫拿乔也拿的理直气壮,他自觉是前辈,出来混的时候顾铭还穿开裆裤,而这次的事,甭管拿哪里说都是顾铭理亏,大猫已经表明了态度,不料顾铭又不知羞耻的逼着大猫谈条件,顾铭伤大猫的面子,大猫都可以打他的脸,完全没必给他好脸色看。
张春天是第一个打破了僵局,他脸色发白,笑起来很是难看:“猫哥,您这身体是好啊,这点儿还在外头玩气色还这么好,我都不如您。”
见大猫没说话,张春天就顿了顿,依旧是笑,他也是老油子了,脑袋转的很快,见大猫不高兴就赶忙从身边的黑包里往出掏钱,整齐的码在桌面上:“是这样,猫哥,我们是真联系不上老崔,骗你我都死爹的,老崔这事办的不对,等我们找到他绝不轻饶,但这事实在跟武儿跟郑言都没关系,而且郑言还不是我们的人……咱们一码归一码,这是两万块,你看看先拿着给表弟治病,要是不够的话说句话就行,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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