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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和小红(混混) 作者:苍白贫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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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算不上混,只是游手好闲,可在那个年代游手好闲已经是非常丢人的事,加上他又喜欢偷鸡摸狗,所以年轻时没少挨老乡的打,经常被好几个人举着钢叉撵出一里地,属于能打又能跑,临街斗殴经验极其人物,而且到他后期名声最盛的时候,还当街打断了北街最出名的大混子的腿,要不是倒霉赶上严打进了监狱,估也混不成现在这个德行。
他老了,过气了,无数像郑哲这样的小年轻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试图踩着老大哥的身体往上爬。
不过王达吹可不会让他们爬的那么轻松,他挣不开郑哲,就抱着郑哲的腰,朝着地上的大石块奋力一跃。
随着一声闷响,郑哲脸上出现极痛苦的表情,疼痛的作用下他的手也松了,王达吹从他身上爬起来,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也无心恋战,张望了一下选了个人最少的出口,直接往北边的省道逃窜。
王达吹跑了一分钟,好容易冲出包围,回头却发现那小年轻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并紧追在自己后头。
这多少让王达吹敢到害怕,郑哲的体力恢复的太快了,摔在那么大的石头上都没事,这要换成个老家伙,估计当场腰就断了,而年轻人就是这样,身强力壮,永远都是一股锐不可当的杀气。
跑不了就只能打,两个人越过了北边的公路,在满是庄稼杆子的野地里滚成一团,郑哲动作非常快,拳头疾风骤雨般的砸在王达吹的脸上,但王达吹非常阴损,就势捂住脸,故意露出坚硬的脑壳让郑哲打,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架,见过太多指关节碎在脑门儿上的例子,只有那些没有经验的傻小子才这么干,他虽然已经没了冲劲,可他却有的是经验,在小伙子的狠拼猛打下他唯一能作的只有忍受,然后等待,等着时机一到,在抽冷子给对方致命的一刀。
郑哲并不是一根筋,他打的关节生疼,发现王达吹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安然无恙,很快就开始转攻他的肋骨,郑哲的双腿紧紧的压着王达吹,不让他有一丝喘息和振作的机会,并一拳接一拳的捣下去。
郑哲的拳头就像一根带节的铁棍,打的那些肋骨要断不断,王达吹起初还咬牙忍着,到后来忍不住发出凄厉的长嚎,不过他也没干嚎,在疼的死去活来时这哥们也知道拔刀,本来是奔着郑哲心口过去的,结果被郑哲抬手一推,那明晃晃的刀刺便擦着太阳穴右侧飞出去,扎在了远处的雪地里。
伤口不怎么深,不过却是划起了一层皮,慢慢的往外渗血,郑哲跟本顾不上擦,只是沉默的在刺骨的寒风和疼痛中,用双手生生的打断了男人的一根肋骨,或许两根,更多,郑哲也没有概念。
王达吹疼的都不是动静,狼嚎似得,鼻涕和眼泪一起喷出来,在脸上冲出两道小泥沟。
可就这样郑哲也没有停手的打算,趁着他缩团抽搐的功夫把他的裤管往上一撩,抽出刀割开他的皮肉,大姑娘绣花似得挑断了王达吹的右脚脚筋。
王达吹浑身战栗,在左脚裤管被推上去的时候终于开口求饶:“老弟……大哥……哥们……别……”
郑哲转过头,半边脸上挂着一条血道子,他垂着眼看地上的男人,眼皮很单,眼神却锐利的像一只鹰。
“知道你为什么挨打么?”
王达吹犹豫了一会,脑子里很多念头往出钻,但他却选择了服软。
好汉不吃眼前亏么。
“知道知道知道……操……嘶……”
“你是老人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么?”
“知道……那事到此为止,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郑哲收起刀:“左脚给你留着。”
而在另一边,三个人费大劲放倒那两个铁锹侠,也都分别挂了点彩,正想去找郑哲,结果公安过来了。
那名公安人员只是办公路过,本人在所里也是个文职,这回真是活生生的让人从自行车上拽下来,因为他出来还戴着大官帽,不得不管,所以就象征性当街的吼了两嗓子,发发官威,好让那些小混混赶紧滚蛋。而这两嗓子也很受用,因为那年代聚众斗殴从来都是国家严打重点,几行人发现公安来了,腿也不瘸了,腰也不酸了,刚才还在地上打滚的蹦起来跑的比野驴还快,连锹都不要了。
那位公安人员正想离开,却有很多热心群众告诉北边野地里还俩呢,抱团在庄稼里滚,伤风败俗,大家都极力恳求警察同志赶紧过去管管,那公安也没办法,只能踩着一尺深的大雪壳子往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边走一边吆喝,直接吓跑了正在收刀的小混混。
郑哲惊弓之鸟似的,没头没脑的逃窜。
他非常害怕公安局的人,因为这行径属于流氓罪,抓到是肯定会被劳教的,他三叔几年前就是因为犯了流氓罪进了大牢,到现在都没出来,听他爸说他三叔怕是要等到2014年才能出来,郑哲听着那几个数就像无期,而当时他三叔也没犯很严重的罪,可眼下王达吹伤的这么严重,自己怕是要判到下个世纪,所以郑哲没命的跑,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还小,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蹲了大牢。
抱着这种念头,郑哲近乎发疯的跑,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害怕的要死,连刚才跟人动刀子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天黑了也不敢回去,生怕公安同志已经在他住的地方等他。
他直到半夜才敢回家。
炉子里的煤已经燃成了灰,屋子里一股冷气,因为刚走过夜路,所以郑哲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他进了屋没开灯,只是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站在床边把自己扒的只剩背心短裤,接着掀开热被窝就拱了进去。
顾铭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身边一的褥子往下陷,随即一双又大又冷的爪子就开始满被窝的找自己的手。
顾铭给郑哲身上的冷气儿激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干什么?”
郑哲哆哆嗦嗦的捞到他的手,抓住了,然后挂在自己脖子上:“吓死我了,你抱抱我。”
顾铭的胳膊原本在被窝捂的好好的,这会被迫晾在外头搂着一个凉脖子让顾铭有点别扭,他缩了胳膊捞起被角往上盖,动作间不小心刮到郑哲的脸,黏黏糊糊的蹭了一手。
黑暗里的血腥气让顾铭登时精神了,他下意识的张开手,轻轻的覆在郑哲的脸上,感受着掌心下那块狰狞的皮褶:“你让人打了?”
郑哲被这只薄薄的热手腾的很舒服,便就着顾铭往自己这凑的姿势,顺势把头埋进了顾铭怀里。
鼻尖的前的皮肉光滑,跟自己的不一样,仿佛是姑娘的嫩脸,贴上去又香又暖,他在顾铭怀里吭哧吭哧的拱了半天,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肚子,偶尔想想下午那场恶战,也觉得没什么了,他现在在热被窝里舒坦的要死,还有个贼好看的小子抱着他,没有什么能让他再害怕的了,公安也不好使。
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舒服够了,郑哲才忽然想起来似的:“你怎么又光着膀子?我给你的背心呢?”
顾铭从来不抱人,此时胸口塞了个大刺儿头,蹭的他很不舒服,简直是强忍着不推开:“洗了。”
“你身上也洗了?”
“恩。”
郑哲深吸口气:“一股香皂味儿。”
顾铭没说话,半天又听见郑哲沉着嗓子说话,口鼻间呼出的潮气软绵绵的往自己脖颈上吹:“我带回来一串红香肠,精肉的,特别好吃,我挂厨房灶台上了,专门给你的。”
顾铭在黑暗中咧开了嘴,感激的搂紧了他:“我明天就吃。”
“……那咱俩算是和好了么?”
“啊?”
粗粝的双手开始揉搓顾铭的腰身,倒是没有让人尴尬的成分在,纯粹是挠痒痒似的打闹,郑哲心里憋着一股高兴的劲儿,无处发泄,便笨拙的很想逗逗顾铭。
顾铭睁开眼,望着那一团暗影:“摸什么呢?我又不是女的。”
“你要是个女的……”郑哲的鼻子在顾铭的身上嗅来嗅去:“你要是个女的,我早那个你,然后让你给我当媳妇了。”
“哪个啊?”
“想知道?”
“想知道。”
“算了,”郑哲低笑了一声:“你还小,睡觉。”
 
第 9 章

这一夜郑哲睡的不太踏实,翻来覆去的,还做了个挺奇怪的梦。
在梦里郑哲抱着个小花被一直摇一直摇,小花被里裹着个白脸的小崽子,皱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就知道嚎,嚎的郑哲心烦意乱,正想问这他妈是谁家的,结果刚想起身,又一个丫头顺着膝盖爬上来,头发都擀毡了,两个脏爪子捧着一个大馒头,啃的郑哲满身都是渣子,还一边啃一边打喷嚏,半指长的大鼻涕就那么直接挂在了郑哲大襟上。
郑哲在梦里十分不乐意,大吼一声,接着外头就转进来一个人,看不清脸,大概能辨认出是个长腿细腰,身上挂着个碎花围裙,攥着擀面杖两步上前,劈头盖脸的就给郑哲一顿胖揍:“我做个饭都不着消停,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
郑哲被砸的眼冒金星,因为听出那声是男的,便暴怒给了他一脚:“操你妈你谁啊?”
对面的男人是个小细嗓子,脸上雾蒙蒙的一团,依旧的眉睫不清:“我是顾小红。”
“啊?”郑哲有点傻眼,“你?怎么这么高了?”
“我长大了。”
“啊,长大了啊,挺好,那啥,这谁家孩子啊,赶紧帮我还回去,你看看,她哭哭唧唧跟个大耗子似的,别在是有病死我怀里……”
还没说完郑哲又被抽了一擀面杖,鼻孔里的鲜血箭一样的射在墙上。
“这是你自己的种,你管生不管养么?”对面的小伙儿把围裙往起一撩,露出圆滚滚的大肚皮,一副怀了孩子的摸样:“还有这个!你想送谁家去?”
说完又从后面甩出一堆孩崽子过去:“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郑哲脸色煞白的醒来。
他睁开眼的时候顾铭已经烧开了水,正提着水壶往暖瓶里灌,见郑哲醒来就留了点倒进搪瓷脸盆,接着兑了一瓢凉水,往里丢了个毛巾,咣啷一声。
因为那个梦的原因,郑哲现在看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是个梦,再说难得这小子一大早这么贴心的伺候自己,郑哲没理由别别扭扭的甩脸子给他看。
郑哲一大早心绪复杂的穿衣洗漱,急火火的扒拉两口饭,把碗筷一撂,拍拍屁股就出了屋。
郑哲翻墙去了艾金家。
艾金也正在家里猫着,因为昨天那场恶战他不太敢出门,一大早在床上打滚装病硬是没去上职高。
郑哲过来时艾金妈正好不在家,艾金面容憔悴的拿出一碟柿子饼招呼郑哲,又大呼小叫的问怎么又受伤了,但郑哲一直也没搭理艾金,只坐在炕头上,盯着他家的年画足足放空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艾金受不了了:“要不这幅你撕下来拿回去?”
郑哲回过神:“我要这个干什么?”
“你老看他干啥啊?俩露鸡鸡的胖小子,有啥可看的啊……”艾金像是忽然反映过来似的,面露娇羞:“哎呀,你好坏啊。”
郑哲不明白:“我怎么了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艾金攥紧了双拳,像个姑娘一样作势要去捶打郑哲,不料刚扑上去就给郑哲一个闪身躲开,艾金扑了个空,身姿娇弱的俯到炕头上唱:“我地内个六哥哥哎……你的内个心哎……为何这样硬哎……”
郑哲拧了眉毛:“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要在这样我走了啊?”
艾金从炕头上爬起来,转身在盘子里掏了个柿子饼:“呆着没事找点乐子呗,你这人一点劲没有。”
郑哲盯着艾金大开大合的嘴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我有个事,很苦恼。”
艾金把柿子根儿都扔进嘴里:“怎么了?是昨天打架的事么?哎呀我操,啥也别说了,王达吹这个王八犊子,一个油门顶我蛋上了,哎呦呦差点把我阉成个姑娘,老鸡巴疼了,我刚才尿尿都不太敢太使劲呢……”
郑哲摆摆手,打断了他:“这么说吧,打个比方,你跟男的一起洗过澡么?”
艾金啊了一声,眼珠子瞪的溜圆。
郑哲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这样直接,可转眼一想艾金不算外人,但是解释了一句:“我是打比方。”
艾金合上嘴:“你以前都跟女的一起洗?”
“哦,对,换个说法,比如你跟一个男的一起,甭管干什么,你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么?真的是害羞那种。”
艾金想了想:“当然会啊,我昨天蹲坑的时候拉稀,哎呀那个屁崩的啊,我旁边那位大哥老瞅我,我可害羞呢。”
郑哲没有怪艾金。
他静了半晌,只恨自己没有在学校好好学习语文,导致现在想委婉表达个意思都表达不明白。
艾金看他愁眉苦脸,又给他倒杯茶水:“没事,六哥哥,你别着急,好好组织语言,我等着你。”
郑哲有点不好意思,他深深的低下头,开始抠艾金家的炕席边儿:“再换个说法,你有没有晚上梦见一个……人,然后第二天早晨看见他很害羞?”
艾金紧紧的盯着郑哲:“郑哲,这个人是我么?”
“啊?”
“你看你都不好意思正眼看我。”
“你有病吧?不是你!”
艾金虽然嘴上没正形,脑子却很活泛,听到现在,他大概听能的出郑哲是个什么意思。
这让艾金震惊,却也隐隐的欣喜若狂,毕竟像自己这样的人太少了,要不是去年安徽出了个挺轰动的新闻,一对女人引起人民不计一切后果要与两个流氓斗下去,艾金甚至不知道同性恋这个词。
可听郑哲这么说,高兴之余,更多却是伤心,他愣了半天的神儿,悲从心来,紧接着一头扎在炕上:“操他妈的是哪个骚X抢走了你的心!老娘要去扯松他的骚X!”
郑哲一脸错愕:“发你妈的疯!能不能正常点了!”说完就从炕上下来,抬腿就往外走:“走了!操!有病!”
艾金赶忙把郑哲拦住:“行了行了,你别走了,跟你闹着玩呢,你干嘛呀。”
郑哲发现艾金还真是有点力气,自己给他箍住腰身,半点都动弹不得:“最后一次?”
艾金不敢贴在郑哲后背上,就对着他叹了口气:“最后一次。”
郑哲动了动:“你倒是松手哇。”
艾金慢腾腾的松了手,脸上要死不活的:“说吧,你看上哪个小骚狐狸了。”
“这是看上了啊?不是吧……”郑哲一愣:“我没觉得啊……或者说,我觉得也就还行吧,我没觉得我喜欢人家啊……”
艾金声音也是要死不活的:“八九不离十吧……你这个王八刚对上一个绿豆,以后会越看越顺眼的。”
“啊?不会吧……”
“哎……我也希望不会呢,”艾金白眼翻了一半,忽然又想起来:“不他妈会是顾小红吧?我早就看出他长了一副勾引男人的骚摸样!”
郑哲心头一惊,连忙挽回:“他?拉倒吧!你想什么呢!”
“那是谁?”
郑哲半晌开口,却是答非所为:“对了,我问你这事……你别跟别人说。”
“好啦,我的六哥哥,”艾金似笑非笑的,“咱俩从小玩到大什么交情,我跟他们又多少年的交情,你放心行了,这点我心里可有数呢,”
郑哲自然是很放心,他把憋在心里的事儿倒了一大半儿后,整个人轻松不少,此刻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艾金的脸:“……你怎么一笑跟哭一样呢?”
艾金老大不愿意的:“你懂什么,这叫皮笑肉不笑,是个很有档次的表情。”
“还皮笑肉不笑呢,丑死了,”郑哲坐在炕沿上,两条大长腿越抻越直,整个人几乎要滑倒地上:“艾金,我觉得吧……算了,说了你再生气。”
“说吧,你就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都觉得比杨钰莹唱歌还好听呢。”
“……还能不能正经说话了,”郑哲微压了火,“我是想说,你看你这样的吧……娘娘们们的男的,以后可怎么办呢?谁要你呢?”
“你不要?”
“我不要”郑哲想了想又说:“你是哥们,什么要不要的,你就是我的。”
“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艾金一阵心酸,嗓门骤然高了起来,“我有个堂哥在深圳,去年过年回来了,说等我从职高一毕业就带我去那边,那地方发展特别好,说是比咱们这好多了,等我过去了,买很多好看的衣服,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老漂亮了,你总嫌我长的不好看,那是我现在还没长开,等我长开了,肯定比你院儿那小子还好看,到时候肯定有好多人追我,求着我要跟我处对象,你以为我稀罕……稀罕咱们这的人么?我其实也不怎么稀罕。”
郑哲一看他眼泪巴巴的说这些话,也很无奈,他虽然脾气不好,但看艾金火了,倒是能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了:“谁嫌你长的不好了……我那是说你皮笑肉不笑不好,再说了,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不生气么,你可真是……”
“你这人吧,我总觉得你像个傻逼一样,但有时候觉得你好像也不傻,你说你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傻?”艾金不自然眨眨眼,吸了吸鼻子:“不对,你不是傻,你是坏,坏心眼的死狗!臭X!你也不怕以后遭报应?”
郑哲依旧没发火,也实在不想跟他说这个,余光扫到艾金家电视柜上的一排东西,忙转了话题:“哎,这是什么,你家还有录像带呢!”
说完还两步过去:“……赌侠,不会是周润发演的那个吧,这么新的带子你家也有?”
艾金抬手抹了抹脸,两步过去,在郑哲身边蹲下来:“是我堂哥送给我的,我就看过一次,我家没有录像机放不了这个,上次还是把我大伯家的那台借过来看的……”
说话间艾金手里扒拉着那堆录像带,等摸到最底下那个白封皮的,忽然就不开口了。
要说艾金那堂哥可算是他家族的激进分子,毕业就去了深圳,混了几年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说是还去过香港,能耐的不行,因为艾金跟他关系特别好,所以他回来没少送艾金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么一盘录像带。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这盘带不是武打片,也不是三级片,开场就是一群光屁股老外抱在一个干那事,还全都是男的。
艾金腔子里的心跳的厉害,他收回手,看一眼身边的人:“哎……你家不是有录像机么?”
“干什么?你想看?”
“我有一盘没看过,正想看呢,再说你家也不是天天都用,你晚上在家没事不也能看么……你说是吧?”
郑哲看见一本喋血双雄,心直痒痒不行,便想也没想:“行啊,等哪天我爸不在家的,我跟我妈说一声就行。”
 
第 10 章

郑哲在家里猫了两天后,肖亮就找上门来了。
他直接告诉哥俩不用在家猫着了,王达吹彻底歇菜了,他弟跟南街李四走的很近,前一阵子得罪了李四的仇敌张春明,这帮人也是损,趁着哥俩在医院治伤的时候去医院补的刀,哥俩太害怕就从二楼病房往下跳,他弟是跑了,可怜王达吹刚让郑哲挑了脚筋,好容易在医院接上,腿正有点跛,结果一个不留神摔坏了脊梁骨,这下彻底瘫了。
肖亮望着目光呆滞的俩人,起手就是一对脑瓜崩:“想啥呢?能别我每次说话你们都这个死德性么?”
艾金穿了个白色高领毛衣,因为刚抠破了脸上一个红疙瘩,指尖带着脓血,怕弄脏衣服就高举着双手:“张春明跟李四?怎么听着有点熟呢?”
肖亮从兜里掏出一团揉皱的报纸,这都是他平时为自己蹲坑准备的,裤兜从来都是鼓鼓囊噻的一团,没了就再补一张,以防走路上忽然闹肚子。
只见他从上头撕了一角给艾金:“擦擦手,你这样我看着难受,拿着……还有,他俩是谁我早都跟你们说过,你们这帮不长心的,你忘了,就是那天,顾小红杀鸡那天,李四跟张春明打起来了,我跟你们说了好半天呢……”
肖亮说话的期间,郑哲双手插在裤兜里,闲着没事往出掏,他手欠的甚至连裤兜的内衬都翻出来,结果翻着翻着忽然发现裤兜的内衬口袋破了个洞,顿时面儿上一红,又赶忙塞进去,而后他打量对面的两人,发现他俩正撕报纸撕的专心,也微微的松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他俩啊,不就是抢着承包车线么……”
肖亮把报纸收回去,团好放进裤兜里:“对了,我这次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
“张春明的人到处打听你,都找到我家门口去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听说这事,那啥,六弟,你算是出了个小名啦。”
“啊?我怎么了?”
“王达吹好歹是个老江湖,平白无故给人打瘸了,不少好事儿的道儿上人都打听是谁呢,估计张春明那边正缺人,想收了你这把快刀,他跟李四明摆着是大战在即,上次伤那么多兄弟的仇还没报呢。”肖亮说到这里一顿:“你想去么?这事我没答应,来问你呢。”
郑哲想了一会:“你说呢?”
肖亮看看他:“我来的路上寻思了一会,我觉得可以,张春明在客运站那边开了小半条街的旅店,手里真是有两个子儿的,你看他手底下的兄弟,哪个出门不是摩托车加BB机,而且你都不念了,现在又没活干,总打短工不是个事,去他那也算是条出路么……”
肖亮说的这些郑哲也知道,但他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答应。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他们几个人拜把子虽然闹着玩的成分居多,但肖亮好歹是老大,别人在那边一招手自己就过去,郑哲实在拉不下这个脸。而这也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些人都是真正的成人,还是纯混的,自己之前根本就是小打小闹,郑哲觉得危险,可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但肖亮想的很少,他看郑哲半天也不说话,就在旁边一直劝他,连旁边的艾金都受不了,也加入促膝长劝的队伍,最后郑哲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郑哲跟张春明见面又是隔了好几天了。
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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