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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 作者:荧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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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澄呆呆地点头,目送著对方挺直的背影,同时抬手摸唇,几乎有一丝尴尬。
霍景宸很少这样亲他,而这种连小学生都不屑的亲吻方式,却破天荒地让他不知道如何应付,好像这个吻完全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就只是率性而为,但这是在夏知萌面前发生的事,以霍景宸而言,这样的毫不顾忌几乎是相当难得。
不过……霍景宸究竟为什麽要吻他?难道是觉得他工作不顺利很可怜才用这种方式安慰他?或者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意图索吻的模样?沈澄不敢深想,只是咽了口唾沫,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浑浑噩噩地结束了拍摄工作後,夏知萌与他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便爽快地告辞了。沈澄终於冷静下来,回到车上,与霍景宸閒聊了几句,又提到下次拍摄的时间,霍景宸望著他,似乎有些迟疑,但仍旧道:「虽然可能会影响你的工作,不过我还是会过来。」
沈澄细细品味著这个句子,终於鼓起勇气问出口:「你……你是不是很讨厌夏知萌?」
「真要说的话,没什麽特殊的感觉。」霍景宸答得平稳,「你喜欢他?」
「当然不是!」沈澄匆促地否认,窘迫地望著车窗,「我只是……我以为……」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踌躇半晌,剩下的话语又都吞了回去,终究沉默下来。不管霍景宸究竟为什麽过来,又为什麽吻他,他只知道,自己不能重蹈覆辙。自作多情这种事,发生过一次就已经够了。
「夏知萌是我弟弟的高中同学。」霍景宸突然道,「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但是一直都不熟悉,也对他没什麽好感。」
「为什麽?」沈澄有些诧异,全然没想到对方会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
「他是一个不可预测的人,很难应付。」霍景宸瞥他一眼,「跟你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因为不可预测,所以很难掌控?沈澄暗自揣测著霍景宸的思绪,突然想到霍景宸之所以这麽说,大概是建立在「沈澄很好预测也很好掌控」的观点上,不由得有些尴尬,但又无话可说,只好闷闷地道:「这种事情我也知道,你不必一再提醒我。」
「我这麽说,并不是在贬低你。」霍景宸伸手过来,像以往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神情依旧温和。
沈澄心情有些低落,表面上仍维持著微笑,「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又过片刻,两人同时开口道:「你——」
沈澄一愣,下意识道:「你先说。」
「我希望你尽量不要跟夏知萌见面。这个要求没有什麽站得住脚的正当理由,只是我个人的希望,你不答应也没关系。」霍景宸没有看他,似乎正在谨慎地斟酌措辞,「如果你觉得我干涉太多的话,我道歉,不过……」
「我可以答应。」沈澄答得直接,话锋一转,却问道:「不过,你为什麽要提出这种要求?」
霍景宸似乎想了又想,过了片刻,忽然拉著沈澄的手,彷佛宠物向主人撒娇一般,用脸颊轻蹭沈澄的手心,同时低声道:「就当作是成全我的任性?」
有什麽东西在脑海中轰然炸开,沈澄先是瞠目结舌,接著却是一阵无来由的口乾舌燥,嗓音乾涩地道:「我答应……」他努力压抑著失控的心跳,强自镇定地打趣对方,「你对谁都这样做吗?简直是不择手段。」
「也不是对谁都这样。」霍景宸索性亲了下他的手腕,笑了笑,「要看对象是谁。」
这一招对沈澄而言,显然是相当受用,而他们两人对这个事实都心知肚明。

、奢侈品 十五

虽然并没有在车上做到最後,不过在沈澄终於能踏进浴室清洗身体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後的事了,房间内一片狼藉,不难看出发生了什麽事,沈澄竭力不去想之後打扫房间的人会露出什麽样的表情,忍著腰酸腿软在浴缸内坐下。
霍景宸似乎事前就请了假,即使拍摄结束发生的事情大概是突发的意外,不过沈澄还是有些吃惊。他本来以为对方只是来看一眼而已,没想到霍景宸陪了他半个早上,而且没有去上班。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沈澄还是有些茫然。
不知道为什麽,虽然霍景宸平常对这种事从不缺乏热情,但这一天却特别热烈,连亲吻的力度都忘了控制,沈澄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身上肯定留下了不少痕迹,不过最近也没有需要露出身体的工作,所以倒也不是特别在意;令他好奇的,只是霍景宸的异常。
即使没有直说讨厌,不过霍景宸大概真的是相当排斥夏知萌,所以才用那种方式要求他不见夏知萌,甚至在夏知萌离开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对他做了这些事情……纵使理智上明白霍景宸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然而今天的霍景宸的确很不一样——虽然他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不过跟先前相比,确实如此。
「沈澄?」
他睁开眼,有些昏昏欲睡。
霍景宸踏入浴室,跨进浴缸,在他对面坐下。
沈澄有些疲倦,没有出声回应对方,过了片刻,感到一只手温柔地在自己身上抚摸,搓揉著四肢,他吓了一跳,倏地瞪大眼,才意识到那是霍景宸的手,手上沾满了沐浴乳的泡沫,正在他身上毫无顾忌地游走。
他坐直身躯,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来。」
「没关系,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
霍景宸不以为意,拉过他的左脚放在膝盖上,拿沐浴乳搓揉出不少泡沫。沈澄怕痒,不由得蜷起脚趾,身体紧绷,慌乱地道:「等等,我自己洗——」然而霍景宸始终没有放手,连脚底与脚趾都一一仔细清洗,沈澄痒得受不了,气息急促,情不自禁地求饶,「放手,求你放手……我受不了了……」
「怕痒?」
霍景宸不动声色地松开左脚,接著不容拒绝地扣住他的右脚,沈澄浑身一僵,几乎要崩溃了。幸亏霍景宸并非有意折磨他,很快就放过了双脚,转而清洗别的地方,沈澄才刚松了一口气,就又绷紧了身躯;对方的手带著泡沫来到他的大腿与胯间,因为是敏感的地方,沈澄著实很难忽略被碰触的感觉。
那只手慢条斯理地来到两腿上,先是在大腿来回摩挲,接著又来到腿根,沈澄提心吊胆,对方的手指拨弄著软绵绵的器官,好像相当有兴趣似的,灼热的目光也注视著同一个地方。
「够了。」沈澄尴尬地低声恳求,「我自己洗就好……」
「不会再对你做什麽的,别担心。」霍景宸保证道。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会对你做什麽了。沈澄在心中无奈地想道。
霍景宸的洁癖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沈澄感觉自己就像被主人捡回家的流浪猫一样,浑身上下都被仔细地洗得乾乾净净,身上满溢著沐浴乳的香气;将他打理乾净之後,霍景宸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让他泡澡,自己则到一旁的莲蓬头下淋浴。
沈澄懒洋洋地泡在热水中,舒适地发出一声轻叹,同时望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霍景宸彷佛全然不在意他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清洗身体,好像并不明白自己的裸体对沈澄有多大的影响力;或者他其实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所以并不在意。不管是前者或後者,两种都让人有些郁闷,不过沈澄已经不会去多想这些事了,於是这些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倏忽即逝。
过了片刻,外头模模糊糊地传来一阵铃声。
沈澄认出那是霍景宸的手机,而对方只是一怔,皱了皱眉,冲净身上的泡沫,直接走出了浴室去接电话。沈澄又在浴缸里泡了片刻,直到感到有些昏沉,才起身跨出浴缸,随手拿了件浴袍披上,回到了卧室内。
霍景宸眉头紧蹙,神色凝重,沈澄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识趣地维持著沉默,过了一会,霍景宸挂了电话,沉声道:「景容出事了。」
出事?
沈澄愕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上次听闻霍景容的消息还是在电话中,据说他跟著剧组去维也纳取景,当时两人还聊了一下,霍景容彷佛对於这部电影相当喜欢,拍片的时候也十分地乐在其中,沈澄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从霍景宸口中听到这句话。
他张了张口,来到霍景宸身旁,低声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出车祸了。」霍景宸语气毫无起伏,脸色苍白,「正在医院中急救,不过……」
「不过什麽?」沈澄闻言,心中惶然又不敢置信,既想知道答案,又怕得知无法接受的真相。
「不过整辆车几乎都撞烂了……」霍景宸瞥他一眼,有些冷淡地道:「抱歉,你去休息吧,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整辆车几乎都撞烂了……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凶多吉少,霍景容或许已是性命堪忧。沈澄脸色一白,压抑著心慌意乱,咬了咬牙,直接问道:「你要立刻搭飞机赶过去吗?」
对方点了点头。
沈澄抬起头,固执道:「我陪你去。」
霍景宸没有说话,目光复杂,说不出到底是什麽情绪。
「景容也是我的朋友。」沈澄没察觉自己的嗓音在颤抖,也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僵硬,又乾涩地补了一句,「让我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沈澄试著去握住对方的手,这才意识到霍景宸的手冰凉得过份,忍不住又握紧了一些。而霍景宸像是被这个动作惊醒了一般,过了片刻才反握住他的手,同时打电话给江秘书,让对方订机票,接著又联络霍景宜,先说了霍景容在国外出车祸的事情之後,又表明自己会立即赶过去,同时将公司暂时托付给对方。
到奥地利的航班不多,距离现在最快的航班在明天早上,沈澄在一旁瞧著霍景宸将一切事宜交代完毕,凝视著那张沉郁疲倦的面容,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麽。
即使想告诉对方,霍景容一定会没事的,但是万一……万一霍景容真的出了什麽事,那又该怎麽办?他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地安慰霍景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麽办,只能笨拙地握紧对方的手,竭力让那只冰冷的手温暖一些。
半晌後,霍景宸挂了电话,始终一语不发,也没有甩开沈澄的手,就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沈澄在卧室内似的,目光游离地望著远方,神情恍惚。
沈澄这才意识到霍景宸身上还满是水珠,腰间只随便系了一条浴巾,担心对方感冒,赶紧拿起浴巾替对方擦乾身体,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霍景宸毫无反应,安静地任他摆布,沈澄匆匆替对方穿上浴袍系好带子,又拿了吹风机替对方吹头发,一切做完,霍景宸依旧维持著沉默。
一想起远在国外的霍景容,沈澄不由得感到心焦如焚,但比起情况还不清楚的霍景容,霍景宸的状况似乎也相当不对劲。他不说话,也没动弹,神情茫然地坐在床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浑身弥漫著一股忧虑与焦躁的气息,但又强自压抑著那些情绪,整个人显得相当阴郁。
沈澄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早已错过了午餐的时间,沈澄望著霍景宸,起身离开,下楼到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食物,端回卧室。
「霍景宸。」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准备了一些东西,你要吃吗?」
霍景宸抬眼看他,目光深暗,好像花了一点时间才辨认出他是谁似的,近乎迟钝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什麽胃口。」
「吃吧。」沈澄难得地摆出强硬的态度,「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别拿挑食当藉口。」他煮了一锅清炖牛肉汤,又煮了一些面条,清淡又容易消化,霍景宸一向不怎麽吃牛肉,但是这种料理方式却是吃的。
「我真的没什麽胃口。」霍景宸不留情面地拒绝,「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沈澄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著自己的情绪,尽量放软了声音,委婉地道:「我知道你很担心,不过你今天几乎什麽都没吃,现在多少吃一点……又或者你有什麽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说,我去准备。景容那边已经出事了,你这样子也无济於事……你吃完这些我就走,不会继续打扰你。」
霍景宸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望著他。
沈澄顿了一下,索性拿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微微吹凉,接著将肉递到霍景宸嘴边。
霍景宸似乎因为他突兀的举动而吃了一惊,但并没有顺从地张口吃下那块肉,反而别开了目光,用态度表明了明确的拒绝。
然而沈澄半分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不依不饶地维持著一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景宸终於看了他一眼,张口咬住那块肉,缓慢地咀嚼著,最终咽了下去。沈澄抓紧机会,又喂对方吃了一些面条,喝了半碗汤,才匆匆收拾东西离开。因为明白霍景宸想要独处,沈澄直到晚餐之前都没有再去打扰对方。
他在霍景宸的书房坐下,先前听到那个噩耗时的愕然与不敢置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心与忧虑。为了逃避繁乱的思绪,他没有叫助理代劳,反而亲自开车回家一趟,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与出国需要的证件後才回到霍宅。
霍景宸一定很焦虑,然而他半分都没有向沈澄倾诉的意愿,也不想要沈澄的安慰。沈澄什麽忙都帮不上,只能强行令他吃完晚餐,接著又收拾餐具离开,就像下午的时候一样,体贴地留给他独处的空间。
虽然霍景宸没有开口直说,不过沈澄认为今晚自己还是在别的地方过夜比较妥当,於是向佣人要了一条毯子,打算在霍景宸书房的沙发上过夜。沙发柔软宽大,比起床铺其实也不算不能忍受,只是沈澄躺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半分睡意。
静悄悄的深夜中,忽然之间,门被打开了。
沈澄一怔,看到来人时不免有些吃惊,「怎麽了?」
霍景宸的脸色不太好看,这点以他来说很难得,语气平板地道:「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想你可能想一个人睡。」沈澄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旧耐心地解释道:「这里有暖气,沙发也还算柔软,我睡这里就可以了。」
「你没有跟我说。」霍景宸皱眉。
沈澄一头雾水,不明白哪里惹对方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道:「这种小事不必打扰你吧……呃,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什麽也没发生。」对方答得简洁。
说是这麽说,霍景宸却走过来握住了沈澄的手腕,沈澄猝不及防,被对方拉了起来,霍景宸步伐极快,他几乎是被强行扯著前进,只能加快了脚步才能勉强跟上对方;毫无意外地,他们回到了霍景宸的卧室,沈澄被推到床上,甚至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已经被厚实柔软的棉被盖住。
棉被底下,霍景宸仍然扣著他的手腕,隐隐有些过於用力,几乎弄痛了他,但沈澄也没有开口要对方放手。
「我以为你想独处……」他困惑道。
「现在不想了。」霍景宸的语气全然称不上礼貌,似乎带著一丝难以辨认的焦躁。
经过长时间的独处,霍景宸的情绪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总觉得相当不对劲,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沈澄茫然地想道,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往对方那边靠过去,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他从来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霍景宸,就只能用自己的体温稍微温暖对方。幸而对方并没有像先前一样拒绝他,彷佛怔忡片刻,就伸出手臂拥抱住了他。沈澄想了想,用手在对方背脊上安慰地来回抚摸,霍景宸虽然仍旧不愿说话,然而那股焦躁的气息却减弱不少。
两人拥抱在一起,不知不觉便睡著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吵醒,沈澄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瞧著霍景宸背对著他起身接电话;霍景宸语气平稳,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换了几句对话後,便挂掉了电话。
「怎麽了?」沈澄茫然地问道。
「景容已经清醒过来了。」霍景宸回到床上,平静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沈澄感到心口一松,原先高高吊著的大石头终於被放了下来。霍景容还活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沈澄一时没忍住,激动地抱了抱对方,然後又想起什麽,谨慎地问道:「那……他的伤势如何?」
「全身好几个地方都骨折了,其他的还不清楚,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霍景宸瞥他一眼,「明天过去就会知道了,快睡吧。」
沈澄依言躺下,却已经半分睡意都没有了。对他而言,今天确实是很艰难的一天,先是得知霍景容出事的噩耗,接著是霍景宸的反常,沈澄一方面忧虑著霍景容的伤势,一方面又担心著霍景宸,幸亏霍景容还活著。他想到这点,又忍不住瞧向霍景宸。
霍景宸也还没睡著,望著天花板,彷佛若有所思。但那也可能是沈澄的错觉,毕竟是在黑暗中,只靠著从窗子外面透进的一点光亮,瞧不清楚霍景宸的神情,甚至他的五官也只有模糊的轮廓。
「怎麽了。」沈澄犹豫片刻,低声问道:「你还在担心景容?」
霍景宸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望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快睡。」
沈澄顺从地闭上眼,但是无论如何都睡不著,翻来覆去,终究还是相当清醒。他有些无奈地坐起身,身旁的霍景宸立即握住他的手腕,轻声道:「沈澄?」
这大概并不是真正的依赖,每个正在遭逢创痛或不安的人大抵都会希望被谁陪伴著,霍景宸也不例外,所以现在对方拉住他的举止也是相当合理的。即使明知如此,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还是让沈澄感受到些微满足。
沈澄安抚地拍了拍霍景宸的手臂,放软了声音道:「我有点睡不著……你先睡吧。」
霍景宸定定望著他,末了,回道:「我也睡不著。」
沈澄一怔,也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只好试探道:「我想去弄点宵夜,你要吃吗?」
霍景宸没说话,片刻後点了点头。
因为已经是深夜,吃得清淡一些比较合宜,沈澄拿出先前剩下的清炖牛肉汤,打开炉火,又找了一下食材,准备煮一锅粥。他在厨房里忙碌时,霍景宸并没有待在卧室里等他,反而也跟著来到厨房。虽然被人直直盯著看有些尴尬,但沈澄很快就适应过来,动作俐落地切著葱花,同时将一些切好的食材与生米放到锅子里熬煮。
等粥煮好,已经是好一阵子之後的事了。沈澄盛了一碗粥,递给霍景宸,虽然他已经做好霍景宸一如以往挑食的心理准备,不过霍景宸用汤匙喝粥,居然没有挑剔地将洋葱与胡萝卜挑出来。
沈澄略微惊讶地望著对方,又从冰箱里找出一些腌制过的小菜,夹了一些摆到桌上,自己也跟著喝起了粥。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景宸忽然开口道:「下午的事,很抱歉。」
沈澄倒也不介意,「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景容。」
况且霍景宸其实根本没有道歉的必要,他只是想要一个人冷静,拒绝他也毫不留情而已,遭逢这样的景况,那样直接的态度是人之常情;而沈澄对此并不生气,即使他对霍景宸早已没有那种多馀的奢望,但看到对方真实的一面,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有些高兴。
「是我不好。」霍景宸似乎难得地有些犹豫,「我……」
沈澄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说什麽,也不觉得下午的事值得在意,索性直接道:「你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也应该道歉。就算你没有胃口,我也不该干涉你,谢谢你还愿意吃我做的东西。」他想了想,斟酌著道:「你生气吗?」
他想起後来霍景宸来到书房,一声不吭地拉著他回房间的事情。
毕竟霍景容出了车祸,而霍景宸始终压抑著情绪,只有偶尔的一些举止与话语才能显现出他一点也不平静的内心,他确实对於霍景容的车祸感到相当焦虑,只是不愿说出口。而後来要他回去房间睡觉,也并不是想要倾诉,只是需要一时的陪伴。
这种举止对霍景宸而言,显然很不寻常,可见霍景容之於他确实非常重要。
「我没生你的气。」霍景宸诧异地道。
「那就好。」沈澄微微一笑,「这两件事就算扯平了,怎麽样?」
霍景宸欲言又止,用一种让人难以解读的目光瞧著他,但最终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後继续喝粥。沈澄瞧著对方,忽然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总觉得霍景宸的行为有些可疑,隐约像是示好,所以才把那些牛肉粥里的洋葱与胡萝卜都吃得一乾二净,但是这种想法没有任何根据,说不定霍景宸就只是饿了而已。
他想到这里,便没有再想下去了。眼看霍景宸碗中已空,便拿著粥碗起身,问道:「要不要再喝一些?我记得你晚餐也吃得不多。」
霍景宸几乎没有停顿,很快就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目光仍凝视著沈澄,而过份平静的神情依旧令人难以厘清他真正的情绪。
 
、奢侈品 十六

次日清晨,他们按照预定来到机场,搭上了前往奥地利的航班。
大概是因为得知弟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霍景宸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自若,背脊挺直地走在前面,办理登机前的一切手续,沈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而然地松了一口气。
经过十二小时的航程,再加上时差的缘故,抵达维也纳机场的时间差不多是在中午。
霍景宸与沈澄在机场附近随意吃了午餐,随後霍景容的助理就来接他们了。三人匆匆来到医院,助理领著他们到了霍景容的病房,沈澄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乍然见到身上大部分区域都包裹著绷带,一侧手脚上甚至还打著石膏,显然还不能下床走动的霍景容,心中仍不禁一阵难受。
霍景容躺在病床上,似乎昏昏欲睡,瞧见他们後明显地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你们怎麽来了?」
霍景宸语气冷淡,几乎有些咄咄逼人,「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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