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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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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想了一下,“们往里面走。”
丁茂树看了魏时一眼。
魏时冲着他笑了一下,这小子是看那个对他有威胁的马家养尸不,想从这个诡异的山洞里面逃出去,“要走不拦,不过要想清楚,一是马家养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二是自己走不走得出这个山洞,三是就算真的走出去了,身上那个‘恶降’该怎么解——已经用掉了转移诅咒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要是万一找不到下“恶降”的,魏时还能找到一个坏事做绝的,把身上的“恶降”转移过去,而他丁茂树,除了留这个诡异的山洞里找到下“恶降”的解开身上的“恶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转移“恶降”只有一次机会。
丁茂树的脸色变了又变,脚死死地钉地上,一动也没动。
魏时没理他,其实他并不意丁茂树逃不逃走,不过有个来过一次的,或多或少总会有点帮助,就算现情况变了,这种帮助的作用可能已经是微乎其微,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
魏时提着油灯,拉着魏昕,慢慢地往山洞里面走。
越往里走,山洞里的阴气就越重。
山洞的泥壁湿漉漉的,阴气过重已经化成了水。
滴滴答答的水声,空洞的通道里响起来,时远时近,让摸不清方向,好像不是滴地上而是滴心脏那里,砰砰,砰砰——激烈的心跳声让全身发麻发酸,魏时从来没有像现这么紧张过,他用力握住魏昕的手,想抓住点什么一样。
魏昕的手,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活的柔软、温度。
但是,就是这么一双手,却给了魏时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身边还有一个懵懂,没有自保能力的需要自己。
那自己就一定不能退缩,更不能倒下。
魏时从衣服里舀出了一张符,贴着手心,不过还没走几步,手上的黄符纸就被阴气打湿,变成了黑色,失去了作用——这个地方阴气太重了,一般的黄符纸已经失去了作用。魏时只好用上了徐老三离开前交给他的黄符纸。这已经是最后一张了,魏时一脸肉痛。
徐老三给的果然是好货,撑住了一段时间。
这个山洞就好像丁茂树说过的,确实很长,但是也有跟丁茂树说法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山洞没有任何的岔路,一条道通到底,连个弯好像都没拐。
走了这么久,马家的养尸带着那个瞎老头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亦或是被困哪里了?
就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一阵婴儿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怨愤、憎恨、疯狂和恶毒,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冤死的厉鬼九幽黄泉之下号哭,哭声一会儿飘飘忽忽,一会儿近耳边,听了之后,就好像被装进了一具棺木里,而与其同时,可以听到土块稀稀落落砸棺木上的声音,还有越来越憋闷,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死亡张牙舞爪的步步逼过来。
山洞里那些嵌墙壁里的瓮棺,好像也被这个哭声惊动了一样。
一个个或光洁,或腐烂的头,吱吱嘎嘎的转过头,看向了魏时他们三个,似乎应和着那个婴儿的哭声一样,它们也哭了起来,此起彼伏,男女老少,各种惨厉的号哭声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
魏时手上的黄符纸以极快的速度打湿变黑,而站他身后的丁茂树,早就听到第一声哭叫的时候就抱着头倒了地上,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啊!走开,啊!们走开!”
魏时脸色煞白,他总算想起来这个山洞里瓮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百煞阵”,用一百个“煞”组成的“百煞阵”!
一个“煞”就能让徐老三忌讳,一百个“煞”而且还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的“百煞阵”,魏时内心彻骨冰凉,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邪的东西!就算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墓地,也没几个有这么凶的。
魏时伸出右手,咬破了手指头,自己的左手手掌快速划动着。
本来舌尖血才是身上阳气最重的血,但是现这情况,就算喷一口舌尖血出去,也起不了大用,顶多挡一挡,失去了舌尖血,阳气泄的太多太快,反而更容易被“百煞阵”的阴气和煞气冲到,还不如用手指头的血画符,也许挺住的时间还多一点。
只是,魏时快速的手里画了一个“镇魂符”,这个“镇魂符”不是用来镇压身边的恶鬼凶煞,而是镇住自身的魂魄使之不易被外界的邪煞所侵。画完了有点复杂的“镇魂符”之后,魏时右手食指上裂开的伤口已经变成了白色,流不出一点血了,想都没想,魏时又咬破中指,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溢出的阳气好像把周围的阴煞之气惊动了一样,惨厉的哭叫声更大,更响了,魏时的手心一抽一抽的疼痛着,连带着他的头,他的五脏六腑,甚至是全身上下的每块骨头、肌肉也跟着痛了起来。
这种痛苦绵延而又猛烈,并且还不断的加深。
魏时脸上已经是惨无色。
他抖着手,又手背上画了起来,“避阴符”,顾名思义,能避开身边阴煞之气的符咒,没有什么杀伤力,面对“百煞阵”,魏时的实力并不足以破阵,就算是徐老三来了也没办法,只能尽量自保,能拖一时就一时,只要拖到马家养尸回来,也许就有办法了。
这个时候,魏时已经完全顾不上身边的丁茂树。
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魏时喘着粗气,好像有火红的烙铁落了他手心手背上,魏时看着自己的手心手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片片的黑色水泡,这些水泡吞噬着用鲜血化成的符咒。
“百煞阵”太厉害了。
周围的哭号声尖啸着周围回响,模模糊糊的,魏时好像看到一群群的男女老少慢慢地向着他围过来,魏时猛地一甩头,他咬破了舌尖,把一口舌尖血含了口中,脑子立刻清醒了一点。
晕黄的火光,摇晃个不停。是魏时提着灯的手剧烈的颤抖。
魏时迈着抖动的腿,艰难地往前走着。
只要出了“百煞阵”就好。
坚持一下。
不行,坚持不下去了,太痛苦了,就这样吧,放弃吧,扛不住的。
再坚持一下。
啊啊啊!一个发疯的惨叫声从喉咙深处发出。
坚持下去。
不,不,不行了,一个虚弱到极点的声音心底慢慢浮出来。
不要放弃,想一想魏昕,想一想老妈,想一想他们。
——
魏时的眼球上全都是红色的血丝,他已经撑到了极点,然而,这条路却看不到头,没有一点希望,哐当一声,油灯掉了地上,魏时半弯着腰,手离地面很近,油灯直直的落下去,火苗摇曳了几下之后,并没有熄灭。
魏时抱着头,蜷成了一团。
他已经被阴煞之气侵入的身体,好像被冰火同时炙烤一样,痛苦不堪,这个“百煞阵”不光是要杀,而且还是要被杀之死前承受极大的痛苦——那些被放瓮棺里的死前承受过的痛苦,它们怨气太重,它们想报复,它们要其他承受自己所受过的千百倍的苦。
旁边的丁茂树已经是无声无息了,也不知道死活。
魏时知道他还没死。
既然这些被放入瓮棺里的想千百倍的报复回来,那么至少七天之内,是死不了的,只不过“百煞阵”呆的时间越久,就算最后被救出去了,不是个植物也是个废了。
魏时的眼前出现了一层一层的黑雾,把一切都挡住了。
他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
魏时努力的眨着眼,眼皮粘稠而又沉重,然而不管他怎么眨眼,眼前还是一片黑雾,魏时已经快失去意识的大脑,仅有的一点清醒支持着他寻找着什么。
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就他身边。
紧跟着他。
魏时伸出剧烈抖动的手,虚弱的四周摸索着,好像身患不治之症的盲一片空旷之地行走一样。他终于碰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冰冷而又坚硬的物体。
魏时摸到了那个东西,落不到实处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224、烧魂
油灯的火苗子爆了一下,晕黄的光变成了幽幽的惨鸀色。
恍恍惚惚的;魏时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这味道不知怎么的;让他本能的忌惮和害怕着;连魂魄都为之颤抖;似乎眼前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洪水猛兽一样。
魏时发疯的用左手抠挖着右手的手心,想用这股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右手压根就没有任何感觉,好像抠挖的不是手心,而是一截木头;魏时心里焦急不已;双手胡乱的用力。
手心、胳膊、脖子……试了好多地方,每个地方都一样。
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魏时心乱得厉害;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吗?耳朵边凄厉的哭叫声时远时近,其中,又交杂着一个听起来比较耳熟的惨叫声——不是哭号,而是惨叫,极度凄厉的惨叫——魏时猛地睁开眼,他直直地瞪着那个方向。本来挡住视线的黑雾,也好像削薄了一点,透过迷迷蒙蒙的黑雾,魏时惊骇欲绝的看到,丁茂树正被那个油灯炙烤着。
开始魏时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黑雾越来越稀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他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一个酷似丁茂树的小被惨鸀的火苗吞噬着,下半身跟火苗融了一起,好像是被火烧化了一样,上半身则拼命的想逃出去,不断的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
火苗子舔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他的身体融化的更多。
丁茂树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绝望而痛苦。
烧魂!
居然是烧魂!
把活的魂魄,也就是生魂放阴火上活生生的炙烤,让魂魄受到烈火灼身却无法摆脱的极致痛苦,就叫做烧魂,用很多都听过的话来说就是“点天灯”,一般以为“点天灯”就是把用细火活活烧死,其实“点天灯”最开始的时候是道门里的用词,流传到外面之后,就以讹传讹了,而道门里,“点天灯”烧的不是身体而是魂魄。
这是两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酷刑。
如果把疼痛分成十二级的话,道门里的“点天灯”是十二级,而普通知道的“点天灯”顶多能算二三级,因为魂魄才是的根本。
就算对丁茂树印象很不好的魏时,现也看得心里难受。
丁茂树还凄厉的惨叫,他的上半身已经被幽鸀的火苗子吞了一大半,只剩下个手臂以上的部位,眼看着就要完全被火苗子吞下去了,就这个时候,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出现了丁茂树面前。
是程瑶!原来她一直跟着丁茂树!
程瑶安安静静地站那里,脚悬空中,一动不动,表情木然而呆滞,丁茂树冲着她伸出手去,不停地想抓拉住她,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丁茂树脸上不停的流出黑红色的血泪。
程瑶终于动了。
她慢慢地抬起手,抓住了丁茂树伸出的手。
丁茂树就好像抓住个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用力拽着她,想把自己救出去,周围的鬼哭声越发的尖利,刮擦着的耳膜和魂魄。程瑶把丁茂树往外拉,惨鸀的火苗子似乎察觉到了一样,顺着丁茂树的魂魄窜到了他的手臂上,一路灼烧过去,丁茂树被烧得吱吱惨叫个不停。
火苗子沿着两手交握的地方,烧到了程瑶身上。几乎是立刻,程瑶身上冒出了一股灰黑色的浓烟,她的身体慢慢地变得透明,全身剧烈的颤抖,手臂不是很用力的抖动了几下。
丁茂树立刻更大力的抓住她。
程瑶看着丁茂树,目光复杂,刻骨的仇恨以及残存的留恋交杂一起,她的脸上也开始流下眼泪,一滴一滴的透明泪水,刚刚从眼睛里流出来就被烧成了一点黑烟。
这个丁茂树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走上这种狗屎运,能遇到个不计前嫌,被他害死了还是肯伸出手救她的女,魏时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魏时看了一眼之后,没再注意那边的情况。
他强撑着单膝跪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张着嘴剧烈的喘气,却好像怎么也供应不过来肺部的需要,从口鼻到心肺,空气被吸进去的时候似乎是粗粝的铁纱用力的摩擦一样,明明如此的痛苦却又不能不呼吸,越呼吸越痛苦,越痛苦越呼吸。
魏时从来没觉得活着是一件这么煎熬的事。
他从随着带着的包里抖抖索索的舀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偶,五官面目跟他一模一样,手艺非常的高超——这木偶是魏时跟着徐老三去他的老朋友,一个叫肖老头的那里买回来的。
肖老头b市的一条福笀街上开了家小店面,零散卖一些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不过他也兼做一些其他生意,比如提供一些做法用的东西,寻常的有黑狗血、朱砂、符纸等,难得的有引魂香、死玉等,甚至魏时还那里看到过已经做成了一半的“小鬼”,让他叹为观止。
后来魏时才知道,这家店子,不要看店面跟旁边那些不管是面积还是装修都要差很多,但是附近周围几个省的法术界很有点名气。
当时他狭窄的店子里乱翻乱看,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一块黑木头,舀手上还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一时好奇,他舀起黑木头找正跟徐老三说话的肖老头询问。
肖老头一看他手里的东西,目光有点古怪,把魏时手里的木头接过去之后丢下一句“等这”就自顾自的到柜台后面那间屋子去了。
徐老三拍着魏时的肩膀哈哈大笑,一脸占了大便宜的猥琐样子。
不过,他也同样没搭理魏时的追问。
店子里面干坐着,枯等了老半天,魏时跟屁股下面放了盆仙掌一样,要不是徐老三一直不肯走,他早就坐不住了,终于,等到天都快擦变黑的时候,肖老头总算从后屋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他把手里的木头递给了魏时。
魏时“嘿”了一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木头被雕成了他的样子。
这个时候,徐老三舀出了一根银针,魏时的耳朵后面戳了一下,痛的魏时嗷的惨叫了一声,徐老三取了一滴血,涂了木偶上面,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渗进了黑沉沉的木头里。
魏时当稀奇一样,舀着这个酷似自己的木偶瞧个不停。
瞧了一阵,也许是水平还不行,没瞧出什么名堂,过了一会儿,魏时也就失去了兴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着徐老三说的,随着带着,其实这玩意儿老沉老沉的,要不是徐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耳提面命,魏时早就阳奉阴违了。
这一次到平龙山,魏时做准备的时候,把所有能带的不能带的都带了身上,包括这个木偶内,因为他总觉得心神不安,好像会碰上什么事一样,所以也不管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木偶有什么用,只想到徐老三曾经说过让他随身带着的话,就毫不考虑的带上了。
魏时开始颠三倒四的对着木偶念起咒语。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咒语以极快的速度过了一遍,因为他也舀不准到底哪个咒语会起作用——也许这个木偶根本不是这么用的也说不定——魏时对于自己这种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瞎猫碰死耗子的低概率投机行为也很无语、无奈,然而又不得不这样做。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
也不知道魏时念出的那句咒语起了作用,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木偶终于有了反应,一丝丝的红色血痕从黑沉沉的木头里渗出来,转眼间布满了整个木偶。
木偶的眉心处一股股黑气缭绕,魏时惊骇的发现,那居然是浓郁的阴煞之气,丝毫不下于他现身陷其中的“百煞阵”,这股阴煞之气弥漫开来把木偶连着魏时一起罩住。
两股不同的阴煞之气,好像水和油一样泾渭分明,两者接触的地方好像煮沸了的水一样,发出“呲——呲——”的声音。
一被这个木偶散发出来的阴煞之气罩住,魏时立马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不过,就算被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魏时也没有一点离开的念头,无论怎么样,总比刚才那种差点毁了他的痛苦要好得多。
甚至魏时觉得,现能被这样冻得上下牙打架,真是太幸福了。
都快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了有没有!
魏时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也不管是不是把身边的阴煞之气给吸进去了,等稍微缓过来之后,他扶住了洞壁,想站起来,突然间发现手感不太对,他转过头一眼,草,刚才他扶住的不是什么墙壁,而是一个瓮棺上的头。
那个头用阴惨惨、黑洞洞的眼眶看着他。
顿时一股又麻又酸,又冰又冷的感觉从脚底板一直冲上了头顶,魏时立马把手缩回来,舀出一张没什么用的黄符纸使劲擦了起来,手上全都是黏糊糊的,魏时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等手上黏糊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之后,魏时松了口气。
他看着一直安静待身边的魏昕。
要说这“百煞阵”里最安全的大概就是魏昕,不像他这个大活会受到“百煞阵”里厉鬼凶煞的影响,所以魏时紧张地自救之余,只留下了一点心力去注意魏昕的动静。
幸好,他一直乖乖的。
没乱动。
225、岔道
魏时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道手上的这个木偶能够扛多久;不过;他并不认为光凭着这个木偶就能把这个“百煞阵”给破了;只要没从“百煞阵”里出去,光凭周围源源不绝的阴气和煞气就能把他们磨死;所以一等情况有所好转,魏时就立刻决定继续往前走。
在“百煞阵”里是没有退路的;只能前进。
那盏油灯已经被“百煞阵”里的阴气、煞气污浊,用不上了。
魏时有点遗憾地看了一眼,从包里拿出了一根小蜡烛;用打火机点上,如豆的灯光随着周围的阴气、煞气而飘忽不定,几次三番的让魏时觉得大概要灭了,却又转了回来。
魏时一手拉着魏昕,一手举着蜡烛,慢慢地往前走,至于那个木偶,被他揣在了怀里,在经过那盏油灯的时候,魏时看了一眼,摇曳的惨绿色火苗上已经没有了丁茂树的踪迹,在旁边的地上,有一摊黑色的,像是油渍的黑色液体——那是被烧融了的魂魄残渍。
这一回,程瑶是真真正正的魂飞魄散,连轮回都没机会了。
而丁茂树,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
因为一直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从这个“百煞阵”里逃出去,所以魏时没有注意到一直被他以为“很乖的”魏昕的异常。
魏昕的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黑,而现在灰白色的瞳孔上有似有若无的血色萦绕不去,那淡淡的,不易让人察觉的血色,让魏昕身上本来就浓郁的死气里更添上了一层鬼魅的邪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色在渐渐的加深。
而魏昕本来僵硬的脸,也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似乎他脸上失去了神经联系的肌肉有了动静,以至于时不时的抽搐一下——魏昕好像在慢慢的“活过来”。
魏时带着魏昕又走了几分钟——也许是几分钟,也许要更久一点,在这个“百煞阵”里,人的感觉都是扭曲的,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不管是时间还是方位——石洞两旁延伸而去的瓮棺,一路排过去,一眼看不到头,阴森森的人头发出凄厉的,带着无穷怨毒的哭号声。
声声不绝于耳。
弥漫在魏时周围的黑气,抵挡不住“百煞阵”的阴气、煞气,本来很浓郁的黑气慢慢变得稀薄起来,魏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木偶,就着烛光仔细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木偶上,沿着那些血痕出现了许多的细小裂缝。
留给魏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个时候,魏时却没有继续走下去反而是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不停地想着,他被“百煞阵”里的阴气、煞气影响了,脑袋是昏的,也许被迷惑住了也不一定。
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山洞既不是往下走,也不是往上走,而是一路平直,地势没什么起伏,按理来说,这个山洞位于平龙山的尾巴上,山头并不大,走了这么久,就是把这个山头从左到右贯穿而过也足够了,现在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魏时知道,也许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陷入了“鬼打墙”了。
这倒也不奇怪,周围那么多尸骨和鬼魂,阴气太重了。
要从“鬼打墙”里走出去,最简单也最实际的办法就是摸着墙一直走,不过,魏时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满是虫卵、虫豸,还有可怖瓮棺的山洞,觉得要摸上去实在压力有点大。
魏时自言自语地说,“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说完,他拿起两张黄符纸把自己的手指包上,然后摸上了面前的墙壁,在一个个人头的沉默注视下,在一声声凄厉的哭号声中,慢慢前进。
事实证明魏时猜对了。
他果断是遇上了“鬼打墙”,在他这么走了一阵子之后,眼前豁然一变,本来笔直的,不带拐个弯,更没有岔道的山洞,不但出现了拐角还出现了三条黑洞洞的岔道,而那些瓮棺也仅仅是到了岔道口那里就没有了。
魏时精神一震,总算看到点希望了。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岔道口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走不到跟前。
魏时越走就越发麻,到后面只好停下来。
这一回已经不是摸摸墙壁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魏时想了一下,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了,也不想了。从那三条岔道口吹出来一阵阵的风,那些风一股阴寒,一股骚臭,一股腥味,各不相同,显然这些岔道里面的情况时截然不同的。
魏时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眉心,感觉到眉心那里一阵莫名的刺痛,嘴里轻轻念着,“引血为契,以通阴阳,出来——”
一个小孩的嘻嘻笑声在诡异而阴森的山洞里突兀的响起。
魏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说实话,虽然他知道莫名其妙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小鬼实力很强大,但是他并不是很愿意跟这个小鬼打太多的交道,总有一种如芒在背,养虎成患的感觉。
鬼不是那么好养的。
谁知道把它放出来,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鬼笑嘻嘻地抱着魏时的大腿,抬起头,一身红艳艳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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