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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作者:扶风琉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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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儿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嗓音里透着十足的期盼:“睿儿想娘亲了!娘亲为什么不在家里念经?”
贺羿垂眼看着乖巧的儿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最近这一年他忙着贺家大大小小的事,几乎分不出闲暇来想其他事,现在即将见到曾经朝夕相对的妻子,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乎有些期待,可这期待中又似乎添了些陌生,心口萦萦绕绕的,最后又化作一丝无奈,抬手摸了摸睿儿的脑袋,低声道:“念经自然要在菩萨面前才显心诚,在家里念怎么行?”
睿儿撅着嘴费力地想了想,也不知想明白没有,不过大体是知道自己的心愿不能实现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父子俩用过早膳,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陈茹的消息,贺羿心中疑惑,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儿子,见他瞪大双眼,时不时就要扭头看看门外,忍不住眉心拢起。
贺连胜忙得顾不上这些小事,可王妃却是放在心上的,等到都快日上三竿了,终于耐不住性子,走过来道:“羿儿,你再看看那封信,茹儿是说今日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贺羿点点头:“是说今日。”
王妃皱着眉疑惑道:“她以往都是早早就过来的,怎么今日到现在还没个消息?”
贺羿听着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安,连忙喊了一名亲兵进来,吩咐他速速去净水庵打探问询。
睿儿一张小脸早就没了笑容,也顾不上陪铮儿玩耍了,像个小大人似的待在贺羿的书房,规规矩矩坐在小马扎上,期盼地看着门外,盼着盼着盼到晌午,肚子里咕咕叫起来,扭头看着贺羿,撇着嘴,漆黑的眼珠子闪起了泪光,抽噎道:“爹,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贺羿按下莫名的不安心绪,走过去在他脸上擦擦,温声道:“娘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睿儿抽抽噎噎地看着他,又看看门外,越哭越止不住,一扭头扶着门框,跨出高高的门槛,往前院跑去。
“睿儿!”贺羿吓一大跳,连忙追过去将他抱起来,“娘还没回来呢,你去哪儿?跑这么急万一磕着怎么办?”
睿儿这回的确是隔了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娘亲了,心里想得厉害,哭道:“我要见娘亲!爹带我去!爹带我去!”
贺羿头一次见睿儿如此执着,心头乱的很,正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抬眼就见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顿时精神一震,急忙上前几步道:“问清楚了么?”
那人点点头:“说是生病了……”
贺羿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问道:“病得重不重?”
“不重,说是需要卧床静养,就没下山。”
贺羿眼底微微一黯,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看看怀里瞪大眼的睿儿,朝回话的亲兵挥了挥手:“知道了。”
睿儿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眶还挂着泪,仰起脸看着他:“娘亲病了?”
“嗯。”贺羿将他抱紧。
“我想去看娘亲!”睿儿把头埋在他颈间,嗓音里带着哭腔,湿湿糯糯的,听得贺羿一阵心疼。
睿儿见他不吱声,瘪了瘪嘴,忍不住再次哭起来:“睿儿想见娘亲!爹带睿儿去!”
贺羿叹口气在他脑后摸摸,低声道:“睿儿别闹,外面不太平,爹不放心带你出去。”
睿儿听了默不作声,抽了抽鼻子小声哭,把脑袋顶在他怀中拱了又拱,这幅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贺羿想了想,抱着他回去,将他放在榻上,轻声道:“爹去把娘亲接回来,娘亲生病了,正好让周大夫替她瞧瞧,睿儿乖乖在家等着,知道么?”
睿儿听了抬起头看他,眼珠子里闪着亮光,很快破涕为笑,认真地点点头:“嗯!”
******
净水庵的一间禅房里,陈茹与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各坐在两个角落,彼此对峙着,寂静中只听到半山腰的呼呼风声。
陈茹不愿面对她,本想去大殿中念经打坐,可自己已经向住持撒谎称病,只能在禅房中休息,现在让她盯得浑身不舒服,只好垂眸坐在角落敲木鱼,可也不知怎么了,越敲越是坐立难安,心口咚咚擂着鼓,思绪一片混乱。
没过多久,余光瞄到那名女子忽然起身,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陈茹下意识心里一惊,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轻轻放下手中的木鱼,按着胸口缓了缓,总觉得那女子走得有些突然,按耐不住起身悄悄走到窗口,见她正朝着不远处林子里的一名男子走去,心口狠狠一跳。
看扮相,那男子与这女子应是一伙人,在此之前,陈茹一直以为她是只身前来,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们想要行刺贺家的人,怎么可能只派一名女子过来?就算那女子本领高强,也该考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如果是一个人,那就是痴人做梦了。
陈茹来不及细想,因为心头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忍不住就迈出了门,悄悄跟了过去,因为知道那女子有些本事,就没敢靠太近,只能远远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偷听,断断续续地似乎听到那男子说,贺羿上了马车,马车正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陈茹脸色苍白,攥紧了手指将青袍下摆揪成一团,或许是因为女子的嗓音较细,能够传得远些,她这回听清楚了,只听那女子道:“带了护卫又如何?听说那贺羿受伤了,必定行动不便,你们就埋伏在石桥下面,伺机而动。”
陈茹倒吸一口凉气,手脚顿时冰冷。
那座石桥她是知道的,十分狭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贺羿虽然带了护卫,可经过石桥时,那些护卫只能在马车的前后,而马车左右却是露了大大的空门。
她知道这女子来是要害贺家父子的性命,只要能取其一,赵暮云就会放过陈家。可贺家父子好几口人,她竟然到现在才惊觉,这祸事竟然落到了贺羿的头上。
她与贺羿夫妻一场,如今即便自己遁入空门,也不忍心见他出事,更何况,贺羿是睿儿最亲最可依靠之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贺羿出事。
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出言提醒!
陈茹主意已定,屏息静气地等了片刻,见女子跟着那男子下了山,连忙站起来,绕到另外一条近路,跌跌撞撞地跑下去。
90、石桥偷袭
陈茹自小在深闺中长大,几乎从未吃过苦;更不用说跑那么远的路;她心知自己脚程不快,可一颗心却早就飞到石桥上去了;只好拼尽全力地往山下冲。
为了尽快下山,也防止被那些人发现,她特地挑了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小路;这条小路算是一条隐秘的近道;可路边荆棘丛生,乱世堆叠,她这一路魂不守舍地跑下去;身上的青袍不知被割破了多少口子;甚至连双臂双腿被划伤了、脚底被磕出血痕;都毫无所觉。
石桥是马车的必经之路,她越想越是心惊,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口,下了山之后大口喘息着歇了片刻,想起石桥旁边有一条小土路,若是走那条路应该不会与那拨人撞上,连忙调转方向跑了过去。
生怕迟了半步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陈茹有生以来头一回跑这么快,额角挂出一缕青丝,湿哒哒地粘在脸上,等她满头大汗地拐到那条小土路上时,一抬眼当真看到贺羿的马车正缓缓朝桥上行驶而来。
贺羿只带了三名随从,前面一人一马已经上了石桥,贺羿的马车跟在后面,陈茹没看到石桥下有人,以为自己先前听错了,可直到她冲到桥洞附近才发现,低下阴影处竟然有寒光一闪,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知道自己张开了嘴,似乎极为惊恐地喊了一声:“小心名门恶媳!有埋伏!”
话刚出口时,前面的护卫已经骑着马过了桥,而贺羿的马车还在桥上尚未来得及通过,陈茹一边喊一边冲上石桥朝马车扑过去。
前面的护卫惊得连忙调转马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转身就见桥底下忽然甩上来一条带着钩子的铁链,不偏不倚正扣在马车的车壁上,接着狠狠往外一拉。
车内的贺羿一下子就辨认出陈茹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顿生警惕,可是没想到他却慢了半步,先前因为半躺着休息就将佩刀解下来了,现在正要伸手去拿,却听到窗框上“咄”一声闷响,马车瞬间被铁钩勾住,接着车身猛然一个倾斜,将他身侧的刀滑向了一边。
贺羿想要俯身去拿刀,可明显感觉车身腾了空,心里再次一惊,想起这石桥只是石板铺就的简陋短桥,两侧并没有栏杆,当即二话不说,收了手,脚下一蹬,破窗而出。
前后护卫急匆匆奔到桥上,见那辆马车瞬间就被铁链拽得凌空一翻,连车夫带马全都翻到了桥底下的水流中,当即一惊,正要跳下去救人,就见贺羿从车中险险脱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见桥的另一侧再次飞上来一只铁钩,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往贺羿的后心掷过去。
这一切不过是千钧一发,那些护卫根本来不及去阻挡,而贺羿却因为跳下马车过于匆忙,差点被甩到桥下,这会儿才堪堪站直了身子,一扭头就见陈茹满脸惊惧地冲了过来。
“将军快趴下!”护卫情急之下大声喝道。
“云定!”陈茹嗓音凄厉,透着绝望,张开双臂狠狠扑到他的背上。
贺羿只觉得身后蓦地一沉,耳中同时听到这两道喊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脑中的弦砰一声断裂,迅速转身将陈茹抱住,紧张地盯着她煞白的脸和绝望的眸子,刚要开口又听到她异常痛苦地闷哼一声,紧接着就见她身后飞出去一只铁钩,随着长长的链条坠入桥下。
偷袭发生在眨眼之间,而陈茹走小路从侧面冲上桥头,比前后的护卫都要离马车近,等到护卫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击铁链,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茹被银钩刺中后颈,还没来得及震惊,又见桥下跳上来数道人影,连忙挥刀冲过去与他们混战在一处。
贺羿抱着陈茹,只觉得臂弯一沉,连肩部尚未痊愈的伤口再次崩开都不曾察觉,只是紧紧盯着怀里的人,焦急道:“阿茹!你怎么来了!你……”手一摸,一股腥热的鲜血触目惊心。
陈茹见他脸上满满都是夹杂着心疼的惊恐,忽然觉得身上没那么冷了,后颈的痛楚也没那么强烈了,失了血的双唇颤了颤,轻轻一笑,费力道:“我当初真是愚蠢……”
“别说话!”贺羿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心里一团混乱,急匆匆将她抱起来,冲到桥尾纵身上马,单手将她后颈捂住,另一只手牵起马绳迅速调转马头,颤声道,“你忍着,我带你回去止血!”
桥上的刺客见贺羿上了马,想要追过来,很快又被护卫拦住,一时间缠斗得难解难分。
贺羿没有看身后的人,腾出一只手从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手忙脚乱地系在陈茹的脖子上,又迅速将伤口处重新按住,抿紧唇一言不发地纵马朝着王府的方向赶回去。
陈茹让铁钩伤到了颈部这最为致命的部位,没多久就渐渐撑不住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将布条浸透,又从贺羿的指缝中溢出来。
她抬眼看着这个曾经朝夕相对、熟悉无比的人,眼眶里渐渐溢满了泪水,心知自己是熬不过此劫了,到这时才算真正看透一切,悔恨交加,虚弱道:“云定,我错得离谱……”
“别说了!”贺羿皱着眉将她抱紧,心里透着惊惶,贴着她额角低声道,“错的是我,你快别胡思乱想,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周大夫,很快就到了!”
身下的马奔驰如飞,可陈茹已经预感到自己撑不过去了,四肢百骸的鲜血都在缓缓流逝,全身冷得颤抖,呼吸也越发艰难,现在重新回到贺羿的怀抱,不知是贪恋多一些,后悔多一些,还是解脱多一些,最终所有的念想都汇聚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上,眼眶里积满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淌了下来,哽咽道:“我想见见……睿儿……”
贺羿眼底沉痛:“很快就到!”
******
贺羿带着奄奄一息的陈茹回到贺家,王府上上下下都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贺连胜闻讯赶来,面色沉沉,急忙吩咐一旁惊呆的下人:“快!快去把周大夫喊过来!”
周大夫与王妃几乎是前脚擦着后脚赶到,贺翎与萧珞也听到消息迅速赶了过来,他们只以为陈茹受了伤,可见到贺羿满手的鲜血与二人苍白的脸色后,顿时知道事情不妙了。
失血过多,又是柔弱的女子,周大夫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徒劳地替她包扎伤口。
陈茹费力地喘着气,睁开眼见到满满一屋子人关切地盯着自己,眼底涌起滚烫的泪意,想到远在京城的父母,将目光投向贺连胜与王妃,看着他们紧张的神色,终于认清,靖西王府才是自己唯一能够安身立命之处。
可惜,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她除了愧疚,不知该对他们表达些什么。
贺羿坐在一旁抓着她的手,任由周大夫的徒弟替自己处理肩上的伤口,一径沉默,见她费力地转开眼看着门外,踌躇了片刻,回头沙哑道:“把睿儿带过来。”
陈茹听了双目一亮,没多久就见睿儿被下人抱了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贺羿连忙将她扶起来,抬头看着一脸喜色的儿子,眼神一阵黯然,强挤出一丝微笑,道:“睿儿,娘亲回来看你了。”
睿儿脆生生喊道:“娘!”紧接着就手脚并用爬到了她的身上。
陈茹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这是为人之母的天性,尽管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又痛又冷,却表现出十足的平和,低声道:“睿儿。”
“娘!”睿儿又喊了一声,凑到她怀中想要撒娇。
陈茹费力地抬手抚上他的发顶,摸摸他的小脸,眼角再次湿润。
睿儿惊喜过后,终于发觉出了异样,抬起头看到娘脸上的泪,愣住了,又转头看看这一屋子的人,最后盯着角落处被周大夫扔下的血布,呆呆地喊了一声:“娘……”
贺连胜脸色十分不好看,挥挥手:“把睿儿带回去。”
睿儿正盯着自己的娘亲,忽然就被人抱起来,连忙伸出双手抓着陈茹的衣角:“娘!娘!”
陈茹想将他小手掰开,却使不上力,贺羿抓着睿儿的手,对他道:“娘累了,要歇会儿。”
睿儿虽然还是懵懂的年纪,可他自小对大人的情绪异常敏感,现在一屋子的人都神色不好,他即便想不明白也会受到感染,当即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让下人抱着出去,隔了老远还能听到他一遍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睿儿走了之后,陈茹彻底陷入昏迷,在寂静中躺了不足半个时辰,终究因为失血过多,撒手人寰。
虽然陈茹已经不是贺家的人,可她终究曾经做过贺家的儿媳,永远都是睿儿的母亲,当初即便有些想不开,可毕竟没有亲手做过坏事。
王妃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难受不已,抬手将她冰冷的手握住,流着泪长长叹了口气。
贺羿垂头一声不吭地坐着,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直到那三名护卫带着一个拼命挣扎着想要自尽的活口回来,才稍稍回神。
贺连胜沉着脸道:“究竟怎么回事?”
贺羿抬头,看着陈茹寂静紧阖的双眼,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路上遇到行刺,阿茹替我挡住致命一击,自己却受到重伤。”
行刺?贺连胜一听,眼中闪过厉色,现在这节骨眼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赵暮云。
之后,贺家再次陷入忙碌。
王妃开始着手准备陈茹的后事,找人替她擦身换衣,贺连胜则命人刑讯刺客,想不到审出来的结果却是陈儒林,想着陈儒林偷鸡不成蚀把米,竟害得自己亲生女儿命丧黄泉,猜到他在赵暮云那里也不会善终,最后什么恨意都没有了,唯有一声叹息。
“只是可怜了茹儿。”王妃叹道,“还有睿儿,那么小的年纪……”
贺连胜将贺羿喊进书房,沉默了一会儿,道:“茹儿是为你而死,她当初自请离去,或许也是一时意气所致,她心里牵挂睿儿,必定不希望睿儿受到任何委屈,我打算让她恢复贺家长媳的身份,予以厚葬,你觉得呢?”
贺羿最近两日形容憔悴,反应都有些迟钝,闻言愣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点点头道:“应该的。”
贺连胜点点头,未再说话。
91、攻陷临城
陈茹死后重新归入贺家族谱,予以厚葬;按照贺家如今的地位与权势;此举已经完全不需要与其父母做任何商议,全凭贺家做主。
贺连胜这么做;一是感恩陈茹救了自己儿子的命;二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睿儿,这孩子一向乖巧,深得长辈喜爱,贺连胜对他也是寄予厚望,不希望将来看到他在郁郁寡欢中成长。
睿儿现在年岁还小,对许多事情都只有懵懵懂懂的认知,可毕竟与陈茹有着割不断的血脉牵连;看着自己的娘亲穿着端庄隆重的衣服静静躺在棺木中;看着灵堂里随风飘荡的白帷,陡然生出惧怕与伤心,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娘再也回不来了,小手紧紧抓着贺羿的衣角,哭得满脸是泪,口中不停地唤着“娘亲”二字。
王妃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将睿儿抱在怀中柔声安慰,最后朝贺羿看了一眼,低声道:“当初爹娘眼拙,如今真是害了你……”
贺羿忙道:“娘,您别瞎说,若没有这门亲事,我也不会有睿儿这么乖巧的儿子,凡事有利有弊,您别自责了。”
王妃看看怀中的睿儿,抬手拿帕子将他脸上的泪擦掉,又在他脑后摸了摸,无声叹息墓情gl(盗墓)。
忙完了丧事,贺连胜开始彻查当日行刺一事。
因为那座石桥下面的水流并不湍急,所以当日翻下去的马车连带着车夫全都被救上了岸,甚至连贺羿丢在马车内的刀都被人从河底下摸了上来。
三名护卫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不过性命无虞,与车夫一道将前前后后的情形都交代了一遍,贺连胜听过之后又与刺客的口供两相对照,确定这件事就是陈家雇来的一批死士所为。
贺翎冷冷地笑了一下:“爹,陈儒林没那么大的胆子,贺家已今非昔比,他没必要再来自寻麻烦,此事十有八九还是受到赵暮云的唆使,这些刺客看着本事不小,手段也够狠辣,陈儒林身为一介文臣,能上哪里找这样一拨人去?横竖还是赵暮云在安排。”
正在贺家对赵暮云与陈儒林恨得咬牙切齿之际,刺客中的漏网之鱼,也就是当初去找陈茹的那名女子,已经连夜逃出甘州,一路趁着战乱,混在人群中奔出西北赶往京城,最后跪到赵暮云面前负荆请罪。
贺翎猜的没错,凭借陈儒林的本事,哪里能找到这么身手利落的刺客,这女子与折在西北的那几名男子,全都是赵暮云年轻时就开始培植的一股暗中势力,专门用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次他先把陈儒林威胁了一番,又命手下这些人故意去引陈儒林上钩,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赵暮云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对付贺家,必须用自己的人才放心。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结果竟再次令自己震怒。
此时临城已经岌岌可危,赵暮云面覆三尺寒冰,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对于这女子,也就是冷笑着夸了一声她的忠心,随即大手一挥,沉声道:“拖下去砍了。”
第二日,陈儒林被带到了赵暮云的跟前,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瑟瑟发抖,对于这次的计划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他还没有得到消息,抬眼偷觑,见赵暮云脸色十分难看,顿时遍体生寒。
赵暮云抬脚抵着他额头,微微施力,见他惊恐交加地晃了晃苍老的身子,微微眯起的双目杀意立显,缓缓道:“你女儿可真是孝顺又能耐,竟敢坏我的事!”
陈儒林一听顿时明了,吓得匍匐在地,涕泪纵横地求饶。
赵暮云嘴角一勾,朝旁边的拟旨官抬了抬下巴:“陈儒林暗中与贺氏乱党勾结,图谋不轨,其罪当诛,即日将其满门抄斩!”
拟旨官听着他阴冷的嗓音,自己这个局外人都免不了一阵胆寒,连忙恭恭敬敬替他将圣旨拟好,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等拟完后已经洇出了一身的冷汗。
陈儒林魂飞魄散,两股颤颤根本就跪不稳,听完后双眼一翻,直接倒地晕死过去。
赵暮云站起来,嫌恶地将他踢到一边,冷哼道:“就这么点出息!”
说着再不看他,大步离开,刚走出门外,就见外面有一名传信兵飞速奔过来,手中托着战报,到了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色惶惶道:“启禀万岁!临城被贺家攻陷了!范将军战死,魏将军与郑将军皆已受伤,败北而归!”
赵暮云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
临城以东,赵家军狼狈地弃城而逃,过了临水后将浮于河面上的索桥一刀砍断,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魏庆捂着肋下的伤又叹又骂:“想不到我们与范将军里外合击都没能把贺家军击退!贺家那几个龟儿子真他娘的能打!唉!”
郑铎只是手臂上一点点划伤,并无大碍,可毕竟吃了败仗,脸色极为难看,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没有安平王世子带兵前来增援,他们也不见得能胜,看来安平王与贺家是彻底同心了。临城失守,贺家与京城隔水相望,皇上这回恐怕更加恼怒了。”
魏庆看看他,又看看一旁陷入昏迷的郑莽,再次叹了口气。
郑莽在偷袭贺羿大营时就已经受了重伤,但他是偷跑出来的,不把临城守住根本没脸回去见赵暮云,硬是咬着牙硬撑到最后,结果还是吃了败仗,要不是被魏庆拦着,真恨不得与城同亡,最后硬是让人给拽走了,败北的路上怒极攻心,大吐数口鲜血,彻底晕了过去。
郑铎忠,郑莽更忠,这兄弟二人一个赛一个的顽石性子。
魏庆自认自己也是个忠臣,可看到他们俩这样,只能摇头自叹弗如,最后在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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