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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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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十一月的大胜,使得他成为——自克里夫兰总统之后——第一位单身的总统,而且也是第一位丧失那么多人性的总统。报纸社论的专栏声称他为专家政治论的总统(编者按:主张将技术放在首位来治理社会的理念。〕似乎他从前的职业是一个律师,并没有影响到新闻媒体的看法。一旦媒体想出个简单的标签,全部人都同意了这个标签之后,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这个标签贴在别人的身上,无论事实的真象是什么。他的外号被称为冰人。
要是玛丽安能活着看到这一切就好了。玛丽安知道他原来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有些人还记得福勒过去是怎样的人,他曾经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律师,民权的鼓吹者,以及擅长迫讨一些组织化犯罪团体。这个人也曾扫蔼过克里卡兰市的犯罪组织。这一切的成就和政治上的一些作为,虽然仅是几年前的事,可是都已成过眼云烟。他还记得他每个孩子出生的情形,也记得身为父亲的骄傲,以及对他妻子和两个孩子的爱,还有无数次和她一同在餐厅享用静谨的烛光晚餐。他也依然记得,当初在高中足球赛时遇到玛丽安的情形,她最喜欢看他在球场上的惨状。两人还在读大学时就结婚了,共度了三十年的婚姻生涯,不过其中的最后三年就像一场无尽梦幻,在她接近四十几的前几年,绝症的症状就已经出现在她身上了,然后在她不到五十几时病情就急转直下,那时他们已经在等待死神的到来,不过在玛丽安真正安息时,福勒早已身心俱疲,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紧接而至的是多年来的孤独。
也许这一切可能都要结束了.
因为有了这些密勤人员,真诚感谢上天,福勒想道。如果像他过去在哥伦比亚的官邸.事情可能很快地就传开了,但这儿绝不会发生这种事。在他房门外站了两名武装的干员,而走廊上还有一名陆军的士官带着一个被欢称为足球的皮箱,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皮箱及其讨厌的名称,但即使是位高权重的总统也不能改变这些规矩。在其他方面,他的国家安全顾问就可以跟他一同上床,而且白宫的人员一定会守口如瓶。他认为这一点真是令人赞赏。
福勒低头看着他的爱人。艾略特的确是十分漂亮的女人。她的皮肤相当苍白,因为她的工作习惯使她难得接触到阳光,不过福勒喜欢女人的皮夫苍白细致。床单显得相当零乱,因为昨天晚上有过剧烈运动,不过他现在可以看到艾略特后背部,她的皮肤是如此地光滑柔软。此时福勒也可以感觉到艾略特在他胸膛上的气息,她的左臂依然环抱着他。福勒用一只手滑过艾略特的背,换来了一声舒服的声音,并且更紧紧地抱着他。
有人敲着房。福勒将床单拉到胸膛上。然后咳了一声。差不多数了五下以后,房门打开了,然后一名密勤干员带进来一壶咖啡以及一些文件。福勒知道他不会那么相信一般的白宫幕僚,但是白宫密勤处真是美国版的罗马皇帝亲卫队。这些干员们从不违逆总统的意思,平时除了跟总统点个头,道早安之外,也不多说什么话。他们对于他的安全所做的奉献几乎跟古代的奴隶一样,虽然这些干员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对事情的看法却相当简单,而且福勒知道世界上像这样的人还是满多的。有些人即使是相当聪明干练,还是不得不执行其上司的决定与命令。这些密勤干员全都誓死要保护他,甚至在必要时还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任何危及总统的威力——这个动作被戏称为“抓住子弹”——这一点让福勒觉得有些惊讶,像那么聪明的人居然可以训练自己做些如此愚蠢的事情,不过退一步想这对他只有好处。然而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对这种如此优秀的服务加以讥讽实在是不对的。事实是:你必须是个总统,才会有这种仆人。
福勒拿起咖啡壶倒了一杯咖啡,他喝咖啡没有加奶精和糖。啜了一口之后,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刚好是有线新闻电视网的新闻节目,头条新闻当然是罗马的和会,那里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嗯……”艾略特的头部动了一下,她的头发再次撩动了福勒。艾略特总是比福勒起得晚。福勒的手指轻轻滑过艾略特的背脊,在她眼睛张开之前,又得到她一次紧紧的拥抱。突然艾略特惊叫了一下。
“福勒!”
“什么事?”
“有人进来过房间!”艾略特指着咖啡,知道福勒绝不会自己端咖啡进房。
“要喝咖啡吗?”
“福勒!”
“艾略特,你要搞清楚,在门外的人知道你在这边度过了一夜。你想我们还有什么好躲的?我们还能隐藏些什么?他妈的,他们甚至还可能在这里装了麦克风。”他以前从未讲过这一点。他自己也没办法确定,而且总是抑制自己不要向屑下问这些事情,不过在他房间装麦克风是相当合乎逻辑的。密勤处的保防狂热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使得他们的探员不能相信总统之外的任何人,包括艾略特在内。因此如果艾略特企图刺杀福勒,密勤处就必须要知道房内发生什么事,他们的探员才能带着枪冲进房内保护老鹰。这儿除了麦克风之外,会不会也装有摄影机?不会的,应该不会吧,要是装摄影机就太过分了一点,不过一定会有麦克风的。福勒想到这一点,觉得这种事情相当刺激,报社的记者不会相信艾略特跟他之间的韵事。他们认为绰号叫冰人的福勒会发生这种事,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我的天啊!”艾略特从未想过这一点,她马上用床单将自己包得紧紧的,结果看在福勒眼里更为诱人,但福勒在早晨却没有那种兴致.他认为早上是用来工作的。
“艾略特,你该明白我是总统。”福勒在艾略特急忙着装的时候指出。她也想到房内可能装有摄像机,她赶快穿好了睡袍。福勒对她的举动觉得很好笑。“要不要咖啡?”他再一次问道。
艾略特几乎笑出声音来。她赤裸裸地在总统的床上,房门外还有一堆武装警卫,真是十分有趣。不过福勒竟然让别人进入这个房间内!她真的没有办法相信这个男人会这样做。不知道福勒在别人进房之时有没有把床单盖好。其实她可以问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仅管心情好时福勒也会讲一些粗鲁的黄色笑话,但她真怕福勒再度显露他诡异的幽默感。然而她不曾遇过像福勒这么好的爱人吗。她的第一次——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他是如此地有耐心,如此地……心怀敬意。他是那么容易受她摆布,艾略特在内心里露出胜利的微笑。她能随心所欲地摆布福勒,不论是何时或是何事,因为福勒喜欢为女人带来欢乐。为什么呢?她觉得很奇怪。也许福勒希望被人家记在心里。毕竟他是个政客,这些政客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名列青史。不管福勒在任期内做得多糟,他都不会被排在历史之外。事实上每个总统都会在美国历史课本上出现,即使像格兰特、哈定这类的总统都会被记载,以及他们的一些政绩,无论好坏与否……他希望名列青史,他也会照着这个女人的意愿做事,如果她有这个智慧要求的话。
“把声音开大声一点。”艾略特说道。福勒立刻照着她的话去做,艾略特看了相当高兴。他是如此地急于取悦一个女人,即使在这种小事上。可是他又为什么让一些仆人端咖啡来!真不懂这个男人。福勒已经在阅读一些从罗马传真回来的报告。
“亲爱的,这次和谈真的行得通。艾略特,我希望你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
“为什么?”
“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昨天晚真正在一个歧见上彼此让步……根据塔伯的说法——老天,真是令人惊讶!他跟两国代表单独会谈时,他们提出相同的建议……然后塔伯故意让双方代表不知道对方也提出相同内容的提案,他只是跟双方代表讲对方有可能会接受这个提案……然后在下一回合的单独会面时才说对方已经接受他们友好的建议!哈!”福勒兴奋地用手背拍了一下这份文件。“塔伯真的是个杰出的人才。而雷恩那个家伙也是一名精干的人员。虽然他是一个自命不凡而满腹牢骚的家伙,但他的主意——”
“算了吧,福勒!这个根本不算是创新的主意。雷恩只是把其他人多年来所提出的方案重覆一次罢了。对阿尼来讲是个新主意,阿尼的兴趣只局限于白宫里面。只归功于雷恩就好像说是他为你安排一次美好的夕阳。”
“也许吧。”这位总统不想再争辩。他认为这位中情局副局长提出的主意并不只如此,但不值得为这种小事跟艾略特闹得不愉快。“你还是记得雷恩对沙特阿拉伯做了一次很好的工作吗…’“如果他知道何时不要开口讲话,他会更有成就。好吧,就算他给了沙特阿拉伯一次好的简报,这在美国外交政策上也不算是一次重大的成就啊,不是吗?提供简报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塔伯跟邦克才是真正把事情实现的人物,根本不是雷恩。”
“我想你说得没错。邦克和塔伯对这次和会的结果具有最大的贡献……塔伯说只要再花个三到四天就可以告一段落。”福勒把手上的传真递给艾略特。该是他起床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的时候了,但在此之前他用一只手抚摸着床单上一个特别的曲线,只是让艾略特知道……
“不要这样子!”艾略特故意一笑以显得她是在开玩笑。福勒当然乖乖地照艾略特的话去做。为了让福勒不太难堪,艾略特倾下身吻了福勒一下,不管早上起床的口臭成其他东西,只要福勒喜欢就好。
“那些是什么东西”一名卡车司机在伐木场的出口问道。他身旁有四辆巨形的拖车串成一排,旁边还堆了四根准备运往日本的大木材。“我上次来的时候,它们就堆在那边了。’“运到日本。“那名工头答道,一边走向卡车司机。
“这里哪有木材不是运往日本的呢?”
“这批木材不同。日本人付了一大笔钱让这些木材保持原封不动地运往日本,特别租了这些拖车以及其他一些特殊工具。我听说这批木材要做为一个类似教堂或是寺庙的大粱。你靠近一点看——这些木头已经用铁链栓在一起了,然后再用绳索绑在一起,但铁链是要确保这四根大木材不至于分离。这是他们寺庙的一些传统。我真难想像以这样捆绑固定的方式要装上船去,那得花费好大一番工夫。’“日本人租这几辆拖车只是为了把这些木材放在特别的地方?又把它们用铁链栓在一起。天啊!他们是不是大凯子?”
“这干我们屁事?”这名工头反问道,每次一有卡车司机经过,他都要回答相同的问题,实在令他有点厌烦。
这批木材就堆在那里。这名工头知道,这样的做法是想让这些木材稍微风干。不过这名工头认为,此种做法实在不太聪明。今年夏天这地区的湿度是历年来最高的一次,这批木材在被砍伐之前已吸了一大堆湿气,而砍伐之后躺卧在泥土上又吸收了不少的雨水。虽然那些小枝叶都被砍掉了,可是帮助并不大。雨水还是从树干上一些伐锯过的地方渗透进来,而后扩散至整个树干。现在这些木材可能比刚被砍伐下来时重。这位工头认为也许用防水布把这些木材盖住会比较好,不过如此一来湿气也会被包在里面跑不出来,此外,他接到的命令是让这批木材就放在拖车上。现在正在下雨。伐木公司的堆木场里简直变成了一个小沼泽,每辆经过的卡车都溅起一大堆泥土。也许日本人对于这批木材的风干和处理过程有自己的作法。他们的要求令美国人没有办法在此做任何风干的工作,不过这是他们的钱,日本人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甚至于这些木材装到船上的时候,日本人还要求把这批木材放在所有货物的最上面,也就是说这批木材得等麦克瑞迪号的所有货物装完之后,才能装上船,然后随着这艘货轮渡过太平洋到日本。如此一来这批木材在渡过太平洋时肯定又会弄湿。这名工头又想到,如果这批木材弄得更湿的话,那些水手就要对这批木材特别小心处理。因为这些木材要是掉到水里,几乎不可能浮得上来,因为它们实在太湿太重了。
那名德鲁士老农夫知道他的孙子对于他的落伍感到有点尴尬。这些孩子甚至不喜欢被他拥抱和亲吻,在他的儿子把这些孩子抱出去之前,还对父亲埋怨了几声,老农夫对此并不介意,现今的孩子们都不尊敬他们的长辈。也许这就是让孩子们拥有更多的选择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世代承袭的循环已经被打断了,他的生活跟他前十代的祖先没什么两样,而他儿子虽然残废,可是生活得比他更好,而且他的孙子可能比他们的父亲有更大的成就。
这些小孙子们深深以他们的父亲为荣。如果他们同班同学说了什么德鲁土人的坏话,他们会以他们的父亲为例强调说,他们的父亲曾与可恨的以色列人奋战过,甚至还杀了一些可恶的锡安主义者。叙利亚政府并不是完全不照顾他的受伤农民。老农夫的儿子现在经营一些小生意,而且政府方面也不会骚扰他,否则一般的德鲁士商人是经常会遭到有关当局的刁难的。他儿子在这个地区算是相当晚婚的,不过却娶了一位相当漂亮而且稳重的妻子——他媳妇对老农夫也不错,可能是老农夫从未提过要搬去跟儿子一起住,因为他不想让儿子窄小的屋子再挤进一个人,他媳妇为此相当感谢他.老农夫也为他的孙子感到骄傲。这些男孩长得强壮又降,就像一般降的男孩子一样,老农夫的儿子也感到相当骄傲,而且抱有相当大的期望。他跟他父亲在午餐后一同走到外面,儿子看了他曾经锄过草的农田,不自觉得感到有点惭愧,因为他父亲每天仍得那么辛苦的工作,不过他也曾经提议要侍奉父亲,而且也提过给父亲一些钱,然而这一切都被老农夫拒绝了。他父亲拥有的虽然并不多,不过倔强的傲骨依然存在。
‘这片田地今年的收成看起来还不错嘛。’
“今年的雨水相当好,而且母羊生了很多小羊。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你呢?”老农夫说道。
“我最好的一年。父亲,我真希望你不需要再那么辛劳地工作。”
“哈!”老农夫挥了一挥手。“我还能过哪一种生活呢?这是我的地方。”
男人的勇气,他儿子想道。而这个老人的确是有勇气。他坚忍不拔。除了这一点外,他什么都没有。老农夫可以给他儿子的并不多,不过他把这种勇气传给了他儿子。当老农夫的儿子发现自己躺在戈兰高地的战场上,二十公尺外就是他几秒前坐的装甲运兵车,现在只剩下一堆残骸。他知道自己原本可躺在那儿等死,因为自己的眼珠那已经跑出眼眶,而且他的左手只剩一片模糊的血肉,事后医生不得不为他截肢。他本可躺在地上等死的,但是老农夫的儿子知道放弃不是他父亲曾经做过的事情。于是勉强爬了起来,依然不放弃他的步枪,走了6公里才到达团部的救护站,而且在向长官报告后才肯接受急救。他因此获颁了一枚勋章,团长也因而对他另眼看待,给了他一些钱,让在他退伍后可以经营一些小生意,并警告当地的警察不要随便去骚扰他。虽然这名上校在金钱上对他有所帮助,但是他的父亲却给了他勇气。只可惜老农夫不肯接受他的帮忙。
“我的儿子,我需要你的一点建议。”
这倒是新鲜事。“父亲,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一看。”老农夫带着他的儿子走到菜辅种了萝卜的地方,用他的脚拨开一些泥土。
“停!停!”老农夫的儿子几乎是尖叫地说道。他马上把他父亲拉开。“我的天啊——炸弹在这里有多久了?”
“自从你受伤那天在开始。”这名农夫回答道。
老农夫的儿子不自觉地用右手摸摸他的眼眶,那天恐怖的一刻几乎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一阵令人目的闪光.他被抛在空中,他同袍被烧死时尖叫的声音。以色列人干了这一切。以色列的人又杀了他的母亲,而现在——又加上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他叫他的父亲不要再靠近,然后小心地走上前看一看。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好像正在穿过一个地雷区.他在陆军里曾跟工兵一起干过;虽然他的单位也跟步兵一同作战,不过他们的职务应该是布雷或是扫雷。这个怪东西相当大,好像一颗上千公斤的的炸弹。这一定是以色列的;从颜色上他可以分辨出来.他回头看着他的父亲。
“这个东西从那时起就放到现在?”
“是的。它掉下来的时候撞了一个洞,然后我就把它埋在里面。一定是地底下的霜把它推上来。这有危险吗?它不是已经失效了吗?”
“爸爸,这类东西绝不会真的失效。它是相当危险的。像这么大颗的炸弹,如果爆开来可以段了您和房子?”
老农夫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果它要爆炸的话,它掉下来的时候早就爆开了。”
“这不一定!父亲,这种事情你必须听我的意见。你不要再靠近这个可恶的东西了!”
“那我的农田怎么办呢?”老农夫质问道。
“我会想出一个方法移开这个东西,然后您就可以再耕种了。”老农夫的儿子将这件事想了一想。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而且还不是个小问题。叙利亚的陆军里会处理这类未爆弹的人才并不多,他们的方法就是在当地直接引爆,只要不危及人民的生命,但是这样肯定会毁了他父亲的房子,而他父亲没有了房子,就再也活不久。然而他老婆也不可能让他父亲住到自己的家里,同时他也不可能帮他父亲重建房子,因为他只剩下一只手。这颗炸弹必须移开,但是他可以托谁来做这件事呢?
“您必须答应我。”不要再接近这块农地了广老农夫的儿子再次强调。
“我会照你的话去做。”老农夫回答道。他根本不想遵从他儿子的命令。“你怎么把它移开?”
“我不知道。我需要几天的时间想想办法。”
老农夫点点头。也许他该听他儿子的话,至少不要太靠近这个该死的炸弹。这颗炸弹当然已经失效了,不管他儿子说些什么。老农夫对命运就只知道那么多。如果这颗炸弹要杀死他,现在早已经爆开了。他这辈子已尝过太多的噩运,还有什么值得自己退怯逃避的吗?
新闻记者在第二天终于有一些东西可以报导了,希腊正教的史塔佛克大主教是乘车来的——他拒绝搭乘直升机——在大白天里。
“一个有胡子的尼姑”一名摄影记者透过他的麦克风问道,此时他正在调整焦距。站在门口的梵蒂冈卫队向这位主教行礼,奥图主教也在门口迎接这位新来的贵宾,并立即引导他进入会场。
“他是希腊人。”有一名主播立回答道。“希腊东正教的教士,一定是个主教或是高级的教士。他来这儿干嘛?”这名主播觉得相当奇怪。
“我们对希腊正教知道多少?”他的制作人问道。
“他们不在教宗管辖之下,而且他们也允许他们的教士结婚。以色列人曾把他们的一个教士关进牢里,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提供武器给阿拉伯人。”这些记者中有一个人回答道。
“那么这些希腊教土跟阿拉伯人交情不错,反而和教宗处不来罗?那么跟以色列人呢?”
“不知道,也许我们需要去找一下资料。”这位电视制作人说道。
“那么现在就有四个宗教团体参加了。”
“梵蒂冈是真的参与谈判,还是只是提供一个中立的地方让各方举行和会呢?”这名主插问道。就像大部分的电视主播一样,他只擅长念出眼前提词机的文字。
“梵蒂冈何时变成一个中立的谈判场所了呢?如果要‘中立’的场所,大家都会去日内瓦。”这名摄影记者说道。他很喜欢日内瓦那个地方。
“有什么新消息吗?”他们其中一名研究人员进到放映室内。制作人马上拖她进来。
“那个该死的顾问跑到哪去了?”这名主播怒道。
“你能把带子重播一次吗?”这名研究员问道。控制室的人员马上照着她的话去做,然后她把画面停格。
“他就是史塔佛克嘛,是希腊正教的主教。瑞克,你不知道,他就是所有东正数教会的龙头老大,地位有点像教宗。所有希腊、苏联以及保加利来的东正教教会都有自己的领袖,不过他们都听命于这个主教。情形差不多是这样子。”
“他们不是允许他们的教士结婚吗?”
‘他们的教土是可以结婚……不过在我的记忆中,如果你成为主教或更高的的职位,你就得保持单身。”
“他们还不是些没有用的人。”这名叫做瑞克的主插说道。
“史塔佛克去年曾经跟天主教教士争夺过天主教会的管辖权——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还赢了。他真的让一些天主教教会的主教气得要命。不过他到底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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